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俯卧在床上,厄梨無聊的指頭一圈一圈在閻犀耳蝸兒上打繞。
閻犀仰躺在一邊,在厄梨光裸的背部放了一個古銅獅頭的煙灰缸。眯着眼睛一手夾煙,一手時而撫過厄梨胳膊和凸出的肩胛骨。
“你不理解生命從手中逝去,某種力量将你帶到他們那另一個世界中的感覺……”閻犀稍一動面部肌肉,他的眼窩就越發的深邃。
帶着散出來的強烈低壓,與那故作他經歷過的滄桑口吻。無不讓在這房間裏的人都抖了一抖,感到莫名的冷氣。
厄梨也是一震,可還要裝出輕松平靜的說出臺詞。
完成這第一組的高深對手戲,直到導演喊卡,倆人都是渾身一軟。
厄梨還好,把頭陷進枕頭裏很是舒服,而閻犀卻是直接壓到了厄梨那副小瘦身板兒上。閻犀沒自覺。
而厄梨也感到挺安全的,尤其是在剛完成一組這等讓人發冷的對話。
閻犀寬大的肩膀散發着熱度,比蓋着被還暖。
“不錯,這方輪廓等後期的時候再修一修。”王曉依專注在拍出的這段落上,心想還可以再配一個合适的鼓點。
心裏美滋滋的,王曉依想。就算這劇成了後她改行再去拍驚悚片也是手到擒來的嘛。
厄梨胸前撲蓋的粉底也被閻犀熱烘烘的身體給蹭掉不少。
這會兒黏膩膩的感覺,還帶着強烈的脂粉香。閻犀厭惡的擡起身拿毛巾蹭蹭,嫌棄的不行,就差一聲媽的出口了。
大手也毫無顧慮的給厄梨胸前蹭蹭,撇嘴:“把這見鬼的東西去洗掉。”
“不行的。”厄梨挺胸迎合被編劇叫進來的化妝師道:“這個得蓋住。”說着還更挺了挺胸,讓化妝師撲粉更容易些。
隐隐約約瞧見厄梨左右乳中間那抹深色,暗暗罵了聲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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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天一場戲,被他使勁兒又親又咬的弄出來的。
本來就是一個見面吻,結果王曉依臨時起興,就讓厄梨圍着條浴巾從浴室裏出來走進鏡頭裏嘚瑟。
結果當然那一個吻的戲份也改了,閻犀順着人肩膀一路舔吻到前胸,最後烙下個深紅的齒痕。場面不算多麽惹火,算是比較溫情的一串吻。
無奈,昨個兒他自己造的孽,今個兒就苦了自己。
閻犀尤其厭惡化妝品的味道。
那抹嚴重,濃郁又假的令人煩躁的化學香氣,讓閻犀丁點兒沒有下嘴的興致。
所以拍情到深處自然濃的這個吻時,閻犀只停留在厄梨的唇上,屏息親着,親着……
“卡。”王曉依終于看不下去了:“先休息一下。”然後渡到床邊俯下身去觀察厄梨紅腫的唇,無奈:“我說犀犀啊,就算嘴不是自己的也得可着點兒來啊。”
閻犀就一聳肩,一副老子就這樣兒的德行。
“COCO,COCO,快點兒,你那護唇膏吶,快給厄梨抹點兒。”
“啊,這來。”
這場戲之後的幾天,閻犀和厄梨便一天天都二十個小時輪番随劇組到不同地方采景。親密戲不再多,草草兩個唇碰唇的親吻。
身體都極度疲乏,但精神卻異常興奮。
有時難得的早些收工,趴在床上也睡不着覺,一組組片場畫面在腦子裏走馬觀花。
雖然很累,人人臉上都充滿了疲憊,但卻是異樣的充實。
這樣的日子也一晃就到了月底。
人要走對點子,好事兒就一波接一波來。
自從厄媽媽造訪後,厄梨的心情就一直不錯,連之前的那些讓他困擾的瑣碎麻煩事都自動自的迎刃而解了。
上節目并沒有厄梨想象的那麽冷場。
可能是王曉依動用關系的緣故,節目主持人相當給厄梨一定的空間。
在錄制為時三至四個鐘頭的節目中,同行的演員基本都遭到了一定的調侃,只有厄梨很輕松。被提問也是大多關于劇組問題和厄梨自己的日常喜好。
提問到關于和閻犀搭戲的感覺問題都很是委婉。
因為只要捎帶過于八卦的尖銳問題,王曉依給厄梨安排的助理都會立即暫停錄制。
後半段就是做些小游戲,同樣是主演,潘落兮就被主持人整的花了眼妝,而厄梨只需要全場跟笑。
