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7)

她?!白夜哥哥,你喜歡的不是我嗎?你那麽寵我,難道不是因為對我是有感情嗎?”

白夜搖頭:“我只當你是妹妹。”

小狐貍漸漸紅了眼眶:“這只妖龍有什麽好,又老又醜,還笨的要命……我不會祝福你們的!”一跺腳,跑了。

我看着小狐貍跑遠的影子,愣愣道:“我也以為你喜歡的是她。”

白夜驚訝:“怎麽會?”

我低頭踢走腳邊的石子,悶悶的。“你摸她的頭,還讓她抱着你,對我就客客氣氣的,好像我是外人一樣。”

“花花。”白夜走到我身前,熾熱的氣息噴灑在我額頭,帶着無奈的輕笑。“你忘記我說要娶你了嗎?”

“那是你小時候說的。”

“小時候說,也是真心的。”

“你的真心,我才看不透。”

白夜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想知道我的真心還不簡單,你自己來摸摸看就知道了。”

心口處火熱,像是一塊烙鐵。

我臉上一下子滾燙,觸電般想縮回手去,卻被他牢牢握住,堅定地按在胸口處。“花花,你摸摸看,摸了就知道我的心了。”

心髒,撲通撲通在跳。

我忽然想起,曾經就是這個地方被一箭穿出,流了那麽多那麽多的血,無論我怎麽努力将女娲石按在他心口,都止不住那血的猩紅染滿我一身。那個時候我哭着說,只要白夜能活過來,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任何代價,其中也包括了白夜不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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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笑眯眯:“嗯?你聽到我的心是怎麽說的了嗎?如果還不懂,要不要多聽一會?”

我怔怔搖頭:“就算你是騙我也沒有關系的……”

白夜摸摸我的頭頂微笑:“傻瓜,我怎麽會騙你呢,你是我要娶的人啊。”

因為你是白夜,兩世為我而死的白夜。所以就算是你說的是謊言,我也願意相信。

大婚在一個月之後。

彩禮、婚堂、賓客喜帖……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這期間還要面對各種族群來犯。蛇族、狼族、猩猩族、孔雀族……等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将敵人屠殺殆盡。雙手染滿了洗不去的血腥,有敵人的也有我自己的。五髒六腑是翻攪的疼痛,因為連續戰鬥三百多個時辰不曾停歇,我已經沒有了站立的力氣,只能躺倒在草地上看天空流動的浮雲。

妖狐族終于統一了青丘之國,這樣白夜哥哥一定會高興的吧。^//^

“你怎麽躺在地上。”白夜走過來憐惜地将我扶起抱在懷裏,漆黑的眼瞳滿是歉意。“對不起,我應該和你一起去擊退敵人。”

“沒關系,你要融合妖狐元丹不能分心,打架的事情讓我來就好,我很有力氣的。”我笑笑想做出威武的手勢,手指動了動卻實在沒有力氣。

白夜面容浮上心疼:“你傷得很重。”

我搖頭。“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白夜嘆一口氣。“今夜就是大婚,你傷得這麽重還怎麽當新娘,大婚的事情還是延後。”

“不要!”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扯住了白夜的衣袖:“不要再拖了,就今夜吧。”

“可是……”

“求你了,白夜哥哥。”我已經等了他的三生三世,等得太久不想再等下去。

“好吧,那就今夜。”白夜嘆口氣,溫柔摸摸我的頭:“你先去床上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給我辦就好。”

我穿着喜服在婚床上呼呼大睡,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在搖晃我,眯眼看到是白夜,翻個身繼續呼呼睡。

朦朦胧胧被人翻過來翻過去,擡起手又放下。我被擺弄得不耐煩,咕哝一句:“別煩我。”

“笨蛋。”耳邊一聲白夜的輕笑,然後沒了聲音。

這次沒人再把我翻來翻去了,但是卻有只蚊子揮散不去,嗡嗡嗡地飛到我臉頰上,還咬我的耳朵和脖子。

啪!我一掌拍過去:“好大的蚊子!”

“……笨蛋果然就是笨蛋!”輕笑變成了咬牙切齒,我被人抱了起來,然後□一涼。

害怕受涼會感冒,我凍醒過來。“唔,白夜哥哥?”

