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傲情手上一頓,随即彎身捧起那盆花,問道,“這如何賣?”
“三文錢...”賣花的小女還顧着看傲情,随口回答。
傲情颌首,又從花中挑出兩朵盛開的風信子,一紅一黃。她剛直起身子,身後的夏馬上走出,遞給賣花小女五文錢。傲情把手上的水仙遞給春,折了手上的風信子,單留花朵,她捏着淺黃的風信子插入若魚發間,深情地望了若魚一眼,贊道,“真美。”
若魚臉上一紅,低低地說了聲‘謝謝’。
傲情一笑,把手中紅色風信子交予若魚,把頭湊到她跟前,道,“也為我別上。”
若魚一呆,半天接過,羞紅着臉把花朵插入傲情發間。
傲情滿意地勾起嘴角,高興地牽着她手繼續前行。只是若魚的臉,再也消不了俏紅。
賣花小女呆呆地看着手中銀兩,待傲情她們走遠,她還覺得在夢中。
後來傲情問若魚,為何選了那盆水仙,畢竟那水仙還是青蔥綠葉,未有開花。
若魚只是搖了搖頭,“盛開的花兒有凋零的一天,可盆中水仙,即使凋零,來年它還會開花。”
聞言,傲情嬉笑地湊到她面前,“你這是想借花說話吧。”
若魚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自己想去。”臉上卻是紅雲升起。
傲情眼露笑意,抱着她呆子呆子地叫着,心下十分滿足。她怎不知若魚要的,從來不是昙花一現的美好,而是長久的摯愛。
當然,這些且是後話。回歸正題,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在街道逛着,本就熱鬧的街道,因為她們,更是熱鬧非凡。雖是如此,卻沒人敢靠近冒犯分毫,皆是遠遠地看着。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全要了。”
“把最好的貨拿出來。”
“上等的胭脂...”
當日,傲情和若魚逛了不少地方,買了不少東西,無一不是上等品。一日下來,可謂滿載而歸。
仿佛算好了時間,冬駕着馬車出現,停靠在街道口,春夏秋冬四人把買好的東西放上馬車,車內竟再無空地。若魚看着馬車內的琳琅滿目,不知該不該笑,一路逛來,只要傲情覺得配她,這東西便成了她的了。
“看來,這馬車是坐不了了。”傲情摸着下颌道。
“娘子,我們退些貨品吧,這麽多我也用不了。”若魚道,一路傲情只顧為自己買東西,讓她十分不好意思。
傲情聞言,當即否定,“怎會用不了?你閨中的那些東西皆可以丢了。再說,買了的東西哪有退的道理。”
“丢了?”若魚瞪大雙目。
傲情颌首,摟着她的腰道,“只有這些才配得你的身份,小魚兒,記得,你是雲國的公主,是我傲情的人。”
若魚呆愣愣的看着她,此刻的傲情,霸道地讓人...心動。
傲情看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模樣可愛的很,也不顧周圍圍觀的人,彎腰在她臉頰落下響亮一吻。若魚頓時羞紅了臉,忘了其他,死死拽着傲情的衣袖,垂頭惱道,“這麽多人呢!”
傲情哈哈大笑,就喜歡看若魚這般。她掃過馬車,眼睛一轉,換來秋說了幾句。片刻,不知秋從何方領來了一匹馬。傲情摸了摸馬首,對春夏秋冬四人道,“你們随後。”說罷,她把若魚抱上馬,徑自翻身跳上,雙手摟着若魚的腰。
坐在馬上,感覺到視線雲集,有羨慕有嫉妒...看得若魚越發不自然,偏偏腰上的那雙手摟得更緊,敢情傲情是鐵了心要全城人認識她們。
傲情把頭親熱地挨在若魚肩上,滿意地看着她俏紅的臉,揶揄道,“坐穩了,我可要駕馬了。”說着,在衆人的目光下,駕馬而去。
圍觀者看塵土消去,這才回過神來,連連贊嘆佳人匹配,道傲情寵人。
好事之人見她們離開,更是八卦地跑入她們剛進過的店鋪,問詢店家。店家無一不說,傲情大方爽快,挑的皆是上等貨色不說,皆是賣給若魚。
聞者連連贊嘆,一日之間,滿城盡知淩月國公主極寵若魚公主。百姓生怕得罪淩月國的公主,自此,竟無人再敢喊若魚傻公主,提到她時,皆是恭敬地稱為‘若魚公主’。
說來好笑,那本是讓人可憐的傻公主,一瞬竟成了人人豔羨的人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甜不甜?
