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1

作者有話要說:馮叔自虐開始了,劇透的某孩子我一臉淚的看着你……,不過後面不一樣,咱這畢竟是甜文

南湖大酒店門口人來人往,禮賓員推着行李車目不斜視,回到櫃臺後又頻頻将視線投向門口的兩人。

周能被訓得面紅耳赤,宋水情見她這副垂頭不語不知悔改的模樣,愈發憤恨,語氣也更加重了些。

“你要是想去前廳部,你就直接跟我說,公關部不養閑人。你以為你是誰,白拿工資在酒店晃悠的嗎!”

周能語塞難辯,幾番欲駁,最後仍是忍了下來。她突然想起有一回聽見同事們議論,酒店各部門各司其職,擰成一股繩自然最好,但多數情況是擰不成的,比如出了狀況,各部門最先做的事情不是承擔,而是推脫。

面上的酡紅漸漸退去,周能擡眼看向宋水情,小聲念了一句“對不起”,宋水情愣了愣,正欲最後擺一下上司的腔調,卻見前方突然有人大聲嚷嚷着跑來。

周母疾步大喊:“能能,能能!”她邊跑邊緊盯着宋水情,這張妖精臉和彩信裏被馮至抱在懷裏的那女人重合,她憤憤想着,狐貍精居然敢找上門!

周能轉頭看去,驚訝道:“媽,你怎麽來這裏了?”

周母一肚子火,近前後便不管不顧的指着宋水情咬牙切齒:“好你個狐貍精啊,居然跑到這兒來了。”又轉向周能,恨恨問,“馮至呢,把馮至給我叫出來!”

周能急忙扯了扯周母,“媽,你幹嘛啊,這是我的上司!”

周母聞言,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麽,她還跟你一起工作?能能啊,你知不知道這女人是誰啊,你不是看到彩信了嘛!”

那頭周父付完車錢追來,拽過周母急說了兩句,周母仍緊盯着宋水情,見她蹙眉朝自己看來,挺身兇道:“你看什麽看!”

宋水情轉向周能,不悅道:“你怎麽回事兒!”

周能急慌慌踟蹰原地,周母已朝宋水情掄起了胳膊,無奈被周父拽着不得近前,她只好逞口舌之快不斷叫嚣。

原本偷瞟這裏的員工漸漸明目張膽看來,不敢靠近圍觀,卻三五成群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宋水情惱羞成怒,狠狠瞪了周能一眼,轉身便走。周母跨步欲追,又被周父迅速拽住了,她使勁兒甩着胳膊,怒道:“你幹嘛呢,看我不打死那狐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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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目光齊聚,周父只好喊道:“你別在人家酒店門口嚷嚷,還要不要能能做人了!咱們先解決姜昊!”

周母聞言後立刻看向周能,見她已漲紅了臉手足無措,這才悻悻作罷,複又板起臉将周能扯住:“跟我回去,我好好問問你!”

酒店門口終于恢複了平靜,大家進進出出,時不時的議論一下先前的情景。

小于一直在前臺派果汁,剛才的一幕早便收進眼裏,聽見周父說出“姜昊”二字,她疑惑片刻,确定沒有聽錯後,便打了電話給趙琦。

趙琦靜靜聽完,又聽小于遲疑道:“你上次問我南江晚報有沒有認識的人,我不是介紹了我表姨給你嘛,她回頭跟我提了一下,那個被拐賣的小孩子不會是周能吧?”

趙琦沉默片刻,才笑了笑,“瞎想什麽呀,沒有的事兒。”

小于不樂意了,“哎哎,你算不算過河拆橋啊,太不夠意思了,之前一點兒風聲我都及時通知你的,你現在就會忽悠我是吧。我還奇怪呢,姜昊和周能看起來這麽親熱,難不成他還真一腳踏兩船啊!”

