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認得我?”女子輕笑問道,坐起身子,目帶笑意地望着她。
聞言,琴一頓,對方口氣明顯自己應當認得。不由停下動作,認真看她,只見此人兩眼妩媚,唇角性感...這般如妖容貌,這仔細一看,當真生了熟悉,好似不久前剛剛見過,可偏偏停在一處,就是想不起。
女子莞爾一笑,大方地提醒道,“今日午時,城門口。”
琴一愣,午時種種頓入腦海,眼前的女子和那位淩月國公主容貌相疊,正是一人——傲情!琴不經瞳孔放大,忍不住問道,“你怎知我午時也在?”
“你們冰泉閣消息靈通,怎會錯過這等大事。”傲情笑笑,站起身子,道,“到了。”說着,徑自錯過琴,踏上竹板。
琴回過神來,急忙跟上,心想師傅做事向來周到,定是有了準備。想着,她領着傲情步入樓閣。樓閣中,四座兩兩而對,其餘三座已是坐齊。
“這邊請。”琴擡手示意,傲情颌首,徑自入席。
見琴進來,候着的畫一把拉過她,忍不住道,“你今日怎麽這般慢?”話語剛落,便看清入席之人的容貌,頓時驚得呆立原地。
傲情見畫目光投來,對呆愣的她微微一笑,又轉頭對其餘客人淺笑示意。
一時之間,滿殿注意力齊齊集中在她身上。尤其是太子李崖,望着她,驚愕地說不出話。
“她會來此?”畫低呼,有點幸災樂禍道,“不知公子見了她該是怎樣反應。”
聽她這般說,琴頓生好奇,心知必是在宮中發生了什麽,忍不住問道,“這淩月國公主和公子怎麽了?對了,她到底要嫁與何人?”說着,她不由把目光落到太子李崖身上。
“別猜了,不是他。”畫道,湊到琴耳邊低語,把白日殿上發生的事告知她。
一聽傲情要嫁之人竟是若魚,琴差點沒有叫出,“她和公子婚配?!”她急聲道,“趕緊去通報公子!”
誰知,她話音剛落,棋、書二人已經和着女公子走出,一眨眼的功夫,已是坐上主位。
琴、畫二人相視而望,“也罷,公子這般,她該認不出。”畫道,示意她看太子,“你看他不就未認出公子過。”
琴這才微微寬心,見女公子坐穩,和着書、棋二人各走到客人身側。
女公子坐在上位,掃過座下四人,左側先後是‘大金米商’的主事人金舵、仙雨樓的老鸨梅棠,右側則是太子李崖和...當看到傲情時,女公子不免神色一頓,她怎會來此?!
傲情勾唇對她露出妩媚笑靥,女公子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略略點頭後收回視線。
“奉酒。”女公子道,琴棋書畫四人各持酒水,斟滿客人面前的酒杯,頓時淡淡的酒香竄入鼻息。肥頭大耳的金舵舔舔油膩肥唇,又看了眼太子,想喝又不敢。
李崖徑自起身,舉杯對向上座,“女公子,本王先敬你一杯。”
女公子卻是不理,微微擡手,“衆位不要客氣,請喝。”
“女公子這是不給本王面子?!”李崖不悅道,把杯子重重按在桌上。
女公子淡掃過他,輕輕一笑,搖首道,“太子,在下素來不飲酒,從不破例。”
李崖還想為難,傲情卻法出銀鈴笑聲,舉杯對向太子,“主人都如此說了,太子就莫要為難。”說着,仰首喝盡手中清酒,對李崖眨眨眼,“我敬你的。”
李崖看她笑靥,受了魅惑般不受控制地舉杯,喝盡才覺,讪讪放下杯子。雙目閃過一絲壞意,李崖手指傲情,笑問女公子,“素聞女公子無所不知,那你可知此人是誰?”
