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釣魚是一件極其考驗耐心的事, 一直守在一個地方,忍受無魚上鈎的寂寞和帶來挫敗感。
一開始一群人還有說有笑地說着等會自己釣多少條魚上來, 今晚吃全魚宴。
海上風平浪靜, 魚漂在海面上一動不動,頭頂着太陽,慢慢的他們失去了耐心。
“這個海域不會一條魚都沒有吧。”
“船長, 是不是我們的魚餌有問題。”
“都半個小時了,做點什麽不好, 傻傻地在這裏等。”
還幾個人忍受不了寂寞, 回到裏層去了, 裏層起碼不會有太陽曬着, 裏面娛樂設施齊全。
一群人來的時候鬧鬧哄哄,走的時候也鬧鬧哄哄。
“釣到魚記得叫我們出來啊。”
“哈哈哈, 可能走的時候一條都不會釣到。”
顧白靠着船邊,目不轉睛地看着海面。
楚澤深站在離他一個位置的旁邊,謝聞進了裏層又帶着兩瓶飲料出來。
“哎,喝點東西, 都站這麽久不差這麽一會兒。”
忽然海面上的魚漂忽然往下沉了一點。
謝聞遞飲料的手頓住了,屏住呼吸:“剛剛魚漂是不是動了一下。”
顧白卻不急不忙地看向海面,沒有第一時間收杆。
謝聞卻異常地着急:“你沒看到嗎?我真的看到動了。”
陸盛凡拉住了謝聞:“冷靜點,有魚都會被你吓跑。”
顧白手上的杆連續下探,他當機立斷的提起杆子,因為這個海域比較深,連提了兩次杆才隐約看到魚的身影。
謝聞看到真的釣到魚了反倒沒有出聲, 心情緊張又希望快點把魚拉上來。
一旁的摩卡已經忍不住叫喚了起來, 興奮激動地左右橫跳。
第一條魚是它的。
這邊顧白把魚拉了上來, 緊接着隔壁楚澤深終于上鈎了。
楚澤深下意識地拉上來就聽到顧白說:“先等等, 感受到有連續往下的拉力才提竿。”
楚澤深聽到顧白的話停下了動作,等到有連續的拉力往上回饋後才提竿。
摩卡再次蹦跶到處楚澤深的腳邊。
第二條魚也是它的。
半個多小時終于迎來了開門紅,在裏層的人和在同一層釣魚的人全都來湊熱鬧了。
他們看着魚箱裏剛釣上來活蹦亂跳的兩條魚臉上都帶着羨慕。
怎麽他們一走就釣到魚了。
因為開門紅,他們又開始上來嘗試釣魚,并且都選擇站在了顧白的位置上。
宋修嶺帶着魚竿來到顧白的旁邊:“想來你這裏蹭蹭好運,不介意我站在這裏吧。”
顧白戴着面罩看不出表情,只是點了點頭說:“不介意,你們站這裏吧,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顧白收起魚竿拉着魚箱走到了剛剛宋修嶺站在的地方,船的背面。
謝聞看到魚上鈎了心裏也有了想嘗試的想法,楚澤深把手裏魚竿給他,自己空着手到顧白那邊。
顧白走到另一邊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覺得這麽多人擠在一邊不利于甩杆,魚線很容易纏在一起。
楚澤深帶着張椅子放在顧白身邊,那是來的途中船長讓他帶着的。
顧白甩杆又開始漫長的等待,看到楚澤深走過來問:“你釣了嗎?”
楚澤深把椅子拉開:“謝聞說他也想嘗試一下,魚竿就給他了,給你帶了椅子。”
顧白并沒有第一時間坐下來:“你想不想釣魚?”
楚澤深說:“剛剛釣上來一條魚的興奮還沒有過去。”
“那你坐吧。”顧白順手把手上的魚竿遞給了楚澤深,而自己坐在了魚箱上,“據說釣魚都有新手buff,我來指導你,蹭一下你的運氣。”
楚澤深好笑地看着包得嚴嚴實實的人:“想不勞而獲?”
顧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指導,我是老師,你是學生,這算不勞而獲嗎?”
