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把他給我扔出去,快扔出去!”
裏德剛才就跟在她身後,他默不作聲的抱起已經醉得不醒人事的少年出去。他當然不可能把人扔在別墅外面,而是随便的給淩昱欽穿回了衣服,然後開車送出這個區域,再扔在路邊。
朱綠表情扭曲,聲音尖銳得已經破了音,她不可置信一樣的看着朱厭,“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重生前,朱厭只是偷偷的親了親淩昱欽,朱綠也是這樣對他又打又罵,可是那時候的他懦弱害怕,一聲不吭的任由朱綠出氣,他甚至還有些愧疚。
少年此時已經和朱綠差不多高,他毫不躲避的看着朱綠像要吃人一樣的眼神,牽着唇角笑道,“媽媽,我愛他。”
朱綠頓時安靜下來,她怔愣的看着朱厭,然後連身軀都微微顫抖起來,不知道是因為朱厭叫她媽媽,還是因為那句我愛他。“你說……什麽?”
朱厭說,“媽媽,你放過我吧,我們是母子,我以前不懂事,但是我現在已經長大了。媽媽,我很愛他,你放過我,成全我們好不好?”
朱厭在學語後就被她教導得從來都叫她克羅莉絲,沒有喊過媽媽,這一聲媽媽好像讓她鎮靜了下來。
朱綠撫摸着朱厭剛才被她扇腫的臉頰,溫柔的說,“寶貝,別讓我生氣,好嗎?”
“媽媽……”
“叫我克羅莉絲。”朱綠抱住他,親吻他的唇,手撫上朱厭的性.器。過目處所能看見的痕跡讓她感到十分憤怒,別人怎麽可以碰她的寶貝呢?
朱厭卻不同于以往的乖順,一把将她推開,擰着好看的眉頭道,“你這樣讓我感到很惡心!別讓我讨厭你,克羅莉絲。”
朱綠的表情又變得惡毒起來,她死死的盯着朱厭一會,轉身走出去,很大聲的将門關回。
朱厭從衣櫃裏拎出睡袍,慢條斯理的進浴室洗澡。
他知道朱綠過會就會把門反鎖回去,将他關在房間裏。
別墅的一層足有五六米,原先朱綠以為他不敢跳,所以窗戶并沒有封上。朱厭記得自己那時候跳下去了,然後摔傷了腿,又被裏德發現帶回來,之後朱綠就把他關到了原先堆放雜物的小房間,沒窗戶,沒明亮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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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厭洗完澡再去開門,果然已經打不開了。
朱厭用手猛拍着門板,又喊了幾聲放我出去之類,就聽朱綠在門外道,“寶貝,你從小到大都那麽聽話,現在卻變成這樣。這次的事情,我非常生氣,你在房間裏好好反省。”
一方強則一方弱,上輩子朱厭太懦弱,才讓朱綠一直盛氣淩人,但這輩子,看起來鎮定又有些冷淡的朱厭令朱綠有些摸不着底,不敢過于強迫他。
朱厭知道,朱綠是不會咽下這口氣的。這氣憤不能發洩在他身上,自然就将槍口指向了淩昱欽。
朱厭暗自笑笑,乖乖待在房間裏看書,偶爾在朱綠回來或者裏德送飯時用砸東西,絕食,不說話等方式表現一下憤怒以及想要離開的念頭。
大概過了三四天,朱厭這晚趁着朱綠不在,将早先就藏好的手機拿了出來,撥通了淩昱欽的號碼。
作者有話要說:
☆、一起死吧
朱綠參加了一個酒會,喝得有點微醉。
司機照常送她回碧海青天,裏德在車燈照進落地窗時就出大門迎接她了。
朱綠看起來還是相當清醒的,臉色有些酡紅,保養良好的她看起來還像個二十幾的女人,卻又多了一股成熟的風韻。
不必朱綠詢問,裏德就開始彙報朱厭一日的動向。
朱綠一邊聽着,一邊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她很煩悶,她的寶貝連翅膀都還沒有長硬實,就已經想着飛走。
她上樓打開門,看見朱厭正靠坐在床上,手裏翻着一本書。屋裏的大燈是關着的,只有床頭一束照明打在朱厭身上,在黑暗中他就好像一個發光體。
不過朱厭只是在聽見動靜的時候擡頭看了眼,随後就把她當空氣一樣晾着,連個招呼都沒有。