女公子微笑,對傲情微微颌首,“相傳淩月國的傲情公主相貌如妖,今日一見,果然美豔動人。”
“女公子妙贊了。”傲情輕笑,再舉剛添滿的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此番對話一出,座下的金舵和梅棠皆是一驚,竟不想自己能在此處遇到傲情,忍不住多看兩眼。金舵舔舔嘴,心想若是傲情願嫁與他,就是休了他家那位母老虎讓她坐上正室也不是不可。梅棠更是兩眼發亮,算着若是傲情能入她仙雨樓,那金子定是源源不斷!太子李崖也是一頓,竟不想女公子真能認得傲情,對她更生了好奇。
作者有話要說:久等了集中精力,開始碼這篇文了
話說,你們不要都不理我嘛,人家心碎了碾成末了被風吹了好冷==
11第九回
女公子見金舵和梅棠眼色,心知他們所想,不覺眉頭皺起,心生不悅。“琴棋書畫,布筆墨。”她道,聲音沒有半絲情緒和波動。
琴棋書畫分別為四人奉上筆墨,分別令客人寫下所求問之事。金舵擡筆,看向女公子,憂心道,“不會有他人看到吧?”
“金老板若不相信在下,又何必來此?”女公子不答反問。
金舵舒心一笑,撓頭道,“金某自然是信得過女公子,只是老毛病,還請女公子見諒。”說着,下筆寫下所求。
片刻,四人皆是寫罷,琴棋書畫分別收回,由琴奉于女公子。
女公子看過金舵的字,直接把紙放入手邊的燭火中燒毀。她對金舵身後的棋微微點頭,棋颌首,不知從何處那處一錦盒放到桌上。女公子對滿目不解的金舵示意道,“答案就在盒中。”
金舵一愣,懷疑地看着她,當着衆人的面打開錦盒,裏面果然放着一張紙條,打開一看,金舵驚愕地看着女公子,雙手合十一拜,“女公子果然厲害。只是金某不知,你是如何知金某所問?”
“金老板,有些問題沒有知道的必要,知道了嗎?”女公子淡淡道,不看金舵,徑自打開梅棠的字,也是同金舵的一般。
“女公子果然乃神人也,梅棠在此謝過。”梅棠笑道,眼底中是得到想要的東西而有的滿滿興奮。
看女公子如傳言所說,李崖一驚,目光炯炯地望着她。女公子淡掃李崖一眼,取過他所寫的字,眉目微擡,對着他淡淡道,“這個問題太子心中早有答案,又何須多此一舉地問在下?”
“哈哈,”聞言,太子起身大笑,拍手叫好道,“說實話,本王本不信你,但今日一見,女公子果然厲害!”
女公子不言,眼中精光閃過,魚兒上鈎了。她淡淡道,“太子為了試在下真假竟如此舍得,真是難為了。”
太子對她暗含的嘲諷不以為然,笑道,“來日方長,日後本王還需女公子相助。”
“讓她幫你謀朝篡位嗎?”傲情突地微笑道,話語驚了在座所有。
李崖更是臉色難看十分,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他怒然拍桌,怒視傲情道,“你莫要胡說八道!皇位本就是本王的,本王何須如此!”
“傲情不過随口玩笑,太子如此當真作甚?”傲情還是一副無事人模樣,徑自喝着酒。
“本王給女公子面子,不和你計較!”李崖狠聲道,氣呼呼地坐回位置。
傲情不以為然,擡首見衆人看她,擡眸妩媚一笑,“你們看我作甚,”說着,美目望向女公子,“該到我的問題了吧,別漏了哦。”
女公子眉頭一皺,取過她的字,不由一愣,傲情的字十分龍飛鳳舞,極為張揚。看清傲情的問題,女公子臉上一紅,微微擡頭,皺眉道,“這乃在下私事,不便回答。”說罷,同是把字燒盡。
在場衆人一愣,皆好奇傲情所問。傲情雙手撐着下颌,可憐兮兮地看着她,“真的不說?”
