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22)

初顯真身

樓至見了沒奈何,只得任由他輕薄了一會兒,蘊果谛魂深知樓至剛剛誕育,并不敢造次,因與妻子溫存了一陣笑道,“看你楚楚可憐的,倒不忍心勒掯你了,不如咱們安置吧??br>

樓至聞言,見丈夫的龍鞭依舊耀武揚威,因紅了臉将那髒東西暖在手裏道,“言不由衷……”

蘊果見狀卻是悶哼了一聲,因伸手捏了妻子的一邊渾圓在手裏,伸出手指逗弄着上頭的寶珠,一面聽那耳墜子叮咚作響。

樓至給他玩的心癢,因俯身投入丈夫懷中低聲道:“給你弄出來咱們就睡吧,今兒我實在招呼不得你的。”

蘊果聞言,十分感念妻子溫柔态度,因教他捧了一對巫峰跪在膝下,自己将龍根娈入那一道**的溝壑之中攻刺起來。

樓至一面努力捧住酥胸迎合着蘊果的攻刺,一面扭動纖腰向上挺動起來,那酥胸之上夾着的一對耳墜子也是随之輕擺,遠遠聽去,似是風動護花鈴的聲音。

蘊果谛魂一面受用,一面低眉見妻子跪在膝下的臣服态度,又見他乳波臀浪十分動人,那一對紅寶石鑲嵌酥胸之上,當真閨閣風度難以盡述,因有些隐忍不住,又怕他甫一誕育麟兒,身子孱弱怕冷,因不約束精竅,戰了幾個回合便将龍精噴濺在樓至的一對酥胸之上。

樓至原當他此番隐忍了一個多月,意欲放肆一回,誰知丈夫這般體貼自己心意,轉念一想,蘊果谛魂原不知自己因喝了那紫河車的湯藥,花道業已痊愈,自然不敢胡來。

因感念他憐香惜玉之情,雖然含羞,依舊捧了酥胸向唇邊,伸出丁香小舌将上頭的龍精舔吻幹淨了,方才起身為丈夫打點。

蘊果此番噴了濁液,神識已經回複清明,見妻子這樣殷勤,心中反而過意不去,因也給樓至收拾一番,方抱他上床,夫妻兩個就在昙花車中過了一夜。

卻說樓至雖然依舊月內,只是因服食了一劑蓮座紫河車,花心早已痊愈,竟無需如同一般女子那樣将息一個月,不出幾日便行動自如,因每日依舊打發了蘊果上朝,自己則在閨中将養孩子。

這一日因尋思着幾天沒見質辛,又在誕育之日将他挪出了偏殿,騰出地方給璎珞和雲朵來住,恐怕他尚在沖齡難免心中嫉妒,又想着兩個小的誕育之後,總沒有見過哥哥,不如帶了他們前去谒見太子,以別長幼尊卑。

只是想到此處,倏忽想起當日質辛曾經沖撞過兩位小親王嬰靈的事,深恐此時相見不妥,思前想後,不如先問過兩個孩兒的意思再做打算。

因打發了屋內随侍的宮女,伸手将兩個孩兒抱在懷內笑道:“今兒先來無事,帶你們去瞧瞧兄長好不好?”

璎珞聽聞此言沒有言語,雲朵卻嘟起粉嫩的唇邊道:“孩兒再不見那惡魔的。”樓至聞言,只當他是記恨當日沖撞嬰靈的事,因含笑勸道:“當日哥哥沖撞了你們,原是他先天有些不足,胎裏帶了一股熱毒,不知怎的,給那招提太子的邪魔入體,才沖撞了你們,并不是存心,如今既然回到宮裏,那太子的魂魄不能作祟,哥哥自然就沒事了,只怕疼你們還來不及呢,豈有招惹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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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聞言,因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依舊不曾言語,雲朵見哥哥不中用,因蹙眉道:“母後好癡心啊,如何卻是那招提太子的魂魄作祟,那質辛分明就是被母後封印的邪魔,如何……”話音未落,但聽得璎珞拿出哥哥的身份訓誡道:“少混說!母後身子剛好,你就來招他傷心,這件事早已塵埃落定,如今他已是**凡胎,又有父皇母後宏大佛氣鎮住,豈能作祟,既然托生在一家子,少不得兄友弟恭,方能讓母後放心。”

