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終章

全文完結

洛箐一直聽着奇奇怪怪的妖神喊他「洛神」, 沒了記憶的洛箐難免會對這個大家嘴裏清心寡欲高高在上的洛神有一絲憧憬。

換了誰又不想看看曾經輝煌的自己到底有多少枚勳章呢。

然而,他剛剛親眼看見了。

看見真實的洛神,難免讓他對自己失望。

原來洛神除了凝霜之力, 作為真神的本事就是去抹掉別人的記憶。

原來他跟淩宇楓最開始的相處,他從來就沒冰清玉潔過。

原來為了隐藏自己的龌龊,他竟然下手直接消了小火妖的記憶。

……

洛箐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不忍直視的過去, 他沒有忘記跟淩宇楓的約定,太陽西落, 烏鴉悲啼,他一刻也沒敢松開繃着緊緊的要去滅火滅妖的弦。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一團濃煙中, 他看見了一身素衣飄然的自己, 洛箐,還是邁了進去。

雖然周圍也是烈火炎炎, 但洛箐清楚, 他已經一身素衣在身, 這裏是另一場火。

他身邊還跟着一個火球,然而,這是個從他身邊離開成長歷練起來的小火球此時已經是新的小妖王了。

他們一個降霜一個吞噬火線, 幾天聯手奮戰下來,總算滅了天雷引來的烈火。

然而, 這場火災本來就是一場陰謀。成千上萬的亡魂被引來, 他們帶着憎惡帶着怨恨,一起沖着洛神而來, 他們就是艮神帶着惡妖一起下的蠱要來吞噬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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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只能躲閃不能下手撲滅, 不然他滅了含冤而去的亡靈, 最終也将被化為惡神。

就在洛神被席卷而來的亡魂覆蓋, 吞噬,掩埋到無法掙脫。

沉淪之際,他正要發起凝霜之力的瞬間,是小火妖燃起一道沖天火焰,替他送走了這千萬亡靈,所有的罪名都将被這只新妖王背負。

神界裏永遠有神界的法則:誰讓他是妖王呢,有一天他成了惡妖,再換一只妖來做妖王就好了。

可是,等小火妖滅了火,重新化作人形時,并沒有離開,他蹲下身橫抱起了一身白衣的洛神。

然而此時的洛神,一身白衣上已經沾滿了血腥,濁土,污跡斑斓。

“洛箐,沒事了。有我在。”小火妖硬朗火熱,敢作敢當仿佛照在草地上的太陽。

洛箐看着把他抱在懷裏,一身黑袍英姿飒飒的妖王,話不多,擡手燃掉惡靈卻是一副淩然厲色。

“小妖。”他彎了彎眉眼,只輕輕輕啓着雙唇喚了句,“你如今是個威風的妖王了。”

淩宇楓好像看不懂這漂亮的眉眼在跟他說什麽,他微微低下頭,只看見眼前一雙沒了血色的唇瓣在輕輕開啓。

不只是怎麽鬼迷了心竅,他總覺得在夢裏看過這樣一雙要幹涸的唇。

于是,小妖王做了夢裏的事,他低下頭去輕輕貼上了這雙唇,他一點點裹着慢慢用舌尖潤着,直到這雙唇又重新紅潤起來。

“小妖,你膽子不小,你在想什麽?”洛神一雙桃花眸子只眼角微微一挑,似乎就看穿了他的心事。

“我在想……”淩宇楓雙手握着洛神削瘦的肩膀,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

“小妖,你敢嗎?”洛神勾起了嘴角,一副高高在上,略有不懈的神情。

淩宇楓雙瞳朦胧:明明你被我壓在下面,這分明實在挑釁。

他總覺得洛神這句「你敢嗎」,似乎在說,「你來呀。」「你真敢就撕了我試試」……

淩宇楓是個火爆的妖,他最受不了挑釁。這世上,還沒什麽是他不敢的。

他做了,做得徹徹底底。

洛神躺在那兒等着淩宇楓幫他擦幹淨身子,這才從喘息漸漸平複,臉上的紅潮還沒褪去,他的聲音卻是涼了下來,“小妖,你看着我,屏氣凝神。”

