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的,推拿推拿最……”

“出去!”

他吼了一聲,可是聲音還帶着沙啞的情欲,完全沒有威懾力。唐翎七已探身過來,看他手忙腳亂在水裏裹着浴巾,略一琢磨,也琢磨出點什麽了。

那只手從後面伸過去,将浴巾扯開;秦知閣慌亂失措,那布巾輕輕巧巧就被抽走,顯露出下面的風景。

“哎呀呀,這樣可不行……”

那人也翻身進了浴盆,将他環住,手掌蓋住了那處。

“我爹說了,這種事情忍着傷身。沒事老板,咱們這年紀吧這事挺多,沒啥不好意思。”

說着,手就動了起來;秦知閣哪裏撐得住,不過掙了幾下,整個人又摔回水裏。那人的手動作着,拉也無從去拉,他在熱水中泡了許久,人也昏沉着,只覺好像覆頂般的浪潮壓上,頃刻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毫無還手之力就洩在那人掌中。

水聲漸漸止住,長發黏在胸口,散亂額發下眼神怔怔的,一時寂靜。

唐翎七把他抱起來,拿過幹淨的浴巾擦幹,再将裏衣套上。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動彈,像是昏死般,可眼睛還睜着。

唐翎七還笑眯眯地替他壓好被子,挪來榻上的火幾,說怎麽樣,老板舒服多了吧?

那火幾一下子就給推翻下去,碟盤碎了一地。

“滾。”

“但是但是老板你要先吃飯啊?我還特意讓他們蒸了……”

“滾出去!”

那火幾被他拎起來掄向唐翎七,那人哎呦一聲躲開了,還慌慌張張接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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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我就還有個問題老板你為啥剛才最後還叫了聲師兄啊好了說完了我走了明早來叫你!”

門給關上。地上瓷器碎片湯水混在一起,一片狼藉。

秦知閣一個人坐在榻上,睜大了眼睛看着那扇方合上的門。

他最後叫了一聲師兄,被唐翎七聽見了。

這一定是個噩夢——自己已經決定藏一輩子的秘密,就這樣被一個不相幹的人知道了。或許那人還不知道,可是如被其他人知曉……

他毫不懷疑唐翎七會在以後把這件事情當做一件小事情随口亂說。

秦知閣躺了下去,分明身上還有些溫熱的水汽,整個人卻覺如墜冰窟。

————

昨晚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的,第二天天亮,房門就被敲響。

“老板老板天亮啦!走咱們去爬山吧!我還給你帶了饽饽裏面夾羊油夾糖的都有你喜歡甜的鹹的?我喜歡鹹的哎甜的吃多了膩你昨晚沒吃晚飯呢一定餓壞……啊你還在睡啊,那我待會再來。”

秦知閣本來在睡,現在活生生給他吵醒了。

“……什麽時候了。”

“辰時了辰時了。”

他見人醒了,就不出去,直接跑到榻邊,後面跟着跑堂的,估計也是早上給拽起來的。

“二位先洗漱吧,這裏我會收拾。”跑堂看到榻邊都是摔碎的瓷盤和飯菜,倒沒怎麽生氣,大概早上唐翎七多給過一些錢了。“去爬山可一定要當心啊,好幾個砍柴的人都失蹤了,大家都不敢獨自去。”

跑堂在那收拾,他們倆吃早飯。唐翎七還是老樣子,叽叽呱呱說個不停。秦知閣根本沒聽他說什麽,神色憔悴,還在意昨夜。

“……後來我爹就叨叨,說家産怎麽能給你呢,要給你大哥啊,這個給你大哥那個也給你大哥,哦還有你小弟也還小,總要給他留筆錢的,你這個當中的要啥啊,跟着你大哥過呗——我就不樂意,憑啥不給我要給我大哥,我大哥他摳——”

“唐翎七。”

“我跟我大哥過日子算啥?以後娶媳婦了難道還跟着一起過?所以我一怒之下偷了大哥家的鑰匙把門鎖上,又把鑰匙扔井裏了,要找他們自個去找吧——這時候有人上門讨債,以為我是家主——”

“唐翎七!”

他把盛着羊酪的碗放下,因為手上有傷拿不穩,碗磕在桌上很響一聲。

那人終于不說話了,轉頭看看他。秦知閣嘆了一口氣,說,昨晚的事情,不要說出去。

“啊?昨晚什麽事?哦那個啊,沒事啊老板你沒和你兄弟幾個夏天洗澡互相弄過?我以前吧經……”

“夠了!……沒什麽事,反正不要說出去。”

“哦好。老板你真保守。咱們待會去爬哪座山?就是旁邊那五支山?”

