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第一節
坐了連續近十個小時的飛機，然後又轉機一個多小時來到這個小鎮。從機場打車又是兩個多小時。長途跋涉，每一分鐘，都像度日如年。
終于，踩在柔軟的草地上，時差的關系，恰巧是白天。晌午時光。空氣中蘊了淡淡的霧氣，吸一口，舒舒爽爽的，夾了純淨的青草香，很舒服。
再看一眼地址，盡管已經熟記于心。
沿着泥板小路緩緩向前走去……
心情啊，如懵懂的少年初嘗愛情的味道，慌亂着，興奮着，抑制不住地心跳着……停下，閉了閉眼——
“簡媛，我來了！”
又走了一段路，遠遠地看見一棟紅瓦白牆的小屋掩映在蔥郁郁的樹木中——
“媽咪——媽咪——抱抱！”
一聲軟軟的呼喚傳入耳朵，然後見一個小嬰孩兒像一個肉球似的往前方蹒跚着——
“冉冉，乖寶寶，媽咪抱哦！”
清淺溫綿的嗓音，讓程衍勳心頭陡然一震，匆忙循着聲音向屋旁的院子裏望去——
然後就見一個身穿淡淡米色點綴着淺藍色印花的連衣裙的女子，伸了雙手向肉球張開——
簡媛！
即使相隔很遠，他也一眼就認出她來。是她，是簡媛！
可是，寶寶叫她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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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已經找好了歸宿？難道，她已經結婚了嗎？連寶寶都有了！難道，她已經有了愛的人和愛她的人了嗎？……
苦澀地笑一下，雙腳卻控制不住地向前邁去……
即使呀，即使如此，他也要告訴她——他愛她！
“簡媛，不可以總這樣寵着她。會被你慣壞的！”
一個男人溫軟磁性的聲音，然後，就見一個戴着眼鏡，儒雅俊朗的男人走将過去，邊說邊神手從她懷裏抱過小寶寶。
“呵呵，不會的，冉冉，媽咪會慣壞你嗎？不會，是不是？”
簡媛漾起可愛俏麗的笑容，對着小肉球輕輕逗弄着，周身散發着閑适和滿足感……
那就是她的老公了吧。很出色！
多麽溫馨的一家三口呀！
心裏微微地抽痛着，慢慢強烈，直到有些難以承受——
但是，怎麽辦，雙腳仿佛失去了控制般，繼續前移着。呵呵，哪是腳呀，分明是受了心的指使！自嘲地承認。
好的，既然心中使然，就随着心向所動去吧。
沒有遲疑，繼續向她走去……
“是呀，簡媛，不可以老讓她叫你媽咪呦，時間長了，她會分不出哪個是真的了。那我怎麽辦呀？”
遠遠地，有一個3和她年齡相仿的女人笑着湊上前，從那男人手裏接過孩子。
“你們倆，再這樣欺負我的冉冉，我就帶着她離家出走，讓你們倆誰也見不到她！”女子佯怒道，接着對簡媛說道：“子南就留給你好了，我免費轉讓給你了！嘻嘻……”
“才不要呢，想當初就早已經被我甩了。好馬不吃回頭草！”簡媛反唇相譏，轉身要去搶寶寶。
“你們倆不要太過分了。還有簡媛，你這匹好馬不是為了某棵回頭草而躲到這的嘛！咦，冉冉，那棵草叫什麽哩？哦，好像是——程——”
“安子南!”簡媛叫着，警告意味十足——
但某人好像根本就沒有被恐吓住，繼續——
“衍——”
“安子南!”
“勳！——程衍勳！” 哈哈聲震蕩着，絲毫不理會簡媛紅了臉，站在那兒……
他沒有聽錯吧？！
他的思維應該是正常的吧？！
所以，那個男人不是簡媛的愛人，那個小肉球也不是她的孩子。而且，她，好像，還記得他！
像被雷電驀然激活，他感到有點飄渺的幸福感……腳步綿軟地，也不知道怎麽走到了簡媛的面前。看着當場的幾個人觑覻地，怔愣地看着莫名其妙走出來的他。他絲毫沒有猶豫——
“簡媛……”
“嗯？！”
“我……終于找到你了！”
聲音很沒面子的帶了哽咽。但是，管它呢！
然後，輕輕地擁住還在游離飄忽的人兒，慢慢收緊，再收緊……
第二節
是夢裏吧！
簡媛緩緩閉了眼睛……
是夜。萬籁俱寂。
寝卧裏，點一盞暈黃的燈。
床上，兩人極盡纏綿……
像煮熟的蝦子，她微微顫動着，如在夢裏。
溫柔地，珍寶似地輕吻上她——
簡媛，不會再讓你受一丁點傷害了，我發誓……
輕輕攀附他，秀紅着臉兒，貼上他的，內心鼓脹脹地溢滿溫柔。
輕輕吻一下他的眉，像兩柄劍；輕輕吻上他的鼻梁，高挺硬朗；輕輕吻上他的眼睛，像兩顆爍亮的星子；輕輕吻上他的唇，呵，性感的他呵，讓她瘋狂……
霸道接收她自動送上門來的唇，化被動為主動，轉身壓她在身下，與她唇舌交纏——呵呵，他的小女人學會主動勾引他喽，真是好極……