樓至聽他兄弟二人說的熱鬧,只是自己又不解其意的,心中細想一番,既然前塵往事,不去搭理也罷了,因将兩個孩子抱在懷中笑道:“還是璎珞想得通透些,如今你們雖有前世記憶,只怕未必是好事,将來沾染紅塵,記憶逐漸模糊,倒也算是大解脫了。”

璎珞聞言噗嗤一笑道:“母後這話說差了,我弟兄二人既是至佛護法弟子,自然跳出輪回之苦,又怎能失落記憶呢。”

樓至聞言好奇道:“既然如此,你們說我是天之佛的轉世靈童,又為什麽會失落前世記憶……”

璎珞見狀,知道自己失言,因繃起小臉兒不言語了,雲朵見哥哥好容易有個錯處,因淘氣笑道:“母後前身為拯救蒼生劫數,舍去色身,心甘情願重入輪回,這些都在佛鄉經典之中記載,想來母後年幼之時定然不喜早晚課的,是以未曾研讀。”

樓至聞言臉上一紅,因笑道:“這也罷了,雖然不記得當日之事,如今**凡胎尚且經歷幾番紅塵劫難,都已經心灰意懶,當年那天之佛必定有甚難了的心事,方才舍去肉身,他既然想得通透,我又何必畫蛇添足呢,還是不去追查的好。”

母子三人閑話一陣,樓至因起身打點好了,行至屏風邊上揚聲道:“誰在當值。”

外間後無封打了簾子進來回禀道:“後無封在此伺候,皇後娘娘有何吩咐。”樓至見狀笑道:“前幾日久不見你進來的,今兒剛來就要使喚你,倒叫我心裏過意不去。”

後無封聞言臉上一紅道:“前幾日我外子沒有差事,接我家去住幾天,這幾日巫陽姑姑身子不痛快,我便收拾了東西進來替她,娘娘凡事儉省,身邊只有兩個貼身女官,外頭宮娥彩女雖多,娘娘月內,怕服侍的不周到。”

樓至聞言點了點頭,因吩咐她抱了璎珞,自己抱了雲朵,出去傳喚鳳辇,坐了車往東宮而去。

卻見還未曾到得東宮門口,早見質辛一身蟒袍玉帶,端端正正地站在儀門之處,見皇後儀仗前來,因迤逦着上前跪迎了,口稱:“給母後請安。”一面十分體貼地扶了樓至的玉手接他步辇。

樓至見了,因噗嗤一笑道:“你這小東西,如今做了長兄,倒出落這般出息了。”質辛聞言嘻嘻一笑,因十分雀躍道:“早就想去看望兩位小親王,只是聽無後哥哥說,媽媽誕育這一胎的時候有些辛苦兇險,爹爹因為此事幾乎寸步不離的,如今見媽媽鳳體祥和,爹爹才放心上朝去了,孩兒正要整頓衣冠前去探視,不想卻有中宮黃門過來傳旨,說媽媽的鳳駕就要莅臨,孩兒因衣冠而出在此等候。”

樓至見他小小年紀,話卻說得這樣圓全,因心中十分疼愛喜歡,将懷中的雲朵塞給後無封抱了,自己俯身将質辛抱起來親了幾下道:“難為你,幾日不見,待人接物又進益了,晚上賞你好吃的。”

質辛給媽媽的櫻唇親了幾下,渾身早已如沐春風一般,又聽說晚上可以一起用晚膳,少年心性複又雀躍起來,因讓樓至進宮去坐坐,看看他每日起居之所。

樓至聞言,因抱了質辛進入東宮之中逛了一回,又翻看了幾本質辛的功課看看,雖知他肯放在書房裏的,必然是裝點門面之用,只是內中字跡果然大有進益,心中卻也歡喜。

母子正在言笑晏晏之際,忽聽得後無封懷中的雲朵竟然嘤嘤哭泣起來,因連忙丢下質辛,接過雲朵的襁褓一瞧,原是餓了,因臉上一紅,打發了随侍的女官出去,含羞解了衣裳,将自家一個乳液飽滿充盈的渾圓掏在手內,扶了上頭的寶珠渡入雲朵口中,一面輕輕哄着他哺乳起來。

