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老西還在碎!”小太子低聲說道。

小竹子一下子就繃不住笑出了聲,身後的侍女倒是不敢有所動作,按照規矩的為太子穿衣梳發。

“你,去給本宮到禦膳房端完青蓮荷葉羹來!”太子繃着臉皺着眉不高興的說。

小竹子苦笑着彎腰求饒,“祖宗,哪有什麽青蓮荷葉羹啊?只聽說蓮子羹的,青蓮荷葉羹?這是個什麽物什兒啊!”

太子抿緊了嘴唇臉色絲毫未曾放松,小竹子知道這位小祖宗是動了氣了,只好哭喪着臉應承了退下去。

大冬天的哪有荷葉啊!小竹子癟着嘴邊走邊扇了自己幾巴掌,都怪自己這賤嘴,宮裏哪個主子是善茬啊,不能仗着自己的資歷就胡亂來,這下好了吧,被打發去擺弄那個什麽什麽羹了吧!

唐季惟聽到動靜醒了,坐起來,笑着看臉色差到極點的小太子說:“估計沒個小半天兒的是回不來了。”

小太子立馬拿過宮女手中的絲帕胡亂的擦了幾下臉,就笑嘻嘻的跑到唐季惟的身邊,撲到床上挂着唐季惟脖子說:“老師昨日怎麽宿在了我的床上呀!”

唐季惟心裏笑太子不愧是韓缜的種,情緒轉變得極快,讓人根本就應接不暇。

唐季惟笑着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說:“要是讓你父皇看到你這樣不成體統的挂在我身上,可是要惱你了!”

“為什麽?”太子繃着嘴巴說得甕聲甕氣的,生怕自己的掉了的門牙影響自己的發音。

“因為這不是一個一國儲君該有的作為!”

小太子聽到低沉的嗓音在殿中響起,伴随着一屋子奴才的請安聲,才迅速的爬下了床跪在地上給皇上請安。

唐季惟擡頭就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着明黃色龍袍的人影,氣勢比容貌更引人注意且令人畏懼的君王。

“臣給皇上請安,臣失禮了!”唐季惟掀開被子跪在地上。

韓缜一清早就見到了唐季惟,心情頗好,笑着讓一屋子的人起身該做什麽就去做。能看到日思夜想的人,也不枉他一早就起身還未用膳上朝就匆匆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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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親近太傅有時候也需要分場合地點和方式,明白?”韓缜背着手嚴肅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太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兒臣明白!”

“那現在該做什麽?”韓缜問。

太子立刻跪安告退,“兒臣晨讀去了,兒臣給父皇跪安!”

“去吧!”韓缜滿意的點頭,語氣卻絲毫唯有放輕。

太子喏喏的低頭告退,唐季惟也不好再衣裳不整的有失體統的面示君王,提着昨日的衣裳就開始穿了起來。

韓缜伸手撩開唐季惟手中的了衣服,扔在了一邊的椅子上,說:“李昇,去給唐大人找件衣裳來!”

“是,奴才馬上去找!”李昇在外間回應,然後就是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離去了。

唐季惟皺眉,說:“還可以将就一下,不用這麽麻煩!”

韓缜卻着迷于他只着亵衣的樣子,堪堪的勾勒出了清秀颀長的身姿,看着很是撩人心弦,掩飾性的咳了一聲。

“雖說是氣候回暖了,但是你身子最懼涼氣,躺回去吧!”韓缜盡量把自己的面部表情放嚴肅了一些,讓人看不出他腦子的非分之想。

唐季惟奇怪的盯了他一眼,這樣單薄的示于人前也讓人他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在這種狼子野心的人物面前更是不能放松警惕,雖然有點別扭,但唐季惟還是躺回去坐在床上,拿起書冊來擋住他炙熱的目光。

“南巡的事情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不日就要啓程,朕決定讓新選進宮的伴讀子弟讓老太師教養着,你随朕南巡回來之後再接手教導吧!”

韓缜發號施令慣了,不自覺的就帶上了命令的口吻,最後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冷淡生硬了些,後又努力的讓自己的态度看上去不那麽的僵硬和果決。

因為是正事,唐季惟擡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就繼續把眼光聚集到這本了無生趣的書上了。

韓缜妄圖改善他們之間的關系,卻面對這樣淡漠的故人不知如何下手,有萬般手段也再舍不得付諸于他身上了,只有這樣相顧無言能讓他好好的細看心愛之人了。

“你不去上朝?”

