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就直接改在這裏,給各位親們帶來不便,請原諒~ (17)
的武功路數,自小爹便将各名家的武功路數悉數傳了她,可這人怪異的武功她還确實沒有見過。
十招過後,男子的身形微微向後退了些去,鬥笠之下的他更顯得有些陰森,輕聲嘲諷道,“司馬青青,你的男人是死于我之手,之前你就是一直想要消滅我們為你的男人報仇麽?就你這樣的花拳繡腿,何時可以替他報仇?哎,我看你的男人真是死得冤枉啊。”
青青的雙拳緊緊的握着,指甲深深的刺入肌膚,感到透骨的寒涼。青青一聽這話,心裏大怒,手中的銀鈴聲瞬間驟響,劍氣也像是發出低嗚聲,寒光一現,男子身子微微後彎,躲過那致命卻極速的一擊。
“不知死活。”只見一道白光閃過,男子用劍避開青青,胸膛中門大開,青青趁此機會,伸手一掌打中冷焰的胸口,突地一愣,以冷焰的功夫哪會躲不開,她退後站到一個安全的位置,用衣袖一抹嘴角的鮮血,眼中的精光越閃越烈,“哈哈哈,成天戴着一個鬥笠,就是不知道那個面紗下面的臉是什麽樣的?是不是見不得人呢?等一下我可得好好看個夠。”她知道他在用激将法,想讓她方寸大亂,可是,他所提到的人,是她刻骨銘心的,深吸了口氣,青青冷冷的勾起唇角,“你的武功高強,作案而序,淪落為一個采花賊也可惜,你爹娘也會覺得冤枉。”
男子身子一緊,深身爆發出狂烈的殺氣,也只不過一瞬,那股氣便消失,仍是平靜無波的站在那裏,衣擺輕輕的動了一動,身形已經近在青青的面前,兩人的劍相擊,發出刺耳的轟鳴娘子騙進房。
青青只覺得虎口一陣麻痛,一怒之下将劍斜刺于樹枝之上,将體內封存的真氣盡數提出,一陣陣的血腥之氣直湧上喉嚨,青青強壓下去,揮拳如風,男子倒也爽快,将劍執于一旁,赤手空拳地笑看着青青。兩人交手數招之後,男子突然冷笑道,“司馬宣的後人居然喜用這些旁門左道,不過無所謂,今日就是你司馬青青的死期。”
青青不受他的挑撥,只一心緊盯着男子出招的拳法,爹曾經說過,再厲害的高手,都會有弱點,而司馬家的拳法,是集百家的拳法路數,是司馬家自創,會在比武的過程中,盡量減少曝露自己的弱點。
而一般真正的高手,會将自己的弱點避開對手的視線,極難查覺,但是難不代表沒有。還有,這個男人長期戴着一頂鬥笠,到底是何用意?是見不得光?還是真正的弱點就在他的頭上?
青青眼光銳利,突見男子無論是上盤還是下盤,皆無破綻,唯獨在後背處始終放空,他不擅于保護自己的後背,是因為他對自己太有自信,因為根本就沒有人可以近到他的身側,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傷害他。照這樣分析,他一共有兩處弱點,如果要直接偷襲他的後背,這一招明顯不可能,除了一個辦法……若是後背失敗的話,最有可能的就是頭頂,但是,那個方法實在是過于危險,萬一她支持不住的話?
青青微眯了眯眼睛,到了這個時候,也容不得她多想,飛身而上,男子迅速出招,青青故意将自己的胸前松開,男子伸出的掌來不及收回,眸子微微睜大,直直将掌力全數打向青青,青青趁機用腳一勾,身子柔軟的快速倒立,用盡所有的力氣襲向他的裆下,司馬家的‘抓龍手’向來不會落空,男子吃痛,身子緊縮,青青趁機一掌襲向他的後背。
腳尖一挑,将他的鬥笠踢了下來,滿頭銀發一洩而下,如同山間的瀑布,銀絲如繭。
這一切都在風馳電擎之間,青青飛身連退幾步,咽下喉嚨裏拼命翻湧的腥甜,剛才男子那一掌用盡了十成內力,現在她用以命換一命的決絕,将自己震得五痨七傷,只希望她的自我犧牲沒有白費娘子騙進房。
卻見男子銀發随風輕舞,他的一雙眸子只有兩個空空的洞,居然是空的洞!青青時常能感覺到他陰狠、鄙視甚至仇恨的眼光,而這一切,居然都來自于這雙空洞的眼睛。
聲音漸漸隐去,司馬宣急着向前追了兩步,卻只覺得一股錐心的痛讓他氣喘如牛,不得不停下腳步,大口的吐着血,千莫見狀,臉色變得有些慘白,翻身跳下馬撲上前來護住司馬宣,急喚道,“義父?”
