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離開家的人魚

（一）離開家的人魚

大海的景色就算在美麗多變，但是總有厭倦的一天，藍色，早就從加百列最喜歡的顏色，變成了她最讨厭的顏色。

百般無聊地扯着自己的頭發，加百列望着藍天嘆了一口氣，她想要離開這裏，海的女兒都是自由的，何況是她這個從來都不曾安分過的小美人魚。她說到做到。

搖擺着自己的身體，加百列就像一只普通的魚一樣穿梭在水中。藍色的頭發仿佛和大海融為了一體，自然而又和諧，她生來就屬于這片海洋。

“我想要離開這裏。”加百列對人魚族的長老說。她漂亮的眼睛裏帶着深深地渴求，她向往着無拘無束的生活。

老人魚深深地看了加百列一眼，“孩子，如果你永遠記得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我并不能阻止你的行為。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不要忘記你是大海的女兒，永遠不能夠背叛大海，背叛人魚。”老人魚仿佛在通過加百列懷念什麽，她一直疼愛着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敏感的身世沒有折損這個孩子的善良與單純。這本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是要離開大海，善良和單純面對人類，并不是一種好地品質。

“當然。”聽到老人魚的話，加百列就笑了起來，“那麽我就先走了，長老。我需要準備很多東西呢！”

“匆忙的孩子，”老人魚笑了一笑，“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對于人魚一族是好是壞，我們，已經等不及了。”

“她總要長大的。”柔和的聲音從老人魚的背後響起，帶着濃濃的關切與不舍，如果仔細觀察說話人的臉，你能夠發現，這張臉和加百列有七八分的相似。”

“你也不可能一輩子不見她，你也一直躲着她不是嗎？”老人魚搖了搖頭，“你們都是一樣的，不是嗎？就不要再說彼此了。”

今天的天似乎順眼多了，雖然依舊是那千篇一律的藍色。加百列看這天空，決定不讓這來影響她美好的心情。“加油，加油，可是那邊離陸地比較近呢？”加百列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離開出生的海域，是她魚生最失敗的一件事情。

知道地球是圓的常識的加百列決定，向着一個方向前進，總有遇見人類的可能。然而加百列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在出門後的一個星期，在半路看到一艘貨輪并且尾随前進的加百列終于看到了土地。其實不是藍色，也不見得有多好看，偷偷将頭伸出，看着人群擁擠的碼頭，加百列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這時候，加百列才想到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看了看來來往往的人群，穿着各式各樣的衣服。從來沒有大海中穿過人類衣服的加百列發現，她悲劇了。

“我都忘記人類是穿衣服的了。”加百列漂亮的小臉上有着一點沮喪，“都怪那群水手，從來不在晚上出現，否則我不就能夠看見了。”還活在童話故事裏的加百列少女并不知道，其實人類的貨船的工作人員裏已經沒有一種叫做水手的生物了。

即使靠近了岸邊，加百列也徘徊了很多天了沒有上岸，至于原因就是上面那個關鍵性的問題，她沒有衣服，她也沒有勇氣裸奔。

清冷的月光灑在了加百列的身上，她的上半身完全沐浴在了月光之中。大海的顏色，染上她的眼睛和頭發，在月光下更顯深沉。她身上唯一的裝飾就是一些色彩缤紛的貝殼和海草，但這些并不能将她嬌柔的身軀完全遮蔽。清純中透露出性感，這就是加百列，大海的女兒。只是現在的她垂頭喪氣，滿臉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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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注定只能夠在這裏待着嗎？好不容易才出來的呢！我一定不要就這樣回去，否則我豈不是成了最丢人的人魚了。不過，也應該沒有多少人發現了我的離開吧！”加百列敲着她的小腦袋，半天也沒有想到上岸的好辦法。

然而，一位想要自殺的人給了加百列一個機會。趁對方接近昏迷的時候，徹底将他打暈，剝掉外套，扔到岸上，加百列套着寬大的外套走上了岸，她可是真空上陣的。

不錯，連路費都有了。掏了掏上衣的口袋，加百列滿意地發現了一個鼓鼓的錢包。将其中的錢取了出來，加百列有将錢包放回了那個人身邊。人救上來是來了。後面的事情就和她無關了。至于這個人會不會發燒到天明就就不是她的事情了。所有想要自殺的人都不值得同情。自己都不愛惜生命還指望別人去愛嗎？

