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葉鴻生将皮帶一寸一寸,慢慢地抽掉,無限謙卑地說:“恕我失禮了,長官。”

葉鴻生撥開阮君烈的軍服,撫摸他的身體。

阮君烈的大腿很結實,腰腹緊窄,葉鴻生想起他用這雙腿夾着馬腹,策馬的驅馳的樣子,無法克制地硬起來。

阮君烈被葉鴻生觸摸,馬上掙紮起來,發出暧昧而不甘的呻吟,讓葉鴻生萌動不已,心口狂跳。

葉鴻生用皮帶綁住阮君烈,扣緊他的手。

阮君烈奮力掙動兩下,不得動。

葉鴻生捉住阮君烈的腰,愛不釋手地抱緊,吻着他的大腿和腰線,急促地親吻,弄出了好些印痕。

阮君烈喘息不止,繃緊肌肉。他的軍服淩亂,若隐若現的腹肌在燈光下格外誘人。

葉鴻生全身心地臣服在他腳下,盡力取悅他。

阮君烈在地板上蹭蹬着,躲避他多情的嘴唇和手指。

葉鴻生盡情地親吻了阮君烈一番,感覺到他欲望擡頭,把手探到他的腰跨處,在濃密的毛發中,握住半軟半硬的事物,輕輕搓揉。

阮君烈詛咒起來,用膝蓋頂葉鴻生。

葉鴻生小心地折住他的腿,埋下頭,含住了他的肉棒。

葉鴻生輕輕吮吸。

阮君烈在他的唇舌溫柔下,不由自主地硬起來。

阮君烈羞愧得難忍,極力擡起頭,懇求道:“賓卿,放開我。現在放開,我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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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鴻生不肯放手,他将阮君烈強有力的束縛在手中,攥緊了他的腰,讓這匹高傲的烈馬無法擺脫他的轄制。

葉鴻生非常喜歡馬,頭一次到阮家,在一望無際的草場上,他一眼就愛上了阮君烈。沒有哪一匹良駒比阮君烈更高傲,更強壯,更難馴服。

阮君烈跳下馬,瞥了葉鴻生一眼,雙眼精光外露,帶着不服氣。

葉鴻生被他閃得一楞,愛得喉頭發緊。

阮君烈仰卧在地上,無法起身,被折起的腿架在葉鴻生的肩上,無法着地。雖然阮君烈喜歡被人伺候,但他現在快要被人上了,想到這一點,他就一點也不快活。

葉鴻生要操他,這是阮君烈這輩子最難接受的事實之一。這種當胸一擊的痛苦感和打擊感,幾乎快要漲破了他的心房。

強烈的快感帶來了無盡的羞恥,阮君烈抵不過去,挺動着腰部,噴射了出來。

葉鴻生品嘗着他的味道,心滿意足地吞咽了下去。

阮君烈喘息着,發絲粘在額角上,重複道:“放了我,賓卿。”

葉鴻生赤着胸膛,用手指撥開他的濕發,親吻他的額頭,呢喃着“不放開,長官”。

葉鴻生将阮君烈摟住,試着用手指進入他。

阮君烈劇烈地掙紮起來。

葉鴻生用力抓緊他,但是阮君烈掙紮得太兇猛,簡直不要命了。

葉鴻生的手指在他腰側留下鮮明的指痕。

阮君烈不斷地叫喊,叫葉鴻生的小字,掙紮道“賓卿,你中了什麽邪!”

葉鴻生用身體壓住他,親吻他。

葉鴻生的嘴唇燙熱,但是無法安撫阮君烈。

阮君烈的動作很粗魯,完全不顧惜自己,肩膀很快又流出血,身上也擦傷了。

流出的血沾到葉鴻生身上。

葉鴻生用手臂圈住他,用力勒緊,制止他的自戕。

阮君烈在他懷裏抽搐,嘶啞地叫道:“不如殺了我!”

葉鴻生無論說什麽,他都嘶叫,發狂,一直到喉嚨變啞。

葉鴻生拼盡全力,将他壓住。

阮君烈拼死掙紮一番,無法将他掀下去,終于精疲力竭,身上被汗水浸透了。

阮君烈哽咽着,奄奄一息,問:“我做了什麽?你非要這樣?”

