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18)

,卻早已沒有心思與妻子**,反而專注于眼前的美景,俯身端詳着樓至裹在蕾絲內褲之中的圓臀,竟在妻子的臀瓣上吻了一下,嘬出了一個吻痕,樓至嘤咛一聲,又怕窗根兒底下有人聽見了,只得咬緊銀牙狠命忍住,一面下意識地扭動的圓臀,不讓蘊果谛魂淘氣,殊不知此番動作,反倒惹得他動火,因俯身隔着那蕾絲的內褲舔吻起樓至的花唇。

原來樓至近日忙于內務府的邸報之事,偏生時逢過年,各地政務、官員考核績效也都紛紛呈報上來,蘊果谛魂也不得閑,這幾日倒把夫妻兩個忙得焦頭爛額,竟有好幾日不曾正經合卺一回,無非是蘊果谛魂教樓至跪在他腳下,伸出丹寇蔥管捧住酥胸給他磨磨槍,又或是飲了幾次妻子的花漿,娈入深喉勉強得趣,竟不曾灌漿他一回,蘊果心中因着實空落,如今得了這個巧宗兒,卻是将息不得,又見妻子給自己剝光了衣服之後,珠圓玉潤孕味十足,身子之中自有一股比往日更加濃郁的昙花香氣,因隐忍不住,定要娈進去大動一回。

樓至此番熟透的身段,又在大月份之中原本十分敏感多情的,如今給丈夫隔着內褲舔吻花唇,身子早已軟了,因腰身酸軟使不上力,雖然羞澀,也只得含羞伸手撐在那玻璃窗上,卻見此時雖然是隆冬時節,偏生今兒豔陽高照,況且那煙都的師兄弟兩人又是有功夫在身的,此時竟覺有些暴曬,因兩人往房檐底下挪了挪,正站在窗根兒底下樓至身旁,樓至此時嬌軀半裸雪脯點紅,雖然那兩人隔着玻璃窗瞧不見,倒像是裸着身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萬衆矚目一般,不由羞澀難當芳心欲碎,卻不知怎的越發敏感起來,給丈夫隔着內褲舔了一陣,只覺脊髓之中一道一道電流也似的舒服受用,漸漸隐忍不住,口中漸露幾番淫豔之詞,原來樓至給人推在那玻璃窗上,見了宮無後與西宮弔影近在咫尺,兩人談講些什麽卻茫然無所知,因才放心暗道,這玻璃窗原是隔音的,也是自己曠了幾日不曾得了雨露,如今一經男子挨身,也有些隐忍不得了,仗着屋裏外間也沒旁人,便漸漸做出那嬌嬌怯怯的情态,一來導瀉情潮,二來為丈夫助興。

蘊果谛魂聽聞樓至賞下了幾句淫詞豔曲,因心中更為感念動火,遂一面将自家唇舌牢牢吸附住了樓至的一對兒花唇,一面卻騰出手來,将妻子半裸的嬌軀按壓在那整個玻璃窗上,樓至在室內暖的滾燙的身子乍然接觸那玻璃材質,雖然室內溫暖如春,外頭卻是寒風刺骨的,那玻璃窗吸了外間寒氣,到底比室溫低些,樓至因禁不住,渾身打了個冷顫,身子卻越發敏感起來。

蘊果谛魂見此招得手,因又與妻子的花唇親了幾個嘴兒,便将花蒂吐在口外,因猴急褪下褲子,扶住自家塵炳,扳了妻子的雪臀,隔着一層內褲在他雪白的腿間磨蹭起來。

樓至恍惚之間,忽覺丈夫的髒東西娈在腿間,因下意識地夾緊了助他得趣,誰知一擡眼,卻見那宮無後不知與他師兄說些什麽,竟側過臉龐掩口而笑,他原本是個絕色少年,此番展顏卻笑得人如沐春風一般,樓至見了此番景象,竟像是那宮無後在對自己淺笑一般,心中卻不知什麽滋味,嬌啼了一聲,花道一緊洩了出來,雖然有蕾絲內褲擋着,不曾噴了花漿,那內褲之處,倒漸漸氤氲出一片濃情,從蘊果谛魂的角度望去,比之毫不遮掩之時,倒更為別有意趣。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玻璃窗梗0 0