女公子不去看她惹人憐惜的模樣,堅決搖頭。
傲情撇撇嘴,皺着鼻子道,“什麽有問必回,騙人!”
女公子神色一凝,見衆人投來視線,只得狠狠地瞪了眼傲情,冷聲道,“沒有!”
“沒有什麽?沒有騙人?狡辯!你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此刻的傲情,顯得十分無賴。卻沒有人注意到,她眼底的狡黠。
“在下沒有喜歡的人!”女公子咬牙切齒道,心裏暗罵師傅怎麽放她來,還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這樣的無聊問題!
傲情卻是滿意一笑,衆人這才知她的問題,不免覺得古怪又好笑,心想女公子定是第一次遇到傲情公主這般的人。女公子更是心下郁悶,一不懂傲情問話之意,二是不滿她的問題!
傲情掃過衆人各異的神色,笑了笑,淡定自若地舉杯對向金舵和梅棠,展顏道,“還未請教二位?”
“在下金舵,大金米商的主事人。”金舵率先反應過來,舉起手中的杯子,色眯眯地望着傲情,“今日能在此見到傲情公主,是在下的榮幸,敬你。”
“原來是雲國首富,能見到你,是傲情的榮幸。”傲情也不推脫,雙目含笑地望着金舵仰首喝盡杯中酒。
金舵被她這眉目望着,心早就酥了一半,渾渾噩噩地不知就是三杯酒水下肚。梅棠見此,哪會放過機會,挽起袖子面露猶豫地舉杯對向傲情,“小女梅棠,仙雨樓樓主。”說着,她頓了頓,自棄道,“傲情公主,梅棠心知自己是花樓之人,不配同您飲酒...”
“梅棠姑娘莫要自貶身份,沒了你,仙雨樓哪有今日,梅棠姑娘非凡人也。”傲情微笑着,對她勾勾唇,又把杯中酒喝盡。
梅棠望着傲情,她本無自貶之意,不過手段而已。但傲情的話卻令她百感舒暢,眼底更生了幾分濕潤,同是擡手喝盡杯中酒,豪氣道,“傲情公主若不嫌我仙雨樓,梅棠随時歡迎。”
“梅棠姑娘相邀,傲情哪有不去的道理。”傲情笑道,明顯是應下。說這話的時候,她目光時不時地望向上座之人。
聽她要去仙雨樓,女公子先是一愣,心裏莫名升起不舒服,暗罵她就要同自己成親還去那等風花雪月之地!
“女公子可去過仙雨樓?”傲情突然道,雙目深深望着女公子。
對上她璀璨如星的雙目,女公子瞳孔一閃,不覺道,“自是未曾去過。”
“噢,即是如此,不如尋個日子同傲情一起前往?”傲情說話的時候總是帶着笑,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麽。
“可笑,那等地方哪是女兒家能去的地方!”李崖嗤笑道,雙目譏諷地瞪視傲情,“既然女公子無所不知,那你可知這傲情公主可是好女風之人?”話語一出,不僅金舵,就連梅棠也是一驚,滿目愕然。
女公子目光轉向他,淡淡道,“好女風也好,男風也罷。這是傲情公主的事,和在下無關。”
“本王只是提醒女公子。”李崖惡毒地笑笑,眼底閃着□的光,“你要是同傲情公主去那種地方,本王怕你被她抹了清白。”
“呵呵,太子真是了解傲情。”傲情不怒反笑,媚眼放蕩地望着女公子,嬌笑道,“傲情确有此意,只是不知女公子,讓是不讓?”
“還請傲情公主自重。”女公子冷冷道,面具下的瞳光閃爍着冰冷,似處在爆發之際。
傲情見此,只好無奈地收回視線,聳聳肩,“也罷,傲情不喜強求她人,女公子不願的話,傲情只好尋別人了。”她說着,又徑自喝酒。
女公子瞪着她,被她氣得說不出話!