28第二十六回
“姑姑,姑母”人未到聲先到,華蓥邁着輕快的步子踏入華陽宮,庭中月朔四人正滿面肅容地談着事,聽到她的聲音,不由臉色一松。
月朔故作不悅地看着她,橫眉道,“我還以為你不打算見我了呢。”
“怎麽可能”華蓥嬉笑着,抱着月朔的手撒嬌道,“姑母,蓥兒可想死你了。”
“想我還有心思在外玩樂?”月朔挑高眉毛,分明不吃她這一套。
“我可不是玩樂!”華蓥急忙舉起買來的食物,好不心虛地獻媚道,“蓥兒給你們買吃的去了。”
“那還是我讓你順便買的吧。”月影把手中杯子放下,淡淡道。
華蓥拼命地對她使眼色,還是失敗了。她望着月影,苦着臉,“師傅,不帶這樣拆臺的。”說着,她又把目光投向鳳儀,可憐兮兮的委屈道,“師娘,你看看師傅,她欺負我!”
鳳儀眨眨眼,一臉茫然地反問道,“什麽時候?”
“鳳兒,嘗嘗看味道如何。”月影道,看了也不華蓥,拿過她手上的栗子酥打開,取出一塊遞給鳳儀,放在桌子中間,和着赫連寒她們徑自吃了起來。
華蓥看她們吃的歡樂竟無人理她,欲哭無淚道,“你們合起來欺負我...”
月朔斜眼看她,笑道,“我們這叫夫唱婦随。懂不?”
“真冷。”華蓥揉了揉胳膊,見月朔依然斜眼看她,抱着她的胳膊嘿嘿讨好,信誓旦旦,“姑母,其實我現在才入宮是為了讓你們好好敘敘舊,不打擾你們!人家可是真的想你們”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要感謝你的良苦用心?”赫連寒淡淡道,臉上神情似笑非笑,只是一雙眼,冷冷地勾着她扯着月朔的手。
華蓥被她這一看,背部頓起雞皮疙瘩,急忙松開手,兩手拎着耳垂,淚眼汪汪道,“姑姑,蓥兒錯了...”所有長輩中,她最敬畏的,還屬赫連寒。
月朔看她這幅模樣,不禁掩唇偷笑。還是鳳儀先心軟,拉下她的手讓她在身旁坐下,嘴上笑罵道,“你這丫頭,就會裝可憐。”說着,遞給她一片栗子酥。
“還是師娘對蓥兒好!”華蓥道,伸手就去接鳳儀手上的栗子酥。月朔的手卻快了她一步,率先把栗子酥搶到手中,直接放入嘴裏。
華蓥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瞪眼無語。
月朔壞笑地看着她,聳聳肩道,“你說我是壞人的。”
華蓥敗了地趴在桌上,“姑母,蓥兒真的錯了,你們對蓥兒都好...”
頓時,四人哈哈大笑起來。
“拿去,少裝可憐了。我們不吃這套。”月朔笑罵,捏起一塊栗子酥放入她嘴中。
華蓥嘿嘿一笑,開心地吃了起來。但看左右沒有她人蹤影,忍不住問道,“姐姐呢?該不是傲情嫁人,她窩在被窩裏哭吧?”
