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顧白聽到顧總這個稱呼宛如回到了上輩子, 每天顧總長顧總短,有事沒事就找顧總, 聽到顧總這稱呼他瞬間覺得壓力大了起來。
不過有人比他的反應還大, 林力忽然走到他的面前,驚訝道:“顧總?”
原來顧白真的是個總,他就知道顧白這麽優秀肯定會有所作為。
顧白看着林力激動得漲紅了臉, 他看向始作俑者楚澤深,發現對方正在看着他, 眼神帶着詢問。
還好意思問他怎麽回事?
不過顧白還是解釋了:“這是我的大學舍友。”
楚澤深了然, 微微點頭:“你好。”
林力看到他老板主動向前問好的楚總向他打招呼, 他受寵若驚道:“你好, 我是林力。”
謝聞酒氣上頭後知後覺,牽着摩卡站在楚澤深身旁對面前的人說:“你看着有點眼熟。”
那人幹笑着:“謝總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我是一凡科技的總經理賀景華,一個月前我們還見過面呢。”
一個月前在謝聞面前算是非常久遠的事,一個星期見過的人都不記得,更別說一個月前了。
“啊, 你好。”謝聞喝醉了還不忘社交。
賀景華還以為謝聞想起他了,立刻上前和他敘舊。
摩卡見狀連忙跑到了顧白腿邊,顧白把摩卡的牽引繩從謝聞手上拿下來。
林力問:“顧白這是你養的寵物嗎?”
顧白點頭:“嗯。”
林力看着毛茸茸的頭忍不住問:“我可以摸一下嗎?”
顧白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樣不免失笑:“可以。”
摩卡可以察覺面前的人對他是否有惡意,如果沒有它會乖乖地任人摸摸。
狗狗怎麽可以抗拒摸摸呢。
林力只是輕輕碰了一下,然後就收起手了。
“你今晚也在這裏吃飯嗎?”
林力并沒有繼續追問顧總這個稱呼,更沒有好奇顧白的身份,只是像個朋友一樣相互寒暄。
“朋友國慶節前一天臨時出差, 今晚請我們過來聚一聚。”顧白頓了下問, “你呢?”
林力瞄了一眼在前面說話激動得恨不得手腳并用的賀經理, 放低聲音:“國慶節放假我們部門出來團建, 放五天,後三天帶薪加班,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七天假期只有上學的時候才有。”
顧白點頭認可了他這句話:“你說得沒錯。”
謝聞酒氣上頭了,有點受不了走到顧白身邊撐住了他的手臂,低聲道:“快走,這人太能聊了。”
楚澤深皺眉看謝聞放在顧白手臂上的手,不着痕跡地走到謝聞邊上擡手扶住了這個醉鬼。
他微笑地和賀景華說:“抱歉,謝總喝多了,我們先走。”
賀景華緊跟着在他們身後:“需不需要我叫車……”
顧白牽着摩卡走到後面:“我們先走了。”
林力想到了什麽忽然說:“明天木雙和文哥到S市,晚上我們一起出來吃個飯,他們給我們帶了特産,地點我晚一點發給你。”
顧白剛想拒絕,但看到林力期待的眼神就說不出口。
林力是真的想努力挽回這段四年的大學情誼。
顧白說:“好。”
林力和賀景華站在酒店門口目送幾位總裁上車。
等到車啓動離開後,賀經理才問:“林力,你認識那位顧總?”
雖然他還是沒有想起來顧總是哪一位,以他的記憶見過肯定會記得,很顯然這位顧總他是第一次見,還是由楚澤深親自給他介紹,那應該是他們那圈子裏的人物,地位不可忽視。
“他是我的大學同學。”林力說。
賀經理轉頭問:“我記得你是文學專業的?”
林力點頭:“是。”
賀經理心想:文學專業畢業出來轉管理這個跨度不是一般的大,果然非同凡響,能和楚澤深玩在一起的人就是不一般。
車上後跑,謝聞和摩卡坐在一起,然而摩卡有些嫌棄這位渾身是酒氣的男人。
主人每次喝完酒都不是這樣,這人的酒量也太菜了吧,菜狗。
顧白收到林力發過來明天晚上聚餐酒樓的地點和包廂號。
楚澤深把車內的空調調高了點:“剛剛那個人就是你之前說的大學四年沒有太多來往的舍友?”
顧白點了點頭沒有否認:“是他,不過那天見面後他主動和我說想交我這個朋友。”
楚澤深問:“那其他兩個呢?”
顧白收起手機,不冷不淡地說:“明天晚上一起吃飯見面才知道。”
“他們要來S市?”楚澤深語氣中還帶着點不悅,“明天你要去見他們。”
顧白并不重視明天的見面,淡淡道:“明天晚上就一起吃個飯,他們來S市旅游,我也有事要做,不可能圍着他們轉。”
前面是紅燈,楚澤深踩下了剎車:“你要做什麽事?”
