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這真的只是巧合?
到他身邊去!
到他身邊去!
得知鐘羽出事後, 陸洵川腦海裏只剩下這一個想法。
什麽疏離鐘羽,只愛祁安、什麽後悔糾結全被他抛到了九霄雲外,此時的他, 滿心滿眼都是鐘羽。
他只要鐘羽平安, 他可以用一切去換。
司機被陸洵川焦急的心情感染, 手腳麻利地發動汽車, 在他們馬上要出發時, 陸洵川再次接到了羅年的電話。
與前一次慌裏慌張的語氣相比,羅年這一次的語氣充滿了輕松,細聽之下還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在裏面。
他對陸洵川說, “不用去醫院了,洵川,消息是假的,鐘羽沒事!”
“你再說一遍!”
“別急, 你聽我給你說……”
聽完羅年的解釋, 陸洵川終于弄清了事情原委。
原來《狙擊手》劇組要拍爆破戲, 餘帆怕有人不慎受傷,便讓救護車守在片場以防萬一, 誰知這一舉動被某些無良狗仔拍到了。
這些人為了博眼球什麽都寫的出來, 于是就有了劇組出事, 鐘羽進醫院的假新聞。
劇組發現後趕緊出來辟謠, 鐘羽本人也發自拍證實他健康得很。
陸洵川把這張自拍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才放心。
但還沒等他喘口氣, 憂愁又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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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件事,陸洵川發現他不可能不愛鐘羽,但他也做不到将祁安抛到腦後,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追鐘羽。
這是對祁安的背叛, 也是對鐘羽的欺騙。
陷入兩難境地的陸洵川無比怨恨, 他怨恨自己對祁安的愛不夠堅定,産生了後面的移情別戀。
他怨恨自己對鐘羽的愛不是全心全意,愛着他的同時又想着另一個人。
他怨恨自己三心二意的渣男行徑。
若時光可以倒流,陸洵川希望祁安、鐘羽都沒有遇見他,他希望他們能遇見更好的人。
經紀公司
“垃圾狗仔,騙我感情,不得好死!”江雲暄面目猙獰地将傳播假消息的狗仔們臭罵了一頓。
這段時間以來,江雲暄的日子非常不好過,無數糟心事像蒼蠅一樣圍着他嗡嗡轉,想裝作看不見、聽不見都不行。
時間一長,他都快忘記開心兩個字怎麽寫了。
就在他以為今天又是喪氣滿滿、沒有奔頭的一天的時候,他收到了鐘羽受傷進醫院的推送。
鐘羽受傷了!他沒看錯吧?
瞪着眼睛把推送看了好幾遍、确認自己沒眼花後,江雲暄樂開了花,這是他這些日子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對江雲暄而言,只要鐘羽不痛快,他就痛快了,誰知這幸福來得突然,消失得同樣突然。
沒過幾分鐘,《狙擊手》劇組就出來辟謠了。
“玩我呢!”江雲暄的怒火瞬間燒了起來。
他想像過去一樣把桌上的東西都掃下去,狠狠發洩一番,然後即将要動手時,他突然想起他已經不比從前了。
從前,他在公司裏可以随便摔東西發洩,高層們不但不會批評,還會想方設法地安撫他、讨好他。
現在不行了,沒了靠山的他在公司高層眼裏一文不值、連根草都算不上。
就算他氣得把屋頂掀翻,那群人也不會在意,只會冷着臉讓他掏錢,加倍賠償。
“一群翻臉比翻書都快的勢力小人,這破公司離倒閉不遠了。”江雲暄罵罵咧咧地收回手,猛錘屁股下的沙發。
其實被高天踹了後,江雲暄和他的經紀人也想過再找個靠山,東山再起,但是沒成功。
那些□□熏人的家夥們一夜之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無論江雲暄怎麽暗示,他們都無動于衷,比柳下惠都柳下惠。
他們肯定有病,江雲暄不停地抱怨,經紀人思考得比較多,他覺得事發突然,一定有問題,于是着手去調查。
一番努力後,他查到了問題根源。
原來那些老總之所以對江雲暄避之不及,是因為他們害怕和他走近了會影響事業。
江雲暄一開始聽到這個理由時,非常不理解。
他只想簡簡單單地找個金主,好在經紀公司立足,怎麽還和他們的事業牽扯上了。
經紀人告訴江雲暄,這是因為那些老總已經把他和衰神畫等號了。
如果不想步Z&K和高天的後路就堅決不要靠近江雲暄,成了不少老總共識。
胡扯!江雲暄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掃把星,他不信邪地又嘗試了許多次,但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經紀人深受打擊,他清楚地意識到江雲暄翻身無望了,再跟着他就是死路一條。
于是心灰意冷的經紀人選擇了辭職、他決定離開公司另謀出路。
江雲暄沒離開,但經紀公司怕他再惹事,直接把他雪藏了。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江雲暄的經濟來源徹底斷了。
按說藝人們即使一時沒有收入,光靠存款也能過得很滋潤,問題在于江雲暄沒多少存款。
進入娛樂圈後,江雲暄染上了愛慕虛榮的毛病,花錢如流水,一部分錢被他揮霍掉了,還有一部分,被他拿去給家人治病了。
說起治病這事,江雲暄還要感謝鐘羽。
因為如果沒有鐘羽幫他進入娛樂圈,他根本拿不出那麽多錢給家人治病,但江雲暄故意忽略了這一點,他只把鐘羽當仇人看。
