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反派重生記之複活》作者:容閑
文案
朱厭活了短短小半輩子。
死的時候還在監獄裏。
不過當他再次睜眼時,不由感慨禍害遺千年,古人誠不欺我也。
他是個壞人,因為殺了人才入獄,也差點把某個人的心肝寶貝給殺了。
用通俗的話來講,朱厭就是小說中橫亘在男男主角當中的惡人。一切試圖阻止主角們終成眷屬迫使他們虐戀情深的存在,全!都!是!大!反!派!
本文主角受,本文三觀不正,主角無三觀,慎入。
內容标簽:重生 不倫之戀
搜索關鍵字:主角:朱厭 ┃ 配角:若幹炮灰 ┃ 其它:大喪失
☆、死亡 (上)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申明,爛作者寫的是真!反派重生,想看主角有多好多善良的你可以點叉了。
我會像上一篇文一樣,做到不寫配角壞話,不刻意抹黑做為要被主角報複的配角們的人性,配角們是正能量,是好人,是主角為反派配角文裏的受追捧人物。
所以……受不了‘好人’被坑的也可以點叉了。
一 一最後,我更文了,一會打副本給我掉把武器啊親愛的金山!
“2504號,出來,有人探監!”随着開門的聲響,獄警站在門邊朝着裏面硬朗朗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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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厭擡頭看了他一眼,好一會才懶洋洋的站起來,走過去任由獄警給他戴上手铐,走在看押他的兩名獄警中間。
朱厭生得十分好看,即使已經坐了幾年的牢房,穿着簡陋的囚衣,剃着個寸頭,也能讓人感到眼前一亮。他在這牢中待得久,皮膚有些病态的蒼白,卻顯得那微微抿着的唇更加色澤誘人。
這是他進來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有人來看他。
兩側有人沖着朱厭吹口哨起哄,朱厭基本目不斜視,偶爾輕飄飄的遞個餘光過去,那牢房就安靜了,比獄警的吼叫還有用。
這裏關押着的人都不是好貨,殺人,強.奸,販毒……
但有的人還想活着,想減刑出去,有的人已經無所謂了。朱厭是後者。
在前期,朱厭受了很多苦。
他原本的生活足足的豪門貴公子,說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不為過。人長得好,身材比例也棒,不論穿點什麽,往那一站就像個繪畫大師手底下出來的畫中人似的。他性格看起來還算不錯,溫和安靜,穿名牌,有好車,成績優異,相貌更不用說,簡直就是言情小說中的男主設定女生夢想中的白馬王子,真要差點什麽,大概就是沒有什麽跆拳道空手道柔道之類的拳腳功夫。
朱厭的長相并不女氣,但也可以用美來形容。在牢裏這些一坐幾年十幾年的犯人眼裏看來,可能連母豬都會成為一個有魅力的女人,更何況朱厭。
他剛進沒幾天,牢裏私下就傳遍了,新來了一個天仙似的婊.子。
朱厭總共被人上過三次。
第一次他直接把對方的命根子廢了。
第二次他把人耳朵咬了一個下來。
第三次他弄死了人。
然後他被接出去了,去了精神病院療養了一年,又重新回來。
牢裏多了幾個新面孔,沒少老面孔。
倒是沒人再明目張膽的要壓他幹他的屁股,就算想,大概也就趁手.淫的時候想着他那張臉。
但這樣下來,就總有幾個人來找朱厭的麻煩,老子不上你,老子揍你。
後來他的皮被打實了,再後來他有了還手之力。
再後來,朱厭揍人比誰都狠。
朱厭的罪名是誤殺加謀殺未遂,判了二十年,加上後來在牢裏時,所謂的精神失控下的防衛過當。
他這一輩子已經毀了。
朱厭是這麽想的,反正已經毀了,再多弄死一個人有什麽區別呢?
朱厭坐在硬梆梆的椅子上,隔着玻璃窗神情淡漠的看了眼來探監的二人組,然後就低下頭盯着手铐的冷硬的材質紋路。
他當然認識他們,偶爾放風吃飯的時候看個監獄特意放的傳播正能量的新聞,朱厭就從上面看見過其中一個男人。
淩昱欽,白手起家,現在已經是傑出的青年企業家了。
這個人,曾經是他的好兄弟,也是他的曙光,他的希望,他掙紮在發臭的泥沼中緊緊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但是淩昱欽後來愛上了別人。
明明相互都有好感的,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他們的關系就僅限于好兄弟了?好像是從淩昱欽發現他嗑藥,酗酒,性格暴躁等逐漸浮現的負面事件開始。
哦,看他現在身邊跟着的這個小子,看起來多幹淨,多無辜,多純潔,就跟小白兔一樣。
三個人間的氣氛莫名尴尬,最終還是淩昱欽先打破了,他幹澀的問,“你現在,還好嗎?”
