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6)
第31章 (6)
然我也是解元爺。”楚淮翻了個白眼,但是看江明陽的目光更欣賞了。
江明陽上下打量了下楚淮,雖然好奇剛才那句話也沒多問,倆人又沒話找話的互相恭維了幾句。最後楚淮無話可說了,轉過頭來問林兆道,“我弟弟上個月回來了,你要不要見見他。不過那小子讀書都讀傻了,也不愛出門。幹脆你去我家見他得了。”
林兆皺皺眉,“去你家見那太惹人眼了。讀書讀傻了是怎麽回事,不會是呆呆的吧。”
楚淮連忙擺擺手,口稱不是,“我有多喜歡在外面玩他就有多喜歡在家呆着,他回來這麽長時間,我就帶他出了兩次門。我擔心的夠嗆,父親倒是覺得不錯,說這才是一心做學問的人,不出門亂玩的。”最後還很惋惜的嘆了口氣,估計是傷心弟弟不能和他吃遍京城美食呢。
林兆摸摸下巴,目光透出滿意來,“要是他和你一樣我才擔心呢。你是他哥哥,哪天我把翟兒帶出來,還有他們幾個都把弟弟帶出來,你在把那小子給領來,就說讓幾個小孩互相認識認識。也一舉兩得了。”
楚淮大呼哪有,就和林兆說要他弟弟出門多麽多麽的難,把林兆逗的哈哈直笑,好像親眼見到了楚淮手忙腳亂的樣!
倒是江明陽,見他們二人這樣有說有笑的樣子,皺了皺眉。他看人最準,這個楚淮絕對不是表面上沒心沒肺一副流氓樣的纨绔貴公子,林兆和他在一塊別把自己給賣了,還笑嘻嘻的和人家道謝呢!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 江明陽瞎擔心 他生怕林兆遇到個他這樣的人 還不是一心一意待林兆的人~
感覺越寫越順手了 喜歡楚淮 決定給他加戲份 我要把他提為男四!!
四合院 其實挺大的
☆、47兩看相厭
三人既然碰到了,更何況還有楚淮這個有事更好沒事也要找事聚聚的吃貨在,也就不能各回各家各幹各事了,總要坐下敘敘舊的。幹脆就由楚淮帶路,三人找家好點的飯館,邊吃飯邊說話。
別說江明陽不喜歡楚淮,楚淮也不喜歡他。在林兆看來,他倆是一山不容二虎,貓兒見到了狗,都一樣的老奸巨猾。這倆人面對面都是笑眯眯的,一口一個楚兄江兄,好的像是親兄弟,充分體現了名門子弟應有的風度,背過身去就嫌棄的要命,恨不得舉個牌子,上面大書“我不認識這個嬉皮笑臉的人。”
他倆互相看不順眼可是苦了林兆,和這個說兩句就覺得另一個的眼刀飛了過來,和那個說兩句,這個直接給拽了過來。他是頭大如鬥,心裏狠狠的罵他倆,這是貓被踩尾巴還是怎麽了一個個的十幾年全都白活了,倆人既然這麽默契,我還不如回家帶弟弟,你們在這說話得了。
當然,他也只敢想想了,要是他說一句我回家了,倆人絕對會跟他回家繼續鬧的。死道友不死貧道,禍害別人總比禍害自己家好。
楚淮不愧是吃遍京城的好手,聽說江明陽喜歡吃燒雞,就左轉右轉的領着二人進了個小店。店不大,布置的還算別致,大廳裏不過七八張桌子,其中六張都坐滿了。三人小心翼翼的越過人群,調了靠裏的那張坐下了。
楚淮一看就是這的常客,小二上來也不問菜名,直接點了一整串。聽的林兆想一直雞腿塞他嘴裏去,他剛吃完早飯,這裏正午還早着呢,哪吃的下去。
楚淮這人,唯一的好處就是見不得別人浪費了,特別是對于食物。有次和個姓劉的人吃飯,那人剩了一大桌子,楚淮笑眯眯的一直給他夾菜把人撐得半死,他倒好,之後看到人家還直接繞道走。
菜上的挺快,江明陽拿着筷子滿足的把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不愧是楚兄,這色香味俱全的,還沒吃呢光聞香味都飽了。”
楚淮夾了一口素三鮮,滿足的“哼”了一聲,直接把燒雞擺到江明陽的前面去,意思是吃吧吃吧!