楚澤深拿着魚竿認命地坐下來:“确實不算。”
顧白拉下面罩喝了一口水,靠在船板上休息了會,并且履行了自己指導的義務。
“釣魚要耐得住寂寞,可不能中途放棄。”
楚澤深失笑:“知道了。”
因為顧白縮在了一邊,頭頂的太陽并沒有完全曬到他,他解開了頭上的遮陽帽起身戴在楚澤深頭上。
“要注意防曬。”
在這之前楚澤深看到魚漂動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告訴顧白。
現在楚澤深更不用說了,心意也不在魚漂上面。
兩人離得很近,顧白擡手幫楚澤深固定遮陽膜,兩手在楚澤深的下巴下搗鼓。
楚澤深一動不動任由顧白動作,只是眼眸垂下盯着顧白的鼻梁看。
兩人的身高相差不大,楚澤深比顧白高兩三厘米,顧白又是全副武裝臉上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額頭和沒遮擋住的鼻梁。
因為防曬做得很全面,臉上沒有被曬紅的痕跡,依舊是白皙的膚色。
顧白的臉小得有些過分,墨鏡都快要把上半部分的臉遮住了。
如果把他的手放在臉上,應該能全部遮住了吧。
楚澤深下意識地擡手,下一秒顧白卻坐了下來:“戴着吧。”
那只剛擡起來的手尴尬地落在半空,楚澤深轉而握住了魚竿。
顧白不知道楚澤深想做什麽,只知道他看向海面的時候魚漂已經完全沉入了海底。
“收杆。”
楚澤深這個時候收杆已經遲了,獵物吃完魚餌跑了。
顧白幫楚澤深放魚餌:“釣魚的時候需要專心,不然魚都跑光了。”
放好魚餌後楚澤深甩杆繼續下一輪。
“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海釣?”楚澤深問。
顧白繼續一副休閑的模樣靠着:“沒有很長時間,之前看過視頻覺得有興趣,前段時間是第一次下海實踐。”
楚澤深笑笑:“看來你很有釣魚的天賦。”
墨鏡下的顧白眯了眯眼:“我就是在玩這上面有天賦而已。”
楚澤深很早之前就發現了,說是在玩這方面不如說是在顧白感興趣這方面,游戲,釣魚等等,這些都是顧白所感興趣,并且完成得非常好。
顧白感興趣的方面他會表現出來,讓大家都會看到,如果他不感興趣的事,他就不會去做,嘗試都不會嘗試。
不說這樣不好,只能說這個人心裏已經有了準确的想法。
跑了一條魚,不到幾分鐘又有一條魚上鈎了,印證了釣魚新人有buff光環這句話。
摩卡又開始激動了,數它最忙活。
其他人聽到摩卡的動靜,紛紛拿着家夥事來湊熱鬧。
謝聞到現在為止一條魚都沒有釣到,之前的熱情基本上已經消耗完了。
“呦,又上來一條了啊,可以啊你這手氣。”
這句話的酸味都溢出來了,楚澤深聽出來看了他一眼:“師弟教得好。”
謝聞:……
“顧白,你也教教我,我不貪心,就一條,一條我就滿足了。”
顧白說:“我都還沒開始教,他身上自帶的新手buff而已。”
謝聞撇了一下嘴:“怎麽沒見我有新手buff。”
其他人只有羨慕的份,他們和顧白并不相熟,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和楚澤深玩到一起都是大家族的人,不是他們這些剛起來的企業能比的。
楚涵今輕輕拍了拍宋修嶺:“師兄我們回去繼續釣吧,船長說了釣魚這種事要慢慢來。”
宋修嶺的眼神掃過顧白和楚澤深:“他們兩個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
楚涵今點頭:“對,顧白和我堂哥都是B大畢業的。”
衆人忍不住震驚了一下:“B大!都是金融系的嗎?”