白夜在我耳邊喘氣。“你繼續睡,不用管我。”

“哦……可是我很冷。”不只是□涼,全身都是涼涼的,誰把我衣服脫了。

“冷,很快就熱了。”白夜懷抱住我。

“熱?”

沒等我明白,一股撕裂般的劇痛鑽心傳來。

“白夜哥哥,我疼……”

“疼的話就咬住我的肩膀。”

嗷嗚一口,我咬破白夜的肩,鮮血順着牙印汩汩冒出。

白夜額冒黑線:“咬得太重了。”

我無辜看着他:“你讓我痛,我讓你痛。”

白夜滿頭黑線再不和我多說廢話,抱着我嘎吱嘎吱搖晃起來。

我被搖得暈暈乎乎,奇異酥麻的感覺湧上來。“白夜哥哥,你在……你在做什麽?”

“我在種草莓。秋天我種下一顆草莓,到了春天就會收獲一大片草莓。”

“哦,那你繼續種。”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于是白夜抱着我種了一晚上的地。我本來就因受傷而暈乎發軟,這下更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公雞打了第一次鳴叫,窗外的天空漸漸泛着藍白。白夜第不知道多少次又抱住了我。

我虛弱無力嗓子也啞的幾乎叫不出來:“不要了……”

白夜吻我的脖子。“不行,還不夠,我真正想吃的還沒有吃到。”

我又羞又惱:“早聽說狐貍精吸人精氣,你是要把我吸幹嗎?”

“是,又怎樣呢?”白夜輕笑吻住我的雙唇,下一秒,一個冰涼的圓球滾到我口中。我還沒來得及接住,那圓球像是有生命一般,就地一滾下了我的喉嚨。

我摸摸自己的唇:“你給我吃了什麽?”

白夜仰起起半邊身子,單手支撐起下巴躺在我身邊,懶懶回答道:“妖狐元丹。”

我驚訝:“那不是你們妖狐族的寶物嗎?給我吃豈不是浪費?我還是還給你吧,呃……怎麽吐出來?”

“傻姑娘。”白夜呵呵呵笑起來,笑聲輕顫從喉嚨溢出。“既然是我族的聖物,怎麽可能被你輕易吞下肚?現在這元丹到了你腹中,不過是更方便汲取你的修為罷了。”

“汲取……修為?”

白夜還是那樣滿含溫柔。“你不是說狐貍精吸人精氣?這話沒有錯,我們妖狐一族修煉太過艱難,唯有通過交合的方式吸取他人精氣來提升自己的法力。你修為那麽高,我自然不能放過。”

腹中的圓球越來越冰涼,寒氣擴散幾乎要将我的五髒六腑都凍住。

我愣愣看着他:“你娶我,是為了我的法力?”

“是。”

果然……是如此。

“我把法力給你,我會死嗎”

“會。”

“那你……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白夜憐惜地摸摸我的臉蛋。“你的法力很高強,我很喜歡。”

那麽答案就不是喜歡我了,我很失望。

雖然早就猜到真相,親耳聽到他的回答卻還是忍不住疼痛。等了三生三世,終于等來了這一天,卻是騙人的。

我低聲說:“白夜哥哥,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那很好啊。”白夜柔聲說:“既然喜歡我,就為了我去死吧。”

我看着他,點點頭說:“好,我為了你去死。”

幹脆的回答反倒令白夜一愣。

白夜輕松嬉笑的悠然不再,神色漸漸沉凝,像是為了解釋一般急促說道:“我需要強大的法力,我要振興妖狐族,我要向殺死我母後的兇手複仇,讓那些罵我是雜種的人全部後悔,要讓看不起我的人明白我不是廢物,我……“激昂的語速一下子降到最低點,白夜垂下頭,悶悶地不讓我看到他的表情。“如果可以,我并不是真心想讓你死。”

“嗯,沒關系的,我不生你的氣。”寒氣擴散到了四肢百骸,軀體變得僵硬。意識漸漸朦胧起來。語速漸漸變慢,幾乎快要說出不話。“來世再見了……白夜哥哥。”

白夜忽然握緊了我的手,急急道:“花花,我其實……”

像是忽然失聲,後面的話,一下子聽不見了。

只能看到他的嘴型開合,看到他眉間的焦急與懊悔。

可是接下來,視線也漸漸模糊了。

“白夜哥哥,你一定要記住,我是自願為你死的。所以……所以你以後記憶恢複的時候,千萬不要難過。”

還有很多話想說。想告訴他,今晚我很幸福,能做白夜的新娘我很幸福,就算是謊言也很幸福。但是話語出不來。似乎白夜用力對我吼了些什麽,卻一個字都聽不清。

意識消沉的最後一瞬間,似乎有人大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花宣!!!”