然後楚淮大口大口的吃飯,林兆凄凄哀哀的小口夾菜,江明陽借此品嘗下京城的口味,一時無話。
江楚二人互相看不順眼,更何況楚淮吃的正高興也沒空和江明陽虛與委蛇了,而林兆嗎,他這個人沒個事他也不愛開口,和別人在一塊的時候,都是別人找話他來接話。要是沒人起個頭,他說話的速度就比較慢了。
江明陽吃了幾口也飽了,大早晨的本就不愛吃這樣油膩的東西,他看林兆夾了根青菜小口小口的吃着,對他笑着說,“你這一根菜吃了多久了,有那麽難吃嗎。”
林兆幾口吃進去,看了眼楚淮,“挺好吃的。”
楚淮放下筷子,“你們都不餓啊,我還以為這又是檢查屋子又是爬牆的,肯定肚子咕咕叫了。”
林兆無奈,“當然不餓了。這大早晨的,一般人家剛吃完早飯好不。”
江明陽也在一旁幫腔,“是啊是啊,我們倆都是習武之人,翻翻牆哪用費體力,和楚兄這樣一看就是讀書讀的很好不一樣的”
這話聽起來就很違心了,楚淮看起來可不是柔弱書生。
楚淮點點頭,“恩恩,我這今天《論語》明天《大學》的,哪有空去爬牆啊。”他把頭轉向林兆,玩味的看着他,“我還從來沒見過林兆你爬牆呢,身手還挺矯健!”
林兆內心跑過一群烏鴉,果然是會用這事取笑我!他白了楚淮一眼,“你就非得記着這事啊,倒是你,怎麽閑到這地步了,大早晨的去賣酒。”
楚淮嘆了口氣,“我這每天确實是沒事幹,今科我弟弟要去考,我想了想還是不要一塊去了。我家這幾個月已經很顯眼了。”
林兆點點頭,“确實不好一塊去,不過也應該你上啊,你弟弟還小,日後機會多着呢。”
“是我自己不想去的,倒也沒什麽隐情,我讀書不如他好。他日日就呆在屋子裏面死讀書,早點出去還能多歷練幾年。要是十六七了在入朝為官,出了什麽大錯都不能用年少無知來開脫了。反正這科是恩科,我後年在考就是了。”楚淮說完還搖搖頭,萬分惋惜,“問三句答一句的,真是一點也不像我。”
“我看你和楚伯父也不像。”林兆想到了他們一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楚淮和他父母更行事作風完全不像,要不是長得還挺像,絕對會懷疑是小時候抱錯了。
林兆回家就和大管家細細了說了江明陽家的情況,大管家自是安排人請工匠去修理,江明陽除了出錢什麽都不管,到也很清閑。
二人最重要的到底是會試,除了第一天看房子之後也不出門玩了,習武讀書的,每日安排滿滿的。林兆還帶着江明陽去陳府見了老侯爺幾次,老侯爺對這個年輕人到很是欣賞,二人談了很久還留了晚飯。
事後老侯爺告訴林兆,“這才是天生的将才啊,你就是那種用無數靈丹妙藥撐起來的庸才,沒事的時候能頂頂門面裝裝樣子,一出事了就原形畢露了。”
林兆摸摸鼻子,義正言辭的反駁他,“我哪有那麽的差,在不濟也是您老人家一手教出來的。”
緊趕慢趕,倆人一個月溫完了一箱兵書,會試還是開始了。
全國二十三省一共選出了一千來名的舉人,也同文科一樣,穿着青布衫挎着小籃子,裝了筆墨排着隊就進了考場。
雖說是武科,但到底不能是一刀一槍的決出個名次來,還是要靠做文章。林兆寫寫畫畫,塗塗改改的,最終敲定了文章的用詞,在最後一天摘抄了一遍,交了上去。時間一到他們就被陸續的放了出去。
他等着江明陽一起上了林家來接人的車,這七月分的七天沒洗澡可把他難受的夠嗆,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脫了衣服美美的泡了個澡,把上上下下全都洗刷了一遍,幹幹淨淨的去見林海,回禀了自己的文章。
林海聽着見沒什麽大錯,就點了點頭,“我看是挺好的,你明天去侯府和老侯爺講講,看看老人家怎麽說。但是記着,多于的話千萬不要說,老侯爺德高望重,不知多少雙眼睛盯着呢。”
林兆笑道,“自然是省得的。”
林海又叮囑了幾句,對于兵法他并不懂,也不好妄加評論,但是看林兆寫的靠譜心也放下了大半。他現在的位置,上面總會給林兆一個功名,之後就要看林兆自己的能力了。
