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香吸入口中疼愛,雙手也逐漸向下愛撫着樓至胸前的蓓蕾,樓至雖然名份上下嫁給了蘊果,但實則并非女子,之前燕好之時也鮮少被蘊果疼愛此處,是以含羞推拒着他,搖頭示意他不要逗弄那裏,誰知蘊果拉開他推拒着自己的手說到:“成婚以來我知你礙于身份不肯将此處給我,加之太醫也囑咐過床笫之事切忌太過,所以一直不曾服侍過你這裏,如今你身子大好了,我也想改個新鮮樣兒。”說罷俯身在樓至胸前輕吻着他蓓蕾近旁的肌膚,樓至此時已經意亂情迷,少不得順從了他,蘊果見他不再掙紮,張口便含住了一邊的蓓蕾,又伸手用拇指和食指夾住另外一邊,輕輕一撚,樓至“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低頭看着蘊果在自己胸上吮吸的模樣,好像自己的魂魄都給他吸了出來,不知所措地搖頭喘息着,雙手無力地搭在蘊果肩上,不知自己應該推開他,還是抱住他,卻見蘊果逗弄了一會兒,竟換了方向,俯身銜住另外一邊的蓓蕾,吮吸了幾下,複又吐出,輕笑道:“你可還記得你剛剛誕育質辛之時?”樓至聞言一怔,方想起自己剛剛生育之時,對蘊果谛魂還十分陌生,是以兩人雖然誕育子嗣,卻一直并未同床,多年來蘊果一直悉心守候自己,如今幾年才守得雲開,便柔聲答道:“那幾年難為你了,我今後必定盡心待你。”只見蘊果一笑道:“說句不怕你惱的話,我也不是那麽正人君子,你可還記得質辛兒時生病,你因擔心服侍的人不盡心,便将他抱回自己房中照顧,有一晚我聽見質辛半夜啼哭,意欲進去內間探視你們,卻在簾外窺見你将自己胸前蓓蕾給質辛含在口中,他便不再哭泣,沉沉睡去,可有此事?”樓至聞言方知那晚之事竟給蘊果瞧見,那日質辛高燒不退,他便不肯讓旁人照顧,非要抱回自己房中,怎知質辛半夜啼哭,他擔心驚擾了外間蘊果休息,更深露重更不便傳乳娘進來服侍,雖然羞澀,少不得将自己的蓓蕾給質辛含上一含,全當權宜之計,不想質辛剛剛含住自己的蓓蕾,竟然甜甜睡去,身子也涼快了不少,樓至方才放心睡去,不想這段公案竟給蘊果窺探了去,當下忍住羞澀佯裝不悅道:“我只當你是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卻原來也是這般登徒浪子。”只聽蘊果笑道:“若說安身立命之處,倒也擔得起修齊治平四字,只是你的卧榻之上,哪來的正人君子?”樓至被他言語相激,已是箭在弦上,便顫聲問到:“那晚你見了,覺得如何?”蘊果低啞着嗓音答道:“那時真恨不得自己就是質辛,便能一親芳澤。”說罷俯首輪流吮吸着兩顆蓓蕾,待樓至發出不耐的嘤咛,便扶住自己的塵柄,抵在樓至花心之上。卻見樓至眉目氤氲,竟咬緊銀牙,自己坐了下去。

