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奔跑、起跳,大力扣殺!
傾向冰帝一方的觀衆群中,登時發出各種驚駭聲,而冰帝啦啦隊卻在低迷一陣之後,爆起振奮的呼聲。
他們非常清楚,無論怎樣厲害的扣球,都難逃那張大網——巨熊回擊!
“控制者”終于也要落入對手的圈套了麽?
入江奏多原本正要回答跡部的問話,看到這一幕,也直起了趴在椅背上的身體,望着退到後場,背向武田,俯身反手抽擊的忍足。
勁風激蕩着拍影,只有在場的兩隊正選,才勉強看得清忍足這一連串動作,其他人也只是跟着叫好的份[未來]環保生活從搞基開始。
忍足正要起身,忽然一道細細的氣流頭頭頂掠過,仿佛微風從輕紗窗簾的縫隙間鑽進來,柔軟的叫人難以覺察,卻令忍足稍稍放松的面頰,驟然又緊繃了。
他看到一線黑影,從自己雙目之間直直墜落,等他省悟過來,已經來不及了,那一下輕輕觸地的聲響,同樣如一只頑皮的手,在人的耳膜上輕輕一碰。
“帝大附屬,武田,比分2比0!”
重若雷霆的扣殺,輕如毛羽的回球,對于武田而言,完成這之間的轉換,竟這樣容易和自然。
而且,他居然可以打回“巨熊回擊”?這,這就算是小景,也做不到的啊!
“忍足君?”武田又在背後喚他。
忍足轉過半個身子,勉勵讓自己的動作和神情,都不那麽僵硬。
“你不用驚訝,任何球我都可以打回,如果只是忍足君這種程度的話。”武田用熱情随意的态度,說着輕視和殘酷的話語。
“是嗎?”忍足感到最後的語氣詞,似乎卡在喉頭,十分不順暢。
“任何球我都可以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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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眉頭一皺,想起一個真令他皺眉的人——幸村精市,那家夥也說過同樣的狂妄話,他的确有這個實力,但網球的世界絕不存在這種事!
越前龍馬打敗了幸村精市,武田一馬也輸給過德川和也,侑士,現在就被他吓住,還太早太早啊!
“對啦,我們剛才說到哪裏了?”
短暫的局間休息,忍足走到監督席這邊來,入江很适時的,把衆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說到那場校際練習賽。”觀月連忙提醒他,同時翻開記錄本,顯得緊張而期待,“前輩是怎樣對付武田前輩的?”
入江和武田的練習賽?忍足感到微愕,習慣性的先望向跡部,正好收到他眼神傳來的信息,彼此都十分了解,不用更多提示。
“對付他麽?呵呵,那個人真是很難對付的啊。”話雖如此,入江的笑聲中,仍透出些許得意,“在我一口氣輸掉三局之後!”
“連,連續輸掉三局?”觀月張大了嘴巴,瞥了一眼記分牌,不敢說“侑士已經輸掉兩局了”。
跡部卻聽出了其中的玄機,只這半句點撥,他心口濃重的陰霾,仿佛已被撕開一道大口,豁然投下大片的亮光,不覺有些急切的追問:“你是故意輸的?”
入江大拇指一豎,啧啧稱贊:“說對了!看來景吾也是我‘最優秀的理解者’呢!”
“哼,很簡單的道理而已,本大爺怎可能想不通?”
“對,u-17集訓的那場比賽,跡部君也用過類似法子,來對付過我,而且成功了!”入江很由衷的稱贊,倒不只是讨好。
“啊……”忍足似乎也有所領悟,就在這時,哨音響起,比賽又要繼續進行。
在帝大啦啦隊的歡聲簇擁下,武田一馬将拍子往肩上一架,大搖大擺的再度上場。
觀月不無遺憾的目送忍足的背影,苦笑着說:“真是可惜了,不夠時間啊,不知道侑士明白了沒有,我還是糊裏糊塗的(主家教)貝爾菲戈爾。”
“因為武田太自信,認為可以通過控制對手的情緒,進而控制比賽的節奏和走向。”
跡部快速扼要的回答了一句,又坐回了監督席,洞開強大的眼裏,鎖定賽場的每一分變化。
侑士肯定是領會了入江的話,但是領會多少,又能做到什麽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見觀月仍困擾的咬筆頭,入江又善解人意的加以解釋:“景吾說的沒錯,武田君的打法,是通過精神誘殺和實力打擊取勝,後者支持着前者,而前者又使後者更容易實現,我故意輸掉三局,等于打破了他對比賽的預言。出現了和自己預期全然不同的結果,無論多麽強大的網球手,也是會慌了的,呵呵,這一點,我可是深有體會。”
入江又不着痕跡的,拍了跡部一記馬屁。
觀月沙沙的落筆不停,終于落下一個相對滿意的句號,充滿感激的向入江致謝:“多謝前輩,你對于我們冰帝的幫助,真是太及時了啊!”