雲朵因伸出小手捧着媽媽的酥胸,十分餍足地吮吸起來,質辛站在一旁呆呆瞧着,因不知怎的有些急躁之意,上前拉扯着樓至的衣袖道:“媽媽也賞我一口吃。”

樓至聞言噗嗤一笑道:“少混說,這麽大的男孩子,沒叫你回避出去就算不錯了,還來勒掯媽媽不成,如今這些分量,勉強夠你兩個弟弟吃的,往後可不許再這樣了。”

質辛聞言怔怔出了一會兒神,因看着雲朵十分餍足的模樣,倏忽低吼一聲,身上竟漸漸散布而出些許紅潮。

樓至正在哺育雲朵,忽聽得質辛低吟之聲,回頭一瞧,卻見他周身皆是紅潮之氣,雙眼血紅,面目模糊扭曲,竟漸漸顯出一個翩翩少年的輪廓,不由大驚失色道:“質辛,你這是怎麽了,如何心魔又要發作。”

質辛未曾答言,卻見雲朵在襁褓之中厲聲喝道:“天佛護法面前,邪魔安敢放肆!”

質辛聞言,因冷笑一聲道:“我是邪魔,你又是什麽東西,天佛護法?你主子還不是一樣給我臊了去,你原是我渾家的奴才,不過我的一條看門狗罷了,此處也是你亂吠的地方麽?”

雲朵聞言大怒,因不顧**凡胎所限,口中念動真言,身後竟浮現起一座尊神的真身,樓至此時早已唬得魂飛天外,因定睛觀瞧之際,卻見那神祗手持龍銜寶蓋,法相莊嚴,乃是三十三天之主,帝釋天王。

作者有話要說:兩個球在打架~

第二百二十二回

無逸殿針鋒相對,琉璃照鼓瑟吹笙

兩人僵持之間,還是璎珞出言提醒道,“母後快将天佛真言鎮住那邪魔的心神要緊,他一旦功體完全,人間便是煉獄之苦,”

樓至聞言不敢怠慢,因趁着質辛功體不全之時,在那少年的唇上一吻,口中念動法訣,質辛蘊育功體之際給天佛真言震懾一回,因雙眼一翻昏厥過去,複又回歸了稚童面目。

雲朵見了,因也收了帝釋天王法相,卻因強行突破肉身極限,唇邊咳出了幾絲血跡,唬得樓至又不敢放下質辛,又是心疼雲朵的。

璎珞見狀,柔聲安慰倒:“母後無需擔心,我弟兄二人即成肉身,自母後玉體之中誕育而出,便是金剛不壞之身,那小畜生自讓他調息一番就沒事了,也算是小懲大誡。”

樓至聞言方才放心,因專心照顧質辛,見他脈象依舊翻湧,似是成人運用元功之後的模樣,連忙渡入自己佛氣助他調和。

璎珞因向雲朵教訓道:“帝釋天王犯了嗔戒,看來聖魔之氣含混之效尚未清楚,平日修行之際,定要壓抑心魔為上。”

雲朵聞言不服,因冷笑一聲道:“你我同是天王位份,你管的起我麽?”璎珞聞言心中十分憂慮,看來雲朵凡胎凝聚之時,果然是受了地獄煞氣沖撞,導致原本佛子平和性情有損,比自己多些陰鸷之意。

樓至因安頓了質辛,卻見他兄弟二人又有些龃龉,因俯身将兩個孩子抱在懷中笑道:“如今既然做了一家人,為什麽還要執着前世因果呢。”