聞言,衆人本稍緩的臉色又沉重了起來。
華蓥本打着哈哈,見她們如此,不由僵了笑,眉頭皺起,“姐姐她...出了什麽事?”見衆人還不答她,華蓥遲疑道,“姐姐該不會想不開自缢了吧?”
月朔擡手就給她來了一下,瞪目道,“熊孩子,整日口無遮攔的!找打是吧?”
華蓥揉着被揍得的腦袋,悶聲道,“誰讓你們裝神秘的...”
“歡兒失蹤了。”赫連寒淡淡道,眉頭微蹙。
華蓥一呆,随即從座上跳起,差點弄翻面前的茶水,“失蹤?怎麽會?!”
月朔把經過和華蓥說了大概,聽到她說承歡留了字無事,這才舒了口氣。華蓥眼珠子一轉,心想以承歡的聰慧和本領該不會有事,不如...趁機四下游玩?想着,她露出擔憂的神色,凜然道,“不行,對方是刺客,随時可能傷害姐姐,我親自尋她去!”說着,起身就要溜。
赫連寒哪裏沒看出她的心思,一擡手止住了她,冷冷道,“坐下。”
華蓥身子一頓,側首看了她一眼,當對上赫連寒那雙冰冷的雙目,不由一個激靈,動作快過思維的一屁股坐回位子,讪笑道,“姐姐那般聰慧,該不會有事。”
月朔似笑非笑地挑挑眉,月影但笑不語。唯有鳳儀當真以為她是擔心承歡,拉着她的手,輕聲寬慰道,“皇姐自有打算,承歡那裏,你莫需擔心。”
華蓥對她點頭表示明白,認命地問詢赫連寒,“姑姑,你要蓥兒做什麽?”
赫連寒輕啄了一口香茶,低垂的雙目擡起,直勾勾地看着她,半天才放下茶杯,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在歡兒回來之前扮作她,切勿讓人知她失蹤,免引猜測。”
華蓥略顯驚愕,有些遲疑道,“扮作姐姐?不是吧...我和她就長得像,其他的,一點也不像啊。”
“不像也得像!”月朔道,捏過她的下颌盯着她臉看,挑眉笑起,“誰讓你兩姐妹長得一般模樣。”
“亂說,我比她美多了。”華蓥想也不想地喊道。結果——
沒人理她。
雲國,流華宮。
若魚呆坐在樹幹上,無聊地啃着桃子,眼看今日的太陽都快落了山,卻還沒有半絲傲情的影子。“去哪了呢?”若魚徑自問道,手中的桃子只剩了核,她嘆息一聲,随手一抛——
“哎呦!”樹下傳來一聲痛呼。
若魚低首看去,見石竹正捂着腦袋龇牙咧嘴,不禁吐吐舌頭,想要躲起來。
“公主!”石竹叫道,雙手叉腰地瞪視樹上欲躲的若魚。
若魚撓了撓頭,歉意道,“我不知你在樹下...”
“不知!”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石竹真氣了。她緊拽拳頭,臉紅脖子粗道,“剛剛誰給你洗的桃,又誰給你遞的桃!”
若魚一愣,想也不想地反問,“誰啊?”
石竹這回當真氣得說不出話了,只顧着喘粗氣。
若魚眨眼看着徑自生氣的石竹,再看她腳邊的桃核,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給自己洗桃遞桃的不正是石竹...“石竹,呵呵,我不是故意的...”
石竹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見她一臉歉意,哪還有氣。“公主,你今日到底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有嗎?”
“有!”石竹十分堅定,她目光炯炯地盯着若魚心虛的眼,一陣見血,“你平日一餐至少五碗飯,中午你才要了四碗!”
