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惱怒

關澤予回到廬園,他把門反鎖,他把冰箱裏東西全部扔掉,他把書房裏擺放的防輻射的一盆植物掃下地板,他把卧室裏的窗簾,狠狠拉下來,他想把有關于別人的東西,全部扔掉,掃掉,可不管走到哪裏,哪裏都是那個人留下的東西,即使他們不曾住在一起,可那人占據了他的生活,因為連心都占據了,所以他已經沒有什麽空地可以讓對方全身而退。

藍政庭說,“是,數據是我記下的,我就是想對比一下,我……”

藍政庭說,“對不起,我不知道,記者會這麽報道,他們會這麽發表見解看法。”

他說,“對不起……”

關澤予松開手,他轉身環顧着滿屋子的狼藉,他坐在樓梯口,看着空蕩蕩的房間。

原曲凡說,“關關,如果真的喜歡他,就抓住吧,能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人也不容易,你看,你等了那麽多年,不就為等他回來嗎?”

關依琳說,“說真的,關二,你和政庭在一起很般配,但是,你們都是男人,你們……”

他居然忘了,自己是個男人,人家也是個男人,他有那龌龊的心思,人家怎麽會跟着自己有那般龌龊心思,這種事能想到一塊兒嗎?

藍政庭第二天,再打電話,他打了很多遍。

關澤予按了很多次拒接,到最後,幹脆關了手機摘了電磁扔了手機卡。

原曲凡怕有人想不開,他來到廬園,爬過圍牆,再爬上窗戶,他吊在書房的窗戶外面說,“你再不開門,我就吊死在你窗戶外面。”

關澤予看着站在窗戶外的人,他去開了房門,藍政庭站在門外,原曲凡爬下木梯,他也跑到家門前,他說,“終于開門了,真不容易。”

關澤予要關門,藍政庭反應快,他按住門面。

“澤予,你可以罵我,這樣做是什麽意思?”

“我不會罵人。”

原曲凡先竄進去,他去巡邏一圈,走到客廳裏坐下,他說,“我簡直走進了垃圾場,這什麽破地方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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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政庭也走進來,他進來就見到滿地跑的抱枕,淩亂扔一地的酒瓶,還有滿地的沙泥,呃……那應該是從盆栽裏跑出來的。

原曲凡坐在沙發裏,他說,“方寸之地,只有這地兒稍微幹淨一些,藍總,你什麽感想?”

藍政庭環顧了一圈,從一樓看到書房再看上二樓,樓上的欄杆,還挂着一件衣服……

原曲凡哇了一聲,他瞠目結舌,“這什麽情況?”

關澤予站在門外,他站了很久,兩個人自主侵占了房間,他只能站到外面晾着,外邊的寒風陣陣,北風一股接着一股撩人,他坐在幹枯的草地裏,悶悶的坐着。

原曲凡拿了一個橘子,他跑出門去,留下藍政庭自己收拾房間。

原曲凡問,“關關,你脾氣何時變得這麽嚣張了?”

原曲凡剝幹淨一瓣橘子,他送到生氣的人的嘴邊,關澤予瞟了一眼坐到旁邊的人,他不理會。

藍政庭收拾了兩個枕頭,再看一眼書房和卧室,這滿地的淩亂,他無法打掃幹淨,因此取了一件外套,走出門,他把衣服遞給穿着睡衣随意坐在寒風陣陣中的總裁。

“澤予,惱怒于我,又何故為難自己。”

藍政庭心裏不好受,而生氣的人,他更惱火!

關澤予不接衣服,他回房間,想着回來了把門反鎖,不想,原曲凡看穿了意圖,他追上來,卡在門口不放。

關澤予說,“滾開。”

原曲凡嘴裏咬着大半個橘子,他說不出話,只搖頭。

藍政庭站在遠處,他幫忙打電話叫來家政清潔工,他走到門口,看着兩個對峙的人,他說,“是我叫曲凡過來幫忙,既然你不想見我,我走就是。”

藍政庭只能離開,再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原曲凡目送被欺負得落寞悲傷的人離開,關澤予回房間裏,原曲凡摔上門,他說,“你發什麽瘋,藍政庭過來就是想跟你解釋清楚。”

關澤予丢開被收到沙發裏的枕頭,看到吧臺上放着一個杯子,他惱火的掃飛它,原曲凡躲得快,他跳得很遠,擡頭看着暴怒的獅子,他努力咬斷香甜可口的橘子。

關澤予氣憤難平,他再一揮手,手長,碰到了角落裏的一瓶酒,酒瓶子落下地板粉碎,瓶子裏面的紅酒流出來,淌了滿地。

藍政庭回到家中,藍政軒上前問,“事情解決了?”