林兆見完了林海又去後院見了陳林氏,陳林氏這幾日求神拜佛的,生怕他發揮不好,斷了前程。如今看他笑容滿滿的站在自己跟前,心也放回去了大半。
她摸着林兆的臉含淚說,“你向來是個知道進退的好孩子,我看你這樣就明白是出不了什麽大錯了。那地方吃不好穿不好的,你看看你,不過七天的時間都瘦了一大半。”
林兆坐在她下首暗暗嘆氣,陳林氏這幾年慈母心越發的泛濫了。只要是幾日沒見到他們,就非說瘦了。他站起身來扯扯衣服,大笑着對陳林氏說,“哪有,您看看,上個月剛做的衣服我現在穿起來都有些緊了。”
陳林氏給他理了理衣裳,點頭道,“果然,都是我最近沒經常去看你。這衣服也不要在穿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穿這樣子小的衣裳別長不高了。”
林兆聽的是滿臉無奈,連忙坐了回去,“哪能啊,這都快入秋了,夏天的衣裳穿不了幾天了,別在費這勁了,怪浪費的。”
陳林氏慈愛的看着林兆,“什麽費勁,我的侄子快要金榜提名了,沒準是個狀元爺呢,當然要備些好衣裳了。”
“就我這點斤兩哪能考上狀元啊,姑姑,這話可說到前面了,到時候名次出來了你可千萬不準失望的錘我。”林兆哀嚎,這全國的人才都在這呢,他能中進士已經不錯了,自己滿足了。
陳林氏不高興了,在她心中林兆是最棒的,她扭過頭不看林兆,“你那個朋友他家已經快修整完了,我上回去陳府聽你姨母說老侯爺挺欣賞那個孩子的,說是個人才,日後必成大事的。我做主給那宅子按了家具擺設,就當咱們家送給他的禮了,他看着今天咱家的恩情,日後能和你互相扶持也就可以了。”
林兆不喜歡這樣互相算計來互相算計去的,他皺着眉對陳林氏說,“這樣子他肯定不高興,別破壞了我倆的交情。他那人心高氣傲的很呢,要不然也不會修宅子,這還不知道今後的前程是哪呢。”
陳林氏聽他又否決了自己的一個決定,徹底不理他了,賭氣的說,“好了好了,我不管了,你自己去弄吧。我要睡午覺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林兆無法,只能告辭了。
他回了屋就看到桌子上擺了個大盒子,見谷雨在一旁做衣服就問她,“這是哪來的東西。”
谷雨也不是很确定,“我剛剛才回來,聽小滿說,是上回來的那位小林大爺派人送來的。”
是水霖!林兆也不困了,興致沖沖的上去拆箱子。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以前長幼有序還挺嚴的 楚淮是個偉大的好哥哥 他把弟弟推到了前面去
終于進行到這了 下章就把殿試也結束 我要速戰速決 在拖下去林哥哥不老我都老了~
☆、48情思
林兆高興的打開箱子,見裏面有一團黃綢,充滿着皇家的氣息。他小心翼翼的揭開裏面有把匕首,長約一尺二寸,色澤漆黑,和上好的徽墨一樣,但是他一點也不低調,因為他的手柄上鑲了一顆碩大的藍寶石,珠光寶氣,差點閃瞎林兆的眼。
雖然很耀眼,林兆還是很喜歡他,拿起來劃了幾下,最後一刀紮到了桌子上。這一下去就好像紮到了棉花裏,下的林兆猛地一下就松手了,等他平複下呼吸定睛一看,匕首已經全都刺進桌子裏,只留了那顆藍寶石在桌子上閃着光,林兆覺得,這樣子非常像是在嘲笑他的大驚小怪。
真鋒利!不要說這十幾年了,就算是上輩子,林兆接觸過很多名兵器,其中不乏各國特制,但是從來沒見過如此鋒利的來。他伸手把匕首拔了出來,舉到眼前,就見刀刃黑溜溜的,大中午一絲光都沒有,就像是個無底洞,把光都吸了進去一絲也透不出來。
林兆把他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繼續翻那個箱子,把黃綢都拿起來後下面還藏了一張紙,林兆拿了起來,見上邊寫到:
林兆:
為了慶賀你高中,我先把禮物送給你。
我告訴你,這個一定要天天帶在身邊,不許弄壞了不許扔掉。它很珍貴的。