“天氣炎熱,我食欲不好!”若魚狡辯道,兩眼瞪得圓圓的,像極了某種水生動物。
“昨日也很炎熱,你都吃了八碗呢!”石竹反擊,目帶深意地瞅着若魚,“不對哦公主,今天有人沒來,你這是相思難食吧。”
“她來不來是她的事,見不到她我高興都來不及!”若魚想也不想地喊道。說罷,她就後悔了,石竹那雙含笑的眼,她哪裏看不懂。
“公主,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石竹掩唇笑道,暧昧地望着若魚,“啧啧,沒想到我們公主也會為了人茶飯不思呢。”
若魚被她這麽一說,羞紅了臉扭頭囔道,“沒有沒有!我沒有!”
“還狡辯!”石竹笑得更加得意,“晚上我要告訴琴她們,恩,還有師傅她們!”
“你敢!”若魚猛地轉頭,瞪大雙目兇狠狠地看着石竹,仿佛下一刻就會撲上來咬她。
石竹縮了縮脖子,嘟囔道,“明明想着還不肯承認,當真是口是心非。”
“你才口是心非!我當真沒有想她好不?!”若魚囔道,就要從樹上跳下來封她的嘴。
“當真沒有想誰呢?”一聲悠然帶笑的聲音傳來,若魚和石竹皆是一呆,幾乎同時向宮門看去。只見一抹耀眼站立在前,雙目含笑,氣質非凡,不是傲情是說。當真是,說曹操曹操便到。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520,所以...我愛你們唔,好害羞≧v≦
29第二十七回
若魚眨眨眼,看着眼前笑容滿面的傲情,再眨眨眼,繼續看。
“嗯哼?是說我了嗎?”傲情微微挑眉,雙目帶着失望地望着若魚,“原來你沒有想我啊,虧我整日想着你呢。”
若魚被她如此看着,心下一亂,急忙起身,慌亂搖手解釋,“不是不是,娘子,你聽我說——”誰知這一慌一亂,竟忘了自己在樹上,腳下踩了空,“啊”地一聲,人直接向下栽去。
石竹看她跌下,條件發射地就要去接,一個身影卻已從她身前閃過。
傲情展開雙臂接住下墜的身體,若魚條件反射地伸手環住她的脖子,傲情勾唇一笑,就地旋轉卸力。若魚呆呆地望着她,不知是旋轉的原因還是凝視自己的那雙眼,竟有些暈眩。
“有傷着嗎?”傲情低語道,眉頭微斂,目露關心。
若魚這才回過神來,心下一慌,急忙收回視線,垂首搖頭道,“沒呢。”說着,松開環繞的雙手,就要離開傲情的懷,誰知,腳剛踩了地,一股鑽心的疼刺了上來,忍不住“嘶”了一聲,人也向前跌去。
“公主!”石竹驚叫,傲情已經扶住了她,把若魚整個人護在懷裏,所有力道壓在自己身上。石竹看了,暗自吐了吐舌頭,心想自己真是多事,一句‘奴婢去找太醫’便竄了出去,識趣地不當燈泡。
“怎麽了?”傲情問道,眉頭皺的更緊。
若魚哭喪着臉看着她,“好像扭到了...”說着,試着把腳放在地上,結果,又是一股鑽心的疼!