“傲情公主還真是風流,可憐若魚還未同你成婚,就要被遺棄了吧。”李崖搖着手中扇子,笑得幸災樂禍。“本王還以為你多在乎若魚那傻子,原來也不過如此。”
“人不風流枉年少,傲情不過附庸風雅罷了。”傲情皮笑肉不笑道,半伏在桌上,雙頰酡紅,雙目冷然地望着李崖,“太子剛剛可是又稱若魚傻子?”
太子這才想起傲情放出的狠話,神色一怔,本想諷笑若魚本就是傻子,卻見傲情冰冷雙眸,硬是說不出話。
金舵和梅棠面面相觑,覺得氣氛詭異,不敢開口分毫,生怕惹了其中一個。
“傲情公主,你喝醉了。”女公子皺眉道,語氣不悅。
“才沒。”傲情轉目望向她,皺了皺鼻子,表示自己的不滿。
見她如此,女公子眉頭皺得更緊,對她身後的琴擡擡手,示意不要加酒。傲情頓時站起,就要去奪琴手中酒壺,琴見狀,想也不想就向後退開,傲情腳上被椅子一絆,人向前跌去,衆人大驚,金舵和梅棠更是同時站起。
瞬間,女公子卻動了,在傲情即将落地的一瞬,扶住了她。
傲情雙臂勾着女公子的肩,迷離着眼望着她僅露在外的眼,嘟起紅唇,孩子氣道,“我要喝酒!”
女公子雙目冷然地瞪向她,“我冰泉閣可不是酒館!要喝,還請傲情公主移駕別處。”言語之中,分明帶着幾分生氣。
琴棋書畫四人面面相觑,她們少有見女公子如此置氣。
“傲情,叫我傲情!”傲情滿目固執,看着女公子的眼,突地又是笑起,修長的食指指着女公子的臉,哼哼道,“真是小氣。”說着,就趴進她懷裏,竟徑自睡去。
“不會喝還喝成這樣!”李崖見此,毫不客氣地嘲笑道。
趴在女公子懷中的傲情卻突地擡起頭,狠狠地瞪着他,驚得李崖呆立原地,不敢動彈分毫。見此,傲情唇角一勾,又鑽回女公子懷中,繼續睡覺。
李崖幹瞪着她如瀑黑發,半句話也再說不出。
女公子望着懷中顯然熟睡的傲情,有些哭笑不得,她瞪了分明幸災樂禍的畫,吩咐道,“琴、畫,扶傲情公主先去休息。”
琴和畫上前,一左一右地就要扶過傲情,誰知傲情卻同八爪魚般緊緊地抱着女公子!
女公子面露尴尬,幸得臉上面具擋住她的神情。女公子面具下無奈失笑,對目光集聚的金舵他們,“三位既已得到想要的,那今日便到此吧。”她說着,對手下四人吩咐道,“送客。”說罷,也不顧其他人眼神,攔腰抱起懷中香甜熟睡的傲情,向裏屋走去。
踢開兩邊的門,女公子把傲情放在床上,正欲起身,傲情卻拉住她的手,在她微愣間一扯。女公子措手不及,重心一斜,跌入傲情懷中,半壓在傲情身上。
女公子生怕壓疼了她,撐着床沿要起身,傲情卻再次如八爪魚般緊緊抱住了她,令她無法起身。
女公子低首看她,這才發覺傲情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嗤嗤笑着。“放開!”女公子冷聲道,伸手去扯束縛自己的手。
“疼...”傲情低聲道,淚眼汪汪地望着她,聲音既是嬌媚又是可憐。
女公子瞪着她,抓着傲情的手卻是松開,冷着聲音道,“知道疼就快放開。”
“不要!疼死也不放。”傲情抱着她的腰倔強道。
女公子更生無奈,此刻的她傲情,像極了鬧脾氣的小孩兒。令她就是拿懷中的人沒有辦法。
就在她無奈間,傲情卻撒嬌地在她胸前蹭了起來,還徑自滿足地囔囔道,“好軟,舒服...”
