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二節課已經開課兩分鐘,鐘逸辰走了進來
節大課就奔張一鳴的辦公室而來,這裏有冷氣,吹着甚是舒服,所以有事沒事就喜歡往這裏鑽一鑽,旁邊的輔導員也對她有了熟悉。
張一鳴笑着起身,從旁邊的桌面上抽出紙巾,擡手就向童羽的額頭上的汗滴擦去。
沒等張一鳴擦完,童羽搶過他手中的紙,猛然擡頭,問道,“我能不能申請調宿舍?”
“調宿舍?”張一鳴一愣,“那得有充分的理由。”
“我如此一個正常人,長期處于神經病的世界當中,我的三觀毀于一旦,我一個祖國的花朵,棟梁之材,明日之星,難道你要硬生生地看我被盡情蹂躏,被摧殘至……血肉模糊……你狠心至此嗎?”童羽聲情并茂,“念你我同鄉,念你我多年之情。”
“咳咳。”張一鳴咳嗽了一聲。
旁邊的女輔導員低頭忍笑。
“一鳴哥,救救我吧,救我于水深火熱之中,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活菩薩!”童羽手抓住張一鳴的手臂,哀求道。
“好了好了,”張一鳴難得地有些發火喝聲道,“如果都講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不行,你還沒說調還是不調呢。”童羽賴定住。
張一鳴橫眉,“小羽,別胡鬧,調宿舍我也得向上面申請,不是我說了算。”他嘆了口氣,“今天是你們選選修課的日子,別因小失大,有些課可是很難過的,但有些課只需要提交論文就可以輕易拿到學分,具體的我也跟你說過,你先抓緊去機房選選修課。”
“……哦。”童羽努嘴。
待童羽走出,旁邊的女輔導員終于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你這老鄉可真能說,這要是我,早就架不住給應了。”
張一鳴也笑道,“我對她還是比較了解,個人适應能力比較強。”
說起來,這位輔導員與張一鳴都是今年研究生兼職的,姓李,原來是中文系,她突然想到什麽,“對了,今年咱們學校破格錄取一名分數特別低的學生就在家政學班,是哪個啊?”
張一鳴一怔,擠了擠笑容,“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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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挺巧合的,今年大一的最高分倒在我們光華管理學院。”
張一鳴取笑,“哪年錄取最高分的人不在光華學院?”
李輔導員手指撫了下下巴,“女人第六感告訴我,今年很巧合,正好咱們倆又分在同一個辦公室。”
“女人第六感。”張一鳴撇嘴不屑,愣了一愣,“那最高分的來自哪兒?”
“X縣。”愣了一下,李輔導員又驚奇,“你也是來自那兒吧?”
張一鳴聽後再次一愣,“什麽學校?”
“X縣Xx重點高中。”
張一鳴驚奇,“那是很巧~”關鍵還是和童羽一個學校的。
李輔導員看張一鳴沉默了下來,不由八卦氣息濃重,“是不是也感覺哪裏有些蹊跷了?”
張一鳴扭回頭,看向李輔導員一臉探尋,又想起了什麽,追問道,“今年大一最高分的那名學生聽說直接被選為了學生會副主席?”
李輔導員點頭,頗為驕傲,“不僅如此,還是我們學校這期校園雜談的風雲人物。”
張一鳴揚眉......