“呆子。”傲情低罵道,攔腰把她整個人抱起,向着裏屋去。
若魚突地被她抱起,發出一聲低呼,急忙攬住她,擡首見傲情額上有汗,不好意思地低語道,“我很重的,你扶我便可。”
傲情垂眸看她,随即勾唇,邪邪地笑起,“我喜歡抱你。”
“唰”地一聲,若魚直接紅了臉,急忙垂下了頭,不敢看傲情分毫。
“呆子。”傲情笑道,若魚看不見的眼中是滿滿的寵溺。她小心地把若魚抱到床邊坐下,蹲□子就要去脫若魚的鞋子。若魚一驚,羞澀地縮回腳。傲情擡首看她,眉頭微蹙,“我看看傷得如何。”
“等等太醫來了再看吧...這樣不好。”若魚低語道,一來不好意思,二來覺得以傲情的身份為自己脫鞋着實奇怪。
“有何不好的,少羅嗦。”傲情道,不容她拒絕地一把伸手拉過若魚的腳,徑自小心地脫去她的鞋襪,整個嫩生生的腳丫便露了出來,紅紅腫腫的,惹人心疼。傲情看着,眉頭皺的更深,一手固定着腳腕,溫熱的手心握住軟軟的腳,輕輕地揉了起來。
“嘶!”若魚低呼了一聲,急忙咬着下唇忍着痛。
傲情擡首看她,手上力量頓了頓,柔聲道,“扭到筋了,你忍忍。”
若魚垂眸望着她,此刻的傲情目光深邃,就似一道深淵,教人沉溺進去。她點了點頭,把頭扭到一邊,咬着牙,不想讓傲情看到自己呲牙咧嘴的模樣。
傲情看她準備好,狠了狠心,手上力量頓時重了幾分。若魚咬着牙,腳上入針刺一般,疼得她全身失了氣力,額上更是冷汗淋漓。漸漸的,腳上的疼消去,麻麻地沒了感覺,傲情這才松了力道,輕輕地把那團更紅的腳丫揉了揉,擡頭輕語道,“好些了嗎?”
若魚輕輕地點了點頭,腳上确實舒服了些,麻軟感開始消去,腳上暖暖的,竟有些舒服。
傲情這才舒了口氣,小心地把她的腳放在床上,洗了手又擰了條毛巾來,溫柔地幫着若魚擦額上的汗。“臉色真難看。”傲情不滿道,把毛巾随手丢到一旁,伸手就去捏若魚肉嘟嘟的臉蛋,雙眉挑起,警告地瞪着若魚,“以後還敢那般冒失嗎?恩?”哪裏還有半絲剛剛的溫柔。
“娘子,我不敢了...”若魚低聲道,傲情捏的并不疼,只是她那雙眼,着實盯着她發毛。
傲情卻還是不肯放手,指腹磨着她的臉,“有沒想我?”
她話語轉得太快,若魚一時反應不過來,“啊”了一聲,就呆呆地看着傲情,半天說不出話。
傲情眉目挑的更高,蹭着若魚的手一頓,頭也向前湊了幾分,低沉着聲音再問道,“想還沒想?”
“想...想了。”迫于壓力,若魚憋着聲音道,說完話,臉都紅成了番茄。
“當真?”傲情雙目微眯,嘴角有了上揚的弧度。指腹滑到若魚下颌,輕輕地摸着。
若魚被她撓着發癢,偏偏頭上眼神炙熱,連擡目都有些不敢,生生地點頭‘恩’了一聲,殊不知自己垂眉低柔的模樣乖巧地像極了某種小動物,看得傲情心裏像是被撓了般癢癢的。
“小魚兒,我要你。”傲情說得直接,目光更是火一般的熱。
若魚本是羞得不知怎麽應對她,突然聽到這句話,先是一呆,反應過來猛地擡頭,直直迎上傲情那雙炙熱的眼,幾乎把她灼傷。她正想躲,傲情卻壓了過來——
輕柔地咬着若魚的唇,舌尖依戀地舔過柔軟的唇,傲情好似吃着什麽美味的點心,迷戀而癡狂。若魚後背僵硬,幾次想着要推開傲情,可傲情的吻太過溫柔,令她不禁沉浸其中,幾乎沉淪。