蘊果谛魂不料他竟如此主動,當下扶住樓至的柳腰道:“不要勉強自己。”樓至蹙眉道:“不礙事,此番卻要我自己來,方才得以順遂,你只管坐着便罷。”說着一手扶住蘊果塵柄,腰上緩緩用力坐了下去,誰知頂端剛剛沒入,便覺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樓至唯恐蘊果擔心自己,咬住下唇沒有痛呼出聲,彼時蘊果雖然任由樓至擺布,到底心下納悶,驚覺樓至花心之處與往日又有不同,竟緊致了不少,先前兩人燕好之時雖然鮮少涉及此處,加之樓至乃是練武之身,花道原本比常人緊致,但到底曾經誕育過孩兒,只是如今觸覺,竟如處子一般,蘊果的塵柄才探入頂端部分,便已經被花道入口的嬌嫩之處裹住動彈不得。樓至耐着性子扭動着腰身,想要借助這個動作擴張自己的身子,讓蘊果得以探花,誰知這樣的動作卻激得蘊果不耐,身體反射性地向上一頂,塵柄竟又進了幾分,樓至一時不備,驚呼一聲,落下淚來,蘊果見狀連忙擡起樓至下巴問道:“可是我傷了你?”樓至虛弱一笑道:“哪裏就那麽嬌貴,只是我那裏過不得,還要請你為我從容一二……”說罷紅了臉低頭不語,蘊果聞言頓生憐惜之意,便探出兩指在樓至的相思豆上輕攏慢撚起來,樓至也顧不得口中嘤咛之聲,略略擡起腰身,蹙眉承受着蘊果的疼愛,花道之中一時水意漸濃,花壁蠕動之下,竟将蘊果的塵柄複又吞進幾分,彼時塵柄已進了小半,蘊果驚覺自己抵在一處柔軟的所在,似是阻止着塵柄對花道的入侵,蘊果擡頭震驚地看着樓至,卻見他绾起一縷銀發咬在唇邊,緊緊扶住蘊果的肩膀,義無反顧地向下一坐,淚水與鮮血同時迸射而出,樓至只覺自己的身子給蘊果的塵柄挑成兩半,緊緊攀住蘊果的頸項淚如雨下,口內纏綿道:“蘊果……我好痛……好痛……”蘊果心下雖然驚疑,但見妻子如此惹人憐愛的模樣,連忙将他摟在懷中輕撫着他的雪背安慰道:“別怕,我在這裏。”樓至漸漸從撕裂的痛楚中回神,忍住羞澀之意,低頭看向兩人結合之處,見花道已盡根吞進塵柄,方才勉強一笑,那淚珠卻還挂在腮邊,看得蘊果一時間失魂落魄,樓至見他癡癡望着自己,忍痛一笑道:“看什麽?此番倒沒得便宜了你,只是你要輕些,斯斯文文的,不許似先前那般欺負我……”說到最末,嬌音細若嘤咛,難以辨別,蘊果此時額上一層細密的汗珠已出,順着堅毅的輪廓從腮邊滑至下颌處,滴落在溫泉中,聽得此語,竟如同聖旨一般,當下也不敢大動,只是挽住樓至的柳腰淺淺攻刺起來,樓至的花道緊致異常,将塵柄包裹得密不透風,蘊果只覺樓至的身子都被自己挑于塵柄之上,雖欲百般憐愛,怎奈樓至亦動情至深,稍加撩撥花道便頻繁收縮,承恩數下就已吐出了花蜜,蘊果給他這一夾,也忍耐不住,緊緊抱住樓至的身子,将濁液澆築在樓至剛剛破身的花心之中,樓至給他這一燙,身子一軟,倒在蘊果懷裏。

彼時雲收雨霁,蘊果輕輕拍着樓至的雪肩,溫柔地安撫着他,樓至緩過一口氣,懶懶說到:“你我初次行狀,我卻記不得,不知是否也是這樣辛苦,早知如此,才不肯與你破了色戒。”蘊果聽聞他此時嬌音軟語,楚楚可憐,與平日寶相莊嚴之風大相徑庭,感嘆閨閣風光只便宜了自己一人,心下憐惜不已。卻見樓至強打精神自蘊果懷中坐起,咬緊銀牙,扶住蘊果還脔在自己體內的塵柄,緩緩站起身子,兩人結合之處随着樓至的動作而漸漸分開,卻見一點血光自樓至蜜處散逸而出,浮于水面,樓至運起元功,将那血光吸附于自己掌心之上,中指一彈,直射蘊果眉心,血光閃爍之處,竟在蘊果谛魂眉間化作一顆朱砂,與樓至眉心印記相映生輝。