楚涵今看在他們都是宋修嶺的朋友上耐着心解答:“顧白是文學系的,我堂哥是金融系,不過他們不是同一屆,相差了七屆。”
宋修嶺知道顧白的年紀小,沒想到會這麽小,今年才大學畢業。
楚涵今帶着笑意催促:“好了,我們去那邊。”
不知道有什麽契機,顧嘉孜顧睿林和楚寧惟楚涵今都沒有開口提到顧白的身份,可能是因為如果顧家和楚家的身份放在顧白身上會引起注意,他們不想顧白身上出現更多的目光。
前者如果顧白出名了,後面他們想拿到顧家的繼承權就難上加難,後者是因為如果顧白站穩了地位,他們在楚家的地位就舉步艱難。
讓顧白繼續當個吊兒郎當的甩手少爺挺好的。
一部分人算是完全放棄了海釣這個娛樂項目,放下魚竿到裏層找樂子。
謝聞厚着臉皮加入楚澤深和顧白的二人世界,和摩卡是一夥的。
終于通過時間的磨練,半個小時後他終于釣上了人生的第一條魚。
謝聞高興地向摩卡炫耀:“摩卡,今晚給你煮魚吃。”
海魚大戶并沒有搭理他,而是默默地趴在裝了半箱魚的魚箱旁。
一條魚怎麽能和半箱魚相比。
顧白算是享天魚之福,坐享其成,動動口就收獲了大半箱魚。
幾個小時後,摩卡如願地吃到第一條魚。
今天楚澤深的手氣沒得說,今晚全魚宴有着落甚至多了不少。
返航的時候他們順路欣賞了一番日落,在落落餘晖下向碼頭駛去。
這麽多魚他們一群人也吃不下。
楚澤深挑了好幾條大的出來,剩下的讓碼頭密封郵寄回家。
顧白笑着說:“回家後摩卡得開心死。”
楚澤深解開摩卡的救生衣:“這麽喜歡吃魚,我們摩卡是海狗吧。”
摩卡不知道海狗是什麽,但它聽到楚澤深叫它的名字,尾巴搖得更歡了。
這一次的海釣宋修嶺算是蹭了謝聞的游艇,有來有往接下來這頓飯怎麽說他們也要請回來。
“聞哥,晚上的這頓全魚宴我有個好去處,不知道賞不賞我這個面。”
年輕人之間哪有這麽多客套,大家都是出來玩的,謝聞這一次也沒有問楚澤深他們的意見。
晚上他們确實沒有想好要去哪裏吃飯,既然宋修嶺想要還這一次的人情,沒有理由不答應。
“好啊,我們提供食材,你們提供場地。”
陸盛凡站在楚澤深旁邊,看着謝聞的背影說道:“只釣了一條魚的人也不知道在這裏放下什麽豪情壯志。”
楚澤深覺得好笑:“你就讓他過過瘾吧,畢竟近三十年中釣的第一條魚。”
顧白掃了一眼謝聞沒有出聲。
由宋修嶺帶隊,一行人上車後跟着他的車出發。
顧白和楚澤深依舊和謝聞他們一輛車。
一上車顧白就不管不顧地靠在靠背上休息,海釣不僅是件考驗耐心的事還是個體力活。
謝聞剛想扭頭說話就對上了後排的蒙面黑衣人。
顧白臉上的面罩還沒有摘下,這都晚上戴着這玩意有些吓人,看着像搶銀行的。
“你能把臉上那東西摘下不,太陽都下山了,不管用。”
顧白現在懶得連手都不想擡:“你不知道晚上也有紫外線嗎?”
謝聞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為了防紫外線晚上戴面罩的,顧白這模樣看起來很累,不會是懶得自己動手吧。
“顧白你該不會是不想動手吧,連摘面罩的力氣都沒有?”
顧白面不改色承認了:“我體弱,沒力氣了。”
謝聞:……
真是好理直氣壯一人,一米八幾的人說體弱誰信啊。
他轉頭對楚澤深說:“他這麽懶你不管管?”
楚澤深管了,擡手将顧白臉上的面罩摘下。
顧白将體弱人設進行到底,有氣無力但非常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
這一系列的操作給謝聞看懵了,他張着嘴巴哈哈哈幹笑了好幾聲,眼神在兩人之間掃了好幾眼,然後眼不見心不煩地轉回身去。
陸盛凡失笑着搖頭也坐正回去。
一時間車廂裏安靜了下來。
楚澤深側頭輕聲問:“累了?”
