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禪房花木深”

xxxx-xx-xx 星期x  風輕雲淡

在禪院的日子已有十日,我深刻體會到“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滋味。

花白胡子的老和尚吩咐一個兇神惡煞的壯和尚每日督促我參禪打坐,壯和尚名叫明智。這個明智很不明智地對我進行全方位監視,其目光之黏糊,态度之堅決,行動之迅捷,讓我起初以為這厮瞧上了我。然而每當我即将夢蝶之際,他總是及時地将我從那迷幻而美好的世界拉回現實,這使我終于明白,這他媽的就是□□裸的全方位的監視!□□教導我們,何處有壓迫,何處就有反擊。于是,他又一次對着我大喝一聲,成功地撬開了我沉重的雙眼皮,同時惹來數位高僧的嚴厲目光的掃視,我立刻無辜而純潔地報告:“我正聽師傅闡釋“善男子,根清淨故,色塵清淨,色清淨故”時,明智師兄的一聲驚天之吼把我的魂都驚跑了!還望師傅能多勸勸明智師兄,要戒躁戒嗔,靜以修身方好。于是明智被老師傅以唐三藏式的苦口婆心般的教導了;還有一次,他聰明地改聲波襲擊為肢體暗襲,還使巧勁,不留下半點痕跡。我只能恨恨地瞪他一眼,忍着再尋機會。東南風将無私的雨水和暖意送來,順便贈送為數不多的蚊子。而這為數不多的蚊子又奇特地喜歡在壯和尚那光亮的禿頭吃喝拉撒。于是當我看到那招蚊疼的明智師兄周邊飛舞着可愛的小精靈時,便毫不猶疑地飛起一巴掌“啪”的一聲打在那漂亮的禿頭上,他暴起,想還擊,可被師傅的一聲“咳”給定住了。

他摸着紅彤彤的頭說師傅,小師弟打我!

師傅嚴厲地看着我。

我雙手合十且從容,禀道,弟子見一飛蟲在吸師兄的血,恐師兄不适,于是弟子只好冒犯師兄,想除去飛蟲,正要舉手打壓,忽見座上佛光逼人,霎時間慚愧不已!為此,弟子向佛祖及師傅、衆師兄忏悔我的罪過!弟子不該在佛祖面前動武,更不該意圖殺生,差點扼殺了一只小我飛蟲!最不該的是弟子的念頭雖已變,卻怎麽努力都無法剎住弟子那只罪惡的手,師兄,師弟對不起你!說罷,我滿臉愧疚地低頭認錯。

于是我又得到了師傅的贊許:明鏡(我的法號)參禪不久,卻能時刻銘記佛家真谛,雖做法欠妥,改之則可。爾向善之心,理當勉勵雲雲。如此變成了明智對我怒目而視。

之後明智就一直敗北,把他那小我細目硬生生地睜大,仿佛這樣便能把我恐吓住。像他長得如此有特色,大腳丫大巴掌五大三粗的,總是可以利用利用,進而反攻,于是我的全方位監控器就這樣壞了。

如此,我乘着自由的東南風在小山小樹小院小田周圍轉悠。發現了一個極有男子漢氣概的大叔獨住在後山的一茅屋裏。他一見我,便歡快地說,喲,來了個小美人!

我趕忙糾正,是大帥哥!

他嘿嘿地笑,這位大帥哥長得可真是高大威猛!

我惱恨地瞪他一眼,他招招手請我坐,我看了看那張嶙峋的怪石凳,未動。

他說,大帥哥怎麽不坐?

我說,大叔的凳子乃天地所孕育,我生怕我一屁股坐下去造成了父子相離的悲慘局面。

他哈哈大笑,說,那善良無比的小哥你就站着吧。

他在前邊和着不同顏色的土,旁邊放着一株圓葉植物,小巧玲珑綠油油的的。他見我過來,便解釋說那是相思,很難成活,要用不同的土壤成分按一定比例調配才能養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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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大叔你真是熱愛我佛,其間深情居然灌注于小小植物中,佩服佩服!慚愧慚愧!

他又笑,雲公子不必出言譏諷。禪院裏每一個人都知我心在紅塵難自脫,也不想跳出紅塵。師傅恐我誤他弟子,又不忍趕我下山,故叫我在此獨居。想那紅塵萬裏,美女無數,各領風騷,獨具特色,教我如何能忘了她們?盡管辜負了師傅厚望,卻也不想違心,恐污了菩薩誤了自己!待師傅登天,我便下山去罷。

見如此真性情,我頓時忘卻了先前的不快,蹲下與他交談起國色天香來。

他侃侃而談,見解獨到,想是深谙其味,熟知其香。我立刻一臉不恥下問的表情向他請教他所見識的諸女子,他說了許多,其中有些認識的,比如尚書府的姑娘們,更多是不認識的。

“妓院中雖多為見錢眼開的女人,卻也不乏高潔的奇女子!比如菡萏的淡雅,天香的豪放真性,隐麗的傲骨,雙雙的進退得體等。”

我欣然神往,又問大叔怎麽有錢逛妓院。

他一臉鄙視地說,在皇家禪院做和尚怎麽會連進妓院的錢都沒?光為富貴人家做一次法場就能得白銀500兩。

于是我懂了,大叔披着和尚的皮利用富人的封建迷信裝模作樣地砸着嘴巴安慰着亡靈,雙眼忙個不停地瞟着姑娘們、婦人們、女人們、母狗母貓們……于是我心中開始鄙視他。

我接着探問,大叔不怕得花柳病嗎?

他奇怪地看我一眼,說花柳病?早就絕跡于花樓了。但凡賣身的,都會在一進花樓便服食抗花柳之藥丸。雲哥兒你太足不出戶了。

原來這時就有花柳病的疫苗,還真不賴的。就是不知有沒艾滋或其他什麽病的?

他卻用憐憫的眼光看我說,暫時沒發現其餘的傳染病。小哥還沒開葷吧?真是可憐。

我一陣刺痛,吼道,這種事怎麽能随便!

他現出戲谑的眼神說,別以為你長得人模人樣就把自己當黃花閨女,記着,你是男人,對男人來說,最值得驕傲的地方之一就是身邊女人絡繹不絕,床上的情婦前仆後繼!

面前這位大叔真可謂外表內心都前無古人的“雄風不倒”,滿臉□□全心□□,其言語真令他人面紅耳赤,只是“他人”而已。我斜眼看着他,說令堂真厲害,居然能生出大叔這樣的胖小子,光臉皮就有半尺厚;方丈老爺爺胸懷寬廣堪比佛祖,能允許大叔懷着一顆坦蕩的心做着和尚念着花姑娘。

大叔刨土微笑,言道,小子少在這酸溜溜的諷刺。人生苦短,豈可任外在環境拘束?何不放開胸懷,且順心意,快意人生,否則白走一遭了!又說小子你倒回你娘肚子裏去都不該喊方丈為老爺爺,他最多和你家二皇子殿下一個年紀……

真搞笑,什麽時候那尊貴的二皇子殿下變成了我家的?一聲不吭把我扔在這百無聊賴的禪院,又一聲不吭地消失。這麽久了也沒來探我,必定又一個人偷腥去了!我心中郁結的不平之氣被大叔喚出,遂渾噩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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