唐季惟裝作無意的說了一句,這本書冊實在是無聊之極,滿篇不知所雲思想中庸也不知是怎麽混進藏書閣的,太難看了,讓他都裝不下去了。

韓缜精神振奮了一下,把書冊給他合了起來,柔聲說道:“馬上就去了,這本書沒有任何的可研讀之處,看不下去就別看了。”

唐季惟臊紅了臉,粉色的紅暈爬上了白皙的臉頰,看起來極為可口,是的,韓缜想盡了所有的詞語,就可口二字才稱得了他此時的心情。

“觀兒,朕會用所有來證明朕有多麽後悔和歉疚,給朕一次機會,就算是不接受……”韓缜深吸了一口氣,說,“不接受當朕的皇後,起碼也該試着把朕重新納入你的朋友之列吧!”韓缜極為艱難的說出了這一段話,天知道他是多麽的言不由衷,他做夢都是和顧貞觀攜手天下,怎麽會放棄讓他為男後的想法?

唐季惟的眼神漸漸冷了起來,臉上的紅暈也散得幹幹淨淨,重新撿起了那本書冊,淡淡的說:“縱然有些書本無聊之極讓我恨不得一刀抹了脖子,但是,能看着這樣的書而不是對着你的臉,我想這也是一種福氣吧!

韓缜臉上烏雲密布,和今日的天氣差不了分毫,抿着唇皺眉盯着眼前的人,像是要破出一個大洞似的淩厲冷寒。

韓缜勾起嘴角,輕笑着說:“今日的貞觀竟然沒有往日的本分爽利,伶牙俐齒得就像是街巷邊喋喋不休的老婆子一般,是真換了個軀殼還是連裏子所帶的氣度都散得幹幹淨淨了?”

唐季惟一把甩了手上的書冊砸上了那張可惡的臉,眼神冷厲的可怕,指着門口說:“滾出去!”

韓缜額角被書角砸出了一塊兒淤青,泛着血絲周圍紅紅的,襯着黑得徹底的臉,到有幾分劇臺上醜角的狠厲。

韓缜看着唐季惟輕蔑的眼神和不屑的神情,心裏的火苗一下子就燃成了燎原之火,傾身向前狠狠的把唐季惟壓倒在床上,用自己高大的軀體緊緊的箍住身下的人。

“你是想打一架嗎!”唐季惟黑着臉說。

韓缜聽罷笑出了聲,狠狠的啄了一口那薄薄的嘴唇,伸手端住左右晃動的腦袋,輕狂的說:“觀兒,你認為你現在這個病怏怏的身子還能和朕過幾招?今時不同往日,朕就算是想強上了你,你恐怕也掙脫不了半分!”

唐季惟氣得心口陣陣發疼,整張臉又紅又黑的開始變換,比外面的天色輪換得還要快上幾分。

“你給我滾開!王八蛋!”唐季惟聽到那種肮髒的字眼,盛怒之下出言不遜。

唐季惟修養極好,前世也只有氣極之後才會爆上粗口,現在披上儒生外殼更是要斯文幾分,沒想到千年道行一招喪盡,被韓缜一句話都給逼出了水平。

韓缜的眸子亮得厲害,看着身下生龍活虎的人才覺得是有了幾分真實感,心裏溫暖得連唐季惟的暴喝也不可幹擾半分,心裏愛戀至極忍不住又低頭覆上了那柔弱的雙唇,騰出一只手來上下摸索着揭開亵衣額暗扣。

觸手全是溫熱的感覺,韓缜摁住唐季惟的腦袋不讓他動彈的時候,也細心的感受掌下的柔軟與燥熱,點起了心中的火焰便一時控制不住,雙腿鉗制住唐季惟作亂的□,唇舌交纏中讓他空寂許久的心終于有了一絲絲的填充。

“唔,混蛋,嗯,你給老子放開,王八蛋,老子咬你了!”唐季惟既憋屈又憤怒,一時被占去了便宜立馬就起身掙脫,無奈這單薄的身子根本不是當年那個可以和韓缜一較高下的材質,被狠狠壓住得居然只有舌頭能動彈幾下。

“觀兒動得真好!”韓缜滿足的感受唐季惟作亂的舌頭,贊賞的加深這個吻,單手就覆上唐季惟的命根,剎那間唐季惟就漲紅了一張臉,瞪大了眼睛一口就咬上了韓缜游移在他口中的舌頭。

