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祁峥歸家(修)

次日,姜芮起床後感覺頭有些疼,應是昨兒做了噩夢後沒有怎麽睡好。

曲溪發現姜芮面色不好,“夫人氣色不太好,奴婢吩咐廚房炖一盅燕窩來。”

“去吧。”姜芮揉着額角。

在婵娟給她梳妝時,透過銅鏡看向身後,想到昨兒那個夢,再看身邊兩個丫鬟,都是祁峥的人。

想活命至少她得有信得過的人在身邊才行,不然真的到了那一日,她只會很被動。

“夫人,夏家夫人求見。”

“不見。”姜芮頭有些疼不想應付夏家人。

穩婆的嘴,若說能比過的也就媒婆了。

夏姑娘被父母逼迫上縣衙誣陷縣令大人的事,很快就傳遍許昌縣。

刻意引導的流言蜚語,加上夏家在許昌縣名聲似乎不算太好,夏家家主和主母背地裏被罵的挺慘。

想到夏馨兒走路的樣子、柔弱的哭腔、還有那水波一樣的眸子,正經人家女兒誰像那勾欄女子作态,倒像是刻意養成的。

讓人一打聽,夏家女兒都給人做妾去了,明目張膽賣女求榮,姜芮很是瞧不上這種人家。

“夫人,縣丞夫人求見。”

“說我病了,不便見客。”謠言四起姜芮才知那縣丞夫人與夏家主母是表姐妹關系,登門怕是來說情的。

姜芮沒有見兩人,沒過多久,謠言便轉了方向,說什麽姜芮善妒容不下人。

不用猜也知道這些謠言誰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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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黔郡回來也有五日了,祁峥一直沒回縣衙,也不知忙什麽去了。

安伯:“夫人,陳木匠送木工活兒來了,老奴看了那滑梯極大,夫人看放在哪裏合适?”

姜芮思緒被打斷,回神道:“後院那株枇杷樹旁邊空地大,放那兒。”

早在到了許昌縣時,姜芮便繪了些小孩子玩的玩具樣式吩咐安伯找了木匠做。

其中最大的是一個有階梯和滑梯的木頭房子,也只有這一樣占地兒大。

縣衙後院不算大,祁峥書房和祁溯黎的院子挨着,供孩子玩樂的東西最好不要放在眼皮子底下,以免孩子見了總惦記。

姜芮沒想放她院子裏,怪占地方的。

枇杷樹那邊臨近前院縣衙,便是以後黎兒和別的孩子一起玩也無妨,不會鬧到後院。

安伯告知滑梯弄好已經過去一個時辰左右。

“娘親,這是什麽?”

“滑梯,給黎兒玩的,黎兒喜歡嗎?”滑梯上面都封了頂的,便是下雨也不怕。

“喜歡。”

看到做好的東西姜芮上手摸了摸,打磨的很光滑還上了蠟,不知為何姜芮心中有一抹怪異,明明她見過這東西,卻又感覺好像第一次碰到一樣,帶着幾分陌生。

黎兒很快便被滑梯吸引,膽子也大,自顧自便爬了上去,然後從滑梯滑下,樂的直笑,仿佛小孩子天生便知這些該如何玩。

那份怪異姜芮并未多在意,很快抛之腦後。

“爹爹。”祁溯黎站在滑梯上,忽的向着姜芮身後喊人。

姜芮轉身,還真是幾日不見的祁峥,不知做什麽去了,下颚冒了許多胡茬,使得他的臉看起來透着一股滄桑。

祁溯黎跑向祁峥,祁峥并未抱起黎兒,只摸了摸孩子的頭,“爹爹身上臭,容爹爹去換身衣裳再來陪黎兒可好?”

“好。”黎兒還惦記滑梯,并非要他爹抱,轉身便跑去玩了。

姜芮看出祁峥眉宇間的疲憊,做縣令還真辛苦,也不知他可有後悔當初的決定。

祁峥這幾日在外奔波,風塵仆仆趕回來,看了兒子一眼後,未做停留轉身往書房去。

離開之前目光在滑梯和姜芮身上來回轉了幾眼,似有話要說不過最後什麽也沒說便走了。

見他離去,姜芮松了一口氣,其實從最初的搭木塊便是姜芮的試探,試探祁峥對這些東西的排斥。

看他沒有露出嫌棄,也沒有讓人拆掉,那便是能接受。

穿越小說姜芮也看過不少,只是裏面那些火藥、肥皂、水泥什麽的她并不會,也不知配方做法,便是黎兒玩的這些也是因為日常可見,畫下圖紙讓木匠做的。

祁峥厭惡她們這些穿越女,導致她坦白的機會都沒有,姜芮只能從小細節入手慢慢改觀自己與上一任穿越女的區別。

其實若是她手握有用的東西,反而還能與祁峥談判,可惜她記不住那些配方,便是背詩也背不了幾首。

姜芮看了眼天色,再過幾刻鐘該晌午了,“婵娟,吩咐廚房多做幾樣黎兒爹愛吃的菜,同黎兒的飯食一并送到正廳去,我的單獨拎回院子。”