據說這把匕首叫做“天機”,是我去年生日的時候得到的,誰給的就不告訴你了。據說鑄劍師跳進了熔爐裏面才鑄了出來,他削鐵如泥,砍人和坎瓜菜一樣。我很喜歡,但是把他給你了。就當補償以前很多年的禮物了。
因為我很喜歡,所以你一定要随身攜帶。要是下回我見你沒見到它也跟着,我就把它要回來,然後一刀砍了你。
對了,刀鞘我要在你一個月後給你,如果考的太差了我直接扔護城河裏面去,你就那麽帶着匕首吧! 還是和以前一樣蠻不講理的可愛,林兆把信折好放到書桌上的一個木盒子裏。回來望着這個匕首發呆。
水霖對他還真是信任,這剛出考場就知道自己一定能中,還把禮物給送來了。但願借他金口玉言,自己能金榜題名。林兆去櫃子裏取了個盒子出來,一打開各種各樣的短兵器,匕首短刀短劍的,他把匕首取出來拔了鞘挨個試,最後終于找到個同天機還算合身的刀鞘來,他把倆個匕首相撞,天機毫不費力的就把另一個給削斷了,林兆點點頭,心滿意足的給天機套上刀鞘放到了枕邊,就去歇息了。
他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黑,因為剛出考場累的不行也沒有人叫他,直接就睡過了晚飯的點。他這一起身就聽見肚子咕咕的叫,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上點了燈,發現桌子上擺了幾盤糕點,也不顧它們都涼透了,拿了塊幾口就吃了。
他正要拿第二塊的時候就聽到身後谷雨叫道,“大爺,這糕點都幹透了,硬硬的。您要是餓了廚房裏一直溫着湯呢,我這就給您端來。然後在下碗面吧。”
林兆點點頭,“把湯給我就行了,這都什麽時候還下面,不夠折騰的呢。”
谷雨上前把糕點給端了起來,強硬的說,“不準在吃了,就是一碗面哪有什麽麻煩的,這還沒到睡覺的時間呢。我剛才在外屋給大爺做衣裳,還差幾針就好了,大爺吃完了順便給我試試衣服在睡吧。”
林兆笑着說,“你當我多能睡,剛起床吃個飯繼續還睡?江大爺呢,這時候睡着沒。”
谷雨搖搖頭,表示并不知道,“我一會去看眼,大爺還是不要出門,晚上風涼別着了風寒,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呢。”
“哪有這麽柔弱了,好了好了,我不出去了。快去給我弄點吃的,快要餓死了。”林兆看谷雨小臉一版,就要把盤子放下說教他,連忙改了口。
谷雨見狀心滿意足的點點頭,轉身走了。
他住的這個院子是有小廚房的,來回也用不了多長時間。林兆第二次回床上看匕首的時候谷雨就把湯給端了來。他連忙快步上前,接過幾口就喝完了。然後擦了擦嘴不滿的說,“今天的挺好喝,不過就這麽一小碗哪夠喝的,還有沒有了。”
谷雨接過空碗,“湯哪能喝這麽多。要不我說來碗面呢,我一猜就不夠大爺飽的。我回來的時候路過江大爺的屋子,裏面黑漆漆的看來是睡熟了。”
林兆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他現在精神的很,一時半會睡不着了。本來想找江明陽說說話,但是沒想到他睡的這麽早。
谷雨拿着空碗出去不一會就端了碗面回來。用海口大腕裝了滿滿的一碗細面,上面蓋了一層薄的和紙一樣的牛肉片,還加了個荷包蛋,上面點綴了些香菜辣椒,紅紅綠綠的看着就有食欲。
林兆覺得肚子又咕咕叫了,取了筷子就夾了一大口。不一會就全給吃完了,連湯都喝了大半。谷雨見他吃的這樣快,收了碗還笑着問要不要在來一碗。
林兆摁了摁肚子,笑着搖搖頭。等了會谷雨把衣服拿來他試了試就讓谷雨去睡了。
林兆在床上躺了一會,也不知道是撐到了還是睡多了,左翻右翻的就是睡不着。他摸出天機來,起身拔了出來仔細看着。在月光下它倒是比白天亮了很多,但還是冷冷的,拿在手裏都能好像都能感到冷風呼呼的從手邊吹過。
他并不是不識貨的人,更何況這個匕首從各方面都不像是凡品,就沖他削鐵如泥這一點來說稱為無價之寶都不為過。