☆、死亡(下)
朱厭有點想笑,于是他的唇角微微的彎起,但沒有笑出聲。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看着淩昱欽的眼睛,然後視線往下移,落在他的無名指上。
朱厭記得在他們沒有坐下這前,他在雲柏青的手指上看見過同樣款式的戒指。
淩昱欽注意到他的目光,說不清是什麽感情,只是語氣聽起來挺平靜的,“我們結婚了。”
朱厭自嘲的笑道,“所以這是來向我炫耀?”
雲柏青趕緊道,“不是的,我們……只是來看看你,而且今天是……是媽媽的忌日。”
朱厭顯得有些迷茫,過了好一會,他才看着雲柏青說,“Cloris死了嗎?”
淩昱欽和雲柏青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麽問,一時有點呆,卻見朱厭旋即惡意的笑着說,“哦,我差點忘了,本來今天也将會是你的忌日。”
雲柏青的臉色霎時有些蒼白。
淩昱欽眉頭一皺,“朱厭,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不想我們之間連最後一點情份也不剩。”
朱厭接得十分順暢,“我寧願我們之間毫無情份可言。”
淩昱欽說,“柏青什麽都沒有做,你為什麽就這麽恨他?”
朱厭擡手扶着額頭大笑,他站起來雙手撐着桌面,身軀前俯靠近窗戶,“如果不是他,我也許不會動手殺Cloris,我恨他,因為他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了。天知道我最想殺的人就是他了,二十年?你們等着,不管多少年,只要我從牢中出來,我都要弄死他。”
淩昱欽有些惱,不是因為朱厭這口頭上說說的威脅,只因為他的态度,“柏青是你弟弟!”
朱厭像毒蛇一樣的視線緩慢的從雲柏青身上收回來,他重新坐回去,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着手铐,“在這個世界上,我沒有親人,任何親人。”
淩昱欽一噎。他們曾經的感情就像親兄弟一樣,甚至可以說好到穿同一條內褲。他那時候還是個窮小子,但只要朱厭有的,他一定也會有。朱厭那時候的性格還十分的好,不會讓他感覺到所謂貧富差距的尴尬,他總覺得就算把這世上所有美好的詞放到朱厭身上也不算過份。
後來,朱厭生日,他被邀請。
他以為會是個十分熱鬧的生日宴會,沒想到朱厭只請了他一個人。
朱厭說這是他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日,他們喝了很多酒,他隐約記得朱厭親了他。
事後想想,淩昱欽總覺得不可能,不過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明白過來自己的性向。
再然後,他就沒有再見過朱厭,後來聽說轉學,又聽說是出國了。
很多年後再遇見,他身邊已經有了雲柏青。
第一眼,朱厭仍然像是畫中出走來的人一樣,他們中間就好像沒有那幾年的空白,關系如初,但他漸漸的發現朱厭愛混跡在不入流的夜店,喝酒喝得很兇,他怎麽勸也沒用,好幾次淩昱欽在深夜接到電話去接他,都發現他神智不清,卻異常亢奮,不像喝醉了酒,更像是嗑了藥。
他們第一次争吵大概就在這時候,朱厭想和他做.愛,他拒絕了。
從這之後,朱厭就開始針對雲柏青,他也漸漸知道了朱厭和雲柏青的關系。
他也開始不懂,為什麽都是親生兒子,朱厭和雲柏青的母親卻偏袒那麽多。她對朱厭就像對至寶一樣,恨不能連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他,而雲柏青,或許這個做母親的連他什麽時候生日都不太清楚。
他對朱厭感到很失望,關系也随之越來越疏遠,甚至到最後他都感覺到了厭惡。
直到朱厭殺死了他自己的媽媽。
真相只有三個人知道,朱厭并不是誤殺,他是故意的,同時他還綁了雲柏青,試圖滅口。
雲柏青去的時間不對,被他撞見了朱厭和他們的親生母親在床上翻滾。朱厭當時就像一個生生被揭了惡瘡的人,臉色猙獰的扭曲着。