兩個孩子聞言,因唯恐母後擔心,也只得打住話頭不再商議,母子三人在旁守護質辛,因見他一時醒了,依舊茫然不知自己方才之事,還道是用飯之後睡迷了,因與母親逗弄了一回兩個弟弟,樓至見狀方才放心,等打發了質辛用了晚膳,方才帶了兩個小的回轉皇後閨閣之中。

光陰荏苒,展眼樓至月內已過,因将質辛也遷回皇後閨閣的偏殿之內,與自己新生的兩個孩子居于左右兩翼,方便照顧。蘊果谛魂見妻子出了月份,又有些心癢。

只是樓至依舊心有餘悸,不肯承恩,蘊果只道他是因為生育之事花道撕裂,尚且不曾痊愈,卻也不敢十分勒掯,不過一時動性,依舊玩形弄影,勉強春風一度罷了。

這一日夫妻兩個在皇後閨閣閑坐,忽有鴻胪寺卿在前朝求見,蘊果谛魂沒個奈何,因往樓至懷裏耍賴道:“什麽勞什子,我再不去的。”

樓至見狀噗嗤一笑道:“看你,別說是質辛,越發連兩個小的都不如了呢,這會子請旨,只怕是件緊要的事情,你且去瞧瞧也使得,左右我身子大好了,有事自然派人去請你,晚上給你留門。”

蘊果谛魂聞言沒奈何,只得任由樓至為他穿戴了龍袍玉帶,衣冠而出。樓至因閑來無事,先去西配殿喂養了一回孩子,又往東配殿中檢視了一回質辛的功課,一時間又到掌燈十分,因吩咐小廚房整治酒菜,自己獨坐閨中等待丈夫回來。

一面枯坐之時,因下意識地伸手玩弄了一回自家無名指上的婚戒,忽然想起此番竟有月餘不曾見過王跡,便是厲族之人也不曾進來看過自己。

兩個孩子之中,若按聖魔之氣分辯,似乎那雲朵應是王跡的子嗣,當日自己下嫁給他,原本答應讓這孩子繼承戰雲大統,誰知誕育一月有餘,厲族竟是問也不問一聲,心中多少有些心寒之意。

正在思慮之間,忽聽得門外奏報聖駕回轉,還不曾迎出去,早見蘊果谛魂已經自己打簾子進來,因扯去冠帶往榻案上一丢,一縱身上了樓至的鳳床,滾在他懷裏道:“此番裝神弄鬼的,端的累壞了我。”

樓至見了丈夫,因多少沖淡了心中不快,伸手扶住他的頭面,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面伸手在榻案上的果盤裏挑了一顆葡萄,剝去果皮放在他嘴裏笑道:“鴻胪寺是專管番邦的衙門,這樣涉外禮節,咱們自然馬虎不得的,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麽屬國前來朝賀呢。”

蘊果谛魂聞言笑道:“是戰雲界遣使來朝的。”樓至聞言唬了一跳,連忙穩定心神,佯裝漫不經心道:“這樣山高路遠的做什麽只管來。”

蘊果谛魂聞言點頭道:“是他們七王子出聘,這事原不與咱們相幹,只是所選的驸馬是你師弟劍布衣,論理要嫁過來,在咱們這頭他的府上擺酒,再一起回轉戰雲王殿入贅,不然面上不好看。”

樓至聞言心下一緊,有些急切問道:“怎麽,劍布衣找到了?”蘊果聞言不解其意,因笑問道:“什麽找到了?”樓至聞言方覺失言,因找補道:“往日他總是隔些日子就來瞧我的,有時候也陪我住幾天,誰知最近總不來,我着人去佛鄉觀世法師弟處問過,也不見他來,還道是出遠門雲游去了,雖然與那咎殃過了文定之禮,并不曾聽見他說幾時完婚的。”

蘊果谛魂原不知劍布衣與樓至之間龃龉,因不以為意笑道:“你這孩子端的癡心,他如今大了,又訂了親事,眼裏還能有你我?自然各過各的也就完了,俗話說千裏搭涼棚,沒有不散的宴席,你也不必在意,咱們只過好自己的日子便罷了。”

樓至聞言,心中很有些疑惑,只是當着丈夫的面也不好細問,怎奈近日厲族不曾派人進來傳遞消息,也只得日後再做打算,因點點頭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他原是咱們的師弟,如今又在家廟裏挂單的,也算是皇帝家臣,總要關心一回問一聲,才不枉費素日情誼,只是不知他們幾時成婚呢?”