被她如此,女公子不由臉色一紅,胸口升起奇怪的癢意,臉上也燥熱起來!但一想到她白天那般調戲自己,晚上又對另一個人這般,女公子頓生惱怒,“我再說一次,放開!”話語已不僅僅是之前的冷然,多了怒意。
“你好兇哦。”感覺到她的怒氣,傲情不甘不願地松開手。
女公子急忙起身,保持安全距離地瞪視她,不悅道,“傲情公主,假醉欺人可不是君子所為!”
“被你發現了。”傲情莞爾一笑,單手撐着腦袋,雙目妖媚地勾着女公子,眼露狡黠,“公子忘了,傲情是女子,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的女子。可不是什麽君子。”
女公子冷冷一笑,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下逐客令道,“既然傲情公主已經清醒,在下恕不遠送!”
傲情也不為難,當真起身,滿目精神,哪有之前半絲醉态。傲情慢步走到女公子面前,突地臉色一正,露出少有的正經,“既然你什麽都知,那我問你,為何若魚記不起我?”
聞言,女公子一震,不悅感莫名地消失盡殆。她皺了皺眉,淡漠道,“你今日的問題已經問完。”事實卻是她根本答不上這個問題,因為她完全搜索不到半點關于傲情的記憶。
傲情面露失意,令人不忍。女公子正想着是否該安慰,卻見她擡眸間臉上又是笑意,越發看不透她。傲情笑望着她,媚眼彎起地嗔道,“你啊,真不可愛。”說罷,留下呆立原地的女公子,轉身離開。
女公子望着她遠去的背影,面具下的眉頭皺的更緊,她們當真認識?她問自己,卻依舊無果。
送走李崖他們的琴棋書畫剛踏上竹道,便遇上剛走出門口的傲情,見她神色竟毫無半點醉态,不由一呆。傲情見到她們,熱情地揚揚手。
“傲情公主這酒醒的真快。”書溫柔笑道,眼底卻無笑意。
傲情笑望着她,一手扶着腦袋,像是宿醉醒來的頭疼之人,“哪有醒,我這頭啊,還暈着呢。”她說着,指了指屋內,愁容上面,抱怨道,“你們家公子兇得很,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公子素來知情達理,待人寬厚。”書依然是溫笑,言語卻是暗諷傲情定是放肆才惹了她家公子。
畫瞧瞧她又瞧了瞧傲情,生怕書惹到傲情,急忙對琴微微示意,徑自走到兩人中間。畫擡手示意傲情上舟,恭敬道,“我送你。”
傲情對她柔和一笑,擺手道,“不用麻煩。”說着,她看向書,意有所指,“來日見面次數必是不少,多多請教了。”言罷,竟跳下竹道,徑自踏荷遠去,在月光夜色中漸漸消失,仿若夜出的妖魅。
“沒想到她功夫如此了得。”畫忍不住贊道。
書冷冷地瞪着她,“為何幫她?”
畫伸手點了她腦門一下,沒好氣道,“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惹禍了!”
書和棋皆是莫名,面面相觑,書冷然道,“說清楚!”
“你知道傲情公主要嫁之人是誰?正是公子!”畫誇張着叫道,卻如願地驚到書、棋二人。畫把今日宮中發生之事說給她們聽,幸災樂禍道,“我們家公子可馬上就要成家了。”
“哼,不過一個□之婦,又怎地配得上公子!”書冷笑道,顯然對傲情十分嫌惡。
“書!”琴嚴厲道,目露警告。
書卻不以為然,反問道,“難道我說得不對?雖然公子和若魚公主是同一人,但她并不知曉!有了婚約還對他人如此放蕩,我看她就是一身妖氣!”
