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戀戀

顧臣穿着浴袍, 忙完回來剛沖了個涼,頭發還滴着水,然後就遇到了投懷送抱的。女朋友。

“你、你怎麽在這裏?”

餘飛飛連忙撤開身子, 擡手扶了扶撞到人身上的頭。

“這不是806嗎?”

“這是908。”

傻瓜, 你走錯房了。

顧臣不由分說, 将她拉進了門,反手又上了鎖。

不管不問她怎麽就走錯了房。

他知道這個點兒她早應該到了,還知道那天飯店撞破她相親後她一條短信都沒主動聯系。他出差還特意給人發了信息, 結果人沒回。

相親的是她, 她還挺有理的樣子。

公司員工群裏一同出差的法務部的幾個人在群裏曬游玩照片,沒有她。

之後還是梁思問了一句餘飛飛在哪兒,然後有人回說她暈機, 不舒服,在酒店裏睡。

他起初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兒,但後來想想, 會不會是自己哪裏表達的不夠清楚,以至于讓她不夠明确兩人之間的關系。

還是覺得關系不足夠親密,讓她覺得不是在談戀愛?

“要來這裏怎麽沒給我提?”

她需要過來佐證, 還是他們都上飛機後梁思臨時給他說的。當時他跟費揚一起正在開項目會議,在建築廣場,入會成員多, 會議盛大, 他沒顧其它。所以梁思的消息是會議結束他去上衛生間時候才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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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律師團起初商定的是不讓餘飛飛出面, 但梁思信息裏說對方死咬着不肯, 所以臨時決定讓她也出了這趟差。

他知道她還是別扭着不搭理人, 所以故意問的。

“是梁經理臨時通知我的, 想着你那麽忙, 我就沒給你說。”

她背手立在牆邊板板正正,脊背挺的筆直,像被訓話的三好學生。

距離上次這個姿勢,還是在飯店。不過上次是被拖進去的,這次是她撞進來的。

“我就是再忙,也不至于看你一條信息的時間都沒有吧,況且我們這種關系。”

顧臣立的近,拿着一條毛巾揉頭發,他頭發還有點濕,在滴水。水滴偶有那麽一下鑽進她脖頸間,涼涼的,可他湊過來說的那句話卻滾燙着她的耳朵。耳朵瞬間就紅了。

“我、我們,算什麽關系?”

這句話是有試探性的,因為她至今沒有明确他們之間的關系。

是男女朋友嗎?還是只是不清不楚的暧昧而已。

顧臣倒是氣笑了,斯文的壞笑,看上去跟平常不太一樣,安靜了會兒,意味深長盯着人沒出聲。

時間長到,她壓抑的紅了眼眶。然後轉身去擰他上鎖的門,準備出去。

但是卻被他突然從後邊伸過來的手給摁住了。

接着是他呼在耳邊的熱氣,下巴磕進她的後肩窩,悶悶的說:“頭很疼。”

她顫着呼吸,他濕噠噠的頭發,順着往她衣領裏鑽,避無可避。此刻方才聞到迷漫在空氣裏的一絲甜膩膩的氣息,是酒香。像是久釀的那種紅葡萄酒,不對,好像還有別的。怪不得他看起來會有點不對勁兒。酒香萦繞在鼻尖,有愈來愈濃的趨勢。

她微微收了下情緒,問:“你喝酒了是麽?”他手上是已經拆過線了嗎?想到這裏,她下意識的看過他摁在自己手上的他的那只右手,果然是沒了白色繃帶。他真的已經拆過線了。是自己去的嗎?

“嗯。”

可是他幾乎将整個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一樣,難以動彈,餘飛飛懷疑他喝醉了。然後勉強動了動身,說:“你先起來好不好?”

顧臣動了下身,起身時臉頰不經意的刮蹭到她的耳廓。溽熱的氣息,由近及遠。

餘飛飛轉過身,撩起眼皮放軟了語氣問他:“頭很痛嗎?”

顧臣濕噠噠着頭發,轉身往裏走,将洗澡巾丢到一邊,半躺進沙發。

餘飛飛後腳跟過去,問:“那我下去給你買醒酒藥。”

“不用,你給我摁一下頭就好。”

“......”

