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過往
“游兒,你先回去吧!”小雪狼白寒露吩咐了一聲。狐妖當即點頭,他可不想打擾這兩位的雅興,不然還真不知道清明公子會想什麽不好的事讓自己去做呢!
“讓她們早點睡。”那幾位夥計估計都在等他們回去,既然今晚在外面做生意,她們也就可以先去休息了。白清明自己的時間晝夜颠倒,那幾個夥計也就跟着如此。游兒點頭應了一聲,便先離開了。心中想着,清明公子雖然愛錢,對那幾位夥計卻是挺好的。
“寒露想去哪裏走走?”見游兒離開,白清明将目光放在了小雪狼身上。既然是他讓游兒回去的,總有什麽打算才這樣的吧!一時沒有聽到白寒露的回答,白清明也不催,只是抱着他漫步在黑水城的街道上。夜晚的黑水城,其實也有很繁華的地方,但洛袁王府卻是坐落在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因而此時也沒有多少行人。畢竟不是誰都會晝夜颠倒的生活的。
“清明,我以前是一個怎樣的人呢?”一千年以前,或許更久之前。白寒露想知道,在這個人的心裏,以前的自己是怎樣的。
以前的師兄。白清明聞言微微沉思,過了好一會才應白寒露的話:“寒露以前很愛吃,對人有些冷,而且顯得有些呆。但是,內心很柔軟。少年的時候很可愛,總是護着我。後來去了瑤仙島,就不怎麽聯系,而且那個時候的師兄,很冷漠。”
白寒露靜靜地聽着,感覺清明說的是另一個人,卻又覺得是自己。只是,話中的轉折,讓他覺得心裏有些難受。他聽出了清明語氣微妙地變化。雖然清明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可以感覺到清明的情緒變化。
“我為什麽會去瑤仙島?”雖然是清明心中的痛,但白寒露想知道原因,那樣才能根治。琥珀色的眸子看到白清明的眼神頓了一下,随即眼眸微沉,一句輕柔卻讓白寒露覺得心痛的話進入耳中:“師兄把我忘記了。”
水潤的紫灰色眸子壓抑着憂傷,但卻又沒有完全壓住。或許,在白清明的心裏,在寒露面前流露出真實的情緒是沒有關系的。因為是這個人,所以情緒不需要一直壓制着。
“清明。”白寒露覺得,除了喚這個名字,心已經痛地什麽都做不了了。他想抱着這個人,告訴他不會再忘記了。但是,卻發覺自己的心絞痛着,連幻化成人都似乎做不到。
發覺到那琥珀色眸子裏帶着的難受與疼惜,白清明将小雪狼抱起靠近自己的臉龐,溫柔撫慰道:“寒露,那些都過去了。”所以,不要這般,會讓他也覺得難受的。
“清明,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小雪狼幻化成小孩挂在白清明的脖子上,稚嫩卻堅定的口吻說了那麽一句。白清明肯定地點頭,“先前就說好了的。”在鳳城外泡溫泉的時候就說過了,想要一直在一起。
琥珀色眸子裏的難受漸漸轉變成笑意,寒露小孩順帶在白清明臉上親了一下。白清明感覺到的時候怔了一下,随即卻帶着溫柔的笑。如今的師兄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挺冷的,但确實是挺直率的。自己少年的時候,是否也是這樣的呢?可以賴着師兄耍賴、撒嬌。
“清明,我們去城東的郊野吧!”事情告一段落,白寒露想起自己開始的計劃。雖然不知道寒露這是要做什麽,白清明還是點頭答應了。抱着寒冷小孩,白清明用瞬移到了城東。城東的郊野其實的有一個湖的,不大卻非常清澈。
白寒露讓清明放下自己,并拉着白清明向一邊走去。白清明開始的時候不解,等轉過一片小樹叢,就一切都明白了。那漫天的螢火,讓他想起師兄忘記之前跟自己一起看的那次。那次之後,他一直都沒有去看過螢火。再一次看到,仍舊還是師兄帶自己來的,讓白清明有種師兄一直都沒有離開的錯覺。
在寒露小孩身旁蹲下,白清明溫柔問道:“寒露是怎麽知道這裏有那麽多螢火蟲呢?”寒露一直都在他身邊待着,是怎麽知道的呢?
