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因與果-09

對他們而言這是無驚無險的一夜,一覺睡到七點,唐豫進是被時停春給揉醒。揉的不是腦袋也不是胸,時停春不知道哪裏拿了藥酒給他塗腳,問他腳踝怎麽就又腫成這樣。“摔的呗,你不揉我都快好了。”實在被那藥酒弄得有些疼,唐豫進想把腳從人手中拽回,時停春卻有點不依不撓,給唐豫進揉按了一會,還找了繃帶給他綁緊固定。

“幹嘛突然這麽賢惠,良心發現啊。”其實也蠻少被人這麽對待,弄到後面,唐豫進還忍不住翹了翹嘴角。可惜時停春的下一句話又讓他沒那麽高興,“免得你再出什麽意外,”時停春給他綁了個小蝴蝶結,“我可不想救你。”

他說的話其實沒什麽問題,他确實也沒有救他的責任,畢竟他們只是搭檔而已。

只是唐豫進難得因為他一點體貼又找回點對他的感覺,他想确實很久沒有人這麽對他,很少會有人對他的傷在意,更別說免費幫他處理。還不止一次,讓他在當下還是對時停春有了點不一樣的想法——如果時停春沒向他表明,他只是因為怕他拖後腿而已。

雖然時停春沒有直說,但唐豫進看他就是這麽個冷淡的态度,期待和現實落差太大,重新蠢蠢欲動的小火苗再一次被他自己澆熄,因此他也冷淡地“哦”了一聲,就說讓時停春不用擔心,“不用你救,你自己別受傷就行。”

好在唐豫進只是韌帶受了點傷,骨頭沒出什麽問題,給時停春處理了一下,确實不再那麽疼痛,至少撐過今天還行。

而沒有意外,游戲今天大概就能結束,在昨晚他們休息的時間裏,所有的卡牌都已經被人找到,并且基本聚集在他們睡着的時間以前。

夜晚确實是一個方便尋找卡牌的時機,當然也有一定風險,已經擁有兩張卡牌的他們自然是懶得再去搜尋這種東西。于是除了已經被八號使用過的卡牌,剩餘所有卡牌的歸屬都已經清晰——一號、九號各有兩張,剩餘的每組玩家各有一張。

昨晚在找到卡牌之後,四號也就和時停春他們交換過了信息。她們的卡牌——[無知之幕]:當大于兩人且小于五人的玩家位于一個密閉空間時,可使其開啓抽卡游戲。一共有兩倍于抽卡人數的卡牌,卡牌內容均為不同程度但不瞬間致死的傷害。在不知道自己最終會抽到什麽的情況下,每人均可直接或在與其他玩家讨論後選擇删除一張卡牌。在删除完成後,玩家必須抽取一張剩餘卡牌。卡牌內容将會在玩家離開密閉空間後應驗。

整個公園內其實也沒有什麽密閉空間——但時停春撿到的那張[隔離審訊],恰好又能創造出一個密閉空間。

老實說,時停春擁有的那張卡牌單獨發揮不出什麽作用,時效太短,如果能夠拉長到足夠的時間也許可以産生一定的精神攻擊。可惜它時效僅僅只有十分鐘,不過是一張勉強能夠防身,然而限制條件又有些太多的卡牌而已。

只有和其他卡牌相互配合,例如羅倩他們的卡牌,或者九號兩張精神類的卡牌,才能真正體現這張卡牌的效力。

游戲進行到現在,後半程基本就以卡牌決定命運。什麽時候用,又要怎麽用,都是值得思考的問題。但留給他們思考的時間又其實不多,吃完早餐他們就不得不離開住宅區。今天的第一局很快就要開始,昨日二號沒撐夠兩小時就已經死亡,于是今日開場,五號剩下的雙胞胎妹妹還要再作為一小時的狩獵目标。

說不上這是好是壞,總之,五號的命運其實和時停春他們無關。

場上目前只剩餘十二名玩家和七組搭檔。二號、六號、七號均已被整組淘汰,于是今天的游戲如果能進行到下午,至少還有一輪是時停春他們的輪次。其實不太想再來一次那種被束手束腳的感覺,由此他們還是決定在今天主動一些,如果游戲不能結束在他們之前,那就由他們親自動手将意外解決。

游戲很快開始,在他們進入古樹林的時候,就得到羅倩他們傳來的消息。她們正在追蹤五號,問時停春要不要過去幫忙。“不着急,我先看看預言。”相互交換意見之後,時停春得到的唐豫進這樣一個回答。說着他也将指令發送,這次發送的是狩獵目标的預言編碼,今天的第一條預言就此顯現。