蘊果伸手在自己眉心輕觸,只覺周身元功大振,竟将功體提升至頂峰,卻見樓至氣息一滞,癱軟在蘊果懷中,蘊果見狀連忙伸手撫在他背心之上,意欲運功助他,誰知樓至按住他手腕道:“快別如此,你忘了我已是完璧佛體之身,略一調息就沒事了,你如今浪費元功,豈不是辜負了我此番心意。”見蘊果神色不解,複又笑道:“剛才我身子中溢出的血光,乃是……”說到此處臉上一紅,“乃是我修成完璧佛體之後的處子元紅,這滴佛血連着我的心脈,點在你眉心,便能化消任何死劫,又可助你提升一甲子的元功,成婚以來你對我百般呵護,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此番也算是我對你略盡夫妻情意。”說罷歪頭靠在蘊果懷中,蘊果見樓至如此情深意重,想自己多年付出竟有如此回報,不禁內心翻湧,竟默默滾下淚來,樓至見他如此,撲哧一笑道:“好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怎麽好好的就哭了?往後我哪還敢對你好……”蘊果拭去淚痕一笑道:“何曾哭了,無非是’給水汽迷了眼’”說罷抱起樓至走出溫泉,樓至知他借故奚落自己,說聲“放肆”,任由他擺布自己換了衣衫,還未等蘊果抱他回到寝殿便靠在他肩上沉沉睡去。

第二十一回

蘊果一覺醒來便看見眼前旖旎風光,只見樓至正側着身子睡在自己懷裏,手臂環着他的腰身,臉頰枕在他的胸前,因是昨夜泡了溫泉加之天氣暑熱的緣故,亵褲被樓至高高卷起,一條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騎在蘊果身上。蘊果看罷心旌搖曳,輕笑一聲,自己與樓至成婚數年,此等風光倒是第一次見到,不由又回想起當年那段默默守候的時光。

當年樓至重傷初愈之時失落記憶,因多日遭逢追殺,神經極為緊繃,對周遭事物疑心甚大,充滿敵意,更加無法接受自己懷有身孕的事實,每日茶飯不思,多虧蘊果在旁百般逢迎,每每用膳都侍奉在側,而腹中的孩兒也乖巧懂事,竟暗暗傳音哄樓至開心,樓至雖然心結日漸纾解,卻覺周遭事物有種說不清的隔閡之感,又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人或事物,常常疑心重重。身邊的蘊果谛魂,若記得不差,應是自己座下大将,武林的副盟主,與自己無非同僚關系,又怎能登堂入室毫不避諱,每日與自己盤桓甚久?樓至雖然心下疑惑,但見蘊果舉止從容,與原先同僚之時并無不同,只是單獨相對之時又多了一分親近之意,樓至原本性子淡泊,于人情世故上并不上心,是以雖然疑惑,卻也不好細問。一日忽又夢魇之際,睜開雙眼竟見蘊果侍立在側,彼時更深露重,樓至實在猜想不透他為何能出現在自己的寝殿之中,便冷冷說到:“副盟主夤夜至此,于禮不合,還不退下。”卻見蘊果眉目躊躇,似有難言之隐,但還是隐忍而去。自那次譴退蘊果,他便不再多與樓至親近,樓至倒松了一口氣,時而又覺得平日裏多有他照顧自己飲食起居,如今一旦疏遠,卻略感寂寞,幸而腹中孩兒還活潑可愛,稍減樓至病中寂寥。