祁峥回來了一會兒肯定要跟兒子一起吃飯,人父子天倫之樂她就莫要去湊熱鬧了。

書房。

沐浴換衣後,祁峥叫來安伯,“關于夏家的流言是怎麽回事?”

他本不在意,不過流言提及縣衙、縣令夫人等字眼,他便多問了一句。

“夏家姑娘上門誣陷大人欺辱了她……這事多虧了夫人,不然大人的名聲就被夏家毀了去。”安伯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可置信,當時他并不在,聽完後大感吃驚,感覺夫人當真是轉性了,竟開始為大人着想。

聽完事情來龍去脈,祁峥提筆寫字的手微頓,不過很快繼續下筆。

祁峥将信寫完,一共寫了三封,分別裝好交給安伯,“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安京。”

安伯拿了信正要出門,又聽身後傳來聲音,“安伯,讓廚房做一道白芸豆炖雞。”

安伯颔首,“是。”

姜芮很詫異祁峥竟叫她一并用飯,看了眼勺子叉子齊上手的祁溯黎,奶娘已經将圍兜給他系好。

祁峥看着兒子怪異的裝扮沒有說話。

說實話姜芮不太愛跟祁峥一起吃飯,太壓抑,尤其全程無話時,仿佛有什麽恐怖的東西一直盯着自己。

祁峥一直暗暗觀察姜芮,發現她夾菜沒有喜好,每樣菜都會夾上兩三筷子,便是最喜歡的也不會超過五筷子。

養父曾經差些在吃食上遭人算計,後養母便不允許他們暴露自己的喜好在外人面前,尤其飯桌上,強迫他們愛吃與不愛吃的都必須吃,量也不可多。

祁峥看了眼桌上的白芸豆炖雞,這是她唯一沒夾的菜,距離她也最遠。

“嘗嘗。”

看着突然落入碗中的白芸豆,還是半顆,姜芮擡眸看去便見祁峥放下公筷,還對她說‘嘗嘗’。

看着碗裏那炖的軟乎的半顆白芸豆,不知為何姜芮有些排斥,莫非是因為祁峥給她夾的?

說實話,真摳。

“豆豆,豆豆。”祁溯黎看到爹給娘夾豆子,鬧着也要。

祁峥沒給兒子夾,“黎兒吃肉,乖。”說完看向姜芮,“吃吧。”

姜芮一邊夾了白芸豆放嘴裏慢嚼,一邊蜚腹,還帶強制讓人吃的,不過炖煮的白芸豆口感綿密還蠻好吃的。

可惜那菜距離她太遠。

婵娟和曲溪對視一眼,不明白大人這是何意,夫人對白芸豆過敏啊,這事知道的人不多,老夫人也一直讓人瞞着,大人怎麽……

祁峥看着姜芮毫不遲疑吃下白芸豆,眉頭凝川,呼吸粗了一瞬,他到底在期待什麽。

用過飯,姜芮接過丫鬟端來的茶漱口。

祁峥又不見了人,祁溯黎則被奶娘抱回去午睡。

姜芮感覺嗓子有些幹,“曲溪,讓廚房煮點綠豆湯,天氣越來越熱了。”

回到院子裏,姜芮繼續用黏土捏房屋,總感覺身上有些癢,她手上沾着泥不好抓,好在那癢也不是很嚴重還忍得住。

嗓子幹幹癢癢的,綠豆湯清熱祛火,姜芮喝了不少。

喝了綠豆湯後她沒再捏黏土,不然忍不住用手一撓衣裳可就髒了,不過喝了綠豆湯後身上便沒怎麽癢了,姜芮也沒有放在心上,許是天氣熱她穿多了或是上火所致。

另一邊書房內。

侍衛禀道:“回主子,婵娟說夫人無礙。”

祁峥手指收緊,指尖毛筆應聲斷裂。

魂魄不一樣,難不成體質也會随之改變,那留着這具身體到底還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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