朱綠帶上門,這幾日晚上她還是會過來和朱厭一起睡,但朱厭總是躲得她遠遠的,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但中間卻是界線分明。
她上前抱住了朱厭,從來沒有這麽迫切的親吻着朱厭着的臉,脖子,只覺得鼻翼間充斥着的全是她最喜歡的氣息。
朱厭推開她,她又再次伸手緊緊抱住,“寶貝別不要我……寶貝,寶貝……”
纖細手指探到朱厭衣擺下,靈活的解開他褲子上的鈕扣。
朱厭不喜歡她這滿身酒氣還有含糊不清的呢喃,所有的一切,他都不喜歡。但是朱綠蠻勁上來了,他越推搡,她就越使勁。
朱厭一直養尊處優,朱綠可舍不得他幹一點活,這具16歲的身體缺乏的就是力氣,被一個女人壓制得死死的在床上,朱厭壓抑在心裏的暴虐一點一點的湧上來,他太厭惡這種感覺了,女人每一個親吻落在身上,濕濕熱熱的都像是被蚊子叮咬一樣,讓他覺得有螞蟻在爬,又癢又惡心。
書早掉落在一邊,朱厭仰躺在床上,任由女人壓在身體上折騰。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唇抿成一線,直到女人的手碰到他的私密處,他似乎隐忍到極限,奮力将酒醉的女人推落下床,然後沒停留的跟着下去,一把揪起女人的頭發,手下毫不遲疑的拎着她的頭就往床頭櫃堅硬的櫃面撞去。朱厭對她的感情其實并不單純是恨,她是他的母親,是生他養他的人,但也正是這個人,把他困在地獄裏。“你既然要毀我一輩子,又為什麽把我生出來?”
朱綠霎時頭破血流,朱厭還想來第二下,卻又驟然停下,起身開了門就往樓下跑去。
裏德見朱厭衣衫不整的跑下來,依舊面不改色,只是攔住了朱厭,“少爺。”
朱厭并沒有真的想跑,他跟着裏德回到二樓的房間,然後站在一邊冷冷的看着裏德驚慌失措的打電話叫救護車,喊女傭來一起扶朱綠,最後砰一聲關回門,再度将他鎖囚起來。
朱綠被送去了醫院,朱厭拿出早先藏好的手機,打給了淩昱欽。
電話重撥了好幾次,那邊才接通。
“朱厭……”淩昱欽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疲憊。他父親所在的公司出了事,說是賬目出了問題,父親涉嫌做假賬吞公款,上層揚言證據确鑿,将追究到底。而他媽媽也莫明被單位辭退。
“你記得我生日那晚嗎?”朱厭開門見山,聲音透過電筒傳過去,在淩昱欽耳裏聽着有些鎮靜過頭的冷。
“……”那晚淩昱欽是醉了,但他不是那種醉後丁點不記事的人,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路邊就已回想起那些膚肉相纏的畫面和別樣的快感。
“我媽媽,發現了我們的關系。”淩昱欽這時候還不知道朱綠,但這不妨礙朱厭的表述,“她現在不讓我離開房間半步,你來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被她關一輩子!”
難怪這幾天都不見朱厭來上學,打他電話也是關機。“對不起。”淩昱欽說,“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喝醉,不過你放心,你媽媽應該只是正在氣頭上,我們那天喝醉了,你跟她解釋解釋,我想……”
“她是個瘋子。”朱厭的語調沒什麽起伏,他打斷淩昱欽的話靜靜問,“你這幾天沒出什麽事?”
他這麽一問,淩昱欽就想起父母的事情。
朱厭說,“不管什麽事,只要對你沒好處,一定是我媽媽吩咐人幹的,她遲早會弄死你的。”
淩昱欽家裏雖然不富裕,但他是個獨子,父母平時也挺寵他,此時才是個高中生,心性沒經過什麽打磨,聽朱厭這樣說又想着父母這麽湊巧的事,有些茫然無措。“那要……怎麽辦?”
朱厭說,“你那天晚上說喜歡我,我想過了,我也喜歡你。而我媽媽,不管怎麽跟她解釋,她是一定不會相信我們的,淩昱欽,我很痛苦你知道嗎?讓我在她身邊多待一分鐘,我都覺得是煎熬,可是我跑不掉。我只想求一個解脫,淩昱欽,我媽媽她一定會整死你,包括你的父母,不如我們一起走好不好,你不在了,她可能就會放過你的父母。”
淩昱欽沒明白過來,“走?去哪?”