司馬宣伸手抹去唇邊觸目驚心的腥紅,轉頭看着千莫,安慰道,“我沒事。”
他看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咬了咬牙,微微閉了閉眼睛,“千莫,快些命人去救花小組,要小心那些毒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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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的花綸玥絲毫沒想過她如今的處境,只是聲聲急呼,“姑姑,姑姑。司馬神捕,求求你救救我的姑姑。還有青青姐姐……對了,還有青青姐姐,剛才聽那人說他也抓走了青青姐姐。”花綸玥急得雙眼通紅,眼淚即将掉下。
司馬宣微皺了皺眉頭,青青是他的命根子,他哪能不心疼,不擔心,可是……
“義父,青青出了什麽事嗎?”千莫急從中來,剛才他一接到張虎的通知,便立刻帶人趕了過來,可是一路上也沒見到青青,義父這人永遠都是這樣,有任何的困難,都會自己一個人去背去扛。“義父,你我早已經以父子相稱,青青自然就是千莫的親妹妹,如今,妹妹出事,我這個做大哥的怎麽可以一無所知?”
“千莫,先救下花小姐再說,一定要小心那些毒藤,如果不小心讓刺裏面的毒汁紮到,必然會神仙難救。”司馬宣說完,已經重重的咳了幾聲,千莫立刻将他扶到一旁,命人小心照顧,他看了一眼眼神着急的花綸玥,花綸玥的心裏一向藏不住事,與其問義父,倒不如直接問她娘子騙進房。
但是救人一事,他絕對不能馬虎,小心救下花綸玥,花綸玥一把就抱着他哭得好不傷心,花綸玥本是千金小姐,哪時曾在一天之內發生這麽多大事,而且都是她親眼所見的。先是被武功高強的人擄走,再是被人吊于毒藤之上,最後,眼見自己的親人被人抓走,卻無能為力。
花綸玥自幼喪母,将自己唯一的姑姑花三娘視為自己的親娘,花三娘出事,她心裏豈能好過?
“花小姐,你沒事吧?”千莫聲音如同一抹暖陽,花綸玥的心立刻溫暖了不少,她擡起水汪汪的大眼睛,伸手擦去,“千莫大哥,快些去那邊的小樹林找青青姐姐,剛才那人說讓司馬神捕去那邊給青青姐姐……”花綸玥不敢再繼續往下說,千莫卻已經聽得明白,他猛一轉頭,哪裏還有義父的身影?