葉鴻生喘息着,看着他。

阮君烈的眼淚流出來,流到頰邊,抖着唇,說:“賓卿,我做過什麽?你這麽恨我?”

葉鴻生看着他,神色黯淡下來,默默擦一下汗。

阮君烈壓抑着哭泣,說:“我哪裏對你不好?我說把你當大哥。其實在心裏,我親近你,比對我大哥親近多了……”

阮君烈叫道:“你根本就不是賓卿!我不認得你!”

阮君烈的眼睫被汗水和淚水打濕,濕漉漉地閉上。

葉鴻生沉默一會,嘆了一口氣。

葉鴻生用手抹一下他的淚,說:“我本來就是不忠不義的人,心思就是這麽龌龊。不值得你傷心。”

阮君烈睜開眼,哽咽道:“你胡說!”

阮君烈看着葉鴻生,眼中帶着一種錐心泣血的傷心。

葉鴻生無法抗拒地湊過去,想親他,安慰他。

阮君烈立刻扭過頭。

葉鴻生停止動作,慢慢垂下手。

葉鴻生站起來,把衣服撿起來,然後伸出手臂,将束緊阮君烈的皮帶打開。

阮君烈感覺到臂上變松,一時回不過神,驚訝地看着他。

葉鴻生對阮君烈行了一禮,然後拿着衣服,去隔壁的盥洗室。

葉鴻生在盥洗室放一盆水,簡單擦洗一下。

他身上有些擦傷和血跡。一些血是阮君烈的,一些是他自己的。

葉鴻生擦拭一番,恢複整潔。

只是一點皮肉傷,他并不怎麽疼。

葉鴻生将被揉皺、扯掉扣子的軍服整理一番,重新穿上。

他穿得很慢,一方面是軍服有些皺了,需要撫平,另一方面,他需要多準備一會。

阮君烈的槍法很準,又在盛怒之下。

估計他一推門,立刻會被亂槍打死。

但是阮君烈的情緒不太穩定,把地上所有的子彈找出來,裝進彈夾裏,估計需要一點時間。

葉鴻生默默估算,差不多穿好。

他對着鏡子看了一眼,裏面的軍官姿态健美,表情鎮定。

一切看起來都很好,唯一的缺憾是穿錯了軍服,但是葉鴻生沒有共軍軍服,只能湊合一下。

葉鴻生對着鏡子微笑一下。

他轉過身,扭住門把手,慢慢扭動。

盥洗室的門緩緩打開。

葉鴻生呼吸了一下,準備迎接子彈,但是想象中的彈雨沒有砸過來。

葉鴻生推開門,發現子彈還在地上。

子彈被門邊碰到,滾動着,一直滾到櫥子下面,發出沙沙聲。

葉鴻生扭過頭,發現槍也在椅子上,阮君烈沒有拾起來。

他跨出門,左右看一看。

阮君烈已經不在這個房間裏,走道裏也沒有。

屋子裏一片狼藉,阮君烈只把衣櫥打開,取了兩件衣服。

葉鴻生邁開步,跑到走廊盡頭,将頭伸出窗外。

視線中,阮君烈已經走出大門,匆匆地奔向汽車。

葉鴻生看見他裹着軍披風,倉促地坐上車。

汽車快速地倒出來,原地剎車打一個轉,調轉方向,開走了。

葉鴻生看着絕塵而去的車子,把身子收回來。

他走到下樓,看了一眼時鐘,找了一個手電筒。

第二天,葉鴻生趕到司令部,比他平時去的晚一些。

昨天夜裏,他跋涉了兩個鐘頭才走回到家裏。

葉鴻生走進去,發現氣氛不太對頭。

葉鴻生照常坐下,做好準備。

他剛剛坐下,一隊士兵便踏步進來,第十二集團軍的副司令親自走進來,對他說:“宣布一個人事狀。”

葉鴻生站起來。

副司令拿出批文,宣布葉鴻生被停職,立刻離開第十二集團軍,等待派遣。

宣布完之後,副司令說:“一個鐘頭內離開,如有延誤,按照違抗軍令處置。”

