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至早已被汗水打濕的絕色面容如何再能将息,伸手扶住自己已經暴跳如雷的塵炳,一手捏開樓至的下颌,将那濁物刺入樓至喉頭之中,樓至忽覺一陣惡心,意欲吐出入侵之物,卻被蘊果谛魂緊緊捧住螓首動彈不得,只得盡量張開雙唇接納他的愛物,喉頭吐納之際,卻比花道收縮更為緊致多情,蘊果谛魂再難隐忍,悶哼一聲,将自己的濁液悉數噴灑在樓至兀自收縮的喉管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孟子·梁惠王章句上》

第八十回

紫微星重啓地獄,五封蓮珠胎暗結

宮無後帶着質辛從外頭回來,見樓至正捧着一個托盤,內中盛着幾碗湯羹從小廚房出來,見了他二人,倒是臉上一紅道,“回來得這樣早,湯羹剛剛做得,如今暑熱已消了大半,你們趁熱用了方才是吃這個的正理。”質辛瞪大了眼睛端詳了樓至一會兒,拍手笑道,“媽媽偷吃,這回可給我拿住了,”樓至聞言一愣,羞得滿臉通紅道:“少混說……我何嘗……”質辛嘻嘻一笑道:“給孩兒捉了現成的還不肯認麽,媽媽的嘴角上還挂着殘羹,怎說沒有偷吃孩兒的東西。”樓至聞言,下意識伸手在唇邊一抿,卻見竟是蘊果谛魂的濁液,不由羞澀難當,口內支吾道:“我方才……我……”

宮無後年幼入宮,雖然常在後宮戍衛,怎奈蘊果谛魂即位以來,便将小禦階設在宮外,複又遣散前朝後宮制度,亦不曾冊立中宮,是以宮無後雖然生長在那溫柔富貴之鄉,卻也未曾識得此物,只是如今見樓至神色頗有些慌張尴尬,便俯身将質辛放在院中地上,朱劍上手戒備起來。樓至見他誤會自己遇見了歹人,雖然羞澀,少不得上前捏了一把宮無後的手,俯身在他耳邊低低說道:“你主子剛才來過……”

說到此處,到底羞得滿臉通紅,俯身抱起質辛進入房中,宮無後呆立半晌,方才明白樓至話中之意,竟也跟着臉上一紅,不知如何進退,正在為難之際,卻聽得質辛在房內喊道:“無後哥哥快來,媽媽等你一起吃飯呢。”方才穩了穩心神蹭了進去。

當日在佛鄉之中,樓至雖然幫着師姐們打打下手,卻未曾學會別的手藝,只是這調制湯水的廚藝卻得了渡如何的真傳,加之今日食材都是宮無後從故友家中讨得的,故而十分鮮美,質辛連呼受用,喝了足有三四碗,方才被樓至哄着丢開手,十分餍足地拍着自己的小肚子滾在樓至懷裏撒嬌,樓至沒奈何向宮無後笑道:“他平日與書房的師父和學友們盤桓之時倒是頗有些老成,如今是把你當成自己人,方才這般放肆,你可別見笑。”宮無後聽了連忙站起身子垂手侍立道:“太子國之儲君,無後怎敢不敬。”

樓至見他說得這般鄭重,噗嗤一笑道:“如今咱們還未曾家去,你不用在我跟前兒立規矩,就是以後到了宮裏,我必然跟他商量,叫你多在我跟前走動,沒有旁人的時候還跟原先一個樣兒,到底是我們家虧欠了你的,好孩子,快別多心了。”宮無後聽聞樓至溫顏軟語,不由眼圈兒一紅,躬身答了幾個“是”字,誰知兩人言談之間,質辛卻在樓至懷中已經睡熟,樓至沒奈何一笑,自袖中取了錦帕,在質辛額前抹了抹,将一層薄汗擦拭幹淨,複又抱起他安頓在內間炕上,回身對宮無後說道:“我今兒……他不是來了麽……”說道此處臉上一紅,只是轉念一想,來日進宮,自己一應伴駕事宜也必要讓宮無後打點,況且他心地單純,又是女孩兒一樣的人品,只得含羞說道:“我身子不爽快,非得沐浴才可安寝,勞你準備盥洗之物可使得?”