“花小姐,本官立刻送你回府。”千莫急聲說道。
“不要了不要了,這樣一來一回得花多少時間啊?如果你不嫌棄綸玥礙手礙腳,就讓我随你們一起去一趟,我也好擔心青青姐姐,不過,我相信她一定沒事的。”花綸玥眼神堅定的看着千莫,以表示自己絕不退步的決心。
千莫略一沉思,心裏卻是火燒火撩的,青青,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朝着身邊的低聲說道,“小心照顧花小姐。”說完,立刻跳上馬往小樹林的方向奔去,花綸玥見狀,也跳上旁邊的一匹馬,雖然她武功不濟,但是騎馬卻絲毫沒有問題。
千莫聽到身後的馬蹄聲,轉頭見是花綸玥緊随在身後,轉眼間就已經沖到了他的前面,花綸玥是擔心若是她落了後,千莫必定會分心等她,所以才會将自己這麽多年騎馬的經驗,今天一下子就給用上了。
沒多久一會,兩人就到了小樹林,司馬宣正靠在一棵樹上不停的喘氣,臉色如同蠟一般的蒼白。千莫上前小心的扶住司馬宣,“義父,你身受重傷,在此處休息一下,我立刻帶人去找青青的下落娘子騙進房。”
“不用了,千莫,青青她應該暫時沒事。”司馬宣說完,有些不支的倒下,千莫将他扶上馬,沒再多問一句,立刻往回宮的方向走了去。花綸玥急了,“你們這就走了?青青姐姐說不定還在裏面等着我們去救呢。”
千莫淡淡一笑,“花小姐,我義父說青青沒事,必然是有證據,不然,何謂神捕?”朝着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刻起程,送花小姐回府,本官要送司馬神捕回宮請藥王醫治。”
“千莫,無需如此麻煩,為父所受的不過是一些輕傷,休息兩日便可。”
千莫眼神堅定,“這次如論如何也由不得義父你了,千莫知道你擔心青青,但是,在救青青之前,也要先治好你的身子,青青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自然不會讓她出事的。”
司馬宣重重的嘆了口氣,果然一切都是天注定的,他離開皇宮近二十年,倒也處得風平浪靜,這下剛剛沾上身,便惹來一大堆的仇家,不過,棋家這個案子,他确實沒多大印象了。當年棋家的案子,并非由他所判,況且,那個時候司馬宣本人也只有幾歲大,只是後來因為這個男人出現過為棋家人報仇,殺了數名朝中大臣之後,他才對那件案子微有些了解。現在只給他二十天的時間讓他翻查此案,根本就是難如登天。
當年知道那件事真相的人,怕是也沒幾個活在人世了,這人的仇恨已經根深蒂固,過了近四十年了,還沒能讓他卸下心中大石。看來,若是不能在時日之內還他心願,北夏國真的會有大事發生。這個人的武功造詣已達頂峰,相信天底下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而一個武功這麽可怕的人,居然為了報仇,隐姓埋名二十年,到底是何原因呢?
他以前也與他交過一次手,他的武功當時已經很厲害了,可沒想到二十年不見,他居然可以形如鬼神……
鬼神?
司馬宣微微一征,想到之間他與花三娘交手的時候,花三娘明明刀刀都砍向他的要害,而他似乎也不閃不避,可是,卻不見他受傷,這是何原因?
莫非,他曾經暗中修練過什麽邪功?
若真是這樣的話,要查到他,反而還不難了娘子騙進房。
練過功夫的人都知道,聽力與眼力相比,明顯要弱上很多倍,可是,他憑着這雙眼睛,居然可以将武功練得如此爐火純青……突然,青青的心裏‘咯噔’一聲,她小的時候聽老爹提過,有種功夫邪惡至極,需要人自毀,方可練至上乘,莫非,他就是屬于那一種?
突然被青青踢飛了鬥笠的男子身體突然狠狠的緊繃着,一頭如瀑布般的銀發随風飄舞着,讓他邪魅得如同地獄的修羅,此時一股殺氣頓生,身子微微一弓,像箭一般的直向青青奔去。
青青吐了一口流下來的血腥,看來,剛才的後背并非他的弱點,興許,他真正的的弱點不在頭頂,就在眼睛。可是,時間已經快得不容她多想,剛才他這一掌幾乎要了她的小命。
現在男子卷土重來,帶着青青分的殺意,青青不由得後退了兩步,她并非害怕,而是因為這個男人知道的事,是事關老爹的,也許,只要生擒住他,便可保得老爹萬全,雖然有點不太可能。
這邊,司馬宣與黑衣人戰得不可開交,花三娘本是不願意摻合其中,一來,救綸玥需要司馬宣的幫忙,二來,她本不是什麽壞人,只不過江湖中人都不屑與官府的人打交道而已,這個黑衣人居然敢讓玥兒受此大罪,當姑姑的,也定然不會放過他。
想及此,花三娘從腰間拔出鴛鴦刀,身形如梭,轉眼之間已經近在司馬宣的身側,不動聲色的與他站成了一個完美的角度,可防止黑衣人任何一方面的攻擊。花三娘聽到司馬宣的喘氣聲,他的身上已經不多不少的挂了不少的彩,殷紅的血滲過官服,微呈出一種黑色。
“呵呵,司馬宣,多年不見,你居然要靠女人了娘子騙進房。”黑衣人的聲音無限的嘲諷。
花三娘輕啐了一口,“你要對付誰是你的事,傷我玥兒,我花三娘定會十倍償還。”
“這位夫人,你快些離開。”司馬宣的聲音有些急促,眼神有些暗沉。
花三娘當司馬宣與那黑衣人一般,看不起女人,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我在何處,與你何幹?”
