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師尊的打算自是萬全,只怕師弟與咱們不是一條心,若是将此事與娘娘說破,到時……”只聽得古陵逝煙冷笑一聲道:“只要那孩子還在咱們手上,宮無後又能如何,只是咱們的主子端的了得,那沒根兒的東西都給他迷的失魂落魄,竟敢為了此事與我翻臉。”
樓至聽聞此言倒是心下一寬,心道自己原本沒有看錯了此人,看來這宮無後倒是性子純良,只是似有什麽重要的人質握在大宗師手中,是以有許多事情不得不為,看來日後自己還要多以柔情感化,叫他不要走上邪路,若是來日他更加信任自己,和盤托出身世之際,饒是大宗師只手遮天,如何能有通天徹地之能強過自己一頭,到時只要稍加運作,救出宮無後相關之人,那古陵逝煙便失了籌碼,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
樓至想到此處,複又蹙起眉頭,自己來日入宮,要發落一個大宗師原本不是難事,只是少不得又要牽扯出這幾頁卷冊來,到時萬一此書落入蘊果谛魂手中……雖然他深知自己與天之厲的前緣,甚至還承擔莫須有的責任撫養兩人之子,但那策夢侯的文筆十分動人心魄,若是蘊果谛魂見了此物,雖然不至與自己惱了,也少不得心中存了芥蒂,倒叫自己投鼠忌器起來,看來這大宗師非是易與之輩,只是不知他收藏這幾頁殘篇,卻是有何籌謀打算。
心下疑惑之間,複又聽得弔影說道:“只是如今此物已得,若是聖上追問下來,咱們卻如何應對?”那古陵逝煙笑道:“聖上心思從來難以捉摸,當日奪嫡之時,做下多少傷天害理的勾當,都是我煙都上下一力承擔這盆髒水,如今繼承大寶,朝中懷有異心的文武兩班也被你我師徒幾人刀刀斬盡劍劍誅絕,正應了那句‘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之句,你我再不留下一兩樣傍身的東西,難道等着聖上來找咱們的不痛快?”
西宮弔影聽聞此言渾身打個冷顫道:“師父說的這樣鄭重,只是咱們煙都素來都是聖上心腹,總不至于眼下就要得咎,想來聖上總是顧念舊情的……”那古陵逝煙聽聞此言冷笑一聲道:“你年紀小,經歷的事情太少,為師不怪你,只是當日我跟在太子身邊之時卻還沒有你們一班小兄弟,那十幾歲的孩子行事為人倒比世人都大,饒是當日我已屆成年,如今十幾年過去,想來他的手段卻依舊膽寒。若說聖上一生有何弱點,恐怕也只有中宮那一位,只要事關此人,聖上或許緊要之時,能對煙都網開一面也未可知。”
樓至聽聞此言,雖然不知前後因果,只是串聯起來,略略可知那大宗師因前朝奪嫡之事,似是深知蘊果谛魂造下的殺業,他因擔心一朝蘊果登基坐殿,少不得有那兔死狗烹的了局,又因久在蘊果身邊,早已揣摩聖意,得知蘊果對自己十分重視,便安排了宮無後在自己身邊,借機尋得什麽把柄握在手上,若是有朝一日君臣兩人撕破臉,便将自己的名節作為籌碼,求得蘊果谛魂赦罪聖旨。
樓至想到此處,心下越發為蘊果不值起來,他将此人派在自己宮內,分明就是用人不疑,想不到這古陵逝煙竟然恩将仇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拿了自己把柄在手,便自以為得計。樓至心中忖度,若是此時便向蘊果谛魂說明一切,不愁不能立刻發落了此人,只是他顧念蘊果的感受,不想再度将自己舊時風月之事傷了他一片情意,當下冷笑一聲心中暗道“好個古陵逝煙,如今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走動,咱們主仆暫且相與一段時日,好便好、不好之時,倒要叫你領教我樓至韋馱手段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果子你年輕的時候到底幹過啥啊,真吓人0 0。。。