入江嘻嘻一笑,視線一轉,居高臨下看着跡部光潔的額頭和峻挺的鼻梁:“不用不用,我可不是好人哦,如果冰帝贏了,或許接下來,我會想要一點兒報酬什麽的哦。”
“對了前輩,那後來呢?”
“後來?不是所有的比賽,都可以複制的,觀月君。”
在連打了幾個直線長球之後,武田突然搶到網前,翻拍橫削,放了一個輕飄飄的短球,如同第二局忍足戰術的再現。
人在後場的忍足,幾步前沖外加一個魚躍,險險将眼看落地的球挑起,但終究還是觸網未過,而他的身體卻沉重的墜地,又向側邊翻了一圈。
冰帝的隊員和擁趸們,又發出一陣擔憂的呼叫,看着忍足站起來,掠開半長的頭發,左半邊面頰已滿是塵土,可臉上的表情卻毫無挫折。
在身後一片驚呼聲中,跡部的唇邊,卻化開了一個不易覺察的笑意。
侑士本不必如此的,看來,他真是領會了入江的提示。
自開場起,武田始終從容自在的表情,終于有了一個細微的凝滞,沖忍足咧嘴笑了笑:“忍足君,你很拼啊?感覺不太像你的風格呢?”
“呵呵。”忍足站直了身體,笑聲清亮,用衣袖擦去了面上的塵土,泛着汗水光澤的臉龐,顯得越發俊朗而昂揚,“我會更拼的,武田前輩,這一場比賽,我絕對不能輸,也不會輸,我要把勝利,送給我喜歡的人!”
“哇哇,侑士你說什麽啊!”向日岳人首先叫嚷起來,“現在可是比賽!”
“忍足君,忍足君!”
“真是太帥了,我忍不住想哭了!”
“是誰?好讓人嫉妒呀!”
“忍足君,你一定要贏啊!”
場邊女孩子們的激動的尖叫聲,更是此起彼伏,險些兒沒把武田掀翻出去。
芥川慈郎困惑的撓着卷發,愣愣的問宍戶:“侑士有喜歡的女孩子了?什麽時候的事啊?上次戀愛體驗的時候,他不是只能找跡部搭檔嗎?”
“誰知道,無聊……透了!”宍戶甕聲甕氣的表示不屑一顧。
“還真是……大膽啊!”觀月偷偷吐了一下舌頭,強忍着不敢去看跡部,卻聽見入江“喲”了一聲,滿是吃驚和戲谑的意味。
67快樂的暈倒吧
“帝大附屬,武田,30比0!”又是一輪十幾回合的拉鋸之後,武田一馬終于再拿下一分。
忍足侑士似乎并不沮喪,只是擡手掠開汗濕的頭發,神色平淡的問武田:“前輩,為什麽不用‘無影發球’,那樣不是更省時間嗎?”
武田也學他的樣子,把自己腦門上的那撮紅發向後一抹,輕松的搖頭:“不用啊,和忍足君打的話,這樣就可以了。”
聽見兩人的對話,跡部景吾也是嘿嘿兩聲冷笑,滿是洞悉和不屑的意味。
入江奏多馬上興致滿滿的問:“景吾你又笑什麽?”
“其實那種發球,非常消耗體力,而且容易損傷肩部關節,那家夥嘴上說的好聽而已!”
“嘻嘻,景吾說的沒錯,看來,忍足君應該已經找到‘反控制’的法子了。”
入江說着,又轉身朝芥川慈郎招了招手,“嗨,那個卷發的小孩,過來一下好嗎?”
