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節課已經開課兩分鐘,鐘逸辰走了進來
道。
鐘逸辰一把将她抱高,童羽的脊背抵着牆壁,視線與他平視,他舔了舔唇,似在回味剛剛的味道,“都怪你勾引我……”
童羽不禁好笑,“我勾引你?我又沒晾衣撐杆兒似阿蓮,就傻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咋就勾引你了呢?”這狀……她有點冤。
“誰讓你起來唱國歌的?”他勾唇笑得魅惑。
童羽瞪大眼,靠,國歌?國歌招誰惹誰了!
他指腹磨蹭着童羽被親得有些紅豔的雙唇,“你說……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童羽傻眼。
話說,小辰辰,你咋這麽污啊!
不等童羽反應,鐘逸辰的唇襲向她裸露的鎖骨,用牙齒啃咬着上面白皙嬌嫩的肌膚。
童羽皺着眉頭,小聲哀求,“別別,會被看到的......”
“那你答應我這個周末休息陪我一起回家住兩天。”他深邃的長眸透着一絲笑意。
“……好。”童羽幾乎沒得選擇。
不同意,他會進一步侵犯,然後就有被發現奸情的可能,關鍵是,還如此……露骨,萬一一傳出,簡直就不是被萬箭穿心的問題了,而是赤裸裸的身敗名裂。
等雙腳一着地,童羽大腦清醒,反複琢磨了下他的話,吃驚地問他,“軍訓有周末?”
“沒有。”他回答得幹脆,緩了下,又說道,“不過我有辦法讓你休。”
童羽無限歡喜,“有辦法你怎麽不早點?沒看我白天總被那獅子吼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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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逸辰寵溺地笑着,他手指輕捋着童羽鬓角的發,“讓你訓練兩天,強健體魄也沒壞處。”
“可我有種感覺,他在針對我。”童羽咬着下唇,“誰請假都能成功,一個紫外線過敏都信,我心髒不舒服他都不放過,你說這人惡劣不?”
鐘逸辰眼睛一眯,“哦?”
童羽重重點頭表示沒騙他。
鐘逸辰又淡淡地笑了笑,光潔紅潤的指腹緩緩移向她輕巧的下颌,“我的小羽看來真的長大了……”
“什麽?”童羽不明他話地問道,“拜托,我和你一樣大好不好?”
“哪裏一樣大?”他挑眉。
童羽臉一黑,好污好污,啊,好熱好熱,報告老師,怎麽可以有銀這麽不純潔?
鐘逸辰俯視着她,只是邪惡地笑着。
……
童羽和鐘逸辰回到了會廳,正好趕上主持人介紹說有請新生代表講話。
鐘逸辰從側面直接邁向了主持臺,鎂光燈一打過去,整張臺仿若因他而熠熠生輝。
此時此刻,童羽才發現他今天穿得好正式,甚至還打了領帶,剛剛因太激動竟然沒有發現,可明明都穿着這麽正經了,咋個還能做出之前那麽不正經的事情來?
薛然眼睛不舍離開主持臺上的身影,餘光掃到童羽已然坐下,問道,“你怎麽去了那麽久?”
“外面空氣好,透透氣。”童羽解釋道。
“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後多少人想坐過來呢,要不是我奮力給你維護,你這座位早被占了。”薛然快速瞄了一眼會廳後面站着沒位置的烏壓壓的人群。
童羽聽後頓時産生危機意識,環視四周,“欲鸠占鵲巢者,女閉經,男自宮!”
坐在童羽周圍的幾個人,尤其是男生們忍不住開始狂咳,然後皆扭頭捂嘴偷樂。
薛然豎起大拇指,“班長,你牛!”
沒有五分鐘,鐘逸辰已經結束了發言,他回到第一排位置彎腰與校領導簡單說了兩句什麽便從側門走了出去。
後面站着的女生們不淡定了,嘩啦啦地都從後門兒狂退潮,準備來一場美麗的邂逅去。
薛然原本也是沖着鐘逸辰來的,扯着童羽也随着大潮湧,結果撲了一空,心情頗為沮喪,“班長,就不能想辦法來一場聯誼?”
“跟哪兒?”