餘飛飛原本立着,聞言往跟前湊了湊,但是覺得位置還是不對,随即轉到了沙發後邊,他的身後,擡手輕戳了下他太陽穴的位置問:“是這裏嗎?”

“嗯。”

他頭發濕濕的,她幫他捋了兩下,兩邊都露出太陽穴的位置,然後中指輕摁在上面。

可能是剛沖了澡的緣故,他皮膚涼涼的,還透着點結實的滑膩。

“用力一點。”

“......”

她摁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心裏的那點別扭再次湧出,想着幹嘛要這麽聽話?收回手立起身,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說着再次往門口走。

顧臣跟着人過去,再次摁到了門把手的位置,兩人僵持了片刻,他說:“談談。”

清醒又肯定的語氣。

餘飛飛被迫再次立在了牆邊,紅着眼睛,撩起眼皮問他:“談什麽?談我是否能夠轉正麽?如果是這個的話,就不用談了,你那天讓我提交報告,我沒提交,所以也沒談的必要。”

“談我們之間的關系。”他淡着聲音。

“什麽關系?”話題又原封不動,回到了剛剛。

“你說、”他緩緩離遠,然後垂頸少有的、帶着三分醉色盯着人。

她內心置着一股氣,倔強又委屈,撩着眼皮向上,說:“不知——”

顧臣沒讓她說完,扣過人肩膀,摁在牆面,指尖向下攜着她下巴擡起,側頭重重的吻了上去。

報複性的,帶着男人獨屬的占有欲。

她整個被擠在牆上,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彌漫強行将她侵占,餘飛飛閉眼,睫毛微顫,下意識抓過他扣着自己肩膀的手腕,承受着他唇齒間傳來的炙熱和輾轉厮磨。

他吻的放縱,不同上次的淺嘗辄止。片刻,手順着肩往下锢着她的手腕,摁陷在牆上,葡萄酒的甜漬,攪在舌尖。

她身體軟着要站不住的時候,他攔腰直接将人擁住,繼續占有,長驅直入。他不打算放人。夏天的衣料薄薄的一層,掌腹扣在腰腕,潮熱的氣息透着衣孔往裏鑽。

直到她快要力竭,快要不能呼吸的時候,顧臣的吻方才變成星星點點。

餘飛飛手勾着他勃頸,卻是紅着眼尾,掉了兩滴淚,垂眸重着鼻音說:“顧臣...你把我當成你的什麽?”

他們彼此擁着。

良久,他壓下剛剛的沖動,緩下氣息,然後貼着耳邊拿話燙人:“我們是談戀愛的關系,男女朋友的關系,清楚沒?還有呢,我是真的很喜歡你。自然是把你當成我的女朋友。”

餘飛飛腦袋昏沉,鼻尖泛起的酸澀難消。

“那你呢?把我當什麽?”顧臣禁不住又問。

她咬了咬唇,“男朋友。”

“還別扭不別扭了?”顧臣聞言輕笑,湊在耳邊問她。

她搖了搖頭,又晃出了兩滴淚。

七八月份波爾多的夜晚,讓人燥欲難耐。

顧臣的吻再次壓下,輕啄,似安撫一般。

之後就這麽一直抱着。聽着彼此的心跳聲。快慰而滿足。

第一次被他這麽緊的擁在懷裏,她帶着些許的留戀,他不停,她也不想分開。

最後是被門鈴聲給打斷的,是客房服務,顧臣都忘了自己剛剛點了餐。

如此,他方才将人松開。

燙牛蚝和法式煎鵝肝,都只有一份,服務生送來後他關上門然後沖粉紅着臉的餘飛飛拿話揶揄她:“不知道你會來投懷送抱,早知道多點一些,所以,女朋友,你想吃什麽了,我們打電話再要點。”

他特意将女朋友三個字加重,惹得餘飛飛羞愧到不行。

之後一連串的,簡直讓她無法招架:

“女朋友,幫我把毛巾送到衛生間可以麽?”

“女朋友,空調調一下吧。”

“女朋友,坐我跟前來——”

“......”

餘飛飛無語到跺着腳,走到人跟前,撒嬌似的,踢了人一下。

“你能不能、不要再喊了?”