“呲!真夠狠的!”韓缜擡頭,口中全是腥甜的味道,唐季惟半張的口中還有絲絲的血點。

唐季惟趁着韓缜處理口中的傷口之時就使勁全力踹了一腳身上的人,用力過猛卻是連自己一塊兒搭了上去。

“啊!”唐季惟屁股落地很是不雅的痛呼出聲。

韓缜保護着他的頭部沒來得及接住他的臀部,太子殿下的床下還有幾步階梯,唐季惟被摔在了兩梯之間疼得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快給朕看看傷到哪裏了?”韓缜把他抱起來放在了床榻上,扒開褲子就要看。

唐季惟一把拍開他的手,提着褲子死死不讓他往下扯,就憑着剛才的行徑,相信他要是好心那才是蠢出水準的王八蛋一個。

“滾出去,老子不想看見你!”新仇加上舊恨,唐季惟的語氣冷得掉冰渣兒。

韓缜皺眉,覺得唐季惟在民間生活了幾年連那些粗俗的話語都一并學來了,即使不高興他的自稱,但是也沒有再得寸進尺的改正他。

“朕讓太醫來給你看看,朕上朝去了!”韓缜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皺的龍袍,語氣平淡的說。

唐季惟側着臉不想看他,抓着褲子的手還留在原處,論陰謀詐術,韓缜認第二沒人敢居首位,唐季惟即使惱怒之極也不敢掉以輕心,被一個男人給占去了便宜,還是一個有着殺身之仇的往日朝夕相對的兄弟,即使不憤怒得砸牆,他也尴尬得想提刀活剮了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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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累慘了,本來想到頭就睡的,忍不住還是來上一發~

想看肉的連肉渣都不适合端上來,就先來點葷的解解饞吧,将就将就~

明天可能要斷更了,坐車回家起碼要花一天的時間了,若是明天斷更了大家千萬不要抛棄藍藍哦!【嚴肅臉

☆、60

唐季惟本就沒有什麽大問題,聽說是皇上宣了太醫,院首就立刻顫顫巍巍的拎着藥箱匆忙趕到了。

等到知道是唐季惟摔傷的時候,兩人面面相觑的對着那一小點兒淤青而尴尬不已,唐季惟正經的提上褲子,裝作無事的謝過了院首大人。

“無事無事,大人您把這個玉肌膏每天塗抹在傷處就可以了,在下看沒有什麽大問題就先退下了。”院首很是恭敬的說。院首心裏放松不少,面上還是有點微微的僵硬的。按理來說唐季惟說的是正确無比的,不對就在皇上對于唐季惟的态度,以前可謂是捕風追影的無稽之談,可太醫院的人經過上次的事情哪個不是人精,哪個沒有看出點問題來!

自然對待唐季惟,他們本能的就是恭敬有禮的,生怕冒犯了他惹怒了聖上。

唐季惟皺眉,說:“大人和我同為臣子不必如此多禮,論輩分該是我敬重大人才是。”

“大人少年英才,在下佩服不已,敬重一點也是應該的,大人不必有所尴尬。”院首很是會說話,完全沒有把忌憚唐季惟和皇上聯系在一起,好似就是單純的仰慕他的才華似的。

唐季惟笑着說:“如此來說是我的福氣了,大人醫術高超妙手回春,季惟也敬佩不已,不如就平常稱呼可好?”

院首大人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得已答應下來,并且供上了自己的姓名—姚淳于。

“淳于?”唐季惟暗自念了一聲。

院首大人聽見之後恭敬的點頭,解釋說:“家母複姓淳于,故而父親取名時加上了母親的姓就是在下的名字了。”

“鹣鲽情深!”唐季惟笑得眉眼彎彎。

院首大人終于真心的露出了一絲笑容,對于父親和母親的多年愛護扶持他也是受教頗深。

太子晨讀完了,唐季惟就該上課了。姚淳于也适時的告退,把玉肌膏端端正正的放在了床邊的矮桌上。

唐季惟随意的看了一眼,沒有在意要用的意思,換上李昇拿來衣袍後就開始給太子進行今日的授課。

對于太子的教育,唐季惟一向是認為觀念和思想是重于書本和謀略的。太子深得韓缜的真傳,對于陰謀論很是天賦頗深,而唐季惟此時對于他的教導就是樹立正确的觀念思想為重,太子這種小時候就顯露出得天獨厚的天分的人,生下來就擁有最具權勢力量的家族和地位,論財力物力都是無人可比,又是獨一無二的儲君人選,本身又是聰慧至極的人,平常人擁有其中之一便是頂不得了的了,而偏偏太子将其彙聚一身,所以,唐季惟認為此時最是戒驕戒躁的。韓缜是一人從後宮的死人堆裏打拼出來的,其中辛酸非常人可以領會,自然就能把握住自己的方向和,而最為他唯一的兒子既定的儲君,太子,與之相比就更需要磨練了。