首先要幹的事情就是換衣服，希望她可以聽得懂這裏的語言，不過她連這裏是什麽國家都不知道。

是意大利嗎？悄悄地溜進一家店中，随手取了一件衣服，加百列就向試衣間溜去，她可不想這個丢臉的樣子被人看見。不過好在聽到顧客和店主的說話聲，這裏還是她的語言能力範圍之內。

走到試衣間之後，加百列皺了皺眉頭，她才注意到她才拿的衣服竟然也是藍色的。時運不濟，加百列在心中默默地想。

迅速将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手上凝成一個小水團，打理了一下頭發，加百列推開試衣間的們，準備出去。

“真是漂亮。”沒有聽到自家店裏什麽時候有進人的老板看向了發生響聲的試衣間，正巧看到了推門而出的加百列。藍色微卷的頭發，加上略微深一點的藍色眸子，配上同為藍色的長裙，加百列穿出了一種別樣的風情。三種不同的藍色交織，顯得就算同為一色系，也不會顯得單調。

聽到老板的話，加百列将試衣間合上，看了看鏡子中的她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的确是還不錯，雖然很讨厭藍色，但是藍色果然是最适合她的顏色。

剛才她看了一下價格，似乎她還是能夠接受的，這個年頭，自殺的人要不是一分錢沒有，要不是就是錢多的沒處花。加百列皺了皺眉，對于這種人的錢，她花的毫無壓力。

将身上的衣服買了下來，加百列又買了一件小外套套在了外面。下一站，她要去內衣店，在海裏沒有什麽感覺，但是到了陸地上，裏面空空倒真的感覺有些奇怪。

将錢花去一半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一直想要出來的加百列卻發現此時的她似乎對于接下倆要去的地方沒有任何的概念。果然，她真的是一個不穩重的人。不過，她是應該去哪？這些錢也花不了多久了，她總要想個辦法。不知道以前的那些人魚們是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的。

蹲在接頭的人魚加百列表示，她真的沒有地方可去了。

這是專心致志發呆的人魚小姐并沒有發現危險的迫近。眼前一黑，她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日子已經不需要她自己安排了。

加百列表示，在她過去的一百年生涯中，雖然并不是一帆風順，但也至少沒有這樣的待遇。是的，她現在似乎正被裝在什麽箱子裏。現在人類的販賣人口事業，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嗎？不過這速度真實驚人，不過人類連飛機汽車都有了，這點速度應該也沒有什麽奇怪的。

不過好颠，加百列在心中默默抱怨非魚道主義的行為。只是她忽然想起了以前直接往海裏扔人的人販子們，她忽然覺得其實現在她的待遇也并不是很差了。

不過，似乎情況好像不太一樣。再次昏迷後又睜開眼睛的加百列發現，似乎情況有些超出想象範圍了。畢竟，她沒有聽說過，人販子還會以群為單位圍觀一個被綁人士。而且，感覺這群人販子有種奇妙的違和感。

聽說人類提問是要舉手的，默默地舉起自己的手，加百列擡頭看向離自己最近，疑似是剩下的人的領頭人的男子，“請問這是什麽情況，你們是人販子嗎？”

男子愣了愣，英俊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調侃地笑意，“我長得很像人販子嗎？”

“我個人認為，人販子臉上是不會寫字的。”加百列還舉着手，看着男子，淡定地說。

“我不是人販子，我叫凱厄斯。”名叫凱厄斯的男子滿眼戲谑地看着加百列。

很認真地看了凱厄斯一眼，并且将他上下打量一下，加百列忽然說，“人販子從來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壞人，”用狐疑地眼神看了一下凱厄斯，轉而變成堅定，“不過，我覺得你長得很像好人，那麽好人先生，你可不可以把我給放了？”擡頭看着凱厄斯，加百列的眼睛裏有意思渴望。

第一次見面就被發了好人卡的凱厄斯有一些無語，或許說，在他過去的吸血鬼生涯中，也從來沒有人說過他是好人。倒是誇阿羅的人不少，只是誰才是最冷酷的人，他們三個人心中都很清楚。

眼睛裏閃過一絲暴虐，凱厄斯忽然笑了，看着加百列，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作為我的儲備糧，你可能不得不留在這裏了。”他眼睛中閃着光芒，他忽然很像知道眼前的小姑娘聽到他的話會有什麽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