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收服了乙骨前輩的那個傳……
想要什麽就去獲得。遇見問題就去解決, 被質疑就證明,被阻礙就将其清除,有目标就達到目标, 行動,想做什麽就立刻去行動。
五條悟人生中一直是這麽做的。
他只失敗過一次。誠然那責任并不能算在他的頭上,就算是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人也沒法把那件事情怪罪到他的腦袋上, 但他依舊覺得那是失敗。
是啊。如果不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一個人怎麽會讓妻子死在自己的懷中呢?
知情者有些哀嘆惋惜,有些會進行毫無作用的安慰, 說什麽逝者已逝, 活着的人還要好好活着。五條悟當然沒想死, 殉情從來不在他的選項之中,他只是不明白, 世界上有這麽多人死,但還有更多人活着,那一天死去的為什麽非得是她?
他的妻子,那樣小的年紀,每天的煩惱不過是沒法征服困難的游戲, 畫畫的時候又被誰打翻了顏料瓶。
常有人說放下吧, 把她忘掉, 往前走吧, 尊貴的五條家主,六眼神子要什麽沒有呢?最強的咒術師, 見證過這麽多次死亡的人, 為什麽要緬懷那特殊的一個呢?
五條悟答不出來,也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他只是覺得不應該。
雨蝶來到這個世界上,振動了兩下翅膀, 就被雨水匆匆打碎進泥土裏。
如果唯二見過蝶翼的人都将她遺忘,那她該有多可憐。
除去愛意和思念,還有一種更深刻的責任感使他時時刻刻将她記在心裏——這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不應該這麽可憐。
後來每救一次人,五條悟就會想她一次;每想起她一次,心裏就會浮現無窮無盡的憐惜。
這麽小的孩子,遇見了那樣失敗的丈夫。
“老師……”
她在衛生間磨蹭了半個小時,才攥着裙擺走過來,哭得聲音都啞了,在五條悟眼裏,此時此刻再沒比她更加可憐的人。
傑的懲罰結束了,接下來是他的回合。但他實在沒有傑那樣旺盛的嫉妒心。
只是發生了點意外。他想,那不重要。眼前的小家夥依舊是她的妻子,他仍然以她的丈夫自居,所以會憤怒,會嫉妒,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責任,旺盛的保護欲和補償欲。
“吓壞了吧?”
他伸手把奶茶往她那邊推了推:“剛送來的。”
“謝謝。”
她像是松了口氣,心有餘悸地在他對面坐下,然後捧起奶茶,像以前那樣習慣性地用手指在上面慢慢摩挲。
五條悟盯着她的手指看。
或許是她離開得太久,或許是在夜晚想她的次數過多,又或者剛剛才見過她哭着崩潰的樣子,他腦子裏短暫地閃過一些回憶: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單獨處在一個屋子裏,兩心相悅,總是三兩句就把她扯進懷裏。
這麽可愛是誰的錯呢?憂太也會那樣對她嗎。
會的吧,青春期的小孩連狗都不如。
像是察覺到他的低氣壓,少女擡頭找起話題:“感覺這裏和尋常的火車不太一樣呢。”
“這是咒術師專列。”
五條悟看着她手指上的戒指,擡手輕敲桌面:“傑說那些孩子們經常出差,在枯燥的長途中還要壓抑着自己也太可憐了,所以就申請了幾趟專門的列車。作為交換,這裏布置了結界,周圍的咒靈會被吸引過來。”
“原來如此。”
她點頭,佩戴着的戒指和杯子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轟鳴聲:“所以會被咒靈攻擊……不是巧合嗎?憂太、他也知道這件事嗎?”
憂太?
五條悟稍微有點不爽地彈了彈舌。
但畢竟還是孩子嘛。畢竟自己已經這麽大了。是該讓着點。
從前也總是她讓着自己不是嗎。
出.軌麽……也不過就是無知覺的出一次軌而已,小孩子過家家,難不成他還真的能把自己的學生怎麽樣。
只不過棒打鴛鴦而已。畢竟無論是外貌武力還是財力,不管是哪方面,他都比憂太更行。
五條悟單手撐起下巴,露出一個笑:“他也曾經坐過這趟車呢。那時候也遇見了咒靈,裏香……啊,抱歉。”
像是知道自己說到了不太合适的話題,總是和孩子們鬧成一團的老師笑眯眯地拍了拍掌,示意這個話題中止。
“怎麽樣,對咒術界的事情很好奇嗎?”