雲柏青目睹了殺人過程,但他十分幸運的被随後趕到淩昱欽救下。
是的,後來做為受害者的雲柏青,給殺母仇人,同母異父的哥哥做了假口供。
這是在他自己的心軟以及淩昱欽的乞求下做的決定。
因為在收拾母親遺物時,他們發現了關于朱厭的秘密。
淩昱欽從來沒有想過,朱厭出國是因為心理上的崩潰,他也從來沒料到那個看起來高貴精幹的女人居然會對自己的兒子做喪德的事。整整一大箱子的照片,全是朱厭一個人的。有的是偷拍,有的是光明正大的角度,有的是家居,有的是出游在外,更多的卻是那些帶着淩虐美感的大尺度畫面。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說的也許就是這樣。
朱厭從淩昱欽臉上捕捉到一抹愧疚的神色,他怪笑着說,“別假惺惺了,這只會讓我惡心。”
他說完,率先離開了探視間。
這次短短十來分鐘的探監不歡而散。
以雲柏青的性子,也許以後還會再來,但朱厭會稀罕麽
朱厭沒有等到出獄的那一天,甚至沒有等到雲柏青再次來探監的那一天,他就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重生 (上)
他死得比較喜感,他是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然後就死了。
監獄對外稱是意外死亡,但誰知道呢,這麽巧他就踩中了不知道誰掉地上的小塊香皂,這麽巧一個淋浴頭壞掉,連接牆面的鐵管被拆卸,卻沒有弄掉原先做固定用的鐵釘。
朱厭滑倒的時候,一腦袋就磕到了那上面,鐵釘穿透顱骨,當場死亡。
這牢裏,其實并不缺高智商犯罪的人,朱厭也許無意中得罪過也說不定,但事實到底怎麽樣,已經沒有人去關心了。
朱厭這時候還沒有自己已經死定了的覺悟,他只知道摔了一跤,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等他清醒過來,就聽到旁邊有一個溫柔的女聲欣喜的說,“寶貝,你終于醒了!”
朱綠放下手中的文件,又按鈴叫了醫生,然後坐在床邊俯身在朱厭額頭親了口,“你真是快吓死我了。”
“Cloris……”朱厭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
名為朱綠的女人穿着旗袍,襯得身段凹凸有致,她挽着一個貴婦髻,上邊點綴着一支價值不扉的翡翠簪子。她有着雍容的氣質,姣美的外貌,一點也看不出她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看起來就如同那些油畫裏被定格了的歲月靜好的女子。
醫生很快就來了,無非是檢查了他的體溫,囑咐一些注意事項,朱厭才知道原來他是發高燒昏迷。
朱綠的眉目間有幾分疲色,看向朱厭的眼神滿滿溢着關懷,“寶貝,下次別這樣了,我會擔心到死的。”
朱厭以為自己到了地獄,所以才能看見Cloris,但很顯然這并不是地獄,反而這一幕似曾相識。
他倒是想起來有過這麽一次重病,起因是他和淩昱欽一起出去登山,結果突然暴雨,他回家之後就感冒了,并且發燒。
之所以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為再過不了多久,就是他16歲的生日。
朱厭定定的看着朱綠,嗓着有些幹澀,他咽了咽,才沙啞着聲音說道,“克羅莉絲,我想上廁所。”
不用護士幫忙,朱綠親自把朱厭扶起來。
朱厭躺了有段時間,這會渾身無力,他靠着女人的身體走向病房內的廁所。
朱綠一手扶着他,一手替他舉着點滴瓶,在走到馬桶前時已經順手将輸液瓶挂到了牆上的挂勾上。然後極其自然的替朱厭脫下病服的褲子,再略微扯下小內褲,用手扶住少年所有的嫩芽兒。
朱厭此時病容憔悴,臉也許白了幾分,但着實瞧不出來有什麽變化。他側過頭看着牆上的鏡子,鏡子裏的少年模樣讓他覺得有些陌生。然後他沖自己露出個譏諷的笑意,多蠢的人。
水聲小去,朱綠把完尿按下沖水按鈕,有些偏執的抽了紙巾替少年擦幹淨那嫩芽頂端的濕意,她的動作十分溫柔,就像手裏的東西是個稀世珍寶。
朱厭回頭低下眼簾看着,“克羅莉絲,你摸夠了嗎?”