淩宇楓雙手按在洛神雙肩兩側,懇切而溫柔地看着他。

洛神也明明被這雙小太陽一般深邃的眸子溫暖到,然而,他還是緩緩擡起了手,正要拂過淩宇楓的眼睛。

淩宇楓一把抓住了洛神的手。

洛神不能停下,他不能讓淩宇楓的記憶殘存,他動了凝霜之力,硬是朝着淩宇楓的眉眼上狠狠蓋了下來。

淩宇楓察覺到了異樣,試圖反抗時,洛箐的右手無名指上,拖着一條鋒利的冰錐,劃過淩宇楓的眉眼,在他的右側眉心處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他輕聲低語:“小妖,對不起,你是妖,我是神。忘了吧。”

下一刻,微笑着的洛神,一雙漂亮的桃花眸子裏似乎沒有聚光,薄唇輕啓,只輕聲對他說:“冥铮,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我等到了。”

淩宇楓慌亂中站了起來,他站地筆挺,腰杆筆直,後退了一步,只遠遠看着洛神,沒再多說一句話。

直到月亮高挂,冥神趕來,淩宇楓才獨自悄悄離開。

……

洛箐擡起手,按了按太陽穴,他深吸了口氣,不敢再接着看下去了。

他終于知道了,原來淩宇楓右側眉峰裏的傷疤,竟是被他的凝霜之力所傷。

“洛箐,你怕了?不想看看你是怎麽跟我一樣,成為墜神的麽?”艮神和雷火妖的聲音重疊着,帶着回音,一直回蕩在洛箐耳邊。

洛箐知道他不該再往前走了。他停下腳步,把手放下,視野裏就又出現了幾段他和淩宇楓的過去。

為了忘記淩宇楓,忘記他養大的小火妖,他拼命讓自己忙碌起來,神界大大小小的差事他都會接,所以受傷遇害也成了日常茶飯事兒。

然而,每次都會有一身黑袍的妖王接住他飄蕩的身子,把他拽入妖界靈池,陪他一起泡池子療傷口。

洛神一直一個人抱着屬于兩個人的所有記憶,他好像陷入了躲不開的輪回,每一次看見妖王,最終都躲不開淩宇楓溫暖的懷抱。

淩宇楓的懷抱永遠是溫暖的,讓人渴望的,是他太想要又不敢要的。

可是,他還是太想要了。想要的幾近瘋狂。

甚至,連着幾次随便一個借口,就把妖王從妖界帶回去,放在床上手腳緊箍上冰鎖。

洛神每次回到屋子裏,夜裏聽見淩宇楓低磁啞聲的聲音,“洛箐,你把我手腳上的冰鎖給解開。不然我岔開你的雙腿,幹到你哭。”

