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二節課已經開課兩分鐘,鐘逸辰走了進來
,你心安理得?”
童羽眼睛一擡,“鐘同學提醒得好啊,的确總是被人在背後念叨不太令人舒服,所以我決定周末去寺廟為你燒三炷香,祈你風調雨順,事事如意。”
鐘逸辰嘴角抽搐了兩下,“看來,我還得要感激你一下?”
“這就不用了,三炷香而已,頂多我也就是受累地磕個頭,跪個地。”童羽說得一本正經,手拿着勺子準備開吃,又想起什麽地擡起頭,“不過你要非要感激,可以考慮把買三炷香的五塊錢給我。”
結果可想而知......就是一記白眼。
054有染之套考題
回到宿舍,又見三損友。
三人不知又合謀了什麽事,見到童羽歸來一陣興奮,然後下一秒就跟作賊似的關門拉窗簾。
童羽一看這架勢……也跟着興奮了。
看來要有大秘密公之于衆。
來吧,通通來吧,童羽的細胞在亢奮着。
“羽,今年期末考試的題會超難,據往屆的說,高二期末考就是分重點苗子與垃圾苗子。”蔡青手臂勾着童羽的脖頸。
“然後呢?”
“然後就是……你想不想知道期末考題?”
童羽連忙一陣點頭,“你們有渠道?”
“當然,”薛佳湊過來,“我知道了一個驚人的大秘密。”
“什麽?”童羽雙眼在冒着星星,充斥着赤裸裸的渴望。
“今年年底的期末試題是你們班班主任出的,而且更為關鍵的是前兩天我看見她和鐘草草在一起。”薛佳的嘴巴撐到了極限,似乎快要與眼睛暈染。
童羽原本還赤裸的渴望瞬間降到了冰點,她以為是什麽大秘密呢,原來是她早幾百年前就知道的,關鍵是……TM的她們三和她不謀而合。
她緩緩地直起了身,既然已經提到了這裏,索性不如由被動變主動,“所以,你們是想要我去套題?”
“是啊是啊,”小美配合地點頭,“你和鐘逸辰是搭檔,為了你們倆雙升,你要問他,他肯定會多少告訴你一些。”
童羽單手撫着下巴,“他告不告訴我先暫且一說,如此大費周章……有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獎勵?”
“當然有。”蔡青站出來,看了另外兩人一眼,“我們三說好了,錢不是問題,只要題拿到,一切都都好談。”
許久不見的‘商業契機’顯現,童羽如奴一般地死寂生活再次燥熱了起來。
她開森啊,她雀躍啊,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地歡跳個不停。
一直傻樂地到了周五放學,回到了鐘家。
“上了兩個禮拜的課,鐘同學一定累了吧?我給您摁一摁腿?”童羽作為契約女,盡忠盡職。
沒等鐘逸辰坐下,童羽又連忙積極地跑過去,“您渴了嗎?我給您倒水。”
“餓不餓?我去做飯!”
……
依然不變的三菜一湯。
鐘逸辰不發一語,只是目光充滿探究地注視着對面而坐的童羽。
許是為奴太久,童羽已經煉就了一顆鐵石,縱使敵人虐我千百遍,我待敵人依如初戀。
她呵呵笑了兩下,沒等說話,鐘逸辰冷聲道,“太醜,沒有食欲。”起身就要奔書房走。
童羽表情一怔。
靠,這是赤裸裸地嘲諷她的外貌啊!
她怎能容忍,怎能容忍……一定要一雪前恥!
于是她雄赳赳氣昂昂地端着一個大碗,裏面盛滿了飯又夾帶着菜向書房大步而去,挺胸擡頭,直到鐘逸辰的書桌前,站定。
這氣勢……沒SEI了。
“還有事?”鐘逸辰眸底躍上一抹戲谑。
原本還繃着的臉瞬間就垮掉,童羽笑得狗腿,趨步上前,“鐘同學,要是因為我的容貌而讓您餓了肚子,那我罪過就大了,頂多您吃飯,我不在您眼前晃悠,我閃出去行不?”說完,放下碗筷準備溜之。
誰知。
“站住。”鐘逸辰喊道,“別再跟我耍花樣,有話就直說。”
童羽心一頓,呀哈?
