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4)
無暇哪裏放過她,追着就要撓她的癢癢,兩人就那般繞着屋子追鬧起來,笑聲不斷從屋中傳出。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忙面試沒有好好更文,在這裏和大家鞠躬抱歉,二更表示。
本來想多碼一些的,瞌睡蟲一直召喚我=_=...迷迷糊糊寫的,不懂有沒錯別字,有的話告訴我哦。我好啰嗦啊,去睡了,不要叫我起床...
47第四十五回
淩月國,雪陽宮。
素心端着茶點踏入宮門,掃過書桌前的華蓥,見她手中拿着的書,似在品讀,不禁噗嗤一笑,心想今兒她怎轉了性,如此自覺看起書來。
“郡主,這是皇後特意為你準備的,可都是你喜歡的呢。”素心沖着華蓥道,說話間,茶點已然在桌上擺放好。但華蓥那邊,卻沒有半絲反應。素心蹙眉,往日要是這個時候,華蓥早一蹦三丈高,興沖沖地跑來抓起幾個便吃。今日,很不對勁。
想着,素心幾個步子走到華蓥跟前,頓時瞳孔放大,瞪視無語。
書桌前,華蓥哪裏是在看書,她悠然地翹着二郎腿斜靠在椅上,書後雙目緊閉無縫,正在打着盹!
素心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對着華蓥的耳邊大聲叫道,“皇上駕到!皇後駕到!”
“唰”地一瞬,華蓥雙目猛地睜開,她慌亂起身,極其迅速地整理好衣着,十分端莊地坐好,再而拿起書狀似認真地品讀起來,時不時地皺眉兩下,好似思考。
見狀,素心沒有忍住噗嗤一聲在她耳邊笑出。
華蓥側目,眨眨眼,起身向門口探去,見半天無人進,頓時明白是素心使壞,雙手叉腰瞪向她,“好啊,你敢吓我!”
素心掩唇嗤笑,聰明地向後退了進步。
華蓥嘿嘿冷笑,柳眉挑的極高,“丫頭片子,看姑奶奶今兒怎麽收拾你。”她喊着,卷起袖子就要追打素心。
素心急忙止了笑,指着擺好差點的桌面叫道,“郡主停手,素心是來給你送吃的!”
華蓥卻不信她,冷笑地逼近,“要再被你騙,我以後怎麽在江湖上混!”
“郡主,我發誓我沒騙你!都是皇後為你準備的呢!”素心叫道,讨好的笑着。
華蓥質疑地眯眼,“如果你騙我呢?”
“任你處置!”素心擺出大義凜然的模樣。
華蓥這才收起幾絲質疑,側目相後看去,目光觸及桌上琳琅滿目的差點,華蓥的眼睛頓時放了光,再不理素心,轉向就沖到桌前,一手拿起一個,左右開吃起來。
素心拍了拍胸口,悄然地松了一口氣,再看華蓥,吃得那叫一個歡快,素心徑自翻了翻白眼,心想同是一個爹娘,怎就差別如此之大。承歡公主端莊文雅,華蓥郡主卻如此離經叛道呢。先不說其他,光是這吃相...
承歡喜細嚼慢咽,舉手投足十分優雅。而華蓥,狼吞虎咽不說,手上動作一個不慢,一個還未吃完,另一個已經被拿在手上。
“好吃,真好吃!”華蓥吃着美食,享受地眯着眼道,“還是姑母最疼我,每一個都是我喜歡的!”
“皇後說了,吃飽了郡主好練習走路。”素心道,眼睛亮晶晶的。
一句話,頓時讓華蓥禁了音,香甜滑口的玫瑰糕卡在喉中,半天不知吞咽。片刻,她捧着腦袋趴在桌上鬼哭狼嚎起來,前一刻還說月朔最好的人,現下句句喊着月朔太壞。
“郡主,這話皇後若是聽你——”素心對華蓥眨眨眼,意思明顯。
華蓥敢肯定,她眼中閃爍的光,定是幸災樂禍!她‘蹭’地從座上站起,腮幫鼓得圓滾滾的,也不去擦手上殘留的碎末,叉腰道,“本郡主要離宮出走!讓你們虐待我!”