“老師,我有問題!”太子皺眉擡頭說。

唐季惟放下書本,說:“怎麽了?”

太子抿着唇想了片刻,說:“為什麽不能做到只要達成目的可以做任何事情?”

唐季惟搖頭,舉例說:“若有朝一日有人把刀架在小竹子脖子上說,要麽他死要麽你的目的就不能達成,你怎麽做?”

太子回頭看了一眼,小竹子并不在跟前,太子眼底有黯然劃過,低聲說:“若是我有其他的辦法救他的話我會盡力換回他,若是,若是兩者非要做一個選擇的話,兩害相較取其輕,我會選擇我自己。”

唐季惟如鲠在喉,也許這個假設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韓缜做了選擇,此刻他又把同樣的問題抛給太子讓他來完成唐季惟自己心中的期望,但是,結果是明顯的,子承父業!

太子看着老師的面色不好了,低頭自己下了寬大的椅子,走到了唐季惟的面前,鄭重的說:“老師,若是有一天是讓我在你和我的目的之間做選擇,老師不要傷心了,我是定然會選擇你的!”

唐季惟驟然擡頭,目光凜然的盯着面前的小人兒,雖然才五歲的年齡,卻已經有了超乎常人的心智,唐季惟覺得心中的那根刺不是那麽膈應難受了。

太子抿唇,皺眉說:“我明白了老師想要說的是什麽,我找到答案了。”

“哦?我還未做解答你就明白了?”唐季惟問。

太子說:“若是在世之日不為他人考慮,那必定有朝一日會傷及自身,時間而已!因為人是有感情的,本來擁有了感情就是被絆住了腳步,有些人是可以利用的,有些人是不能舍棄的,而老師就是我不能利用舍棄的人!”

唐季惟笑了,伸手勾了一小,太子不明就裏的靠前,唐季惟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目視前方眼裏笑意滿滿的說:“總有一天殿下會君臨天下,而臣也相信,總有一天殿下不會後悔今日的抉擇!”

太子歪着頭不明白,看着唐季惟的臉色覺得還不錯,也就沒有放在心上,跟着一起笑了起來。

唐季惟一夜沒有回府今日就不得不早些出宮了,即使太子百般不舍也阻擾不了唐季惟回府的事實,因為南巡在即了,前面傳來了韓缜的旨意,命令唐季惟盡快回去安置府內諸事,準備伴随聖駕南下了。

唐季惟一回府就先去給了蕭氏問安,蕭氏一夜沒有見到兒子了也不是很擔心,畢竟她上次看到皇上對唐季惟還是比較看重的,自然覺得唐季惟當了太子太傅之後跟宮中的往來也理所應當該更頻繁些。

唐季惟給蕭氏說了一下南巡的事情,蕭氏立刻就皺着眉頭不高興了,唐季惟怎麽哄也沒有多大的成效,只有交代青衣好生看着老太太,自己帶着葉生去了書房。

“我決定讓你跟随我一起南下,你有問題嗎?”唐季惟單刀直入的問。

葉生笑得及其歡騰,說:“求之不得!”

唐季惟點頭,說:“府中的諸事一向都是你在打理,你盡快把這些瑣事交給老管家準備好南下的事宜,聖旨一下就立刻啓程了。”

“是,奴才明白!”

唐季惟又不放心的說:“唐歆一個人在宮裏我總是擔心的得很,近來她又沒有消息傳來恐怕是不妙了,你安排人進宮給她搭把手吧!”

葉生說:“要是安排太監的話,額,這個就有點麻煩了,江王爺那裏有些高手是女子,不如再以宮女的身份入宮?”

唐季惟深思片刻,搖頭說:“宮女的位置還是太低了,不便助唐歆辦事。”

葉生吞吐的說:“可是皇上已經選了妃,南巡回來就可正式侍寝了吧?”