這份禮物太貴重了,他真不知道要那什麽還禮給水霖。再說這樣小的利器帶在身上也能多一份安全感。
想着水霖,他對水霖到底是不一樣的,就算是和林翟,還是陳熹都是不一樣的。并不是當成弟弟,也不是當成皇子。他不知道對水霖到底是什麽感情。
果然是不該把匕首放到枕頭邊上,看着他就胡思亂想。林兆胡亂把匕首塞到了枕頭下面,把被子一蒙努力讓自己睡着了。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林兆就捂着頭起來了,他做了一晚上的夢,水霖變小了水霖長大了的,各種各樣的水霖全在他腦海裏走了一趟。
既然已經起來了,林兆就去林翟屋裏等他起床。然後慈愛的看他穿衣梳洗,最後手把手的教他早讀。
林翟本來還剩點瞌睡蟲,被林兆這一動作完全給吓跑了。要說這倆兄弟,自然是好的。但是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也就是早上見一回晚上說說話,兄友弟恭,親近是有了,但是親密不足。林兆也是,對着這個弟弟,努力做到好哥哥該做的一切,遠不如對陳熹自然。
林翟忐忐忑忑的一句一句跟着林兆讀,他二人小時候都是宋先生教的,學起來也沒什麽不習慣。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直到丫鬟叫他們來吃飯才停了。
林翟被林兆這突然抽風給吓的多吃了一碗飯,飯後捂着肚子趴在床上,看着林兆愧疚不已。
林兆回了屋子,拿出天機細細把玩。不一樣的,他見到林翟就是想讓他規規矩矩的,完全就是逞哥哥的威風,要好好管教弟弟。可是他一見水霖,天冷了想給他添衣服,天熱了想給他送冰碗,渴了送水,餓了送食,不如意就想去哄哄他,高興了就想逗逗他。
林兆并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就算他是從活了遍小時候,這時候的心智也更接近一個青年人。不說以前上的軍校全是男人,就是這個時代,契哥契弟也是常事。況且眼前就有個江明陽,他和他的師父,兩個人也不是陰陽相合。
他想,他是喜歡上水霖了。那個精致如同瓷娃娃一樣的孩子。
可是水霖和他不一樣,他還那麽小,什麽都不懂。更何況他是個皇子,以後定會有位名門閨秀做他的王妃。他和自己到底不是一路人。等有一天水霖厭煩了和他玩,倆人就徹底橋歸橋路歸路了。自己再見到他,還要行大禮稱一聲王爺的。
到底是不一樣的,他這個說不得的想法不能讓水霖知道,這樣水霖就不會因為覺得害怕,覺得憤怒,甚至覺得自己惡心。這樣水霖還會像以前那樣,得了空閑,就來找他玩。
只要一切都和以前一樣,他就覺得很幸福了。
林兆有林兆的責任,水霖也有水霖的責任。總角之交,言笑晏晏。這樣就夠了。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林兆這邊日日想法子斬斷對水霖萌生的那點愛意,一直呆呆的,一會看天一會看地,眼神都放空了。
別人都當他是擔心會試的成績,除了江明陽嘲笑了他幾句也就沒人在管了。
這樣時間過的也快,轉眼就到了放榜的日子。林兆看江明陽興致沖沖的拉着他說話,才有點從自己那點心思裏醒來。他聽着江明陽說考了第幾就有什麽樣的前程終于醒悟了。
不論自己以後會不會和水霖走下去,現在對于自己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會試的名次和幾日後的殿試了。如果想更經常的見到水霖,那就要站到朝堂之上,如果想和水霖并肩交談,那就要位極人臣!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我們學校開始評估了= =各種軍訓時候的标準啊
據說晚上還不讓在寝室待
大冷天的 去哪啊!!!!!