“誰人要離宮出走啊?”
華蓥一聽這聲音,急忙捂住嘴,瞪目就見月朔從門走進。
“嗯?蓥兒,可是你要離宮出走?”月朔挑眉微笑,那笑容燦爛的,讓華蓥心裏發寒得很。
“沒有,絕對不是我!”華蓥使勁睜着一雙眼,無辜地瞅着月朔。
“那我剛剛怎麽——”
“一定是你聽錯了!”華蓥急忙搶話道,額上已有薄汗,開玩笑,當真月朔的面說離宮出走,那不是純粹皮癢!
“嗯哼,你的意思是,我耳朵有問題咯?”月朔眉目挑的更高,臉上笑意更濃!
見她臉上笑容,華蓥全身一抖,頓時哭喪着臉,上前抱着月朔的手臂,哀聲道,“姑母,蓥兒知錯了。”
“哪錯了?”月朔問她。
華蓥一閉眼,風蕭蕭兮易水寒,面對這個問題,即便是威嚴的淩月國國君赫連寒也只有一個回答!“哪都知錯了!”華蓥毅然堅定地認錯道。
果然,得到标答,月朔滿意地點點頭,就着她身旁問道,“飽了嗎?”
華蓥看着被自己吃的差不多的茶點,又摸了摸肚子,點點頭,“飽了。”
月朔依舊是微笑着點頭,擡目看向華蓥,再次揚高嘴角,“既然吃飽了,還不開始練習?”說着,她順手倒滿一杯茶,臉上挂着慈愛的笑,把茶杯穩穩地放在華蓥頭頂上。
“來,走起來。”月朔道,斜了她一眼,徑自悠然地品起茶來。
華蓥一雙眼可憐兮兮地瞅着她,哀聲道,“姑母...”
月朔喝了口茶,晃了晃茶盞,笑眯眯地看她,“要換這個?”
華蓥急忙擺手,不敢再多話,來回走來起來,步伐輕緩,就怕頭頂上的杯子落了地。走了十個來回,見月朔絲毫沒有叫停的趨勢,華蓥整張臉哭喪的厲害。
掃了她一眼,月朔幾不可見地搖頭笑了笑,拿過一個空杯子倒上茶,柔聲道,“休息會兒吧。”
一句話,如臨大赦。華蓥迅速拿下頭上的茶杯,屁颠颠地跑到月朔身邊坐下,端起她倒好的茶水就一口喝盡。
“慢點喝!別嗆着!”月朔皺眉道,拿過手絹溫柔地為她擦去額上薄汗。華蓥仰起頭,眯眼幸福地享受。月朔見了,沒好氣地指尖輕戳她的頭,笑罵道,“小鬼頭!”
華蓥嘿嘿笑,蹭着月朔的手,“姑母最疼蓥兒了。”
姑侄二人說這話,突聽門外有動靜,皆停了聲音。
“進來吧。”月朔道,似笑非笑地掃過華蓥。
華蓥吐吐舌頭,宮門被推開,在門外猶豫的影衛走了進來,垂首道,“屬下見過皇後,見過郡主。”正是華蓥吩咐去調查年糕的二人之一。
“平身吧。”月朔道,掃了華蓥一眼,擡颌問她,“要不要本宮回避?”
這人還是月朔派來保護她的,華蓥才不信她不知所雲,反正自己也無需瞞她,搖頭笑道,“姑母怎地話,華蓥可沒事敢瞞你。”
對此,月朔只是一笑,不置可否。除卻傲情,鬼心思最多的,就屬這丫頭了。
“說吧,事情查的如何。”華蓥問下方靜候的侍衛。
侍衛微微作揖,道,“據屬下調查,百合樓于五年前在花街辦起,短短一年便成了花街首秀,随後幾年更是風生水起,生意紅火,可以說,是我淩月國最受歡迎的花樓。其主外稱其為梅姨,百合樓人人尊她一聲主兒,為人表面親和,做事卻是狠辣,得罪她的人,少有好下場。”
“可有查到她的底細?”華蓥問道,眉頭微蹙。
侍衛垂首,“屬下無能。”
“無跡可尋?”華蓥眉頭蹙的更緊。
“屬下暗中查過近些年和有往來的人,除了百合樓的這五年,關于她的過往,無人知曉。”侍衛道。
“可查到她如今去向?”