趙琦嘆了口氣,這才道出實話:“我只是一開始不信姜昊說的,才想問一下別人,總有老記者知情的吧!誰知道問着問着,就被寫進時評了,姜昊那會兒還生我氣了,好不容易才和好,我不想再節外生枝。”

小于聽罷,大方道:“行了行了,我原諒你,我還不想聽這種事兒呢。”話畢,又問她下班有沒有時間去逛街,兩人嘻嘻哈哈的扯了幾句,直到有客人來取果汁,她才挂了電話。

周能被塞進了出租車,扒了兩下門欲哭無淚:“媽,我還要上班。”

周母抓住她的手,向司機報了周能的住處,周能求救的看向周父,周父只微微搖了搖頭,又小聲勸起了周母。

周母強壓怒氣,直視前方馬路,嚴肅表情唬得周能和周父不敢再語,直到回到公寓後氣氛才有所緩解。

周母四顧一番,見屋子收拾的僅僅有條,欣慰不少,卻在睨見茶幾上的煙灰缸後沉了臉,她突然想到什麽,忙跑去了卧室。

周能阻止不及,緊跟上去後在門口急剎了步,嗫喏一旁不敢吭聲。

周母氣得胸口起伏不定,衣櫃裏滿滿的男裝,下方還儲着男士內褲,緊貼着她替周能買的小內褲。

她一陣頭暈目眩。

周能急喊:“媽——”

周母擺了擺手,有氣無力:“行了,回客廳。”

客廳的茶幾上擺着幾包小零食,棒棒糖紮成幾束插在玻璃小奶瓶中,周母拿起看了看,放下後才說:“你是長大了,什麽都瞞着家裏,一個人自作主張。”說着,又幽幽看向她,“我教過你女孩子要懂得自愛,是不是今天媽媽不來,你就一直不坦白?”

周能惴惴不安,她今早其實已經收拾過房子了,只是沒想到周母會這麽早過來,一來又直接去翻衣櫃,叫她措手不及。

周能忐忑道:“媽,我不知道怎麽說。”

周母冷哼一聲,“你是什麽都不知道說。”突然轉移了話題,“姜昊來這裏多久了?”

周能一愣,看了眼周父後才轉向周母,惴惴道:“他剛大一,我過年的時候才知道他的。”

周母點點頭,又跳躍回了之前:“你跟馮至同居了?”

周能挪了挪臀,心跳驟快,支支吾吾的小聲應了,做好了被周母訓罵的準備,誰知周母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不再說話。

許久後才見周母突然站起朝卧室走去,周能和周父一齊喊她,她卻不作回應。

周能正欲跟過去,門鈴卻在這時響起,她煩躁的撓了撓頭,轉身去開了門。

朱倩倚在門框邊,見到周能愕然看向自己,勾唇道:“去酒店沒找着阿至和你,我只好登門拜訪了。”

周能捏着門沿不悅道:“有事?”

朱倩點點頭,“還真有事兒,就想問問阿至把我們的婚期定在什麽時候,還有你什麽時候才搬出這房子。”

周能不敢置信,呆愣當場。

屋裏的周父正拽住周母的手腕,小聲勸道:“這樣不行,你不能強制把能能帶回去。”

周母抽出手腕,繼續扯落衣櫥裏的衣服,将它們胡亂塞進行李箱。隐隐約約聽見門口的動靜,她打斷周父勸阻的話語,蹙眉道:“出去看看什麽事兒,誰來了!”話音剛落,她突然想到也許是馮至,便猛地推開周父,自己朝門口走去了。

門口的兩人不斷推搡,朱倩跨了一條腿進來,另一條腿被周能的膝蓋頂住了。

周能氣紅了臉,喊道:“你出去,我沒讓你進來!”

朱倩掰推着她的肩膀,“這房子是我老公的,我憑什麽不能進!”

周能怒不可遏,“你還要不要臉了,剛離婚就來纏着馮至,什麽‘你老公’?你胡說八道!”

周能氣力比朱倩小許多,身高也不及她,肩膀已被她掰得疼痛,再用些力氣她就撐不住了。

她怒火中燒卻力不能敵,腳下一絆險些摔倒,後背卻突然被撐住,頸後伸來大掌,将朱倩狠狠推了個趔趄。

周母怒目圓睜,又狠推了一把,直将朱倩逼退到了隔壁的大門,“嘭嘭”地碰撞了兩下。

朱倩怒不可遏:“你什麽東西!”