寫完了去弄碗泡面 我這頹廢的小生活
謝謝幫我抓了那麽多蟲的豆豆
你看見了吧 看見了吧~
☆、49殿試
江明陽看林兆好像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伸手彈了他腦門一下,不滿的說,“你這幾天怎麽了,天天神游太虛的。我和你說了一早晨了,你除了回我一句今天早上的菜有點鹹,連吱都沒吱一聲!”
林兆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有點如釋重負,“抱歉了,我剛才想左了。”
“想左?不會是想要是落榜了就去種地吧。我和你說啊,地也不是那麽好種的,土壤天氣肥料種子,種種都是門學問!”
林兆盯着江明陽,看了半響,看的江明陽心裏都發慌了,才一本正經的說了句,“你是太擔心自己落第了吧,看看你,都想哪去了。你要是哪天要種地,估計還要把房子賣了才買得起地,我別的幫不上,但是幫你找個買家還是挺容易的!”
江明陽随手拿了一個橘子扔了過去,笑的真誠,“真是麻煩你了。”
倆人都擔心名次的事,坐在那有一句每一句搭話,東談談西談談倒也放松點了。二人正努力的沒話找話,大管家就擦着汗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中了,中了。”倆人心放回了胸膛裏,連忙起身去迎大管家,林兆還順手倒了杯茶,準備讓老人家先喘口氣。
大管家結果林兆的茶也不喝,撫了撫了胸口平複想呼氣,就大笑着說,“中了中了,大爺和江大爺都中了。大爺中了第十四名,江大爺更厲害,中了頭名會元。”說完就一口氣飲盡茶水,興高采烈的給林海報喜去了。
江明陽摁着心口長出一口氣,“總算是知道結果了,我也放心了。”他看林兆還是那樣,也沒有特別的歡喜,忍不住想逗他笑笑,“我這已經是連中二元來了,看來得要努力了,連中三元為我家祖上争争光。”
“你這麽厲害,一定沒問題的。”
江明陽覺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軟綿綿的沒出洩力。他一伸胳膊搭到林兆肩上,“你這發了幾天呆,倒有點寵辱不驚的味道了。來來來,告訴兄弟你這是怎麽的突然就悟道了。”
林兆笑着把他推到一邊去,理了理衣服,“我要去見父親,你和不和我一塊去。”
“去,怎麽不去。我要好好謝謝你們家把我照顧的這麽好。”
二人雖是過了會試,但是殿試近在眼前了,也沒慶祝慶祝,一頭埋在了書堆裏。等林兆已經滿腦子是書暫時忘記了水霖,殿試也開始了。
天家的地方,自然是雄偉的。林兆低着頭看着地磚的花紋,耳邊皇上皇上一句句的話。他不敢擡頭,但是真的很想看一看,看看他的長相,看看他和水霖到底像不像。
皇上訓完話,大家也就各就各位,開始答題了。一時整座宮殿裏只有研磨落筆聲。林兆連忙摒棄雜念,專注眼前的試題來。
自古帝王之治天下也,有文事者必有武備,而訓練之道,可不講乎?蓋兵之強,非無自而強也,必積之久而後有莫犯之威;兵之弱,非無自而弱也,必弛之深而後有莫振之形。
等他寫完了檢查的時候,突然聽到上首有人問道,“林海的兒子在下面吧,你上前來,朕有話問你。”
林兆一驚,連忙放下筆,出列跪好,低垂着頭等皇上問他話。今天他人在這,才感覺到皇上的威壓,真是氣勢如山般,讓人一下子就定到了那,不敢妄動。
“你不用這麽緊張,我只是好奇林海那樣的人,他兒子怎麽會走了武科。我記得你是在忠烈老侯爺身邊長大的。”
林兆連忙稱是。
皇上的聲音裏面帶了點笑意,“那我問你幾個問題,看看你學到了老侯爺的幾成。恩,我問你兵者死國也,做何解?”
“先有國,才有家。常思奮不顧身,而殉國家之急。大丈夫處世,當掃除天下,安事一室乎!”