問完後他心裏其實帶着點期待,期待顧白的回答。
顧白看向楚澤深:“李叔交代過我要照顧你,陪你過國慶,我要做的事當然在家陪着你啊。”
顧白的重點是在家,然而楚澤深的重點是陪着你。
楚澤深聽完這句話手指忍不住點了點方向盤,若有所思,在腦子裏計劃着假期這幾天在家他們可以做的事。
忽然後排響起了聲響打斷了他的思考。
謝聞醉了但沒完全醉,一直閉着眼睛閉目養神,所以前排兩人的話一字不落地全部聽進去了。
在家陪着你,這五個字對他這個單身.狗的打擊有多麽大,他一個人孤苦伶仃,還要回老宅感受那即将到來的唠叨,而這兩人國慶假期在家你侬我侬,自己知道就好了,還要說出來給他聽。
謝聞當場就醒酒了,一把抱住旁邊的摩卡:“辛苦你了摩卡,當一只狗很辛苦。”
顧白不明所以地往後看了一眼,然後和楚澤深說:“他這是在發酒瘋?”
楚澤深知道謝聞酒量沒有這麽差,但他這個樣子确實是像在發酒瘋。
“你就當他是吧。”
謝聞聞聲擡頭喊道:“什麽叫當我是?我酒醒了。”
顧白說:“酒醒了就別折騰摩卡。”
摩卡被謝聞撲倒,四肢抵在謝聞的身上,前腳非常抗拒地揮着,努力地想把謝聞頂開。
謝聞抱着摩卡的手就更緊了:“摩卡孤苦伶仃的一只狗很可憐,還要看着你們兩個人類一起玩耍,你們沒覺得它的心很累嗎?”
“并沒有。”顧白不帶感情地說,“它絕育了。”
抱在一起的一人一狗沉默了。
謝聞立即松開了摩卡,忽然覺得單身.狗也不是這麽好當。
楚澤深在道路安全的情況下,提早了五分鐘将謝聞送回家。
謝聞的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下車後朝副駕駛揮手:“國慶之後見。”
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車子留下了一屁股的車尾氣。
後排沒了一個人摩卡瞬間開心起來,腦袋放在副駕駛坐拱着顧白的手臂。
顧白拍了拍狗頭:“坐好。”
摩卡聽話地坐好。
顧白想到了國慶的安排:“我們國慶要回老宅嗎?”
楚澤深說:“國慶假期爺爺會去奶奶的老家,老宅沒有人。”
他頓了下:“如果你想回老宅的話,我們可以去住幾天。”
顧白接受了這個提議:“好啊,我們去住幾天。”
楚澤深笑了下:“晚上我和爺爺說一聲。”
顧白心想:躺在木榻上肯定會很舒服,他可以躺一天。
國慶當天,顧白和往常一樣的時間起床。
起床的時候摩卡已經喂好溜好,并不用他操心。
不過楚澤深似乎在等他起床吃早餐。
顧白到飯廳的時候看到楚澤深在廚房裏忙碌着,他走進去一看,今天的早餐未免準備得太多了。
楚澤深察覺到有人走進廚房,轉身微笑:“早上好。”
顧白回:“早上好。”
摩卡走進來叫了一聲像是在回應。
“我們兩個人可以吃完嗎?”顧白看着那一桌早點和三明治。
楚澤深倒沒有覺得自己做得有點多:“早餐多吃點。”
顧白終于明白了為什麽李叔要準備這麽多東西,因為楚澤深對量的把控似乎不太準确,李叔這是有備無患。
顧白幫忙把廚房裏早餐拿到外面去,也幫忙擺好了碗筷。
兩人落座,面前擺了滿滿一桌的早餐。
顧白先是喝了一口楚大廚親自為他沖的咖啡,甜度把握得非常恰當,深得他心。
“換了咖啡豆?”顧白的嘴很刁,一口就嘗出來了。
楚澤深夾了一塊厚蛋三明治到顧白的碟子上:“聽別人說這種咖啡豆做摩卡別有風味,我就買回來試試,感覺怎麽樣?”
桌子底下的摩卡聽到楚澤深喊它的名字,從桌下冒出頭來疑惑地看着他。
楚澤深失笑擡手點了一下它。
顧白再喝了一口:“還不錯。”
兩人吃完早餐後,楚澤深把碗筷放進洗碗機裏,而顧白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偷懶。
今天的太陽太過于強烈了,10月份根本就不像是秋天,35°的天像夏天。
客廳裏的中央空調吹出涼爽的風,顧白舒服得完全躺在沙發上。
他可以躺夠七天的假期,完全不需要出家門的那種。
楚澤深走到客廳看到顧白這模樣笑道:“昨晚沒睡好?”