第八十九回
隔窗棂八字考語,花弄影紫禁之巅
樓至正欲轉身離去,誰知懷孕三月有餘,腹中孩兒竟在此時胎動起來,樓至沒有防備,悶哼了一聲,那大宗師是甚等樣人,聽聞窗外細微之聲,心知自己與西宮弔影兩人在此值宿,早已遣退服侍之人,皇宮之內素知煙都制度,如何有人敢來觸他的黴頭,窗外之人絕非侍衛宮女,若是有心之人将此事禀告蘊果谛魂,自己便身陷萬劫不複之境。
古陵逝煙腦中電光火石之間百代昆吾昂然上手,一旁西宮弔影早已會意,未及推門,手中兩顆銅珠從窗棂之處爆射而出,直射窗外之人上下兩盤,樓至見事已至此不能兼顧,只得雙手運起元功護住腹部,硬生生接下一顆銅珠,聽憑另一顆襲向自己面門,心道此役定要挂彩。
誰知銅珠迎面之際,竟懸在半空之中急速旋轉起來,霎時反向射出,擊中了發招之人,只聽得西宮弔影悶哼一聲,面上挂彩,一陣眩暈不能再戰,樓至聽聞屋內之聲,不由暗道一聲僥幸,幸而自己龍氣入體不受刀兵,不然此役豈不是要慘虧此子手中,如今還不是時候表明身份,否則打草驚蛇,來日更不好辦,想到此處縱身一躍飛上紫禁之巅。
那大宗師見來人身法奇妙,竟不知如何化去愛徒此招,心中疑惑乃是鏡射之功,只是此招僅在傳聞之中,不曾親眼得見,如今見此人奪路而逃,定是已經探聽到自己的機密籌謀,心中一動,起了殺心,看來今日就算在皇城之內,也必須讓他見血,方能安心度日。
大宗師內心盤算之際,已經淩身上房追随前面身影而去,只是暗夜之間瞧不清爽來人行蹤,只覺背影十分窈窕,竟似女子模樣,古陵逝煙心中不由贊嘆,若來人真是女子,竟有如此精純元功,複又輕功絕世,真乃人中龍鳳,只是今日也須斷送自己之手,想到此處,強提一口真氣,猛然向前急追。
樓至施展輕功之際,聽聞身後風聲呼呼作響,便知對方輕功絕不在自己之下,若是身無挂礙之時或可全力競逐,只是自己大意之下,忘記已是帶孕之身,強催功體不知對腹中胎兒有何影響,心中十分猶豫,側耳傾聽之際身後風聲已至,此時兩人追逐之間已到正殿樓頭畫角之處,樓至見再無路可逃,咬緊銀牙縱身一躍,竟從巍峨宮闕之上直直俯沖下去,饒是大宗師久經生死,也被眼前一幕所震撼,心道此人如此法度,只怕是一心尋死,他必然深知自己手段,打定主意絕不落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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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皇宮之中萬籁俱寂,一輪滿月高懸穹頂,大宗師緩步度至畫角之上,趁着清朗月色俯身向下一望,不由心中暗道不妙,不想此人竟是個絕頂高手,将個燕子投機的架門虛晃自己一招,本以為他必然觸地身亡,誰知竟在躍下瞬間淩空發力,毫不借助外力便能更改方位,許是竄入宮闕之中。
大宗師見狀并不肯輕易罷手,心道此人探知自己血海也似的幹系,就算把個皇城翻轉過來掘地三尺也決不能有了漏網之魚,如今已經鼓打三更,到了五更時分皇城開了城門,再想拿住此人真如大海撈針一般。想到此處縱身一躍下了樓頭畫角,擡頭一瞧,自己墜落的方位正是蘊果谛魂的寝宮後身,心中暗暗叫苦道,若是此人竟陰差陽錯之際進了聖上寝宮,自己如今進入查探,倒比東窗事發之際死的還快些個,只是距離方才那人躍下屋脊之時已有片刻光景,卻不見蘊果谛魂寝宮之中有何反應,莫非此人竟未曾進入,又或便是蘊果谛魂所派之人前來探聽自己的虛實?