作者的話: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哈哈哈。
069有染之選修課
童羽手捏着選課單直奔向圖書館機房,一進去。
挖的媽呀~比菜市場還菜市場,烏黑黑的只見人頭攢動,這要輪到她的時候,估計手中的選課單直接全部作廢掉。
無奈之下,只得去校外的三流網吧,忍痛地從錢包裏掏出三塊大洋買通了一小時。
童羽坐在烏黑的小屋內,手中點動着鼠标,看到桌面上QQ圖标,突然想到自己似乎還有一個QQ號,那是在鐘逸辰家中很無意地一次被他問及要不要一個Q號時注冊的,後來計算機課上也偶爾上過幾次,便再不用。
現在大學了,QQ俨然成為了交友必備的聊天工具。
童羽試圖回憶着登錄了進去,沒想到,剛一進旁邊的QQ就閃動了起來,再一點開,竟然是标着T大大三學生的一個陌生號要加她好友。
童羽興奮啊,激動啊,現在的她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失去的選修課就沒了主意,所以有病亂投醫,也不管這醫是庸醫還是正醫,只要給醫就不怕醫死,醫死也比買泡面的路上被車撞死好聽。
她開森地先發了一個笑臉,等了會兒沒回應,以為那“大三生”溜了,有些失望,剛打開選課單,沒想“大三生”閃動了起來。
童羽激動得無以言表,啪嗒啪嗒地拍擊着鍵盤輸入一系列的問題,“你怎麽知道我的QQ?你是大三的嗎?你是什麽專業?我有問題想要咨詢你,有時間嗎?”
問完一堆話,童羽一看Q屏上,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就像是一個農村唠叨老太婆,問題一堆一堆的,但願人家沒煩,但願沒煩。
就在祈禱間,‘大三生’回了一句,簡單明了,“你的選課單?”
童羽一怔,這人是蔔算子嗎?咋個她還沒咨詢,他就知道了呢?未蔔先知,牛X人!不愧是T大的大三生!
童羽沒多想,連忙将自己想要選修的課程報給了他,連帶又補了一句,“我剛剛看了,好多課都沒有了。”
“沒事。”
呀哈?
難道有別的渠道還能選上?
大三就是大三,知道的也多。
童羽心裏美滋滋的。
“大三生”又問,“為什麽選宗教學?”
“學長不知道,我們宿舍裏的人可奇葩了,其中有一個人疑神疑鬼,我必須要知道她屬于哪個教派,這樣有助于我和她的雙修。”
“雙......修?”
“哈哈哈,學長孤陋寡聞,現在雙修不僅限于男女,也逐漸向拉拉發展趨勢,我要在她虐死我之前好好地完成一個大反攻。”
“......”‘大三生’沉默了會兒,又問,“日語選它幹嘛?”
童羽咬牙切齒,“學長不知,我太愛國了,作為一名中國人,作為一名紅旗飄飄旗下的學子,我必須要對日本帝國主義充滿仇恨。”
“......既然仇恨,還選?”
“孫子兵法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所以,在拉仇恨之前,我必須要了解他們說什麽,除了‘雅蠛蝶’、‘哈牙哭’、高亢的‘啊’這個懂,其他就不會,很有必要多學學。”愣了一下,又發了一個含羞的表情,“學長,聽說小A片是很好的學習材料,你......有木有?發給我一個長長見識呗?”
“......”再等了一等。
童羽心想,這大三生打字真慢。
“你的學號。”
童羽噠噠噠地輸了過去。
然後,下一幕,童羽似乎眼花地看到了一個具有強烈沖擊力的句子。
“童羽,你等着!”啪,大三生閃沒了。
童羽坐在椅子上,呆愣住。
那一瞬間,腦子空白,直到聽到小門外的網吧老板提醒時間快到了,這才回神:靠,大三學長這麽牛?連她叫童羽都知道?什麽叫你等着?等着啥?
為啥子童羽感覺渾身周遭呼呼冒着冷氣,比宿舍那陰氣甚重的白靜還強又強。
“同學,再不走,又加三塊錢。”網吧老板催促道。
童羽魂游地繞到了吧臺,“老板,一般的網吧裝了空調才收費兩塊,您這裏好貴。”
老板沒好氣地回道,“你哪只眼看到我這裏沒裝空調了?”
“本來就是。”哪裏有大塊頭冷氣啊。
“拜托,同學,我這裏是中央!”
童羽一樂,“您中央,我還地方呢。”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不要那一塊了,就當我贊助您安空調吧。”
老板看着童羽離開的背影一陣呆愣,完後突然欲哭無淚,Md,打哪兒來的一個土老帽兒,中央空調中央空調,他安空調了好不好?算了,還是把之前已經壞掉的大空調擺上去“裝”空調去......
把人逼成這份兒上也算是人才!
......