唐季惟思慮衡量了一下,狠下決心的說:“赤腳大夫不是會易容麽?找個身形和新晉小主之中相似的,李代桃僵吧!”

葉生微微吃驚,說:“那些個選中的小主都是有來頭的,換誰以後都是個大麻煩哪!爺,您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唐季惟搖頭,說:“事急從權,就這麽辦吧!我擔心唐歆在宮裏呆久了會露出馬腳,你盡快找個适宜的人選替換進宮去。”

葉生無奈的點頭,說:“奴才盡快安排,怕是要好生籌謀一番了。”

“這些不用我來考慮,你一力辦了吧!”唐季惟冷靜的說。

葉生垮了臉,立馬挺直的背脊嗖的一下就彎成了一個老叟的佝偻弧度,碰上一個甩手掌櫃,只管大局小事丢給下面的人,想好了是鍛煉了自己,想差了就是他想整死你。

唐季惟趁着夜色又去一趟相府,要長時間的出行必然是要安排好父母親的。

顧夫人見着他很是高興,現在也不用一個勁兒的瞞着唐季惟了,韓缜給相府添置了許多物件,連侍衛丫鬟都不必當年少,暗衛更是一班接着一班的在暗中保護巡邏。

“我和你爹一切都很好,就是擔心你!”顧夫人拉着唐季惟的手,笑着說。

顧相在一邊咳嗽不停,顧夫人側頭看過去,說:“實話實說罷了,有什麽可不好意思的?”

顧相威嚴狠厲了一輩子,最後還是要被妻子給管得死死的,雖然樂在其中但是表面也不可太過得意忘形,只好也叮囑唐季惟幾句。

“你和皇上的糾葛為父是不好多言的,但是作為臣子,為夫不得不啰嗦幾句。雖然我算作是亂臣賊子了,但是我自問為官之期從沒有發布一條禍害百姓的命令或者出過一條有損百姓利益的建議,反對朝廷是一回事,但是當一個好官又是另一回事了,臣子,為父是個失敗的典型。但是為官,我從不愧對任何人!”

唐季惟點頭,看着近來神色好了許多,身體也漸漸恢複硬朗的父親,鄭重的點頭:“我會把私人恩怨和百姓利益分開的,我和韓缜的仇怨也絕對不會牽扯到其他人,這個我可以向您保證!”

顧相滿意的點頭,兒子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肆意灑脫的小侯爺了,現在拿得起放得下的樣子才是一個真正好男兒的本色,他老懷安慰。

顧夫人可沒有他們那麽大的心,她只會關系叮囑自己的兒子該注意什麽該吃什麽該穿什麽,要不是顧家的人不能暴露于人前,估計她都想随唐季惟一塊兒去了。

“娘,您還不信我麽,我多惜命呀!絕對不會逞強也不會把自己置于威脅之地的,吃一塹長一智,我又不傻!”

“我看你就是有點傻!”顧夫人搖頭說,願意為自己的殺生仇人效勞,這還不傻麽?顧夫人在心裏對自己兒子百般心疼也不敢在這件事上有所阻攔,對百姓好是一個原因,但是是顧相的思維,可對于顧夫人來說,皇帝,就是時時握着生殺大權的人,自己兒子違拗他不會有任何好的下場的,這個是經過事實證明的,由不得她們妄想或者反駁。

安排好了顧府的事情夜色都已經黑得很徹底了,唐季惟一跨出相府的後門就被堵住了門口。

“我說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去,你退下!”唐季惟皺眉略微惱怒的說。

他已經和眼前許久不見的侍衛墨力糾纏許久了,原因就是韓缜讓人擡着轎子來接他回府,而唐季惟不喜歡這種時時刻刻活在別人眼皮子底下的感覺,排斥這樣的行為。

墨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傻氣又纏人,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就把路口給堵了個嚴實,揮了一下手後面的轎子就上前來了,壓低了轎沿作着請唐季惟上轎的姿勢。

唐季惟對于這樣的無賴行徑本是最有招數應對的,但是韓缜的詭谲層出不窮,他難得和他費心在這些地方周旋,人家給了階梯他順着下了又何妨?