古陵逝煙如今捉也不是,不捉也不是,心思糾結起來,竟在寝殿後身之外反複踱起步來,還想再等片刻以觀後效。
原來彼時樓至淩空旋身躍入一處宮殿之中,卻因來時奪路倉惶,并不曾理會此處方位,如今夜久更闌,殿中一片漆黑,自己眼睛一時之間不能适應,便守在窗邊,借着月色向外觀瞧,卻見大宗師不出片刻便尾随而來,只是對此處似有顧忌,逡巡不敢進入,卻又舍不得就這般放過自己,竟在殿前來回踱步,做那守株待兔的打算。
樓至心中沒個奈何,心道不出兩個更次天就大亮了,若是到時自己還不能脫身,豈不是要困于這皇城之內,雖說目前自己身份貴重,并不至于有何危險,只是給那大宗師發覺自己身份,日後若想要使個手段發落了他卻是已經打草驚蛇失了先機,更有甚者他竟然狗急跳牆說出手中殘卷之事,自己進宮一遭,原本是想給蘊果谛魂一個驚喜,卻反而弄巧成拙,倒叫新婚夫妻之間因自己隔世情緣而生出多少嫌隙來……樓至想到此處不由進退兩難,正在思慮之間,忽覺身後有人,尚且未及轉身,便被那人從身後緊緊抱住,一手捂住自己雙唇,在他耳邊輕聲笑道:“噓,別叫。”
樓至聽聞這個聲音,不由放松了身子靠進此人懷中,卻聽得那人調笑道:“好個中宮娘娘,竟被一個奴才追得到處亂跑,如今闖了我的地方,要我幫你瞞着也使得,只是不知你如何謝我?”說罷松開了對樓至雙唇的禁止,騰出雙手将他緊緊摟在懷中輕薄起來。
樓至一面掙紮着一面低聲說道:“我這裏沒有東西謝你的,你便将我交出去給那奴才作踐罷了。”那人見他硬氣,輕笑一聲道:“這個容易。”說罷一揚手,竟滿室燈火通明起來。樓至見狀大驚,卻見四下裏金碧輝煌、美輪美奂,正是蘊果谛魂的寝宮,只是他這般亂來,倒給大宗師發覺了自己的行藏,卻是如何是好……
樓至心中盤算之際,卻聽得蘊果谛魂泠然問道:“誰在外頭。”那古陵逝煙原本逡巡不去,見了室內燈火通明心中暗道不妙,正欲施展輕功而去,卻聽得蘊果谛魂的聲音如此詢問,心道當今聖上絕非易與之輩,如今既然出言相詢,自然是看清了自己的模樣才點起燈火,無非窺探自己忠義之心,如今逃了,受他發落也無非朝夕之事,現下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越發如實回禀了,也可做個投石問路之計,看看蘊果谛魂對這刺客之事是否知情。當下穩了穩心神躬身答道:“中宮黃門冗從仆射古陵逝煙見駕,恭請聖安。”
蘊果谛魂将樓至的身子向前推了幾步,就按在窗棂之上笑道:“大宗師夤夜之內還未曾安寝,卻來在朕的寝宮之外逡巡不去,想必是不放心朕的武學,怕給什麽小毛賊劫了去不成麽?”說到“小毛賊”幾個字,促狹地伸手在樓至圓潤的臀部捏了一把。樓至硬是咬緊銀牙,險險沒有叫出聲音,只得一手扶住窗棂,一手掩在自己唇邊死命捂住口中嘤咛之言。
古陵逝煙聽聞蘊果谛魂取笑,額上薄汗已出,連忙躬身答道:“奴才不敢,只是方才巡視之時,夜色之中略略看見一個人影形跡可疑,見此人竟往聖上寝宮而來,奴才心系聖上安危,是以前來觀視則個,卻不想驚擾了聖駕,奴才萬死……”
蘊果谛魂一面聽着古陵逝煙的解釋,一面竟伸手掀了樓至的裙擺,将兩指探入內中,尋得含羞藏在花唇之內的相思豆在手,輾轉采撷起來,樓至身子一軟,險些跪在地上,幸而蘊果谛魂一手還挽着他的纖腰,方才沒有出醜,只是彼時樓至與那大宗師只隔着一層窗棂紙,如何敢輕舉妄動,少不得隐忍着給蘊果谛魂輕薄了去,加之兩人文定之後總有月餘未曾見面,彼此之間早已動情,如今樓至前端給蘊果的手指調戲着,身後臀峰之上,又被蘊果已經覺醒的塵炳不斷淺淺攻刺起來,還要強打精神苦守一絲清明,不能在古陵逝煙跟前露出馬腳,真是苦不堪言。