“住嘴!”冷然的聲音從門邊響起。
一見女公子神情不悅,四人急忙垂首。書惶恐地看了她一眼,叫道,“公子...”
若魚擡手打斷她的話,道,“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這種話。”她看書滿面不甘,聲音微微提高,“聽到了嗎?”
“是。”書低聲道,垂下頭咬着唇,對傲情更生厭惡,只覺得她是勾人的妖孽!
作者有話要說:我有乖乖更文,木有說謊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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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回
近郊的精致小別苑,些許是因為臨水而建、綠蔭蔥蔥的關系,夏日的夜,它也沒有國都的燥熱,溫度正宜。照理夜深,它該是同往日一片漆黑,但今夜有些不同,書房的窗透幽幽的光,顯然,主人未眠。
一陣微風吹過,小路兩旁的綠柳輕輕搖曳,一抹身影步伐輕盈地緩緩走來,月光下紅紗微揚,絕美的容貌若隐若現,若有人路過不經意看到,些許會以為狐媚現身。此人,竟是剛剛離開冰泉閣的傲情。
似乎感覺到她的到來,書房內的人微微擡首,把手中的書合起,随手放在一旁,雙目含笑地望着房門。“吱啦”一聲輕響,木質大門被推開,衣角飛揚,傲情在看到桌前等候她的人時,甜甜一笑,喚道,“姨。”
這家主人正是當年月國的長公主,淩月國當今皇後的長姐拓跋月姬。
兩人相并而坐,望着對方,驀地,同時笑了起來。
“說說看,發生了什麽?”月姬問道,提起早早備好的酒壺為傲情面前的酒杯斟上,徑自先喝了一杯。
傲情聳聳肩,拿起酒杯輕輕一嗅,嘆道,“好酒。”說罷,仰首喝盡。
“別拐着彎子。”月姬挑眉,又為她斟滿,笑道,“瞧你這樣,準是欺負小魚兒了吧。”
“誰欺負那呆子了。”傲情皺了皺鼻子,俏麗的臉垮了下來。她趴在桌上,手轉着杯子,可憐地望着月姬,悶聲道,“姨,她都記不起我了。”
月姬卻不回她,徑自悠然地品酒,只是一雙精明的眼斜望着傲情。
傲情看月姬不理她,停下手上的動作,面露哀怨地繼續道,“不公平!雖是過去這麽多年,但我一直記得她,而且關于她的一點都沒有忘!”此刻的傲情,仿佛被丈夫抛棄的怨婦。
月姬含笑地瞥了她一眼,挑起眉忍不住壞笑道,“那是你心懷不軌,我們家小魚兒可是很單純的。”
“我也很單純啊!什麽心懷不軌,這叫情比金堅!”
“你又不是不知她十歲前的記憶早就盡失了。”月姬道,笑容微斂,語氣也不由多了絲凝重。
聞言,傲情一頓,放在杯邊的手微微收緊,雙目閃過一絲冷光。
月姬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瞳光一閃,竟聳聳肩,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道,“再而言之,她那時才八歲,和你分開都十幾載了,就算未有失憶,也不見得能記起你。”
“才不會!如若不是雲後他們迫害,若魚絕不會忘了我!”傲情肯定道,恨恨地盯着空蕩的前方,眼中冷光更深,“我會讓他們為自己所做付出代價的!”
“果然,你來雲國不僅僅是為了和小魚兒成婚。”月姬笑道,眼底閃爍聰慧的光。
傲情頓時明白她是故意說那番話以誘自己露出馬腳,不由勾唇笑起,“以姨的聰明,想必早就猜出傲情的用意。”
“确實。”月姬莞爾一笑,手指摩擦着杯口,雙目望着杯中倒映燭光的酒,悠悠道,“以你淩月國公主的身份,一句話便可讓小魚兒下嫁于你,但你卻沒有,反倒不顧身份地自求下嫁于雲國這等小國,不正是要鬧它個雞犬不寧。”說到此,月姬話語一頓,想起自家幺妹拓跋月朔,忍不住失笑道,“你和朔兒當真一個性子,你們在乎的,誰都碰不得。”
聞言,傲情卻是雙眼微眯,冷然道,“他們如此待小魚兒我怎能放過!只要有我傲情一天,絕對不準有人委屈了她!”