眼看仇人過得越來越好,而自己卻一天不如一天,江雲暄氣不打一處來,再次加重了捶打沙發的力道。
“該死的鐘羽,我要詛咒他失去一切,從家世到容貌、從事業到感情,統統失去,讓他也嘗嘗我的痛苦。”
某個出租屋內,有人抱着和江雲暄一樣的想法,這個人是鐘宴。
被驅逐出鐘家後,鐘宴心中除了憤怒、不甘、怨恨,還有傲慢。
這份傲慢源于他對自身實力的自信,鐘宴覺得自己在鐘家、在鐘老爺子身上學到了足夠多的經驗、知識,他完全可以憑借着這些東西白手起家、過上以前的奢侈生活。
他要讓鐘家人知道,即使離開了鐘家,他仍是天之驕子。
鐘宴想得很美好,但生活并不美好,它不是童話,不是說你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
離開鐘家沒幾天,鐘宴就受到了打擊,他事事不如意、處處碰壁。
他發現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也低估了現實的困境。
更可笑的是,現實中的大半困境還都是鐘宴自己造成的。
當鐘宴還是鐘家大少的時候,沒少橫行無忌、以勢壓人,後來他落魄了,被他欺負過的人開始複仇了。
他們把鐘宴對他們做的事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鐘宴苦不堪言,他終于意識到沒了鐘家他什麽都不是。
而一想到如果沒有意外,他還會是鐘家的唯一繼承人,鐘宴便恨得不行,他恨奪走了一切的鐘羽。
和江雲暄想法一樣,鐘宴也希望鐘羽失去一切。
與江雲暄不同的是,他已經想好如何把想法付之于行動了。
“鐘羽,準備去見閻王爺吧!”他冷笑着将寫滿鐘羽二字的紙張撕得粉碎。
不過真正動手之前,他還需要一個幫手,這樣想着,鐘宴套上一件皺巴巴的外套,砰的一聲帶上出租屋的門,直奔目标而去。
屋內,白色碎紙屑被關門時産生的氣流帶起,成片地飄向空中,接着又像死去的花瓣一樣紛紛揚揚地落下。
屋外,路旁剛冒出嫩芽的枝幹被風吹吹得左右搖擺,黑壓壓的雲在天邊不斷彙聚,一場大雨馬上就要來了。
陸家別墅
羅年煩悶地拉上窗簾,将風雨欲來的景象隔絕在外。
“接下來你想怎麽做?”他問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陸洵川。
陸洵川漆黑的眼睛中閃過一抹茫然,“我不知道。”
“不知道?”羅年臉上浮現出訝異,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陸洵川舉棋不定的模樣,“不知道就趕緊想,難不成你要一直拖下去?”
陸洵川盯着桌面上的相框,露出一個苦笑,“如果能拖下去也不錯。”
羅年氣得不行,惡聲惡語地道,“怎麽,陸總改行了,改當懦夫了?”陸洵川自暴自棄,“何止是懦夫,我還是渣男。”。
渣男?羅年聽得一激靈,腦海忽然劃過某個猜測。
下一秒,他怒容滿面地沖陸洵川揮拳,“你個混蛋!”
他要替鐘羽好好揍他一頓。
陸洵川沒有躲,硬生生地挨下這一拳,羅年看着他神色痛苦、不停咳嗽的樣子,終究是沒忍心再動手,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他指着陸洵川大罵,“混賬,你怎麽能把鐘羽當成祁安替身?!”
最不願意成真的猜測成真了,羅年氣得身體發顫。
“替身?”陸洵川迷惑地看着他,“我什麽時候把鐘羽當替身了?”
該死的,還想狡辯,羅年雙手撐着桌面,氣急敗壞地問他,“剛剛親口承認自己是渣男的人不是你?”
“是我,但是——”
“是就是,哪來的那麽多但是,陸洵川,敢做就要敢當!”
陸洵川抿唇,“但我真的沒有把鐘羽當替身。”
羅年知道陸洵川向來不屑于說假話,難道真是他誤會了,但事關鐘羽,羅年不得不謹慎,“你确定你說的實話?”
“我确定!”陸洵川神色堅定,同時他又有些不解,“你為什麽會有我把鐘羽當替身的想法?”
“這——”羅年手足無措,“哎呀,該怎麽說呢!”最後他湊到陸洵川對面,小心翼翼地問,“你不覺得鐘羽和祁安很像?”
窗外風聲驟起,隐隐還有雷鳴聲夾雜其中。
陸洵川坐在真皮沙發上,一時說不出話。
鐘羽和祁安很像?陸洵川從來沒思考過這個問題,準确地說,他從來沒有把鐘羽和祁安放在一起作比較的想法。
在他心中,他們兩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根本沒有作比較的必要。
但羅年的話提醒了他。
鐘羽和祁安之間真的存在着共同之處?
陸洵川順着這條想法慢慢思考了下去,誰知,越想,他的神色越凝重。
單看樣貌,鐘羽的确是兩個不同的人,不過仔細思考就會發現,他們二人的性格可以說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比親兄弟都像親兄弟。
一個人的性格往往是由多方面塑造而成的,有基因,有家庭、有文化環境……
鐘羽和祁安在完全的不同環境中長大,而他們的性格卻是出奇的一致。
這真的只是巧合?
窗外的風聲更大了。
“呃,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陸洵川一直不出聲,羅年還以為他被自己的問題問住了。
“不難回答,”陸洵川下颌緊繃,“你沒說錯,鐘羽和祁安确實有共同之處,特別是在性格上。”
“性格?”羅年摸着下巴道,“我記得他們倆小時候就認識,還是朋友,性格或許就是那時——陸洵川,你做什麽?!趕緊放開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墳頭蹦迪”寶貝送我了42瓶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