朱綠擡頭,少年的神情很坦然,甚至還隐隐帶着一絲調笑,這令她感到十分意外。也許在外人看來,這孩子十分溫和有禮,但只有她清楚,其實這孩子很內向。
朱綠笑笑,給他穿好褲子,扶着他回床上。她放桌櫃上的手機一直在閃爍,原先朱厭沒醒,她一直沒有去接,這時安頓好朱厭,她才接起電話,一只手整理着文件紙張。“什麽事?……會議安排到晚上七點整,我很快過來……”
朱綠給他背後墊了高高的軟枕,朱厭舒服的靠着,閉上眼睛假寐。這個女人從來不喜歡他喊她媽媽,克羅莉絲?多動聽,在少年軟綿的嗓音下總像情人的呢喃。
朱厭記得他的初精是在他13歲的時候,洩在這個女人的嘴裏。
她總是騙他,母子間做這些沒什麽,好在朱厭不蠢,沒有去詢問別人是不是真的這樣。
他內心莫名的厭惡這種事情,但每回看着朱綠傷心的樣子,又總會軟下心腸,誰叫她是他母親,至少他知道,朱綠是真的愛他。
不過這種認知,也僅止于朱厭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長什麽樣之前。
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擁有僅憑一張照片就能讓別人迷戀上的魅力。
作者有話要說:
☆、重生 下
朱家在J省也算是有名的世家,但是到了朱綠這一代,直系就她這一個血脈。不過朱綠目光很有遠見,非常有領導天賦,朱氏交到她手上還是蒸蒸日上的,在這上流圈子裏名氣也大,時被稱巾帼不讓須眉,讓一些男人汗顏。
她有光鮮亮麗的外表,令人眼紅的家世,更是和雲家聯姻,有了優秀的丈夫和乖巧的兒子。
在外人眼裏,這一切是那麽的美好,但只有朱厭知道,這個女人就像一條蛆蟲,自己腥臭不算,還一直咬着他不放。
別人不知道,朱綠在B市念大學時病态的愛上了一個小她好幾歲的少年,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她只得在一次名門公子小姐們的聚會當中,趁着少年喝醉了,用了些手段爬上了床,沒想一次偷得了種。
朱家是商戶出身,即便在官場有些人脈交情,少年的背景也不是朱家能比的,朱綠有些病态,卻還理智,只做一段露水姻緣,在發現懷孕後沒有天真的找上門,反而迅速辦了休學手續回J省了。
朱厭知道,她至始至終不能忘了那個少年,這種感情在朱厭出生,五官清晰顯露後就轉移到了朱厭身上。
從朱厭發燒被送到醫院開始,朱綠就一直陪床,連工作也一并帶到病房裏,此時她整理好文件,俯身在朱厭額頭上親了親,“寶貝,我先走了。”
朱厭睜開眼睛微笑着說,“克羅莉絲,你別擔心我,我感覺好多了。”
朱厭的住處叫碧海青天,那是高檔別墅區,以前他覺得那是他和母親的家,後來知道那是朱綠包養小白臉的地方,不巧,小白臉的名字就叫朱厭。
他住的這一幢,裝修全用實木,卻沒有東方建築的味道,反倒泛是濃厚的英倫格調,而諸如一些小巧的裝飾如,譬如窗簾桌布椅套,細入生活的全帶着田園風,使得諾大貴氣的房屋又不顯得清冷,倒是格外溫馨,即使這裏常住的只有四個人。
除了朱厭和朱綠,還有一個中年管家,以及一個女傭。
朱綠那天開完會議已經快到半夜,她去接了朱厭回到家中。在朱厭的病情穩定下來之後,她就不打算讓人住在醫院裏,等回家之後,會另外有家庭醫生過來照看。
朱厭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個女人懷裏睡覺了,他腦袋下枕着的乳.房柔軟而豐滿,鼻翼間全是這個女人的香水味,這讓他感到惡心反胃。
他翻轉過身體背對着女人,朱綠卻伸手攬住他,俏麗的下巴在他發窩蹭動,“寶貝,哪裏不舒服嗎?”