正在迷離之際,卻聽得蘊果谛魂笑道:“哦?怨不得朕熟睡之際,只覺有人在跟前走動,你是自小跟着朕服侍的,應該知道朕的脾氣,卧榻之旁從不許別人服侍,當日父皇在時,還說什麽來着……”
嘴上說着,手中卻變本加厲,撩開了樓至的裙擺撕了他的亵褲,将自己的塵炳掏在手中,緩緩擠入樓至雙腿之間,另一手卻撥開了含苞待放的花唇,讓那顆早已給自己磨蹭得成熟飽滿的相思豆暴露在外面,将自己的塵炳前端抵在上面,來回摩擦起來。樓至眼內水意乍現,兩顆珠玑奪眶而出,打濕了自己掩在唇邊的手,卻依然死死捂住不敢松懈,卻未曾想到如此緊繃着身子,倒便宜了蘊果谛魂的塵炳在內中進出之際更為**奪魄。
古陵逝煙不明就裏,見房中之人有此一問,連忙躬身答道:“當日聖上龍翔潛邸之時,先帝因聖上性子難以捉摸,曾有‘喜怒不定、龍性難撄’這八個字的考語,當日聖上還……”說到此處赫然一驚,當日蘊果谛魂身為皇子之時,曾因心機深重,雖然頗得先帝賞識,卻見他弱冠之年,行事為人手段老辣,比之經年官吏竟有過之而無不及,便在一年家宴之上賜下這八字的考語,是為警醒之用,當日蘊果谛魂得了此番評判,卻不形于色,依舊我行我素替朝廷辦事,但古陵逝煙心中明白,以蘊果谛魂的性子,必然将此事銘記在心,如今自己提及當年之事,不知是否觸了他的黴頭。
誰知蘊果谛魂竟聞言一笑道:“原來是這八個字,時隔多年,連朕自己也不記得,倒難為了大宗師依舊把先帝耳提面命之事記載心上,想必也深以為然了?”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父皇你說的太對了父皇!
第九十回
折窗棂驚破霓裳,秦羅敷飛龍在天
蘊果谛魂說罷竟在樓至腰間一按,将他上身推躺在窗棂之上,就着背後的姿勢挺身頂入樓至早已汁水淋漓的花心。樓至未曾料到他竟然如此色膽包天,當着一個奴才的面進了自己的身子,只得死死咬住唇瓣,怎奈久旱甘霖早已隐忍不得,在蘊果谛魂刺入的瞬間便洩了身子,喉中吞吐幾次,到底将淫聲吞入腹中,只是攀住窗棂的手卻是忍耐不得,十指緊扣紫檀之上,雖然未曾運動元功,卻還是硬生生将那紫檀木的窗棂抓得“咔嚓”一聲斷裂開來?br> 彼時大宗師正在躬身回話,聽聞此聲還道是蘊果谛魂龍顏大怒,竟将窗棂捏碎,不由唬得魂飛天外,連忙跪倒塵埃連連叩首道,“奴才絕無此意,沖撞了聖上,奴才死罪,奴才死罪……”卻聽得蘊果谛魂爽朗一笑道:“大宗師言重了,一句玩笑不必介懷,如今夜色深沉,若無旁的事情,你就自便罷。”說着也不理會古陵逝煙的反應,一揚袖室內燈火複又熄滅,依舊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放下大宗師今夜如何輾轉反側不提,彼時樓至被蘊果挑在塵炳之上已然得趣,蘊果谛魂心疼他尚在餘韻,不肯動作,只是緊緊将他擁在懷中,娈在他體內享受夫妻之間親密無間的感覺,兩人并未交談動作,都靜靜地等待着動情的時刻過去,半晌樓至緩過一口氣,語帶嗔意道:“你如今越發出息了,竟當着一個奴才的面作踐我。”只聽蘊果谛魂輕笑一聲道:“它不聽我的,自己就熟門熟路撞了進去,與我什麽相幹?”