宮無後聽聞樓至閃爍其詞,雖然未經人事,久在黃門,倒也耳濡目染,心內猜着了幾分,臉上一紅,低頭言道:“盥洗之物都是現成的,無後這就去準備。”

說話之間熱水已經燒好,宮無後又将外間屏風移過,擋在木桶前面道:“敝處十分簡陋,倒是委屈了娘娘。”樓至搖頭笑道:“此處甚好,都合我的心意。”無後點頭道:“如此我就在外間伺候,娘娘有什麽吩咐喚我便可。”說罷掩了屏風退出內室。

樓至将身子沉浸木桶之中,洗去身上粘膩之物,正在受用之際,卻覺用了湯羹之後,腹中翻騰起來,幾番隐忍不得,“哇”地一聲扶住缸沿嘔吐起來,卻是吐不出東西,只幹嘔了幾聲也就罷了,宮無後在外間聽聞異狀,連忙搶步上前隔着屏風問道:“娘娘可有不适?”

樓至幹嘔了一會兒方才緩上一口氣道:“無妨,想是那湯羹不合我的胃口,或是天氣暑熱,久在庖廚之中叫煙火腌臜了也未可知,我如今沒有力氣,你先進來服侍我出浴罷。”宮無後聞言,連忙轉過屏風,見樓至已将貼身小衣與亵褲穿戴整齊,方才說聲“失禮”,上前扶住樓至為他穿戴外衫,周延之際,見樓至頰帶瑰意面泛桃花,略為沉吟道:“娘娘可否讓無後一探脈息?”樓至聞言笑道:“這倒奇了,你幾時又兼了太醫的差事在身上,我竟不知。”

宮無後見樓至出言相詢,便躬身答道:“當日先父坐館之時,也十分習得岐黃之術,村中父老有個小三災便不相煩鎮上的郎中,倒願意來我家中求醫問藥,旁的倒還罷了,這千金一科卻號為聖手,不如讓無後給娘娘瞧上一瞧,也可安心。”樓至聽聞此言,心道此番是他好意,倒不好拂了他的意思,只得笑道:“如此偏勞你了。”說罷在衣袖之中伸出一截雪白的皓腕示于宮無後眼前,無後說聲得罪,伸手在樓至手腕一搭,沉吟片刻,躬身笑道:“無後恭賀娘娘萬千之喜。”

樓至不解笑道:“卻不知我喜從何來呢?”宮無後臉上微微一紅,柔聲說道:“無後年幼未曾進宮之時,曾經侍奉家父坐館懸壺,卻學得三分本事在手,如今探得娘娘脈息,怕是已經身懷龍裔,無後怎敢不賀。”

樓至聞言一驚,眉目幾番閃爍,只是在宮無後跟前,卻不好細問,只得穩了穩心神,佯裝不悅道:“哪有這樣的事……”宮無後心道是樓至臉皮兒薄,低頭一笑道:“娘娘脈息往來流利,如盤走珠,應指圓滑,實為妊娠滑脈,氣血兩旺的養胎之象,娘娘若不信,來日入主中宮,再請太醫院判仔細參詳便知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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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至聞言心下一緊,定了定神複又勉強笑道:“如此說來,可看的出日子麽……”說到此處不由紅了臉低頭不語。宮無後聽聞樓至出言相詢,慚愧一笑道:“當日無後學醫之時尚不滿六歲,卻未曾習得如此精準的脈息,若是家父在時,一探便知……”

樓至聽聞此言,複又蹙起眉頭,正欲開言,卻聽得宮無後兀自說道:“不過總有二月餘,帶孕之身方顯滑脈之象,娘娘切記一月內若要侍寝聖駕,只怕有損龍裔,不如趁此機會回禀聖上,迎迓娘娘入宮完婚方為上策。”