清楚又悲傷的聲音,仿佛是從心底深處響起來。

接下來,就是永遠的沉寂。

作者有話要說: 花宣:貌似又要轉世重生了。

香蒲:對,這次是你轉世重生。

花宣:能不轉世了麽?轉得我頭暈。

香蒲:沒辦法,你太老了,男高女低才是良配。

花宣:= =凸

香蒲:知道你為什麽會死麽?因為你比這一世的白夜強太多了,事實證明打擊男人自尊心的女人是沒有好姻緣的。

花宣:= =懂了,我去轉世吧……

白夜:種草莓的戲是不是少了點什麽?

香蒲:少了“啊……啊……啊……好舒服……啊……啊……啊……用力……啊……啊……啊……再來……啊……啊……啊……快一點……”

這樣夠了麽?

花宣扶額:夠了。

杏兒:我究竟是出來幹什麽的?怎麽一章戲份就結束了?

香蒲:你是出來代替白夜拉仇恨值、隐藏白夜真實意圖的。乖,如果觀衆喜歡你,以後給你加戲。

炎帝:我什麽時候上場?

香蒲:你已經沒有上場的機會了,你和花花的戲份早在那消失的三百年師徒關系中結束了。

炎帝:……我能說髒話嗎?

香蒲:乖,我是你親媽,以後我給你開個專屬的三百年歷史番外卷。現在大家不想看到你,給我下場去。(踢)

白夜:為什麽我是壞人!我明明很愛花花的!

香蒲:你愛花花的記憶不是在轉世的時候消失了麽。乖,下章開始給你恢複記憶。

白夜:我不要再虐花花!我要開始寵溺戲!你看讀者都抗議了!

香蒲:唔,我明白鳥,我不虐花花,我虐你。

白夜:……不是寵溺戲嗎?

香蒲:你寵溺花花,花花虐你不可以嗎。誰讓你貪圖法力把花花給吃了的。不讓花花報複一下,觀衆會不平衡的。

白夜:……為什麽你對那麽渣的炎帝是親媽,對我卻是後媽?

香蒲(扭過頭去):晉江一抽,我就心理BT想報複社會……哈哈哈哈……

對了對了,我找到一張圖,柔弱的少女躲在妖狐身邊,強大的妖狐冷酷凝視敵人……氣場強大……白夜,花宣,快來看看這和你們像不像?

白夜:這貨不是我。

花宣:這貨也不是我。

異口同聲:作者你是要不遺餘力毀掉我們的形象嗎(怒!)

☆、3303.轉世,重生!

我叫做小花,曾經我很喜歡這個名字,可自從隔壁家新生的小狗和我同名以後,我就不喜歡了。**

我很好色,看到美男子就像撲上去壓倒,可是自從白夜出現我在面前,我就不喜歡了。

白夜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讨厭的人!雖然他氣質溫和面容俊朗,但從他第一次出現在我家門前、求我爹爹收他為徒開始,我就讨厭他!

“咳,”爹爹摸摸胡子說:“我們仙林閣雖不是什麽數一數二的大門派,在修真界也算是薄有威名,不能随随便便就收個來歷不明的人做徒弟。你若是想拜我為師,必須要通過考核。”

白夜疑問:“需要什麽考核?”

“君山魔窟裏有十二妖獸,你随便殺一只帶回來,就算通過考核了。”說這話的時候爹爹心虛不敢直視他。

君山魔窟裏的個個都是千年大妖獸,随便一只跑出來都能讓我們本門派血流成河,只有我爹爹才有本領剿滅幾只。但話又說回來,如果白夜有我爹爹這樣的本領,那何必還來拜師學藝,直接自己開門收徒都夠了。所以爹爹提出這等條件,就如同讓猴子撈月,無非是為難人讓他知難而退罷了。

果然,白夜聽完條件後,一轉身就走了。

第二天,爹爹啃着面馍馍,望着稀粥裏漂着的幾片青菜葉,愁眉苦臉說:“花啊,為父收下那年輕人做徒弟該有多好啊。雖然他看起來天賦差了點,臉白氣輕弱不禁風,帶來的幾箱真金白銀可是閃瞎眼。”

我一筷子打過去:“爹爹,您是仙林閣的掌門,您應該給門下弟子做好榜樣,富貴不能淫!”