她似乎,喜歡傲情吻她。若魚在心裏有了這樣的意識,想到這幾日傲情對她的好,心下一暖,連着身子熱了起來。她反手輕輕地抱住了傲情的腰,卻又不知怎麽主動,只得被動地接受傲情的吻。
感覺到腰上的那雙手,傲情身子一頓,嘴角不禁上揚幾分。她緩緩吻到若魚的耳邊,含着軟軟的粉色耳垂,突然低聲問道,“你剛剛吃了桃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若魚耳蝸上,酥酥麻麻的。
若魚正想着該如何反被動為主動,突地聽她這麽一問,哪還有心思想其他,臉上更是火燒了起來,恨不得鑽到枕頭裏去,之前的蒼白,全全染了紅。
“桃子味很香甜,我喜歡。”傲情暧昧地在她耳邊說着,壞心眼的舔過若魚敏感的耳蝸,果不其然,引來若魚一陣顫栗。
“娘子,別...癢...”若魚低低的叫道,聲音軟綿綿的,聽得傲情更是心癢難耐。
傲情回到若魚早已恢複紅色的唇邊,香舌探了進去,若魚被她吻過幾次,舌尖相碰的一瞬,還是不禁顫了顫,她睜開雙目,望着上方深情着雙目的傲情,她的眼,只要認真,叫人心動的那種。若魚不由有些癡了,本就迷離的眼更加迷失了,不覺澀生生地主動回應起傲情。
因為生澀的原因,兩人的唇齒不小心地相碰,嗑的對方一疼,皆是一頓。若魚臉上一紅,“不,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傲情忍不住笑出,捏着她的下颌,笑得好不開心,“小魚兒,你怎麽可以這麽可愛?”說着,她再次俯□子,反而吻得更深。
吻這個東西,一回生兩回熟,尤其傲情這般聰慧之人,幾次的實戰,她漸漸輕車熟路,竟開始領着若魚,誘導地吻得熱烈,時輕時重,時柔時烈。
手緩緩下滑,傲情不動聲色地解開若魚的腰帶,嘴上吻得更深,手卻趁着機會,悄然地探進衣中,隔着肚兜準準地握住柔軟。一瞬之間,若魚身子頓時僵住,瞪大雙目,驚恐地看着傲情。
傲情目光帶笑,微微擡頭看她,皺着鼻頭低語道,“太小了,你的飯都吃到哪去了?”
若魚一呆,眨眨眼,女性自尊暴起,半撐着身子挺起胸,怒對傲情,“哪裏小了!你的才小呢!”
傲情看她如此模樣,像極了炸了毛的貓咪,急忙撫着她的毛發道,“是是,我的小。”她說着,手上竟使壞地捏上那粒小豆。
“啊!”若魚不禁叫了出來,随即急忙捂着自己的嘴,羞紅着臉瞪着傲情。
傲情哈哈大笑,在她眼上吻了吻,身子向下壓了幾分,手上竟又使壞了起來。
“別,別...別動那!”若魚低低的叫着表示反抗,聲音不知怎地,都變了聲,惹人血氣上湧,比如傲情,那雙眼啊,都紅透了,像極了餓極的野獸。若魚看了不禁吞了吞口水,警覺地向後退了退,捂着胸口可憐兮兮地看着傲情,“娘子...”她卻不知,自己這副模樣,更是讓人忍受不住。
“魚兒乖,把手松開。”傲情哄道,壞笑着湊近若魚,腿上隔着裙子壞心眼地蹭着若魚的腿。
若魚撥浪鼓般地搖首,一咬牙,堅決道,“不放!”
傲情狐光一閃,竟真的收了手,向後退了幾分,只是望着若魚的那雙眼睛,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你當真不肯我碰你?”傲情問道,神色十分受傷。
若魚從未見她露出這般神色,心下一顫,早心軟了幾分,“我不是不肯,只是,只是...”