顧白手裏牽着摩卡的牽引繩:“有點。”
之後楚澤深沒有在打擾顧白休息,車廂再次陷入寂靜。
晚霞印在天邊,楚澤深看向車外,指腹摩挲着手上的面罩,剛剛觸碰耳尖的溫熱似乎還存留,燙得他指腹發熱。
宋修嶺找的地方是海島上比較出名的酒樓,因為酒樓的少東家就是和他們一起出來玩的其中一個人。
到了酒樓有服務員接過魚箱帶進廚房處理。
顧白不知道這酒樓能不能帶寵物,牽着摩卡站在門口。
楚澤深見狀問:“怎麽了?”
顧白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不知道摩卡能不能進去。”
剛剛他忘了問,酒樓不是酒店,通常是不允許帶寵物。
酒樓少東家開口了:“別的寵物不允許,但摩卡可以,它太聰明了,我相信它不會搗亂的。”
宋修嶺說:“我們是在包廂吃飯不會打擾別人。”
顧白通過剛剛的那句話知道酒樓本就不允許寵物入內,是看在他的面子才讓摩卡進去,這不符合規定,他也不想濫用身份。
顧白是理解的,畢竟這是吃飯的地方。
“站在這裏幹嘛?進去聊吧。”楚涵今開口,“說了可以帶寵物進去,你就帶着吧。”
楚澤深在等顧白,而謝聞同陸盛凡是和楚澤深一夥的,宋修嶺表面上是看謝聞實則一直在注意顧白,宋修嶺的朋友更不是說,也都是看眼力見的人。
顧睿林的眼神掃過每個人的臉,更加有興味地哼笑:“老三,大家都等着你呢。”
顧白牽着摩卡到商務車前,司機已經停好車。
“明叔,可以幫我照看一下摩卡嗎?”
賀明是負責他們出游的司機,一家聞名的家政公司提供的司機服務,他們簽訂了正規合同。
顧白對這位司機還比較的信任。
賀明下車走過來笑着說:“沒問題,反正我也是在這裏等你們吃完飯,現在還能有個伴兒陪着,我知道寵物包放在哪裏,你放心吧。”
顧白彎腰摸着摩卡的頭:“乖乖在這裏等着,等會兒就來接你。”
摩卡不明所以地歪了一下頭。
顧白将牽引繩交給賀明,然後跟着楚澤深進酒樓。
摩卡一直看着顧白,直到顧白離它越來越遠,尾巴漸漸耷拉下來。
顧白進門前往後看了一眼,摩卡還在眼巴巴地望向他這邊。
顧白抿了下唇,收回眼神。
楚澤深察覺到顧白的情緒,擡手碰了一下顧白的後腦勺:“等會給它帶條魚。”
聽到這語氣顧白不禁失笑:“你是在哄我還是哄摩卡?”
楚澤深輕輕勾了一下唇:“兩個都哄。”
顧白擡步向前走,輕飄飄來了一句:“我又不需要哄。”
他們帶來的魚全部做成幾道美味的菜,當然他們還要顧及不太喜歡吃魚的人,還點了幾道酒樓的特色菜。
不知怎麽的,以往對吃很感興趣的顧白今日對菜品興致缺缺。
他的腦海裏一直在想着剛剛摩卡目送他的畫面。
摩卡算是目睹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只狗,這麽久以來都是它陪伴在自己身邊,在陌生的環境丢下它顧白有些于心不忍。
飯桌上侃侃而談,顧白吃了幾口就沒有動筷。
宋修嶺按下轉盤的停止按鍵:“試試我們當地的特色酸辣魚還有旁邊的炖魚,這些都是我們這裏獨有的做法。”
不正不巧這兩道菜都停在了顧白面前。
顧白聞聲擡眸,只見對面的宋修嶺看向他們這邊。
楚澤深坐在顧白旁邊:“吃魚嗎?”