旁邊大師兄嘀咕說:“還能淫什麽?我們已經窮得買菜錢都沒了,徒弟也跑了大半了。”

“閉嘴!”又是一筷子打過去,心下卻知道自己任性了。的确,我們仙林閣已經窮得響叮當,不說別的,就說修真界百年一度的仙法比試大會在即,到時候本門派穿着一身破爛出場,豈不是被人笑話毀了我們仙林閣百年來的大好名聲?別看仙林閣現在沒落了,當年也曾號令群雄威震一時……

“是不是收了那白夜做弟子才好呢”我也嘀咕起來。

“師父,師兄!師妹!”大師姐驚喜地跑進來:“來了!”

爹爹師兄都一臉不解:“什麽來了?”

“白夜、白夜他……”大師姐素來穩重,這會哆哆嗦嗦竟然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那個白臉小子又來了嗎?”爹爹摸着胡子露出不屑:“我不是讓他殺一只君山妖獸再回來?是不是覺得做不到所以想找我求情?哼,沒有志氣的東西!”

“不是啊!”大師姐終于把話說完整:“那白夜帶着十二妖獸的屍首回來了,不是一只,是十二只!”

“什麽?!”爹爹大驚,筷子掉在了地上。

一個人究竟可以完美到什麽地步?

望着眼前纖塵不染的白衣男人,實在難以想象,他能夠單身闖入魔窟,殺盡十二妖獸,且毫發無傷。

而他的确做到了,證據就是扔在地上的一排帶血的頭顱。

叫人不解的是,他的氣息卻一點也沒有受到污染,依然純淨清新。

他就是白夜,我最讨厭的人。

“花花,你臉色很難看,是身體不舒服嗎?”白夜關切地看着我,漆黑的雙瞳滿是擔憂。

“不要叫我花花。”我冷冷地駁斥:“我爹還沒有答應收你為徒。”

“哦……”白夜瑟縮了一下,滿臉委屈。

這副可憐模樣立刻令聚集在周圍看熱鬧的人們騷動起來。衆人交頭接耳,連爹爹都裝模作樣咳嗽了幾聲:“花花,你寬容些,不要吓壞了這孩子。”

我忍了忍,忍不住。先前我的确有打算忍住厭惡讓爹爹收了這白夜為徒算了,可是一和這美麗的男人打照面,我就知道我做不到。我讨厭他!非常讨厭他!

“為什麽?”白夜發出委屈的質疑,清朗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但下一秒,他像是被自己的聲音吓到了,迅速低下頭,聲音細弱蚊蠅,纖細的手指不安地擺弄着衣角,俨然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為什麽花花不能接受我呢?不是說好的嗎,只要我能殺掉十二妖獸,就同意讓我入仙林閣門下?”

因為沒有人能想到你能完成那種苛刻的條件。我在心裏這麽回答。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連爹爹都按捺不住,摸着胡子出來打圓場。“咳,我說花花,我的确答應過這孩子,只要他能殺掉十二妖獸,就收他為徒。你看……”

“十二妖獸是上古妖獸,爹爹。”我冷靜地回答:“就算你親自出馬,能殺掉幾只?就算能全部殺掉,能保證像他一樣毫發無傷?這樣厲害的徒弟,你收得起嗎?”

爹爹連連咳嗽好幾聲,摸着胡子再不說話了。

“可是,可是。”白夜捏着衣角,頭越埋越低,聲音幾若抽泣:“我真的很想入仙林閣門下啊,我是真心的……”

周圍圍觀的師兄弟們終于看不下去了。

“我說花花,你太刁難人家了吧。”平素最寵愛我的大師兄也忍不住站出來。“白夜三個月前就來拜師了,雖然他看起來柔弱了些,卻勝在誠心,師父當場就想收了他。是你說他看起來柔若不堪,收了他會給我們仙林閣丢臉。必須要通過入門考驗才行。現在他把十二妖獸的屍首提回來了,你又嫌他太強大,你究竟想怎麽樣呢?”

以前的大師兄是半句重話都舍不得對花花說,無論怎樣任性的條件都會答應我。這次竟然會為了個外人教訓我?