五支鎮是依山而建的,山不是怎麽大,遠望去山勢十分柔和。很多年前就有本地鄉紳出資修過山道,道邊也有歇腳風亭,不需要本地人帶路就可以自己去游覽。

他現在的情況,也只能去五支山了。秦知閣很有自知之明。

天氣很好,比昨天還涼爽些。打點完爬山要用的東西,兩人就坐馬車去往五支山腳。附近都沒什麽人,不知是不是因為五支館的關系。

——再怎麽說也就一群大夫,他們倆雖然其中一個有傷殘,可一個是吃賞人一個是戰場上下來的,不可能怕這類人。

山道兩側是高拱長木,裏面林蔭翠綠,看起來十分陰涼。順山道上去,清風送爽,讓人幾乎快要忘了初夏的悶熱。

走了有一段路,秦知閣也累了,他現在的狀況還不可能長時間走動。唐翎七找了個落腳休息的地方,就去附近找找有沒有野果之類。其實包袱裏就有吃食飲水,但難得爬山,總想找點事情玩。

結果轉了一圈回來,附近還沒什麽野果樹。秦知閣已經在那閉目養神,聽見他回來了然後有點失望地坐下來。

“都沒什麽野果……”

“現在才幾月份。”

“可是只喝水又覺得沒意思,真想喝點果汁……”

兩人正說着,就見到山道那頭來了個挑擔人,山民打扮。見有人坐在這,那山民很熱情地過來招呼。

“兩位是來旅行的?走到這累了吧?我這有點新鮮的桑葚汁,一文錢一碗,要不要嘗一嘗?”

說罷卸下擔子,打開了桶。裏面果然是深紫色的果汁,彌散着桑葚的甜香。

來得正好!唐翎七跳起來,買了兩碗。瓷碗拿着就覺得涼涼的,讓人心曠神怡。兩人各自端着一個瓷碗喝起來,很快喝完。他要把瓷碗還給那山民,對方笑眯眯地看着他。

“要不再來一碗?”

他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卻聽得朦朦胧胧。秦知閣以為是自己太累,用力眨了眨眼睛。

但沒有用。

面前的景象開始模糊了起來,唐翎七的聲音也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好小子……你……竟敢……下藥……”

幕六

“怎……怎麽辦啊?”

“我怎麽知道怎麽辦!你為什麽會抓個半瞎回來?”

“他們倆都有兵器,我有什麽辦法?”

“你真是……”

……

半睡半醒中,旁邊似乎有争吵聲;他微微動了動身子,就覺得頭疼得發漲。

自己好像在一處石洞裏,四周很明亮,燭影煌煌。

這處石洞應是被人修葺成可供居住的形制,雖然簡單,但幹淨整潔。他躺在一張窄小的榻上,稍稍一動就能聽見木板嘎吱響。

旁邊有個人影——

不對,兩個。

秦知閣努力想看清,就見到一張臉是唐翎七,另外一個,是一名陌生的青年。這人長得很好看,不是百裏辰光那種咄咄逼人的俊美。就一個男人來說,這人有些豔麗了。

他愣着,還沒有弄明白情況。

“老板你醒啦?”唐翎七果然先開口。

他點頭。

“我們……好像被人下藥了。”

“……”

——你是蜀中唐門出身,居然還能被一個山民野夫下藥。他一直眼中有點怒意和糾結,但沒有發作出來——秦知閣很少對誰發火。

“而且……”唐翎七看看旁邊那雅致青年,咳了一聲,“是五支館。”

“現在是什麽情況?”

他被扶起來,還是很冷靜地想整理出現在的處境。旁邊那青年遞過來一個小瓷瓶,示意他吃一顆裏面的丸藥。

“——這是清餘毒的。這群庸醫寸不及尺的德行,下藥水平估計藥十個死五個。”

聲音也好聽,加上那雍容模樣,若不是坐在這裏而是随便換個地方,就足夠賞心悅目了。

“閣下……也是被他們抓來的?”秦知閣知道唐翎七肯定會先和那人說話,這人的嘴是一刻都停不下來的,自己問了估計也多問。

果然,青年說,那人已都和我說了。你叫秦知閣,他叫唐翎七,是來五支旅行的,結果被他們抓來。在下楓停愛,是半個月前來此游學行醫時候被抓的。

“游學行醫……那先生也是大夫了?”

這墨衫青年身上有股書卷氣,秦知閣猜是個讀書人;楓停愛點頭,顯然心情不好。

牢門上有鎖,而且時時刻刻有人看守。他們三個給關在一處,估計其他地方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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