朱厭一直坐在床上,他此時往後靠着軟枕,伸展開勻稱的雙腿交架在一處,眼底漫上絲笑意,語調卻是沒變,“我想和你在一起,但等性向公開,我們一定會為世人所不容,他們看我們的眼神就像在看蛆一樣。到時候父母會和你反目,親友會嘲笑你,你也會痛苦的,不如和我一起走吧,離開這個世界。”
淩昱欽慌忙道,“朱厭,你別這樣!我馬上過來,我帶你逃走……”
朱厭呵呵的笑了幾聲,“別傻了,你進不來,我也出不去。12點好不好?就這樣說定了,我等你一起。”
他說完挂斷通話,直接把手機的電池褪了下來。
朱厭氣定神閑的去洗了個澡,換了套幹淨的衣服,關掉房間裏所有的燈,然後打開窗戶靠邊站着一動不動的。直到別墅外的門自動打開,裏德駕着車開進來。
朱綠的傷其實并不嚴重,就是看起來血流得多,朱厭那時盡管憤怒甚至動了殺人的心思,但他還沒有失去理智,他下手十分有輕重。
這會裏德應該是帶着朱綠一起回來了。
看着車上下來的兩個人,朱厭摸黑走回書桌前,拉開抽屜在裏面摸索着,直到手指觸到想要的輪廓。
朱厭将美工刀的刀片從塑料殼裏推出來,幾乎是沒有遲疑的比劃上他自己的左手腕,那兩公左右的刀片将近嵌入三分之一。
朱厭有一瞬間忘了時間,好像回到了曾經的十六歲,他也是這樣做,随着失血而朝後躺倒在床上,雙手無力攤開,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了,臉上卻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朱厭不是真的想自殺啊親!
☆、出國
朱厭覺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覺,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果然是在醫院。
朱綠那個女人就坐在旁邊,眼睛紅腫,看他醒來,連忙擦了擦眼角,擔憂的神色一下子掩飾下去,換了一副十分冰冷的表情。她對着朱厭嘲諷的笑了笑,“學人家殉情也要有情可殉,你這是幹什麽,鬧笑話給別人看?”
她見朱厭不為所動,繼續說,“那小子可根本沒有和你一起死的念頭,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呢。”
朱厭轉過身背着她不吭聲。
朱綠沉默了一會,終究是沒能習慣用這副表情對待朱厭,那哀傷不再藏着,聲音也哽咽起來,“你想死,你為什麽不叫上我呢?我一定會陪你的啊,寶貝,你看,那小子根本不值得你喜歡,寶貝,這世上最愛你的人只有我。你看清楚!你怎麽能狠心就這樣想離開我身邊?”
朱厭笑了下,朱綠沒料到他一下子就伸手拔掉了吸氧器,甚至坐起來,架子上的點滴瓶被帶得搖晃起來,手背上的針頭歪了,藥棉很快就滲出血。
她慌忙半抱半壓的按住他,“寶貝你想幹什麽?”
朱厭好像十分反感她的觸判斷,他把朱綠的手都打開,才嗓音有些尖銳的對着朱綠說,“你最愛的根本就不是我!”
朱綠愣住,她有一瞬的心虛。
“你總是說你愛我,可事實上不是這樣,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其實我都清楚!你是別人的妻子,是別人的媽媽,你讓我叫你克羅莉絲,你連當我的媽媽都不願意!雲家不會喜歡有我存在,朱家也根本不承認我,我什麽都沒有!你把我當小情人一樣的養着,不喜歡我和別人過于親近,甚至不願意我和大家接觸,你想把我當金絲雀嗎?那你有沒有想過,哪天你死了,我要怎麽辦?你難道想讓我活不下去,跟着你一起去了?你不能這麽自私,我是你兒子!”朱厭的臉色十分蒼白,失血太多令他頭暈眼花,這大段話過後,他不得不靠回床頭。
這些事情,朱綠真的以為他不知道,朱厭從出生開始就沒見過朱家的人,更沒有和雲家的人有所接觸,況且曉得朱厭身世的人也沒幾個,誰會告訴他呢?