“雲宮,據言,是被請去授教女女之事。”
“雲宮?女女之事?”華蓥眉目微挑,竟是去了雲國皇宮,還是教習女女之事,這事,有意思了!華蓥側目看了眼月朔,果然,她眼中也是懷疑深深。
“是,梅姨擅長女女之事,常年教習此道。”
“姑母,你要不要也尋個時日請教她?”華蓥道,調皮笑起。月朔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舉了舉手中茶盞。華蓥一顫,語無倫次道,“我開玩笑呢,其實是我自己想請教她,呵呵...”
月朔掃了眼幹笑的她,垂目細想。去雲宮教習,教誰?
華蓥看她沒有細究,悄然地呼了一口氣,再問道,“年糕呢?”
“一街頭混混,好馬成癡,常盜人馬匹。”
“可查出她和百合樓的關系?”
“暫無線索。”
華蓥目光沉了沉,吩咐道,“繼續暗中觀察她,有什麽消息立即上報。”
“是。”侍衛道,退離出門。
“怎麽?看上那位叫年糕的丫頭了?”月朔挑眉,已不再想梅姨之事,把注意轉向年糕身上。
“哪能,不過覺得她有些意思。”華蓥道,心想自己怎會看上那髒兮兮的盜馬賊,不過覺得她比較特別,好玩罷了。
月朔伸手就往她頭上一拍,罵道,“少給我拈花惹草,否則以後有你好日子過的。”
華蓥捂着腦袋,可憐兮兮地看着她,“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再說一句?”月朔挑目,長者之姿具顯,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丫頭整日在外調戲清白女兒家,惹了一身桃花債!”
華蓥偷偷地看了她一眼,見她滿目嚴肅,弱弱道,“姑母,真不怪我,即使我什麽都不做的站那,也有一群人兒為我傾倒!”越說,華蓥越得意,美滋滋道,“誰讓娘親把我生得如此美貌。”
月朔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自戀勁,倒真像你爹!”
“我這叫自信!”華蓥反駁道,腦袋又挨了月朔一記。
“小鬼頭。”月朔笑罵,不覺回憶起年少無知時的自己。
“姑母,你放心,我雖然風流,但絕不下流,我發誓我從未碰過一人!”華蓥信誓旦旦道。
月朔瞅了她一眼,“你要敢那樣,不等那些姑娘動手,我先廢了你。”
華蓥縮了縮脖子,心想要是沒有她們這些可怕的長輩,自己還真想...咳咳。邪惡間,華蓥不覺憶起幾年前在沙漠所救的女子,那容貌和品性,還是挺對她胃口的,只可惜無處可尋了。
“好了,不說這些,我有一任務派你去辦。”月朔突地轉了話語道,眼中精光閃閃。
一聽有任務,華蓥滿臉虛弱,“姑母,不會還要走吧。”
月朔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道,“雲宮,你去嗎?”
頓時,華蓥兩眼放光,猛地站起,“去!”