“是聽樹上的麻雀說的。清明,你喜歡嗎?”清澈的眸子裏帶着孩童的純真,卻可以看出他非常在意眼前的人。白清明含笑點頭,将小孩抱在懷裏。即使如今的師兄不是和自己一起長大,卻仍舊還是那個師兄。那個自己和其他師兄弟相處不好時,站在自己這邊的師兄,那個愛給東西取名字的師兄,那個在意自己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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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螢火之後,白清明抱着寒露小孩一起回醉夢軒,只是沒有看到,寒露小孩扯了幾根草放在袖子裏。回到醉夢軒的時候,其他幾位都睡着了。白清明也覺得正常,就自己去沐浴了。至于寒露小孩,他在白清明的卧室裏。變成小雪狼的時候會一起沐浴,變成人的時候,就分開來了。
白清明到是覺得一起沐浴也沒有什麽,只是寒露小孩說不太習慣。白清明聽到他那樣說的時候,也只是輕輕地笑了笑。同時覺得,以後會習慣的。
白清明沐浴過後回到房間,而寒冷小孩則自己去沐浴了。雖然外表是六七歲的孩子,但他的心智絕對不止。而且他已經習慣自己沐浴了。對于小孩的背影笑了笑,白清明的目光移到桌子上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卻頓時僵住了。
桌上放着半只還未編完的螞蚱,顯然是剛剛坐在那裏的人編的。向浴室的方向投去一個目光,白清明走到桌邊坐下。先前還在想,自己的身邊沒有了師兄編的小玩意。但沒有想到,它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師兄是記起了什麽,還是像吹笛那樣,只是因為熟悉。以前的師兄經常編些小玩意,如今的師兄也是如此吧!因為那些本就是師兄熟悉的東西,所以慢慢地也就自然而然會了。拿起桌上的半只螞蚱,白清明突然想起了那半只染血的蝴蝶,那是師兄送給他的唯一一只未編完的東西。
白清明想着以前的事情,甚至連白寒露沐浴玩進來都沒有注意到。看到白清明手上的半只螞蚱,白寒露眼中浮現一絲疑惑。這只螞蚱讓清明想起了什麽嗎?那自己以前是不是也會給清明編一些小東西呢?
今晚看到湖邊的草時,突然就想編只什麽。動手之前明明什麽都不會的,但草拿在手上的時候,卻覺得一切的動作就會了。似乎是做過很多次的事情。
白寒露走過去直接坐在白清明的腿上,拿過白清明手上那半只螞蚱,繼續剛剛的工作。看着那半只螞蚱在那白皙如豆腐一般的手上慢慢成型,白清明将以前的那些事情揮出腦海,伸手将坐在腿上的小孩往懷中帶了帶,靜靜地看着小孩的手指飛舞。
“清明,小螢送你。”一只螞蚱成型,寒露小孩含笑将它舉到白清明面前,脆生生地說道。
白清明含笑接過,“睡覺吧!”雖然是雪狼,白寒露如今的身體畢竟還小,很容易困的。而且,也還沒有完全适應晝夜颠倒的生活。只是陪着自己而已,白天的時候仍舊還是困地在自己懷裏睡覺。
白寒露點頭,和白清明一起去睡覺了。而那只取名為小螢的螞蚱,被白清明放在了錦盒之中。那個放着他珍愛的東西的錦盒。
白寒露以前都是幻化成小雪狼睡在白清明懷裏,這次卻沒有。白清明擁抱着六七歲的孩子,在他的銀發上落下一個吻,然後閉上了眼睛。他沒有問白寒露是否把那些事情記起來了,也沒有問他以後是否要一直保持着小孩的模樣。他只知道,那個人在自己的懷中,在自己的身邊。只要這樣,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游兒:一個人回到醉夢軒的時候,那三位果然還沒有去休息。向她們轉達了清明公子的話,卻見到小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笑容讓人覺得沒有什麽好事,總覺得她沒安好心。不過,聽到她的話,不禁覺得這醉夢軒的夥計果然都很八卦。小紫說了一句:公子和寒露公子果然是找機會單獨約會!雖然可以這麽說,公子和清明公子的關系也可以看出來是不一般。但她那沒有看到非常可惜的神情,又是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