周母朝她邁去,朱倩下意識的退了幾步,回過神後立刻停駐不動,拿出慣有的氣場昂首挺胸:“怎麽,你是馮至請的老保姆?”

周母笑了笑,眯眼道:“我還當什麽人呢,又是一只騷狐貍,今天還真是巧了。”說着,側過頭去睨了眼不安的周能,又對朱倩說,“現在的小三兒還真明目張膽,今天我心情不好,你別惹我了,要不然我可動手了,我老太婆最不怕丢臉,抓花了你的臉蛋兒瓜子你可別怪我!”

朱倩瞧見門後的周父喊了幾聲,又聽周能不斷叫喚,笑道:“我還當是誰呢,你說對了,今兒還真是巧了。那就趕緊把你女兒帶回去吧,別處在別人家裏丢人現眼,馮至買這房子可不是用來養二奶的!”

周母見她出言不遜,憤憤的捋起了衣袖,眼中火焰直噴向朱倩抹得白嫩的面部,朱倩慌退了幾步,眼看周母揮抓過來,她迅速舉起胳膊擋臉,叫喊道:“啊——你幹嘛!”

周父及時上前制止周母,箍緊她扯向後面,周母踢着腿怒罵:“你松開我,我打死她!”

朱倩被她連踢了幾下,彎腰捂了捂小腿,撂話說了幾句“潑婦”,便慌不擇路的朝電梯跑去了。

周母氣急敗壞,撇開周父便往卧室跑去,這回的動作愈發狠厲,将衣架捋落了一片,叮叮咚咚的噪音不斷。

周能怯怯阻止,周父也在一旁搭腔,可周母耳中已聽不進去任何話,胸口起伏不定,全身的骨頭都要迸開了。

她指着周能怒其不争:“你還要三女共侍一夫是不是?真是有出息了,沒結婚就開始倒貼,還住了他的房子?還一直騙我是月租八百跟別人租來的,真是出息了!”

周能噙了淚,唯唯諾諾開口:“媽,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周母揮了揮手,狠狠喘了幾口氣,又抱住頭大叫了一聲,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立時雜亂起來。“你要是不想把我氣死,就馬上跟我回家,跟這裏全斷了,回去跟寧泉結婚!”

周能見周母雙眼充血,抓頭大吼的模樣仿似從前,她駭恐驚喊:“媽,你怎麽了!”

周父也吓了一跳,忙抱住周母安撫不斷,拍着她的後背替她緩氣,又朝周能使了使眼色,急道:“收拾一下東西,馬上跟我們回去,有事兒緩緩再說!”

周能捂住嘴咽下哭聲,忙不疊的點頭應下,将行李草草收拾一通,便被周母緊拽着離開了。

馮至下午才聽說周能沒去學車,也沒來上班,打她手機已經關機,他蹙眉想了一陣,猜不出她出了什麽事,心中雖隐隐不安,卻被他強壓了下來,專心處理起了公事。

只是會議過半,他始終攏不回牽挂,想了想便招收讓孟予過來,遞了“致金輝煌”的鑰匙給他,囑咐幾句才繼續會議。

客車飛馳在公路上,仿佛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将南江城抛在排氣管後,滾滾尾氣将空氣沾染污濁,周能隐隐聞到,挂淚惡心難受。側邊的鐵軌千年如一日的隐在密密樹叢身後,前邊就是家鄉小鎮,她卻摸不着以往歸心似箭的期盼。

那頭馮至接到孟予電話後怔了怔,匆忙結束了還有一小時的會議,驅車前往“致金輝煌”。

南湖到城東的距離竟然這般遠,馮至不斷鳴笛,到了小區後才停按了喇叭,匆匆進入公寓,他尚未喘氣便窒息當場。

孟予忐忑道:“我來的時候就是這副樣子,房子亂七八糟的,不知道要不要報警?”

馮至将每一個角落細細剮遍,驚慌失措的邊跑邊喊“能能”,進到卧室後見到敞開的衣櫃亂七八糟,裏頭已沒了周能的衣物,他肝膽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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