他從不敢作答,只是一個人卧在床上一直紅着臉,面床思過到天明。

……

洛箐的冰沙披衣要化掉了,他快步踏過火焰,不敢再駐留。

成為墜神,他不想去回憶細細原委。淩宇楓曾經告訴過他,破了神界的規矩,跟妖結合的神就會成為墜神。

可是,越是不想看見的畫面,就越是躲不過。

洛神是擺渡之神,神界裏最得罪千年大妖的職位。所以,洛神墜落的時候,擠滿了伺機報複的惡妖兇神。

洛神被剝了神格,推下神界,墜落人界時,一場比天空海面還要湛藍的真火團成一圈護住了他。

然而,在這團真火之外,是駭浪滔天,是雷鳴電閃,似乎妖界所有的妖力都朝着他撒潑撒野來了。

确切的說,是朝着淩宇楓為他護上的一層真火結界來的。

眼看着淩宇楓的結界要破了,“小妖,拿去,留個念想。”洛神随手抛過來了一副面具。

一把接住了面具的淩宇楓一怔,面具裏竟然托着洛神之心。

淩宇楓再也不能平靜。洛神把心都抛給他了,他還留着妖肝有什麽用。

“淩王,不能,不能自爆妖肝啊!”還是老毛的聲音,不,也有老雀的聲音。

但洛箐還是聽見了一聲轟鳴,之後,洛神在衆妖衆神的衆目睽睽中消失了。

……

洛箐明白了,所謂念想,洛神真正想留下的不是冰雕面具,而是那顆心中藏着的所有記憶,所有被他抹掉的,他對淩宇楓從青澀到動了情又不堪回首的記憶。

洛箐扶額,如今他人還活着,可那顆滿載着丢人記憶的心卻在淩宇楓那兒。

“洛箐,幹什麽呢?”突然打斷洛箐思緒的是淩宇楓的聲音,一擡頭,是一顆碩大的火球。

周圍熊熊火焰裏,只有這顆火球在跟他說話。

洛箐左右環顧,沒有尋見淩宇楓的人形。

“洛箐,不用找了。你從頭到尾在意的都不過是那一具皮囊吧。”淩宇楓的聲音不斷從火球中傳了出來。

不,不是的。洛箐試着往火球身邊靠了靠,比周邊的火焰還要灼熱。

“洛箐,用完了我,是來拿回你的心,取走我的妖肝麽?來呀,我都給你。”淩宇楓滿不在乎地滾動起了火球。

“你的人形呢?淩王。”洛箐一點點擡起了手,之前見過被剝離了妖身妖魂的貓妖,此時的洛箐鎮定自若。

“人形?洛箐,這才是我的原形,讓你失望了吧。失憶了也有好事兒,讓你忘了你喜歡的那張人皮下面,不過是個兇暴的火球。過來。”金色火球滾進了火焰中,搖擺着招呼着洛箐。

“失憶了的确有這麽個好事兒,只是,看不見你的人形,我又怎麽才能知道眼前的你是你呢?淩王。”洛箐把最後淩王兩個字咬得極重。随即,又往火球邊上靠了一步。

“哈哈,洛箐你果然是個看人臉色來事兒的兇惡之神,我們仨算是物以類聚了。反正這具人形皮囊以後也得燒了,不妨讓你在看上一眼。”說話的聲音還是淩宇楓,但這口氣,提到了「我們仨」,艮神已經連身份都懶得遮掩了。

洛箐再一回頭,淩宇楓沒有焦距的雙瞳正低垂着盯着他的腳下,整個人都像抽空了一樣,一句話不說。

洛箐湊過去,把手指伸進了淩宇楓的發絲裏,強行讓他擡起了頭,右側眉心處,果然一道變淺了的疤痕還依稀看得清楚。

洛箐順着發絲,把手滑下來,修長的手指緊緊扣住了淩宇楓的脖頸。

而另一只手,甩起了繞在手腕上的水鏈。水鏈鞭策起來起來足有十幾米長。

中間分叉,仿佛章魚的觸手,十條水鏈同時纏住了火球。

“蕩蕩游魂,飄而不定,何而息,無所息,則無所歸。”洛箐細瘦的手腕攥緊了水鏈,猛呵一聲,“魂歸!”

眼前的火球瞬間消失了。

旁邊的淩宇楓突然動了,他雙膝跪在洛箐腳邊,“洛箐,現在!用凝霜之力把我封上。”

此刻分秒必争,洛箐雖然內心猶豫,但這是他跟淩宇楓商量過最好的辦法。

淩宇楓的雙眸從金色成了醬紫色,留給洛箐的時間,連一個眼神的傳遞都不能了。

洛箐放出渾身的凝霜之力把腳邊的淩宇楓凍成了冰雕。

随即,山林裏的火勢眼看着跟着弱了下來,一場及時雨藏住了洛箐降霜救火的畫面。

到了夜裏,山火漸漸熄滅,之後已經是人間的消防車能控制的範圍了。

洛箐疲憊至極,尋到老毛再次啓用招魂術,剛把老毛喊醒就慢慢倒在了老毛的身邊。

老毛醒來,扶起洛箐。

怕洛箐昏睡過去醒不來,不敢大意,一路跟洛箐說着話:“洛箐,當初淩王要把傘妖的妖肝給你放在包子裏,我還反對呢。我一只上千歲兩輩子的妖還被一個普通人招魂救回來,現在都很恍惚。”