“鐘同學看出來了?”童羽心虛。
鐘逸辰譏笑,“你做壞事之前永遠一個表情。”
童羽一驚,“什麽表情?”走到書桌前,正好前面擺着一面鏡子,拿起來使勁對着臉瞧,除了笑還是笑,難道還有人不喜歡笑的?
“笑得很傻。”鐘逸辰眼皮耷拉下來,斯斯文文地吃起飯來。
童羽的傻笑頓時僵在臉上。
……
上天給我們一張臉,厚就在其中,起初不過如同一張紙,由分而寸,由尺而丈,然後就厚如城牆了。
而童羽現在不過是處于革命的第一步,還未做到厚如城牆,便傻氣已外溢。
可TM悲哀的是……還得繼續啊……
等二人吃完飯排排坐在沙發上像是傻瓜一傻瓜二地看電視的時候,童羽旁敲側擊地提到了考試,提到了女煞星。
鐘逸辰冷冷清清、淡淡定定地回了一個字,‘嗯’。
童羽尴尬了,這話題讓她怎麽接?
于是乎——
她“嗯?”了一聲。
鐘逸辰終于将目光轉向了童羽,“你是要我給你套考題?”
童羽驚喜雀躍,終于可以不再打啞謎,終于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才是聰明人與聰明人的一場真正對決啊。
然後童羽正準備拿出所有能量準備與之一較高下,鐘逸辰一盆子冷水澆了過來,“想都別想!”起身向書房走去。
有一種炮灰就是,剛站起身準備迎戰,便被雷給炸死。
頓時,腦海中一股旋風而過,冷風那個吹啊……
呼呼,打個激靈!
遇到挫折,不氣餒,不放棄。
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一個道理。
但,有時候一味地執着,不總結失敗經驗也是會吃大虧的。項羽乃拔山蓋世之雄。叱咤風雲,橫掃千軍,為何最終會身死東城?韓信總結其臉皮不夠厚,心還不夠黑導致。
要說起來,在看三國的時候,其他人都喜歡諸葛亮,而童羽偏三觀不正地喜歡曹操,深受他的夠黑夠狠又夠臉皮厚折服得五體投地。
如若在古代,她一定深深追随左右,受其道。
可在現實,她實在是頂多學一個皮毛,或者連個皮毛都沒有……她就是一個赤果果的裸奔啊!
童羽洗完澡,選擇了一身自認為很性感又很貼身的衣裳進了鐘逸辰的卧室,然後悄悄地爬上了他的床,坐在了他的身側。
半晌,沒回音。
童羽咳了一聲,将一頭半濕的長發挽起,露出光滑的脖頸,然後輕輕如蛇一般地甩頭,探到他與手中的雜志中間,媚聲如絲地說道,“你,覺得我如何?”
鐘逸辰擡眸,長長的睫毛在床頭燈的打照下像是整齊地刷子投射到下眼皮,幽深如黑曜石一般的瞳孔令人目眩,牛奶般的皮膚近乎于透明,幾不可見的毛孔讓女人嫉妒,同樣是半濕的短碎頭發有些不羁地垂落下來,讓整張臉看上去有些慵懶又邪氣。
四目交接這一剎那,童羽想起了曾經在農村被問及的一個謎語。
有一種動物:同類相殘,見慣不怪,争食鬥快也門大!不自量力,不識好歹。自尋死路招失敗!
答案就是:豬!
她真是豬啊,沒事頭腦一熱來什麽美人計?結果還不及人家姿色的十分之一……
然後的然後。
童羽就幹坐在鐘逸辰的身邊,瞪眼望天花板到……打呼嚕。
夢中,她好像聽到了一聲嘆息,那嘆息好似還帶着音調,仿若在說,“要我拿你怎麽辦啊……”
055有染之奸情
華麗麗的周末過去了,童羽一返校便被那三妖孽拉到宿舍一通詢問。
童羽真心想要反抗,TM的題沒套着就算了,差點讓她失了身!
不過,就算是她真失了身,估計這幫沒人性的家夥也會拍着她肩膀笑着說,“你撿了個大便宜啊!”