樓至聽聞此言,心下一寬,伸手撫上自己的腹部自言自語道:“兩月餘,我竟尚在混沌之中,未曾察覺,真是糊塗……”宮無後笑道:“娘娘身材窈窕,比之一般女子還要嬌小,恐怕這一胎總要三四個月方能顯懷。”樓至因自己懷着質辛之時大半都在昏迷,是以并不曾經歷小月份之事,便點頭笑道:“好孩子,多虧你在我身邊,不然萬一有半點兒差池,也算我對不起他……只是此事你先不要聲張,改日他再來時,我親自對他言講便罷。”

宮無後深知樓至與當今聖上是一對恩愛夫妻,有了這樣的喜事自然要共襄盛舉,躬身答應着,一面拾掇了盥洗之物,服侍樓至躺下休息,自己退出外間合衣而睡。

樓至見一旁質辛早已睡熟,擡眼窗外一瞧,暑熱早已褪去,越發近了初秋天氣,夜涼如水,便伸手放下簾子,拉過一床錦被蓋在質辛身上,細心掖好被角,複又将另一床錦被掩住自己的腹部,翻轉一旁曲肱而枕,心下細想方才宮無後請脈所言。

若按他的說法,自己懷有身孕已經兩月有餘,細算日子,那如今腹中便坐實了定是蘊果谛魂的骨肉,不由緩了一口氣暗道僥幸。當日戰雲一役,被王跡騙去清白,複又經歷了此番生死變故,原本想要回到蘊果谛魂府中,便吩咐自己相熟的太醫敬奉避寵的湯藥,誰知中間竟有如斯變故,自己無端接受冊封成為中宮皇後,一時之間難以理清心緒,不知以何身份與蘊果谛魂相處厮守,是以暫居宮無後家中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舒心日子,竟将那湯藥之事給耽擱了,可喜未曾出事,到底是蘊果谛魂的骨肉坐胎自己腹中,若是王跡之子,卻不知如今自己又當如何自處……樓至想到此處,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定了定心神,方才沉沉睡去。

樓至睡夢之中,恍惚複又見了當日侍立自己身側的兩個美貌少年翩跹而來,一子奉印、一子奉劍,雙雙拜在樓至駕前,樓至連忙伸手将他兩人攙扶起來,疑惑問道:“你二人如何在此?”

那奉印的孩子笑道:“我兄弟二人與天佛緣分不淺,當日天佛圓寂之日,我們将佛陀面具安置妥當之後,便涅槃坐化,身歸胎藏五封蓮兩朵蓮蓬之中,向往天佛金身之內西方極樂淨土再入修行,适逢天佛魂魄重入輪回,我二人魂魄亦跟随侍奉,安身于今生轉世靈童體內,如今煉獄之門已開十年,邪魔不日便要沖破奉印再度現世,幸而上天見憐蒼生,前日紫薇星主已經順應天命,開啓極樂淨土之門,正是我兄弟二人現世之時,天佛命中劫數,我二人定當助你化銷,誓死護得天佛周全。”說罷卻見兩人對樓至溫柔一笑,化作兩道金光直沖樓至肺腑之中。

樓至大驚之下,伸手護住腹部,豁然睜開眼睛,額上早已驚出香汗淋漓,不想卻是南柯一夢,只見質辛正扒在自己身上歪着頭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着自己,便以肘撐床直起身子,将他抱在懷中一面安撫摩挲着一面笑道:“可是媽媽說了夢話,吵醒了質辛不成?”卻見質辛繃起小臉兒道:“為何媽媽夢中卻不呼喚質辛的名字,奉劍奉印二人又是誰呀……?”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這一回是書膽之一0 0。兩把鑰匙粗線了~

第八十一回

貞不字結廬避寵,宮無後加官進爵

樓至原本沉浸夢中,如今給質辛這樣一鬧,卻将夢中之事忘了泰半,搖頭笑道,“這是媽媽夢中所言,我卻不記得了……”說罷一面安撫着質辛一面伸手打起簾子,卻見窗外已是平明天色,微微咳嗽了一聲,早有外間宮無後卷簾而入,侍立一旁道,“娘娘醒了,讓無後服侍娘娘梳洗罷。”樓至笑着點了點頭,又催促質辛起床問好。