樓至紅了臉向後捶了他幾下,卻不曾轉過臉來,依舊保持背對着蘊果谛魂的姿勢道:“我原是來找你穿耳的……”蘊果谛魂笑道:“當日在佛鄉我便說你肌膚白皙,若是穿了耳帶上一對紅寶石的耳墜子定然俏皮好看,你每次答應着卻總在臨陣一槍時奪手跑了,如今還好意思說起。”樓至不服道:“那原是我年紀小未曾經過什麽事,如今想來這點疼算得了什麽,都是誕育過孩兒的人了,再說當日遭逢武林逼殺……”說到此處心知犯了彼此忌諱,連忙打住了話頭。
果然身後蘊果谛魂沉吟了半晌方緩緩說道:“當日我對不住你……”樓至聽聞此言噗嗤一笑道:“當日若是你已經娶我為妻,還叫我身處如此險境,我自然是不依的,早帶着質辛跑了絕不理你,只是那時你我只有同修之誼,你能那樣待我,便是盡心了。咱們的情分,都是劫後餘生之日攢下來的,如今都十年了,你還提那些事做什麽。”
說罷複又執起蘊果谛魂扶在自己腰間的雙手笑道:“我還不能與你相對,就這樣幫我穿耳可使得?我要帶上你送的那對明月珠與你完婚,聽無後說……”說道此處臉上一紅,從袖中摸出那對耳墜子道:“無後說此物是旺夫之相,叫我定要在成婚之前好生帶着,我想着當日在佛鄉之中你幾次三番跟我提起穿耳之事,便來找你給個機會幫我穿了,誰知路上給那奴才絆住,真真一口氣也不教人緩上來,追得我沒法,誰知竟陰差陽錯之下跑進了你的屋子,這可不是自投羅網了……”
蘊果谛魂聽他說了這段公案,促狹一笑道:“什麽自投羅網,我看是自薦枕席才對。”樓至佯裝不悅扭向一旁道:“胡說……”誰知卻忘了蘊果谛魂的塵炳依然娈在體內,此番扭動,牽動兩人之間接榫之處,彼此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樓至剛剛洩身倒還罷了,蘊果谛魂卻悶哼了一聲,扳住樓至的身子發狠頂了幾次方才停住,樓至哎喲了幾聲道:“你還不知足?別來纏我,到時出了事可有你後悔的。”
蘊果聞言笑道:“咱們輕車熟路的,能出什麽事……”說罷雙手向下一挽,抄起樓至修長的雙腿,竟将他就着結合的姿勢抱了起來,轉身往龍床走去,一路之上還故意略略颠簸。
方才樓至早已得趣,一腔深情都還汲在花道之內,如今随着蘊果谛魂的步伐紛紛從接榫之處散逸而出,順着蘊果的塵炳蜿蜒而下,滴落在華貴的波斯毯上啪啪作響,樓至聽聞此聲,羞得滿臉通紅,伸手掩住自己口內聯珠,不安地扭動着身子,似是催促蘊果快走,好容易兩人從窗前走到龍床之上,樓至只覺這短短路程竟似漫漫無期,長籲了一口氣道:“這可随了你的心意了,快些與我穿耳罷,再過一個更次就天光大亮了,質辛醒了找不到我定然不依的。”
蘊果谛魂聽他催促自己,俯身在他耳邊輕笑道:“這回可不怕疼了?”樓至嗔道:“少來貧嘴,快些穿了罷。”卻見蘊果執了龍床旁邊擺放的一個琉璃罐,內中竟都是晶瑩剔透的冰塊,在樓至跟前一晃笑道:“這是他們送來的西洋葡萄酒,說是冷的好吃,是以送來冰塊鎮着,如今我先替你在耳珠上敷一敷,刺穿肌膚之時,便暫且失了疼痛之感。”說罷執了一顆冰塊放入口中,輾轉幾下,便俯身含住了樓至的耳垂,用舌尖将那冰塊抵在樓至白皙的耳珠之上磨蹭起來。