司馬宣見勸不動,盡量将身子往她這邊靠了一些,眼前這個棋家後人,武功陰邪,如同鬼魅,無論是輕功與內力,皆出神入化,已近爐火純青。他這些年雖然沒有放棄過練功,但與這人相比,仍然略輸一籌。
司馬宣擔心會牽連花三娘,便向着黑衣人說道,“當年你棋家一案,确實已經有了真憑實據,皇上縱然判你棋家滿門抄斬,也是依照國法,并無不妥。況且,這件案子當年是由我查證,如果你要報仇的,盡可沖我來,與她花家二人無關。”
黑衣人突然陰森森的笑了,“我棋家上下近三十口人命……哈哈哈哈……”
他衣袖一卷,如同張大嘴撲來的餓虎,司馬宣小心的推開了花三娘,立刻上前與他過起招來,花三娘微微愣了片刻,也跟着沖上前去。只見對着司馬宣的刀鋒微微一偏,便直向花三娘刺來,花三娘倒也面不改色,小心的應對。剛才所見,她已經知道此人的武功不可小觑,自然更不可能在此時分心。
黑衣人的身體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流,司馬宣一時之間根本就近不了身,黑衣人在與花三娘過招時,語氣輕松的嘲笑道,“司馬宣,你害得我棋家滿門抄斬,今日,我也要讓你嘗嘗失去至親之痛。”
司馬宣心急如焚,但面不改色,“你對我青青做了什麽?”
“呵呵,做了什麽?你現在去樹林那裏,應該可以再見她最後一面娘子騙進房。”
司馬宣腳下微微一軟,他确實見到青青跟了上來,但直到現在也沒見到她的身影,以青青的武功,要追到這裏應該不是難事,但是剛才只顧着與這黑衣人過招,他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腳步微微有些偏移,待看到花三娘與在樹上的花綸玥,他暗中咬了一下下唇,青青是捕快,本就随時都會有生命危險,而他,既然再入官府幫皇上做事,就應該随時謹記他的身份,在這個時候,根本就不能離開這裏半步。
而那股強大的氣流之下,花三娘只覺得有些頭暈,有些想要反胃,心髒的位置被擠壓得很難受,但她的表情依然如常,鴛鴦刀在手裏使得如同一團白光,刀刀直劃向黑衣人的要害,無一刀落空,只不過,黑衣人就像是一件黑色的衣服,而裏面空無一人似的,明明眼見刀子劃過他的身上,可是,偏偏傷不了他。
司馬宣眼見花三娘也有些招架不住,一時之間急了,提氣而上,破開男子結實如結界的氣流,闖了進去,将花三娘推了出去,而他自己則進入圈子之內,而這一擠壓,司馬宣立刻吐出一口腥紅的血。
花三娘見狀,神情微微一窒,若不是為了救她,司馬宣也必定不會受傷,而且,她剛剛明明聽到黑衣人說司馬宣的女兒如今有危險,可是,他居然沒有留開,而是毅然選擇留了下來。
朝中無好官,這句話不僅僅是她的哥哥,前太傅,甚至是她的夫君,都是如此說的,可是,這個司馬宣,似乎有些與衆不同。
娘子騙進房067,藍田生煙 -067章節-更新完畢!
