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

剛到單位,就遇到吃完早飯的邴琪琳,一同搭電梯上樓,蔡悠随口問了句:“今晚想去刷副本嗎?”

邴大少有些困惑:“嘿,奇了怪了你都,過了年就沒見你怎麽玩過,我還以為你要放棄那個號了呢,這會兒怎麽又撿起來了?”

蔡悠往辦公室走,聲音放低了些:“那你就別管了,要是晚上約了美女,就當我沒說。”

邴琪琳賊賊地笑道:“哪能啊,蔡哥都開口了,小弟必然要陪你帶孩子玩兒啊。”

蔡悠無奈地啓動電腦:“我可提醒你了啊,小同志,知道太多會被滅口的,尤其是你這樣人賤嘴又碎的。”

邴大少不以為意地哼了哼:“哎呀,二科青年歡樂多。對了,姜元你弟那案子公安送回來了啊,也沒問出什麽來,就先那麽着了,你也甭操心用不用再拎回來起訴的事兒了。”

蔡悠照着領導的批複修改着起訴書,笑道:“怎麽就成了我弟弟了,聽着叫一別扭。”

邴琪琳想了想:“對,那是你兒子,天天晚上領着打小怪獸。我說你倆膽兒也夠大的了,通宵達旦的,範哥就當沒看見?”

蔡悠拎着手中的卷下樓打印,走之前先敲了下對面青年的腦袋:“就你事兒多,要是我真被逮着了,第一個拿你出氣!”

當晚打着散步的旗號,蔡悠和姜元徑直來到網吧實施刷本計劃。

蔡悠順口道:“于川那案子調查完了,和你沒什麽關系,以後安心上課吧。”

姜元停下動作:“那,那大川兒他有事兒嗎?”

蔡悠瞥了少年一眼:“要等法官判了才知道啊。”

姜元扭回腦袋,默默登陸賬號,随即又試探地問道:“到時候我能去聽嗎?”

青年組好隊,等着邴琪琳,靠在椅背上道:“你個未成年怎麽去聽庭啊,再說,你不上課了?”

少年有些急了:“我,我把裝備都給你!”

蔡悠搖搖頭:“今早不過是逗逗你,當我真稀罕那些看不見摸不着的呢。”

姜元垂着頭,沉默了一會兒,指甲使勁兒摳着鼠标,小聲道:“哥,求你了……”

蔡悠一怔,随後嘆口氣道:“得了得了,少來這套吧,到時候聽我安排。”

姜元抿抿嘴,偷笑,這不更是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

人全了之後,倆青年帶着一群小崽子挑boss,拼殺三個鐘頭,尋找一切值得下手的對象。

期間,姜元小壞蛋多次在yy裏嘲笑邴大少:“你一大男人,怎麽選了個奶媽的職業。”

邴琪琳終于怒了:“沒有我你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蔡悠在旁邊偷着樂,偶爾還偷會懶,更換些打來的裝備,再把替換下來的丢給崽子。

姜小同學癟着嘴:“做哥哥的不是應該把新的留給弟弟嗎?”

蔡悠不緊不慢地道:“非也非也!一般來說都是哥哥用過了,弟弟撿剩下的。”

姜元哼了哼,敲擊着鍵盤,嚷嚷了句:“哎呀,奶媽你幹嘛呢,睡着了啊?趕緊的,我小紅條都閃了!”

邴琪琳不緊不慢地站在後方補血:“喊個什麽,還不讓去個廁所啊!”

姜小少年鼓鼓腮幫,不搭話了,倒是一個幫派的同學們都好奇地問:“哪找來倆大神?”

姜元莫名有點兒自豪:“那是我哥……”

小同學們同樣嘴損:“喲,那後面補血那個是你嫂子吧。”

在衆人的一片哄笑中,姜少年得寸進尺:“我哥會看上他?”

邴大少憤然道:“不服明兒去單位,我倆單挑,等你下回犯在我手裏的!”

這時蔡悠卻丢下鼠标鍵盤,接了個電話,表情有些尴尬。

範元欽致電的目的很明确,詢問兩個崽子到底是迷路了,還是準備離家出走了,原話是:“散步散了三個小時,你以為你參加競走馬拉松嗎?”