[五分鐘後,五號玩家将會避開九號玩家的攻擊]

“為什麽會是‘避開’。”唐豫進短暫地皺眉,将信息和時停春分享,“我是不是該讓羅倩她們不用追了。”

“避開的話,前提是五號知道九號的攻擊,條件是她有能力避開九號的攻擊。”時停春開始自言自語般地分析,“我傾向于她知道九號的攻擊不會是因為預言,不然她的預言就會和我們沖突。至于是用了卡牌還是別的方式察覺——可以和羅倩說下,就是不知道她們和我們得到的信息是不是一樣。”

“不一樣,羅倩回消息了。”将手機塞進時停春手裏,唐豫進說,“她們三分鐘前得到的消息,說五分鐘後,五號玩家會繞開三號所在的區域。”

預言直接描述的是五號的行為狀态,但行為狀态之下又很顯然隐含了五號的心理傾向。這讓唐豫進他們更進一步了解了這場游戲裏預言的機制,同時,也通過這一條信息确認了五號必然不是通過預言躲開九號的攻擊。畢竟她只能收到一條預言,不可能同時得知三號、九號的動向來将自己的行動導向。最可能的是她使用了卡牌,并且這張卡牌時效不會太短,才讓她一開始就願意将它拿出來使用——很可能卡牌的時限剛好夠涵蓋她作為狩獵目标的時間。

為了游戲的平衡,唐豫進是推斷每張卡牌的最長時效都不會超過兩個小時,只不過五號的狩獵時間正好被二號提前的死亡切斷,正好讓卡牌能在今天充分發揮作用。

“羅倩說她們還是要試着過去找人。”時停春轉述從羅倩那邊得到的情況,但很顯然他自己并沒有特別強烈的欲望也想做同樣的事情,“所以你又要去嗎?”

“我都行。”唐豫進聳聳肩,“但我覺得找到人的幾率不大,碰上別人的機率更大。”

權衡之下,他們最終選擇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藏,順帶在周圍布置了幾個簡單的陷阱,等待局勢的變化。

一個小時的時間,兩次預言,四號她們始終沒能找到五號,當然除她們以外的玩家也是一樣。一切歸功于五號撿到的那張[上帝之眼]。讓她能在一個小時的時間裏把控全場的動向,即使找到安全的區域躲藏。畢竟她手上也沒有武器,作為預言者,她只能盡可能地拖延時間,在沒有人的角落,企圖獲得她的勝利。

一小時狼狽地逃亡,等到她的輪次結束,五號終于松了口氣,跌跌撞撞地找到棵大樹靠上,卻也是在這個時候,被突然的子彈擊中了她的右腿——江岸雪終于找到了她。

面無表情地,在被目标發現之後,江岸雪第二次扣動了扳機,五號由此再一次開始了她的逃亡。拖着她血流如注的右腿,她氣喘籲籲地奔向花園餐廳,在江岸雪重新追到她身後的前一秒,拼着最後一點力氣将門關上。

直愣愣地盯着五號的傷口,江岸雪對玻璃門又開了兩槍。沒有任何效果,她就此果斷選擇放棄,轉身去找她已經追上來的老師,問她要不要去找八號。“五號怎麽樣?”“兩處槍傷,應該也撐不了太久。”江岸雪說,“實在不行,留着她也沒有關系。”

“怎麽,心軟了?”

“您在說什麽啊。”江岸雪擡起頭,那雙大得有些瘆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羅倩,“老師,我現在哪有這個能力?”

五號受了傷,八號也是一樣。于是他的輪次一開始,就不止一組玩家朝他們的方向過去。除了不想自己的輪次那麽快開啓的九號和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的五號,基本上所有的玩家都前往了八號所在的方向。

但玩家聚集也不一定是好事,于是走到一半,在獲取新一輪預言之後,唐豫進就和四號她們重新聯系,讓她們暫時躲到一邊,畢竟,他們預言到了十號即将和八號對上的事情。

“如果十號不能解決我們再過去。我們應該也快到八號的附近了。”唐豫進在電話裏這麽說着,很快就看到不遠處那顯眼的兩團頭發。

“那可能是解決不了了。”羅倩在電話那頭露出個淺淡的笑容,“我們也得到預言,說八號會在十號的視野裏消失——時間也快到了,你們看到八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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