一日春花絢爛,樓至在窗內瞧着滿園j□j十分可愛,想着自己卧病多日,許久不曾游覽花園的景致,腹中孩兒近日也不甚活潑,想是終日坐困之故,顧而屏退左右,自己只身一人前往後園游幸,恰逢蘊果在園中習武,樓至近日正與他不自在,卻也不上前厮見,只是隐在花叢之內暗中品度他的武功,彼時天近暑熱,蘊果只穿着尋常文生公子打扮,一時練得快意,便伸手除了外衫,意欲換上勁裝,樓至倒忘了自己因受叛黨追殺,蘊果借口保護盟主安全将自己接來府中安頓,此處乃是蘊果府邸,他如此打扮也屬平常,倒是自己偷窺在先于禮不合,臉上一紅正欲回避,不想因為有孕身子沉重,回身之時踩斷了一根枯枝,蘊果驚覺花叢後面有人,一個飛身略至樓至身前,兩人相對之時,蘊果還j□j着上身,樓至見狀,連忙将眼光移向別處,蘊果見他尴尬,說聲“失禮”,連忙回避了,樓至因剛才一瞥,瞧見蘊果身上滿是傷痕,竟與自己不相上下,便知是他前日抗擊叛黨,對自己百般回護之時所受之傷,心下過意不去,意欲找個機會與他冰釋前嫌,此時恰逢師姐渡如何前看探視,樓至便對她講起兩人之間的龃龉,卻見渡如何掩口一笑道:“怎麽,他可真是個悶葫蘆,事到如今還不曾對你言講麽?”

樓至聞言疑惑道:“對我言講什麽?”

渡如何笑道:“罷、罷,你跟我來,等我問他。”說罷不由樓至推辭,卻推推搡搡将他帶到蘊果的書房。

彼時蘊果正在書房辦公,見他二人聯袂前來,連忙起身笑道:“師姐請坐,多日不見前來,莫不是兄弟沖撞了你?”渡如何佯裝不悅道:“好個副盟主大人,在家中做得好大事業,當日我們師門将人交在你的手上,你是如何信誓旦旦要将他照顧周全,如今人就在你府上,你卻是這般照顧的?”一席話說的樓至摸不着頭腦,蘊果卻臉上一紅,解釋道:“此事原急不得,盟主他……”說到此處,見渡如何瞪了自己一眼,便改口道:“樓至他身子還未大好,我原想緩緩說給他聽。”渡如何笑道:“我瞧着師弟倒是大好了,你別看他平日不言不語的,剛才還跟我商量,前幾日與你起了龃龉,央我從中調停呢,如今我把人交給你了,你跟他說罷。”說完也不等兩人反應,徑自去了。

樓至聞言大驚,怎麽蘊果竟敢直呼自己名諱,又為何師姐言道将自己交付與他,蘊果見樓至滿臉疑惑,又顧慮渡如何所言樓至平日疑惑重重思慮太過,擔心他的病體,當下穩住心神緩緩說到:“其實,你我……并非只有同僚之誼。”說到此處,眼內情意閃爍道:“你我曾經是一對戀人……”

樓至聞言不可置信地看着蘊果,卻聽蘊果谛魂繼續說到:“也……不止是戀人,你出閣大禮已成,現下……已經是我蘊果谛魂的妻子了。”

樓至聞言身子一軟,幾乎站立不住,蘊果連忙上前攙扶,卻見樓至反射性地伸手格開蘊果的手臂,蘊果一怔,讪讪住了手。樓至見他神色落寞,也不好斥責,只是剛才一番言論大出自己意料之外,兩人正在僵持之間,樓至忽覺腹內胎氣流轉,心中一動道:“你……你說我大禮既成,那……你我可曾……”說到此處羞澀難當,實在說不出口,卻見蘊果谛魂苦笑道:“我迎娶你過門,自然是……我做下了需要對你負責的勾當……”說罷竟也臉上一紅,低頭不語,眼風卻掃向樓至的肚子,樓至見狀,方知腹中所懷的便是蘊果的骨肉,一時不知所措,自己失落記憶,原只記得身為武林盟主之時與他同僚,卻不知個中竟有如此公案,難怪他連日來對自己竟毫不避諱,百般呵護,原來……想到此處,擡頭偷看了蘊果一眼,卻見蘊果滿眼深情與他相望,連忙低頭不語,蘊果知他需要時間适應此事,便送他回到寝殿休息,好言相慰一番,自己退了出去。