顧臣擡腳去躲她踢過來的腳,勾着嘴角揚起,剛剛故意逗她,然後繼續逗她:“怎麽,你不是我的女朋友麽?我又沒說錯什麽。”

餘飛飛氣笑了。

顧臣戳了一塊肉往她被吻的有點充血的嘴邊放。

“我不餓。”鬧了半天,她嗓音都是啞的,終于消停,她搖了搖頭,半趴在餐桌邊,下巴磕在桌沿,圓滾滾的大眼看着他,看上去有那麽點可愛。“剛剛在下面自助餐廳吃了點小點心。”

“就吃了點心?”

她點頭,下巴伴随着動作被擠出了褶皺,“就胃口不太好。”

“哦,吃這麽少,怪不得不長身體,你還是需要多吃。”說着他戳了一塊鵝肝硬戳進了她的嘴裏。

可她哪裏有心情吃,這句話她可太能聽出顧臣的弦外之音了。

肯定是知道些什麽了,剛剛抱那麽緊——

一塊小小的鵝肝差點把她給嗆死,紅着一張臉想問他是不是開始嫌棄了,但張不開嘴。

游弋了半晌,顧臣的法式煎鵝肝都已經吃的過半,她仿佛終于忍不住似的、猶猶豫豫,頂着個大紅臉蹦出來一句話:“可我就是再努力吃,我覺得......讓它達到一只手抓不住的希望還是有點渺茫。”說着垂下了眸,自卑感橫生。

“什麽?”

顧臣開始有點沒聽太懂,但之後回過來味兒便忍不住笑的點起了頭認同。

“好像是真的渺茫。”

餘飛飛鼓了鼓臉蛋,一張小嘴繃着,像是撒嬌,卻又是自卑的:“你嫌棄我~”

顧臣吃完盤裏的最後一口飯,擡手揉了揉她頭發絲兒,說了句:“逗你玩兒呢,這麽認真。”轉而想到了什麽,警告的口氣又問:“還有,相親這事兒你還有沒有要跟我說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爸當時沒跟我媽說清楚,以為我媽給我說過了,商量好了,然後結果我媽其實根本沒說,然後他們直接帶着我去了——”說了半晌,她搖了搖人胳膊問:“你是不是聽得不太明白?”

顧臣吃了一口飯,瞥眼看了看人,反而問:“我送的菜,好不好吃?”

“沒吃。”她一口都沒吃。

餘飛飛拉長着一張臉。

“那還挺可惜的,據說都是他們店裏的招牌菜。”

“......”這什麽奇葩飯店啊,做這種招牌菜?做婚慶出身的嗎?

他喝了口茶潤喉。

接着伸手将下巴磕在桌沿的餘飛飛給扯了起來。

“怎麽了?”

人迷迷糊糊的,原本就睡眠不足,剛剛又被那樣,腿都是虛軟的。

顧臣原本想她起來坐沙發上,能舒服點,結果可能力道掌控不好,她一個踉跄被拉過,便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時間剎那像是停止轉動一樣。她瞬間精神了。

他穿着睡衣,餘飛飛覺得自己有點心律失常,屁股發燙,羞愧的推着想往外撤。

她心跳到了嗓子眼。

但被人按了回去,顧臣悶啞着嗓音說:“別動。”

“......”她呼吸漸弱。可能天氣太熱,渾身像被點燃了似的焦灼。

“飛飛——”

“嗯?”她輕聲應着。

房間高處渾圓的吊燈燈光是白熾熾的亮,不算柔和,照在臉上,映的人臉色愈發透□□嫩。

“那個過來找過我的沈甜,你知道麽?”

“嗯,知道。”

“她——就是我跟費揚他們一起上學的一個普通校友,我把她當普通的朋友,從沒別的想法。”可能這次她突然的相親,太過令人出乎意料,他承認自己有點亂了陣腳。

“嗯。”餘飛飛悶悶的應着,兩手絞着放在身前,無處安放的同時,心裏暗暗竊喜,他這分明是在解釋啊......

直到門再次被敲響,她意識回城,騰的連忙起身,掙脫了鉗制。

“沒事,客房服務。”顧臣起身,過去給人開了門。

是一服務生過來送一次性毛巾浴巾的。

拿了東西,他反手關上門,便往衛生間方向走邊沖人說:“你今晚,要不別走了。”

“......”啊?餘飛飛原本就粉紅的臉蛋,此刻一路盯着人微微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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