第二百九回

禦書房颠鸾倒鳳,鴻胪寺歸去來兮

蘊果谛魂在妻子身後,原沒看見他此番尴尬之處,因伸手将他的亵褲剝在一旁,俯身端詳着一對兒花唇,卻見那唇瓣因不曾給人娈進去,倒依舊端莊地謹守着門戶,只是情潮早已洩在裏頭,竟滲了出來些許,蘊果谛魂見狀促狹一笑,因伸出兩指将妻子的兩瓣花唇一分,內中一股花漿早已噴濺而出,沿着雪白的大腿汩汩流下?br> 樓至呀了一聲,因連忙伸手在腿間胡亂抹着,一面口中嗔道,“剛收拾好的鋪蓋,就這般糟蹋了東西不說,一會兒叫人進來收拾,豈不是帶出幌子來了,我可怎麽見人呢。”因說着,沒好氣地取了自家的錦帕揩抹着花珠,提上了亵褲,卻見蘊果谛魂滿眼笑意看着自己,心中又軟了幾分,因只得嘆了口氣道:“你們父子倆真是一條藤兒,作踐了人,就這個眼神看着,叫人恨又不是,喜歡又不是的……”

因說着低了頭,不再穿戴衣裳,蘊果谛魂見妻子此番是肯了,因正欲上前摟在懷裏,卻見樓至倏忽擡頭道:“不許在窗根兒底下玩,你要玩,咱們下了炕去……”說到此處到底紅了臉沒了言語。

蘊果谛魂聞言好奇笑道:“下了炕怎麽玩呢?”樓至聞言啐了一口道:“你還來問我呢,當日在盟主府中你怎麽作踐我,如今倒好意思說忘了的……”因說着推了他兩把,教他将自己抱下炕去。

蘊果谛魂見狀,便知妻子是怕自己的花漿迸射,将鋪蓋弄濕了,倒要叫人進來收拾時撞破了兩人的勾當,因久無此趣,倒也覺得新鮮,因點頭笑道:“這也罷了。”說着卻伸手抄住了樓至的兩條大腿,将他的身子往炕沿上一拉,樓至沒有防備,給丈夫拉扯得躺下了身子,又不好叫的,因低聲嗔道:“做什麽……”

蘊果谛魂聞言也不搭理,因分開他一雙雪白的大腿,褪了褲子硬硬的頂了進去,一面俯身覆在妻子的嬌軀上喘息道:“這回可給我臊了。”樓至聞言羞得頰帶瑰意,倒也深知丈夫近日來忙于朝政,自己也忙着預備過節下的事宜,倒不曾實打實的給他弄幾下,如今花關乍起芳魂悚然,真是得趣之時,因也顧不得許多,盤上兩條雪白的大腿緊緊糾纏住丈夫的腰身,一面伸出藕臂抱住蘊果谛魂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賭氣粉嫩的唇瓣向丈夫索吻起來。

蘊果谛魂見了,倒樂得受用,因毫不客氣地張口銜了妻子的櫻唇,兩人連連親嘴兒咂舌漸漸無所不至起來,因一時動了性,蘊果便伸手抄起樓至一雙白兔在手,因左右逢源地舔吻着上面的寶珠,樓至懷着身孕,珠玑之處最為敏感,因一時受不住恩澤,口中漸漸服軟起來,少不得說些淫豔之詞為丈夫助興,蘊果谛魂見了妻子這番私密的閨意,因伸手擠住了兩團軟玉,直将其上的寶珠做在一處舔吻起來,樓至此時一之謂甚,豈可再乎?因雙眼一翻險險給他入得昏迷過去,也顧不得門口還有旁人,卻是高聲嬌啼起來,蘊果看看也是時候,因含着樓至一邊的寶珠,叼在口中,又伸手攬過他的粉頸,試探着吻上樓至的唇瓣。