朱厭假裝睡着,并沒有回應。
這個時間段,朱綠和他除了相互手.淫和口.交,還沒有真的做什麽。但快16的朱厭已經懂得與朱綠之間的關系是錯誤的,并且此時他已對淩昱欽萌生青澀.愛意,可惜到後面還沒來得及表白,就被朱綠給生生掐斷了。
他身在黑暗,便渴望陽光,朱綠的阻撓和折磨,只讓他對淩昱欽更加執着。
晨光從拉開的窗簾的窗戶投射進來,朱厭不舒爽的擡手遮住眼睛,随後拉高被子蒙了頭。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在這麽柔軟的大床上睡過了,當感覺到身邊的人離開後,朱厭更是在床上翻滾了好幾圈,憋了一夜的惡氣随着毛孔的舒展一散無蹤,讓他困意更甚。
但顯然,拉開窗簾的人并不體貼。
他難得見朱厭賴床,仍然上前拉開被子一角,“少爺,您該起床了,現在已經十點三十二分,您已經錯過了兩堂課。當然,如果您身體還不舒服,夫人說将會叫醫生過來,您可以在家休息。”
作者有話要說:
☆、學校
這個老男人有一腔純正的英式英語,據說出身于倫敦海林島的管家學校,是朱綠專門高薪聘請回來的。
朱厭沒法理解朱綠的公主情懷,他覺得這個老男人除了能穿着一套燕尾禮服扮紳士之外,也沒什麽特別之處了。
朱厭神情恹恹的起床,在管家裏德的服侍下洗漱,然後下樓用餐。
女傭的年紀比裏德要年輕,大概三十歲上下,她現在正穿着可笑的女仆服在廚房忙碌。
朱厭坐到餐桌主位,很多年不曾碰觸,這裏的一切都讓他感到陌生,但還不至于完全遺忘一些學過的東西,比如這些餐桌上的禮儀。
朱綠認為這是一座城堡,而朱厭就是住在這座城堡裏的王子,朱綠從朱厭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讓人教他各個場合的貴族禮儀,盡管她從來不會帶着他出現在人多的地方,她認為朱厭學的這些東西,她一個人看到就可以了。
朱厭的動作有些生硬,卻沒有出錯,在管家裏德看來,少爺只是大病初愈,精神還不太好,以至于動作遲鈍,但大體來說,還是高貴而優雅的,這就是所謂的底蘊。
用完餐,多功能管家裏德開車送朱厭去學校。
朱厭以為他早把這些忘得一幹二淨,但當汽車開進曾經的綠蔭大道,一些場景就在他腦海中逐一顯現出來了。
有時候你覺得忘了的,其實只是潛伏在了你的記憶深處。
朱厭穿着統一的校服,并不像以前那麽嚴謹的将每顆扣子都扣好,在管家離開之後,他就松開了領口的兩顆鈕扣,使得鎖骨随着他的動作若隐若現。他手插在褲袋裏,遁着記憶走向自己的教室。
現在是上課時間,學校裏并不雜亂的喧嘩,有的只是不知道哪個班的齊聲朗讀,或是偶爾哪個教師的聲音透過窗戶傳到朱厭路過的廊外。
朱厭還記得教室的大概位置,也記得自己所讀的班級是高二一班,現在還是第一學期。他在這個教室的門外站定,伸手敲了三聲門。
裏面老師講課的聲音停頓了下,然後有人将門開了。
老師見人是朱厭,笑了下,“回來了?身體好些了吧,快進來吧。”
朱厭朝教室裏粗粗環視一遍,朝着老師點頭,徑直朝唯一空着的座位走過去。
老師繼續講課,他在課桌裏翻了幾下,拿出課本意思意思的翻開,然後扭頭看向窗外。過了會朱厭感到一道視線停留在他身上,他敏感的轉過頭對上那目光,淩昱欽的臉就映入他的眼簾。
少年時期的淩昱欽少了那股成熟的味道,臉上的表情也不嚴肅,還很愛笑,笑起來特別陽光明朗,他現在正對着朱厭笑。
朱厭看着他若有所思,但不過片刻也漸漸露出個笑容。
淩昱欽覺得他哪裏不一樣了,以往朱厭看起來特別純粹,而現在……他沒有經歷過或者在哪個人身上見過,所以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只覺得有幾分肆意,或者說,一朵含羞的小花蕾盛開了,你原以為開放的花也應當是看起來像花蕾那樣簡單清新的讓人喜歡,卻沒有料到這花美豔不可方物。
淩昱欽愣了下,直到朱厭轉回頭看向講臺,他仍然看着朱厭的側臉好一會。
現在已經是第四節課,淩昱欽等到下課,整理好桌上的書本用具,正想叫朱厭一起去吃飯,就發現朱厭已經不在位置上了。
今兒天氣挺好,萬裏無雲,碧空如洗。
淩昱欽打開虛掩的陽臺小門,果然看見朱厭正靠着欄杆懶懶的曬着太陽。
氣溫适中,風吹在身上不熱也不涼,份外舒服。
“你怎麽跑這兒來了?”淩昱欽走過去站在他旁邊,“午飯還沒吃過呢,病愈全了嗎?”