這就是赤裸裸的人性啊……
無語問蒼天!
這個禮拜送去了會考,緊接着又迎來了期末考,反正大考小考總不斷。
在頭期末考的前一個小時,童羽還被鐘逸辰扯着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裏做着各種練習題。
童羽就納悶了,明明是她幫他來一個漲停板,咋一落實下來就變成她是被扶貧戶了呢?
童羽扯了下早上來不及梳理的頭發,又舔了舔沒刷的牙,嘿嘿地傻笑着擡起頭來,“鐘同學,我做完了。”
鐘逸辰淺淺地嗯了一聲,看了一眼腕表,緩緩起身帥氣地将書包向身後一甩,“那就去考試吧。”
“啊?”童羽一怔,看着他瘦長的背影,“你你不用給看看嗎?”
鐘逸辰站定,側臉揚起嘴角,猶如雕刻般的輪廓在陽光照耀下愈加顯得熠熠生輝,令人砰動。
“這套題還是最新的,估計......”他停頓了下,“考完試就有答案了吧。”
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童羽的腦子在反複雕琢他的話語。
最、最、最新的,考完試......答案?
童羽豁然開朗。
靠,這是考卷!
滿滿的感動溢于言表,崇拜的、激動的、抑或是熱淚盈眶......充斥着內心,讓她渾身血液沸騰。
來不及康迪斯密達擦拉黑,童羽連忙奔回宿舍找那三妖孽,然後一頓偉大的擁抱之後,四人便氣勢如虹地奔赴了考場。
三天考試結束後,想要滿心歡喜等待着暑假的降臨,沒想到被叫到了教導主任辦公室。
進門一看,登時傻眼,宿舍那三妖竟然也在,而且全然一個模樣,蔫頭耷腦,萎靡不振。
童羽心裏多少已猜出來。
沒等她開口,教導主任就噼裏啪啦一頓訓斥,“又是你又是你,一聽到你名字我就頭大。”
童羽哭哈着臉,“主任,真巧,咱倆不謀而合。”我也真心不想見到您。
教導主任剎那臉色氣白,手指着童羽那張臉,半天愣沒說出一個字。
“喝水喝水,主任快喝水。”童羽弓腰上前,端茶倒水。
教導主任氣色稍霁,眼神犀利地掃過童羽,看向那三只鬥敗母雞,“說吧,誰是主謀?”
三人紋絲未動,默不作聲。
“很好啊,看來是串通好了。”教導主任一拍桌子,吓得童羽先哆嗦了下,“童羽,給你一個知錯悔改的機會,你說!”
童羽嘿嘿笑了兩聲,“主主任,這誰是主謀您還用我們說啊?您慧眼識人,您神機妙算,相信看卷子分數就知道了吧,誰分高自然誰是主謀。”
教導主任冷哼,低頭瞥向四人卷面,越看越氣大,“你們四個人是在唱三句半嗎?”
童羽疑惑,“三句半?”
“最後一道附加題,我不會,”教導主任睨向小美,“我也不會,”順向蔡青,“真心不會啊。”
“老師,是我,天地良心,我真不會。”童羽咧嘴笑着。
教導主任一瞪眼,“空白!”薛佳連忙低下頭。
教導主任冷笑,“你們三就這麽湊巧都不會?但凡有點腦子的,後邊抄襲的人是不是也應當稍微作答一點?”他扭頭,“童羽,你這是什麽表情?”
童羽撇着嘴,眼眶紅潤,“主任,您說得太對了,是我們考慮得不夠周到,下次一定......”
沒等話說完,教導主任就氣得頭頂都在冒煙兒,雙目瞪圓,“還下次,還下次?”
......
結果是何其慘烈,想一想那被炸糊了的模樣就知道了。
關鍵在臨走的時候還簽了一份讓人痛心疾首的約定:高考成績必須達到一本線。
這在他們學校并不難,因為原本就屬于重點,百分之八十的學生都可以做到。
但最為令人感到悲哀的是:除去蔡青,剩下的三人其中包括童羽就是那讓全校師生恨不得擺脫掉的百分之二十......
......
