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皇姬,姬後

露宿野外兩天後,木子弦二人終於見到了人影,木子弦不由得松了口氣,終於不用露宿野外了。

木子弦二人趕到的是一座殘破的城,城牆年久失修,牆上的石塊都開始掉落了,城門已開始腐朽了,城裏街道上沒有多少人,周圍的房屋都破敗得不成樣了。

看見這種情景,木子弦不由得後背發寒。

“這裏就是曉城?”狐貍環顧周圍,眉頭微微皺起,這裏雖然有人住,但這哪裏是城,說是村子還可能。

“不知道!”

城裏來了外人,城裏的孩子一股腦地跑來圍觀,木子弦冷汗連連,這種被人當猴子圍觀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

“你們是什麽人?”小孩們分開一條路,一個女孩出現在木子弦二人面前。

女孩身著黛青色棉布裙,裙有百褶,豔麗的紅色花朵點綴裙擺,胸前繡著一只鳳凰,延伸到身後,鳳尾蜿蜒到腹部,發絲松散,用一根藍色絲帶綁著,還未及笄的女孩。

女孩柳眉微挑,眼神淡漠清澈,秀麗巧鼻,嫣紅的唇抿著,十三四歲的樣子,竟然一臉的冷漠,仿佛看著面前的人是空氣,一分也入不了她的眼。

冷漠的女孩在看到木子弦時,眼睑微微顫抖,眸子裏的疑惑與震驚一閃而逝,沒有人看得清。

“皇姬大人!”小孩子看著女孩,一臉的興奮,歡呼地喊著。

“皇姬?”是納達的公主?他被那冷漠的臉震驚了,也被那一聲皇姬震驚了。木子弦突然伸手抓住狐貍,想要拉走狐貍。

“怎麽了,木木?”

“我們走!”木子弦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本就不該來這裏的。

“好!”狐貍也不猶豫,只是有些擔憂地跟著木子弦離開。

“既然來了,為什麽要離開?母親她很想你呢!”木子弦想離開,只是身後女孩的一句話讓他生生地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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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安安靜靜地看著木子弦,也不插話,他隐約可以猜到一些事了,那女孩與木子弦長得太像,而木子弦所問的達龍氏是納達的國姓。

“她過得好,我就放心了。”金色的陽光開始變得灼熱,風帶著清涼,将木子弦的聲音傳開。

“她過得不好!”女孩幽幽的聲音,帶著一絲落寞和心疼。“我是來這裏為母親尋藥的,母親的身體可能不行了。”

木子弦轉身看著那女孩,沒有說話,女孩的臉幾乎與他的娘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娘親的臉上是溫和的笑,很溫暖,而這個女孩卻是一臉的冷漠。

“納達的戰争才停止兩年,父親已經派人到悟藍去了,卻沒想到你先回來了。”女孩的聲音毫無起伏,仿佛沒有一絲感情,但木子弦卻聽得出那聲音裏的焦急。

木子弦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他只是想見一見娘親而已,怎會知道娘親竟然嫁給了納達的皇帝。

手上牽著的手反握住他,溫暖又讓人安心。木子弦擡頭看了看狐貍,心中微微平靜下來,不管怎樣,這個人會陪著自己的吧!

木子弦看著那女孩,緩緩道:“她既然過得不好,我會帶她離開。”

女孩聞言微微皺眉,有些為難,她自幼便不是什麽能言善辯的人,如此更養成了不愛說話的性子,現在有些手足無措了。“你見過母親後,自己去同父親說,還有母親只是身體不好而已。”

木子弦點點頭,不再多言,娘親的武功可比自己高,身體是不可能會得什麽大病的,有便只有心病了。

木子弦和狐貍便在這曉城住下來了,納達剛經歷戰争,國家才恢複了兩年,難免有些地方顧不到,就比如曉城,所以如今的曉城才會這般破敗。

達龍詩寒是女孩的名字,是母親的獨女,木子弦的妹妹,現在的納達王只有一子兩女,一子達龍晔也是母親木言兒所出,還有一個女兒就是他的嫔妃所出,名叫達龍瑤薇。

達龍瑤薇如今二十有三,已嫁做人婦,夫家是納達的大家伊連家;達龍詩寒才十三,但是她的一張冷臉早已人盡皆知;達龍晔十六,作為納達唯一的皇子,達龍晔也是驚才豔豔之輩,是有實才,有心計的繼承人。

木子弦至今虛歲已有二十有六,比達龍晔大了整整十歲。比達龍瑤薇也大了三歲。與達龍詩寒相比更是大了十三個年頭。

“那個!”曉城城主府內,有些混亂的小花園裏,達龍詩寒看著木子弦,欲言又止,一張冷臉硬生生憋出了紅暈。

木子弦好笑地看著眼前妹妹,經過交談木子弦才了解達龍詩寒的一張冷臉不是因為冷情,而是不知如何表達,而且為了立威才硬生生變作一副冷厲模樣。

“什麽事?”木子弦笑,盡量讓自己的話溫柔一些。

“大兄,我可不可以叫你大兄?”達龍詩寒低著頭,低聲說道。

木子弦好笑:“你不是已經叫了嗎?小寒。”

達龍詩寒微微一愣,有些慌張地看了看木子弦,又看了看狐貍,半天才道:“那大兄早些休息,我回去了。”

達龍詩寒說完立即轉身就跑,深怕木子弦抓她似的。

木子弦無奈地看著達龍詩寒的背影,回過頭看著狐貍,真心笑道:“狐貍,今天真是謝謝你。”

“沒什麽?”狐貍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湊到木子弦眼前:“反正我願意。”

木子弦一愣,不再說話,心裏升起感動與溫暖,那是從來沒有過的,與娘親的不同,與白勤海的也不同,這種感覺很舒服。

“喂,狐貍,我們明天就去熙城吧!”