一時間兩人梳洗已畢,樓至對鏡之時,見宮無後為自己梳妝成原先高聳發髻的樣式,不由笑道:“往日不過戴幾顆璎珞也就罷了,怎的今天卻做如此裝束?”宮無後躬身答道:“回禀娘娘,聖駕在此……”

樓至聞言一驚,回頭以目光相詢,卻見宮無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未透露消息給蘊果谛魂,卻不知他此番為何而來,只得抱起質辛出離外間,早見蘊果谛魂端坐主位,身旁卻還侍立着一個比質辛年紀稍長的少年,質辛見了那少年,驚喜笑道:“十九郎,你怎麽來啦?”

那緞十九郎卻不似上次相見,複又跪倒塵埃行了國禮,質辛連忙離了樓至懷抱,上前将他攙扶起來道:“你是我師兄,不用這麽立規矩的。”複又給蘊果谛魂請了安,回頭對樓至笑道:“媽媽,十九郎與我一樣久居京中繁華之地,如今孩兒想引他到村中逛逛,以體察百姓稼穑之苦。”

樓至見他在蘊果面前如此老成,忍不住噗嗤一笑道:“越發學會了些精致的淘氣,去逛逛也使得,只是叫無後哥哥陪着你們,別走遠了。”底下侍立的三個少年躬身應答了幾個“是”字,聯袂而出。

樓至見蘊果谛魂兀自端坐房中,也不來招惹自己,深看了他幾眼笑道:“聖上端坐于此,莫不是要草民欲行國禮?”那蘊果谛魂笑道:“卿這話說的差了,如何混淆了尊卑長幼?”樓至聞言,便知他又想法子編排自己,嗔看了他一眼道:“如今你是個天底下最尊貴的,卻何人比得你去。”

蘊果聞言一笑道:“豈不聞天地君親師,我的名位之上尚有天地二字,正應了你我天地雙佛之稱,如今卿欲行國禮,倒不如你我先行了天地合卺的大禮再做打算不遲。”說罷伸手攜了樓至的手,将他往懷中一帶,緊緊摟住輕薄起來。

樓至嬌笑了幾聲,一面捶打蘊果谛魂的肩膀一面悄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沒安着好心,敢情在這兒編排我呢!”蘊果谛魂不理樓至的掙紮,一手箍住他的纖腰,一手卻探進樓至胸前,揉捏他胸上柔軟的肌膚笑道:“你此番既然與我相對,自然是肯了,怎說是我強了你的。”

樓至給他揉搓得喘息漸濃,一面推拒他一面低聲說道:“是你自己想起這個巧宗,帶了十九郎過來借口探望質辛,在幾個孩子面前難道叫我給你沒臉不成?快別鬧,一會兒他們回來撞見了,叫我以後怎麽做人呢……”卻聽得蘊果谛魂促狹笑道:“我今兒不教你做人,教你做神仙可使得?”說罷掀了樓至的裙擺,伸手摸進裙底意欲探花,樓至神識一驚,連忙用力推開他遮掩住自己的衣裳。

蘊果卻不料樓至此番抵死不從,從身後溫柔地将他摟在懷中道:“今兒這是怎麽了?別怕……”樓至臉上一紅,欲言又止了半日方緩緩說道:“你宮裏的東西都齊備了麽?”蘊果谛魂聞言不解道:“如何齊備?”樓至啐了一口道:“呆頭鵝,是我中宮的東西,一月之內,能否完婚……”說罷羞得滿臉通紅,倚在蘊果懷內。