“光華管理學院的……最好……最好是鐘逸辰所在的系……”
童羽咬着下唇,似犯難。
“你沒看人家其他班的一開學就開始搞各種聯誼,相互取經,如何共同進步,你說說咱們家政學原本就是全校最新又成績末端的,走出去被人問起總是受嘲笑,再不做點什麽也太不合适了。”薛然鼓着嘴,怨聲道。
“嗯,有道理。”童羽點頭。
“是吧是吧。”
童羽手指頭敲着自己有些紅腫的唇,“既然要搞就一定要努力做到一鳴驚人,來個全校轟動!”
薛然眼睛一亮,“所以?所以班長你……你要……”
105有染之攤牌
童羽腦海中瞬間又閃入鐘逸辰那張冷漠的帥臉,“所以,等我先問問吧。”
像是被高抛的水球,沒了沖力,啪嗒一聲摔落在地破了皮漏了水。
薛然激動的情緒蕩然無存,“……”
……
原本童羽只是揣測獅子吼與她有仇,等到早上站完軍姿原地休息聽到周圍學生一議論,昨天下午貌似他們很爽很爽,不停地休息又休息,甚至還打起了撲克牌,關鍵是撲克牌更是獅子吼帶過去的。
童羽頓時心情不美麗了,話說當學生的時候誰不想被老師寵,誰無緣無故地想要找氣受?誰不想舒舒坦坦地順利畢業?
嗚嗚嗚,童羽就搞不明白了,到底哪兒惹了這頭大獅子?
“全體都有,從左到右,從1開始報數!”獅子吼喊道。
“1、2、3、4 ……”童羽愣了一下神兒,“11。”
獅子吼劍眉一擰,“重報!”
這一次,童羽分外打起精神,卻不料因過度緊張,剛過了“9”,她就喊了“11”。
再一次,“重報!”
憤恨的眼神刷刷的投射來,童羽悲催的想哭,嘴裏忍不住嘟哝了兩句,剛準備擡頭,不料,獅子吼竟然就站在她的咫尺,她一個驚吓,瞪大眼退了一步。
獅子吼面無表情地盯着童羽那張驚慌失措的臉,“我可怕嗎?”
童羽連忙像是撥浪鼓一樣地搖頭。
“我可怕嗎?”音量更是大了幾分。
“報告教官,不可怕!”童羽一跺腳,雙手壓褲線。
獅子吼目光冷冷地掃來,“現在,向前兩步走。”
童羽默念着12,立定。
“挺胸,擡頭,雙手并緊,腳并攏,目朝東方……”
身後原本的一雙雙憤恨小眼神兒現如今卻又開始了無限同情。
晚飯的空檔,站在童羽邊上的數學系一女生對童羽說道,“童羽,你好好回想回想,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喻教官的事?”喻教官就是獅子吼,“要不然不會憑白無故地總是刁難你。”
童羽委屈得眼淚都汪汪,用勺子使勁地舀着湯。
當晚童羽第一次借用了同學的Ip卡撥通了蔡青的手機。
“我靠!”
當童羽将獅子吼虐她事情向蔡青說完,她的第一反應是罵了一句,童羽直呼痛快!
“童羽,我女性的第六感告訴我,他要麽是喜歡上了你,要麽就是你長得像他仇家!”蔡青分析道。
童羽自動跳開第一條,雖有“頭獎”砸中腦瓜頂的例,至今讓她暈暈炫地還未完全消化,但還不至于自認為已經桃花旺盛,随便一伸枝就有牆可翻的地步。
理智分析結束後,不想承認,不想承認,可結論已證實她長了一張不讨人喜歡的臉,确切地說,是不讨獅子吼的喜。
挂斷電話後,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夜無眠,經過一番前因後果地思索,簡直費盡了童羽全部的腦細胞,她終于知道為啥獅子吼不喜歡她了......
一大早,趕在出操以前,她迫不及待地就從床上跳了下來,直奔集合點,果然如她預想一般獅子吼已早早在那裏等候。
趁着四下還無大部隊,她攥着拳頭鼓起勇氣地沖了過去,“報告教官!”表情嚴肅。
獅子吼盯着童羽,“請假?”