下午課是英語,是三十人的小課,作為班級的班長,大事小事雞毛蒜皮的事都會自動找來。
班裏有五棵男獨苗苗屬家政學的稀有品,下課後就圍堵追劫童羽,非要她組織一場班級相識會。
童羽想起就頭疼,原本就不是當幹部的料,況且組織活動肯定死皮賴臉地收活動經費,吃力不讨好,女生們一聽是自己班級內部相識,都搖頭撇嘴,“就那幾個歪瓜裂棗,出十塊錢都嫌多。”
就在童羽準備灰溜溜走時,又被扯住,“不過班長,你要是能請動十大校草之一,我們就去,不止十塊,就算是一人五十,我們也甘願。”
“十大校草?”童羽哀怨,“這樣吧,你們要是誰能把我整成十大校花之一,我倒貼你們五十。”
衆人鄙視,“班長,難度太大,直接殺了我們吧。”
獨苗苗們不幹了,一陣嚎啕大哭,哭天抹淚,“班長啊班長,作為班裏的稀有綠葉,理當吃香,誰知蒼天無眼,小人當道,天妒英才,整出個十大校草,這是往死裏逼我們啊,人家十大校草都資源共享了,要不你給我們想想辦法,也來個全校資源共享?”
“資……資源共享?”童羽腦袋對接不上,“家政五大怪?”
“怪?為什麽……是怪?”
“有句話說得好,醜人多作怪。”童羽萌呆地回道。
五人登時跳開,與童羽隔開一段距離,“班長,您确定不是敵軍派來的奸細?”
......
070有染之遇見
世上傷心的人比開心的人多,但更多的時候傷心是會上瘾的......
就在五棵獨苗苗還在處于資源不能全校共享間,童羽卻在為自己的選修課而默哀。
任由誰叫,她都不理。
有人很有眼力見,“讓班長哀痛三分鐘吧。”
“怎麽了?”
“她很偉大,選修的課程全部都在晚上,而且其中最難過及最變态的大學語文課也被她以大無畏精神地選上了。”
“......”大學語文課的老師之所以變态是,他課課都點名,課課都叫人回答問題,而且就算你課課都乖乖來坐坐,還不一定給你及格過。
什麽叫現實,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
怪誰?
要怪就怪她自己太輕信于人,一個“大三生”害她死不瞑目,做鬼也不放過。
可是一想起他的那句‘童羽,你等着’,童羽就有些陰兮兮的。
據可靠人士分析,這句話的含義頗深,首先代表他認識她,其次,他跟她有仇,最後,童羽不是死在買泡面的路上,而是被仇恨給殺死的。
沒錯,這位可靠人士就是白靜,她還很仗義地說了一句,“小羽,放心,我已經告訴周圍小鬼為你領路,讓你黃泉路上不至于迷失......”
童羽忍無可忍,終于農民起義地反吼了一句,“你幹嘛有事沒事總咒我死?”
白靜皺眉,漆黑的瞳孔倒影着童羽有些猙獰的臉,“小羽,你印堂發黑,不死即重殘。”
童羽呆愣,“好吧,還是讓我去屎吧。”
......
“你傻啊?一個從來沒見過面,只是寫着T大的學生你就相信了?”張一鳴知道以後在辦公室內圍繞着坐在椅子上的童羽一陣暴吼,“長長腦子!”
“我腦子長得很好,不大不小,不方不扁,比你的還好看。”童羽駁斥,從小到大,最不怕的人就是張一鳴。
張一鳴無奈,手指敲打着桌面,“大學語文真心不好過。”
“還有別的辦法嗎?”童羽哀怨地看着他。
“有!”張一鳴嘆了口氣。
童羽喜出望外,“什麽?”
“老老實實地去上課,努力聽講,努力回答問題,努力地讓老師記住你童羽這兩個大字。”張一鳴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個老師很固執,沒別的法子。”
“哦,說了跟沒說一樣,”童羽再次蔫頭耷腦,想了一下,“你要是認識,就不能給提前招呼一下,拜托照顧照顧我嗎?”
張一鳴鄙視地瞅向童羽,“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好歹也是考上T大的人!”