墨力笑得很是志得意滿,大手一揮四個精良暗衛組成的轎夫隊伍就開始往狀元府穩穩當當的擡去。

唐季惟穩坐在轎子內,身上的冷氣漸漸散了去,骨子裏面的冷噤也不再那麽讓身體隐隐作痛了,掀開看了一眼外面,迎頭而來的就是墨力那一副看似賊兮兮實則傻不愣登的臉,唐季惟一下子就放下了轎簾,太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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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明日恢複雙更,大家要記得捧場哈!

輾轉兩天才到家,人在囧途得出一個結論,火車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交通工具,沒有之一!【摔桌!

藍藍累趴了,現在征集大家的意願想要看哪些情節的,我看能不能穿插其中作為國慶大放送!【番外也可以,我後面寫

這是斷更的補償哈,沒有人的話我就按照自己的大綱寫了喲~【各種捂嘴偷笑~

PS:脫軌嚴重的我的會打回哦!【→ →再見嚴肅臉

☆、61

回了府裏,唐季惟看了一眼杵在門口的墨力,也沒有招呼他進去喝口茶。葉生傳話說蕭氏心情不大好早已經睡下了,青衣不放心就歇在了抱夏處。

“我知道了,娘親那邊我會去解釋的,府裏的事情安排得怎麽樣了?”唐季惟邊走邊問。

葉生點頭說:“府裏沒有問題,就是……”

唐季惟側眼停下來問:“就是什麽?”

“皇上來了,在您的卧房裏等了許久了!”葉生不大自然的說道。

唐季惟腦瓜仁兒犯疼,腳步下意識的就慢了下來,問:“來了久了?”

“您前腳剛出去,後腳就登門了,老夫人還不知道,奴才迎上去的時候也吓了一跳,您看?”葉生有點戰戰兢兢的問,對于皇帝,他遠遠不敢像對待唐季惟一般親近。

“你也歇着去吧,我自己去處理!”唐季惟說。

“是,奴才退下了。”葉生籲了一口氣,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陸原自過節後一直就沒有再來,他娘有點舍不得兒子不在身邊,跟蕭氏說了一聲準備遲些時候再來。唐季惟雖然對陸原的學習沒有太子一般看重,但是在言傳說教方面一概是有機會就悉心教導的,對于陸原他是真心實意想要幫一把的,且他天資不錯,唐季惟也不想他就這樣埋沒在街頭巷尾的碌碌無為的人群中,既然沒有了前朝的官職,他也要閑暇許多。

葉生沒有陸原在身邊叽叽喳喳的倒有些不習慣,往常都會去看看他逗趣幾句再去歇息的,但是現在他那個屋子裏完全沒有人氣兒,葉生也只有腳步一轉就進了自己那屋。

唐季惟推開門的時候正巧撞上了一個厚實的胸膛,一股帶着熱氣的氣息襲來,他皺着眉頭倒退一步。

“哎,小心哪!”韓缜伸手扶在他的腰上,笑着說。

唐季惟扯開他的手,不耐煩的說:“有什麽小心的,我府上沒有宮殿裏那麽高的門檻,你閃開!”

韓缜笑了笑沒有一絲要生氣的尴尬,側開身子讓唐季惟進來,說:“可真是緣分,我剛好想離開你就回來了,看來老天待我不薄啊!”

唐季惟倒了一杯茶,喝着就想到了韓缜的內力頗高定是可以聽到他的腳步聲的,且他現在毫無武功一點,對于一個武功還不錯的人來說,他腳上發出的聲音可以稱之為“驚天動地”了,所以,緣分一類的托詞,可見韓缜又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

“皇上要走嗎?現在最好立刻出去,墨力帶着人還在門口沒走,正好護送皇上回宮了。”唐季惟放下杯子,發出一聲重響,語氣卻是一絲起伏也沒有的。

韓缜若是被唐季惟小小的冷淡給難為的怯場的話,那他也就不配坐上今天這個位置。

韓缜點點頭,說:“我原本想着是找你商讨南巡的兵力侍衛布置的,你許久未回來,我自然等得不耐煩了。”

唐季惟轉身平視,挑起嘴角說:“等人需要到主人家的卧房來?書房和花廳都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嗎?”

韓缜摸摸鼻子,拍拍唐季惟的肩膀,淡然一笑說:“朕不是等太久了嗎,随意逛逛而已,怕驚動府裏其他人也就讓葉生從後門帶進來的。”

唐季惟嘆氣,“你是皇帝,你進人家的府裏怎麽還需要走後門?你的威儀到哪裏去了?你的心高氣傲和八面威風蕩然無存了?”