若在往日,這般放肆玩法,樓至定然不肯的,只是此番與丈夫久無此趣了,身子之中情潮難洩,便也管不住許多,因梗着粉頸與丈夫隔着自己胸前的寶珠接吻,兩人深吻之際,舌尖糾纏在寶珠之上,做那二龍戲珠之态,漸漸彼此都有些把持不住的,蘊果谛魂因拉了妻子的一雙丹寇蔥管,教他捧住酥胸以供自己亵玩,一面伸手來在妻子圓臀之處,輕輕一托,将樓至的腰臀之處托舉起來,一手摟住香肩,将樓至的身子從炕沿兒上抱起,一面站起身子,竟在內室之中走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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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至見丈夫一面走動着一面攻刺自己,因羞得眼內珠玑滾落,摔先吐出口中的寶珠道:“你安分些吧,外頭還有跟我的人呢,好歹給我留些臉面。”

誰知蘊果谛魂聞言,竟也不搭理妻子,一面維持着攻刺的姿勢,一面将他抱出了內間,竟來在外室之中笑道:“怕什麽,我跟前的奴才最是天聾地啞的。”樓至見狀,唬得花容失色,又怕外間聽了,不敢嗔他的,只得伸手緊緊攀在丈夫肩上,一雙**在他腰身之處盤得密不透風,張口咬住了蘊果的肩膀,阻住自己口中淫詞豔曲。

蘊果給妻子這一咬,卻是動了性,因一手捧了妻子的圓臀,一手護住他珠圓玉潤的肚子狠命攻刺起來,雖然不聞妻子嬌音,那潋滟水聲卻是聲聲入耳,騙不得人的,樓至給丈夫這般死命攻刺着,因到底繃不住,嘤咛一聲叫了出來,心下一緊,便知外間的宮無後與西宮弔影定是将自己的嬌音聽了去,因羞澀欲死,身子卻越發敏感起來,沒幾下便在丈夫的殺威棒下敗下陣來,因緊緊攀住蘊果谛魂洩了出來,蘊果本已在強弩之末,不過一心想讓妻子率先繳械,如今見他洩了,便不約束精關,腰身一送,在樓至雪白的身子裏噴了濁液。

一時間夫妻兩個雲散高塘,水涸湘江,雙雙得趣,蘊果谛魂唯恐妻子着涼,連忙将他抱回內間炕上,又在箱櫃之中去了一床松軟錦被與他蓋了,自己也上了炕隔着錦被摟住樓至的嬌軀為他取暖。

樓至原本不欲理睬他事後獻殷勤,只是這禦書房內原本溫暖如春,丈夫依舊這般小心翼翼待如珍寶一般,倒有些過意不去,因柔聲說道:“哪有那麽嬌貴了,原不冷的,只是身子酸軟得很,你服侍我穿戴了衣裳吧。”

蘊果谛魂聞言搖頭道:“不可,香汗淋漓還未消解,再等等不遲,如今你月份大了,原本不宜用藥的,萬一着了風寒卻是大意不得。”

樓至聞言白了他一眼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蘊果谛魂聞言賠笑道:“是我莽撞了,梓童可凍着了麽?”樓至聞言,見丈夫滿面愧疚,因噗嗤一聲笑道:“若不是你這房子和暖,我哪裏來的那些香汗淋漓呢?真是個牛心左性不知變通的呆子。”說着伸手在他額頭上一戳,見丈夫也有些倦怠之意,因含羞拉開錦被道:“給你鬧了這半日,身子乏得很,咱們就在裏間躺躺吧。晚上批完了折子再回去盥洗沐浴也使得。”蘊果谛魂晌午用過膳倒有些瞌睡,因聽聞妻子愛語,含笑點了點頭,移過幾個軟枕,拾掇了鋪蓋,将妻子摟在懷裏掖好了錦被,夫妻兩個小睡了。

樓至此番與丈夫淘氣了一回,因覺十分疲倦,恍惚之間只覺蘊果谛魂起身不知去了何處,卻也睜不開沉重眼簾,只得繼續昏睡,到了晚間掌燈十分方醒了過來,因掀了錦被一瞧,自己一套皇後常服已經穿戴得整整齊齊,想是蘊果谛魂在自己熟睡之中換上的,一面打起簾子出了外間,卻見宮無後正在桌旁垂手侍立,見他醒了,因含笑上前道:“娘娘臉上好春意。”樓至聞言紅了臉,便知他師兄弟二人果然聽見方才之事,只是自己正頭夫妻,行房在所難免,卻也不甚羞澀,因疑惑道:“聖上呢?”