樓至原本怕癢,那耳垂又是敏感之處,給他如此一含,只覺一陣寒意從耳廓之處直入肺腑,方才與那大宗師競逐輕功之際又逢暑熱天氣,額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如今冰火交替,不由打個冷顫,花道之中一陣緊縮,花唇動情地吮吻着蘊果的塵炳,卻聽得蘊果谛魂松開了樓至的耳垂笑道:“怎的這樣淘氣,一會兒少不了你的。”樓至紅了臉道:“它動它的,與我什麽相幹……”
蘊果谛魂聽聞此言,促狹向上一頂,便聽得樓至驚呼了幾聲嗔道:“輕點兒!”蘊果谛魂聞言不解道:“合卺這麽多年了,怎的如今倒嬌貴了許多,就算當日複歸完璧,之後我也算是晴耕雨讀十分盡心,怎的如今……”樓至不等他說完便嗔道:“你是真心要消遣我不成,快些與我弄一弄,若是天亮還不能回去,倒叫家裏兩個孩子怎麽看我呢……”蘊果見樓至焦急之色甚重,便不再為難他,将冰塊在兩邊耳畔敷了一陣笑道:“忍着點……”說罷屈指一彈,兩道戾氣射入樓至柔軟的耳垂之中。
樓至雖然久經江湖風波,怎奈如今懷有身孕,又被蘊果谛魂挑于塵炳之上動彈不得,身子十分敏感,如今氣針入體,刺得樓至嘤咛一聲,身子緊繃起來,想要并攏雙腿,卻被蘊果谛魂挽向兩邊,呈那門戶大開的架勢,只得無助地搖晃着螓首,梗着脖子向後倒在蘊果肩上,花唇一陣收縮,複又噴濺出大量花蜜,只是給蘊果的塵炳阻住,暫時無法排出體外。
蘊果卻未曾想到樓至竟然因為疼痛而身登極樂,依然喧嚣的濁物娈在他體內,如今卻被花道困住吮吸起來,蘊果悶哼一聲,說聲得罪,連忙挺動腰腹得趣起來,卻将樓至已經洩出的花水複又頂入風流眼之中,幾次三番進出灌溉,頂得樓至早已不知天上人間,口中良人、菩薩的亂叫起來,蘊果幾時見過他這般放浪形骸,早已隐忍不得,直将滿腔相思之情洩在樓至花心之內,噴濺了幾股之後,複又抽身轉向下面的蜜菊澆灌,以求雨露均沾。
樓至給他接連拿下兩局,早已失神,身子一軟倒在蘊果懷中,兩人雖然都已得趣,但身子依然難舍難分,半晌蘊果率先回神笑道:“文定之後未婚夫妻不得見面,咱們卻做了這樣的勾當,羞也不羞?”樓至聞言嗔道:“都是你……這也不算見着面的,旁的不要多說,将這耳墜子為我戴上罷。”
蘊果谛魂點了點頭,将那一對明月珠執在手中,專心為樓至佩戴起來,戴好之後端詳了一會兒道:“果然明豔,倒比紅寶的更顯端莊成熟了許多。”樓至笑道:“如今都這麽大了,誰戴那個勞什子,倒顯得輕狂,只是聽聞無後說過,這副耳墜子尚且未加結印,倒要等你的生辰之時再打個醮,做場好事,也算是為你祈福。”蘊果谛魂聞言蹙眉道:“這可難了。”樓至不解道:“天下哪有你為難的事情,莫不是扯謊。”蘊果笑道:“我的生辰之日,舉國寺院都要做那水陸道場,卻有何人有那個閑工夫給你打醮的?”