我握緊了拳頭:“白夜實力确實太強了,超出我們所有人的想象。這樣強大的人,為什麽不拜入蜀山,或是瓊華,而執着于我們小小的仙林閣?你們難道不懷疑這其中有什麽蹊跷嗎?”

這種說法似乎比較打動人心,大家不禁對白夜執意入仙林閣的意圖起了猜測。

然而,當白夜不安卷着衣角,用委屈的、無辜的、楚楚可憐的視線望了在場所有人一圈的時候,所有的疑慮都被打消了。

“我相信白夜。”這次站出來的是大師姐。“比起蜀山瓊華我們仙林閣是小了些,卻到底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門派。白夜來投靠我們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對。更何況,下月初十就是百年一度的修仙界論道大會,各門各派都要派出吾三名弟子參賽。去年我們仙林閣只拿了個第五,今年有白夜的加入,說不定可以擠進前三甲。”

就好像學武之人都想在武林大會上拿到名次一樣,論道大會是所有修仙之人的夢想。大師姐的說法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對啊對啊,有白夜的加入,說不定拿到第一呢。”

“把對手打得落花流水。”

“這樣強悍的師弟,打着燈籠都找不到,怎麽可以往外推?”

“師傅,不要猶豫了,收下白夜吧。就算不看重實力,也好歹顧念他的一片誠心。”

“呃……”爹爹差點就脫口而出那個好字,但一看到我瞪着眼,立刻又把那個字吞了回去。看看白夜,覺得實在不甘心,再次征求我的意見。“花花,你看,大家都這麽說了,你是不是可以放寬一下标準?”

如果我不放寬标準,你們就會放棄收白夜為徒了麽?

其實話說到這裏,我已經明白無論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大家都贊同的事情,只我一個人反對豈不是壞人興致?

于是自嘲笑道:“爹爹是掌門,爹爹做主即可,何必管我的意見。只可惜我實力太弱,無法在論道大會上一展拳腳,否則爹爹也用不着希望白夜來撐門面了。”

“呃……”爹爹又是滿臉歉意望着我。

“花花會想通的。”大師兄扯扯爹爹的衣襟,催促道:“師父,可以開始收徒儀式了。”

爹爹如夢初醒,咳嗽一聲,正色對白夜說:“今日起,白夜你是我仙林閣門下第三百二十一名弟子,等會我會派人為你安排房間。你也累了,先作休息,明日我再與你細說。”

“哦……”白夜并不若大家想象中的高興,反倒一臉失落,望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清聲道:“多謝師父。”

我做了個夢。

夢見一群強盜創進我家,燒殺搶劫。

那群人哈哈大笑:“什麽仙林閣,什麽百年至尊門派,不過是個破落戶。這種破落戶不值得擁有這麽美麗的珍寶,全部搶過來才好。”

母親在這場混亂中死去了。

父親抱着母親的屍體呆坐了三天三夜,一夜間老去了十歲。

以前的父親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他喜歡穿最精致的衣服,飲用最上等的茶葉,只要凳子沾染了一片灰塵就絕對不肯坐下去。他年輕英俊,仙法高強懲奸除惡,引得無數姑娘為之傾心,但他只鐘情于我母親。他性格清冷不喜談笑,只肯在我母親面前彎下眉眼。

而現在的父親,只是個白發淩亂、哈哈大笑、總是大叫着“沒錢買菜了”的怪老頭而已。

母親臨死前對我說:“仙林閣有一本絕世秘籍,只要找到它,就能修成無上仙法,就能重振仙林閣百年雄風。”

我一直沒能找到那本秘籍,卻始終不曾懈怠練習仙法。如今在仙林閣之中只有父親能勝過我,連大師兄也不是我的對手。我以為我的努力已經到頂頭了,再往上升就只能靠那本秘籍了。沒有秘籍不可能再上升,我已經足夠強大了。

可是白夜出現了。

對白夜的感覺,與其說是讨厭,不如說是妒忌吧。

白夜太完美了,從第一眼就能夠明白,這個人,謙遜,誠懇,溫和,實力強大。這樣的完美,是我一直想要達到卻無法達到的。

就好像有個美麗的夢想,人人都說,那是不可能實現的。漸漸地自己也相信了,放棄了,認為不可能實現了。可是白夜出現,證明那個美麗的夢不是不能夠實現,而是自己能力太弱。等于一耳光打在臉上,訓斥我的不夠努力。

我果然是……太弱了嗎?