宮無後聞言躬身答道:“聖上去了前朝批折子,因擔心自己在此處攪得娘娘心裏不清淨,所以将折本帶到上書房處批閱了。”

樓至聽聞此言,方想起自己還有許多邸報未曾批閱,因蹙眉道:“這冤家端的誤事。”見宮無後掩口一笑,便知自己失言,因找補幾句道:“口渴得很。”宮無後連忙自湯婆子上端了茶來,樓至接過吃了兩口,方回在內間,伸手在榻案上翻找一番,卻不見了自己帶來的邸報,因揚聲道:“無後可曾見了我的邸報麽?”

宮無後聞言笑道:“聖上走前留話,說娘娘今兒伴駕辛苦,不必在此事上費心,就讓聖上一并代勞了吧,此刻已将那內務府的邸報帶去上書房批閱了。”

樓至聽聞此言,心中暖意頓生,因帶了宮無後回轉中宮閨閣之中。到了閨房,卻見門口巫陽女官正在張望,見他回來,因滿臉堆笑着迎上去道:“娘娘可回來了,倒叫奴婢們好等,想是伴駕用過晚膳了?”樓至因她是自己相熟的宮女,搖頭一笑道:“還用膳呢,險險睡到了明兒一早。”巫陽女官聞言不解其意,但見宮無後在樓至身後掩口而笑,方明白過來,因臉上一紅,心中卻有些醋意,只是當着樓至的面不敢表露一二,因連忙賠笑道:“這倒巧了,可巧今兒娘娘朝思暮想的人來了,正好一起用膳。”

樓至聞言不解道:“什麽朝思暮想的人?”卻見簾栊之內,竟是劍布衣轉出內間笑道:“怎麽,我當不起這等考語麽?”樓至見了他歸去來兮,失而複得,因心中着實驚喜,竟口沒遮攔道:“你倒真是我朝思暮想的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樓兒說錯話,後果很嚴重~

第二百十回(第一更)

天之佛說者無意,劍布衣聽者有心

劍布衣聽聞此言,眼內莫名生出許多神采來,只怔怔看着樓至也不言語,樓至給他看得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覺得今日劍布衣的神色卻與往常有些不大相似,因上前攜了他的手道,“你是今天才來的麽,”

劍布衣一時不曾回神,卻是巫陽女官在旁笑道,“娘娘問你話呢。”劍布衣聞言方回過神來,因見自己有些失态,連忙笑着找補道,“今兒剛到的。”

樓至見狀,因拉了他笑道:“咱們站在風口裏說話做什麽,你師兄今兒不在家吃飯,可巧你來了。”說着,因攜了劍布衣的手将他讓進皇後閨閣之中。

樓至拉着他先到外間坐下,因笑道:“剛才在禦書房熱得很,你師兄怕我着涼,把我接過去一起看折子和邸報,你說好笑不好笑,就像我的屋子冷得住不得人一樣。這會兒離用膳還早些,你且在外間坐坐,容我換件衣裳擦擦身子。”因說着進了內間。

劍布衣聞言倒是臉上一紅,因搭讪着在外間坐了,未幾聽聞內室之中環佩叮咚之聲,因心知是樓至将那一套繁複名貴的皇後常服脫了,不由心中一動,仗着外間并無旁人服侍,竟站起身子來在內間門棂之處,卻見樓至因他坐在外間,便不曾打下簾子,為的是說話方便聽得清爽,內間原是樓至夫婦的卧室,因只在門口擺放着一架琉璃屏風,卻是通透的,隐約可以窺見內中的仙姿。