違抗軍令是要被槍斃的。

衆人一片嘩然。

想不到葉鴻生要被趕走了,還是用這種方式。

昨天的時候,司令還不是這個态度。

他們低聲議論,不時看葉鴻生幾眼,希望能看出蛛絲馬跡。

葉鴻生看起來也很吃驚,但是他态度柔順。

葉鴻生的東西不多,擺放得整齊,他很快就收拾好,離開了第十二集團軍司令部。

葉鴻生把東西裝在紙箱裏,離開軍部,一路走回家。

回家以後,他煮了些米飯。

他有點餓,早上沒胃口吃飯。

葉鴻生吃完飯之後,看了一會書,覺得有些心煩。

他走出門,沿街慢慢走,沒有覺得誰跟着自己。

葉鴻生走到郊外,開始往山上爬,去山頂的寺廟。

他登頂以後,先在大殿進了一注香,然後走到偏殿。

小沙彌領着他,往園子裏走。

葉鴻生走到後院的池塘邊。

今日,圓慈大師出山雲游,他的接應人在此等候。

新的接應人是一位畫家,正在對着山上的翠樹揮毫作畫。

他扭過臉,對葉鴻生笑道:“你好,葉鴻生同志,我是陳铮。”

葉鴻生對他笑一下,說:“你喜歡畫畫?”

陳铮說:“是啊,這個愛好讓人心情舒暢。上山來畫畫,也不會引起懷疑。”

葉鴻生坐到他旁邊。

陳铮說:“我每周都來。”

葉鴻生坐在他旁邊,看了一會,等他把畫畫完。

陳铮的筆墨酣暢,把山巒勾勒得很美。

葉鴻生問:“現在情況怎麽樣?”

陳铮放下筆,從懷裏掏出最新的新華社消息,給他看。

葉鴻生看到,上面寫着“變被動為主動”,“關內各主力部隊,以豫東、蘇北、江北一帶為主要作戰方向”……“大規模消滅國民黨有生力量”……

葉鴻生默念着,一直念道“生存第一、勝利第一”。

念完後,他默默合上報紙。看來情況不算糟糕。雖然失去了很多城市據點。

從內容可以看出,中共中央已經下令,将對所有持進攻态度的國軍部隊,采取最強硬的殲滅措施。

葉鴻生慶幸地呼了一口氣。

陳铮問他:“你今天怎麽沒上班?”

葉鴻生對他笑道:“我有調動,以後不在第十二集團軍任職。現在還不知道調去哪裏。”

陳铮吃了一驚,把葉鴻生剛才的表現當成遺憾。

陳铮安慰道:“沒什麽,你不在骨幹部隊也好。不然太危險。”

葉鴻生對他微笑一下。

局勢在變化,一天一個樣。

阮君烈沒有人拖後腿,不用死那麽快,葉鴻生很高興。

陳铮也對葉鴻生微笑,以為安慰到他。

兩個人并肩坐着,葉鴻生看風景,陳铮畫風景。

葉鴻生望着起伏的山巒,默默想自己的心事。

葉鴻生心想,與其讓同志們打死阮君烈,不如先讓阮君烈打死自己。

經過昨天那一場冒犯。

他原本以為,即使不死,也肯定什麽都沒有了。

阮君烈會想辦法剝奪他的黨籍和軍銜,将他徹底掃地出門。

他可以了無牽挂,去共産黨的軍隊,從頭開始。在這種情況下,共軍肯定不會拒絕。

這種想法十分自私,葉鴻生內心很自責。

既然要死,他這麽喜歡阮君烈,肖想很久,如果死前能夠在一起,也不枉他瘋狂地想了很久,又苦苦地壓抑那麽久。

葉鴻生盯着樹梢,出神地看着。

樹梢上的葉子掉了不少,但是還有幾片綠葉,支在上面。

葉鴻生沒想到,阮君烈會是這種反應。

他以為阮君烈會非常憤怒,務必要把自己挫骨揚灰。他已經做好準備,來一場熱烈的告白,然後視死如歸,徹底解脫。

想不到,到了這個份上,阮君烈還是下不去手殺他。

與他的罪行相比,處罰輕微得不值一提。

阮君烈居然這麽在乎自己,這樣珍視他們的友情。

葉鴻生很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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