适當阻止一下,做足了紳士之舉。
而這個節目的必備,結束錄制前由現場觀衆允許提問演員幾個問題的環節也是無奈的被取消了。真真兒的體現出了厄梨在化學反應劇組所受的重視保護程度。
節目錄制結束,還有一項在後臺上節目的衆演員接受媒體采訪的行程。
因為還要趕晚點的飛機,也由二十分鐘的采訪調整到十分鐘。
且由助理安排,先讓幾個配角演員出去處理。再把事先通知的幾家大媒體安排好獨立去采訪劇中的兩個主角。
潘落兮能說會道,很是調節氣氛,有她陪着厄梨一起,王曉依也放心。
幾家媒體記者朋友也都比較有素質,除去問一些劇情發展和劇組日常一些有趣的小插曲外,就是問一問對合作的各小演員的看法與相處怎麽樣。總的來說,非常官方。
餘下的幾天就是上海和天津的影迷會了。
再不用厄梨說話,只陪着走個過場就可以回歸劇組。
可也不輕松,厄梨連倒了好幾班飛機。他覺得,見一見有這麽多喜歡自己的人,受萬衆矚目的光環固然很好,可沒有拍戲的時候靜心。連續幾天往返各地,這種生活并不适合他。
北京的天兒已經安穩,不再像九月時老那麽陰一陣陽一陣。
持續了好幾天的低溫後,平穩在了穿着薄棉襖正好的氣溫中。
厄梨回到北京這天難得的暖陽,站在高高的天橋上,整個北京城都渡了一層蜜的橘紅色彩。
穿梭在板油馬路上的車輛依舊堵着,人與人擦肩而過……零散幾家小店新上了過冬時分女孩子們不能離開的可愛毛線帽。
顏色鮮豔,頭頂一顆毛球,耳邊順下來的麥穗,有一種過大年的喜慶。
厄梨穿着上海影迷會面時一個胖胖的小女孩穿越過人海強塞給他的小紅棉襖。
與這天兒十分的應景兒。
此時正當北京城上班的高峰時期,車子一路爬行總算上了高架,厄梨這才萎靡的駝進座椅,與乘坐的商務車一同緩緩舒口憋屈氣兒。
劇組在厄梨出門在外的一個星期裏也撤出了校園,随着寒假來臨,王曉依也十分人性化的給劇組放了兩天假期。
都等着厄梨回來後一行人轉戰到九華山莊,可道是好好的逍遙一把。
然後戲裏戲外也交彙起來,學校放假,那麽在劇中同為大學生的幾個主演也放寒假。之後預期半個月的外場采景,臨年前還有一些校內的拍攝。
不出大問題演員年後也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後期制作工作人員加點兒緊便都能剪輯出來,還有個別些小問題年後幾天發現出來演員補戲也有時間。
比開機前的預測好太多太多了,足足提前了兩個月。
王曉依天天算,樂的心花怒放的。
把估算到五月份才能夠完全做好的集數提前到三月份就可以出來。
兩天假期後王曉依把化學反應的第一集安排在周五晚七點連載在各大網站上面,按照現在的拍攝進度,兩周連載一集的速度也很寬裕。
授予版權的問題早已談妥,目前王曉依就只等待年後的慶功宴上給幾個小演員一起結算酬勞啦……
“我的小祖宗,可把你給盼回來了。”厄梨下車還沒等站穩,肚子又大一圈兒的王曉依便只單薄着衣衫的就迎了上去。
又是給抹汗又是給提包兒的。
厄梨看着顫顫巍巍挺個大肚子的王曉依前後忙活心都打顫,摸摸自己的毛兒,厄梨搶不回自己的行李就只能在後面亦步亦趨的扶着王曉依:“曉依姐,你累不累啊?”
王曉依笑的更開了,心想幾日不見小孩兒咋還嘴甜會哄人兒了吶:“沒事兒,沒事兒。姐體格好着吶。別說你這小件兒了,你我都能背起來。”王曉依回頭打量人一眼笑:“诶,這小棉襖新買的啊?”
“不是。”厄梨抓一抓自己起靜電的軟毛,語氣特別好奇認真:“我是說你肚子好像又大了,天天帶着是不累?”
頓了頓才呆呵呵兒的回:“潘落兮也說這棉襖好看,顯得特精神。”
王曉依本就為自己的會錯意而郁結不已,便口氣直沖沖惡聲聲的回道:“不是,我是說你穿這紅棉襖咋這像小姑娘吶……”
沉默無言,王曉依正為自己有力的反擊而洋洋得意的時候。
才只能後面厄梨那略帶失望的調調兒:“啊?真的啊……”拉長着音兒:“我還想咧,我穿太大,還想回來就給閻犀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