“切~T大了不起?”童羽癟嘴,嘴裏喃喃,“原本也不是我自願來的......”
“你說什麽?”張一鳴沒聽到,再問一遍。
“沒事。”童羽認命地嘆道,“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張一鳴早已對童羽有事沒事地發神經司空見慣,看了一眼時間,說道,“先去吃飯,下午還有課。”
童羽揪住張一鳴的衣角,怯怯道,“能臨走之前,聽我講完一個故事嗎?”
張一鳴手裏拿着飯卡,“說吧。”
“聽說過阮鹹之子阮孚嗎?”
“有點印象,不太深。”
童羽輕嘆,“他性格高傲,不與權貴同流合污,他整日衣冠不整,飲酒游玩,從不治家産......”
“說重點!”張一鳴顯得有些不耐。
“重點是,這就是囊中羞澀成語的出處。而我......天妒英才,也該死地淪落到這個地步。”童羽掩面而泣。
張一鳴聽後不由笑了起來,無奈又寵溺地伸出手臂攬住童羽的肩向外走,“我沒說讓你自己去吃飯好不好?”
“你分明是下了逐客令。”
“我哪句?”
“你說先去吃飯......這不就是?”
張一鳴搖頭,“算了算了,我道歉。”
他們二人走出,正好與拿着本子回來的李輔導員迎遇,她笑道,“要去吃飯?”
張一鳴招呼,“十二點了,才回來?”
“是啊,正好我也要去吃,要不一......”
“起”字沒說完,就看着張一鳴和童羽兩人與她擦身而過,一邊走一邊還在為‘逐客令’争争不休。
......
童羽對刷張一鳴的卡絕對不心慈手軟,尤其是問及他的工資以後,更是要‘大開殺戒’,一頓中午飯,平常一袋泡面搞定,而現在兩人的桌面間擺了一盆砂鍋,一條魚還有一個土豆炖牛肉。
這是小炒間,屬于學生食堂的高檔區,加上又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所以來往人少之又少。
“吃得完嗎?”張一鳴皺眉。
“放心,就算是吃不完我也給它全吞下,絕不浪費,大不了你再給我準備兩粒健胃消食片,保準我抱着肚子也能挺出食堂。”童羽豪言壯語道。
“你牛。”張一鳴豎手指,拿起筷子先夾魚肉,挑了挑刺,正準備放到童羽的碗裏,這時一抹人影悄然靠近。
“張輔導員?”
低着頭正吃着土豆的童羽在聽到這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理應不該出現的聲音後着實吓了一大跳,然後在渾身顫抖地擡頭的瞬間,看到鐘逸辰那抹一臉興味的笑容後......倒黴悲催地噎着了!
她開始瞪大眼,手使勁地掐着張一鳴的手腕,“啊~啊~啊~”喘不上來氣。
張一鳴從窗口要了一杯水要遞給童羽喝,被鐘逸辰一把奪了過來,“這時不能喝水!”他緊鎖着眉頭,連忙跑到童羽的身後,雙手環抱住她,一手握拳,伸出手指在她的腹部向上部位,另一只手的手掌壓在拳頭上,連續快速向內向上推壓數次。
童羽漸漸緩了過來,大口地喘着氣。
他用低沉得完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輕輕在童羽的耳邊說道,“這見面禮......還挺大。”大字很是強調。
而且好巧不巧地,他的拇指腹部一邊旋轉揉搓一邊蹭着童羽的上下起伏的胸部。
童羽登時臉頰酡紅,跳開身體,躲閃到張一鳴的身側。
071有染之鐘逸辰
張一鳴一愣,不知道兩人到底怎麽回事,只是以為童羽是因為剛剛這位同學的急救動作而誤會,連忙攬住她,對鐘逸辰說道,“幸好你剛剛幫忙,謝謝。”
鐘逸辰目光若有若無地瞟向張一鳴搭向童羽左肩的手,狹長的鳳眼半眯似含笑,“這是基本的急救知識,輔導員也不知道?”