月朔勾了勾唇角,眼睛望向窗外雲國的方向,瞳光更深。
48第四十六回
若魚回到流華宮的時候,傲情還未醒來。若魚倚在門邊嘴角微揚的望着她,沿着眉宇到嘴,細細地看,神情的眼不舍得放過一處。
突地,一陣刺痛襲擊腦部,若魚伸手按着腦袋,不覺蹲□子。兩個意識的沖突,若魚雙手緊抱着腦袋,想要抗拒着什麽。
熟睡中的傲情隐約聽到悶響,她迷茫地睜開眼,在目光觸及牆角縮身抱膝的若魚時,意識全醒。起身下床,傲情幾乎是飛奔到她身邊,雙手剛碰及若魚,那人整整跌進她懷中,面色慘白。
“扶我去床上。”若魚低語,聲音是咬着牙說出的,似乎正堅持着什麽。傲情不及問她,按着她說得把她扶上床躺好,拿過她的手就要把脈。若魚按住她的手,對投來疑惑目光的傲情輕輕地搖了搖頭,微笑道,“我沒事,是小魚兒的意識要醒了。”說着,她的雙目再堅持不住地閉上。
傲情這才舒了口氣,手緊握着她的手,雙目緊緊盯着若魚的臉。此刻的她只想在熟睡,絲毫沒有之前的痛苦,慘白的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睫毛輕顫,若魚悠悠醒來,傲情緊張的顏入目,她揉着眼疑惑道,“娘子,你這是怎麽了?”
傲情一愣,悄然地呼了一口氣。她故意地板起臉,不悅道,“還說呢,你尿床了!”
若魚驚愕地微張開嘴,半天才結巴道,“怎、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傲情揚起下颌,指了指床單,又指了指她們兩人身上的衣服,“你看,都是因為你,全換了!”
若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果然,和昨日的完全不是一套,再看床單,也不知何時被換了。“我真的尿...尿床了?”若魚尴尬道,臉上發窘的紅。
傲情很嚴肅地點點頭,心裏卻笑開了花。
得到傲情肯定的答應,若魚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不,不好意思,我平時不尿床的。”若魚歉意道,雙頰燒的厲害。
傲情再忍不住,心想這笨蛋還真的信了,不禁笑了出來。
聽到她的笑聲,若魚還以為她是笑自己尿床,更是羞得不行,抓起被子就把腦袋捂上,沒臉見人。
傲情見狀,捧腹大笑起來,半天伸手去戳把自己裹成大包子的若魚,笑道,“小魚兒,你這是要把自己悶壞嗎?”
若魚沒有回應,半響羞答答地從被子裏探出半個紅腦袋,“娘子,除了你,還有別人知道嗎?”這麽羞的事,若是讓石竹那大嘴巴知道了,師傅師娘那邊,定被傳遍!
傲情摸着下颌,故作沉吟,半天不給她回應。
若魚看她如此,都快哭出來了,心想石竹是侍候她的,估計這錦被和自己的衣裳也是她撤換的。再次把自己裹進被子,若魚低囔道,“我不要見人了!”
看着床上那團包子,傲情着實無法把一時辰前的若魚聯合在一起,她搖頭笑了笑,不管是哪個存在,都是她心愛的若魚。想着,她伸手去拔被子,低笑道,“傻瓜,我騙你的。”
“你騙人!”被子裏執拗的人緊拽着被子,反而不信了。
傲情頓時哭笑不得,謊話被信了,實話反倒不信?“呆子!”傲情笑罵道,一個用力直接把被子拉開,整個小紅饅頭被她摟入懷裏,傲情點着她的鼻子,“笨死了,你都這年紀了,可能尿床嗎?”
若魚窩在她懷裏認真地想了想,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可能!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被戲弄了,雙目一紅,憤憤地瞪着傲情,“你又欺負我。”
傲情撇撇嘴,心想剛剛還不知道誰欺負誰!但看懷裏人委屈的不行,看得心疼,只好捧着手心裏哄。
一向乖巧的若魚被她哄了幾句很快就沒了脾氣,只是疑心頗重的問道,“那衣服和被子,怎地換了?”
傲情幹咳一聲,很自然道,“我葵水來了...”
若魚‘哦’了一聲,突地笑了出來。傲情疑惑地看她,不明她突然的笑意。若魚對她一撅嘴,道,“娘子好壞,明明是你弄得我一身,還想賴我身上。”
傲情這回真是啞巴吃黃連,心想若不是她對自己那般,自己又怎會弄得床單衣服黏濕!想到另一個若魚,傲情心裏升起異樣的感覺,她試探地問若魚,“小魚兒,早上的事,你一點印象也沒有?”