一段時日下來,樓至雖然默認了與蘊果的關系,只是一時之間難以适應,更不能接受與蘊果同房,蘊果疼愛妻子,對他百依百順并不為難,樓至因懷有身孕,性子起伏強烈,對蘊果的态度一時尚且溫和,一時又反複無常,蘊果知他以男子之身誕育子嗣,自然辛苦異常,少不得耐着性子百般逢迎,樓至見他凡事不與自己計較,一味謙恭退讓,卻也日漸覺得此人深可托付,漸漸對蘊果産生了依賴之心。

光陰荏苒,一時間已經到了樓至臨盆之時,蘊果谛魂雖然下诏彙集諸多杏林名宿,千金聖手,怎奈到底初為人父,放心不下,親自在樓至寝殿之外守候。只因樓至身材苗條,腹中孩兒卻健康足月,是以誕育起來異常辛苦,加之男子之身本無桃汛相逢,對腹中疼痛一時不能适應,口中頻繁溢出痛苦的嘤咛之聲,蘊果谛魂在外聽聞,一時之間心疼妻子,也顧不得避諱,沖進羅帏之中,緊緊握住樓至的手,彼時樓至面色如紙,雪白的長發都被汗水浸濕了,身心皆受煎熬,身邊服侍的人卻一個也不熟識,乍見蘊果谛魂卷簾而入,恰似遇到親人一般,竟回握住他的手,連聲說到:“蘊果,我好痛……好痛啊……”蘊果見他這般委屈之時如此依戀自己,心下百般憐惜,将他緊緊摟在懷內道:“別怕,我在這裏,我會保護你和孩兒,你也要相信咱們的孩兒,他舍不得讓你這般疼痛的。”樓至正受摧折之際,乍聞蘊果好言相慰,不由心下一暖,鎮定心神,伸手撫上自己的肚子,将自己的愛意傳達給還未出世的孩兒,腹中骨肉似是感應到樓至的愛意,胎動也逐漸溫和起來,竟自母體中緩緩滑出,聽到嬰兒響亮的啼哭之聲,樓至與蘊果相視一笑,身子一軟昏睡在蘊果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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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果回想到此處,想到昨夜樓至對自己獻上處子之身時,疼痛之際也曾呼喚着自己的名字,不由心下一暖,平日裏兩人即使行了周公之禮,樓至事後也必然沐浴更衣,再與自己和衣而睡,如今這般親密的模樣卻是蘊果第一次瞧見,便知兩人成婚以來,終于消解了隔閡,達到琴瑟和諧之境。蘊果想到此處,內心一動,俯身輕吻着樓至的雙唇,樓至夢中口齒纏綿,不知說了什麽,嘤咛幾聲複又沉沉睡去。蘊果寵溺一笑,起了促狹之心,俯身含住樓至胸前的蓓蕾,樓至在夢中嘤咛一聲,身子向上一挺,似是回應着蘊果的疼愛,蘊果輕笑一聲,伸手探向樓至的亵褲之內,觸手之際,卻覺亵褲早已濕透,再觀樓至滿面紅暈,漂亮的眉形也糾結在一起,竟似纏綿于春夢之內,蘊果知他平日性子端莊,卻不知竟有如此撩人的一面,遂俯身在樓至唇邊,偷聽他口中纏綿溢出的夢呓,只聽得樓至反複低吟着,竟是“不要”二字。

第二十二回

蘊果聞言疑惑,既是春夢,對象也只有自己而已,如何兩情相悅之後竟說出抗拒的言語,除非夢中之人……蘊果想到此處,下意識地排斥着自己的猜測,又想起之前樓至曾問過自己關于五赦淨軀天罰之事,便知是樓至近日解開元功束縛,體內意識逐漸覺醒,似有沖破封印的前兆,若真是如此,那結果就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了,想到此處,不覺內心一恸,想自己苦心守候多年,眼看才與樓至兩情缱绻,難道真如樓至花語,昙花一現?樓至若追憶起前塵往事,這些年自己豈不都是為人作嫁,蘊果谛魂雖然一向沉穩持重,但如今關心則亂,眼見懷中之人纏綿于不屬于自己的夢境,俯身緊緊抱住樓至,竟似要将他揉進自己內體一般,樓至夢中疼痛,驟然睜開眼睛,看見蘊果緊緊抱住自己,不覺将夢中之事忘了泰半,歪頭一笑道:“青天白日,你只管抱着我做什麽?沒得讓人看見了笑話。”嘴上這樣說着,雙手卻回抱住蘊果的腰身,蘊果見他對自己如此親密,雖然心下隐憂,但也泛起了蜜意,遂将此事丢在一旁不再理會。