童羽回到座位的時候,正好看到鐘逸辰正和其他同學在讨論暑假的事情。
班長問童羽,“童羽,你要不要參加我們活動?”
童羽心裏正委屈着呢,一想到還要為‘五鬥米’而犯難不禁又極其的難過,“班長,你要是願意幫我出活動費,我就考慮參加。”
班長登時扭過臉去,理都不再理睬,拿着本本繼續問下一個人。
人性啊!
童羽趴在桌面上,一陣默哀。
正巧鐘逸辰和別人剛說完話,看到走過去的班長輕輕拽住,“突然想到暑假還有別的事情,活動就不參加了,這是三百塊錢,中午飯就當我請。”
班長傻愣,滿眼的星星。
鐘逸辰回到座位上,随手抽了一本書,攤開,帶着一股風吹向童羽趴在桌面癱成一坨的臉,童羽有些心煩地皺了皺眉,又将頭扭向另外一邊,不知不覺地就睡迷糊了。
因為原本就要放暑假,所以基本上剩下也都是自習課。
外面的知了一直“知知”的叫着,加上又是下午,天氣異常的悶熱。
班上的女生知道鐘逸辰不參加活動以後也紛紛退錢,原本還在為不勞而獲的三百塊沾沾自喜的班長這下子可郁悶了,女生們不參加,一幫男生有什麽意思?
于是乎,自習課上,班長硬頂着頭皮走到了最後的一排,沒想到腳步還未到,卻看到了這樣一幕:
童羽趴在桌面上睡呼呼,額前的汗水已經打濕了頭發,鐘逸辰從紙巾包裏抽出一張紙巾,正輕輕地為她擦拭着流向眼睛與鬓角的汗水......
鐘逸辰将已經半潮的紙巾攥在手中,一回頭正好看到呆立的班長,二人目光一對視。
先心虛的反而是班長,他像是發現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眼神慌亂地四處飄着,然後猶如木偶地轉過身向前走,直到穿過了座位,還在走着,只聽‘哐當’一聲,額頭碰到了最前方的黑板上。
登時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童羽也驚醒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跟着傻樂就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鐘逸辰無奈地笑了笑。
056有染之返鄉
三天的講解試卷後就正式步入了暑假。
童羽收拾好大包小包,捆在一起就奔學校外面走。
這一次她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再次看到鐘逸辰邁着優雅地步伐過來的時候,她就當作不熟悉的陌生人欲與他擦身而過。
只是,沒想到這次的橋段和上一次有了些許出入。
同樣的人,同樣的場地,只是,每個人拿到的劇本卻不一樣了。
當周圍的人還在拿着曾經的劇本準備再來一遍的時候,鐘逸辰已經換了一本嶄新的。
他老人家看到在十字路口與他擦身而過的童羽,長腿突然轉換了方向,毫無預警地微欠身,手一把攥住了童羽的手腕。
童羽驚呆地扭頭瞅着他,這、這又是要演哪一出?拜托您給點暗示啊!
鐘逸辰唇角牽起,“不是讓你等我?”
童羽再次一怔,“你什麽時候說過?”
“下午課上。”
下午課上,下午課上......童羽的腦子在念經,還沒念出個果。
鐘逸辰眼睛瞅向馬路對面,“走快點,前面有輛出租車。”
“下午課......喂、喂喂。”
“別說話,快點跟上。”
童羽的小短腿愣是被鐘逸辰拖得倒速變成了兩倍,欲有和紅孩兒的風火輪火拼之勢。
童羽一陣滿頭大汗地坐進了出租車,她用手背擦着汗,扭頭向鐘逸辰,“鐘同學,你不會又安排了個幾人行吧?我跟你講,我的心靈也是很脆弱的,拜托如果真的有什麽,也得提前招呼一聲,至少給我一個劇本啊。”
鐘逸辰淺笑,蔥細的食指戳着童羽的太陽穴,“笨,看看前面的路,是通往市中心嗎?”
童羽這才發現果然是向相反的方向行着。
可是,咳,那他坐在她旁邊又是幾個意思啊?