他的手像點了火，游走在哪裏，哪裏就是一陣滾滾的燙。嘤咛出聲，她的眼神迷離——
“程衍勳，我愛你……”
“我知道。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
第三節
“安子南……安子南！哦，原來是你！”
第二天傍晚，安子南攜妻子女兒來給簡媛和她的‘回頭草’送吃的。果見他倆像兩只交頸白鵝，互相纏擁着沉睡……
“真怕你們活活餓死在床上！嘻嘻……不對，是累死在床上！……”安子南的妻子盯着剛剛穿好衣服，被‘草兒’抱在懷裏的簡媛，聲音很‘小’地關懷她，然後才把飯菜端到他們的面前——此刻，程衍勳抱 了簡媛坐在戶外草坪上的木登上，對面坐着自稱是安子南的男人和他懷裏的小肉球。
也不管懷裏人兒又被煮了一樣緣何臉兒緋紅。
口中念念有詞，忽然大叫一聲——
“你不就是阿雅介紹給簡媛的相親男嗎？！”
“呵呵，恭喜，答對了！”
“難道，你們一直在——交往？”
“是的，我最好的異性朋友之一。”
簡媛還紅着一張臉，卻忍不住戲挑他！
“不要告訴我，是你偷偷把她接出醫院，然後——”
程衍勳的聲音有點陰沉，眼神有點恐怖——
“對，就是我。連闵大夫都不知道。我把她‘抱’起來運出醫院，在你和邵柯坐在走廊裏促膝長談的時候，然後，和她坐了飛機直飛美國紐約做手術。然後，在她的強烈要求下，我又幫她買了這處房子。”
安子南微笑着，看他臉色越來越臭，自己就越發興起興致來，抑揚頓挫地繼續講着：“我每天都在她身邊，陪着她。我結婚時，她是我妻子的伴娘，我的寶寶出生時，她就成了她的幹媽咪……每一個重要的節日，我們都在一起……”
見某人已經有随時抽瘋的傾向了。趕緊抱了寶寶，拉了妻子告辭。
“程衍勳，再見！親愛的簡媛，明天見！”
“嘻嘻，草兒，孩兒她幹媽咪，再見！”
三人嘻嘻哈哈地快速消失……
“他說的是真的嗎？”
“嗯。”
“他知道我在瘋了似地找你嗎？”
“嗯。”
“……那你，也知道嗎？”
“嗯——”
“簡媛！”
“不過，是半年前，我的腿完全康複後，他才告訴我的。”
“還有，我交代，阿雅和邵柯結婚的消息也是他告訴我的！”
見他一會兒要殺人的目光，一會兒又頓住，他——長途跋涉，然後又辛苦了一整夜——臉兒再度飛紅，呃——不忍心再折磨他，趕忙老實交代道。
“半年前，才康複，那這之前的兩年呢？是在輪椅上，而且很痛對不對？”
輕輕俯下臉，貼上她的，喃喃地問，見她驚愕地看着他。嘆一聲氣，心疼地擁緊她。
“對不起，沒有陪在你身邊……還有，明天，我要好好謝謝安子南，把你照顧的這麽健康——”語氣忽而調皮，“還有，這麽秀色可餐！”
“噶？！”
“呵呵……”悶笑出聲，然後吞了她的唇瓣，輾轉吸吮，良久，一路蔓延着要往下來——
“好餓，吃飯，好不好？”
可憐兮兮地乞憐道。
“不好！”
“……那先吃飯，然後——再讓你為所欲為，好不好……”
“呵呵。好的……”
他的女人好像越來越解風情了……
第四節
“啊，那，斐兒怎麽辦？！”
正吃着飯，簡媛突然蒼白了臉，問道。
“斐兒呀，她不介意兩女公侍一夫的。”
閑閑開口，然後繼續狼吞虎咽着食物——他實在是太餓了。不是，是安子南那家夥和他老婆的手藝真不是蓋的，所以，才把他的女人喂得這麽好嗎？
……
“怎麽，不吃了？”
咦，她怎麽臉色這麽差，冷了嗎？
緊緊回擁一下她，“怎麽了，丫頭？”
“斐兒呢，我在問你，她——”
“斐兒呀，她就在巴黎，和她的帥氣洋鬼子男朋友在買結婚禮服什麽的，好像。”然後，見她欣喜地，又有些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他，“怎麽了，我沒告訴你嗎？”
“你——你剛才——”
說不下去，他竟然還有心思拿斐兒和她開玩笑！看來，真不應該這麽快就被他找到，應該再讓他吃個兩年半苦頭，哼哼！……
程衍勳一下感覺有點陰森，忙抱了她回屋裏去，外面好像有點冷，而且，肚子吃飽了，他還有一道秀色大餐呢。嘿嘿，他不在乎是否會撐着的……
“簡媛。”
“嗯？”
“我告沒告訴過你——”
“什麽？”
“我愛你！很愛很愛！”
一聲輕嘆在心底流溢。終于，說給她聽。他于她，過去的十三年，是深刻的傷楚多于甜蜜。但是，他确定，接下來，十三年，再十三年，直至終老，他只會給她幸福。
“嗯！知道了。”
“嗯？這是什麽回答？！”
“好，知道了。我也愛你！”
伸手輕輕扳過他的臉，對上他幽深的炯炯的眼睛，定定地望進去。
“程衍勳，我很愛很愛很愛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