月姬看着眼前的她,記憶回到十年前。那時赫連寒和月朔帶着傲情出宮游玩,正巧在小城遇到游玩至此的她和紅纓,于是五人結伴,四處游玩了一番。
分手在即,月朔偶然問月姬接下來所去。月姬當時已和紅纓漂泊多年,她握了握手邊的紅纓,柔和笑道,“去雲國吧,紅纓的家鄉在那。”
“真的嗎?”不等月朔說話,紅纓先激動了起來,見月姬點頭,她急忙抱着月姬的手,雙目晶亮地望着月姬,“那、那可以呆久點嗎?喜歡那裏。”
“當然可以。”月姬寵溺地笑笑,一點她的鼻子,“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噢!好棒,主人最好了!”紅纓興奮地差點沒跳起。
月姬卻不開心了,雙眉一挑,冷下臉道,“你叫我什麽?”
紅纓脖子一縮,這才意識到自己犯錯了,黑亮的雙目望着月姬,怯怯道,“紅纓錯了,主...不,不!是夫君。”
月姬滿意地點點頭,“以後還會叫錯嗎?”
“不會了...”
月姬瞧了眼憋得臉紅月朔,摸了摸紅纓的腦袋,道,“乖,先上馬車,我和朔兒說幾句,一會兒就來。”
“是,主人!”紅纓脫口而出,說完,急忙捂着嘴看着月姬,都快哭了。
月朔再忍不住,毫不客氣地捧腹大笑,就連她身旁本是一臉正色的赫連寒都忍不出笑了。
月姬沒好氣地瞪她們一眼,正要說些什麽,傲情卻不知從哪跑了出來,一把抱着她的腿,仰着腦袋雙目璀璨地望着她,“姨,你要去雲國嗎?你幫我去看看小魚好不好?你幫我告訴她,小情還記得她,很想很想她。”說着,眼眶已經紅了一圈。
赫連寒眉頭一皺,無聲地走到她跟前,一把把抱起她。“娘...”傲情帶着哭音地喚道,就倚在赫連寒肩上小聲地哭了起來。赫連寒輕柔地摸着傲情的頭,眉頭皺得更緊,卻是因為心疼。
“小魚?”月姬滿目疑惑地看向月朔。
月朔看了眼赫連寒和傲情,眼中滿是柔情,她微微嘆息,走到月姬身旁,小聲地解釋道,“傲兒幼時的一個朋友,叫若魚,是雲國遺落在外的公主。傲兒六歲那年她就被雲國的人帶走了,這些年傲兒未忘了她分毫。”說着,月朔皺了皺鼻子,想笑又笑不出地在心中嘀咕,在在她那時代,絕對叫早戀!
月姬轉目,此刻傲情已經從赫連寒的懷裏擡起頭,正拿着手絹擦着淚。她正想說些什麽,卻感覺到身旁的紅纓拽住了她的袖子。月姬疑惑地看向紅纓,卻見她眼睛通紅,眼淚就懸挂在眼中,不由一愣,急忙道,“怎麽了這是?”
紅纓搖了搖頭,半天才道,“傲兒哭,我也想哭...”說着,她輕輕地扯了扯月姬的袖子,雙目可憐,“夫、夫君,答應傲兒好不好?”