顧白擺了擺手:“睡好了,但吃飽了就是想躺一會兒。”
沒有任何理由,但看到沙發就忍不住躺上去。
氣溫沒有到秋天,但實實在在到了犯秋困的時候,摩卡也自覺地躺在顧白的身邊,躺得四仰八叉。
楚澤深坐在了一旁:“老宅裏的人都放假了,管家跟着爺爺回了老家,我們去住的話要把冰箱裏的食材帶過去。”
顧白聞言悶聲道:“我們什麽時候過去?”
“今晚你要出去,下午我們收拾好東西送你去餐廳,之後我和摩卡回老宅。”楚澤深垂眸看着顧白,“晚上把你接回去。”
顧白轉了個身直躺着,他睜開眼睛對上了楚澤深的眼神。
他躺着,楚澤深就坐在了他的前面,猝不及防進入那深邃的雙眸裏,宛如深不見底的黑洞。
只是下一秒楚澤深的眼尾往上挑微微一笑,剛剛的深沉消失了,仿佛是他的錯覺。
顧白移開了眼神,把手放在了摩卡的肚皮上:“好,那我們吃完中午飯就開始收拾,我們去住幾天?”
楚澤深反問:“你想去住幾天?”
國慶假期去老宅是顧白一時心血來潮,他也沒有想到楚澤深和他一拍即合,至于去住幾天顧白心裏還沒有定論。
“不知道。”他說。
楚澤深說話的聲音很輕:“住多久都行。”
顧白聽到這句話就沒有再想在老宅住多久的事,不用想任何問題一身輕。
他就這樣躺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因為早餐吃得有點多,午飯就随便吃一點。
還是楚澤深掌勺,顧白偶爾進來打下手,但大部分時間都在客廳等吃。
如果此時李叔看到家裏這幅光景,應該意識到自己叮囑錯人了,不是顧少爺照顧少爺,而是少爺在照顧顧少爺。
但如果仔細看的話,楚澤深是在享受這個照顧的過程,甚至還有點樂在其中。
下午收拾行李主要還是打包食材,因為他們兩個并沒有提前和爺爺說,所以管家把冰箱裏東西都清空了,避免假期七天食材損壞。
他們換洗的衣服帶幾件就夠了,輕裝上陣。
摩卡也自覺地從儲藏室拿着自己的行李包出來,顧白幫它打開,摩卡叼喜歡的玩具和零食放在裏面。
顧白把行李搬上車,摩卡盯着自己的寵物包已經在後備箱了才安心。
顧白到廚房裏打算幫忙,可沒想到似乎越幫越忙。
楚澤深沒從冰箱裏拿出一樣食材都要過問:“這個帶嗎?”
然而李叔準備食材都是他們兩個喜歡吃的,顧白看了一眼就點頭:“帶。”
這樣一來一去,一整個食材箱不到一會兒都裝滿了,可冰箱還有一大半還沒有打開。
兩人面面相觑,顧白拿着一盒西紅柿忽然笑了出來。
楚澤深也跟着笑了出來。
他們兩個人都不是一個難以抉擇的人,但碰上一塊就好像正正得負一樣,不知道是不是磁場的問題,簡單的事一到他們手上就變得很複雜。
所以最後他們決定按照李叔準備的食譜帶食材,如果之後缺什麽的話就再買。
有了清單後他們收拾起來就快很多了。
只是前面花費的時間,等到出發的時候顧白的室友已經到了餐廳,林力還給他打了個電話。
顧白接電話的時候離餐廳還有一個路口,過個紅綠燈拐個彎就到了。
當時他聽到林力旁邊的人問還有多久到,他就把導航的路線說出來了。
等到了餐廳門口,顧白看到門口站着兩個人,一開始顧白還沒有注意,等到他下車後這兩人朝着他走來了。
摩卡看到顧白下車它也想下車,迫不及待地從後排跳上了副駕駛座,它想從前面下來。
顧白連忙制止它:“摩卡,不可以。”
話音剛落,顧白就聽到前方有人喊他的名字。
“顧白?”
顧白安撫好摩卡關上了車門才看向他們。
這兩人顧白還有印象,在他們宿舍視頻聊天的時候見過,是原主的另外兩位室友,陳木雙和張文真。
陳木雙的眼睛一直看着往車裏看,藏不住的探究與好奇。
副駕駛的車窗降了下來,陳木雙忍不住上前,忽然從車裏冒出一個狗頭,吓得他後退了半步。
楚澤深看了一眼站在前面陳木雙,然後和後面的張文真對上了眼神。
對方眼裏有探究,但更多的是敵意,是的,楚澤深從素未相識的人眼裏看到了敵意。
楚澤深平靜地移開眼神,看着顧白:“給我發信息。”
顧白按住了蠢蠢欲動的摩卡,點頭應下:“好。”
車窗關上,顧白往後退了一步,楚澤深駕車離開。
顧白這個時候才有心思去應付這兩人。
他微笑:“好久不見。”
陳木雙看着車标志的眼神不舍地收回眼神,男人誰不愛車,他之前還看過這輛車的發布會,今年的最新款,沒想到他有朝一日會近距離看到。
張文真緊緊地盯着顧白,笑了一下:“好久不見。”
之前視頻通話的時候他就察覺到張文真對他好像有點莫名的異樣,他知道原主的保研名額到了張文真身上,一開始覺得是敵意,但是想想好像又不太像。
這個眼神看得顧白渾身不舒服,很怪異。
陳木雙還惦記着剛剛那輛車:“顧白,剛剛那人是誰啊?”