張一鳴一怔,有些羞赧,摸了摸後腦勺,“你這應該算是專業的,我們知道的也就是喝水順一順。”
嗯嗯,沒毛病,童羽點頭,農村人可不都是噎着的時候喝點水?
鐘逸辰牽起一端嘴角,現出一抹譏笑。
這道無聲的表情莫名地令張一鳴更加窘迫,他目光掃向桌面,“同學,你也是來吃飯的嗎?”
鐘逸辰揚眉,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反正我們點的多,不如就一起......啊。”張一鳴話沒說完,手背傳來痛覺,不由扭頭看向始作俑者。
童羽怒瞪,恨不得噴火,心中罵道,同性不同姓的兩人,咋個姓張的一到姓鐘的面前就像是矮了半截?明明是輔導員對學生,咋個學生的氣勢就比輔導員的高上一大截?
拜托拜托,都大學了,好歹讓她借助張一鳴的身份翻個身啊?
可張一鳴倒好,只是盯着鐘逸辰......傻樂!
這樣子就如同童羽高中的翻版!
只聽說病可以傳染,沒聽說‘奴性’也帶傳染的啊?
嗚嗚,丢份兒!
鐘逸辰目光從童羽和張一鳴兩人的臉上掃過,所有微小表情變動無一不盡收眼底,不由手插着兜低頭淺笑。
就在這時,從食堂門口走進一名高瘦的男生,“逸辰?”連帶着一股風,滾滾飄來。
男生斯斯文文,嬉皮笑臉地看向童羽和張一鳴二人,一愣,“輔導員?”然後目光又閃向張一鳴的旁邊,眯眼,“咦,這位小學妹有點眼熟......”
童羽一擡頭,也覺此人眼熟。
“學妹是大一的新生?”
童羽遲緩地點頭。
“那你聽說過......”
靠!難怪眼熟,原來是‘打聽哥’!
童羽登時背過臉,“我剛來,什麽都沒聽說過。”扯了扯張一鳴的衣袖,張一鳴這次倒是機靈,假裝看表。
鐘逸辰目光從童羽的手瞟向張一鳴那張普通卻樸實的臉,嘴角再次現出一抹令人費解的笑容,然後扭身向遠處的餐桌邁去。
打聽哥一見自己被丢下,連忙追上,一邊走一邊搜羅着記憶,“不該啊,不該記不得......”直到挨靠鐘逸辰的桌邊,猛然想起,“哦,我說着呢,原來是Samsonite。”
鐘逸辰揚眉,“什麽‘Samsonite’?”
打聽哥嘿嘿笑了兩聲,“這個學妹挺有意思的,我跟你講講......”哇啦哇啦,極度發揮他的八卦精神。
話說張一鳴等到‘打聽哥’和鐘逸辰離開以後,呼了好大一口氣,“哇,這男生的氣場太強了。”
沒錯,沒錯,吓得童羽的小心髒都怕怕,與張一鳴達成共識。
張一鳴拿起筷子,“趕緊吃砂鍋,吃完就不覺得冷了。”
童羽再再次點頭,簡直是太了解她現在的感受了,沒錯,她也感覺好冷啊......明明是九月的天氣,明明現在是正午,明明屋裏沒開着空調......
還有一個明明,那就是,明明張一鳴和鐘逸辰并不認識,可奴性的心理也和童羽是一樣一樣滴。
悲哀啊!
......
也不知道全程怎麽吃完的飯,童羽就就像是逃荒地一樣快速地滾回了宿舍樓,向左鄰右舍的其他女生們借閱校園雜談的雜志。
鐘草草這般人物如果真的考上了T大,不該沒入圍前十校草排名。
瞧瞧我們的小羽羽是有多看得起我們的草草。
童羽也想了,将來有一天再遇上一定要親自轉告他,在羽羽的心中他就是T大的校草。(嗚嗚,Md,奴性心理已經再次悄然而生。)
然後,“不負期望”地,童羽在No.1的位置上看到了鐘逸辰那高冷的照片!
閉上眼,默哀三秒!
一、二、三!