如今別苑因為蘊果谛魂移駕至此,便成了盟主的行轅,一家人正用早膳,忽然有從人來報,京中加急文書已到,蘊果蹙眉打發了來人,正欲繼續陪樓至母子用膳,卻聽樓至說到:“快去吧,別讓人等急了,一會兒來內室見我,我給你留着好吃的呢。”蘊果見他如此溫柔,只得握了握他的手,又在質辛頭上一拍便往前廳去了。

到了前廳,見了信使将信呈上,蘊果命人好生款待,待信使退下,便展信一閱,原是細作探得戰雲界近日動作頻頻,在中原邊境集結重兵,似有圖謀之意,只是卻不見大軍動向,前日似乎派出一支數人的精銳部隊潛入中原武林,卻因有獨特功體的掩護,逃過細作眼線,失了蹤跡,中原武林在京勢力擔心蘊果一家微服出巡,所以特地派人前來确認盟主安危,蘊果看罷一笑了之,自己一家與戰雲界素無瓜葛,再說中原武林就算精銳盡出,又如何能與自己和樓至的武功相提并論,現下派人關照,無非略盡本分而已,便命厚賞送信之人,打發他回了京中了事。

樓至哄着質辛用過早膳,便打發他在書房早課,看質辛念書乖巧,樓至便只身回到內室,命人将蘊果的早膳送去小廚房再熱一遍,用食盒盛了端過來在熏籠上溫着,準備妥當之後,自己倚着熏籠閑坐,回想起這幾年與蘊果婚後的生活,自從自己接受了他,兩人也算是舉案齊眉,只是每每燕好之際,自己卻總是有種難以言喻的羞恥,雖然蘊果對自己百般憐愛,燕好之時倒也算是舒服受用,卻總覺得心中尚有隔閡,直到昨日自己下定決心将完璧之身獻給他,方才摒除了內心躊躇,今後便将此生托付,再無他想了。想到此處,樓至莞莞一笑,恰逢一陣熏風拂面,帶得庭中芳菲亂舞,吹入帷幕之中,竟似天女散花一般。

蘊果谛魂剛剛踏入內室,就見得如此美景,一時入了忘言之境,滿眼愛意地盯着樓至看,樓至正伸手拂去身上花瓣,擡頭乍見蘊果盯着自己,倒不好意思起來道:“你何時進來,我怎麽不知。”蘊果上前攜了他的手笑道:“想是你剛才講了什麽妙法真言,竟感動得天女散花,我只顧聆聽教誨,卻忘了招呼,豈不聞禪宗不立文字,自有萬古長空,一朝風月?”樓至聽聞這原是極好的機鋒,怎奈蘊果卻在那“風月”兩字上重重一頓,便知他又借着打機鋒之故将言語來調戲自己,佯裝不悅道:“剛才我還在想你這人沉穩持重深可托付,怎麽轉眼就這般淘氣起來……”蘊果聞言,握緊了他的手道:“原來你剛才在想我?回來的路上,我也在想你。”樓至與蘊果雖然成婚多年,但卻嫌少聽聞他講出平常戀人之間的愛語,今日聽了,卻覺比什麽精妙的機鋒、高深的佛法還要來的悅耳動聽,便不言不語,只将溫在熏籠上的食盒拿過一旁,一碟一碟将早膳取出,布菜給蘊果,打發他用膳,兩人成婚以來都是第一次感受如此心意相通的境界,深覺個中滋味妙不可言。