洛箐只能勉強笑笑,已經沒力氣回答他了。

“洛箐,火滅了這裏一會兒救護人員趕進來人就多了。我跟老雀帶你跟淩王先回去。只是,洛箐,淩王的冰封,真的要深夜才能融開嗎?”老毛不敢問得深了,他擔心淩王卻也不敢違了淩王的心願。

“淩宇楓的确這麽說過,過了淩晨再打開。”洛箐輕輕動了動嘴角,回答了老毛。

雷火妖跟淩王現在困在同一個身子裏。

老毛知道這意味着,如果困不住雷火妖,淩王會選擇跟他共生共滅。

他內心糾結,他一路上東扯西扯就是沒敢提這一件事兒。

直到進了屋裏,放下冰雕,老毛還是忍不住了。

他看了看倚在沙發上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洛箐,輕聲問,“洛箐,你別怪我。說句實話,曾經是艮神如今是雷火妖,他妖力最弱只是落日時分,而淩王,妖肝已經破了。我、我,我就是多嘴。”

老毛說着話眼睛紅了。

他的害怕和擔心再也藏不住了。“洛箐,我是個經歷過得失的人,失去了谷神,我生不如死混混沌沌的過了上百年。現在想想,如果能夠回去,我恐怕一分鐘都不舍得離開他。”

洛箐緩緩睜開了眼睛,柔聲說道,“老毛,你放心吧。我現在能控制凝霜之力了,冰雕裏面跟雷火妖交纏的不是淩宇楓一個人,我也在。而且,淩宇楓的妖肝已經修複了。”

“妖肝修複了?!”老毛瞪圓了兩只綠貓眼,連裏面的眼瞳都豎成了杏仁,“難道是洛神汗?難道你們已經……”

見洛箐垂眸,老毛自己說着話讪讪笑了,“害,我的話可真是多餘。”

“你這人現在待在這兒也是多餘。”随着冰雕咔嚓裂開,淩宇楓霸道的聲音響在了老毛身後。

“淩王!”老毛擋在洛箐前面,整個人要哭了,他揚起頭,搓了把臉。

看見淩王沖着他張開雙臂,老毛大大方方走過去,拍了拍淩宇楓的肩膀,“我們就不用抱了。我回去給你們熱包子。”

“你擋住了路。”淩宇楓聲色淩然。

老毛一回頭才看見歪在沙發上沖着他們樂呵的洛箐。

“見色忘友說的就是淩王。天天白吃我的包子了。”老毛笑着讓開路,沖着洛箐擺擺手要離開。

“不白吃。給你個豆子。”淩宇楓一把拉住了老毛的肩膀,“放進酒壇子裏。”

“雷火妖的妖肝?”老毛接過來攥在手心裏,一眼就看出來了,“淩王,那我之後把酒拿過來?”

“不用了。留給谷坤。他是個好酒的。下個月十五他會去你那兒喝酒。”淩宇楓話說地沒什麽感情,好像是個木頭。

“淩王……”這一聲「淩王」,讓老毛沒忍住又搓了幾把臉,眼眶裏的東西要兜不住了,他推着門沖出去了。

等門關上,屋子裏的燈突然滅了,淩宇楓幾個指響,幽幽點上了幾簇火苗。

“小妖,這屋裏不是不用妖力麽?”沙發上的洛箐懶洋洋地揉了揉眼睛。

“你看,偶爾不發威,你總騙我說我是只小妖,不太好吧。”淩宇楓咧着嘴,幽暗的火光下看着有些邪性。

“喂,我現在可是個不經風雨的普通人,你可別亂來。”洛箐隐約察覺到了這雙炯然明亮的眸子裏面閃着光,跟平日裏那個衣領扣到脖頸禁欲老實的小外賣簡直辯若兩人。他坐直了身子,往沙發邊上挪了挪。

淩宇楓把身上的黑衣制服一扯,成了一套微波粼粼的黑袍,他低聲說:“不經風雨沒關系,不厭雲雨就夠了。”

洛箐蹙眉,“你這是怎麽了?又被什麽東西附身了?”