蘊果聞言笑道:“本朝正月內不得婚娶,只怕是要趕在除夕之前了,我想着你素日疼他,只怕是要去的,因才跟你說一聲,就不知你身子大好了沒有,耐煩不耐煩呢?”

樓至因日前鬧出那件事來,雖然有些別扭,心上到底是記挂着劍布衣的安危,如今聽聞他回來了,因心中過意不去,既然他已經定下婚期,只怕是當日給自己拒絕了,因死心塌地打算跟咎殃過起來,若真是這樣,倒也算是個皆大歡喜的局面,只是不知這場婚宴,厲族之人是否全數列席,又不知王跡去留,又不好當着丈夫的面細問。

因怕他多心,面上勉強笑道:“論理該去的,只是我與厲族之人多有龃龉,雖然前塵往事不堪追究,到底面上不好看,若是你陪我去,倒也便宜,若是你不得閑也罷了,左右這兩個小的也離不開。”

蘊果谛魂原本有些擔心妻子與會尴尬,如今聽他如此說,心中倒有些憐惜之意,因笑道:“你跟我在一起這麽久了,應知我沒有那麽小性兒,如今我是宗主國元首,若是去了臣下的婚宴,只怕他們放不開,彼此都拘束住了,況且這樣局面,自然是你領銜胭脂堆裏,在內花廳與諸位王妃诰命們飲宴,外頭爺們兒都在另一處,倒也沒什麽沖撞之理,我在派幾個妥當的人跟着,料想無妨。”

樓至見丈夫這般信任自己,因心下一暖,點了點頭道:“既然這麽說,我便去露個臉也使得,那劍通慧好歹是是咱們的師弟,若是夫妻兩人都不去,面上也不好看,況且那戰雲一脈雖是厲族統領,如今也是藩鎮割據之中一方不可小觑的勢力,我此番去了,也要趁機替你收買些人心才是。”蘊果聞言笑道:“如此,可就勞動賢妻玉體了。”因夫妻兩個商議一回,方吹燈睡了。

說話之間到了祭竈節這一日,那戰雲王殿偏生選在此日行那合卺大禮,只因民間風俗“男不拜月,女不祭竈”,這一日蘊果谛魂因在前朝主持祭竈事宜,樓至雖然并非純陰之體,只是彰顯後妃之德,并不适宜伴駕,因此滞留後宮之中,卻是正好去參加喜筵。

因早早起身打發了蘊果谛魂穿戴朝珠補褂,收拾妥當送他往前朝去了,自己也在閨中按品大妝,因今兒是吉日,便穿用了一家大紅的皇後禮服作為吉服,因要參與喜筵,難免抛頭露面的,因頭上戴了垂珠鳳冠,穿了那雙步步生蓮的繡鞋,走動之時足踏蓮花環佩叮當,好教外面飲宴的賓客隔簾便是是皇後倚仗,也就不敢直視鳳顏了。

因忙亂了一陣,好歹穿戴整齊,因對鏡端詳了一會兒自己的芙蓉玉面,卻聽得身後侍奉梳妝的宮無後笑道:“娘娘今日盛妝,雖然不喜妝奁,好歹朱唇一點添妝,方才壓得住正紅的顏色。”

樓至聞言點頭,因去了妃色胭脂膏子在朱唇上一抿,鏡中豔光四射,倒叫身邊的宮無後驚豔了一回。

一時間樓至打點已畢,因傳喚外間預備鳳辇,一面起身扶了宮無後的手臂出離外間,又仔細吩咐了留守的後無封等人,什麽時辰将自家擠出的乳液熱一遍,送去喂養兩位小親王,因見萬事妥當,方才舉身登車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客官,小年快樂,老吉給大家拜個早年。