“叫我?”慈郎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見入江笑眯眯的點頭,只好走過去,嘴裏老大不滿的嘟囔着,“誰是卷發小孩?你自己不也是嗎……”
第三球,武田仍以普通的發球開始,忍足則防守缜密,雙方又和先前一樣,陷入長達數十回合的來往攻防壞壞賭神女gl。
他的體力、耐心、承受能力,都比自己估計的要強大呢,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非常冷靜,和他熱烈爆發的身體全然不同。
随着內心做出的判斷,武田的動作有一個細微的頓挫,忽然改長距離的斜線球,為網前的上削球。
看到這一變化,始終站在場邊,冷漠、穩定的宛如一尊冰雕的德川和也,眉心有一個不易覺察的收縮。
“喝——o.o.k,猛獸抽擊!”忍足仿佛一只窺伺目标已久的獵豹,從後場跳躍、前沖,人猶在半空,已打出一記下壓式的強力抽擊。
爆裂的聲響直灌耳膜,同時震動了武田的胸口,他知道這一球的結果!
“冰帝學園,忍足,15比30!”
“哇哇,侑士,好厲害‘猛獸抽擊’,沒想到你也有這麽粗野的招式!”芥川慈郎在跡部身後雀躍不已。
“呵呵,說不定可以破發呢。”觀月的笑容滿是希冀和信賴。
“破發嗎?可侑士才拿下一球而已。” 慈郎有點兒沒把握。
“完全可以期待呀,侑士可是擁有最多華麗招式的家夥,就跟青學的不二周助一樣。”
“咦,觀月,被你這麽一說,我也很期待啊!”慈郎又在場邊振臂歡呼,“侑士,侑士,加油,破發啊!”
冰帝的啦啦隊被他煽動起來,立馬節奏整齊,口號響亮的叫嚷:“破發——破發!”
入江捂着嘴唇,噗的笑出聲:“我也沒讓你們這樣演的逼真啊。”
跡部聽由身後的喽啰們表現,仍然保持着矜傲的态度,連頭也沒有回一下,心裏卻着實佩服入江奏多,雖然有些不大光彩,也很可笑,但這樣的雜音,的确會給武田造成不小的幹擾。
“看來,同伴們都對你寄望很高呢,忍足君。”武田只是朝叫嚣聲傳來的方向,瞟了一眼,給了忍足一個無所謂的微笑,“可是,破發,有那麽容易嗎?”
“沒辦法了,試一試吧。”忍足以微笑對微笑,“我不想回頭被他們說沒骨氣啊。”
“那好,忍足君,你就——試一試吧!”武田的聲量陡然上揚,跟着就是一個“無影發球”出手!
撞擊聲猶如冰層崩裂,寒水激揚,場內只聞風聲呼嘯,卻捉不到球的影子,更令人奇怪的是,忍足竟目視前方,垂手持拍,不做任何反應。
場外的電子屏顯示,這一次發球的時速為210.2公裏,全場再度沸騰。
“帝大附屬,武田,40比15!”
“你就打算這樣破發嗎,忍足君?”
“不是還有一球嗎,武田前輩?”
兩位對手似乎互有保留,又彼此試探,但場外的觀衆們,卻充滿了不理解,紛紛議論着為什麽忍足不接發球,莫非是認為自己肯定接不住,所以幹脆放棄了?
“呵呵,真要放棄嗎,這可不像是剛為了喜歡的人,放過豪言壯語的你啊。”
“不,剛才我只是想專注精神的辨認,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是否可以破解前輩的‘無影發球’。”
“哦?那麽你能嗎,忍足君?”
“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武田前輩?”
“發球方,還剩十秒末世之天府玉蓮全文閱讀!”裁判提醒武田,發球的時限快要到了。
望着前方都帶着從容自如的表情、溫和友好的語氣,卻分明說着針鋒相對的話的兩人,跡部旁若無人呵呵低笑起來,自言自語的說:“好像不能不給了吧,武田前輩……”
“好,我給機會,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武田網球抛出,笑容被一道青色的影子割裂。
仍是只能感覺到他淩厲的聲勢,卻無法看清動作、路線、落點,武田一馬果然再度使出了“無影發球”!
啪!盡管只是一個極輕微的聲響,卻敲打在賽場內外許多人的心頭。
莫非他,終于捕捉到那個強大如雷霆,卻蹤跡如鬼魅的發球?