童羽擺首,“喻教官,請容我把話說完,軍訓第一天起我一見到您對您本人景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當軍人也曾是我的夢想,我知道我這幾天做的很多地方有欠缺,給您添了麻煩,還請多擔待。”
第一步,自我檢讨完畢,童羽停頓了會兒,偷觑一眼獅子吼,看他嘴角似上翹,看來話語受用。
不禁開啓第二步節奏:撥開雲霧,把話說明!
“柳瑟瑟人漂亮,也很有背景,但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只羨慕不妒忌,我就是一小人物,無權無勢的,我的理想很短淺就是順利地T大畢業,其他的真心沒有多去一絲肖想,還得麻煩您理解下我這種小人物在底層掙紮不易,另外可以稍微地......高擡一點點貴手嗎?”童羽一口氣說完,睜只眼閉只眼地看向他。
獅子吼表情已斂,黑色的瞳孔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童羽雙眼一閉,心想完蛋了,看來是要弄巧成拙,搞不好會将自己向斷頭臺上又推進了一步。
就在這焦急與恐慌的心裏糾結中......
“柳瑟瑟......是誰?”
童羽“噶”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他,“柳瑟瑟......”不認識?不認識?他竟然不認識?
獅子吼劍眉擰緊,顯然不打算避開此話題。
“報告教官,柳瑟瑟是我們這一屆的新生!”童羽認為自己回答得很有技巧,既然不認識也沒有必要再去引導,“我突然想起還沒洗漱,先回宿舍,對不起打擾您了。”撒丫子就要溜。
“站住!”獅子吼喊道。
童羽腳才提起又認命地放下。
“柳瑟瑟與你有矛盾?然後你以為我想要攀高枝借機讨好她......會替她向你報仇?”他繞至童羽身前,眼神犀利,“你是這麽想的,對吧?”
童羽耷拉着腦袋,原本以為大嗓門似猛張飛的他頭腦簡單,卻沒想原來竟不止四肢發達邏輯推理也不錯。
他冷腔一哼,“童羽,如果你但凡沒有失憶的話,你記得第一天領軍服時我從你身邊走過,當時我是站在隊伍外的。”
童羽擡頭看着他,很悲催的是,沒錯,她失憶了......
獅子吼手指點着自己肩上的軍銜,“看清楚,我是專業軍校博士畢業現任中校,所謂的那些龌龊的溜須拍馬構設此生都不在我的行列!”
#####抱歉,更新遲了些
106有染之笑話
瞬間,感覺自己踩了雷!
童羽瞪大眼看着他手指的方向,腦海卻在想着,中校中校中校......那是啥官?腦袋有些懵逼!但博士二字卻是簡明易懂啊,那是一個很明顯的高學歷代表。
所以......眼前的獅子吼是想告訴她,他是一位有勇有謀有頭腦有理想的四有青年?
所以,還間接地諷刺了她的龌龊思想?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如若是同學之間,大不了就不再接觸交往,可是眼前的人卻是她的教官,還要相處将近十幾天,外加最後會是在那軍訓合格與否的小證證的頒發人,頓時童羽陷入進退維谷的窘局。
咋辦,咋辦?
“還有五分鐘,快速上下樓洗漱,如果遲到超過十秒,罰站軍姿十分鐘,超過二十秒,罰站二十分鐘,如此同理,懂嗎?”他冷冰冰地說道。
童羽呆愣地點頭,“……懂!”忒TM的狠了!
“開始計時,1,2……”
童羽趿拉着拖鞋,使勁全身的力氣開始沖啊……
不論早上的這一頓烏龍到底是不是烏龍,但是童羽明顯感覺到獅子吼對她的态度似乎好些了,至少沒有故意的找茬兒的嫌疑。
僅有當天的下午休息的時候,獅子吼與大家夥一起盤腿而坐在地上的時候,看似随意地問道,“你們這些人都不是一個班的吧?”
最前排的某個女生笑道,“不是,都是打散的。”
“那你們這些人當中有沒有班長?反正也閑着,給大家夥唱首歌!”獅子吼建議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刷刷地目光一致地向已經癱軟在地的童羽投射來。
娘地,躺着都中槍!
獅子吼似也很驚詫,漆黑黑的瞳孔映着童羽那張尴尬的小臉,嘴角忍不住勾起,“這次我真不是有意的了。”
沒錯,不是你有意,是她點兒太背。
大家夥開始拍手起哄,“童羽,來一個,童羽,來一個!”