她看着少年脆弱的模樣,輕聲道,“你好好休息,我不會離開你的。也別怕那些有的沒的,只要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朱綠說完,讓外間的特護進來看着朱厭,自己離開病房。
當下就去找律師拟立遺囑,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股份産業全給了朱厭。
朱綠及其身邊人辦事效率都極為迅速,第二日就有了定稿。朱綠拿着這遺囑去醫院,真有幾分千金求一笑的味道。
“你看,就算哪天我不在了,我所有的東西都将會是你的。我說過我最愛的人就是你呀,寶貝。寶貝你看,朱氏的股份,天雲集團的股份,我名下所有房子,金錢,全是你的,你怎麽會什麽都沒有呢?”
但很顯然,朱厭對這些一點也不感興趣,他只是側向坐靠着,視線放直的望到窗戶外面,看着那一角晴空。他這樣子讓朱綠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音,他讓朱綠感覺到自己的膚淺,她覺得朱厭這是在無聲的譏笑她的銅臭和庸俗。
“我想出國。”朱厭突然說,他沒動,視線也沒移開,仿佛不是在跟朱綠說話。“我想出國,去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去一個沒有朱家的地方,沒有你的丈夫和兒子的地方。一想到這麽多年,長輩不願意承認我,兄弟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卻和他們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呼吸着相同的空氣,就讓我覺得窒息,覺得惡心。”
朱綠的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朱厭眼眶微紅起來,話語帶上了鼻音,像要哭了似的,“克羅莉絲,我們是母子,怎麽能這樣呢?我天天受着道德的譴責,上帝已抛棄我,将我丢入深淵,讓我每日每夜受盡折磨。我的罪,連仁慈的主都無法饒恕。在快絕望的時候,我看見了一絲光亮,他能讓我從罪惡的枷鎖中掙紮出來,可我沒想到,他是個膽小鬼,他丢下我,讓我一個人走向地獄的路,僅僅是因為你的阻撓。瞧,你多偉大,說什麽都可以給我,說最愛我,但你根本不是在拯救,你就像魔鬼的雙手,掐着我的脖子不放,你知道嗎?我覺得……我已經沒辦法再活下去了……活着面對你們,面對這個漂亮的城市。我走在路上,覺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他們在指指點點,在背地裏嘲笑我,謾罵我!他們都在對我說,你怎麽不去死呢?!我真的……沒辦法……”
“別說了寶貝。”朱綠将他抱着,手撫着他的背部安撫,“我答應你,媽媽答應你,讓你出國,讓你離開這裏,別說了。”
朱厭這回沒有掙紮,很安靜的任由朱綠抱着。他下巴擱在朱綠肩頭,看着對面的玻璃倒映出不算太清晰的自己的影像,露出個很淺的笑容,一閃而逝。
朱綠這麽輕易的答應讓他出國,也是先前她就找了心理醫生同朱厭談過話。因為怕他排斥,所以心理醫生自稱是護士,在病床邊狀似随意的同他聊了會天,這位女醫生就向朱綠有過換環境的提議。
沒過幾日,朱綠已經将朱厭的出國手續全辦好了。
裏德開車和他一起到機場,朱綠因為一項合同被耽擱了,現在還在來機場的路上。
朱厭無可無不可的站在人群中,看起來像在等着朱綠的到來,但當登機的聲音響起時,他沒有猶豫的轉身就走去通道,“走吧。”
朱綠當然不放心讓他一個人上路,所以由裏德陪他一起出國。
随行人員同上輩子一樣,但目的地卻是不同了。上輩子沒有朱厭說話的餘地,所有的一切他都處于被動情況之下,這輩子朱綠還能問一聲,你喜歡去哪裏?
朱厭踏上飛機前搭着的階梯,在機艙門口時他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突然一笑。
咔嚓一聲,這一幕剛好被人捕捉到,并被定格到了手機中。
帥氣英俊的青年看着手機屏幕上的人,吹了個口哨,手指動了動将這張照片發出去,就撥通了一個電話。
一會,那一頭被人接起來,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喂?”
青年說,“你結婚了?”
那邊沉默了下,“沒有。”
青年又說,“你家老爺子在外面包二奶!”
“……”那邊直接挂斷了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國外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有雷,請注意繞行!