睜開眼聽見白夜在喊我:“師姐,師父喊你吃飯。”

我怒,一掌拍過去:“不要喊我師姐!”

作者有話要說:這次真的要開始寵溺戲了~白夜頂多被花宣罵罵,不會真的開虐的~~哈哈哈我已經虐夠了

☆、3404.修仙,盛事!

睜開眼,似乎看見男人眼裏滑過一絲暗沉的紅光。[].

揉揉眼睛,白夜還是那樣一副小鹿般怯怯的樣子,不安問我:“花花,你是不是讨厭我?”

“當然讨厭!”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這還需要問嗎?”

白夜俊秀的面容立即浮現出受傷:“為什麽讨厭我呢,能告訴我理由嗎”

我異常煩躁地推開他:“沒有理由,我就是讨厭你!”

白夜深深垂下頭去,做錯事被罵一般沮喪無比。如果他有尾巴,此刻尾巴一定是深深蜷攏起來。

這樣純淨又柔順的男人竟然能夠殺死十二妖獸?是不是哪裏搞錯了?也許殺死妖獸的另有其人?

我百思不得其所,與白夜一齊走到餐堂。破舊的餐堂內還是寥寥那麽幾個人,爹爹、大師兄、大師姐、我,現在多了個白夜。大家坐下來吃飯,氣氛很和諧宛如一家人。

“花花!”大師兄揮舞筷子深情呼喚我:“今天有燒雞吃啊!”

“燒雞!”我眼睛一亮,口水流下來。迫不及待上前抓起一只雞腿,毫無形象啃一口,滿心感動。“上次吃燒雞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唔,好吃!”

“好吃吧?”大師兄笑眯眯對我說:“多虧了白夜送來好多箱銀子,我們再也不用天天吃白米飯了!”

“啊!這是用白夜的銀子買的?”我一愣,吃飯的速度慢下來,忽然感覺燒雞沒有那麽香了。

大師兄看穿我的神情,搖搖頭說:“花花,吃別人的東西應該說什麽?”

我沉默片刻,不甘不願對白夜說了句:“謝謝。”

白夜高興得眯了眼,擺手道:“不用謝不用謝,花花你不要讨厭我,我就很高興了。”

“你不要搞錯了!”我重重地一扭頭:“我們仙林閣可是恩怨分明的門派,你請我吃燒雞,我說句謝謝是應該的!可那是兩回事,我還是讨厭你!”

“……”白夜垂頭又沮喪起來。

“咳,”爹爹一彈筷子:“算算日子距離論道大會不到二十天了。大會地點在千裏之外的仙山蓬萊,吃完這頓飯,我們就動身上路吧。”

白夜悶悶地發問:“論道大會是什麽?”

大師兄似乎對白夜特別有好感,搶着回答:“論道大會就相當于江湖人的武林大會,是修真界的重要慶典。博得頭籌的能獎勵不少銀兩,去年我們才得了個第五,拿回來一千兩銀子讓我們吃了三個月的肉。”

“那麽第一名有多少銀子呢?”

“這個嘛,今年好像是一萬兩?”

白夜立即高興地看向我:“今年我一定會為本門奪得第一!這樣花花就能繼續有肉吃了。**”

我先是被莫名點名而一愣,繼而惱怒:“我吃不吃肉關你什麽事?而且你也別說大話,雖然你殺得了十二妖獸也有幾分本事,卻不代表如此輕易就在輪到大會取勝。到時候昆侖、蜀山等都要參賽的,那些大門派可是高手如雲。”

白夜乖巧點頭:“嗯,為了花花能吃肉,我會努力的!”

一直沉默的大師姐忽然疑惑:“白夜,你是不是喜歡我們家花花?”

白夜燦爛微笑:“我喜歡花花,我要娶花花為妻!”