韓缜知道唐季惟是軟了心腸不舍得趕他走了,心裏歡喜卻不便表現在面上,只是抿唇笑着。

“老夫人陣仗太大,吓着她就不好了,而且朕聽說她對你随朕南巡一事的意見頗大。朕也不想上她老人家跟前招恨了。”

唐季惟搖頭,對此事不做解釋,家事一貫是和家裏人解決,就算是前世,他也不會主動讓韓缜摻和到他府中之事來,這也許就是他們彼此保留的唯一屬地。

“那你現在還說不說了?”唐季惟問。

韓缜眉毛一挑,點頭:“當然,朕的安全十分重要怎可輕視,布局圖在朕的案牍上,随時奉陪!”

唐季惟握拳,咬着牙齒說:“你不是要和我商讨?”

韓缜正經的點頭,答:“是啊!朕是準備接你進宮的,時候不早了現在就趕緊動身吧!”

唐季惟被他言語折磨的無力生氣,那樣關着門大吼大叫的不是君子所為也談不上小人本色,完全就是家長裏短的夫妻之态。他不想成全韓缜腦子你那龌蹉的想法,懶得理他。

韓缜見唐季惟喊來小厮準備洗漱睡覺,完全把自己晾在了一旁,不滿的抿唇發作:“你這是何意?”

小厮低眉順眼的把洗漱一應用品全部擺好了,彎着腰告退,拉好了門。

唐季惟拿着洗臉的絲帕說:“我要睡覺了,既然你沒有把布局圖拿來,那就等着明日進宮再商讨吧!”

韓缜說:“朕要回宮!”

“哦,那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了。”唐季惟脫了鞋子泡在熱水裏,熱氣從腳底開始按摩,奔走了一天的身體随着腳上的放松而微微輕松了許多,唐季惟眯着眼惬意的靠在了床頭。

韓缜忍不了這樣撩人的春色,按說唐季惟的相貌和顧貞觀相差挺大的,顧貞觀是英俊潇灑,而唐季惟因為身體羸弱而只能被歸為清秀佳人,和當年拉弓射雕馬上競技的顧貞觀不能同日而語,但是自從知道了真相之後,韓缜每次召見唐季惟的時候就不受自主的開始升騰起,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卻又再恰當不過,他從未變心,一直都是他深愛的那個人。

“啊!”唐季惟幾乎要忘記韓缜的存在而靠在床柱睡着了,結果一個騰空而起就讓他從惬意中回神,驚訝的看着韓缜。

“你這是做什麽?你還沒走?”唐季惟問了一句,才想起這樣的語序似乎有些颠倒,但也足以證明他有多驚恐。以韓缜對他的心思來說,強上他,是無比可能的事情,他一直避免這樣的問題,畢竟他也知道以現在的身軀抵抗一身硬殼的韓缜是多麽的螳臂當車飛蛾撲火。

韓缜笑得像只叼着食物回洞的雪豹,優雅而惬意,蹭在唐季惟的頸窩親吻着留下一串吻痕,唐季惟躲閃不及,被勒着腰一頓便宜吃了夠。

“你當我是什麽?”唐季惟臉色黑了個徹底,剛才的撩人之色蕩然無存,眼底冰封徹底,完全是一副要撕破臉皮的樣子。

韓缜眼中的黑墨之色漸漸聚集,論起氣勢和威嚴,唐季惟還遠遠達不到韓缜的收放自如和極大的殺傷力。

“朕因為愛你而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萬劫不複,你說是什麽意思!”韓缜語調冰冷,完全沒有情話的溫馨甜膩,卻可以從他眼中的悲傷辨別出,也許他真的是已經沉淪得無法自拔了。

唐季惟被他攔腰抱起的姿勢很是尴尬不好發作,不摟着他的脖子自己又穩不住身形,只好揪着他的衣領說:“我們姑且不論男子之間的感情有多麽不容于世,也不考慮你的子民和後世會怎麽評判認定你。就說我們之間的事情,男女之事也是需要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的,為什麽你偏偏要對我如此獨斷專行?且還是在根本你想看見你的時候?”

韓缜坐在床邊把人摟在懷裏,腦袋擱在唐季惟的肩膀上,輕輕的說:“那你快點愛上朕好不好?這樣我們就兩情相悅了。”

唐季惟氣得狠狠的推了他一下,韓缜順勢倒在了床上,側眼看着旁邊的人說:“朕不懂情愛的時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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