他說起別的事情來:“其實普通人也可以祓除咒靈,只要掌握一點技巧,下次你再遇見那種情況,就可以解救自己了。”
中途停下、欲蓋彌彰,反而顯得更叫人在意了。
但現在顯然不适合繼續追問。
于是她低下頭:“可是憂太說,咒術師都是天生的,很難通過後天訓練出來。”
“大部分情況下是這樣。”
五條悟在桌子上随手畫着圈,吸引她的目光:“嘛,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憂太不夠強。如果是我和傑的話,來教你這個應該沒問題。”
“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來高專上學。”
“欸……真的嗎?我可以嗎?”她眼睛亮起來。
直到下火車,乙骨憂太才擺脫了格外纏人的同學,氣喘籲籲地跑來接她。
這時候羽生葵已經在火車上辦理好入學手續了,有兩個咒術界頭頭前夫的好處就是後門開得一路暢通無阻。
聽見羽生葵也要入學高專的消息,乙骨憂太下意識皺起眉。
“憂太。”
少女立即攬住他的脖子,小聲問:“你不想和我做同學嗎?”
“……”他嘆氣,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很确定這家夥吃不了苦,根本不會好好修煉,她只是又找到了什麽好玩的東西,然後不思考後果地去冒險。
這樣怎麽能叫他放心。
“反正憂太會保護我的嘛。”
她扯着他往前走,然後和五條悟揮手說拜拜:“老師再見。”
五條悟沒說話,只是看着他們結伴離去。
“我以後是不是該叫憂太前輩了?前輩前輩。”
哈,老師還沒正經聽見,就開始玩前後輩游戲了麽。無禮。
“……不要胡鬧。”
裝得挺像那麽回事,明明很受用吧,輕易移情別戀的浪蕩崽子。
“悟多少把這副寡夫苦主的表情收一收。”
夏油傑拍拍他的肩膀:“都說了壞孩子要被好好教育,太心軟的後果就是她又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不是麽。悟自找的。”
五條悟沒理會他,直接瞬移走了。
夏油傑收起笑,有點不耐煩地站在原地等待磨磨蹭蹭的一年級生下車。
“虎杖——說了這個行李箱要豎着提啊你這個白癡!”
“知道了知道了,這不是實在太多弄混了嘛,話說釘崎你帶這麽多東西真的沒關系嗎,感覺宿舍根本放不下欸。”
“都來京都了當然是住酒店啊笨蛋!當然是住五百年以上的老牌酒店能泡溫泉一晚上幾萬日元的那種!五條那家夥不是超有錢的嗎——對吧惠?”
“……夏油老師好。”
伏黑惠選擇向班主任打招呼。
“沒有遺漏什麽東西吧。”
夏油傑彎起眼睛露出招牌營業笑容,習慣性地對學生随口關心:“釘崎的行李有點多,要叫專車送到酒店去麽?伏黑先去前面和前輩們彙合吧,還有虎杖,一切還好嗎?”
對于這個自告奮勇要幫助他們封印兩面宿傩的孩子,夏油傑總是會多給出幾分注意。
釘崎野薔薇坐在行李箱上等車,伏黑惠松了口氣,大步往前走,虎杖悠仁撓了撓腦袋:“宿傩一直都沒什麽動靜,除了偶爾在我的腦子裏罵罵人……大部分時間好像都在發呆。”
“情況有變化的話要随時通知我。”
夏油傑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留下來和他們一起等專車:“忘了說,今年會多一個新同學。暫時還是普通人,所以你們要多照顧一些。”
“欸?”普通人?虎杖悠仁眨眨眼睛:“和我一樣的普通人嗎?”