童羽一看躲不過了,仔細想了想,似乎歌曲也只會《國歌》,現在只要一提到《國歌》兩個字腦海瞬間就聯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還有鐘逸辰YD的吻,忍不住臉紅,連忙又回神正經地咳嗽了兩聲,“能不能講個笑話?”
周圍的同學們不敢拿主意,紛紛看向獅子吼,“喻教官說行就行。”
這幫狗腿子。
獅子吼眼睛都彎彎了,其實打從軍訓開始,童羽就只覺得他嗓門兒大,從未真正地看過他這張臉,發現他除了黑一點以外,五官還是不錯的。
獅子吼盯着童羽,說道,“既然是笑話,我們要是沒笑你就自動罰站一個小時。”
童羽剎那就灰了臉,沉浸入悲傷的情緒中,“那……那我話能收回嗎?我還唱歌!”
“除了《國歌》以外,選一首,但是要充滿正能量。如果大家不滿意,還要自動罰站一個小時。”他坐在地上,悠閑恣意地透過人縫隙看向童羽那張已經比哭還難看的臉。
MD,以為他穿着軍裝就是滿滿的正義,卻沒想骨子裏卻比黃世仁還黃世仁,專門壓榨她們這種小農民的大地主!
沒錯,他就是一穿着羊皮的狼!
狠,真TM的狠!
童羽絞盡腦汁,仔細地想啊想,終于想到一個超級搞笑的,“有個人一次逛街時突然覺得肚子痛要大便,急忙到火鍋店找廁所用用,偏偏找遍了一樓就是找不到,于是跑到二樓去,二樓是還在裝修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但是卻發現有一間廁所門貼着:故障待修,請勿使用!他實在是忍不住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四下無人,脫了褲子就朝馬桶蹲下去,霹靂啪啦……好爽!等拉完結束後,他走下樓去卻發現火鍋店裏空無一人,他就納悶兒了,正值晚餐時間,剛才樓下還高朋滿座,怎麽一下子就人去樓空呢?連服務生和接待都不見了……”
同學們聽得入神,有一人猜道,“是不是味道太臭,給熏跑了?”
“不對不對,這是笑話好不好?”另外一女生插話道,“繼續說吧。”
童羽一本正經地點頭,“于是那人走近吧臺,并且問到:‘有人在嗎?怎麽都沒人了?’此時,只見一個男服務生從吧臺下鑽出來,并且開口說:‘我操的嘞!……剛才大便從天花板掉下來打到電風扇的時候你不在?算你運氣好!’”
周圍女生們頓時捧腹大笑……
童羽洋洋得意地瞅着獅子吼,獅子吼原本正經的臉像是隐忍着笑意,嘴角一抽一抽,最後也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來……
……
軍訓一般是沒有休息日,童羽一直在等待鐘逸辰說幫她請假的那一刻,于是終于到了周五的晚上,還是沒有消息,童羽就不由納悶了,難道又晃悠她呢?
于是在這個夜黑風高的秋夜裏,在童羽懷着無比恨意的心睡着的夢中,淅瀝瀝的小雨開始下了起來,并且預報說要持續到周六的晚間。
就這樣,童羽休息了。
所有人也都“借光”地休息了……
鐘逸辰撐着傘打了一輛的士,兩人無限悠閑惬意地晃蕩在京城裏,先是去了電子城買了一部手機,然後又打車到了城市的最核心進了最貴的涮肉館。
童羽整個都是一副劉姥姥逛大觀園般的心情,這一個‘哇哇’地,眼睛都磨亮了三度,她一坐下來,服務員就跟上,問這問那,全程都是鐘逸辰在回話。
服務員一走後,童羽想到這館子雖好,但價格一定不可小觑,鐘逸辰再有錢也頂多還是學生,想了一想,慎了又慎,将腦袋湊上前一副做賊地小聲提醒道,“少點,嘗嘗味道就好。”
鐘逸辰輕輕一笑,眼底是無限的寵溺,“放心,就點了一千多。”
#####今天有二更,大家可以晚上七點左右再看。
107有染之請假
童羽瞪大眼,一頓飯讓她吃去一千多,這感覺……太TM的奢侈了!