月姬看她這般,早就心疼的不行,輕柔地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皺眉道,“只要你不哭,我就答應。”
“好,紅纓不哭。”紅纓認真地點點頭,可愛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惜。
月姬寵溺地捏了捏她發紅的鼻子,轉身走到傲情面前,“傲兒,姨答應你了,去幫你看望你的朋友小魚。”
聞言,傲情滿目驚喜地看着她,激動又難以置信道,“真的嗎?”
月姬單眼一眨,勾唇笑道,“你姨說到做到。”說着,她把小指伸到傲情面前。
傲情看了看她,臉上突地露出燦爛的笑,細短的小指勾住月姬袖長的手指,拉鈎約定。
“時間真快,一轉眼八年都過去了。”月姬嘆道,從記憶中醒來。不得不說,幸得傲情未有忘記若魚。如若八年前沒有傲情相求,她未去見若魚...現下該是沒有若魚這個人了吧。
“是啊,真快。”傲情感慨一笑,喝盡杯中酒。
月姬看了她一眼,還是不解問道,“傲兒,為何不讓我告知小魚兒這些?”
傲情卻是輕笑地搖了搖頭,“我要她愛我,而不是感激我。”
“若是小魚兒永遠記不起你呢?”
聞言,傲情眼中閃爍倔強,她堅定道,“我會讓她記起我的,一定!”
月姬斜眼看着她,搖頭失笑,這雲國的天,怕是要亂了。
低低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傲情和月姬相視一眼,傲情起身,快步走到屏風後,屏息藏匿起來。
與此同時,月姬已經把傲情喝的杯子收起,剛剛收回手,腳步聲已經走到門邊,是紅纓。“怎麽醒了?”月姬走到她身前柔聲問道。
“睡夢中隐約聽到有人說話...就醒了。”紅纓道,但看書房僅有月姬一人,有些莫名,“就你一個人?”
“恩,睡不着,喝點酒。”月姬笑笑,神色無異,仿若一直只要她一人在此。她反問道,“都這麽晚了,還能有誰來這?”
紅纓皺了皺鼻子,失望道,“我還以為是小魚兒來了呢。”說着,她又覺得不對,“可我明明聽到有人說話...”
“一定是你做夢。”
“做夢?”紅纓擡頭傻愣愣地看她,片刻,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沒有絲毫懷疑,紅纓揉了揉眼睛,伸開雙臂傻笑地看着月姬,“抱。”
見此,月姬忍不住露出寵溺的笑,轉頭看了眼屏風,攔腰将紅纓抱起。
“夫君真好。”紅纓膩聲道,頭貼在月姬的胸口,竟瞬間熟睡過去。
“這傻瓜,一睡迷糊就變大膽了。”月姬搖頭失笑道,低頭在她額頭淺淺一吻,抱着她穩着步伐向寝室走去,懷中的人絲毫颠簸也未有。
待确定她們離開,屏風後的傲情這才從屏風後走出。走出書房,傲情望了眼緊閉房門的寝室,勾唇邪魅一笑,消失在夜色中。
作者有話要說:好耐呆萌滴紅纓/
13第十一回
淩月國皇城的遠郊,枝繁葉茂的綠樹挺拔為林,清澈透明的溪水緩緩流動。沿着溪水一路向上,就會發現稀稀落落的木屋依山靠水而建。陽光穿過繁茂的綠蔭,星星點點地打在牆面上,給你一種虛實難辨的幻覺。
屋兩邊,大樹林立下,綠草紅花,周圍的空氣帶着草味花香,身至其中,仿若人間仙境。
這裏本是一處小村落,村民自給自足,也算過得惬意。直到有村民走出這片土地,進了城都...随着進城的人越來越多,村民們聽了城都的繁華,也漸漸生了向往。年輕人紛紛入城尋求不一般的生活,整個村子,至今唯剩老弱婦孺。
整整一天一夜,馬車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前行,在這期間,承歡的眼睛始終被一條黑布圍着。她看不見所有,只感覺随着馬車前行,周圍越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