“一件黑袍而已,這個你也看不上,就都摘了就是……”

“別!”洛箐趕緊站起來握住了他要摘開黑袍帶子的手腕。

他眨了眨眼睛,聲音緊張地有些吞吐,“你怎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剛說完以前,洛箐就自己咬住了唇角。

淩宇楓反手握住了洛箐的兩只手腕,“被騙的多了,總得成長吧。你給我的那顆心。我從來都沒碰過。之前,從來都沒有。”

“那……”洛箐一下子明白了。

“跟你一起,剛剛在火焰裏重溫了一遍。洛神,你說你幫我消掉的那些記憶,我是不是得自己找回來呢。”淩宇楓嘴角一勾,另一只手已經捏住了洛箐的下巴。

在柔暗的燈光下洛箐滿臉通紅的雙頰也映着火光格外明顯。

“洛箐,還沒開始呢,你怎麽這麽快就臉紅了。”淩宇楓說着一雙唇就要落下來。

洛箐往身後猛一仰,掙脫掉了淩宇楓握着他下巴的手,腰幾乎折成了九十度,“我把心都給你了,你自己沒看現在要怪誰。等等,你要開始什麽?”

洛箐強行狡辯,嘴上硬着也好遮蓋內心早已狂亂的氣息。

“你的腰,原來這麽軟呢。洛箐,你說我那句話在我們彼此的夢裏都反複出現了那麽多次。我還一次沒做過,好像挺冤的呢。”淩宇楓手腕按住了洛箐的後頸,把彎下去的人又攬在懷裏扶了起來。

“哪句話?”洛箐連脖頸都早已灼熱。

淩宇楓把嘴故意楠楓緊貼着洛箐的耳朵,輕吐着熱氣,磁聲說:“臉紅成這個樣子,還敢跟我磨牙呢。好,我說給你聽,洛箐,「我要岔開你的雙腿,幹到你哭」。”

洛箐被淩宇楓摟在了懷裏,一下子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了,嘴上卻不認輸,“我才不會哭呢。”

淩宇楓承認,他總是心軟那個,的确,他就是舍不得洛箐痛,看不得洛箐哭。

“小妖,光嘴上說說算什麽本事,今晚,誰笑誰哭還不好說呢。”

本來還在溫柔地吻着洛箐白皙的脖頸,洛箐偏偏又刺激他一下。

淩宇楓再也不忍了,他直接雙手掰開了洛箐的雙腿,在一腔早已濕潤如抹了油的玉笛裏狠狠地放縱了他自己。

洛箐的一雙桃花眸子瞬間眼尾飛出來了淚花,“啊——淩宇楓,不……”

淩宇楓深深地吻上了這兩片一直挑釁着他的底線,挑逗着他耐性的薄唇。他不想聽了,他等了近千年了。

上一個千年,他日日想着讓他的洛神笑。

誰讓他是只小妖呢。

下一個千年,他夜夜伴着幹他的洛箐哭。

誰讓他是只妖王呢。

天亮了,洛箐才在淩宇楓的胸膛擦幹淚花,他沙啞這嗓子柔聲說,“別趕我走了。”

“嗯,再也不會放你走了。”

——完——

作者有話說:

三文這裏跪謝每一個追讀的小夥伴。(這裏是作話,這裏的文字不收費。)

有你們的支持,三文才能把這個故事帶着傾訴的欲望來寫完。

本來以為這一本寫完了,能買一杯奶茶慶祝一下。其實訂閱收益離一杯奶茶還差太遠。

不過,已經很開心了。畢竟,按着自己的心,寫完了一個故事。

以後,還有下一本。

如果有喜歡的小夥伴。三文這裏跪求兩個預收。

《零丁洋》(古耽強強)