藍政庭搖搖頭,他說,“恐怕說不清了。”

藍政軒哦了一聲,他接過哥哥的外套,回頭,繼續陪着兩位侄子拼圖。

藍政庭去書房,辦公桌面上,放置着一疊報紙,那是關澤予扔出來的報紙,藍政庭不曾閱讀過這些報紙,他不知道,原來做事粗心大意的關總裁,他也會去收集這些信息。

大年初一,後天就到,明天是除夕夜,藍政庭想到那人又要獨自一個人過春節,他發信息給關依琳。

“依琳,初一的時候,我帶女兒過去拜年。”

關依琳正在家中陪着老爸剪紙,她浪費了一籮筐的紙,卻總剪不出一套衣服,收到藍政庭的信息,她驚喜的問,“真的?”

藍政庭回話,“嗯,你跟澤予說一聲,他會回家的。”

“好。”

關依琳丢下剪碎的滿地紙屑,關英傑繼續咔嚓着剪刀,他說,“這比下棋好玩多了。”

關耀聰正剪着衣扣,他說,“英傑不喜歡下棋?”

“不,都怪爺爺你總是不認輸。”

小孩子舉起剪刀,再咔嚓一聲,他說,“爺爺,今年叔叔回家過年嗎?”

關依琳上樓去打了個電話,她說,“關二明天回來過除夕,張媽,去打掃他要住的房間。”

關英傑活蹦亂跳起來,他說,“這樣的話,我今晚去廬園找叔叔啰。”

關英傑負責去拉回關澤予,他說,“保證把叔叔帶到。”

小孩子立正敬禮,所有人被逗樂了。

關英傑跟随許管家去廬園接待,他說,“叔叔,我後天起來,第一個給你拜年,祝你越來越帥!”

關澤予心情低落,他不跟孩子開玩笑,沉悶悶的嗯了一聲,穿上外套,他牽起小孩子的手,三人一起回關家。

關依琳打電話來,她說,“關二,藍總說明天想給你一個驚喜,你要不來的話,就錯過了。”

關澤予冷笑一聲,他倒想看看那男人還能給自己什麽別樣驚喜,想起他三番五次勸說自己回家過節的熱情,心裏難免陰暗的猜測着,是不是又要撒出驚天動地的大王牌?

關澤予心裏時起時沉,他領教過太多的詭異算計,自然不怕再受到最信任的賦予他一片真心的人一而再捅刀子。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耍手段,走到今年最後一刻,還不忘再狠狠偛上一劍,藍政庭,你還有多少招數?

關澤予給關英傑卷起袖子,一家人,又如往常一樣,陸續入座,其實和普通的家宴沒什麽兩樣,也許不同在于,今天的氛圍,有節日的喜慶。

關家大院,附近大片別墅坐落,各家各戶,可以在方寸之地燃放鞭炮,只要不把鞭炮扔到電線杆上導致電路故障或者引起火災就好。

關澤予陪着一家人吃過晚飯,再無事可做,既然不能回廬園,他也只能留下來,餐桌前,他第一次被要求坐到關耀聰的旁邊,關依琳挨着,她說,“別老板着一張臉。”

關澤予拉來侄子,讓其夾在自己和父親中間,總算是隔開了距離,他沒想過有一天要陪着親生父親一起過節,更沒想過那所謂的父親會給自己夾菜。

他頓了好久,在關依琳用胳膊猛撞之下,他勉強把菜夾起,忍着沒有放到侄子的碗裏。

關英傑敲着面前的大腕,他說,“叔叔,雞翅,雞翅,給我夾雞翅。”

關澤予握住孩子的手,他說,“給。”

關大嫂看着調皮活波的兒子,關英傑在關澤予面前,總會鬧,愛撒嬌,而且特別頑劣,只是,在其他人面前,他少有這般活躍。

關澤予教孩子燃鞭炮,放煙花,他說,“點了。”

關英傑拿着香燭,遠遠退開,他說,“膽小。”

關澤予把侄子拉過來,“沒事,點上。”

關英傑顫顫驚驚的伸出手中的香燭,他點燃後,哇哇大叫,最後埋在叔叔的懷裏捂住耳朵,關澤予樂開懷,他說,“是不是男子漢。”

關英傑坐在自家叔叔的懷裏,他說,“我距離成為男子漢,還要幾年時間。”

關依琳坐在階梯上觀看叔侄倆玩耍,她聽着忍不住笑罵,“關二,你存心教壞孩子。”

關澤予放開了孩子,他走到階梯上坐下,留下關英傑在空曠的地方揮舞着手中的煙花棒呼哇哇奔跑歡叫。

關依琳問,“你和藍二是不是鬧矛盾了?”

關澤予坐下旁邊,他反問,“他說要給我驚喜,那是什麽驚喜?”

關依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明天會給你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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