朱綠疲于奔波,在裏德接她回住所時就泡熱水澡來放松。
裏德說少爺這時還在學校,需要傍晚才能回家。
朱厭出國後,朱綠只能隔幾個月來一次,住上幾天。每次來,她總覺得朱厭變化很多,僅管說起來,每一回都距上一次見面也只有幾個月而已。
她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她養在身邊的小男孩已經長大,成為了一個男人。
朱厭的手指非常好看,通常別人會覺得他是一位藝術家,比如猜他是鋼琴師,或者畫家。但往往看他幾分鐘,就會覺得這個人本身就是件藝術品。
杯中的咖啡下去了半數,面前那個金發碧眼的男人才把合同看完,然後簽上自己的大名。他擡頭看着朱厭,有些誇張的說,“親愛的,我一直以為你學的是金融而不是法律,看起來我以後都不用請律師了。”
朱厭放下杯子,把桌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我請求你別為了省這一份薪水而苛刻的對待合作夥伴。”
埃裏克聳聳肩膀,“好吧,那麽,今晚有榮幸請到你共進晚餐嗎?”
朱厭擡頭看看牆上的石英鐘,微笑道,“真遺憾,我今夜有約。”他說着進了辦公室的休息間,将這一身西服正裝換下來,套上簡單的毛衣牛仔褲。
“埃裏克,我先下班了。”他從抽屜裏掏出鑰匙,從大樓的其他通道到停車場,取出自己的車就回家。
埃裏克是朱厭在校期間認識的一個學長,算是個不大不小的貴族,玩得不瘋,頗有頭腦,手裏頭也有閑錢,兩人相熟後合計了下就共同注冊了個企業,經過兩年多的經營,現在也算是個生意紅火的中小型上市公司。
埃裏克有當地的人脈,朱綠也毫不吝啬的給朱厭資金,兩人搞得風生水起。朱綠以為這是他和有錢公子哥間的小打小鬧,而且他現在已經成年,給他點錢自己琢磨商道也是不錯的,她卻是不知道,朱厭先前連着跳級,現在早就以優秀生拿到了畢業證書。
朱厭在車庫停好車,看見裏德戴着眼鏡坐院子裏看書,見他回來,起身恭敬的行禮,“少爺,夫人已經到了,正在樓上休息。”
朱厭點了下頭,他換鞋上樓。屋裏到處都鋪着厚絨柔軟的地毯,走路發不出丁點聲音,朱厭開門進去,裏面卻沒人,他環視了一圈,走到浴室裏。那女人泡在浴缸裏睡着了,水還沒有涼,蒸得她皮膚白裏透紅。
朱厭的視線從頭掃到尾,然後彎腰将朱綠從浴缸裏抱出來,先是放到攤開的浴巾上草草吸幹些水漬,再将她抱到床上。
朱綠的身材還是很好的,皮膚也還沒有松馳老公,雙峰挺立着絲毫不遜色于哺乳期的少婦。腹部平坦,膚質緊致光滑。朱厭的目光停留到她的私密處,那裏毛發不多,只有一些短短的硬茬,像是剛長出來不久似的。
朱厭無聲笑了下,他記得朱綠上次來的時候,他把她那裏剃得光溜無比。
朱厭從抽屜裏拿出一根煙和打火機,他平時并不抽煙,只有朱綠來的時候,他才會抽上幾根。煙絲經過特制,裏面含有讓人鎮靜的藥物成份。
就連這間房間也是,它是專門給朱綠準備的,平時朱厭根本不會踏足。
朱厭吸了幾口煙,就将煙叼嘴裏,把朱綠的雙腿分開,從床底下的一個箱子裏拿出道具把她兩腿分別铐在床尾,然後找出一瓶能激發人性.欲的藥粉倒在朱綠私密處。
朱綠因為累所以睡得沉,但被朱厭反複折騰,也漸漸有了反應。
難以抑制的呻.吟從她口中呼出,身軀騷癢難耐的扭動起來,雙腿無意識的想要摩擦卻合不回去。朱厭在她陰.道裏放了一個跳蛋,微小的振動并沒有讓她滿足,反倒使她因為饑渴而徹底清醒過來。
她看見朱厭坐在床邊抽煙,手裏把玩着一個開關,開關下面連着細長的電線,直沒入她腿間,就覺得那種空虛感越發濃重。
她的雙手還是自由的,此時忍不住就開始玩弄起自己的陰.唇,“寶貝……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朱厭溫文的笑,“當然是在你想我的時候,克羅莉絲。”
“唔……”朱綠将手指插.進自己陰.道,将跳蛋捅到了更裏面,“開大點。”
朱厭直接将震動開到了最大檔,朱綠在一瞬間亢奮的叫起來,但過了會便又安靜下來,她坐起來靠近朱厭,伸手抱着他親吻。
朱厭将煙按熄在桌子上,回頭看她,“怎麽,想要了?”