就這樣,衆人默默散夥了。回家的路上,剛剛還同舟共濟的姜元開始不厚道了:“唔,要不我今晚回家住吧,我覺得從我家到學校好像更近一些……”

蔡悠瞥他一眼,淡淡地道:“明早我送你去上學。”

姜元絞盡腦汁:“我,我怕家裏那邊有來收煤氣水電費的……”

蔡青年仍舊不給面子:“那都是下個月月初的事情,現在才中旬,你就別操心了。”

眼看到了樓下,姜元垂着頭,腳步開始磨蹭。

蔡悠瞧着愈發心煩:“玩也玩了,他能吃了你不成,姜元,我瞧不起你了啊!”

姜小同學聞言憤慨了:“你當然不怕了!他又不揍你!最多就罰站,有什麽了不起的!”

蔡悠下意識想要反駁,卻又突然語塞了。

事實上也并不用蔡悠反駁,剛一進門,範大爺就蹙着眉給了兩個崽子每人一下巴掌,瞬間就拍麻了蔡小悠的左側臀瓣,而姜元則因為身高的原因,這一巴掌挨在了後背上,差點兒沒站穩,再配上範警官那嚴肅的神色,頓時覺得頭皮都麻了,一陣心慌。

有職業病的範元欽蹙着眉問道:“上哪兒去了?”

蔡悠礙于面子沒好意思揉臀部,只能龇牙咧嘴地回答道:“路過網吧,進去玩了會兒游戲。”輕飄飄地把蓄謀已久瞬間轉變成臨時起意,讓姜小少年心生欽佩。

範大爺不置可否地轉移了訊問目标:“你沒作業啊你?”

姜元扭過頭,求助地看了某人一眼,倒是把範元欽氣樂了:“問你話呢,你看他幹嘛,悠悠是你同學啊?”

反正也是躲不過,姜同學豁出去似的地答道:“有。”

蔡小悠卻馬上接道:“不早說!那你快點兒做作業去!還在這兒磨蹭!”作勢要推着少年回屋。

姜元同學站在原地沒有動,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腹诽道:開什麽玩笑,那個黑面神能同意我溜掉才怪。

但現實再次讓姜少年震撼了,範元欽拍了拍孩子的腦袋:“還愣着幹嘛,趕緊回屋寫作業去,給你一個小時,做不完揍你。”

雖然這個時間條件限制得太苛刻了,但姜元又不傻,當然明白留下就等于立刻挨揍的道理,即刻抱着書包丢下戰友回房間了。

留下來的那位,沒用範大爺多廢話,自動自覺地進了二人的卧房。跟着進來的範元欽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關上門:“悠悠,你就不能帶着姜元做點正事兒?”

蔡悠仰躺在床上,語氣也有些憊懶:“我帶着他去網吧,總比他自己偷偷去強吧!”

範元欽也不争論了,直截了當地道:“翻身,饒你好幾次了,今兒得揍你。”

蔡悠撇撇嘴,有些不情願地趴好:“總得告訴我是為了什麽吧,就打游戲?”

範大爺自己動手,剝了青年的褲子,連着內褲扯到膝彎,特意尋了那條廉價的皮帶,在兩瓣白皙的屁股上蕩了下,随後才回答道:“我告訴你蔡悠,就是你準備要離家出走了,也得告訴我走多長時間,去哪兒,不然我逮到你第一件事就是揍你!”

蔡小青年把紅透的臉頰埋在被單裏,悶聲道:“親哥,聲音小點兒……”,和疼相比似乎面子更重要。

範大爺有些無奈了,這孩子不是現在還妄想隔壁房間能完全不知道屋裏發生了什麽吧。但到底不忍心打破蔡小悠的自我欺騙行為,指了下床頭的方向:“往上趴,身子放平,老實挨着,我就輕點兒打。”事實證明,範親哥很能明白自家小孩兒實際想要的是什麽。

蔡悠老老實實地匍匐了幾下,褲子挂在膝上,動作自然沒有那麽雅觀,但以二人的親密程度,小青年自我安慰着,就算自己沒看過的地方,恐怕對方都看過了。

剛剛趴好,第一下皮帶就從左至右地掃了下來,由于範大爺站在右邊,所以左邊挨得更重一些。蔡悠倏然繃緊了肌肉,有段時間沒挨皮帶了,火辣辣的感覺湧上來還真挺不适應的,小青年猜想着身後應該添了一小段粉紅了吧。