蘊果谛魂聞言又驚又喜道:“果真麽?”樓至悶在他懷中嗔道:“不信就別來。”蘊果将他打橫抱起轉了幾個圈子道:“有句話倒要請教卿卿,詩雲‘貞不字,一月乃字。’是為何意?”樓至聽他用聖人之言編排自己,越發不依不饒道:“去你的,詩書也能用來玩笑,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蘊果谛魂不以為然道:“那又怎樣,這文昌帝君還不是我冊封的,如何敵得過我紫微星主的身份。”

樓至聽聞蘊果谛魂提起紫微星三字,卻似在哪裏聽過一般,只是一時之間卻也理會不得,正欲細想,卻給蘊果谛魂打橫抱進內室,輕輕放在內間炕上,伸手意欲除了他的簪鬟,樓至見狀紅着臉推拒道:“快別鬧,仔細你兒子回來撞見……”卻聽得蘊果谛魂笑道:“剛才你兀自沉眠之際,早吩咐過你跟前兒的奴才,越發帶他們到附近村中鎮上逛逛,只撿好吃的好玩兒的消遣一番才回來呢。”樓至聞言噗嗤一笑道:“你要淘氣也罷了,這麽明目張膽的吩咐那孩子,倒帶累了我的名聲,幸而無後心地單純善良,從不曾編排人的,不然又不知傳出什麽好聽的來。我看你可真當得起地藏王的名號,前世定然是個得道高僧,不然如何這輩子略見了自己的妻房,就這般眼饞肚飽起來,好不知羞……”

那蘊果谛魂前日剛剛與妻子柔情蜜意一回,如今見了樓至這般嬌嗔,如何隐忍,俯身便要将他壓在身下,卻見樓至身形一轉,躲過他餓虎撲羊的架勢笑道:“你既然尚未以國禮迎娶于我,未曾完婚便不許越禮,不然一月過後,也休想我進宮逢迎于你。”

蘊果谛魂還要繼續糾纏之際,卻聽得門棂響處,幾個孩子早已說笑着進了外間,內室炕上的兩人連忙分開,彼此忙着整理了衣冠,剛剛收拾妥當,就見質辛打起簾子進了內間笑道:“爹爹媽媽只顧自己說體己話,又不心疼孩兒了。”說罷嘻嘻一笑,卻因蘊果谛魂在此,不也敢十分上前放肆。

樓至見蘊果面帶無奈之色,噗嗤一笑道:“質辛過來。”質辛聽聞此言如同得了聖旨一般,飛也似地撲進樓至懷中撒起嬌來,樓至自袖中取了一方錦帕在質辛臉上抹了抹汗水道:“雖說入秋節氣,大日頭底下也別亂跑,仔細熱出病來可不是玩兒的。”

質辛一面答應着,一面猴在樓至身上不動,生怕給蘊果谛魂奪了自己的恩寵,蘊果見狀,沒奈何朝樓至一笑道:“你們怕熱,家裏倒涼快得很,都與我家去倒也便宜。”樓至不等質辛答言,頑皮一笑道:“你正經回去收拾了我的屋子,規規矩矩以中宮之禮迎迓我入宮方才是正經,這麽不明不白的給你接進那不得見人的地方,我們再不去的,是不是質辛?”說罷憐愛地在質辛的小臉兒上親了親。

質辛鮮少見媽媽如此疼愛自己的模樣,忍不住雀躍起來,也顧不得蘊果谛魂在旁,複又回吻了好幾次樓至的臉頰。蘊果谛魂見妻子有意難為自己,便知他意欲在入宮之前為自己謹守貞操,這原是本朝風俗,若有婚娅之事,行過文定之禮,未婚夫妻便不可單獨相處,直至洞房花燭,方可相見合卺,如今兩人雖然已經相處十年,但當日成婚乃是以武林盟主身份,并不曾明诏天下曉谕六宮,樓至與質辛的名字也還未銘刻玉牒之上藏于盟府之中,樓至此番謹守禮儀,乃是長久之計,也是不願沖撞了兩人白首姻緣之意,蘊果谛魂想到此處,雖然心癢,也只得罷了,少不得隐忍這一個月,方可圖謀與妻子百年好合。