哇哇哇,童羽痛哭,鼻涕眼淚地狂流不止。
他還真的該死地也來了T大,這是怎樣的際遇才讓他們再次成為校友?是怎樣的天意弄人讓兩人今日的重逢?
為什麽沒有人告訴過她?為什麽就沒有一點消息透漏給她一丁點點?
女生們看着班長那已經痛哭到眼睛都快成桃胡兒,不由問道,“班長怎麽了?”
“鐘......鐘......鐘逸辰?”童羽手顫抖地指着雜志上的圖片。
女生們順着方向看去,驚喜,“靠,班長,你終于鐵樹開花,了解我們的相思苦。”
知道個屁!
童羽擺手,“不不是。”她抖了抖手中的雜志,“他在什麽系?”
“班長,雜志都寫着呢。”一女生搶話道,“不過這上面寫的還不如我知道的多,鐘逸辰,年約18,6月19號生辰,以710分第一的成績考入我校光華學院工商管理系,班長知道光華學院不?”
童羽抽噎地搖頭。
“哇靠,那是牛奔的啊,不是一般人可以進。這麽說吧,T大是學生們夢寐以求的大學,而光華學院就是T大的招牌。高中生努力刻苦可能能上T大,那是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可是光華那必須是佼佼者,鳳毛麟角,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所以第一,需要具備的是好腦子高智商,第二,如果真的是靠走運,那只能說上天太眷顧,或許就是上帝的寵兒。不過,上天也是很公平的,給你好腦子好命運但是沒有外貌,T大的十大醜向來光華可以占據三席,但是今年......啊。”她嘆了口氣。
話說童羽此時也聽得有些怔愣,她看那女生一個磕巴沒打,愣是啪啦啪啦像是機關槍地說着,幸好這一聲嘆氣,也讓童羽跟着喘了喘。
“今年可就不一樣了,今年的光華學院無論是學習還是男女生的外貌那都是極品,就比如這位鐘逸辰,”女生抿嘴點頭,“如我剛剛所言,咱們四年畢業也就是獲得一個學位,而人家卻可以獲得兩個,這兩個當中還包括國外有名的商學院,這樣的人物,咱們望塵莫及,議論議論就罷了,別桑心,別難過,雜志我多一本,贈給你一個。”
“幹幹嘛?”
“當然是撕下照片膜拜啦?”女生理所當然地說道,還晾開自己的床頭,“我都貼好了,”嘻嘻笑了兩聲,“班長放心,這樣谪仙兒的人物,雜志肯定期期報道,就算是碰不着,至少眼福少不了。”
072番外之鐘逸辰(一)
作為ZQ集團的獨孫,有着令人羨慕的外在光環,除去遺傳的外表,還有花不完的金錢。
可在這個世上,最令他厭煩的也是這兩樣東西。
父親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母親兩年後要再婚,爺爺說如果再婚什麽也別想從鐘家帶走。
可結果,母親還是和那個男人走了,只背了一個包,包裏有幾件是那個男人買給她的衣服。
那時,他是小學四年級,他就一個人站在屋子的客廳裏,眼睜睜地看着母親沒有回頭沒有猶豫而堅決地離開了鐘家。
他并不知道母親當時的心理感受,但是他清楚地明白,于他來說,他失去了這個世上最偉大的母愛。
但凡她肯回頭看一眼,她就知道背後的他已經淚流滿面,身體在顫抖,也有着所有天下孩子失去母親的畏懼。
可是,她沒有,甚至身後的頭發絲都未飄動一下......