劍布衣因日前給那巫陽女官一番挑唆之言,往日只要守護樓至平安喜樂,自己并無所求,只是當日聽聞樓至竟在共寝之際流露出不舍之意,因心中多少有些念想,又經巫陽神女說項一回,心中不知怎的便存了個不該有的念頭,因隔着那屏風怔怔瞧着樓至的玉體。

樓至在內間鳳床之上換着家常的衣裳,卻不想劍布衣在屏風之外窺探,因一面笑道:“前兒我聽說你們番邦王室的婚姻原要奏請中原朝廷恩準的,又因為你原是我家廟裏的人,所以索性也在中原擺酒的,這麽說,你已經将人給帶來了,怎麽不帶他也來我宮裏逛逛呢。”

連問了幾聲,只不見劍布衣答話,樓至沒奈何,回頭一瞧,卻見屏風之處站着一個人影,倒把樓至唬了一跳,因連忙将衣裳掩住酥胸,口中嗔道:“外面是誰?”卻見竟是劍布衣緩步進了內室,樓至萬沒想到他竟闖了進來,因臉上一紅道:“要鬧也得有個分寸,如今都大了,叫外人瞧見了什麽意思呢?”

劍布衣聞言,竟不顧樓至衣衫未整,搶步上前将他一把摟在懷裏道:“我要成婚,你當真舍得我去麽?”樓至此時大驚失色,因不知劍布衣何故如此唐突,加之身子半裸之際,只得伸手推拒着他到啊:“快別鬧,你這是怎麽了?要玩笑也容我穿戴了衣裳。”

劍布衣聽聞此言卻是忍耐不得,因苦笑一聲,眼內卻滾下淚來道:“怎麽你防着旁人就跟防賊似的,對我就以為是玩兒,小時候出去行走江湖,若是旁人敢随便看你一眼,誇你兩句,你就恨不得将他們的房子也給拆了的,及至我,就算睡了你的床,用了你的盅子,你不但不怪罪,反而說這是咱們好,師兄弟在一起和睦。誰要你這勞什子的和睦了!”

因說着,也不顧樓至的反抗,一把将他按在炕沿兒就要親嘴兒,樓至只當他吃醉了,或是與咎殃有了什麽嫌隙,驚恐地推拒着他,怎奈劍布衣托生厲族之後膂力甚大,樓至又有了身子月份大了,如何是他的對手,因左右搖晃着螓首躲避劍布衣的糾纏,一面又不好叫嚷起來,心中深恐蘊果谛魂知道此事,又不知鬧到怎樣的地步,情急之下伸手便掴了劍布衣一個耳光。

劍布衣給樓至這一打,倒是清醒了些許,因見心上人酥胸半裸鬓雲亂渡,給自己唬得嬌嬌怯怯縮在床頭,因心中一陣慚愧悔恨之意,一跺腳說聲“怎麽好”,也不出外間,來在內間窗根兒底下一縱身,竟越窗而出不見了蹤跡。

樓至見他走了,方才身子一軟坐在鳳床之上,因驚魂未定,花容失色,又怕蘊果趕在此時撞進來,因連忙換了衣裳,梳洗打扮一番,在湯婆子中取了一口參茶呷了,穩了穩心神複又坐下,将方才劍布衣所說之言放在心頭,細細地品味了一回。

聽他話中之意,似乎在佛鄉之內便對自己生了情愫,如今算起來,這豈不是十幾年、兩世為人的情份了,只因當日自己原是佛鄉之中的最小的弟子,及至劍布衣給師尊收在山門之際,自己方才做了師兄,因雖然年紀不大,卻也十分自得,加之那段時光原是樓至與天之厲熱戀之際,年歲也稍長了幾歲,便收斂了驕縱之心,漸漸出落得一副溫柔心腸,又見劍布衣是師尊化緣途中化來的,問他父母家鄉等事皆說記不得了,倒心中為之嘆息一回,十分疼愛,只因往日裏樓至在山門之中最受師尊寵愛,因回禀了他師父,只将劍布衣挪在自己的禪房裏睡了,倒把時常共寝的蘊果谛魂擠了出去,當日還曾經聽聞他抱怨幾回,不曾想到竟結下今日這段孽緣。