一家三口打點已畢,出離內室,見宮無後正在外間與十九郎閑談,見他們一家人出來,都站起身子垂手侍立,樓至對蘊果谛魂點頭一笑道:“時候不早,我也不虛留你了,快回去用了晚膳早些安置罷,我與孩兒在此處等你……”說到此處眼含情誼把蘊果谛魂深看了兩眼,複又點了點頭。

蘊果谛魂礙着衆人在場,卻也親近樓至不得,只好教導了質辛兩句,方帶着緞十九郎回宮去了。

樓至母子二人目送蘊果的車駕漸行漸遠,方才回轉院中,預備晚膳之際,樓至對一旁打雜的宮無後笑道:“好孩子,今兒多虧你,此事不礙的,他若問起有我呢。”

宮無後笑着回禀道:“方才聖上吩咐之時,我便猜着了幾分,只是娘娘如今身子沉重,又不欲聖上過早得知喜訊,無後便只帶着太子與侍郎大人在村中随便逛逛,就回來為娘娘解圍。”

樓至聽聞此言奇道:“那十九郎最多不過十三、四歲罷了,怎的他就封了東宮侍郎?”宮無後聞言笑道:“小緞相公乃是本朝出了名的神童,十歲上進學,如今已是文武狀元及第的底子,那緞君衡大人果然十分了得,想來這小緞相公自然也是龍駒鳳雛……”說到此處,卻勾動了自己的心事,若當日父母健在之日,憑自己資質,未必不能學會文武藝,貨賣帝王家,義姐水熒兒也不會為自己所累病死家中,也許此時自己與她早已奉父母之命完婚,也像樓至一家人一般其樂融融,想到此處,不禁哽咽難言。

樓至聽聞宮無後言語之間,似是對緞十九郎十分欣羨,又見他神色有異,便知他想起自己身世堪憐,心中必有不平之意,當下柔聲說道:“好孩子,你與那十九郎容貌人品卻也不相上下,我原想留你在身邊歷練幾年再為你前程打算,如今既然他已經安排了十九郎的官位,我也想給你個差事,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宮無後聞言惶恐道:“無後此番言語不過尋常閑談,感懷身世,并無争競之意,請娘娘切莫會錯了我的意思。”樓至點頭笑道:“你的為人我如何不知,只是我進宮完婚,雖然凡事有他照應,到底也算初來乍到,身邊若沒一兩個得力的人,只怕要處處掣肘,所以早就想提拔你在我身邊領個差事,趕巧今兒說到此處,原也不是我刻意為之,快別多心。只是你不知道我家裏的事情,如今質辛剛剛以嫡長子身份入宮,我腹中便有了小孽障,雖說都是我與他的骨肉……罷了,你一個小孩子家,我與你說這些做什麽,既然十九郎領了東宮侍郎的銜,不如就安排你做東宮黃門令可使得麽?”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易·屯·六二》:“屯如邅如,乘馬班如,匪寇婚媾。女子貞不字,十年乃字。”

第八十二回

奠雁禮昙花琉璃,鑒風月渡佛成妻

宮無後聽聞此言還要推脫,卻聽得樓至笑道,“這是中宮懿旨,無後也要抗旨不成,”宮無後聽聞此言也只得罷了,連忙躬身行了國禮算是謝恩。一時間晚膳已畢,樓至帶着質辛回到內間睡了,宮無後依舊睡在外間炕上算是戍衛之職。

次日清晨,早有皇宮之中婚娅使者往來雲集,樓至細問之下,原是蘊果谛魂送來文定之物,數十輛宮車穿梭盈門,竟把村中大半條官道給占去,往來客商與村中居民紛紛來至宮無後家門口看熱鬧,指指點點無不驚訝畏懼,卻也不知樓至是何來歷,不敢近前搭話。

說話之間一撥一撥婚娅使已将文定之禮悉數送入宮無後家中,因他家中貧寒,房無一間地無一壟,只得将諸般珍玩首飾堆得滿院都是,樓至見了這一院子的稀世珍寶,倒沒奈何起來,心知是蘊果谛魂因自己執意守貞,一月近不得他的身子,便有意與他賭氣,不将這些物件送入中宮,反而運至宮無後家中,好教自己為難。不由失笑心道此人身為一國之君,如何在此事上心性卻如孩童一般。