“早上?什麽事?”若魚摸了摸頭,一臉疑惑。
傲情随意地笑了笑,編慌道,“沒呢,早上給你換衣時以為你醒了呢。”
若魚搖了搖頭,剛想說自己沒有印象,反應過來她說給自己換了衣服,臉又紅了起來,“你,你給我換的衣服?”
傲情妩媚一笑,“嗯哼。”她愛極了若魚害羞的模樣,引人犯罪。“連裏衫我也換了哦。”傲情繼續道,暧昧地舔了舔紅唇。
性感的動作挑逗地不行,若魚咽了咽口水,傲情□全身在她身下承歡的美景猛地進入腦海,她頓時心跳加速,羞恥自己竟做了這樣的夢!還如此真實!
“想什麽呢?”傲情看她低垂着頭,對自己的挑逗沒有反應,有些不悅。
若魚聽她聲音,心虛地搖頭,“沒!沒想什麽!”
傲情懷疑地挑眉看她,“小魚兒,你有事情瞞我!”她肯定到,美目不禁妩媚,還犀利的很。
若魚雙手在胸前使勁地搖着,清澈的雙目異常堅定地看着傲情,“沒有!真的!”
傲情一眯眼,大方道,“好,我就相信你吧,不過——”她壞笑着揚起唇角,把臉湊到若魚面前,“親我一口。”
若魚“啊”了一聲,驚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俏顏,臉上滾燙的着,半天沒有動作。
“嗯?”傲情斜眼看她,意味深長。
若魚咬着下唇,湊過去,在傲情左頰上蜻蜓點水一吻就要離開——
傲情勾唇一笑,突地轉了方向,紅豔的唇向前,追上那因為羞澀逃開的唇,深深地吻了一會才不舍地松開。沒辦法,因為傲情餓了,對,這一次,不是若魚。
兩人飯後已是日上三竿,若魚有些郁悶,早晨她只吃了兩碗粥外加一個包子便飽了,反倒是往日食欲平平的傲情比她多吃了一個包子。殊不知,知情的石竹幾人正在感慨她的食量。如若不是另一個存在有交代,石竹真想告訴若魚,一個時辰前,整桌食物剛入了她的肚。
閑來無事,傲情牽着若魚的手在雲宮随處逛着。傲情本是想着今日帶若魚到郊外騎馬游玩,奈何早上運動過大,她一使勁,身子還是酸疼的很,無奈之下,只好推遲了一日。
冤家路窄,巧巧地,剛逛到禦花園,傲情她們便迎面碰上太子李崖。那受傷的太子爺,正悠閑自得地倚在躺椅上,享受着兩邊美人的侍候,極盡享受。
傲情勾唇一笑,直直走了上去,對着椅上眯眼得意的人叫道,“太子。”
那魅惑的聲音入耳,李崖骨頭一酥,正想着會是那位美人兒,一睜眼,傲情嬌媚的容顏便入了目,驚得他猛地從椅上跳起,驚叫道,“怎麽是你!”那模樣,好似見了鬼一般。
傲情假裝受到驚吓地拍拍胸口,委屈地看向若魚,“小魚兒,你皇兄怎地這麽兇,可吓死我了。”說着,還拉着若魚的手給她順氣。
若魚忍着笑,假裝更怕的縮到傲情懷裏,怯弱道,“皇兄兇兇,若魚怕怕。”
傲情改而順着她的背,瞪了李崖一眼,滿面不悅。
李崖氣得說不出話,明明受驚的是自己!現在看到傲情,他的手就疼!完好的手捧着挂着胸前的手肘,李崖警惕地瞪着傲情,“那是她膽小!我可什麽都沒做啊!”