炮火轟鳴聲中,十歲的文若丁完全聽不清叔父所雲。

朝廷淪陷,三千軍民鐵索連船。

生為鄒民,死為鄒魂。

寧肯投海也不投狄原賊寇。

紛紛跳海的鄒民中,文若丁被叔父緊緊困在了背上。

随着一聲「鄒皇永生」的高歌,鄒旗被叔父插進了胸前。

紅色的海浪翻滾,沉郁的氣魄浩瀚。

然而,大鄒已亡,這事實再已無争。

滔天巨浪裏,最後一位鄒皇,被狄原的幼子霍飛宇一杆長矛,刺魚一樣撈了上來。

霍飛宇挑起長矛,發現他釣上來的文若丁在晨光下,宛若一條粼波閃閃的人魚,嬌美,柔弱,無助的目光裏透着冷酷的血腥,眼看就要碎了。

刀斧落下的瞬間,霍飛宇鬼使神差逆杵了狄原皇,把長矛橫在了刀下。

狄原皇對這幼子一直恨鐵不成鋼,“一個玩物!算了,別讓他留後。”

文若丁再醒來,就成了霍小王爺身邊的小太監。

小太監擱在身邊一養就是八年。

整天游手好閑的霍小王爺有個诨名,叫霍霍爺。

養花花謝,養魚魚死,養鳥鳥飛……養的小太監,也被他床榻間霍霍到常年站不起身。

直到城破樓空,霍霍爺被小太監的刀架在了脖子上。

出了城門,小牝馬背上,霍飛宇笑問:“小美人,給你暖床八年,山河歸你,你得歸我吧?”

文若丁手裏的刀,寒光刺眼,“王爺,我不過你的一件玩物,何必記挂。”

霍飛宇嘴角一咧,莞爾一笑間,手上用了力氣,握着刺過來的刀刃,朝着自己胸口一刺。

刀子順着他的肋骨捅了進去,就像當年他刺到文若丁的長矛,是同一處。

随即,他一聲口哨,一匹良駒飛馳,還怔着的文若丁被他沾了血的手猛一甩,抛了出去。

小牝馬上挂了彩的霍霍爺悠哉離去沒再回頭。

但快馬飛馳的文若丁,一直擰着身子,直到塵土翻騰再不見他的霍小王爺。

——

《重逢後我被掰彎了》(現代都市耽美微酸甜)

林晔只曾有過一個交心的朋友,是他的高中同桌孟江翊。

他們其實并不一樣。

一冷體制一個熱性子。

一個工科男一個文科腦。

畢業前一天;

一個雷雨夜莫名斷了聯系。

一向溫順的林晔第一次跟家裏鬧翻了。

鐵腕家長當機立斷,吊銷滿屏兩人照片的手機,林晔被強按頭出了國。

孟江翊打爆手機聯系不到人,摸索着消息追到英國才發現他要找的人其實在另一半球……

一晃眼;

孟江翊成了響當當的LD金融街頭牌,經濟雜志上有他英飒的頭像,酒吧夜店裏也有他俊逸的簽名。

而林晔,班群裏傳言他在美國娶妻生子,小娃娃都會跑了。

日子穩穩當當,名聲鶴起的心外醫生,事業愛情雙收。

班裏嚷着同學聚會時,林晔離婚的消息炸開了。

【咱們的校草林醫生成了單身海龜,游回岸了呢。】

孟江翊在高中的時候放蕩無羁是個什麽都不怕的「學渣」。

可是,他就很怕林晔,怕惹他生氣,怕惹他哭,更怕他知道自己那些藏于心底的腌臜的欲念,他拼命地忍耐,小心翼翼地呵護着。

可結果卻是,那人一聲招呼也不打,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的生命裏。

孟江翊看見一直置頂卻沒動靜的高中班群沸騰着,他随手訂上了清晨4點鐘回國的飛機。

林晔換下白大褂,熬了一個連軸夜勤,正要下班。

座機電話裏一個久違的聲音,“林晔,來給我接個風呗。剛回來。”

“怎麽突然回來了?”

“偶然出個差,不然呢。”

刻意的重逢,林晔早已褪去了多年的青澀稚嫩。

然而,孟江翊卻依舊對他抱着無妄的癡戀,所有的愛恨嗔癡都化作了無盡的糾纏。

一夜宣洩,孟江翊發誓,再也不會讓林晔從他身邊逃走。

攻寵受。甜甜的心機舔狗攻。

「避雷」受結婚是傳言,純屬加工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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