“好!”

……

納達信元帝二十年八月初三,納達都城熙城,一輛精致的馬車從城門緩緩駛入,從馬車內下來兩個華服青年,一人墨色玄衣,俊美的臉,修長的身體,一舉一動間風華絕代;一人蘭色錦袍,清秀的臉溫潤如風,一颦一笑間讓人如沐暖陽。

二人舉止得體,一身貴氣。一下馬車便引來諸多目光,或驚豔,或欣賞,或嫉妒,或激動……

二人站在一起,一人冷冽如月,一人如冬日暖陽,竟讓人産生無人可滲透他們,無人可單獨得到他們的錯覺。

這二人自然便是遠從悟藍而來的木子弦和青陽夢逍二人。

木子弦環顧一周,見周圍的人目光閃爍,神情各異,不由得瞪了狐貍一眼,都是這個禍水太妖孽了。

狐貍微微一笑,其實木木沒有發現,這些人中有一半的目光是投向他的。

木子弦和狐貍二人如果分開或許依舊引人注目,但絕不會有這般大的反應,只有他們兩人在一起才會讓人移不開眼,不自覺地被他們吸引。

木子弦沒再和狐貍墨跡,扯起包袱找了個人問路,然後得到人殷勤的引路,要親自帶他們到皇城去。

木子弦看著眼前的人,湊到狐貍身邊,小聲道:“他好像很高興。”

“嗯!”狐貍點點頭,敲了木子弦的頭一下,道:“認真走路。”

木子弦老臉一紅,咬牙切齒地擰了狐貍的胳膊,湊到前面跟帶路的人聊天去了。

狐貍龇牙咧嘴了一下,看著前面的木子弦,欣慰地笑笑,木木最近放松了很多,好像回到了剛遇到木木的時候了,很輕松,很快樂。

帶路的人得知木子弦二人是寒皇姬派來觐見皇帝的,便把人帶到了禮部衙門,待木子弦道了謝,才笑嘻嘻地離開。

木子弦向禮部官員呈上達龍詩寒的手谕,禮部便将木子弦二人安排在行館休息,說是明日才會将手谕呈給姬後。

“姬後”是納達的皇後的稱呼,木子弦聽到這個,也微微放心了一些,至少娘親的地位不低,這樣即使不得寵也不會太難過。

第二日,木子弦沒什麽事,拉著狐貍去逛熙城。

熙,和木子弦的父親給他取的名是同一個字,木子弦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也不去多想。

木子弦看著納達色彩豔麗的布匹服飾,商人的心思癢了,拉著狐貍直說,這些花花綠綠的美麗服飾要是運回三國,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喜歡,又能賺多少錢。

狐貍看了木子弦一眼,回道:“沒有船到這裏的話,我們是帶不回去的。”

木子弦微微一愣,有些尴尬,又拉著狐貍去別的地方逛去了。

信元二十年八月初五晨,一輛華麗的馬車從納達皇城內急匆匆地向行館駛去,不到一個時辰便又急匆匆地回到皇城,馬車入了皇城,沒有換乘辇車,沒有遵循任何規矩一路向後宮駛去。

後宮,姬後寝宮,納達帝王信元帝達龍賢斯臉色蒼白地握住心愛的姬後的手,眸子裏的擔憂濃得化不開。

姬後看向信元帝,臉上揚起一絲笑:“賢,不要擔心,我沒事,我只是有些激動,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我的熙兒了,我很高興。”

納達姬後,木言兒說著笑了,眼淚卻流了下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此生還能再見他的兒子一面,只是這身體太差了,不然昨天就可以見到了。

“言兒,不要激動,你的身體不能激動,熙兒很快就來了,你不要擔心,很快就可以見到了。”信元帝看著心愛的妻子,心疼她,憐惜她,恨不得能代替她。

“不知道我的熙兒會不會怪我,我丢下他,讓他一個人生活了二十年。”

“不會的,我們的孩子不會怪你的,他很溫柔,寒兒說他和你一樣溫柔,他不會怪你的。”信元帝勸慰著妻子,自己心裏卻酸坐一團,他的孩子,他和言兒的第一個孩子,他連一面都沒有見過。

“陛下,姬後。木公子和他的朋友來了。”門外的內侍适時的話語響起,讓一對父母,緊張焦急又歡喜。

“讓他進來。”信元帝有些激動,迅速下令。信元帝的聲音很大,臉站在殿外的木子弦二人都聽得清楚。

門外,木子弦聽到了信元帝的聲音,擔憂娘親之餘心中還是升起怪異的感覺。

內侍請木子弦進入寝宮,木子弦突然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地拉著狐貍,狐貍捏緊木子弦的手,道:“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我!”木子弦微微皺眉,還是不放開狐貍的手。

“她是你的娘親,就算分開了二十年,她也是你的娘親。”

淡淡的語氣湧入耳中,木子弦慢慢平靜下來,對著狐貍微微一笑,擡腳跟随內侍走到寝宮內。

END IF

作家的話:

我很喜歡詩寒,看客們覺得詩寒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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