“你就是不肯!”傲情拗聲道,聲音都帶了哭腔。她指着若魚擋在胸前的手,“若是你肯,那你倒是松了手。”
“你會欺負我!”若魚急道,心想自己才不笨,絕對不會被她騙到。
“那不是欺負,是夫妻之禮。”傲情認真道,望着若魚,問得更認真,“魚兒,你不願同我結姻緣,是嗎?”說罷,她難過地閉了閉目,起身就要離開。
那眼中的受傷,深深刺痛了若魚,心裏想着不要受她的騙。手上卻拉住了傲情,“不是的,娘子,不是這樣的。”若魚答她,自己都未發現眼中的認真。
傲情一愣,随即笑了起來,“呆子,真好騙,這叫以退求進。”她笑道,伸手摸了摸若魚的頭,人又撲了上來,徹底把她壓在了身下,“小魚兒,就算你真的不願意,我也不會放了你的。”傲情在她耳邊堅定道,表決心地咬了咬若魚的耳垂,說得深情,“我要你,只要你。”
本還惱着被她苦肉計騙了的若魚聽她這話,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只覺得,眼眶莫名的有些濕了。手上也不再反抗,任着傲情亂來。就在兩人意亂情迷時——
“太醫,麻煩你了,公主該是在裏屋。”
“哼,若不是看着傲情公主的面子上,我是不會來此的。”
“是是,奴婢知道。”
石竹和太醫的對話伴随着兩人走近的腳步聲。若魚一驚,急忙伸手去推傲情。傲情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太過投入,竟一時沒有注意到門外動靜!剛回過神來,耳邊已有推門聲,傲情低頭看身下人半裸,神色慌亂,急忙扯過身側的錦被就将她裹住。
房門也在同時,推開了。
石竹和太醫的對話乍然停止,他們呆呆地望着床上,若魚羞得用被子遮住整張臉,心想石竹那大嘴,自己該是完了。唯有傲情淡然的很,徑自坐的筆直,含笑地看着門口的兩人,笑道,“你們真會選時間呢。”一句話,驚得門外兩人腿都打了抖。
“小的突然想起有些事,就不打擾兩位公主了。”太醫獻媚笑道,後背已是冷汗淋漓,傲情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着實讓她惶恐。
石竹看床上被裹得見不到一處的若魚,那抛棄在外的衣衫顯然說明了什麽,她忍着笑,垂首和着太醫道,“奴婢也想起有些事還沒處理。”說着,拉着太醫就退了出去,走時,還不忘把門給帶上。這日子,越發有意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捉捉蟲...昨晚天太黑,作者老眼昏花了_
30第二十八回
“他們出去了。”傲情揶揄道,看着床上緊裹的一坨。
聞言,床上那坨動了動,一張紅彤彤的臉頂着淩亂的發從被中伸出,一雙圓溜溜的大眼警惕地打量周圍,确定真的沒有他人,這才松了口氣。她擡頭見傲情正看着她,一雙眼暗藏着什麽,她低頭一看,只見半裸在外的肌膚星星點點地都是傲情留下的痕跡,臉上一羞,急忙扯高錦被把自己裹得只剩個腦袋在外。
傲情噗嗤一聲笑出,伸手把她的發揉得更亂,笑道,“你這模樣,真像出洞的小老鼠。”
若魚向後退了退,避開她使壞的手,腮幫鼓得圓圓的,“你才是老鼠呢!”說着,她把錦被裹緊自己半裸的身子,就要彎腰去撿地上的衣服。
傲情斜眼一看,嘴角勾了勾,就在若魚就要碰到衣服的那刻,腳一擡,直接把衣服踢開。
若魚怒氣騰騰的擡頭瞪傲情,張嘴剛想說些什麽。傲情已經傾靠過來,近距離的壓力讓她一時之間腦袋空白,忘了要說的話。
傲情直勾勾地看着她,魅惑地勾起唇角,“你覺得都到這一步了,我可能放過你嗎?”說着,手已經來到若魚身後隔着錦被摟住她的腰。若魚本想伸手推她,可是...她的兩只手全全被她裹在被子裏!傲情這一摟,被子便同布袋一般,讓她動彈不了分毫。傲情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在她耳邊壞笑道,“這就叫作繭自縛。”
若魚聽了,欲哭無淚,她還真是——作繭自縛!
傲情看她這副神情,心裏無比滿足。摟在若魚腰上的手緊了緊,迫使她更靠近自己幾分,傲情露出大灰狼的笑容,作勢就要壓向若魚——
“娘子,我餓了。”若魚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傲情。
傲情動作一頓,笑容一僵,瞅着她悶聲道,“這一招不管用了!”