-068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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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再進去,可是,那股氣流的內勁更足,她根本就闖不進去,這時,千莫帶着的人終于趕到,黑衣人見狀,立刻勾唇一笑,“司馬宣,今天的游戲到此為止娘子騙進房。”他身形一晃,哪裏還有花三娘的身影?半空中響起黑衣人陰冷的笑聲,“司馬宣,雖然我棋家的慘案與你無關,但是,這件冤案在此懸挂了二十年,我棋家人始終是見不得天日鼠輩,罪人。今日,我給你二十天的時間,讓你再去翻查此案,若是仍然不能還我棋家清白,不僅僅是這個女人,還有你的女兒,甚至,更多的人給你陪葬。還有棋家清白當日,我還要皇帝對着天下人向我棋家道歉,為我棋家伸冤,否則的話,下一個死的,一定就是狗皇帝。”
司馬宣的眼神一沉,他想起,二十年前,他确确實實是刺瞎了這人一只眼睛,可是剛才,他的眼睛完好無損……
微一挑眉,對着千莫沉聲說道,“千莫,速速回宮。”
千莫見義父突然想通了,心裏微松了口氣,一揚馬鞭,快速的往皇城的方向趕了去。
哪知,司馬宣一進皇宮便直奔向藥王的小院,連皇上那裏也沒來得及去複命,千莫只好命人前去知會皇上一聲,便緊随着司馬宣趕了過來,他心裏也有些小私心,這些天忙于查案一事,很久沒見到風華了。
“藥王,在下想向你請教一件事。”司馬宣強忍着身體的難受,輕聲而有禮的問道。
藥王頭也沒擡,只是小心的盯着自己的藥爐,這些年來,他一直将藥爐當成是他的心肝寶貝,連他的近身下人也不可以碰。“說吧,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客氣。”
司馬宣微一颔首,因這藥王的脾氣古怪,前一刻對你稱兄道弟,下一刻就極有可能将你恨之入骨,司馬宣對他的脾氣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便小心的問道,“藥王,你的醫術驚世,在下想向你請教一下,若是以藥王你的醫術造詣,可能将一個人瞎了的眼珠子,治好?”
“嘿嘿,老夫雖然被世人稱為藥王,但也只敢說可以起死回生,若是要讓出了水的眼睛重見天日,那是妄想,根本就不可能娘子騙進房。縱然有神仙在世,老夫也敢說,絕無這個可能。”藥王仍是沒有擡頭,但語氣聽起來頗為得意與自負,連他都說不能的問題,若是說可能,那就是天方夜談。
這時,司馬宣突然抑制不住的咳了咳,體內的血氣上湧,一時之間有些站不住腳,不可能的,他明明清楚的記得,他是刺瞎了棋家後人的眼睛,而這個人的語氣與當年那個人如同一轍,可是,他的眼睛明明就是好好的呀?
卻見藥王身形一閃,司馬宣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動作如厮敏捷,以前他每走一步可都是有人扶着的。
藥王拉過司馬宣的手,眉頭緊皺,突然開口斥道,“司馬宣,你這可就有點不厚道了,來我這裏的人身受重傷正常,若是等會出去,仍是這副死相,這話若是傳了出去,我藥王的半輩子名聲可就不保了。”
司馬宣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千莫在旁邊看着,立刻上前拱手說道,“藥王前輩,義父正是因為相信藥王的醫術才來這裏找藥王前輩的,主要是見到前輩一直在忙,不便于打擾。”
藥王白了他一眼,“有什麽事比救人重要?我這忙也是因為皇上那說了,要及早預防瘟疫,我已經命我的下人去上游取回了水,現在不是在為這事忙活嗎?你們也不要覺得我這個人不好說話,要知道,你們成天在外面可是拼死拼活的,能夠重新回到我這裏,也需要一定的運氣。所以,救你們一次兩次的無所謂,就怕是沒得回來讓我救。”
司馬宣心裏不由得暗嘆一聲,明明就是一句好話來着,從他這裏出來怎麽就變了一個味兒?
現在這些事也由不得他多想,青青被抓,花三娘被抓,他還要在二十天之內去重新調查一件四十年前的案子,不然的話,事情就會很危險娘子騙進房。之前他就分析出那個棋家後人應該是練過邪功的,可是,他的眼睛又是怎麽回事?