“真是可惜啊,還差一點點,浪費你的好意了,前輩……”忍足搖頭嘆息,看着手上斜斜垂着的球拍,在拍面的前端,網球還在地上滴溜溜的轉動。
“上杉前輩,剛才忍足君,他,他真的碰到球了嗎?”千石清純瞪大了眼睛,問同樣瞪着眼睛,直視前方的上杉常男。
“嗯,應該是……”劄幌“雪鹿”難得的話少了。
千石張了張嘴,像是是震驚過度,又像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場外不少帝大附屬的擁趸,則歡聲雷動的給武田喝彩:
“‘無影發球’果然是接不到的啊!”
“想破武田君的發球局,你還早啊一年級小子!”
“帝大附屬,武田,比分3比0!”随着忍足的破發失敗,武田一馬再下一局。
“做的好!”不等站在跟前的忍足開口,跡部就難得先送上一句鼓勵。
“可這一局我又輸了,這樣也算好嗎,小景。”忍足想從跡部那裏,獲得更多的動力,故意拿話逗他。
跡部沖他眼皮一翻,才不上他的當,看來侑士這家夥,已經領會了對付武田的方法了。
入江奏多卻不吝惜給予忍足更多的贊賞:“忍足君,你真是很聰明呢!”
慈郎捅了捅宍戶,悄聲問:“什麽意思?為什麽跡部和入江,在誇獎侑士?怎麽感覺所有人裏頭,就我跟你不夠聰明?”
宍戶轉頭瞪了他一眼:“別把我拉上!”
“嗐,你聰明,倒是說說,為什麽?”
“……”
見宍戶被慈郎拿話将住,面上有些泛紅,觀月不禁莞爾,主動湊過來為他們解釋:“正因為侑士剛才接住了發球,但又回球失敗,才會使武田前輩産生,一直要把‘無影發球’打下去的想法,但心裏又始終會又一種擔憂,那就是不知道侑士什麽時候,會被侑士成功打回來。換句話說,現在心理壓力,已經不知不覺的,轉移到武田前輩那邊去了。”
“原來是這樣,侑士,你果然聰明!”慈郎一拍腦袋,沖忍足豎起了大拇指。
“可惜啊,在賽場上,從來都沒有靠心理戰取勝這一回事。”跡部似乎又給忍足潑了瓢涼水。
“明白了,小景,多謝你的監督指導!”笑容穩穩的留在忍足的臉上,溫度剛剛好。
“帝大附屬,武田,0比40女奴?no,女王!全文閱讀!”
觀月看了看手裏的秒表,這一局已用了34分鐘25秒。
太陽已經移到了衆人的頭頂,即便是夏末秋初,也熱辣辣的照的人渾身燥熱,更何況場上正在進行一場漫長的消耗戰,幾乎每一球都要經過數十回合的拉鋸,才能最終塵埃落定,給人一種不知幾時才打到盡頭的感覺。
還有一球,就能斬獲這一局了,再堅持一下吧?
武田略有些遲疑,還是走到場邊,向隊友要了一瓶水,這樣的節奏,他也需要稍緩一緩。
可是那小子……武田視線一轉,看見忍足仍站在這裏,好像很有耐心的等他。
武田猛灌了半瓶水,重新回到場上,在又相持了近三十回合之後,他拿下了第五球,大比分4比0領先忍足。
場間休息,隊友們各種祝賀、鼓勁,然而武田卻興奮不起來,他總覺得,似乎有一點危機,已經悄悄的埋下了種子,并且正危險的萌芽。
“部長,下一局用‘無影發球’吧,只要順利拿下第五局,時常對手的心理就扛不住了。”千石熱情的建議,好幾位隊友紛紛附和。
德川和也也有一個看向武田的動作,似乎也想說話,終究沒有開口。
“武田。”在武田上場前,沉默許久的監督尾生龍太叫住了他。
“是,老師。”
“你……沒問題吧?”
“哈,怎麽會?老師你放心吧!”武田一甩頭,紅發揚起,沖着一旁的啦啦隊喊,“喂,來點兒節奏吧,各位?”
部長一聲令下,衆人豈有不賣力的,一時間“帝大,帝大,武田,武田”的吶喊,又占據了球場上空。
那邊冰帝啦啦隊見狀,怎肯示弱,給忍足的加油聲也一浪高過一浪。
“帝大附屬,武田,15比0!”
“帝大附屬,武田,30比0!”
“帝大附屬,武田,40比0!”