傲情卻不理她,低頭徑自安撫着若魚,讓素秋和石竹照看着她,徑自走到李崖面前,驚得李崖急急後退,一臉惶恐,生怕傲情一生氣,把他另一只手也給折了。
傲情頓下腳步,好笑看他,帶笑道,“太子好似很怕傲情呢?”
李崖聞言,自尊心大起,一挺背,本王一擡頭,怒道,“本王怕你作甚,這裏是雲國,本王是太子!算起來,本王地位可要比你尊上幾分,本王有什麽可怕你的!”
“嗯哼,原來太子不怕傲情啊。”傲情柔柔一笑,步子悠然地向前小邁一步,有意無意地活動着手腕,笑得愈發溫柔。
李崖看着她面上的笑,想起她昨日的可怕,越發冷汗連連。
“你就是那淩月國的傲情公主?呵,相傳可是天上僅有的大美人,我看也不過如此!”先前喂着李崖吃着葡萄的大胸女冷冷道,用她的波濤洶湧蹭着太子,嬌聲道,“太子,休理這種人,她就是想吸引您的注意,這種賤蹄子,妾身見多了。”
另一個大胸女附了過來,蹭着李崖的另一邊,聲音比另一個還要嗲上幾分,“是啊,太子,休要理會她,不過他國公主,有什麽了不起。”
李崖一聽,頓時趾高氣揚起來,挺直腰杆地連誇身邊兩女說得好,摟着一個就是放蕩的一記香吻,被吻的那位,以放蕩的笑聲回應。
傲情看笑話般看着眼前的三人,只覺得污了自己的眼。她嘆息一聲,搖頭道,“和你們這種人計較,說出來本公主都覺得丢人。”說着,就要轉身離開。
“你給我站住!”大胸女甲聽傲情口中鄙夷,勃然大怒地伸手去抓她的手。
傲情身子一側,巧然躲開。斜斜地勾唇,冷冷道,“別惹我。”
大胸女身子一顫,轉目見李崖閃爍着眼鼓勵,只想着讨好了太子就能升位,趾高氣揚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傲情的鼻子道,“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傲情聞言,笑得更濃,“給臉不要臉的,是你。”她微笑道,随便擡腳一起一落,很溫柔地一個動作,大胸女便如流星般飛射向李崖和另一個大胸女,三聲尖叫下,三人齊齊落地,好不美觀。李崖更是捧着手哭爹喊娘地叫疼。
“你,你給我等着,我要告訴父皇!”李崖龇牙咧嘴不忘放下狠話。
傲情好笑地彎腰看他,諷笑道,“你昨日不剛告得狀嗎?”
李崖頓時和吃了癟一般,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他确實是和雲帝雲後告了狀,但得到地都是一個答案——傲情,他們得罪不起。可李崖這灌了水的腦子,根本沒有聽入耳。
“太子,還有這兩位大美人,好生享受吧。”傲情偏頭很友好的一笑,轉身走到看戲的若魚身邊。
“雲國有太子如此,不亡才怪。”閑逛在小道上,傲情感慨道。
若魚偏頭看了她片刻,沉聲道,“怕是,這正是徐家兄弟的目的了。”
“不裝傻了?”傲情好笑地捏着她鼻子道。
若魚嗔了她一眼,低聲道,“裝什麽,你不早看出來了嗎?”想到李崖,她嘆息一聲,“其實不論是琉璃還是李崖,他們本性都不壞。”
“我知道。”傲情道,拉着她到大石邊坐下,“徐家想要改朝換代,又怎麽可能允許傀儡聰明。”
聞言,若魚疑惑看她,“你——”
傲情知道要問什麽,聳聳肩,笑道,“不知道這些,怎麽娶你。”
若魚一呆,心裏暖流緩過,她依上傲情的肩,不掩心底的脆弱,“你會幫我,對嗎?”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做到。”傲情堅定道,和她的手緊扣在一起。
傲情的肩膀是那麽可靠,懷抱是那麽溫暖...若魚感動地閉上雙目,似有什麽濕了傲情的肩。這麽多年,她終于不用再一人承受所有。
49第四十七回
一日閑暇,傲情身子的不适感減了不少,不過某人矯情。夜晚,她賴着若魚給她按摩,一會兒說自己腰酸,一會兒說自己哪又疼了,若魚看她叫得可憐,聽話地坐在床邊為她輕揉細腰。
傲情眯眼享受的很,覺得自個兒的媳婦體貼又可愛。她餍足地閉着眼,側首看着老老實實地給她按摩的若魚,心裏好似吃了蜜糖般,甜的不行。
“還疼嗎?”若魚問道,揉得十分小心。
傲情可憐地點點頭,突地一個翻身,拉着若魚為自己按摩的手就往胸口上按,對又驚又羞的若魚眨着一雙魅惑的眼,道,“這裏也疼!”