第二百二十三回

真觀禮隔簾祭竈,假婚筵試探初心

卻說那戰雲王殿将咎殃王子的喜筵,安排在昔日天之厲在中原地區建立的行宮——琉璃照宮中舉辦。鳳辇明鸾車不過幾個時辰就到了。

樓至因命止住儀仗,只帶了宮無後,與巫陽女官、後無封兩個貼身侍女陪伴,底下的人自有厲族部衆出面逢迎,因由兩名女官攙扶着進入琉璃照宮中。

迎面卻見一個嬌俏豔麗的少女迎了出來,見了樓至倒是一愣,因上前欲行國禮。

樓至不知她是什麽輩數,也不敢稱呼,見這少女明豔動人,年紀比自己小了好幾歲,心裏倒有些疼惜,因忙命宮無後攙扶起來問道:“你是誰家的孩子,今年十幾歲了?”

那少女聞言掩口而笑,真如銀鈴迎風叮咚作響,因含笑回禀道:“小奴名叫魈瑤,今兒是我弟弟的喜筵,我因為久在皇極殿中住着,所以娘娘不認得我。”

樓至聞言,方知這是王跡平日裏提起的六妹,因點頭笑道:“聽聞過幾次公主閨名,不想出落得這樣标致。”

魈瑤聞言臉上一紅,因上前攙扶了樓至的玉體,帶他往後殿而去,厲族之中,因為地處高遠,天寒地凍,并沒有多少中原女子願意遠嫁,是以女子不多。

今日參與喜筵者,女眷也只有樓至與魈瑤兩個,連帶着随侍的宮娥彩女,不過十數人,姊妹兩人見禮落座,獻茶已畢,魈瑤因命人将後殿的珠簾垂下。

一面含笑回禀道:“戰雲風俗與中原不同,雖然也是‘男不拜月,女不祭竈’的說法,只是本族民風粗犷,雖然女子不得參與祭竈大禮,卻可在簾內窺視,今兒是我弟弟的大喜之日,卻正好趕在祭竈節。

因平日這樣時節,戰雲王殿都要選出一個面目英俊的男子扮作竈王的模樣參與飲宴,還要請一位貴客給這竈王敬奉關東糖,為得是粘住他的唇齒,等待神主歸位天庭,便不能歪派凡間的不是了。”

樓至聽聞這等風俗,倒也覺得有趣,因隐在簾內細看,未幾但聽得仙樂飄飄,果然由遠及近走來一對人影,內中一人蟒袍玉帶,身姿十分威武挺拔,一望便知是扮作竈王的模樣。

樓至定睛觀瞧之際,卻見此人竟是王跡模樣,不由心中一緊,又見那扮作貴客模樣的,分明是九千勝大人绮羅生,但見兩人攜手攬腕入得喜筵之中,外間賓客見了他們這樣的容貌人品,一片歡呼喝彩之聲。

那王跡見狀,因颔首微笑,端坐主位之上,但見绮羅生扮作貴客,敬奉神主酒食等物,王跡裝模作樣用了兩口,绮羅生因端過一盤關東糖來,伸手撿了一顆,送在王跡口中。

王跡見狀也不搪塞,因在绮羅生的手上銜了那顆蜜果含入口中,算是接受了凡間祝禱,此番回歸天庭,只說好話不念舊惡。底下賓客見了,因歡呼起來,觥籌交錯之聲不絕于耳。

樓至見了此番情形,又見那绮羅生與王跡形影親密,演完這一出祭神大禮,依舊同桌吃酒,有說有笑的,心中卻不知是什麽滋味,眼圈兒一紅,面露怨怼之色,只是礙于魈瑤在旁,又不好表露,又不能細問,男女有別,自己更不能卷簾而出拿話質問王跡,只得強忍內心蕭瑟,勉強飲宴。

席間到底繃不住,因隔簾頻送秋波,觀瞧王跡面目,那王跡正與绮羅生言笑晏晏之際,忽覺簾內有人瞧着自己,因擡眼回望,卻見竟是中原皇後,因眼波流轉,不知是何等情愫,偷眼回顧了幾次,似笑非笑的,倒叫樓至不知何意。