皇上在上面鼓了兩下掌,接着問道,“你是怎麽看我這重開武科的。”
林兆福身,“學生位卑,不敢妄言。”
“書怒無罪,怎麽想的就怎麽說吧。”
林兆整理了下思路,朗聲道,“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兵不可廢,廢則召寇。存不忘亡,國家可保也。常将有日思無日,莫到無時想有時,居安思危,常備不懈,自是為國為家,社會穩定,百姓安康。”
皇上好像很滿意,聲音中都帶了些笑意,“好了,回去繼續寫吧。”
随後他又叫了幾個人問了些問題,大致都是“居安思危”這一類的。林兆在拿起筆,發現手都在微微發抖着,他連忙定了定心神,落筆又加了幾句。
剛才要是說錯了,那真就是一步錯,步步錯了。這個年代,皇上代表着最高權力,唐太宗那樣的明君還好,要是碰到個獨斷專權的,自己回答的稍微不如意,沒準就被拖出去了。林兆晃晃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搖了出去,用十二分的精力對付眼前的考試。
殿試的時間也不是很長,退場的時候林兆偷偷擡起頭看了眼皇上。要說長相,今上自然是極為英俊的,可是他和水霖不怎麽像,水霖是漂亮,漂亮的像個女娃,而今上可能居上位的日子長了,連臉都透出一股氣勢來,威嚴的讓人不敢和他對視。
林兆回家的一路上還在想皇上,努力的想找出和水霖相像的地方來。江明陽忍無可忍的堆堆他,“你發什麽呆呢,和你說話一點反應也沒有。不會是剛才被皇上給吓傻了吧!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膽小。”
林兆回過神來,白他一眼,“你去試試,在那和皇上對話,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就像是你前面有座高山,那山還不太穩一晃一晃的,沒準什麽時候就倒了把你壓在下面!”
“你這是什麽比喻,我看皇上雖然不拘言笑了些,但哪有那樣吓人。”江明陽湊近了,偷偷的和林兆說,“剛才我偷偷的擡了下頭,看見皇上看着下面嘴角帶笑呢。他力排衆議的舉辦武科,一定會很重視我們的。”
林兆一巴掌把他的頭給拍邊上去,“我的會元江大爺,你有空關心這個還不如關心關心你的房子,我是送佛送到西了,連家具什麽的全給你擺進去了,你是拎着行李就能入住了。”
江明陽笑的把眼睛給眯了起來,無比感謝的說,“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睡地板的。真是太感謝了,我要是高中了請客什麽的總不好在你家,我前幾天去看了,我打算把正房留着,我住在西廂房,你要是來了就住東廂房吧。”
林兆一聽還給他留了個地,也笑滋滋的,“以後我要是在家裏被姑姑念叨煩了,我就去你那住了。”他一轉念,就想正房八成是給江明陽過世的師父留的,不然以江明陽有的就用最好的習慣,是不會把正房空出來的。
揭人不揭短,他當然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給江明陽傷口上撒鹽。話鋒一轉,就說過幾日給江明陽介紹介紹他在京城認識的那些朋友。
江明陽見過楚淮後,對林兆的那些“狐朋狗友”其實沒什麽興趣,但是看他興致勃勃的,也只能裝作無比期待,一路把臉都笑僵了。
回了家林兆先去拜見了林海,林兆把今天說的那些話一字不漏的重複了一遍,林海聽的點點頭,“大體上是沒什麽錯的,皇上也會喜歡你這麽答。”
林兆放心的舒了一口氣,笑着說,“那兒子就安心了。今天見到了聖上,那氣勢真是駭人。”
林海笑道,“你亂說什麽,不過聖上這幾年确是越來越沉穩了。和幾年前完全不一樣。”
這事父子倆就算關起門來也不能随便讨論,況且皇上長什麽樣他都是皇上,也沒什麽好讨論的。林海又問了林兆幾個問題,見他沒出什麽錯,也滿意的點點頭,“你做到這樣我就放心了。明天去侯府你好好的謝謝老侯爺。你會去和你姑姑商量商量備些什麽禮物,只要是咱們家有的,老侯爺能喜歡你就給他帶去。你能有今天全賴老侯爺教導有方。”
“老人家最喜歡刀刀槍槍的,咱們家哪有這個啊!”林兆為難道,送禮送的和他心意,那這個禮八成從林家選不出來了。
林海瞪他一眼,“咱們家是沒有什麽神兵利器,但是一般的還是有的,再說一般哪能送兵器!你去後院和你姑姑商量下,多和姑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