——我是章回體的分割線——

夜久更闌,雖已經是仲夏天氣,鼓上三更倒也夜涼如水,夜風微拂着簾幕,吹開半邊珠簾,卻露出樓至絕色的面容,他雙頰紅暈,眉間似蹙非蹙,似是隐忍着什麽,半晌方聽得悶哼一聲,竟見一個男人從錦被中探出頭來,覆在樓至身上喘息着,待兩人平複,樓至便推了推那人道:“王相公,放我下去,我要去沐浴。”誰知王跡卻壓着樓至的身子不放道:“我還想要一次。”樓至聞言不置可否,只是側面無言,王跡見樓至此番對自己的态度不似以往的厭惡排斥,竟有溫柔順從之意,便笑道:“你倒是不用防備他?”樓至聽王跡提起蘊果谛魂,眼內閃現羞憤之意,卻是一閃即逝,掩住心內波瀾道:“這裏的節度使知他微服前來,特地設宴款待,不到天明他是不會回來的,你若是還不餍足,只管盡興就是……”王跡見他如此說,方恍然道:“怪不得你此番得以從容,白日我傳信于你,倒不見你似往日慌張的模樣。”說罷伸手探得樓至的相思豆,緩緩研磨起來,樓至雖然隐忍,怎奈身子剛剛承接雨露,自是敏感難當,稍加撩撥,便春意乍現,雖然忍住口中嘤咛,頰上卻還是染了瑰意,王跡見狀,意欲伸手探入樓至花心之內,卻被他按住了手腕道:“不是說好了此處不可的麽……”王跡握住樓至的手腕道:“我只想要你此處一次,既然與你成說,自然不會食言,到了關節之處,我自會抽身。”王跡言罷,見樓至依然遲疑,當下也不由分說,舉槍便刺,樓至還在躊躇之中,卻給他脔入前庭,只得認命,咬住自己的唇瓣,止住嘤咛妄語,修長的雙腿卻纏上王跡的腰身,溫柔地接納着他的攻刺,王跡見他柔情似水,更加難以為情,俯身吻住樓至雙唇,在他咬的通紅的唇瓣上細細舔吻着,又将舌尖渡入樓至口中,助他止住淫辭豔曲。樓至一時之間給他刺得魂魄悚然,眼內秋波流轉,花心之處水聲四溢,深夜靜谧之時聽聞,真如昆山玉碎,織姬裂帛,王跡見樓至已逞嬌豔之姿,便附在他耳邊笑道:“比蘊果谛魂手段如何?”樓至聽聞此語瞳孔驟然放大,花心竟一陣收縮,洩了出來,王跡給他緊緊絞住,連忙掙紮抽身,複又脔入花心下面的蜜菊,一面按摩着樓至的相思豆,一面将業火洩在樓至嬌嫩的柔腸之中,樓至給他這一燙,竟兩端同時緊縮,再次身登極樂,淚水與龍涎橫波滿面,一時不知天上人間,王跡見他失神模樣,頓生憐惜之心,将他摟在懷中柔聲安慰着。

一時事畢,樓至先起身将自己整理幹淨,回身卻見王跡披着外衫坐在自己床上出神,便默默向他坐了,王跡從未見過樓至如此柔順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将他擁入懷中,樓至卻并不抗拒,放松了身子倚靠在他肩上,柔聲說到:“事已至此,你無非将悼亡之情于我身上寄托一二,豈不知如此行徑,不但辱沒了你我,卻也如何對得起你心心念念的亡妻?”

王跡雖然隐忍多年,但如今乍聞樓至如此溫柔的規勸,一時情難自禁,脫口而出道:“我喜歡的人是你,樓至韋馱……”

樓至聞言,眼內波瀾閃現,蹙起眉頭,眉目中似有不忍之意,王跡卻沒瞧見他此時的表情,聽他沒有言語回應,方笑道:“怎麽,聽了此番言語,勢必斬草除根?”