樓至聞言疑惑道:“這又是什麽歪理?”說道此處,複又想起蘊果谛魂乃是萬乘之尊,生辰之日便是萬壽節,自然一衆庵觀寺院都要做水陸法事為他祈福,便點頭道:“原來是萬壽節,這也怨不得,你如今身份不比從前,幸而今兒我沒有誤打誤撞進了你的後宮,不然那莺聲燕語我可招架不得。”
原來樓至得知蘊果身份當日也曾有此疑慮,只是與宮無後相處這段時日以來,早就聽他言講當今聖上不立後宮,懸空後位十年之久,只等自己下嫁,只是如今見他寝宮富麗堂皇,相比之下當日異誕之脈竟算不得什麽,少不得心中有些感慨,便将言語試探挑唆于他。
蘊果谛魂聞言如何不知樓至心思,便促狹一笑道:“若說你真心想要打醮也不是不能,咱們萬壽節那天便在此處閉關一日,做個歡喜道場不好麽?”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秦羅敷在古代文學中指代美女,羅敷最早出現在《陌上桑》和《孔雀東南飛》中,大約在漢末至三國時期。《陌上桑》與《孔雀東南飛》是漢樂府民歌中的最優秀的作品,也是敘事詩的代表作。 《陌上桑》一名《豔歌羅敷行》,又名《日出東南隅》。
第九十一回
獻雙生投桃報李,華容道狹路相逢
樓至見蘊果谛魂依舊與自己調笑,恐怕多言無益,倒惹的他動火,更加不放自己離開,便不答言,從他身上一躍而下,伸手整了整自己身上借來的一套荊釵布裙,也不回頭,低聲說道,“我家去了,還有兩日,你安分些等着我們罷了。”說完緊走了幾步來在窗棂之處,隔着夜色向外觀瞧,只見寝宮外面竟沒有半個戍衛,不由蹙起眉頭,正在思索之間,只覺身後蘊果谛魂将他抱住笑道:“你還不走?莫不是未曾餍足。”樓至聽他言語調戲自己,含嗔說道:“越大越沒個正經了,你瞧瞧這寝宮外頭,天還沒亮,卻沒幾個可靠的人戍衛着,你如今搬進來住原也使得,只是這皇城裏的守備倒比咱們家還不如,你身份不同尋常,怎麽這樣不知愛惜自己。”
蘊果聽聞樓至的疑慮笑道:“傻孩子,你莫不是一路綴着煙都人馬來的?”樓至聞言不解其意,點點頭道:“你如何得知?”蘊果谛魂笑道:“那條路可是宮裏出了名的陰陽路,最是有去無回的,旁的侍衛宮女再不敢過問這裏的事,恐怕天下之大,也只有你敢這麽恃才傲物走了此路。”樓至聽他此番解釋方才點頭道:“如此說來,這宮中只有此路沒有守備了,方才給那大宗師追得平手,可見此人确實輕功絕頂,只是不知刀劍上功夫如何,想來也是個好的,你才能放心叫他一人值宿,便不用其他戍衛了?”