“藥王,你行走江湖多年,可有聽過一種邪功能夠讓出了水的眼睛複明的?”司馬宣終于是忍不住再次問出聲。
“這句話我懶得答了,因為剛才已經答過。”
藥王繼續手裏的工作,從旁邊藥爐子裏取來一顆藥,板開司馬宣的嘴巴就直接給他喂下,動作麻利的拿出一根銀針,從他的頭頂灌下,司馬宣咬緊下唇,仍是發出一聲悶哼,千莫見狀,急要阻止。“若是想他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恢複元氣,就不要影響我。”藥王厲聲喝止,“要知道,我這顆可是千年冰肌針,一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見識到。此針體內藏有醫治內傷的解藥,它一旦進入你的身體時,就會自動融化,替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療傷。老夫本也是一片好意,猜想你可能有大案要破,才不得已用了我的獨門密方。”
司馬宣淡淡的掃了千莫一眼,千莫立刻拱手稱道,“藥王前輩,是千莫大意,對不起。”
“這又不關你的事,你哪會認得這麽好的玩意?不過司馬宣,不是我誇你,剛才那一下真的是挺疼的,你居然面不改色,不得了。”
“藥王過獎了。”司馬宣暗中提氣,果然發現體內氣力足了不少。立刻站起身,微一拱手,“藥王,在下還有公務在身,就先行告辭了。多謝你對在下的救命之恩。”
“你這人……”藥王急了,“雖然那針可以替你舒緩身體的疼痛,但也不是讓你這樣浪費的啊,你至少也要在床上躺個三五天的,縱然你的身體再好,也不是鐵打的。算了,我的話你也聽不進去,丫頭呢?”
司馬宣的心裏狠狠的揪痛了一下娘子騙進房。
千莫見狀,立刻上前扶住司馬宣,司馬宣微一擺頭,藥王四下看了看,“不會是那丫頭出事了吧?怪不得今天如此清靜,既然如此,老夫便也不怪你了,如果有什麽需要老夫幫忙的,盡管說來。”
“多謝藥王。”司馬宣淡淡一笑,轉頭看着千莫,“你留下來看看風華吧,多陪她說說話,興許可以早些醒轉。”
“可是義父,如今青青身陷險境,千莫又如何只能顧及自己的兒女私情?”千莫堅決的看着司馬宣,況且,他剛才已經看過了,雖只是一眼,但已經足矣。
“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這件案子我會一個人去查,現在我要先去給皇上覆命,你就留在這裏陪陪風華,不要跟着我。”司馬宣聲音有些冷漠,千莫知道,每次他這個樣子的時候,必定沒人可以反對,但越是這樣,越表示這次的事情很嚴重。
雖然心裏着急,但千莫看着司馬宣離開的背影,也絕然不敢跟上去。盡管經過了藥王的症治,但是司馬宣的腳步仍顯得有些漂浮,後背有些微弓,千莫看着眼睛不由得微微濕潤,義父在他心裏一直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什麽也壓不倒他。
但是,自從青青進了京城之後,先後多次出事,這次這個對手強勁,居然連義父也不是他的對手,義父的心裏肯定是壓得很重,更何況,以義父對青青的疼愛,此時此刻,他必定是心急如焚。
千莫想了想,便立刻跟了上去,“義父,孩兒并非要違背義父,而是因為孩兒尚有一事不明。”
司馬宣轉頭看着他,微喘了口氣,千莫的雙拳不由得緊握在一起,司馬宣平複了口氣才說道,“你是指我為何肯定青青平安無事?”見到千莫的表情,司馬宣才淡淡一笑,“剛才在衆多下屬面前,你倒是挺相信我的,現在反而才來覺得懷疑?”
“義父,你知道孩兒不是那個意思娘子騙進房。”千莫急道,“義父,你本是千莫的恩公,再加上天公作美,有幸成為你的義子,于千莫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千莫也一直當自己是司馬家的一員,如今,妹妹出事,爹身受重傷,我這個當兒子的,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義父,你于心何忍?”
司馬宣喉結微微一動,心裏一陣動容,“孩子,你的心思義父很明白,也知道你是一個懂事感恩的好孩子,可是,這次的事情确實很嚴重,嚴重到連我自己也沒有一點的把握。再過幾天,風華就會醒,我希望你盡快帶離她走得遠遠的,離開京城越遠越好。”
“義父……”千莫不敢相信的大睜着湖水般的眸子,“大難來臨時,你居然是讓我自己離開?義父你自我小時候便經常說一句話,大丈夫,要能人所不能,要有擔當,有情有義,義父,你現在是要千莫做一個無情無義之徒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居然會讓義父如此的失去了鬥志?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司馬宣在哪去了?