朱綠躺倒在他面前,把雙腿張開到極致,那穴口不斷流出淫.汁,一張一合的表示着它的不滿,“寶貝,我好難受,快點。”
朱厭不為所動,淡淡的說,“快點幹什麽?”
朱綠毫不矜持,“操.我。”
朱厭笑,“我不是正在用跳蛋操.你了?”
朱綠道,“我不要跳蛋,我要你的大雞.巴,快來操.死我,寶貝我好想要你。”
朱厭頗為遺憾,“可惜我的雞.巴對你不感興趣。”
朱綠看一眼朱厭的檔部,馬上爬起來湊過去,伸手拉下他的拉鏈,然後隔着內褲就開始舔動那凸起的帳蓬。
等朱厭那處勃.起,朱綠仍是不舍的用舌頭勾舔了好一會,才擡頭看着朱厭說,“可以了。”
朱厭卻不急不徐的拉開抽屜找了會,“沒安全套了。”
朱綠的雙峰貼着他蹭,她覺得大火快把她烤幹了,可寶貝卻一直不滿足他,“沒關系,直接進來吧……寶貝,求你了。”
朱厭這才将她推倒回床上,身子介入她雙腿間,将龜.頭抵上陰.道口,才進出一點點馬上又退了出來,“要是再把你操到懷孕怎麽辦?”
朱綠都已經快瘋了,擡起屁股就迎合過去,“那就讓我懷孕吧,寶貝……讓我懷上你的孩子,啊!就這樣……寶貝媽媽好愛你……”
朱厭狠狠的幹進女人的陰.道,深得似乎想要捅破女人的子宮,他低下頭在女人耳邊輕聲道,“你知道我不會喜歡的,懷上了也沒關系,我會像去年一樣,操到你落胎的。”
朱綠早被快感所淹沒,沒意識到朱厭在說什麽,或者意識到了也沒法反應過來。跳蛋之前就沒有弄出來,現下更被朱厭推到深處,震得她體內脆弱的血肉開始麻痛,但帶去更多的是滅頂的快感,使得她的身體都微微抽搐起來。
女人很快達到高.潮,朱厭看她快到昏死過去,退出去起身就回自己房間,直奔浴室。
沐浴頭裏的冷水嘩啦啦的撒下來,朱厭就站在下面閉着眼睛任由水從頭淋到尾,等全身都濕透,他才動手脫去自己的衣服。
兄弟還挺立着,朱厭睜眼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一手撐着梳理臺,一手握住陰.莖撸動。他現在對任何女人都是避之不及,更別談有什麽欲望。
他半眯着眼,水珠從發梢滴下,濺落在眼睫上,然後再往上掉進水臺裏。他的身體并不像重生前那樣弱得跟白斬雞一樣,看着纖瘦的身軀其實滿含暴發力,整個精壯結實,腹部肌肉的紋理十分明顯,那魚尾線看起來更是格外的誘人。朱厭的唇半啓着,呼吸不太穩,直到濁白液體射出來他才輕哼了聲。
他先是洗了洗手,然後重新放水洗澡。
很快,他就該回國了。
☆、回國辣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有金手指
前方有兇殺案 考據黨勿究
餐桌沒人講話,相當安靜,只偶爾傳來碗筷相碰的聲音。
朱綠儀态良好的細嚼慢咽,最先擱下筷子,拿餐巾擦了下嘴,微笑道,“爸,媽,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雲慶看向自己低頭吃飯不吭聲的兒子,狠狠瞪他一眼,又擡頭笑着說,“留在家裏嗎?”
朱綠站起來,“不了,公司還有點事,我得趕過去。”她說着伸手按上雲修肩膀,臉上一派溫柔賢妻的表情,“我先走了。”
兒子沒有媳婦能幹,雲慶其實相當鬧心。見朱綠離開,他沖雲修重重哼了聲,“你知不知道,當初給了朱綠5%天雲的股份當聘禮,人家現在已經上手有20%,都快趕上你了。但是他們朱氏的呢,你碰到鳳毛麟角了?你這到底是娶了媳婦還是嫁了人?”
