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又似當年（一） ... (2)
踏進辦公室，立時招來一片問侯聲。
“切！一副‘騷包相’！”阿雅撇撇嘴，對迎面而來之人視作無物。
“咦，這不是那位‘BT’小姐嗎？”邵柯忽見阿雅，看她那蠻爛的鄙夷之色，略一怔，猛然響起是誰，随口問出。
“無聊！”颠倒是非的說辭，阿雅氣不打一處來，翻翻白眼回了句。
“有的聊，也沒時間哎！——瞧！”恰恰此時他的手機響起，一邊接電話一邊不耍貧嘴——真是個有意思的女人！
“哦，衍勳，馬上到！”見程衍勳又打電話催他，不敢再磨機，返身就跑向電梯——
“喂！稍等——！”眼見電梯門就要關上，大叫一聲，見電梯內有人慌忙按鍵。
“謝啦！”跨身進來——“啊？！簡媛！”
“呵呵，好巧。”
兩人相顧一愣，既而笑開，“是去會議室吧？”
“嗯。”簡媛點頭答是，然後又抿嘴而笑，“今天一上午沒人跟你說什麽嗎？”
“我呀，沒有。我上午都在家，接到程衍勳電話，這才剛出來嘛！——怎麽？”
“哦，是這樣。呵呵，你的襯衫——”又笑開，用眼神瞥向他的胸前——
邵柯低頭——哈哈，原來襯衫扣子扣串了，難怪不舒服……“都怪該死的臭鹽巴，催命鬼似的——”邊抱怨，邊要解開重扣，又想起什麽，擡頭看一眼簡媛，笑笑，“我看還是等會兒再扣吧——”
本來仲怔在他對程衍勳的稱呼——鹽巴，那當初好像是她所創，沒想到這許多年，他還在叫着。又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有些人，不論發生過什麽，原來還是可以這樣輕松而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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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層到了，電梯門應聲而開，等在門口的程衍勳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邵柯和簡媛，兩人相視而笑，看起來言談甚歡！
“哈，鹽巴，衛生間借用一下！”邵柯跨步出來，只顧趕快整理好衣衫。
簡媛和程衍勳，相向而立，竟一時無語。
簡媛收斂笑意，可面對眼前的人，連聲招呼都難開口。
程衍勳只定定地盯視她良久，面色愈顯得陰鸷，然後，轉身，走進會議室。
真是越行越艱難。馬上就到投交期了，可樣品還有幾處問題。研讨會結束，也沒有什麽收獲。其他人陸續散了，諾大的會議演示廳，只剩程衍勳、邵柯和簡媛。
程衍勳在電腦上敲敲停停，幻燈片停在一張上，鼠标在閃動。
“不應該呀……”邵柯在一旁看着，皺眉低哝，也沒什麽思路。
簡媛整理好研讨資料，兀自在自己的研劃書上點記着什麽……
“今天就到這吧，不早了！”程衍勳合上電腦，說道。
“哎呀，七點了。就知道跟着你這個工作狂，不累死也得餓死！”邵柯一看手表，開始哇哇大叫，一邊抱怨。“走啦，簡媛，讓他請吃飯去！餓死啦！——咱去吃摸錯門——涮牛肚兒吧！”
熱氣騰騰的涮鍋端上來。邵柯等不及，撈起幾串就吃，“哇塞，太夠味兒啦！——喃，簡媛趕緊吃。你不是就能吃辣的嘛！”一邊拿起幾串兒放到她的碟裏。
難得他還記得自己的喜好。只是，很久沒有吃這樣辛辣刺激的食物了。簡媛兀自怔愣着……
眼見面前兩人：一個照顧周細，一個一副感念的樣子，又想起電梯裏他連相視而笑的畫面——他和她何時這般熟稔了？！
驚疑、猜度、憤怒……
心中五味陳……程衍勳憤懑地吃着，食不知味。
突然，邵柯一陣咳嗽，好像被嗆到了！
“水！水——！”一口灌下自己杯子裏的水，一邊叫着，顯然還在劇烈痛苦中——簡媛慌忙遞上自己的杯子，邵柯接過來又一口灌下。
“呼！太辣了，嗆死我了！”邵柯紅着臉，粗着脖子，聲音都有點啞。
“吃辣食一定要小心。”簡媛小聲提醒着，看一眼他那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又忍不住笑開——“真像是只爆炒龍蝦！”幾近耳語。
“什麽？爆炒龍蝦！哼，龍蝦哪有我這麽帥的！
“對，你比龍蝦帥！”簡媛忍不住笑出聲來。
邵柯也不惱，反倒也跟着咧開嘴，然後繼續一把鼻涕一把淚和辣鍋奮戰……
他們這是在——打情罵俏嗎？……
“簡媛！”
“嗯？——”
“臉上，這兒——”邵柯停下嘴裏咀嚼的動作，向簡媛示意。
“怎麽了？”簡媛不明所以，瞪着眼睛會問。
“哎呀，這裏，沾到菜葉了——”索性探身向前，用手指劃一下，“好了，掉了。”
這随意自如的動作，卻讓另兩個人呆立久久……
“哈哈，咱倆今天互相幫忙，一比一，扯平了。”複又埋頭吃起來的邵柯豪無所覺，擡起頭來向簡媛眨一眨眼，咕哝道……
心中似火燒般燥亂……程衍勳放了筷子，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兀自陰着臉，嘴角一絲輕蔑，再無他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