樓至想到此處,心中卻又說不出什麽滋味兒,細細想來,若說此事是真,自己當真不知虧欠了劍布衣多少,情窦初開之時已經與那天之厲互許終身,算起來也是劍布衣漸知人事的年紀了,聽他方才話中之意,只怕那時就已經對自己留有心思,只是待到自己與天之厲竟成一對怨侶,遭到江湖追殺,引發一場大戰,劍布衣身死魂消,并無機會對自己表白一番心思。

等到他投生厲族遠居戰雲之際,自己早已被屬下蘊果谛魂所救,安置在盟主府中安心養胎,其後十數年音信未通,再見之時,自己又嫁為師兄的妻子,怪不得當日說破此事,劍布衣卻與蘊果谛魂十分龃龉,便是前番在戰雲地界尋找質辛下落之時,對王跡也是懷有敵意的,當日自己并不理會,還道是師弟前世便十分戀慕自己,每每糾纏一處早課晚課抄寫經文的,自己因沒個親人,便将他當做親生弟弟一般疼愛,當日在戰雲界給王跡糟蹋一番,自己竟還出言請他代為周延,沐浴更衣,如今想來,若是他對自己真的存了那個心思,見了心上人這般狼狽模樣,心中不知如何大恸。

樓至想到此處,因思緒紛亂難以自持,忽又想到劍布衣跳窗而逃,卻不知去向何處,此番他既然是來到此處籌辦喜筵的,自然王跡與皇極殿之人都會随行,如今他冒冒失失跑了,得罪了皇極殿與中原朝廷,卻又不知該如何收場,看來此番,自己定要想個法子先訪得劍布衣的行蹤,以柔情感化了他,教他切莫沖動行事,如今婚宴已定,無論戰雲與朝廷皆得罪不得,今日見了他此番面目,卻是有些蹊跷的,雖然他口中所說戀慕自己多年也是實情,只是往日将自己心思埋藏的這樣深沉,兩人成年之後也多有共寝,并不見他有何逾矩之處,為什麽今日只見了自己換衣裳時酥胸半裸,便把持不住全盤托出,到底是因為與咎殃的婚期将近,是要賭這一次一訴衷腸,又或是有什麽難言的苦衷呢。

樓至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卻聽聞外間門棂響動之聲,因有巫陽女官的聲音回禀道:“娘娘今兒預備的素齋得了,是擺在外間,還是挪進裏間讓娘娘與戰雲驸馬爺一起用呢?”

半晌卻不見樓至答話,因只得又問了一遍,樓至聞言方回過神來道:“擱在外頭吧,他已經走了。”

巫陽女官聽聞此言卻是大驚道:“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在房裏麽,怎麽奴婢們沒見到人影,就這般伶伶俐俐的去了不成?”

樓至聞言只得口中支吾道:“你還不知道我師弟的脾氣麽,最是不服天朝管束的,他原見不得這些繁文缛節,所以從內室窗棂處淘氣出去的,若論他的輕功,此番也應該出離了皇城了。”

那巫陽女官聞言噗嗤一笑道:“這位驸馬爺倒也有趣的很呢。”樓至正在心思不耐煩的時候,因聽她這樣一說,便口中嗔道:“糊塗,他一個外臣,豈是你一屆宮娥彩女議論得。”巫陽女官聞言連忙躬身答應了幾個是字,因搭讪着賠笑道:“原不是奴婢笑話這位驸馬爺,只是他既然如此不耐煩這些宮廷禮節的,又為什麽竟要以男子之身入贅那皇極殿中,迎娶咎殃王子呢,端的叫奴婢猜想不透。”

巫陽神女這一席話卻是點破了樓至的心思,因心中暗暗思忖此事,按照之前自己師兄弟二人談講之時,那劍布衣倒是深知咎殃對他的情份,只是往日說起來,倒是在自己面前賭咒發誓說絕無此事的,為什麽幾日不見,便打定主意意欲成婚呢。