第五局仍是前四局走勢的延續,武田一馬用他的“無影發球”,連續打出三個ace球。
當他再度舉起球拍,手臂大幅度向後拉伸,肩關節處傳來的痛感,讓他原本該一氣呵成的動作,有了一瞬的不連貫。
領先這麽多了,要不要換回撲通的發球呢?
啧,打出多少個“無影發球”了?居然完全沒有注意到……
他心裏猶豫,手上已然發動了。
“無影發球!”帝大和武田的擁趸們,為這個即将決定第五局勝負的發球歡呼。
然而,在武田的超高速強力發球面前,一直擺出無能為力,無所作為姿态的忍足,此刻突然有了反應!
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幾乎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以至于同樣沒有看清他的動作!
但是,網球重新回到武田的場地,并砰然有聲的彈出邊線的一幕,卻清清楚楚的映入了所有人的眼睛!
這一刻,思維和時間,都仿佛為止停止。
“剛才,發生了什麽?我有沒有看錯?”
“他打回了,他真的打回了啊,他打回了‘無影發球[未來]環保生活從搞基開始!’”
“哇哇,侑士,侑士,幹得好哇!”
極致的沉靜之後,是極致的爆發,震撼、驚喜、振奮,各種極端的情緒,充塞了風雲突變的賽場。
“冰帝——冰帝!破發——破發!”
忍足側耳傾聽了一會,目光緩緩回到武田身上:“前輩剛才說過,會給我這個機會吧?”
他的微笑依然從容,語氣依然友好,可是,看清了,真的看清了——那雙冷靜的眼睛背後,分明燃燒着狂熱的火焰!
武田“哈”的一聲笑,像是吐出一股令他不大痛快的氣流:“當然!”
“啧啧,你這個隊友,其實很狡猾呢。”入江趴在跡部背後,邊笑邊搖頭。
跡部不予置評,抱着胳膊的幾根手指,卻不禁輕輕一跳,那個家夥的狡猾,沒有人比他有更深的體會了!
慈郎又在撓頭,觀月則繼續充當講解員:“侑士當然未必能夠破發,但武田君如果放棄打‘無影發球’,氣勢上就先輸了,很容易陷入被動。反之,他繼續打‘無影發球’的話,體會就會快速消耗,甚至造成運動損傷,還要時刻擔心被侑士破發,也就是說,現在雙方的心理壓力,已經完全逆轉了!”
正當不少人寄望于忍足的破發時,武田用“無影發球”再得一分,把比分擴大為5比0。
比賽像是在一個突如其來的波瀾之後,又回歸到之前的軌跡上來。
第一盤的決勝局開始,出人意料的,武田率先走到網前,對忍足說:“我很欽佩你的毅力,忍足君,可惜非常抱歉,我無法成全你的愛情,這一局,以及接下來的六局,我還會贏!”
他像在輕松的搞笑,故意把這話說的賽場內外都聽得見。
向日岳人嫌惡的沖武田皺起了鼻子:“真讨厭,這家夥又想擾亂侑士的情緒,千萬別被他迷惑啊,侑士!”
忍足不知道聽沒聽見向日的提醒,身體一動不動,一手提着球拍,一手握着網球,站在發球線後頭,對武田的挑釁充耳不聞。
入江奏多推了推眼鏡,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咦,看他的情形,好像有些不大對?”
“最優秀的理解者”,忽然感到,自己優秀的洞悉力,理解力,投入到了一片空茫之中。
跡部眯起眼睛,盯着忍足,似乎很認真的在揣摩,驀地頭一擡,爆發出一串響亮的笑聲,充滿了明了和驚喜的快意。
他身邊的人大多不解,德川和也隔着球場,送過來兩道冰冷犀利的目光,似乎提前了跡部的交鋒。
“閉鎖心扉,閉鎖心扉……這一次,你是真幹得好啊,侑士……”跡部毫不回避的迎了上去。
一個自己亂了方寸的“控制者”,又怎麽能夠給“閉鎖心扉”的對手施加幹擾呢?
侑士在最關鍵,最正确的時候,終于也使出了他的殺手锏啊!
“唐懷瑟發球,是跡部的唐懷瑟發球啊!”當網球落地後,貼着地面自武田身側,激射出球場,冰帝的休息區嘩然了。
就連跡部也忍不住“啊”的輕呼出聲,剛才忍足使出的,赫然是他的絕招之一——唐懷瑟發球(主家教)貝爾菲戈爾!