“差不多吧。”
夏油傑補充道:“也是因為一些意外才被卷進咒術事件的。但沒有虎杖這樣的身體素質,所以平常打鬧注意些,不過老師們會好好看着她就是了。”
哈……
正在剝冰棒包裝袋的釘崎野薔薇擡頭瞥了他一眼。
夏油老師這家夥雖然脾氣溫和,看起來對誰都很關心,但可從來沒說過多照顧誰一點,會好好看着誰那種話啊。
所以真的弱爆了麽?他們的新同期。
“弱爆了嗎。”
酒店定的是套房,不同年級的孩子被分到了不一樣的樓層,晚上,一年級的三個湊在一起,逼迫伏黑惠交出情報。
因為他已經提前見過新同學。
伏黑惠拿他們沒什麽辦法:“身上的确沒有什麽咒力。”
倒不如說全是乙骨前輩的殘穢。
“然後呢?”
野薔薇不滿意地追問道:“除此之外呢,伏黑總不能什麽也不知道吧!”
“嗯……除此之外,她好像就是乙骨前輩的新女友。”
“哈——?!”野薔薇和虎杖悠仁一下子坐起來:“我們的新同學,就是收服了乙骨前輩的那個傳說級??!”
他們這段時間剛好在特訓,他們是上了火車才聽見那個傳說中的乙骨前輩竟然談新女朋友了這件事。
拜托……那可是咒術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純愛排代表人物乙骨前輩,他竟然會走入一段新戀情,這件事簡直比虎杖悠仁突然把兩面宿傩吞掉成為咒術界no.1還要使人震驚。
不管是誰都會好奇的吧,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可惜她的車廂離他們有點遠,等野薔薇和虎杖悠仁過去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人影了。
在那些見過她的人裏面,少女有着傳說級別的臉,走過來的時候像是神女,就連一向不喜歡誇張話的真希前輩也沒否認這個說法。
“啊……我們的同期竟然是那家夥。”
野薔薇往後仰倒:“那以後豈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向她請教拿下男人的技巧了?”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沒說話。
因為他們的新同學已經推開了門。
“你們好。”
少女換了一條小裙子,大大方方地朝他們笑,好像發絲都在發光。
“我是羽生葵,你們的新同期,因為同級生要住在一起,所以……打擾你們了嗎?”
她好像沒聽見他們之前的讨論,也可能聽見了,但是沒有在意,總之就是很漂亮,第一眼會覺得很疏遠好像不應該存在于現實,但看第二眼的時候就會覺得這一定是個純潔善良寬容的好孩子。
所以說不定是被乙骨前輩騙了吧!
“快進來坐!”
野薔薇立即坐得端端正正,伏黑惠也下意識挺直了脊背,虎杖悠仁臉上忽然多出一張嘴,那張嘴剛想開口,少年就立即反應過來,用力給了自己一巴掌。
“抱歉。”
粉發少年捂着臉看她,呆愣愣的:“你太好看了……不是,我是說,我的情緒一激動,臉上就會長嘴……不是,我的意思是……”
啊啊,他在說什麽,伏黑快救救他。
“欸?是兩面宿傩嗎?”
她笑,推着小行李箱走進來,坐在他們身邊,然後從懷裏拿出小禮物,一個一個遞過來:“我已經聽老師們說過了呢。”
因為夏油傑和五條悟掌控了咒術界,提前清理了羂索,加上兩面宿傩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太大的搞事欲.望,所以原著的很多事情都沒發生,居住在虎杖悠仁體內的詛咒之王被好好封印了起來,更像是一個可以借給他力量的随身老爺爺系統。
“随身老爺爺系統……?”
雖然是特地過來看兩面宿傩笑話的,但羽生葵着實沒想到那混蛋會被這麽形容。
被關在實力遠遠不如自己的少年身體裏,連最基本的力量都動用不了,也太可憐了一些。
雖然不太确定這個狗東西還記不記得自己,但是……她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給人添堵的機會。
“好厲害。”
她沒太在意少年紅彤彤的臉頰,只是湊過來,輕笑着說:“悠仁很勇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