懷中之人不置可否,半晌方聽得樓至言道:“我原是厭倦了江湖風波,只想安守本分,雖然我身為男子,卻安于內室,有違聖人教化,然則人生不過百年,縱然我一人過了這越明教任自然的舒心日子,未必就礙着別人什麽了。是以你屢次糾纏于我,我唯恐今後的日子再起風波,所以幾次三番想要加害于你,如今想來,卻是我的不是,只因當日我雖然成婚,卻還未悟透情之一字,今日不管你是心系亡妻也好,鐘情于我也罷,我都能明白,你有你的難處……”樓至說這番話的時候,雖然眼看着王跡,但王跡卻覺得他是在透過自己看着蘊果谛魂,滿眼皆是纏綿不盡的缱绻之意。王跡此時內心酸楚,雖然樓至對自己已經不像從前那般極端抗拒,然而這樣的溫柔卻是被另一個男人所賦予的,他不過是沾了蘊果的光,才有幸聆聽樓至此番好言相慰,只是當時是自己拱手相讓,如今卻怪得了誰?

第二十三回

樓至一覺醒來便看見蘊果谛魂枕着自己的手臂在床沿上合衣而睡,空氣中還彌漫着淡淡的酒氣,便知他飲宴已畢,破曉回來,不忍沐浴更衣擾了自己的清夢,只合衣枕着手臂在床沿上略歇一歇,樓至展顏一笑,伸手在他面上摩挲着,蘊果也不睜眼,只待樓至觸及自己嘴唇之際,張口含住了他的纖指,樓至給他吓了一跳,手連忙縮了回來,卻見蘊果睜開眼睛笑道:“醒了?”

樓至慵懶地将身子靠過去,也學着蘊果的樣子枕着自己的手臂道:“你幾時回來的?我竟睡得這般深沉,沒有察覺。”蘊果回想了一下道:“總有五更時分了,我見你睡得香甜,沒有吵醒你。”樓至笑道:“這裏的客房多得是,你若真心不想吵我,只随便尋一間住了便罷,可見是扯謊。”蘊果笑道:“要尋空房子原也容易,只是貪看你的睡顏,本想來看看你就去別處的,誰知竟在床邊睡着了。”樓至聽聞蘊果的愛語,低眉淺笑道:“看了這麽久,還不餍足?”蘊果輕撫着他的臉頰道:“莫說三生三世,恐怕三劫只在剎那。”樓至見他說起機鋒,連忙掩了他的口道:“都是還俗的人了,休要再造口業。”蘊果拉開他的手在唇邊輕吻道:“在佛鄉修行之時,我便得地藏王封號,只是那時,我心下只想渡你一人,芸芸衆生,卻顧不得了。”樓至聽了他的妄言,便搖頭嘆道:“若衆生皆如你我這般順遂心意,倒也不用你費盡心思去渡呢。”蘊果見他如此深情,便要俯身一親芳澤,樓至笑着推拒他道:“青天白日的,你這是做什麽,還不去沐浴更衣?我去看看質辛醒了沒有,你收拾停當了便來前廳與我們用早膳。”說罷攬衣推枕往質辛房中去了。

樓至來到質辛房中,卻見守夜的侍女們都已經起床服侍,只是質辛年幼貪睡,一時還不肯起床,樓至遣退衆人,來到質辛床邊,在他的小臉上一吻,卻見質辛倏地睜開眼睛,伸出小手抱住自己,樓至撲哧一笑道:“這麽大了還淘氣。”質辛委屈道:“孩兒何曾淘氣了?”樓至佯裝不悅道:“還敢狡辯,剛剛卻不是裝睡糊弄媽媽?”質辛搖頭道:“孩兒剛剛睡得香甜,原不知媽媽前來,只是睡夢中聞到一股好香的味道,孩兒夢中覺得親切,便醒了過來。”樓至聞言不解,俯身在自己身上聞了聞,無非平日裏沐浴薰香的味道,卻不解個中關竅,只是依稀記得前次質辛也曾說過自己身上味道親切,卻一時間記不得是何時之事,便将此事丢在一旁,抱起質辛親自給他梳洗,收拾停當之後,帶着質辛來到前廳,發現蘊果早已等在那裏,質辛上前規規矩矩先給蘊果請了安,一家人方才落座用膳。

席間樓至一面給質辛布菜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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