“鐘鐘同學,你好意送我,又這麽勞民傷財,我實在是心領了。”童羽嬉皮笑臉地說道,“只是,你送我回去,我卻沒法再送你回來,與其來回折騰,路途又遙遠,讓我擔心你,挂念你,還不如你把打的錢交給我,我自己回去。”
“錢給你沒問題,但是我打賭給你錢以後你肯定立馬下車去坐公交。然後剩下的錢就占為己有。”鐘逸辰一語戳中事實。
哇靠,這也能猜到?
童羽瞪大眼,一臉吃驚。
“不用感到驚訝,你在我這裏早就已經沒有任何的信用等級。”鐘逸辰眼皮一擡,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詭谲。
按理說正常人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是義憤填膺地為自己辯解,但童羽奴性作祟,呵呵笑了兩聲,又極為厚臉皮地挨靠了過去,小聲問道,“喂,我們算是很好的朋友吧?”
鐘逸辰露出一絲值得玩味的笑容,“這就要看你了,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
童羽笑得烏賊一般,“那一定是。”
他瞟向她,“有事?”
“是朋友才告訴你的,今天是我誕生的日子哎……”童羽使勁地呱唧着手掌,“多麽偉大的日子,多麽可喜可賀的日子,鐘同學認為呢?”
鐘逸辰淡然地笑道,“的确是個特殊的日子。”
“是吧是吧。”童羽臉臉不紅心不喘,“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不知道你要不要買點什麽呢?”
話都點到了這裏,就不信他沒聽出來。
童羽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兒裏,激動個不行。
鐘逸辰笑道,“看來有必要再多買點樟腦丸。”
“樟腦丸?”童羽一愣,“為什麽?”她要這個玩意兒幹嘛?
“防蛀蟲!”他輕飄地吐出三個字。
童羽原本還興奮的心情一下子蕩入了谷底。
車子在飛奔,連成線的蔥蔥大樹在倒退,接近兩個小時的路程,由天亮到天黑,外面如同蒸籠一般的天氣,車內的發動機一直在轉動着,發出嗚嗚的聲音。
一如童羽現在的心情。
童羽隐隐擔憂着車子會不會在路上報廢。
正因為擔心,再擔心,擔心着……所以睡着了……
她的運氣一直都不算太好,或許也可以說,有些時候總是特別地趕在了點兒上。
就好比初中的時候上晚自習,肚子脹得哦,氣體在裏面翻騰得熱火朝天,童羽聽說廁所的燈壞了,別提多高興,連忙趁着課間就奔向廁所去。
黑燈瞎火的,反正也不知道是誰,于是乎,就極為舒爽無比地在裏面放了一個響徹天際的屁。
結果悲劇發生了。
燈,亮了。
再然後,所有人都瞅向了童羽。
這一段記憶在童羽的腦子裏一直想要抹去,但奈何一碰到初中同學總是會時不時地被他們提起來笑話一陣。所以初中畢業以後,她看到自己是唯一一個考入市裏重點高中的學生還是相當開心的,倒不是為了成績,而是為了遠離這個被笑話的群體。
要說起來,她們的村花,即當時的校花翠花兒還是很有德行的,至少從未揭過她的這段“傷疤”。
童羽心懷感激至今。
車子在村口停了下來,司機扭身要二百塊錢。
童羽驚吓地坐起身,“什麽?二百?”
鐘逸辰揚起手臂攬向童羽的肩,讓她稍安,平和地回道,“您在這裏稍等我一下,回來一定給您結賬。”
司機看鐘逸辰的書包還在車上,也便沒有再說什麽。
童羽下了車依舊不依不饒,“二百塊,搶劫啊?你可千萬別給他,給出租車中心打電話投訴,哪裏有這麽貴?”
比起童羽的氣急敗壞、張牙舞爪,鐘逸辰就顯得淡定從容,他笑着,手掌随意地撥弄了下童羽的劉海兒,“好了,我還付得起。”
“這不是付得起付不起的問題,這是詐騙!赤裸裸的詐騙!”
“人家有按公裏收費,沒有任何問題。”
“怎麽沒有問題?兩百塊,不是二十塊!”