雲修擡起頭不急不徐的說,“爸,不管是朱氏還是天雲,以後不都是柏青的。”
朱綠自然是沒去公司,而是回了碧海青天這處住所。
當她打開燈,卻發現朱厭正坐在沙發上,“寶貝?你怎麽……回來了?”
朱厭将架着的雙腿放下,“驚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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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綠失蹤了好幾天,雖然她做為一個成年人,但是身價擺在那,所以在第二天仍然聯系不上她之後,雲家就報警了。
直到第四天,才從平時做為朱綠的司機,前幾日正好因有事回老家的老李口中得知,朱綠還有可能去的一個地方。
那正是碧海青天。
也難怪警察查不到這裏,此處的房産是歸于朱厭名下的。
屋子裏半晌也沒人應聲,警察只得強行破門進去。看着屋子裏的裝潢,雲修的臉色并不是很好。他們夫妻平時相敬如賓,朱綠基本不怎麽讓他碰,他有時候懷疑朱綠在外面養小白臉,也曾讓私家偵探查過,然而結果讓他感到愧疚,他的妻子生活十分有規律,也很嚴謹,比他實在好太多。
而如今看來,顯然是這位小白臉讓朱綠保護得太好。
別墅還是挺大的,衆人四下裏尋找,直到一名警察推開一扇門,然後失态的‘啊’的叫了一聲。
朱綠死在床上,并且死了有好長一段時間,身體上已經出現很多屍斑。
她臉部朝下悶在枕頭裏,全身赤.裸,從腦後的松緊繩還能看出她嘴裏塞着口球,雙手被情趣手铐反铐在身後,鑰匙就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而她的下半身被繩子綁縛成一個近M字的形狀,陰.道和肛道裏都插着按.摩.棒,其中一根居然還嗡嗡的震動着。
身下潔白的床單上有一灘已經幹涸的暗黃污漬,散發着腥臭味。
後來的雲修臉色鐵青,對着警察們吼,“都滾出去。”
“……”體諒他做為死者的丈夫,人民公仆并不打算和他計較。
總之朱綠死了,在屍檢得出結果後,更讓警察們大跌眼鏡,這不是死在變态殺手手裏,法醫在原因一項中明确寫了“性窒息”。
而且經過物品取證,确定那些東西上只有朱綠一個人的指紋,也沒什麽有特別幹淨疑被人清理過的地方。
雲家和朱家只能對外宣稱朱綠意外身亡。
除了朱家朱綠的父母和雲柏青真正為她傷心之外,其他人的注意力馬上就轉到了朱綠的産業上。
比如她手中的股份,比如卡裏的錢,比如各處的房産,比如這些東西是否應該歸屬于她的丈夫雲修,或者是那個未成年的兒子雲柏青。
然而他們還沒有開始商議,朱綠的私人律師就出來說朱綠早就立了遺囑,他已經通知了相關人員,等還有一位先生回國之後,他将宣讀遺囑。
朱厭從機場通道走出來,身後拖着一小箱行禮,他身材颀長,氣質突出,就算是在這樣人群行色匆匆的地方,也很難不讓別人注意到,十分的鶴立雞群。
已經有人在猜他是不是什麽明星,甚至想不管三七二十一,要個簽名再說。
然後旁邊注意着他的人就看見有另一個帥氣的男人有些猥瑣?的從身後偷偷接近他,冷不防的就伸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的胳膊掐上脖子,一副準備在大庭廣衆之下綁架的架式。
但是觀衆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朱厭已經一個過肩摔,将男人撂倒了。
朱厭擡腳踩上那人肚皮,居高臨下的看着,“找死啊?”
附近的機場保安此時跑過來,卻見朱厭收回腿淡定的道,“沒事,朋友開個玩笑。”
季鷹從地上爬起來,邊捂着肚子邊搭上朱厭的肩膀哥倆好的模樣,“哈哈哈,是的。”
他攬着朱厭朝外走,抱怨的說,“你下手好重,幸好這裏的人都不認識我,不然臉丢大了。”
朱厭皮笑肉不笑,“你怎麽會在這?”
季鷹說,“聽說你回國了自然要來接你啊。不過你以前不是說會來B市嗎?”
朱厭說,“所以你查了我的行程?”
季鷹嘿嘿的笑,“沒有,我就是剛好給埃裏克打了通電話,你也知道,他向來嘴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