一旁绮羅生見他有些心不在焉,因扯了扯他的袖子,附在他耳邊不知說些什麽,王跡聞言爽朗笑了起來,又與那绮羅生十分親密說笑了一回,不再回望樓至。

樓至見狀,心中頓覺一陣空落之意,莫非因自己誕育子嗣,一月未曾盤桓,那王跡就與自己生份起來不成,往日并不見他與那绮羅生有什麽交情,為什麽如今竟這樣形影不離起來,想到此處,頓覺沒由來一陣煩悶之意,見身旁的玉壺之中滿是燒酒,因自斟自飲了一回,不出片刻便将那半壺燒酒都喝幹淨了。

那魈瑤将此事看在眼內,因哎喲了一聲道:“我見皇後娘娘眼圈兒紅了,莫不是吃醉了麽?離咎殃的拜堂吉時尚有一段光景,不如娘娘先到我的閨房将息一陣可使得麽?”

樓至聞言,因唯恐自己席間失了儀态,點點頭道:“想是剛剛出了月內,身子尚且不曾恢複元氣,多吃了幾杯就有些不受用了,倒要勞煩長公主為我周延。”

魈瑤聞言噗嗤一笑道:“若是皇後娘娘住過婢子的閨房,那才是真的金屋藏嬌,蓬荜生輝呢。”因說着,親自上前扶住樓至的一對雕花玉腕,将他帶至自己的閨房之中笑道:“婢子守在門口,決不讓人進來,娘娘寬心安置吧。”

說着回身掩了房門,一面請随侍的宮無後與兩位女官依舊入席飲宴,幾人雖然有些不放心,又不好進去沖撞樓至,又不好得罪了這位番邦公主,只得半推半就随她去了,留下樓至一人獨處深閨之中。

卻說樓至來在內間,見這琉璃照行宮布置,卻似十數年前,自己常在此間盤桓之時一般無二,不由又回想起與天之厲文定前後的歲月,再想到今日王跡看似無情卻有情的神情,加之原本吃醉了,竟将息不得滾下淚來。

正伏在枕上垂淚之際,忽聽得身後有人噗嗤一笑,倒把樓至唬了一跳,回身看時,原是剡冥,樓至素日最疼這位小叔,因多日不見,今兒見了,便暫息心中煩悶,拉了他的手破涕為笑道:“許久不見你,如今越發出息了。”

剡冥原在皇極殿中供職,早知樓至下嫁厲族,是為自己的長嫂,因房內沒有旁人,連忙躬身見禮道:“臣弟給王後娘娘請安。”

樓至聞言臉上一紅,因搖頭笑道:“這話都是你們哄我的,如今小親王已經誕育,等他在我身邊教養成人了,早晚終有一日是要認祖歸宗的,現下又何必拿這話來搪塞人呢。”

剡冥聞言不解其意道:“長嫂這話差了,你既然已經接受冊封,做了戰雲王後,便與我家王兄一樣,共治厲族,乃是小君頭銜,怎說我是哄你。”

樓至聞言,原本不欲問他,只因剡冥年紀幼小,不通人情世故,自己原也無需在他面前僞裝,因忍不住幽幽說道:“什麽王後頭銜,我看那绮羅生才是你們的小君呢。”

剡冥聽聞此言,眼內倏忽閃爍出了許多神采,因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伏在樓至膝頭上道:“我就說長嫂絕沒有變心,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樓至聞言大驚道:“今日我見了你家兄長,卻是正眼也不瞧我一眼,只與那绮羅生言笑晏晏的,怎麽倒說是我變心了呢?”