和巴掌相比,皮帶的聲音并不那麽響亮,每一下抽過來的時候速度都不快,甚至帶着憊懶,若不是知曉行刑者的個性,大概會以為對方在消極怠工。揍蔡悠的時候,範元欽總是莫名其妙地下不了重手,哪怕對方還沒有求饒,沒有哼唧,沒有回手去擋,範大爺卻總在想,到底有多疼了。

二十下過後,兩瓣肉團從左臀側到右臀峰都通紅一片了,沒有特別明顯的重合,但是連腿根的地方都見不到本來的顏色了。而蔡小悠終于有點兒挺不住了,随着下一次皮帶的降臨,扭動了下身子,似乎很想把沒怎麽挨打的右邊讓出去。

從吃苦忍痛的角度來說,蔡悠同志實在是不合格。但範大爺倒也沒有呵斥,只是蹙着眉,淡淡地道:“趴好,還有十下。”

蔡小悠扭過腦袋,額頭在手腕上硌紅了,一面商量着:“親哥,你,你站這邊來好不好?”老打一側,我也受不了啊。一面輕輕揉着傷勢最重的左側臀峰,并沒有變硬,但是已經熱乎乎的了,到底沒忍住問了句,“紫了嗎?”

範元欽有些哭笑不得地揚手在自己左臂上抽了下,聽風聲就知道和打孩子不是一個力道的,伸給青年看:“和這個差不多。”

蔡悠不但沒有聽話地趴好,反而從床上蹿了起來,龇牙咧嘴地道:“你幹嘛啊你!我又沒讓你打給我看!”也顧不得自己還沒提上褲子,探手去扯某人的胳膊。

這時範元欽的手機在床頭櫃上歡快地震動起來,暫時打斷了二人的動作,範警官瞥了眼陌生的號碼,接起來喂了聲,對方卻沒有回應。範大爺又問了幾聲,對方便挂斷了。

直覺認為是打錯的,範親哥把手機放回原處,示意自家孩子回去趴好,別再研究些沒用的。

但還沒等蔡悠趴回去,剛剛的號碼又打過來了,接通了仍然沒有回應。

由于工作的特殊性,範大爺得罪的人不算少數,此刻不免也警覺起來。和對面衣衫不整的蔡悠使了個眼色,順手按了錄音鍵,又詢問對方是誰。聽筒裏的背景環境很安靜,怎麽也不像是因為信號不好,對方這次卻不肯挂機了。

範元欽終于失去耐心,冷聲道:“我不管你是誰,有事就在明面兒說,來這套算怎麽回事。”随後卻聽到一絲按捺不住的竊笑,聲線似乎還有些稚嫩。

範親哥怔了下,瞥了眼對面也有點兒緊張且帶着好奇的蔡悠,挂了電話,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示意青年把褲子穿好。

就在蔡悠抿着嘴整理着裝的同時,範元欽迅速回撥了剛才的號碼,然後十分歡樂又囧萌的手機鈴音在隔壁房間響了起來,雖然馬上就被挂斷了,但足以證明兇手是誰。

範大爺深吸口氣,朝着隔壁房間的方向嚷道:“姜元,你給我滾過來!”

此刻終于想明白了源自于戰友的特殊解救方式,蔡小悠看着杵在門邊的少年,到底沒忍住笑出了聲:“怎麽那麽有才啊你!”

範元欽一臉黑線地揪住小孩兒脖子,拽過來,等到崽子踉跄着站穩了,就按住腰在屁股上扇起了巴掌,聽到少年嗷嗷地叫喚,才松開手,呵斥道:“閑得你不知道幹嘛好了是不是?把作業拿過來!”

姜元垂着腦袋回屋,抱了好幾冊練習冊進來。蔡悠倚着組合櫃想,這孩子可真夠實在的。

範親哥接過來翻了翻,每本多少都寫了一些,字跡雖談不上工整,倒也頗為大氣。至于對錯嘛……範警官深吸口氣,直接遞給旁邊的青年:“悠悠,你給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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