鐘逸辰再次低頭淺笑。
邊上的司機師傅終于忍耐不下去,搖下車窗問向二人,“你男朋友有錢,你說你這小丫頭愁什麽。”
搖下車窗問向二人,“你男朋友有錢,你說你這小丫頭愁什麽。”
057有染之高中生涯結束
此話一出,童羽愣了。
是啊,他有錢,他都無所謂,她為他據理力争啥?省啥子?省得又不是她的錢!
于是乎,心情好似又再豁然開朗,反而忽略了司機師傅的那‘男朋友’三個字。
童羽挎着包拉開車門又坐了進去。
在司機和鐘逸辰兩人的驚奇目光注視下,還沒等一分鐘,又推門跨了出來,然後扯着鐘逸辰的手臂,“趕緊走。”
鐘逸辰眉宇一直揚着,仿若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步伐不疾不徐,穩穩地跟着。
直到村口兒,鐘逸辰問道,“你做了什麽?”
童羽一臉壞笑,“我為你小小地報仇雪恨,怎樣,我夠義氣不?”
鐘逸辰挑眉,回瞅向已經下了出租車狂扇風的司機一眼,“你投了一顆煙霧彈?”
童羽瞪大眼,“你怎麽知道?”
鐘逸辰波瀾不驚地回道,“你又不是第一次。”
童羽再一怔。
第一反應是:他說的和她想的是一致的嗎?
第二反應是:他怎麽知道的?
第三反應是:他不說,她絕對不承認!絕對!!絕絕絕對!
“有人已經什麽都告訴我了。”他笑得一臉坦然。
剎那,如五雷轟頂,萬箭穿心,死數次都不足以完美解釋童羽現在的難堪心情,就好比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拔光了衣服一樣地令她羞愧無比。
“口渴嗎?”草草依舊淡然地問道,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童羽淚兩行地半擡頭,壯士,拜托給我點顏面吧!
快閃開,最好一分鐘內……閃走!一個字,滾!兩個字,滾粗!
可他卻好似故意刁難一般地還悠閑惬意地左右打量,“我去給你買點水?”
大哥,這荒郊野裏的,你去哪裏買?明擺着就是要看她出醜啊!
此時此刻,童羽想到了《肖申克的救贖》,誰來救贖救贖她啊,救贖救贖她的心情啊。
此時此刻,厚臉皮顯得多麽地重要啊。
此時此刻,一個缺心眼的男人又該是多麽地可愛與可敬啊!
可是……一切都沒有。
嗚嗚嗚……
鐘逸辰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麽一般,嘴角突然翹起,“我看時間差不多,可以離開了。”
靠,大哥,您早說啊。
童羽就像是一只鬥牛,充滿氣勢且毫無方向地就奔着對面而要猛沖去。
“等一下。”鐘逸辰一把扯住童羽的手腕,眉頭皺起,“你怎麽過馬路都不看車?”童羽怒瞪,“這裏哪有車。”“那也不行!”明明剛剛對錢都不在乎的态度現在反倒突然對童羽的過馬路一件小事情計較了起來,硬是攥着她的手過了一條不到四米寬的小路。
然後,看到了路對面不知道什麽時候站立的翠花兒。
“啊,翠花兒?”童羽驚喜道,像是看到救星,“好巧。”
翠花兒笑着,“是好巧啊。”
“交給你了。”鐘逸辰向翠花兒說道。
翠花兒點頭。
看到二人的一陣眉來眼去,童羽暗驚這一學期二人感情升溫速度還挺快啊。
終于盼到鐘逸辰離開,童羽笑得狗腿似地就問,“說說,怎麽回事,怎麽就這麽親密了?”
“我還想問你,你們倆怎麽這麽快就好上了。”翠花兒一臉疑問。
“什麽我們倆?他是他,我是我。”童羽撇嘴,“先回答我問題,明明你們倆在我走時還沒怎樣,咋的數月不見就夥上了?”
翠花兒盯着童羽看了會兒,禁不住搖了搖頭,“唉......”
“我問你話,你嘆什麽氣?”
“我嘆鐘同學命不好!”
童羽眯眼細琢磨,“嗯,的确有點命不好,爹媽不知,爺也不管,應當很缺愛。”愣了會兒,“不過有錢,沒事。”
“......唉......”翠花兒嘆得聲更長了些。
......