若魚手被按在傲情胸前的隆起,不禁臉上一紅,手上不敢動彈分毫,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不敢碰的地方。傲情看她如此,壞心更起,按着她的手徑自磨蹭自己起來。
感覺到傲情胸前敏感的變化,若魚“啊”了一聲,猛地把手縮回,雙手放到背後惶恐的看着傲情。傲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把她拉入懷裏,頭靠在她肩窩笑得開心。
若魚哪裏不知她是故意逗弄自己,偏偏皮薄的很,只嬌羞地在她耳邊低罵了一句“壞人”,也不掙紮,任她摟在懷裏逗。
傲情看她在懷裏乖得很,更是心癢難耐,偏偏自己昨日信誓旦旦婚前不碰她!深呼吸一口氣,傲情在若魚額上落下一記輕吻,起身吹滅蠟燭,摟着她一同睡去。
黑夜中,若魚窩在她懷裏,耳邊是傲情平穩的心跳,頭頂上是傲情溫熱的呼吸,鼻息間是傲情身上特有的香味...一切真實地讓人心暖,若魚閉上眼,放心地睡了過去。
兩人熟睡時,一抹黑影悄然而至,隔着窗,那人站在暗處,借着月光望着床上相擁的二人,雙目嫉妒成紅海。
“這幾日冰泉閣不開。”
“為什麽?!主子,你該不會為了淩月國的公主——”
“此事已成定局。”
昨夜的對話回蕩腦海,那人秀眉緊緊皺起,袖下雙手更是緊握成拳,“果真是為了她。”那人自嘲地低語,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嘆息一聲,轉身消失在夜色。
另一抹黑色悄然跟上了她,一切發生的了無聲息。
清晨,流華宮除了傲情留下的兩位侍衛,空無一人。
郊外,寬廣的草地,雷牽着一匹純黑駿馬靜候傲情她們的到來,黑馬身軀粗壯,體質粗糙結實,頭大額寬,胸廓深長,一雙眼精神的很,一看便知是匹好馬!
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一顆柳樹下。傲情率先跳下馬車,轉身去扶随後的若魚。
若魚落地,擡目看着眼前廣闊,不禁贊嘆出聲。藍天白雲,綠草紅花,純粹的大自然總是讓人心醉。
“喜歡嗎?”傲情柔聲問道,走到她身側,占着身高的優勢攬着若魚的肩。
若魚點了點頭,“怎麽帶我來這了?”她問道,轉頭看身邊的傲情,嘴角是掩不去的甜笑。
傲情不語,只是拉着她的手就往黑馬走去。
雷一看到她,恭敬地一點頭,叫了聲,“主子,小主。”便把馬交到傲情手上,識趣的退到馬車處,把空間留給傲情和若魚。
摸了摸黑馬的頭,那大家夥貼着傲情的手發出低低鳴叫,任由她摸着,溫順的很。
“你的馬?”若魚問道,她也和月姬習過馬術,只是條件限制,少有用武之地,距離上次騎馬該是四五年前的事。若魚自認功夫還是不錯,但馬術,着實平庸。
傲情微笑地點點頭,介紹道,“骁,我的愛馬。”她說着,拍了拍骁的大腦袋,附在馬耳邊低語了幾句,骁同真聽懂般,連連點頭,再次發出低聲馬鳴。