回頭見宮無後周旋迎待,忙得焦頭爛額,只得抱歉一笑道:“他這是與我賭氣呢,倒沒得帶累了你,往後這些東西越發放在你家裏,咱們不帶了家去,他若問起,就說我生得與你姊姊相似,此處便是我的娘家罷了。”宮無後聽聞樓至童趣之言,不由笑道:“若是娘娘如此擡舉,我家裏倒真算是蓬荜生輝了。” 兩人說笑之間,婚娅使已将文定之物悉數交予樓至過目,又将六宮鳳印與皇後寶冊送在樓至手中,紛紛回轉宮中去了。

質辛方才起床,見外面宮車往來頻繁,不知何故,衣裳也未曾穿得齊整便跑了出來觀瞧,見了這滿室珍寶,不由瞪大了眼睛道:“敢情我睡了一夜,咱們竟到了龍宮不成?”樓至聽聞此言噗嗤一笑道:“這是爹爹送來的聘禮,質辛喜歡什麽,只管拿去便罷。”

質辛聽聞此言,一縱身撲到這龍銜寶蓋鳳吐流蘇的溫柔鄉之中,撿了這個扔了那個,忙得不亦樂乎,樓至忍不住笑了出來,俯身将他抱起道:“小財迷,往日在爹爹家中又不是沒有見過東西,怎的這般眼皮子淺,沒得讓無後哥哥取笑了你去。”

質辛聽聞媽媽奚落自己,涎着臉摟住樓至的脖子笑道:“媽媽不是常說無後哥哥是自家人,不礙的。”說罷撲棱着小手,還要去抓地上的珍玩,樓至沒奈何,只得放下質辛由他淘氣,一面對照着手中卷冊,與宮無後一起打點滿地的彩禮。

細看之下,卻見光是妝奁之物便有一車之多,不由向宮無後搖頭笑道:“這人好沒個算計,我又不是女子,要這些勞什子做什麽。”宮無後笑道:“娘娘不知,這原是後宮制度,祖宗規矩更改不得,若是按照聖上的意思,當日籌備之際卻曾言講道,娘娘原是東家之子的品格兒,只怕這些脂粉倒污了娘娘顏色。”樓至聽聞此言臉上一紅道:“我原本瞧着你性子單純才留你在身邊的,如今可不是給他教壞了,趕明兒家去,少在他跟前走動,學些這般油嘴滑舌的淘氣,将來我可不敢把身邊的女孩兒指給你,沒得耽擱了人家。”

宮無後聽聞此言淡然一笑道:“娘娘美貌,天下皆知,倒不是無後在您跟前逢迎,若說那件事,無後只求此生伴在娘娘身邊便為天賜之機,旁的就再無他想了。”說罷神色黯然看着水熒兒的墳茔不語。

樓至未曾想到幾句玩話卻觸動他這般塵凡,心下暗道可別看錯了此人,雖是個小黃門,卻如此情深意重,如今也算身份顯赫,高官得做駿馬得騎,只因當日一段青梅竹馬的交情,竟意欲為他義姐守身終日,獨對孤墳,算起來此人情誼深重,并不在蘊果谛魂之下,不由越發心生憐憫,正欲上前找補幾句,卻聽得宮無後好奇道:“此物并不在禮單之中,不知怎的混了進來?”