若魚咬着下唇,更加可憐,“我是真的餓了。”
“我也是真的餓了!”傲情怒道。
若魚一喜,抓住救命草地急忙道,“那我們傳膳吧!”
“不用傳,我吃你就行了!”傲情道,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今天什麽也別想阻止她!傲情把若魚撲倒在床,目光如炬地就要吻下——
“咕嚕”若魚的肚子突兀地叫了起來,止住了她所有動作。
“你...真的餓了?”傲情問道,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若魚無辜地點點頭,她是真的餓了,中午都沒有吃飽,又加上剛剛的運動...
一種無力感頓生,傲情瞅着她,真想讓她餓着了事!無奈地嘆息一聲,傲情伸手捏了捏若魚的鼻子,道,“小餓鬼,喂飽你我就要餓死了。”
若魚迷茫地看着她,皺了皺眉頭,堅定道,“我不會搶你的飯的!”
傲情看着她,無語了。她輕柔地彈了若魚腦門一下,狠狠道,“呆子,你逃不了的!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吃幹抹淨!”說着,她深吸一口氣,忍下心裏的蠢蠢欲動,徑自去櫥櫃幫若魚挑選衣衫。
看着傲情的背影,若魚悄然舒了口氣,摸着咕咕亂叫的肚子暗自吐了吐舌頭,好險...
傲情走回,手上多了件桃紅外衫,那是昨日她親自為若魚挑的,布料如絲,滑順舒适。“來,穿上。”傲情道,作勢要拉開她身上的錦被。
若魚急忙把自己裹得更緊,“放那便好,我自己來!”
傲情眉目一挑,抱着衣服,雙手環胸,“一,我幫你換上衣服,二,你就裹着這錦被見人。”
“我可不可以選三啊...”若魚咬唇道,雙手緊緊拽着。
傲情把一根手指伸到她面前,左右地搖了搖。
若魚擡頭看她,越發覺得傲情可惡。
傲情看她半天沒有動靜,眼珠子一轉,“好吧,我現在就去喚素秋她們傳膳。”說着,轉身就要去開門。
一雙手快速地拉住了她,傲情側目,便看到若魚光潔的一只胳膊暴露在空氣中,白嫩的肌膚上,星星點點的都是自己的印記。傲情眼裏一熱,剛剛壓下的火又有些升起。
“咳。還是你自己穿吧。”傲情道,把手中衣衫丢給若魚,摸了摸鼻子,自覺地背過身子。她不是擔心若魚會不好意思,而是怕自己忍不住...
若魚看着手上的衣衫,眨眨眼,反倒有些反應不過來。“你不是要幫我穿嗎?”她愣愣問道,說完,就後悔了。
傲情微微偏頭,眼中帶着揶揄,“你确定要我幫你穿?”她問若魚,故意地舔了舔紅唇,露出色眯眯的表情。
若魚急忙把衣服捂在胸口前,“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說着,背過身子,快速地換上衣服。
見她換好,傲情這才走回,幫她系好衣帶。後退兩步,目光來回打量着眼前的若魚。
若魚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忸捏着問道,“不好看嗎?”
“不,好看極了。”傲情道,伸手愛憐地摸上若魚的臉,嘴角微揚,“我的小魚兒,定是天下最好的才配得上你。”
若魚一愣,看着她,問道,“你是在說自己是天下最好的嗎?”
傲情手上一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勾起若魚的下颌讓她注視自己,揚眉問道,“你說呢?我是不是天下最好?”
若魚搖了搖頭,見傲情面色一凝,自己卻笑了起來,“我不知道,當我相信你會是。”
傲情一呆,目光炯炯地望着若魚,微微彎身,在她臉頰落下一個溫柔的吻,“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她對若魚道,手環上若魚的手,十指相扣。
若魚感受着手心傳來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