作為即将步入高三的學生,又是重點,他們整整提前了一個月。
還沒開始享受最後一個暑假,卻已經緊鑼密鼓地鋪設了各種的卷子和書本。
教室內再沒有歡聲笑語,沒有偷摸看電視的,更沒有還要等着被老師追在後面拿着小棍棍威逼學習的學生。所有人都很自覺地進入了緊張模式中。
童羽為了彰顯自己也加入了高三隊伍大軍,特意放在桌面上立了一個牌子,寫道‘我在學習中......’
這在蔡青她們看來就是欲蓋彌彰,假貞節牌坊,就和說自己是一個好人一個性質......因為根本沒人信!
于是乎,牌子內容又變成了,“我在例假中......”
徹底的被全班人鄙視了一大把,女人的節操也碎了滿地。
除去周圍的同學進入了充電中,班長也變得有些奇怪,經常會扭轉過身目光充滿好奇又不解地看向童羽和鐘逸辰。
童羽當然不傻,好幾次與班長對視,起初以為是對她有意思,結果發現......他更多的時候是在看鐘逸辰!
童羽糾結了好幾天,終于在誓師大會的那一天憋不住了,偷偷告訴了鐘逸辰。
不料,鐘逸辰蹙緊眉頭盯着童羽半天,直到童羽渾身發毛。
“你有事沒事?沒事去看書!”他......第一次對她發飙了。
那一天的太陽特別的熱辣,空氣異常的清新,只是周圍都好像蒙了一層的塵,讓童羽有些看不懂了。
就這樣,就這樣,在高中三年級的尾聲中,他們倆個人吵了一場不算架的架......
然後正式結束了高中三年的生涯。
058有染之男朋友
填報志願的時候,偏巧不巧地劉阿爹給班主任打來電話,說是忍了好幾天,終于熬過了高考,這才趕緊通知童羽童奶奶身體不好,已經安排住院。
童羽臨走時将志願表交給了女煞星,雖然被她折磨得已脫掉二層皮,但無異于最信任最了解她成績的也是她,所以放心地踏實地奔赴了家鄉,沒有來得及和周圍人打一聲招呼。
幸好,回去以後奶奶的病情已經轉好,劉阿爹給墊付了醫藥費,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
阿爹擔心童羽會錯過填報志願,又給她轟回了學校。
只是這一次回來,好像又都不一樣了。
童羽找到女煞星問志願的事情,女煞星一臉疑惑,“你不是讓鐘逸辰給你填報了?”
童羽一怔,“沒沒有啊?”
“可、可是他找我來要的時候,說是你委托給他的,連學校都選好了。”女煞星皺着眉。
童羽聽後心拔涼拔涼地,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師,我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
然後,女煞星領着像是丢了孩兒媽的童羽七打聽八打聽地來到了學生大食堂。
一進門,就看到我們的草草衣冠楚楚地坐在食堂裏最顯眼的靠窗位置優雅閑适地用着晚飯,女煞星和童羽站在他餐桌的前面停下,他依舊淡然從容,沒等女煞星開口,他問道,“比我預想地要早一天。”
“逸辰,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那志願表你給填了嗎?”女煞星一臉嚴肅。
鐘逸辰擡眸,眼底露出一絲淡薄的笑意,像是早已準備好從身邊的書包裏抽出一張紙推到了二人面前,“自己看。”
童羽手快地拿起來,白白的一張A4紙,上面就寫了兩個字,“T大”。
女煞星眉頭鎖緊,“不是可以填報六個志願?”
“T大,調劑,專業很多,不止六個。”鐘逸辰嘴角翹起。
那一剎那,有一種被千軍萬馬碾壓過的感覺,腦瓜頂上嗡嗡地奏唱着哀樂,那是一種有鼓聲,有唢吶,還有農村的小叉,極其和諧地演奏着......
童羽的手在顫抖,眼鏡瞪得火熱,恨不得将這張A4紙燒成一個洞。
......