朱厭沒回答他,而是看着下方來來往往的學生們,然後說,“看,蝴蝶。”
淩昱欽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哪兒?”
朱厭說,“它在嘶喊。”
淩昱欽不明所以,“嗯?”
朱厭又說,“你怎麽不救它呢?”他沒等淩昱欽有所回應,又說,“原來你聽不懂。一直以為飛翔在天堂裏,其實被束縛在牢籠中。當被拖往地獄,它在向你求救。絕望的嘶喊與痛苦的掙紮……可惜你聽不懂,也聽不到。”
淩昱欽不是文藝小青年,這番話讓他滿腦袋的問號。
朱厭終于看向他,“蝴蝶不會怪你的。”
“啊……?”淩昱欽傻呼呼的看着朱厭。
朱厭似笑非笑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黑色卡片遞給他,“過兩天我生日。”
作者有話要說:
☆、生日 (上)
白色的蝴蝶很普通,翅膀上也沒有任何花紋,個人也小,一頭紮上蜘蛛網就掙脫不開了。
蜘蛛是黑色的,足足有兩個手指頭并攏那麽寬大,腹部圓鼓鼓的,它順着網路爬過來,然後吐出毒絲包裹住蝴蝶。白蝴蝶的翅膀越扇越小力,最後不再動彈。
朱厭伸手從蜘蛛網上把那只正在儲糧的蜘蛛給捏在指頭間,還沒等它咬人,他就用勁兒一捏把它弄死了。
腥臭的稠液從蜘蛛腹部濺射出來,粘在手指上特別惡心。
朱厭從書包裏掏出手帕擦了擦,随後扔進垃圾桶。剛走出校門就看見裏德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裏德為他打開車門,迎他上了後座。
朱厭靠着椅背一路漫不經心的看着車窗外,車子駛了大概半路,裏德才開口說,“夫人這兩天不會回來,她出差了。”
朱厭嗯了聲。他知道朱綠是真的出差了,但在他生日那天會準時回來,之所以讓裏德傳話她會離開好幾天,是為了給朱厭一個驚喜。
但事實上,那天可不是驚喜而是驚吓。
朱厭叫了淩昱欽來家裏過生日,他那時還真有酒意上頭,懷着朦胧的感情,憧憬的偷吻了淩昱欽,可卻被朱綠看見了。
那是他墜入地獄的初始。
朱綠把他關了起來,斷絕了他和外界一切的聯系,第一次打他,第一次強迫他性.交,他的反抗只讓她更加惱怒。
常說恨是愛的反面,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朱綠愛着那個人,自然也怨恨着那個人,她喜歡聽話的朱厭,忤逆她意思的朱厭只讓她想到那個人。
她給朱厭下藥,在胯部戴上雙龍頭像個男人一樣奸.淫自己的兒子。不,也許那個時候她的眼裏只有那張與朱厭父親肖似的臉孔,她想污辱毀滅的其實也是那個人。
朱厭瘋過一段時間,也自殺過,這才被朱綠送出國,找了心理醫生。
朱厭在地獄,身邊的就只有魔鬼。
心理醫生法萊斯是個四十多歲的外國佬,高大壯實,五官深邃迷人,有着顏色十分漂亮的藍眼睛。他非常能給人安心的感覺,或者這就是他做為醫生的一種天賦。
朱厭有一段時間非常依賴他,那并不是屬于情愛的喜歡,是他從小或缺的父愛。
不過這種感情的投注是一個錯誤,朱厭後來被他催眠誘.奸,并拍下視頻威脅。
在國外時,起初朱綠一直是以靜養的名義軟性囚禁着朱厭,後來還是因着心理醫生的建議才逐漸給朱厭自由,朱厭為此十分感謝法萊斯。
但當他發現不對後并與心理醫生撕破臉時,他才發覺他的處境幾乎可以說是孤苦無依,求助無門,更不敢将事情告訴朱綠。
朱厭在絕望中麻木了。
那個外國男人和他的每一次性.交都像強.暴一樣,法萊斯其實有施虐心理,可他自己學的就是心理,所以平時調劑得非常好,根本沒有別人知道他不正常。