作者有話要說:鬧大了~

第二百十一回(第二更)

巫陽女挑唆舊主,劍布衣兩結新歡

那巫陽女官見樓至秀眉微蹙,因試探着賠笑道,“娘娘這是怎麽了,方才家去的時候還歡歡喜喜的,如今倒像是唬着了。”樓至聞言因遮掩道,“何曾怎麽了,無非孕中神思倦怠,也不是什麽大事。”

那巫陽女官見了笑道,“如此奴婢就放心了,方才見那驸馬爺去了,娘娘因有些沉郁之色,還道是他沖撞您呢,這也是我癡心,依奴婢的糊塗想法,這位驸馬爺對娘娘是再不藏一點兒私心的,那咎殃王子倒是好福氣。”

樓至聽聞此言,倒正戳在自己心坎兒上,因口中似是吶吶自語道:“竟連你也瞧出來他待我好。”

巫陽女官聞言故作疑惑道:“娘娘說什麽?奴婢聽不清爽。”

樓至聞言方回過神兒道:“沒什麽,如今給我那師弟勒掯了半晌,我也沒胃口了,你将那一桌齋飯賞了底下的人吧。”

巫陽女官聞言蹙眉道:“不是奴婢大膽違抗懿旨,只是娘娘臨盆在即,這樣傷了身子的事如何做得呢,若是聖上知道了,只說奴婢們不會辦事,還求娘娘憐惜。”

樓至見狀卻是沒奈何,只得同着巫陽女官來在外間,見了那一桌齋飯倒是豐豐盛盛的,怎奈自己如今心亂如麻,食不甘味,只用了一碗清粥幾樣小菜,便命人扯去殘席。

放下樓至如何心亂如麻不提,單表劍布衣因唐突了自己的心上人,一時之間竟也失了往日從容,卻不知如何因應,只得越窗而走。

沿路之上卻也沒個準頭,因想着此番樓至雖然惱了,也未必肯放下多年情份,少不得是要來尋自己的,多半此番已經派出人去,少不得總要在佛鄉、驿館之處尋覓,想來那鴻胪寺自己是回不得了。

劍布衣心下盤算一番,因前日聽聞樓至與那皇極殿中因厲族王嗣之事頗有龃龉,自然是不好派人上門尋找的,想到此處,因打定主意往舊日厲族衙門之處,琉璃照寝宮而去。

卻說這琉璃照原是當日王跡身為厲族繼承人時在中原地界的行宮,因他幼年得蒙太傅教導,十分仰慕中原王化,因久居王土極少返回苦寒之地,是以繼承王位之後便将那琉璃照行宮修繕一番,權當做自己在中原的行宮別院。

此番皇極殿為咎殃送親,因先鴻胪寺規格不夠,便舉家安頓在昔日這個寝宮之中。

劍布衣施展輕功,未幾來在琉璃照行宮門前,因不知進去如何因應王跡等人,又怕給他看出端倪,思前想後,也只得往咎殃房內躲避。

劍布衣來在咎殃寝宮門外,卻聽得內間似有泉水叮咚之聲,便知咎殃此番正在沐浴,因臉上一紅意欲回避,轉念一想,這琉璃照寝宮原是給王跡一人行轅之用,如今安頓了皇極殿衆人,卻是有些局促,若是自己在外等候,難免與人撞見,倒不如權且進去,料想咎殃也未必不肯。

劍布衣打定主意,因悄聲推了房門步入外間,果見房內架起屏風,一望可知內間有人沐浴,且喜咎殃雖然性子活潑外向,平日裏願意與女孩子們來往,這行宮之中也多有宮娥彩女與他要好的,只是獨處之際,倒比尋常人家的男孩子還要謹慎,沐浴更衣之事從來不要人服侍的,因此房內也沒旁人。

劍布衣見了,倒不好悄無聲息的進去,只得低低咳嗽了一聲,但聽得房內水聲倏忽停住了,卻是咎殃的聲音問道:“外面是誰?”