從此,再沒見過她。
爺爺要管理鐘家全國各地的生意,經常見不到蹤影,在這個偌大的房子裏,經常只有他和一個保姆阿姨。
他不喜歡大房子,從來都不喜歡。
大房子裏的大餐桌經常只有他一個人,偶爾有事情喊一聲阿姨都會有回音。
或許是對他有太多的虧欠,爺爺對他的所求必應。
所以他的初中高中并沒有像是所有富家子弟一樣上貴族,而是根據自己意願根據自己的能力選擇了普通學校。
他原本以為高中的生活會和初中一樣的枯燥無趣,原本已經有想要換學校的打算,沒想到這一念頭的打斷會緣由一個女生。
她是如此......用力地生活,看到她就讓他不由自主地嘴角上翹。
第一次聽說她的時候是高一下半學期開學,因為很多同學沒完成暑假作業,正苦苦發愁,然後一個幫抄作業小組突然蹦了出來,在學生間相互傳開。
他有着所有學生的好奇,後來也花了五元錢幫抄了一本,那時的作業上面是沒有名字的,他只是看到了她的字跡,說實話......有點醜,根本不像是一個女生的字跡,至少應當娟秀一點。
從那以後,這個幫抄小組越來越活躍,以她為首,而他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總是在追尋她的身影。
食堂間,他看到她很賣力地在吃飯,但是每次的菜都是如此清淡,難道她就這麽窮嗎?似乎一年來連超過兩塊錢的飯菜都沒買過。
課間,看她總是跟在一個女生後面當小跟班,那阿谀奉承的笑容那麽明顯,哪怕是一塊錢的小利都會讓她笑得好像獲得了一百萬。
夜裏,一閉上眼,四周的空寂頓時襲來,緩緩,一張狡猾又市儈笑容的小臉印入腦海,令他情不自禁地嘴角勾起。
......
在第N次他與她擦身而過而被她忽視之時,他突發奇想,在她快走來之際向地面扔了一塊的硬幣。
終于如所料地看到她如獲至寶地撿了起來,然後,那一整天她都喜羊羊......
這個女生真的很逗,至少調劑了他枯燥無味的高中生活。
高二一開學,如願地和她分在了一個班內。
當然,這僅是他計劃第一步。
有一次,她因為上廁所而遲到,那聲清晰地‘報告’聲悅耳地在班門口響起。
然後他注意到她一面向座位上走一面在怒視着他,那一刻......他卻低頭笑了起來。
同桌問他,怎麽了?
他說,有沒有女生特別仇恨他?
同桌一臉驚恐,你是在拉仇恨嗎?怎麽可能有女生會恨你?
他自己也問,是啊?怎麽會有呢?
想了一想,又是低頭淺笑......
于是乎,他有了想要讨好她的想法:那就是讓她幫他抄寫語文筆記外包辦作業。
可那天原本與徐寒約好練習籃球的下午,他竟然看到她鬼鬼祟祟地躲在籃球場外,眼神循着徐寒的身影飄動,那一刻,他的心情竟然皺縮了起來。
他一邊走腦海中不斷地想着各種可能,手攥緊地向籃球場邁去,越來越快,直到站在她的身後,看到她将頭發全部塞入鴨舌帽內,露出光滑的脖頸,他的眉心越發蹙緊。
直到她離開,直到知道她原來是幫人代告白,他才松開了緊握的拳頭,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手心處已經泛出了汗水。
他不想結賬,他不希望這麽快就與她結束彼此牽連的關系。
他喜歡看她捉急的樣子,喜歡看她偶爾算計人的得意小表情。
說起來,作為鐘家的獨孫,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為了關系各種賣好,坦白講,對他來說,最容易的就是玩人心。
所以當知道她對一個姓毛的女生使了小計謀以後,頗感好笑。
這種小兒科的把戲,虧她也想得出來?不過那姓毛的也挺笨的,竟然也能中計。
如果是大多數人當知道了別人的秘密以後一定偷偷溜走,可他卻相反,他偏要她知道他已經掌握了她的秘密,他還要以此來故意要挾,看她為兩塊錢的奶茶心痛的樣子......他忍俊不禁。
正常的高中男生已經有了性幻想,只不過那時候腦子裏的假想對象是沒有固定的人物形象。
一天班裏一男生提議一起到他家看A片,原本他是不屑于參與這種活動,但卻被人硬拽着去了男生家。沒想到,當看到男女主角赤身裸體的交纏一剎那,所有人臉紅屏息,他該死地也起了反應,曾經腦海中模糊的影像變得清晰,她的笑容,她的眉眼,她光滑的脖頸,還有她......