她的人生跟‘奢侈’兩個字從來就沒沾過邊兒,猛然間一遇上,明顯被奢侈嫌棄,她的心情難以名狀。
當服務員介紹說這是一盤完全手工切的羊肉片,可以生吃。
童羽手抖着夾起一片,在室內燈光的映射下,竟然是透亮的,果然刀功不一般,能和村裏殺豬的王大叔有得一拼了,童羽剛要放到嘴裏,坐在對面的鐘逸辰一把用筷子給夾走,放到了銅涮鍋裏。
童羽滿眼的埋怨,“幹嘛?”
“生吃對身體不好。”鐘逸辰眼皮都未擡,冷聲道。
“熟吃不是和二三十一盤的羊肉就差不多了嘛,我吃也要吃出它的價值來。”童羽一副血拼到底的樣子,剛準備要夾第二片,面前的那盤子手切羊肉像是乾坤大挪移轉到了鐘逸辰的旁邊。
他無奈地笑道,“原本腦子就不夠使,吃了生肉長了寄生蟲,到時候連僅剩下有點用的身體也給蠶食掉,那我不是更虧了?”
“蠶食也是我身體,你虧啥?”童羽要伸手。
鐘逸辰一筷子給打跑,鳳眸一眨,“你身體就是我的身體,你說呢?”
童羽臉頰刷地變紅,就好像面前快要煮熟的這幾只蝦子,連忙低頭默默涮肉……
鐘逸辰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按下接通,“嗯嗯”了兩聲,又瞟了一眼對面的童羽,“還有家政班的童羽。”然後挂斷了電話。
童羽喝了口飲料,問道,“誰啊?”
“輔導員。”他淡淡地回道。
“什麽事?”她的心底隐約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鐘逸辰揚眉,“開始軍訓了。”
她端着杯子的手一抖,渾身細胞都跟着緊張了起來,“那怎辦?這裏離咱們學校還得有段距離,就算現在趕回去也得晚了,”她起身,開始脫圍裙,“不行不行,被發現溜出來就慘了,”擡頭看向鐘逸辰,依舊一派悠閑,“你怎麽還不起身,快一點吧,遲到一會兒還有得解釋,就說拉肚子,對,拉肚子。”
鐘逸辰看着慌裏慌張的童羽,不禁淺笑,“急什麽?就算被發現又怎樣?”
“怎樣?你問我怎樣?”童羽拔高了音量,“你是沒怎樣,我就不行了,那個獅子吼肯定又要找我茬兒,這兩天剛好點,估計又該惹惱他了。”
鐘逸辰眉頭蹙起,“關系和緩了?”
童羽順手拿過鐘逸辰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回頭再跟你講,現在咱們先想辦法回去。”
鐘逸辰看到童羽的捉急、一副手忙腳亂地在收拾東西的樣子,忍不住幽幽地嘆了口氣,“放心,我已經給你請了假。”
童羽系着背包拉鏈的手一頓,扭頭驚訝地看他,“請、請假?”
剛剛似乎沒說到關于請假的事情吧,如果記憶沒有出錯,他只說了一句‘還有家政班的童羽’,根本沒有提到‘哦,她身體不舒服’什麽什麽的。
童羽懷疑地又追問道,“怎麽請的?”
他自若地端起面前的飲料杯,薄唇輕飲了一口,“她問我需不需要請假?我說好的。然後又問邊上是不是還有誰,我就說了你,然後她就說知道了。”
童羽聽得目瞪口呆,“這、這就算是請假了?”
鐘逸辰笑着點頭。
“你确定?”
他挑眉,緩了緩,又點了點頭。
“為什麽他都不問你去了哪兒?為什麽不問你幾點趕回來?為什麽不責問你還在軍訓期間就私自偷溜?為什麽不像是對我一樣的對你吼道,快點給我回來?”童羽一股腦問出一堆的疑問。
他深邃的眼眸緊緊地鎖在童羽充滿好奇的臉上,已經空出得手指輕敲着飲料杯壁,“如果我說……這算是我的特權,你會感覺怎樣?”