劍布衣聞言點頭道:“是我。”咎殃聞言卻是紅了臉,因兩人過了文定之禮,原本成婚合卺之前不應兼見面,因此上王兄才打發了他到鴻胪寺中驿館之內歇息,一來避嫌,二來知道他與樓至素來親厚,此去必然深談一番。

誰知甫一分開,他便這般猴急回來尋訪自己,因心中暗喜,一面口中支吾道:“兄長吩咐過,過了文定之禮,合卺之前是不能見面的,況且我如今衣衫未整,沒法子接待你,還請你忍耐幾日,先回鴻胪寺去住吧。”

劍布衣原本有些擔心那咎殃會借此糾纏與他,卻萬沒想到他竟說出這般識大體有身份有見識的話來,因竟有些好奇笑道:“這可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

咎殃聽聞此言臉上一紅,因噗嗤一笑道:“過了禮也該收斂些,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也太小看人了。這幾日兄長勸了我許多好話,又教了我些規矩,成婚之後我再不肯像從前那般驕縱的,這也是……也是中饋之禮。”

劍布衣聞言,卻覺近日咎殃似是有些不同,比之往日驕縱任性之時,卻有些散淡蕭疏的況味,倒與樓至成婚之後有幾番相似之處,想到此處,因忽覺往日聽聞佛鄉之中的師兄們偶有議論,因見樓至頗為疼愛自己,都覺得有些詫異,只因往日這個小師弟卻是驕縱任性不懂人情世故的,不知怎的年長了幾歲,但生出些溫柔體貼的心腸來。

劍布衣想到此處,因不知怎的心中一動,漸漸有些按捺不住的光景,心下竟有些疑惑,自己原不是這等下作之人,為何幾次三番竟存了這些不堪的念頭,因站起身子意欲轉身離去,卻聽得身後門棂響處,竟是咎殃出浴的聲音。

咎殃見了劍布衣的背影,因噗嗤一笑道:“剛來就要走麽?”劍布衣原想回身搪塞他兩句,誰知回頭一看,卻見咎殃甫一出浴,一頭長發并未梳起,随意披散在身後垂墜腰間,身上只穿了一件冰藍色的寝衣出離了內間,站在門棂之處笑吟吟地看着他。

劍布衣因不知怎的只覺心癢難耐,又見咎殃這般打扮,竟與方才樓至更衣之時十分肖似,因心中漸漸有些不甚明白起來,不知為何今日心房如此悸動,因運起元功意欲壓制,不耐那股無名業火卻是壓抑不得,因捂在心口悶哼了一聲。

咎殃見狀,因十分關切上前将他攙扶起來道:“你這是怎麽了,且到我房裏躺躺吧。”說着将他的胳膊架在肩上,一手扶着他的腰進了內間,将劍布衣安頓在自己床上,伸手扯過一床錦被來為他掩住身形。

待整頓已畢,咎殃方朝着炕沿兒上坐了柔聲說道:“我見你面色潮紅,想是着了風寒麽,你且在此處歇一歇,我去請王兄過來瞧瞧。”說到此處,意欲起身。

那劍布衣迷蒙之中見他要走,因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腕道:“不用別人來,這事……”說到此處,因有些難言。誰知咎殃卻在他手腕上一按笑道:“我理會得。”說着卻伸手扯下錦帳,自己也上了床,掀了錦被縮入劍布衣懷中。

劍布衣只覺一陣目眩神迷,俯身細看之時,懷中之人分明卻是樓至的模樣,因漸漸有些迷惑起來,口齒纏綿道:“你如何在此處?”

咎殃聞言卻是噗嗤一笑道:“你從何處吃醉了酒來的呢,這不就是我的屋子麽,我不在此處,還能去哪兒呢。”

劍布衣聞言,又恍惚覺得這便是樓至平日所居的中宮閨閣,因強打精神搖了搖頭道:“此處不可,給人知道了不好。”

咎殃聞言伸手攬住他的脖子道:“夜深人靜的,我房裏再沒別人。”劍布衣還想再說,低頭一瞧,卻見懷中之人簪鬟未整素面朝天,與樓至往日妝束又不大相同,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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