話音落下,大師兄筷子掉地上了。

爹爹連筷子帶夾起的肉一起掉地上了。

屋內沉寂了數十秒。

大師兄滿懷激動:“我們家花花終于有人要了。”

大師姐也嘆:“我有種要嫁女兒的心情。”

我黑了臉色,卻見爹爹沉了臉色冷冰冰哼了一聲:“想搶走我的女兒,得先問過老夫的劍再說。”

頓時我熱淚盈眶,終于有人站在我這邊了啊。于是給爹爹夾了只雞腿:“爹,您吃肉。”

爹爹也熱淚盈眶:“果然女兒是爹爹的貼心棉襖啊,花花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來路不明的野男人把你搶走的。”

一片父慈女孝的祥和中,白夜低沉了頭看不清楚表情。

出門攜帶行李無數,清點一遍全是破銅爛鐵。爹爹抱着心愛佩劍長嘆道:“這可是從太祖師尊起傳下來的至尊伏魔劍啊,現在卻坑坑窪窪滿是缺口,唉人老了不中用了。”

白夜站在身後微笑道:“師父請放心,我認識一名鐵匠,他最擅長修此等百年神兵。這把伏魔劍讓他修一修,定能恢複當年神威。”

爹爹聞言握住了白夜的手,激動道:“女婿呀,劍和花花一起交給你,我就放心了!”

一旁的我暗自握拳,就憑這句話,爹爹你這個月沒有肉吃了。

上了路以後,驚奇地發現白夜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就說現在吧,他正指着市集攤販上一串用細鏈子竄起來的銀色鈴铛,問我:“這是什麽?”

我有點驚訝,但還是回答:“這是傳心鈴,用于交流通話之用。兩名各持傳心鈴的人,即使相隔千裏之遠也能用它來交談。這東西很常見,每個門派都有,怎麽你沒見過嗎?”

白夜清澈的眼瞳裏浮現迷茫,搖搖頭又問:“既然每個門派戶都有,我們仙林閣也有嗎?”

沒有,因為太貴了買不起。我臉一紅扭開頭:“我、我們仙林閣才不會買那種貴的要死又不實用的東西呢!一面小鈴铛就要一錠金子,有這種錢還不如多買幾只燒雞。”

白夜“哦”了一聲若有所思。

臨近夜間,爹爹去找鐵匠修理寶劍去了,大師兄帶着大師姐去逛夜市,我則去客棧訂房間。正在詢問有沒有空房,白夜忽然出現在我身後遞了個東西給我:“花花,這個給你。”

回頭接過一串鈴铛,竟然是那一錠金子一串的傳心鈴。他手上還有一串鈴铛:“你看,我們一個人一個。”

我大驚扯扯白夜的衣袖:“兩串鈴铛要兩錠金子呢!你花這麽多錢買這個東西有什麽用?”

白夜漂亮的眼睛彎起來:“有了這鈴铛,我就能随時随地和花花說話了呀。如果花花不喜歡就扔掉吧。”

“我是腦袋壞了才會把這麽貴的東西丢掉,”連忙收了起來,想到這是白夜送的又有點不甘心,哼了一聲嘟囔說:“等到有機會的話賣給別人好了。”

白夜微微笑,摸摸我的頭頂不說話。

忽然覺得這個撫摸觸感很熟悉,悲傷又懷念的感覺……

“姑娘,一般的客房都滿了,現在只有柴房和三間天字號房空着。”客棧掌櫃招呼道:“您看……?”

“那就住柴房吧。”我爽快地做了決定,正要掏錢,白夜不贊成地阻攔我:“柴房怎可住人?我們就住天字號房,又不是沒有錢。”

我拉住白夜小聲私語。“柴房收拾幹淨了也能住的,去年我們來參加論道大會住的就是柴房。今年有了你的銀子能安逸些,可也是杯水車薪得省着用,你知道那天字號房住一晚要多少錢嗎?”

白夜淡淡凝出一個笑容,宛如月色綻放光華。“你放心,無論多少錢我都出的起。”

我有點吃驚,聯想道他剛才揮手擲金的舉動,問道:“白夜,你家是不是很有錢啊?”

白夜微微笑,伸手摸摸我的臉:“我的錢,就是花花的錢。”沒等我羞怒臉紅,立刻又對那客棧老板說:“我們就住天字號房,三間全要。”

老板大喜撥動算盤:“好吶,就給客官您安排三間天字號房。”

我正想阻止白夜的決定,忽然一個聲音橫插進我們的談話,

“喲,這不是花花嗎?”一個樣貌忠厚的男人走了過來。

我聞聲回頭一看,吃驚道:“二師兄?”

“別叫我二師兄,我已經改投昆侖門下,你這種小門小派的人沒資格叫我二師兄。”男人鄙夷地看着我:“你也是來參加論道大會的?就憑你這副寒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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