當天傍晚,班長把全班的學生叫到一個看起來很中檔的飯店,帶來了一整箱的白酒,準備一醉方休,慶祝他們高中的畢業。
童羽感激地說道,“班長你真好,這次都沒叫我交活動費。”
班長羞澀地抓了抓腦瓜頂,“這次活動費都是鐘同學贊助的,所以大家都不用出。”
童羽一聽,頓時心裏窩火,恨極地瞅了一眼鐘草草站立的方向,他正與班上的其他男生們一起在點菜,許是目光太熾熱,他心有靈犀地轉過頭來,眺過衆人對着童羽淡淡笑了下。
剎那,童羽收回目光,握着白酒的杯子直接灌入一大口。
“靠,那是酒!”班長最終還是提醒得晚了。
不過,就算是現在不喝,接下來也得喝,全班包括女生們都舉起了杯子一飲而盡,大有武松去打虎之豪邁氣勢。
酒下肚,憋在肚子裏三年來的話語叽裏呱啦地都準備傾吐出來。
但是學生嘛,又都是即将要步入大學的學生們,讨論的話題自然多了許多,曾經談情色變的老古板們也紛紛加入其中,甚至自己暗戀過某某某也都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
大家正談得熱烈之時,童羽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大家被她凄厲的慘叫聲吓了一跳,紛紛看向她。
“你們說的那些美好,我卻都無法感受到,我的青春,我的理想,我期待的愛情......嗚嗚嗚,通通都站在遙不可及的地方向我招手。佛家有語: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你們有誰要與我并肩前行?路曼曼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啊,青春,再見!曾經甩過無數次頭快要折斷脖子與你們相遇的我,即将要打回了高三,你們......嗚嗚,會想念我吧?”
衆人相互對視一眼,在原本的鴉雀無聲中,突然打破了這種沉默,“來,幹杯。”
“幹杯,幹杯。”
“不醉不歸啊!”
“......”
三只烏鴉飛過......
這幫沒人性的!
童羽剛要再次端起酒杯,旁邊的班長扯住她的手臂,“童羽,我會想你。”
頓時童羽感動得眼眶濕熱,手抖着就要來一場激烈擁抱,“班長,還是你......”
好字還沒說出來......
“你能讓你男朋友幫我們再訂一場Ktv行不?”班長笑得跟烏賊似的。
Md,更陰險。
“不、行!”童羽怒吼,剛要準備向五髒六腑一頓麻醉,腦子思維突然又繞了回去,“你、你說什麽男朋友?我什麽時候有男朋友了?”
“切!”班長撇嘴,“還裝?都畢業了,沒必要了吧!”
“不是不是,我裝什麽呀!”童羽擰眉,“我好端端地一個如花黃花大閨女,咋就給你們給嘴污了呢。”
“什麽嘴污?”
“可不就是嗎?不知道不清楚別瞎說!我清白如小蔥拌豆腐,純潔如A4白紙,咋就多了一個藍朋友捏?”童羽辯解道,停頓了下,又問,“我能問下,我藍朋友誰嗎?”
班長臉明顯懵逼,他目光已然隔開本桌瞟向兩米開外的另外一桌上的某人,與他四目交接,如電光火石,頓時心虛、焦躁及一種不敢置信的複雜地令他自己都難以言語的情緒躍然眼底。
不會吧?不可能吧?怎麽可能?
難道......我們的校草大人真的只是單戀思維不正常的童羽?天啊!
Omg!殺死他吧!
“你這是什麽表情?”童羽扯了扯班長的袖子,“你還沒說給我安髒的藍朋友是誰?”
“這......”班長吞吞吐吐半天,只是不知什麽時候周圍的人也都湊耳了過來。
“童羽有男朋友了?”
“什麽?你有男朋友了?”
“誰啊?”頓時話題都轉移到童羽的身上,目光齊刷刷地投射而來。
童羽擺手,“別看我,我也是才知道我有藍朋友。”
嗖地,目光轉移向班長。
班長吞吞咽咽了好幾口,白酒下肚,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地火辣辣,所謂酒壯慫人膽兒,誰讓話題是他挑的呢,誰讓人家是今晚的主兒呢,誰讓......他是受人膜拜的草草呢,所以,有事他就必須要擔起,有......暗戀,他就有義務要去幫他維護。
班長想清楚後,猛然擡頭,目光堅定又深遠地看向童羽,“羽,其實......其實我一直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