顧白并不想和他們透露太多東西,說道:“家人。”
陳木雙下意識地以為是顧白的兄弟。
張文真說:“那是你之前在學校外面住時養的狗吧,沒想到已經這麽大了,剛見到它的時候還小小一只。”
聽到這話的時候顧白愣住了,昨天林力見到摩卡時的反應并不知道摩卡是他在大學的時候養的寵物,陳木雙的反應更是,全程的注意力都在車上。
只有張文真知道摩卡是他在大學時期養的,甚至還見幼崽時期的摩卡,開始明明他和原主之前沒有任何的聯系。
這種怪異的感覺又出現了。
陳木雙的眼神在這兩人身上飄了一圈,好奇地問:“文哥,你怎麽知道那只狗是顧白大學的時候養的?”
大學四年他不知道顧白的住處,更不知道顧白養了一只狗,在校外一次都沒有遇到顧白,仿佛這人一出校園就消失了一樣。
張文真笑笑:“在校外遇到過幾次。”
不只顧白愣住了,連陳木雙也愣住了。
所以就他一個人沒有遇到過嗎?陳木雙心想。
顧白把這份怪異暫時收起來,偶遇而已,很正常。
林力又打了一個電話來催促,他們三人走進了餐廳。
林力在包廂裏看到他們進來了,嘟嘟囔囔:“我還以為你們忘了包廂號了呢,這麽久不進來。”
陳木雙坐了下來和林力說:“剛剛在外面看到了顧白的家人送他來,你猜猜我看到了什麽,之前我給你發的那輛車,我見到真車了。”
林力回想了一下腦袋裏沒有印象,直到陳木雙把照片拿出來給他看。
這不是昨天楚總的車嗎?
那是顧白的家人?楚總是顧白的家人。
林力轉頭看向一旁的顧白,而顧白平靜地和他對視了幾秒。
兩人不同姓是家人,那只能是夫夫……等等,林力在腦子裏暫時否認了這個想法,如果是表兄弟呢?那也是不同的姓氏。
林力把這個想法藏在了心裏,他感覺這件事不能說出來。
他心不在焉給了這輛車一個評價:“啊,我記起來了。”
陳木雙異常的激動:“好想坐上去開一次。”
林力反問:“你拿到了駕照了嗎?”
陳木雙讪讪道:“科二挂了。”
陳木雙已經連續挂了兩次科二了,林力知道他的德行,哼笑:“那考了駕照再說,現在我們該點菜了。”
張文真和陳木雙算是客人,兩位客人先點單。
陳木雙翻開菜單看了兩眼:“酸辣魚怎麽樣,前段時間口腔潰瘍好久都沒吃辣了。”
張文真說:“顧白吃不了辣。”
顧白皺了下眉,随後舒展開:“沒關系,你們點吧,我都可以。”
林力出來圓場:“大家都點自己喜歡吃的,出來吃飯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小事而已。”
“行,那我點了,等會你們也點自己喜歡吃的。”陳木雙不客氣地說。
顧白本來不怎麽在意張文真,但他這會兒忽然說出原主的口味,在聚會這種場合沒有必要說出來,大家都是點自己喜歡吃的。
這樣顯得太突兀了。
沒有太多的來往卻知道原主的口味,這讓顧白百思不得其解。
林力将平板遞給顧白:“顧白,你點你喜歡吃的。”
顧白接過來看的時候發現他喜歡菜品都已經加上了,他再看了一眼覺得沒什麽好點的,把平板還給了林力。
陳木雙還在看菜單:“好不容易聚一起,不喝點酒說不過去,我點酒了啊。”
張文真再一次說:“顧白的酒量……”
顧白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地打斷:“是要喝一杯,大家好久不見。”
林力再一旁應和:“我們都出來工作了,步入社會的第一步就是要學會喝酒,文哥,我的好研究生大哥,顧白的酒量很好,你就別擔心了,你怎麽不擔心擔心我的酒量呢。”
被林力這麽一參合,張文真似乎也對顧白沒那麽的在意,依舊是那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喝一杯可以,別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