剡冥聞言,咦了一聲道:“娘娘當真不知道麽?”樓至聽他這樣一問,到不知言下何意,只得搖頭道:“你說什麽,我并不知道。”

剡冥聽他如此說,因有些欲言又止,将息了一陣,紅了臉道:“原是我哥哥要我來試探長嫂一番的,只是底下的事情我問不好,還要請哥哥姊姊們進來說了。”

因說着朝外間揚聲道:“你們進來罷,這些事情我卻不懂,倒只會難為人的。”卻聽得外間有人笑道:“吩咐你這點子小事也辦不圓全,真是疼也白疼你了。”

樓至聞言,倒像是貪穢的聲音,果然見了他與魈瑤聯袂而入,因抓了一把關東糖給剡冥道:“你的差事辦得好,這裏沒有你的事了,出去玩兒吧,別亂跑。”

兄妹兩個因打發了弟弟出去,那魈瑤上前攜了樓至的手笑道:“我雖是初次見到長嫂,一見了他便覺得親切,心裏就知道他是個多情的,絕不會放下兄長不管。”

咎殃聞言,因在魈瑤頭上一彈道:“賞你個榧子吃,也不知前兒是誰哭着說長嫂薄情,任憑咱們王兄自生自滅的。”魈瑤聞言不依道:“我原沒見過長嫂才敢這般胡言亂語的,如今見了他這樣的容貌人品,常言道顏由心生,長嫂這樣面善貌美,自然是個有情有義的了。”

樓至聞言蹙眉道:“這是怎麽說?你們的話,我竟是一星半點也聽不明白,方才席間,你們兄長不是好好的?還與那九千勝大人有說有笑,并不曾正眼瞧我一眼,怎麽反倒是我無情無義了?”

說到此處,雖然這兩個弟妹都是皇極殿的人,自然知道自己婚配之事,只是這到底是件背人的勾當,因臉上一紅低了頭不言語了。

咎殃聞言,向那魈瑤笑道:“如何,我就說長嫂定然不知此事,不然就算身子尚未痊愈,自己無暇出來,好歹也是要關照一聲的,定然是誕育皇嗣之時生死緊要,并不知道兄長此番死劫,是以才不曾過問的。”

作者有話要說:王老吉被小狐貍迷住了~快給他喝樓兒的眼淚0 0!這是什麽動畫片來的,有點兒忘了ORZ。。。

第二百二十四回

聞噩耗尋覓魂體,見琉璃呼之欲出

樓至聞言唬了一跳,酒意早已醒了幾分,因一把扯住那魈瑤的衣袖道:“你說什麽,我方才見了你家兄長分明與那绮羅生言笑晏晏的,如何就說他有什麽死劫,莫非又是哄我?”

魈瑤見狀噗嗤一笑,卻是眼圈兒一紅道:“那不是兄長……”見樓至滿面疑惑,因低了頭滾下淚來道:“那是戰雲仲王——意琦行。”

樓至聞言只覺一陣心神恍惚之意,連忙接言問道:“數月之前,我曾聽他說起過,早已修成了麒麟功體,已經成功壓抑了那意琦行的魂魄,如何此番卻給他奪舍重生,你們厲族之人素來骁勇,為什麽此番忍氣吞聲給人奪了軀殼卻不言語!”

那貪穢見樓至急了,連忙上前攜了他的手柔聲說道:“長嫂暫息雷霆之怒,此番并非是那意琦行的魂魄作祟奪舍,而是我兄長的魂體早已不全,單憑一己之力,無法駕馭軀殼,只得與那意琦行定下君子協定,暫且由他的魂魄支持一段時日,方能保住兩人魂體共存,不然以功體強行壓抑,只會兩敗俱傷的。”

樓至聽聞此言,當真如墜五重霧裏,因搖頭道:“你們所說,我竟是全無頭緒,一月之前人還是好好的,怎麽自從我誕育了孩兒之後,就成了這般模樣,期間莫非遭遇什麽重創麽?”

魈瑤聞言,因眼圈兒一紅,與貪穢對視一番,因點點頭道:“論理,兄長定然不願意将此事說與長嫂知道的,他兵行險招,也是瞞住了我們一衆兄弟姊妹,不然我們決不能讓他冒這個險……

兄長他因擔心長嫂體內孩兒乃是聖魔雙子,恐怕誕育之時雙子争食元功,争相而出,導致娘娘鳳體有損,因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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