他攥緊了拳頭,沒錯,他很迫切地想要占有她,甚至希望她成為他一個人的獨有,不能被任何人分享!
作者的話:今天更一章小番外,明天繼續正文。
073有染之電話
童羽乍聽兩個學位,心情稍稍好過了一點。
兩個學位......
一個學士學位就夠一個學生折騰的了,兩個?那不是天天都得抱着書在圖書館紮根發芽?
其實她不算是孤陋寡聞,多少也聽說過光華學院學生們的瘋狂,而且學校特批光華的學生可以日夜熬在圖書館內。對于他們來說,時間是寶貴的,吃飯、上廁所都是用跑的,蓬頭垢面,沒洗臉沒刷牙更是見怪不怪。
所以說......可能上一次的遇見是偶然?
所以說......如果她時間安排得夠好,那一次的偶遇會成為此生的最後一次相見?
“哈哈哈,哈哈哈。”童羽破涕為笑,“太好了,太好了......”
就讓無窮無盡的書海把他狠狠地砸在圖書館下吧,最好壓他個五百年!
那女生盯着她突然莫名其妙地發笑,就以為是因為贈給她一本雜志的緣故,“班長?我知道你經濟條件不好,但也不至于因為一本五塊錢的雜志發瘋吧?”
童羽握住女生的手,喜極而泣,“你不了解我心中的苦啊。”
“我我是不了解,你要是樂意說出來,我們幫你分擔分擔......”
“兩年,那奴役得簡直不是人的生活,死裏逃生,好不容易跳出火坑,沒想到啊沒想到,嗚嗚嗚。”
女生從桌面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童羽。
童羽擦了擦眼淚,嘆氣,再嘆氣,“我華麗的大學生活因為有了你們而變得一絲絲美好......”
女生擁抱着童羽輕輕拍了拍,等到童羽臨走時,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叫道,“班長。”
“什麽?”
“你,高中是被變态囚禁了嗎?XXOO了?”
霎那,童羽石化了!
一晚上,整整一晚上啊,她就想不通她娜句話提到了XXOO?好好地一個純潔少女愣被她們假想成了被囚禁的女奴?
拜托,就不能純潔一點嗎?
......
話說在這一年的學校座機電話依舊是使用IP卡才能撥打,但是可以免費接聽。
平常的時候很少會響起一次,畢竟手機通用時代已經來臨,不僅僅限于直板,甚至還有翻蓋,滑蓋各種。
可就算是花樣再多,價格再貴,也與童羽無關。
像同學說她,沒有手機就意味着與社會脫節,與人群隔絕。
好吧,她積極聽取同志精神報告,所以很悲催滴征用了學習委員的手機號碼,也很霸道地獨占了宿舍座機,甚至很大方地公開了這兩個號碼:上課時間打學習委員手機,放學有事找就打座機。
童羽認為自己很偉大,極度聰明又巧妙地借用了移動公司的“接聽免費”功能。
學習委員突然有一天當着所有同學的面說,“班長,我發現一件事。”
“啥?”
“你簡直是兩袖清風,孑然一身啊。”學習委員說道,“開學三天,電話號碼公開兩天,依舊保持零通訊記錄,人才啊!”
作為一名女生,再作為一名大學女生,無人問津那是丢死人的,家裏人也就算了,關鍵......關鍵大學們的男生呢?
聽說截至到開學第三天為止,班裏的百分之八十女生都收到過某某男生的短信了。
于是,上課間,她很認真的打量班裏的每一個女生,某某人不漂亮但膚白,某某人家裏有錢哦,某某人個子好高挑,啊,那位某某人鼻子很小巧氣質很甜美......
越看童羽越想撞牆,她也不差啊,為啥、為啥就……
“班長。”一棵獨苗苗不怕死地湊了過來,用手指了指南邊的牆,“撞桌子沒用,撞那兒。”
童羽登時領悟,才想勃然大怒,獨苗苗又說,“班長別氣,其實......其實你也不必自慚形穢,作為T大的學生,那是篩了又篩,撿了又撿。”
“那不是人渣?”
獨苗苗瞬間感覺崩潰,“班長,友誼的小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