第12章
焦澤看着賀瀾,半晌道:“過來。”
與其讓賀瀾糾纏傅岩,還不如讓她糾纏自己。
傅岩說到底也只是個孩子,一個晚上過去,保不準會向賀瀾這只狐貍洩露什麽消息。
焦澤花錢雇他,可不想到頭來賠了夫人又折兵。
賀瀾聽了,故意道:“你剛才不是不願意我跟你一起睡嗎?”
焦澤嘆了一口氣,心想:我難道放你去禍害別人?
他道:“現在願意了。”
賀瀾放開傅岩,走了上去:“真的願意?”
焦澤點頭:“真的。”
他一向從容鎮定,這回也是僞裝得天衣無縫。
結果賀瀾卻微微一笑,上前捉住了他的手腕:“那你抖什麽?”
焦澤:“……”
他不由疑惑:難道他的手已經抖得這麽明顯了嗎?
賀瀾看着他,笑而不語。
賀瀾和他走進房間。
焦澤眼睜睜看着門在他面前慢動作合上。随着「咔嚓」一聲,他和賀瀾被封閉在有限的空間裏。恍惚間有種插翅難飛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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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收回目光。
還好,他房間的落地窗能通向外面,不算沒有退路。
情急之下他至少可以翻過欄杆跳下去。
結果賀瀾鎖住窗戶,拉上窗簾,道:“從這裏跳下去腿會摔斷的吧。”
焦澤:“……”
這下好了,除了挖洞,他真想不到其他出去的方法了。
“我有幽閉恐懼症,晚上不能在完全封閉的環境中睡覺。”他說。
賀瀾若有所思:“這樣啊。”
賀瀾道:“真可憐,還好我沒有這樣的病。”
焦澤:“……”難道第一反應不應該是把門打開嗎?
他只好說:“我電腦放在書房了,我去拿,你先睡吧。”
結果賀瀾道:“我陪你去。”
焦澤沒辦法,只能讓她跟着。
由于是新家,書房暫時沒什麽東西,很空曠。電腦就放在辦公桌上,焦澤帶上它,又順手拿了幾份文件資料。
既然沒辦法躲開這個女人,那就只有通過辦公來緩解尴尬了。
“我可以拿一瓶紅酒嗎?”賀瀾指了指酒櫃。
焦澤點點頭。這些酒都是別人送的,他基本不喝。
剛好,喝酒能幫助睡眠,只要賀瀾先睡着,那今晚就基本不存在什麽威脅了。
兩人再次回到卧室。
焦澤找了件新睡袍給她:“應該是你的碼。”
女人拿過睡袍,去洗澡了。
焦澤則靠在床頭辦公。
恍惚間,他感覺自己進入了詭異的老夫老妻模式。
為什麽他和賀瀾相處起來這麽和諧啊!
焦澤差點砸電腦。
四十分鐘後,賀瀾洗完澡出來了。她紮起了頭發,臉上還敷了一層銀色的泥狀物,焦澤也不知道這是什麽。
“面膜。”賀瀾主動解釋。
焦澤點點頭。
很好。不該有的知識增加了。
焦澤感覺身邊的床墊陷了陷。不久,一個腦袋就壓在了他的肩膀上,帶着一股玫瑰的香氣。“不介意吧?”賀瀾的聲音在他耳邊說。
焦澤用餘光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只是将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也沒什麽出格的舉動,就随她去了。兩人就這麽相安無事地靠了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肩膀上的腦袋忽然輕了。焦澤忍不住擡眸。
只見賀瀾下床走去了浴室。回來後,臉上的泥膜不見了。
她啓開紅酒,醒了醒。
焦澤見狀道:“抱歉,我不喝酒。”
賀瀾遺憾地看着他:“真不喝嗎?”