蘊果谛魂笑道:“不是這麽說,他也只在外圍打雜,我的屋子,卻從不許人進來。”樓至噗嗤一笑道:“如今我進了,你又當如何?”蘊果谛魂見他言語争鋒,附在他耳邊低聲笑道:“你進了,我不是也進了麽……”樓至聞言不解,尋思片刻,才知蘊果之意,不由羞得滿臉通紅道:“敢情你在這兒等着我呢,如今越發學壞了,怨不得人都說這是個不得見人的地方,我倒要仔細想想進宮之事。”
蘊果谛魂聽聞樓至抱怨之詞,連忙解釋道:“原不是我要消遣于你,只是方才之事你也聽見了,我自小脾氣秉性卻有些古怪,跟一般的孩子盤桓不到一起去,上書房功課最好,卻也不與師父十分親近,就算是父皇母後,一幹兄弟姊妹都近不得我,所以先帝才說我喜怒不定,旁的人更加不敢前來招惹,如今咱們好了十來年,也只有你睡在我身邊,我方能沒有防備,別人不懂,難道你也不明白我的心思?”
樓至聽他表白之言,心下一暖道:“你就撿好聽的說便罷了,我只不信,如今不剩一個更次,我還得往回趕呢,快松開。”說罷伸手推了推蘊果纏在他腰間的手臂。
蘊果谛魂卻未曾放手,複又笑道:“還有一件事情與你商量,你的嫁妝到底打算怎麽樣?”樓至聞言方恍然道:“你怎的不早說與我知道,卻忘了這件難辦的事情,我本是孑然一身抛棄佛鄉山門之外,除卻家中給的一壇子酒之外身無長物,那酒……”說到此處臉上一紅,早已想起當日蘊果谛魂的百般花樣來,穩了穩心神方又說道:“那酒都給咱們糟蹋了,如今我又沒有娘家的,你叫我找誰要嫁妝去……”
蘊果谛魂聞言笑道:“這卻與我說不着,怎的嫁進了門卻連嫁妝都拿不出來,叫夫家的臉面往哪兒擱?”
樓至見他有此一問,雖然心知蘊果只是與自己調笑罷了,但此番進宮,一應吃穿用度都是宮中出面安排,光是那些文定之物,單則一件便已經價值連城,自己本是孤兒出身,身無長物,如今哪有本錢做那投桃報李的勾當,蘊果雖然不至為此惱了,怎奈舉國上下多少雙眼睛目下都盯在自己身上。
樓至素聞本朝制度對門第十分推崇,近日又與宮無後在鄉間盤桓之時常聽他說起,昔年先帝在時,便是要博一個宮嫔的名份,至少也要出身宰輔之女,若是有幸侍寝的,莫不是鄰國公主、貴胄淑媛之流,如今自己身份未明,更與旁人誕育了長子,卻能順利入主中宮,不知朝中多少不堪輿情都将矛頭指向自己,雖然有蘊果谛魂在前朝一力周旋,如今自己卻連一件像樣的嫁妝都拿不出來,到了成婚之日,少不得又要遭人話柄,雖然蘊果谛魂對待自己一片癡情,到底也削了他在朝中的面子,樓至想到此處,不由眉頭深鎖,深覺自己複又虧欠蘊果良多。
蘊果谛魂見自己幾句玩話引得心上人觸動了塵凡,心中十分不忍,連忙從身後将他緊緊摟在懷中柔聲安撫道:“這是怎麽說?咱們夫妻二人從來不曾這樣生分的,如今幾句玩兒話倒叫你放在心上,休得胡思亂想,如今放你家去,倒叫我心裏不安。”樓至聽聞蘊果愛語,正欲答言,卻覺腹中胎動又起,心思一動,豁然開朗道:“誰說我沒有嫁妝了,我這件寶物,只怕你傾盡天下也還不起呢。”
蘊果谛魂聞言笑道:“我卻不信,你的東西我都是見過的,可不許将往日我相贈之物前來搪塞。”樓至笑道:“這倒奇了,難不成天底下只有你們家的東西是好的?我這件寶物卻比你那些文定之物加在一起還要貴重,按照本朝的規矩,明日我自會派人送來。”說罷噗嗤一笑,并不回頭,向後推了蘊果谛魂一把,從窗棂之處一躍而出,縱身上了樓頭,迤逦屋脊之上,幾步便沒了蹤跡。蘊果給他如此一番說辭,心中着實不知樓至意欲将何物送來作嫁妝,只是見他此番神色篤定,又知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