“義父,孩兒知道你做的決定向來沒有人可以左右,但是,于公,青青是我的下屬,她出了事,我應該有所擔當,于私,她是我的妹妹,我向來當她是親生,現在她生死未蔔,我更不可能離開。這次義父你不能替千莫作主,如果你非要執意妄為的話,千莫大可先行去向皇上禀明,這件事,我非查下去不可。”
看着千莫堅定的眸子,司馬宣微一嘆氣,“我也知道說服不了你,但是千莫,風華也是你的擔當。”他擡眼看着千莫,“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風華一個人怎麽活下去?作為一個男人,第一次不能辜負的,就是自己的女人,風華為你犧牲了這麽多,你怎麽忍心讓她一個人留在世上?這豈不是也同樣是無情無義?”
義父居然想到這麽遠了?難道說,這次要對付的,确實是個很強大的敵人?可是,義父從來都不屑于挑戰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想到此,千莫突然跪倒在司馬宣的面前,“孩兒的命是你給的,若不是你,孩兒今日也不會在此,更不會認識風華。無論風華醒來之後有沒有失去記憶都好,孩兒相信,風華絕對不會喜歡一個在自己親人面對痛苦時,獨自去尋找幸福的男人娘子騙進房。義父,求求你。不要什麽事都一個人獨自承擔,你有我,有青青,我們會一直跟你共同進退。”
司馬宣眼睛有些微潤,用力的拍了拍千莫的肩膀,其實,他一直不願意說的原因,首先是因為這次的對手過于強大,強大到,甚至不像是個人,再則,這件事牽連到四十年前的那樁慘案,當中的細微末節已經分不清了,如果棋家果真是冤枉的,那麽,就會影響到先皇的聲譽,說不定,他們還會受到牽連,受到無妄之災,那些後果是他無法想象的。當初拒絕進入朝廷也是因為這裏面的一些事,見不得光。
“好孩子。”可是,面對千莫的聲聲哀求,司馬宣最終還是答應了,他扶千莫起身,“你要記住一件事,我當初救你的時候,只是為了救你一命,如果你因為報恩,而讓自己的丢了性命,那與我當初救你的初衷便背道而馳了。”
千莫輕輕的點了點頭,“義父,你從來沒像這次這麽沒有鬥志過,在孩兒的心裏,義父你向來都是信心滿滿的金刀神捕,孩兒也相信,只要我們父子同心,一定沒有過不了的難關。”
司馬宣點了點頭,“我們先是見皇上,晚一些我再将事情的原委說給你聽。”頓了頓,司馬宣嘆道,“青青丫頭表面看起來粗枝大葉,實則心細如塵,她在與那殺手交手的時候,已經自知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故意在樹枝上留下了一些證據,表明她現在平安無事。”
原來,青青在與白發男子交手時,故意将劍刺入樹杆,這卻是她與司馬宣的一個暗號,也許是那丫頭發現了什麽東西,自己跟別人走了。她做事雖然沖動,誰也想不通她的目的,但現在至少可以知道,青青暫時還活着。
當然,包括司馬宣與千莫也不敢保證,下一刻……司馬宣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盡快找到四十年前的卷宗,希望可以從裏面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在規定的時間之內找到真相。
在司馬宣與千莫趕到大殿之時,卻見年老的太傅與花綸玥也在大殿之上,在見到司馬宣進門,老太傅立刻迎上來,“司馬神捕,好久不見娘子騙進房。”
司馬宣與太傅都是陪同皇帝長大的人,自然彼此已經熟絡,便不再過多寒喧,微一拱手說道,“太傅別來無恙!今日進宮可是為了花三娘一事?”
“司馬神捕不愧是神捕,老夫确實是因為此事前來求見皇上。”老太傅眉頭緊鎖,心急如焚。“老夫在此也求司馬神捕你看在我倆多年的交情份上,一定要替老夫尋回妹妹。”
“太傅你放心,縱然你不說,在下也會盡力而為。”
司馬宣的話音剛落,就見南宮正宇走了進來,而跟在他身後的,自然是八皇爺南宮陽,而一向喜歡湊熱鬧的閑王南宮雪月倒是有些意外的沒有出現在此。衆人齊呼萬歲之後,南宮正宇命衆人起身。
他親自走到太傅面前扶他在旁邊坐下,可見他對太傅的尊敬。
太傅不敢居功,仍行了一個君臣之禮,輕聲說道,“皇上,今日老臣進宮是有一事相求于皇上。”
南宮正宇立刻說道,“太傅有事請直說,無需如此客氣。”
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