“它好像聽得懂你說話呢!你對它說了什麽?”若魚道,眼中滿是新奇,躍躍欲試地想要碰觸骁。
傲情一笑,拉過她的手讓她去摸骁,輕語道,“和它交流交流。”
若魚看了她一眼,看骁在她手下竟也乖順的很,頓時眉開眼笑起來,摸着骁的腦袋自我介紹起來,“我叫若魚,多多關照哦。”
骁回應的叫了一聲,眯眼蹭着若魚的手背。
“它很喜歡你。”
“我也很喜歡它。”若魚道,話語一出,骁馬上發出歡愉的聲音。
傲情剛想答她什麽,不經意落到不遠處籬笆上的粉色,雙目一亮,直接翻身上了馬背。她的動作流暢不失潇灑,長發随着衣角在空中劃過的弧度好看的很,使得若魚不禁看呆了。傲情一拍馬背,骁便飛奔出去,傲情駕着它,突地一手緊握缰繩,身子下彎在籬笆上摘下一束盛開粉色,眉目輕揚,策馬而回。真可謂是“馬上拈花輕拂手,華簪笑颦柳葉眉”。
把馬兒停在若魚面前,傲情把手中鮮花遞給若魚,“送你。”她嘴角含笑,黑亮的瞳仁深邃的很。若魚幾乎要跌入她眼中的漩渦,癡癡地接過她手中的花捧着手中,剎那間,清香入鼻,好聞的很。
“這是什麽花?好似玫瑰,又像月季。”若魚低聲問道,眉目低垂,雙頰微微泛紅,那晶瑩的粉唇就像一朵盛開的小花兒一般,真真的人比花嬌。
“粉薔薇,漂亮娘說,它代表愛的誓言。”傲情柔聲道,神情款款地望着若魚。
若魚聽到那聲“愛的誓言”不禁心裏一顫,擡目想看傲情,卻撞進她深深的柔情裏不能自拔。
傲情微微一笑,把手伸向她,發出邀請。半響,見若魚沒有反應,傲情微微偏頭,笑道,“呆子,上來。”
若魚這才回過神來,看着上方燦笑的人,只覺得耀眼的好,就好似天上的明星一般。不同的是,星星觸不可及,而她,近在咫尺。若魚滿足地笑起,指着骁問道,“我當真能騎它?”她知馬兒野性大,很多時候不接受陌生人駕馭。
傲情勾唇一笑,手持馬鞍,身子向下彎去,空着的另一只手一把摟過若魚的腰,向上一帶再一拉,那人兒穩穩坐上馬背、入了懷。傲情雙手摟着她的腰,不等若魚開口,唇幾乎貼上若魚的耳,暧昧輕語,“別說騎馬兒,只要你想,我也能給你騎。”
一句話頓時羞紅了若魚的臉,不明白這人嘴裏怎麽總能說出那般讓人羞恥的話。但她,卻真真切切受了誘惑!
傲情看她耳垂漸漸紅透,歡心地大笑出聲,嘹亮清麗的聲音在寬廣中回蕩。若魚不知她在笑什麽,只覺得更羞,掩面低聲叫道,“娘子!你別笑了!”
“呆子!”傲情笑道,一手緊摟着她的腰往自己懷裏又帶了帶,直到兩人之間沒有半絲縫隙這才心滿意足。“準備好了。”傲情提醒道,向一側拉馬缰繩,雙腿夾馬,再一蹭馬肚子,骁便開始奔騰起來。
兩人繞了草地兩圈,傲情怕若魚受不住,讓骁慢了下來,兩人便坐在馬背,任着骁悠閑的漫步起來。剛剛的兩圈疾飛奔騰可謂爽快,若魚面色微紅,滿眼還是興奮。
就這般,幾乎整整一日,兩人在這草地上歡度而過。
次日,傲情和若魚剛剛用過早膳,太監總管張順被來請她們,說是殿上有事。
傲情和若魚互望一眼,皆是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