武田的面色有一瞬的微變,但很快恢複如常,沖忍足咧嘴一笑:“我說過,沒有我打不回的球,雖然只是貼地的不規則彈跳,但并不等于不會彈跳,回擊的最佳時機,就是落地的一刻,對吧,忍足君?”
“說的對,武田前輩!”忍足毫不猶豫的肯定對手。
然而,他的第二個發球,卻不是“唐懷瑟發球”,這讓做好回擊準備的武田呆住了,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個并沒有多少力道的發球,在自己眼前落空。
“這種發球不能多用,否則手臂會痛得擡不起來,就像前輩的‘無影發球’一樣。”
忍足似乎說的充滿理解,無限好意,觀衆群卻炸開了鍋。
“什麽,武田君的手臂受傷了嗎?”
“不可能吧,完全看不出來呀?”
武田慢慢的擡起手,朝忍足擺了擺手指,好像在數落一個說謊的孩子:“你可真會危言聳聽,這樣可不好哦。”
“是嗎,那就最好了,就請前輩做好每一球都打上一百回合的準備吧,比賽才剛剛開始啊!”忍足臉上溫柔的笑意一掃而空,他身體裏的鬥志,和對勝利的無限渴望,終于燃燒到了極致!
小景,我要用你戰勝入江奏多的法子,來為你,為冰帝争取一次最有價值的勝利!
“又出現了,侑士的‘猛獸抽擊’!”希望、信任和激動,讓冰帝隊員們形成了空前的默契,伴随着忍足狂野的攻擊,異口同聲的吼出了對勝利的渴求。
“閉嘴吧,小鬼們,得意的還太早啊!”武田早消失了悠然自在,宛如游戲的态度,體力的流失,身體的疼痛,讓他像一臺無法停下,又随時都會停下的機器。
沒有我打不回的球,帝大又怎麽可能會在我手上輸球?
武田咬着牙,揮拍迎上急速旋轉着,撲面席卷而來的網球,他無法理解,為什麽打到這種程度了,對手的力量為什麽還不枯竭,這,這完全超出了身體的正常能力!
網球撞上拍面的剎那,武田感覺到,所有的氣力,就在一霎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那條手臂不再屬于自己。
球拍墜地,武田一馬随即抱着肩頭跪倒,那一撮驕傲的紅發,掩不住他臉上痛楚的表情。
“部長,部長!”帝大附屬的隊員們一擁而上,幾秒鐘的躊躇,尾生監督也起身沖進了場內。
“帝大附屬武田一馬因傷棄權,勝方,冰帝學園,忍足侑士!”
在清楚的聽見裁判的宣告之後,忍足身體裏早已透支不堪的某種力量,也倏忽消失殆盡,在踉跄兩步之後,他雙膝一軟,向後傾倒。
有一瞬間,他的胸口浮起一個快樂而可笑的念頭,原來愛情的動力,也只能支撐自己走到這裏麽?
正當忍足以為,這下非結結實實的摔個大跟頭之際,脊背卻靠上了一處既結實,又柔軟的所在,還被一股溫暖的氣息所包圍,似乎有玫瑰的淡香在浮動。
“小,小景?”一回頭,忍足驚喜的發現,及時抱住他的,竟然是跡部?
“怎麽樣,還好嗎?”
“啊啊,我,我一步也走不動了……”
忍足決定,此刻必須在跡部的懷抱中暈過去!
68王者VS帝王(上)
毛利壽三郎并沒有馬上松開手,而是視線上移動,停留在大河祐大的手肘部位,誠懇的問:“你的手臂,可以支撐打全場嗎,前輩?”
大和笑了,不置可否的回答帶了善意的“威脅”,“不管是輕視對手,還是同情對手,都是很危險的哦,毛利君無賴神醫。”
“看來前輩也很有鬥志,那就再好不過了,好歹讓我也為立海大打一場像樣的比賽吧,可不想讓後輩一提起我,就說從來沒有可靠過啊。”
毛利又握着大和的手掌,用力一晃。
全日本高中網球聯賽關東區域半決賽,青春學園對陣立海高中的第二單打,在近一小時之後,以毛利壽三郎總比分2比0取勝的結果落幕。
盡管對于自己的離場,後輩們還是報以熱烈的掌聲,從他們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或同情,或責怪的神色,但仍無法令大和卸下心頭的遺憾。
他微微仰起頭,汗水順着額頭、面頰、脖頸淌下,湛湛的天空有一道清晰的雲線拉過,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要加油啊,手冢,要加油啊,各位,這只是開始而已!