“沒、沒感覺怎樣。”就是有點像是腦袋被雷擊了一樣地空白。
雖然知道他有特權,但也沒想到竟然可以到這種地步,甚至連一個理由都不帶問的。
然後接着就是無限的羨慕嫉妒外加恨,MD,他簡直就和柳瑟瑟一樣,高高在上被人捧着,他們還無限享受這種‘榮耀’。再然後就為童羽她們這種在底層苦苦掙紮也未必能享受他們其中的一個特權的人感到無限的......悲哀。
童羽仰頭嘆了口氣,腦海突然竄入那張黝黑又充滿正氣勇敢的臉,他說,“那些龌龊的,溜須拍馬的行為,不在我此生行列”!
真TM的帥氣!
身後背着的書包猛然被提起,迫使童羽不得不回神,她一擡頭,正對上鐘逸辰那雙暈染着一絲怒氣的雙眸,“啊?咋……咋的了?”
“給你請了假不是讓你滿腦子想着別的人。”鐘逸辰譏諷道,從後面拽着她的書包就出了涮肉館。
童羽大喊冤枉,“我什麽都沒想,我發誓我發誓……嗚嗚嗚……”可見TM的這種帥氣是永遠與她沾不上邊的,莫名地只要一看到鐘逸辰,秒變狗腿子!比四川變臉速度還要快!
出租車回去的路上,童羽坐在他的邊上,使勁地搖晃着他的胳膊,“鐘同學,遺辰,小辰辰……你最帥,你在我的心裏簡直比花還美,比我最喜歡的肉肉還香,比女生們最愛的衛生巾還……”
前面的出租車司機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
鐘逸辰轉過臉,面朝外,雖然沒說話,但映射在玻璃上的那張俊臉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車子停在了學校的大門口,鐘逸辰交完錢,攬着童羽的肩正準備向裏走,這時不遠處看到幾個穿着軍裝的人影與他們二人迎面走來。
#####晚了些,抱歉抱歉。
108有染之你是我底線
有時候,似乎有很多巧合,一切都難以預料,但是當一個個巧合發生在同幾個人身上時,那也許就是一種道不明的“緣”。
當童羽看到那幾個身穿綠色軍裝的軍人向大門口走來,下意識地就想要閃躲,奈何鐘逸辰攬住她肩的手收緊,愣是讓她沒逃成。
眼看着幾名軍人走了過來,童羽的心是又急又燥,憤恨的眼神瞅向鐘逸辰,他卻依舊一副從容自若的模樣,另外一只手撫了下童羽的劉海,輕喚道,“沒事。”
沒事,沒事,只要有他在,有這張‘特權’王牌,怕……怕啥?
童羽順手攥緊鐘逸辰的衣角,似尋求心裏的安慰,可當看到那幾名軍人踏步而來,越走越近,明顯就是沖着他們二人,且最前面的那位竟然是迎新會坐在最前排為她叫好的那位老首長,登時就耷拉下腦袋,遮蓋住眼簾,仿‘掩耳盜鈴’可笑之舉。
“哈哈,鐘逸辰,我還和他們說是你,他們非說不是,看看,看看,你們這些年輕的還不如我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眼神兒好。”老首長指着鐘逸辰笑道。
跟老首長邊上站着一名年紀頗當的一名軍人,他也附和地笑了笑,目光又挪向邊上一句話不吭聲的童羽,“老魏,這就是你跟我說的柳師長家的千金?”
這時在場所有人将目光轉向了童羽。
老首長搖頭笑道,“不是,這孩子我也認得,是那天晚上唱《國歌》的,唱的好啊,年輕人就要有膽有識,關鍵還是一個小姑娘。”
童羽就算是再想做縮頭烏龜也不可能了,不得不擡頭呵呵地尴尬笑了兩聲,然後驚吓所有人地深深一鞠躬,“二位首長好。”
老首長和邊上的那名年紀大的軍人一愣,“這禮有點大!”二人笑道。
老首長微微欠身,輕聲問道,“你怎麽知道他也是首長?”