樓至上前細看之時,竟是當日自己前去王跡家中求醫之時所得的一種藥糖。因王跡深知自己不喜苦口良藥,便對比着脈案,仔細斟酌了一個方子,糅雜了昙花的花瓣在內中作為藥引,制成一顆顆晶瑩的藥糖,盛在一個精致的琉璃罐內送給自己。

雖然樓至因長久卧病,見了藥物便不耐煩,卻因此物珠圓玉潤、玲珑可愛,每每只當做零食,與渡如何或剡冥他們閑談之時便可含在口中渡化入腹,是以對這藥糖倒十分依賴看中。

身子痊愈之後,複又經歷戰雲一役,王跡亦如法炮制,将此物贈與樓至一罐,喜筵之中本想歸還,卻陰差陽錯給他騙了清白,此物便遺失在那戰雲王殿的暖閣之中,如今重見天日,樓至心中便知王跡早已探得此地,送來此物混跡在文定之中,莫不是投石問路之計?

宮無後兀自整理東西,一面與樓至閑談,卻不見他有何搭話,擡眼一瞧,卻見樓至怔怔看着那罐藥糖不言語,便好奇問道:“娘娘莫不是不認得此物?既然如此,許是往來使者落下的私物也未可知,不如讓無後拿去潑了,省得礙眼。”樓至聞言神識一驚,連忙遮掩笑道:“這原是我昔日身子不好之時太醫給的方子,因我素喜甜食,便制成這藥糖的樣子哄我吃了,只是多日不見,不知何故卻在此處。”宮無後聞言笑道:“許是聖上顧念娘娘身子淡薄,順手命人捎帶而來?”樓至點了點頭,并未答言。

宮無後見樓至神色恍惚,便上前關切道:“娘娘忙了這半日也乏了,如今東西都已經檢點清楚,這大日頭底下站着,倒沒得曬壞了娘娘金枝玉葉,不如越發到內間歇了中覺再看不遲。”樓至正在心思纏綿之際,聽聞此言點頭道:“想是身子沉重之故,只忙了一個早晨就這般疲倦起來,我去內間略躺一躺,此處便勞你為我周延。”說罷轉身進了房中,回頭一瞧宮無後兀自在院中收拾,質辛歡呼雀躍在一旁打雜,便打起簾子進了內間,細算日子,明日恰巧又逢村中集市,既然王跡已經探得此處,卻遲遲不來糾纏,想必那策夢侯定有一番說辭,倒不如明日依舊假借閑逛為名,将那卷小說歸還與他,再一探他的口風,便知端的。想到此處,款去外衫歪在炕上,伸手在炕洞之中将那卷道聽途說之物摸索在手,展去風塵,随手翻閱起來,卻見內中有一回目寫到:“一雙人劍上論琢磨,天之厲寝殿小登科”。

樓至看罷大吃一驚,心道此回分明當日自己夢中故事,策夢侯既然敷衍出一段風月,看來并非事如春夢了無痕,翻開細看之時,果然與自己夢中所見一般無二,只是自己夢中疼痛,便悠悠轉醒,并不曾經歷往後之事,此時風月在手,卻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思忖再三,還是翻開書中正文。

卻見上面寫到:“那天之厲将自家濁物侵了樓至花道之中,只是略略探花一二,樓至便哭喊嬌啼起來,原是那話龐然暴跳,便是成年女子亦不能立即承恩,何況豆蔻少年。彼時幼童慘叫之聲回蕩幽深寝殿之中,竟有說不出的**之意,那天之厲王者之刃受此感召,竟兀自突突直跳,漲得樓至花道撐至極限,花唇幾呈撕裂之勢,天之厲見了此番光景,便知樓至年幼尚且不能承恩,連忙柔聲安慰,幾欲退出花道之中,卻覺身後樓至的一雙**将他腰身緊緊糾纏,面上珠玑滾落,猶帶哭腔道:‘只要你讓我留得處子元紅,旁的我都能隐忍,當日既然允了你,論理十二、三歲便要挨你這殺威棒,如今你已等我三年,你的心意我已盡知,旁的不要說,只管弄幾下便是……’

說罷羞得滿臉通紅,将雙手掩了面目,一雙**卻兀自盤得密不透風,不給天之厲脫身之機。那天之厲如何禁得起心上人這番表白,一面伸手将他的嫩芽探在手內揉搓起來,助他得趣以減疼痛,一面一手箍住他纖細的腰身,試探着在他身子裏面竄動起來,樓至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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