焦澤遲疑了一下:“半杯。”
一個小時過去了,三杯紅酒入腹的焦澤疲憊地關上電腦。
腦袋有點暈,身子有點重。
好困。
暈暈乎乎。
他扶着腦袋說:“抱歉,我可能需要先洗個澡。”
說完,他下床找拖鞋。看似穩如老狗。
實際上,頭重腳輕的他,俯下身子後差點直接栽下去。
賀瀾眼疾手快拎住他的胳膊,道:“兩只腳先沾地,再去找拖鞋。”
焦澤看着她,點了點頭。
賀瀾這才松開手。
焦澤肯定醉了。
連賀瀾自己都被他吓了一跳:說好只喝半杯,結果那架勢,宛如天神降世,恨不得把酒瓶也吞下去。
焦澤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很摸不着頭腦。
賀瀾道:“拖鞋怎麽會找不到呢?”
明明剛才還在的,難道還能飛天上去?
焦澤解釋說:“地上髒,我不想光着腳找。”
賀瀾差點忘了他有點小潔癖,于是道:“你先穿我的吧。”
焦澤搖搖頭。
“那你想怎麽辦?”
焦澤說:“你幫我找。”
賀瀾覺得好笑,只好道:“行,我幫你找。”
他在角落找到了拖鞋,原來是被垂在地上的被子給遮住了。将拖鞋套到焦澤的腳上,賀瀾擡眸道:“現在可以去洗澡了。”
焦澤遲遲不動。
賀瀾直起身子道:“怎麽了?”
焦澤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長得像我竹馬?”
賀瀾微怔,然後不動聲色地說:“好像沒有。”
難道……被發現了嗎?
“哦,那就算了。”焦澤揉了揉太陽穴道,“時候不早了,你先睡吧。”
賀瀾看着他搖搖晃晃走進浴室,許久都沒動。
焦澤洗了個澡,醉意消散了許多。
左側的床頭燈已經關了,床上隐約有個鼓包——賀瀾已經睡覺了。焦澤略微放心下來,走到床的另一側。
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他正要躺下,一只手突然從被子中伸了出來,握住了他的手腕。
焦澤詫異地垂眸,對上賀瀾的眼睛。
“吵到你了嗎?”焦澤問。
賀瀾的聲音有些低沉,又有些慵懶:“關燈。”
焦澤将燈關上,一瞬間四周都是黑暗。視覺的短暫消失帶來了聽覺上的敏銳,焦澤能聽到兩人的心跳在夜晚彼此共振。
啊,早知道不關燈了。焦澤後知後覺地想。
他能感受到,對方一陣窸窸窣窣過後,溫軟的嘴唇貼上了他的,然後一寸一寸地酌吻。
焦澤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喝了一點酒之後,所有的碰觸都跟今晚的夜色一樣,變得異常撩人。
濕熱靈活的舌頭幾乎要撬開他的牙關,朝最深處探尋。随着舌頭的深入,他渾身的力氣在一點一點地流失,同理智一起。
那種暈暈乎乎的感覺又上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焦澤口齒不清地說:“不可以。”
賀瀾親了親他,道:“為什麽不可以?你不喜歡嗎?”
“喜歡。”焦澤徒勞地煽動着卷翹的睫毛。
“那為什麽不可以呢?”
焦澤說不出來。
他總覺得他和賀瀾現在這種關系怪怪的。為什麽賀瀾這麽主動?
這種事情,該主動的難道不應該是他嗎?
是啊。
該主動的是他啊!
焦澤恍然大悟,直接翻身壓在了賀瀾身上。
黑暗中,賀瀾眯了眯眼睛:“哇哦。”
他這小竹馬是打算變身了嗎?
“別說話。”焦澤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沙啞聲音說。
賀瀾道:“喵喵喵?”
“別出聲。”焦澤幹脆捂住她的嘴。
只要不出聲,他就可以假裝這一切都是夢。一場夢而已,醒來什麽都沒有了。
他雙手支撐着,俯下身子,主動吻住賀瀾的唇。
觸碰果然是世上最美好的事,在感受到對方的回應之後,焦澤整個身體都被點燃了。
一切都這麽猝不及防而又順理成章。
他的手在黑夜中摸索,終于在睡袍底下,他摸索到一「身外之物」。
這身外之物大得驚人,宛若銅牆鐵壁,幾乎要撐起半邊天。
焦澤愣住了。
作者有話說:
賀瀾:親愛的,你醉了,不能過度勞累,我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