童羽登時就懵了,她腦袋是真沒多想,就是看着兩人年紀差不多,然後稱呼上也随意,所以就随便地稱呼了一句,卻沒想人家竟然認真了。
她連忙仰頭向邊上的鐘逸辰求救,想到他之前對她說的那句‘沒事’,以為一切都有他兜着,卻不料他那句‘沒事’其實只是當時形勢下的一個敷衍,他只是搖頭淺笑,完全沒有要幫助的意思,一副放之任之。
怪她太傻太天真,竟然信以為真。
老首長們還在等待她的回答,反正橫豎都是死,那就幹脆死得蕩氣回腸吧,童羽極力發揮她所長,“我是看您和邊上的這位叔叔年紀相當,而且都很有大官相,所以就冒然地猜測。”
“哦,還有官相?”老首長揚起眉毛,身子又欠了欠,顯然更加來了精神,“說來聽聽。”
童羽絞盡腦汁,咽了咽口水,亞歷山大地說道,“我奶說……”沒錯,是我奶說的,所以說好說壞地也不用跟她較真兒,“官相人兩腮豐滿、下巴圓厚,嘴方唇紅,鼻梁挺直顴骨高。”一口氣說完。
老首長和那名軍人叔叔二人相視,像是在互相觀望,隔了幾秒,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這丫頭真逗。”軍人叔叔看着童羽說道。
“小姑娘,我跟你說,現在軍隊不興這玩意兒,這些都是迷信的說法。”老首長用手指了指他身邊的幾人,“看看,如果按照你說的面相,這幾個有哪個符合?”
童羽這才注意到老首長身後站着的五個人,目光一一掃過去,卻不料在最後卻看到了獅子吼,他眼神堅定而銳利,但面部表情卻沉靜而淡定。
“小喻。”老首長指着獅子吼,“他可是我們軍隊裏的軍草,就和你們T大的校草一個級別的,看看這長相符合你說的官相嗎?而人家現在已經是中校正營級。”
童羽‘哦哦哦’地點頭,然後又一腦袋懵漿,緊張之餘,她抽出放在自己兜兜裏的那瓶子飲料,猛灌了兩口。
鐘逸辰自始至終就沒有說過話,任由老首長拉着童羽一路介紹認識,只期間眼神與喻仁傑(獅子吼)相碰撞過兩次。
“還有,這位是我們軍隊的林政委。”他指着剛剛站在他邊上的那名軍人叔叔說道。
“政委好。”童羽再次一深鞠躬。
站在身後的幾名軍人連連忍不住地偷笑。
要問童羽現在的感受是什麽,那就是像是一只被壓在幾塊疊摞在一起的大石頭下的小蟑螂,苦苦掙紮,痛苦不堪,看不到前途與希望。
她很想問一句,有意思嗎?有意思嗎?可憐她無權無勢地……只能被領來領去地一一拜候,無數次碾壓她脆弱的小心靈。
然後就是……似乎喝水喝的太多,外加天氣太涼爽,膀胱憋不住那麽多的水水,有外漏的可能。
偏偏那首長又烏拉烏拉地說了一堆堆童羽不懂的軍隊東東,終于在她實在是忍不住的時候,顫聲打斷,“首首長……”
老首長注意到童羽的臉色有些煞白,不禁蹙眉關心問道,“看來我是念經的老毛病又犯了,哈哈哈,小丫頭是不是煩了?”
童羽夾着X型雙腿直擺頭,“我……我能申請去趟廁所嗎?”
頓時所有人皆一愣,然後在首長默許,在衆人哄笑之中,童羽快速沖向最近的教學樓解決人生的大事去了……
此時的鐘逸辰才啓開金口,但眼神卻追尋着那抹倩影直至消失,“金首長,很抱歉我得先失陪一下。”
老首長點了點頭,“趕緊去吧。”
等二人一離開,林政委走上前向老首長問道,“那天你不是說柳師長家千金和鐘逸辰是一對兒?”
“唉,”老首長搖頭嘆了口氣,笑了笑,“人也有老眼昏花的時候啊,看來我得和柳師長通個電話解釋解釋了。”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什麽,扭頭看向喻仁傑,“我記得那丫頭之前是你訓練的那個班的吧?之前好像還順拐着。”
喻仁傑點頭,“是家政班的班長。”
“呵,還是班長。”老首長笑着,“這丫頭有趣得很啊。”像是想到了之前的種種,不禁又是搖頭樂着。
……
聽人說,保持長壽的秘訣就是,保持呼吸,不要斷氣。
于是乎,童羽在廁所裏不斷地呼氣吸氣,帶着一股又潮又酸又涼又……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深深地吸進去,然後再長長地呼出,頓時腦袋清醒了不少。
童羽肚中的水水得到釋放,身體跟着輕松二斤,飄乎乎地邁出廁所,正好一轉身迎頭撞上了門口等待的鐘逸辰。
她一瞪眼,哼,不仗義!僞君子,小人!