顧白的眼光落在炖魚身上,點了點頭:“一點點就好。”
謝聞已經熟悉了這兩人的操作,楚澤深問那就注定他會親自下手伺候顧白。
不過顧白太理所應當了吧。
算了,人家是領了證的夫夫,怎麽理所應當都是他倆的事。
楚澤深用公筷夾了一塊魚背部沒有魚刺的肉到顧白碗裏。
宋修嶺看到楚澤深親自動手心裏的不免一驚,但臉上神色不顯。
“怎麽不試試酸辣魚?也非常好吃。”
楚澤深放下公筷,平靜道:“他不喜歡吃辣。”
宋修嶺聽到後一愣,楚澤深好像和顧白的關系不淺。
謝聞出來圓場:“他就喜歡吃清淡,我喜歡吃辣的。”
說着就夾了一塊酸辣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顧白的心根本就不在飯桌上,心不在焉還不如直接離場,這麽多人少他一個也沒有關系。
他主動地楚澤深說:“我吃飽了,想出去走走。”
楚澤深知道他不放心摩卡,點頭:“去吧,不要走遠。”
顧白自以為悄悄咪咪地離席,其實他一起身就受到所有人目光,只不過顧白心系摩卡沒在意。
門一關上就有人問:“顧白怎麽離席了?”
楚澤深代替回答:“他身體有點不舒服到車上歇息,大家不必擔心。”
宋修嶺緊張地問:“哪裏不舒服了?需要去醫院嗎?”
楚澤深不冷不淡地說:“老毛病了不要緊。”
顧睿林也在一旁說:“老三這身體是有些弱,動不動就有氣無力,受驚暈倒也是常事。”
謝聞有點詫異,顧白原來真的是體弱,白瞎了這一米八幾的身高。
等等,楚澤深怎麽不跟着走。
他壓低聲音問:“你不跟着去?”
楚澤深語氣平常:“一家裏總要留一個人下來,這是飯桌禮儀。”
奇奇怪怪的,謝聞心想。
今晚的全魚宴菜品很美味,有吃得很盡興的,有吃到一半沒了興趣的,有一開始就沒有興趣的,個中滋味只有嘗過才知道。
晚飯結束,所有人交談甚歡地離席,只有楚澤深手上拎着兩個打包盒。
謝聞忍不住說:“阿澤,你又吃又拿的,沒吃飽?”
“摩卡的清蒸魚,給顧白打包的糖水。”楚澤深動作自然一點不想平日高貴的楚少爺。
說出去誰信啊,楚家大少爺吃完飯竟然打包。
謝聞不由感嘆:婚姻使人改變。
走到他們身後的顧嘉孜顧睿林,楚涵今宋修嶺。
顧睿林哼笑地看着楚澤深的背影,放慢了腳步,然後拉了一下旁邊的顧嘉孜。
“姐,你看到了沒有,人家好像假戲真做,你該要清醒了吧。”
顧嘉孜看向楚澤深的眼神裏早沒有了情誼,低頭自嘲:“我早該明白的。”
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現在楚澤深面前,人家并沒有多看她一眼,反觀顧白每天懶懶散散,楚澤深總是把眼神放在他身上。
她就像一只跳梁小醜一樣,每天蹦跶。
顧睿林說:“男人多得是,但是顧家家産只有一份,它是屬于我們的,顧白他算什麽。”
顧嘉孜聽聞眼神晦暗了下來。
宋修嶺聽到了楚澤深一番話,忍不住問楚涵今:“澤深哥和顧白的關系好像很好。”
楚涵今全部身心都放在了宋修嶺這個師兄身上,有問必答:“啊,聞哥沒有告訴你堂哥和顧白是夫夫嗎,他們結婚了。”
這個消息比宋修嶺預想的還要震驚,他想過相似的是楚澤深對顧白有好感,沒想到他們竟然結婚了。
楚澤深竟然結婚了!
宋修嶺不解地問:“澤深哥是楚家當家,他們結婚的消息怎麽……”
楚涵今知道他想問什麽,大家族結婚怎麽沒有消息傳出來,別家恨不得大肆宣揚,宴請賓客。
“他們是聯姻,現在還沒有穩定下來。”楚涵今說,“說不定哪天不合就離婚了,這不是常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