朱綠給朱厭安排了學校,朱厭白天是個優秀的學生有着優異的成績,夜晚有時候和法萊斯睡覺,有時候去紅燈區。朱綠來的時候他除了學校基本不會外出,兩個人見面就是滾床單,平時朱厭非常沉默,一般都是朱綠在同他說話,他鮮少有回應。
朱厭高中重讀了四年,大學是優等生,兩年不到即申請了畢業,再在拿到了碩士學位後回國。
此時的法萊斯已經威脅不到他,視頻早讓朱厭銷毀了,他和法萊斯在一起已經單純是為了在被性虐的痛苦中尋找快感,從爾壓抑心底深處快讓他瘋狂的躁動。
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朱厭在學校并沒有什麽不适,相對以往他總是笑臉迎人,這兩日他冷着的一張臉讓很多同學識趣的不來打擾他。
裏德來接他的時候看見自家少爺正和一個男生聊得很開心,看見他下車,意外的沒有以往沉默,而是笑着介紹道,“裏德叔叔,這是我的朋友淩昱欽,今天和我一起回家,陪我過生日。”
作者有話要說: o -_-)=○)°O°)
☆、生日 下
裏德說,“少爺開心就好。”
這是淩昱欽第一次到碧海青天,這裏的綠化環境做得比高校區不知要好多少倍。車子一直開得很平穩,不是上百萬的名車,但性能相當好,幾乎沒什麽噪音。駛入別墅區後他隐約能聽到濤聲。
果然這是臨海環山而建,在朱厭房間拉開窗簾,就能看見大海。
女傭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以及有數層的大蛋糕,在一切就緒後,她和管家就離開了餐廳,給朱厭和小客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朱厭開了一瓶酒,淩昱欽這時候還是個窮小子,平時也是一股腦兒的讀書,沒接觸過上層社會,也沒去關注過那些有的沒的,所以他不知道他當飲料一樣灌的這瓶酒值幾萬美金。
淩昱欽只喝過啤酒,但這年紀也只喝過那麽幾口,總之他覺得比啤酒好喝些。一杯下肚,後勁來得十分快。
一下子舌頭就大了,含糊的祝朱厭生日快樂。
朱厭把他扶進房間,躺在床上細細的描摹他的五官。他從國外回來後,并沒有去朱綠給他安排的崗位,而是去了淩昱欽剛成型不久的公司,替他操心,替他策劃,用朱綠的人脈替他鋪路。可惜淩昱欽看不見,他總認為雲柏青才是真正辛苦的那個人。
“我不恨你,真的。”朱厭親吻着他的唇,望進淩昱欽那雙迷蒙的眼睛裏,“但也不再愛你。欠不欠我都無所謂,只是本該屬于我的,總是要拿回來的。”
朱厭娴熟的脫下淩昱欽的衣褲,手在這具稚嫩的身軀上四處游走,少年的欲望經不起挑逗,不一會剛才還在沉睡的性.器已經十分精神的挺立起來。
朱厭捧着淩昱欽的臉讓他看着自己,笑着問,“喜歡我嗎?”
淩昱欽腦子一片漿糊,只覺得渾身發熱,一看面前是朱厭,他自然是喜歡的,便點頭道,“好喜歡。”
朱厭說,“那親親我吧。”
淩昱欽學着朱厭一樣在對方身上親吻,沒個輕重,很快留下不少痕跡。朱厭将兩人的性.器握在一起撫弄,上上下下的,時不時貼緊腹部磨蹭,淩昱欽很快就射了。
朱厭又自渎了一會才射到淩昱欽身上,他也沒急着打理,挨着淩昱欽躺着,将頭枕在他胸口。
朱綠不同于那天,穿着純手工定制的套裝,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幹練,臉上還揚溢着笑容,手裏一個精裝小盒子,估計是送給朱厭的生日禮物。
朱厭房間的門是虛掩着的,朱綠一眼就瞧見了床上相擁的兩個人。
她在尖叫過後瘋狂的沖上前去拉着朱厭下床遠離淩昱欽,然後指着淩昱欽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