至此,立海高中已拿下三場勝局,順利出線,将在一周之後,和帝大附屬與冰帝學園之間的勝者,争奪關東大賽的冠軍王座。
“喂。”不二周助正俯身收拾網球袋,看見前方出現一雙白色的球鞋,打招呼的那個人,語氣也透着些猶豫。
“裕太?還沒走?”
一擡頭,不二看到裕太站在跟前,插在褲兜裏的手,用力攥成兩個拳頭,神情局促不安,額角的小疤痕也繃的緊緊的。
“你不是沒有機會出場嗎,所以,沒有必要太在意。”裕太并不流暢的說完這句話,又覺的無法達意,幹脆用力一踢腳下的草皮,大聲說,“算了吧,明年再來,我就不信打不贏立海大!”
不二周助眼睛一亮,“裕太你是說,決定升入青學高中,和我們一起努力嗎?”
“那個,我還沒有考慮好……”哥哥的欣喜,讓裕太不自在的別過臉,嘟哝了一句。
“哇,裕太,我都聽見了,別想反悔哦!”猛不防菊丸從身後跳出來,兜頭摟住裕太的脖子,“嘻嘻,果然還是哥哥比較重要吧,我以為你會選擇追随觀月初?”
“冰帝嗎,還是算了吧,要我去喊那麽惡心的口號……”裕太肩膀一頂,從菊丸的臂彎裏脫出來,往樹叢那邊瞥了一眼,悻悻的說。
對不起,觀月,我更想站在你的對面,讓你認可我,還有青學的實力啊!
樹叢背後,爆出陣陣沸騰似的喧嘩,令頭頂茂密的枝葉,簌簌的搖晃不止。
“看來冰帝和帝大打的很激烈啊,弦一郎,你說這會子景景上場了沒有?”
真田沒有答話,徑直把網球袋甩到肩後,昂首闊步的邁出了賽場。
“哧,神氣什麽,打贏了就迫不及待的想見景景麽?”幸村自言自語的奚落了一句。
立海大雖然勝出了比賽,可惜第一單打的幸村沒有出場,這多少令他有些許遺憾。
但轉念一想,自己高中階段的第一場重要的比賽,或許就要跟心愛的景景打,幸村的心情一下子又好起來,帥氣的把外套一提,追上了真田的腳步。
“冰帝——冰帝!勝者是冰帝——勝者是跡部!”
直沖雲霄的冰帝call,震的耳膜嗡嗡作響,帶動心跳都跟着熱烈共振,幸村趕忙在真田背上一拍,“啊啊,是景景出場了,快點兒!”
話音未落,人已跑出了十幾步遠網游之最強時代。
看着他的背影,真田不禁有些嫉妒,分明心裏已經急不可耐了,可幸村跑步的樣子,依然很有風度,自己要像他這樣,非得招來一群路人側目不可。
就像他追求跡部的那些手段,分明就很“無恥”,為什麽卻不會招來跡部的反感……
當幸村和真田到達場邊時,跡部正揚起他筆直修長的手臂,朝天送出一記清脆的響指,霎時間所有嚣騰都歸于靜止。
冰帝的隊員和擁趸們,都向那個傲立場中的少年,投以詫異的目光,這麽快就将冰帝call打斷?莫非面對着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就算是冰帝的帝王也會感到緊張?
德川和也半側着臉,冷眼看着跡部表演,既不排斥,也不熱情。
“德川前輩,還記得嗎,在英國的時候,我就說過一句話”跡部放下手臂,揚起眉梢和唇角,雖然逆光而立,但他的眼睛,他的笑容,他驕傲而堅定地神情,仿佛自身就是一個炫目的發光體,“我要——打敗你!”
“嘩,不愧是跡部,對着最強的高中生也不示弱!”
“這才是最強大的冰帝call啊!”
周圍又是一陣鼓噪,即便是帝大附屬的支持者,也覺得很有趣,既然是比賽,不妨煽情一點,激烈一點吧!
待四方聲音稍稍平息,一直淡漠着的德川忽然開口,“不,你說的是,我現在就要打敗你。”
還趴在監督席背後的入江奏多,哈的笑出聲來,“我就說了,面對這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