鐘逸辰神情怡然,看童羽欲逃跑,手臂一攬,将她鎖入懷中,動彈不得。
童羽是恨恨在心,偏偏又只敢眼神釋放怒火,不敢‘真槍實彈’攻擊,沒錯,她就是慫!
鐘逸辰多聰明的人啊,一眼就看穿童羽腦子裏糾結的那點小九九,不由解釋道,“金首長人很随和,以前很早就接觸過,縱使你說了再過分的話他也不會在意的,況且你也只是一個大學生。”
“可我看他對你卻不像是對待一個學生的樣子啊。”
鐘逸辰望着她沒說話。
童羽咬着下唇,“萬一我不小心觸了人家底線咋辦?”
他笑着,“沒有那個萬一,你的分寸我還是可以拿捏得很準。”
靠,這句話很有藝術含量,就是說,我對你了解得透透徹徹,充滿了無限的信任。可是在童羽看來,卻是沉甸甸的負擔啊。
童羽鼻孔朝天,依舊不滿。
鐘逸辰氣定神閑,但手臂卻沒有松開的跡象,“傻丫頭,”他嘆了口氣,柔聲道,“你怎麽就搞不明白,他們有他們的底線,可你是我的底線,明白嗎?”
童羽的身子一僵,鼻頭剎那酸澀……
TM的,情話講得都這麽有水平。
哇嗚嗚嗚,童羽眼淚噼裏啪啦地掉了下來,蹭在鐘逸辰的身上。
鐘逸辰無奈地摟着童羽,心底想着早知道就不說了,唉。
哭也哭累了,感動也感動完了,末了,還抽出他裏面看起來很昂貴的襯衫衣角擦了擦鼻涕,突然注意到上面英文的牌子,表示不認識,于是揚起已經紅腫的眼睛問道,“這衣服貴不?”
鐘逸辰淡淡地笑着,“不貴,就三千多……”
109有染之誰捉誰的奸
然後最後的結果就是,童羽帶着那條三千多的襯衫回到了宿舍,另外的一個收獲就是新手機。
話說劉宋二位大姐軍訓一回來看到宿舍窗臺晾曬的那條襯衫不禁懷疑地瞅着童羽,“你男人的?”
童羽正研究着新手機,無暇顧及,只敷衍地點了點頭,“嗯。”
“靠,這都什麽世道。”宋大姐羨慕嫉妒恨啊,走到窗臺用手扯了扯那襯衫,又像是不确認地又湊近瞧了瞧那牌子,“ARMANI……靠靠靠,你榜上大款了?”
童羽聽到這拔高的音量終回神,順着宋大姐手拽的襯衫瞄了一眼,不禁解釋道, “假貨。”
宋大姐心情平複了點,走回兩步,又遲疑地繞到那件襯衫面前,用手摸了摸材質,“不像啊。”
“高仿。”童羽說假話不帶打草稿的。
“哦,那就難怪了。”宋大姐坐回了位置上,糾結完襯衫又開始糾結男人,“童羽,你男人是誰?什麽系?哪個班的?大幾?”
童羽停下手裏的動作,“大姐,你是要考慮……撬走?”
宋大姐人實在,不遮掩,她一聽就低下了腦袋一副偷偷樂,“我先看看,要是好的話……考慮考慮……”
童羽瞪眼,“有幾成把握?”
“如果,如果你今年沒有做整容的打算,我想我應該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吧。”她捂嘴偷樂。
“大姐。”童羽一本正經。
“你說。”她美滋滋的。
“你都提到我關于整容的話題了,那你認為我頂着這張沒整過的臉,能找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說得也是。”宋大姐從‘小三’的情緒中恢複理智,轉身坐正,打開電腦,“吼吼,還是看我家鐘逸辰吧……”
姥姥個腿兒,姥姥個腿兒,赤裸裸的人性啊。
由于剛下完了雨,對所有人來說那是涼爽無比,但對童羽來講卻是地動天寒,當晚,在部隊領導及學校領導的聯合批準下,決定來一場無比盛大的拉歌活動,之所以說它盛大,因為是全部的大一生,分為兩隊伍,男生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