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朱厭不置可否,“我在G市有點事要處理,等過幾天就去B市。”
季鷹帶他到停車位,打開車門時問,“你上我那?”
朱厭說,“送我去碧海青天。”
季鷹敬了個禮,陰陽怪調的學裏德說,“好的,少爺!”
季鷹是京城的太子黨,紅三代,以前跟同輩們玩得太兇被家中長輩扔出了國,不僅改邪歸正,還頗有建樹,早兩年又樂颠颠的被接回國,從商了。
與埃裏克合作的公司不同,朱厭對國內的市場更為了解,甚至于未來幾年的金融發展都在他心裏跟明鏡似的,不說在B市,季鷹名下的華夏集團已然是後起之秀聞名于全國,最近正踏上國際軌道。
碧海青天的別墅雖然歸于朱厭名下,但實際上也只有這麽一個名字而已,以及加上別墅裏留有的疑為朱厭的幾張照片,警方也只知道這個人目前不在國內,無法聯絡上。
別墅裏的擺設沒動過,死過人的卧房裏還留有一個人形的白圈,朱厭只看了一眼,就将這扇門鎖死。
朱厭前幾天确實回國了,不過用的是早前就準備好的另一個身份,所以出入境上根本不會有他的記錄。
他指使朱綠自縛,自渎,單單站着用言語就讓朱綠的高.潮一波接着一波,這種游戲他們玩的不是第一次了。
插在她前面的按.摩.棒還能釋放出微小的電流,朱厭就站在一邊看着她被道具搞到失禁,亢奮得鼻涕眼淚齊流,最後雙眼翻白渾身脫力昏死過去的時候,他帶着手套拎了枕頭捂住朱綠的臉,直到她真的斷氣。
其實可以說,自朱厭重生以來,他就開始算計着怎麽把朱綠弄死。
“這死法非常的适合你,不是嗎?”他蹲在朱綠還沒有失去溫度的屍體面前淡淡的陳述着,然後非常謹密的清除掉關于他的蛛絲螞跡,再次出國,接着收到律師的通知光明正大的回來。
☆、葬禮
雖然死得不光彩,不過外人不知道死因,所以朱綠的葬禮還是相當隆重的。
到場的都是G市名流,還有幾個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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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厭來得比較晚,那時候悼詞念到了尾聲,所以當那輛白色的瑪莎拉蒂開進來的時候,盡管這裏不缺名車,還是引起了他人注意。
特別是朱家和雲家的人,一看那車牌號,就知道這原本是朱綠的車,一時間視線都停在了車上。
季鷹和和朱厭相繼從車上下來,分別捧着一束花放到墓碑面前。
朱厭手插在褲袋裏,看着旁邊朝着自己鞠躬的雲柏青,伸手拿下墨鏡,并不合場合的露出個無聲的笑容,“雲柏青?”
朱綠的父母雖然幾乎在朱厭斷奶後就沒見過他,但他們畢竟還是知道當年那個讓朱綠神魂颠倒的少年,此時看明朱厭的樣子,只覺得十分眼熟,又想不起在哪看過。
雲修從看到那輛車見到車上下來兩帥小夥起,就開始鬧心了,懷疑這是不是朱綠私底下藏着養着的小白臉,此時語氣十分不友好的問,“你是誰?”
朱厭還沒回答,朱綠的私人律師葉樂盛已走到他們邊上,表情一本正經的朝朱厭微彎了下腰,“少爺。”
旁邊的季鷹噗一下就笑了,接着意識到這是人家的葬禮,手背抵着唇假裝咳嗽起來。
認識葉樂盛的人還不少,聽說他當時只是個窮苦的農村娃,死了爸媽後成了孤兒,後來由朱綠資助讀書,一直到現在成為頗有名氣的律師,他有自己的事務所,平時接些案件,同時也是朱氏的法律顧問。
但不管怎麽樣,他都是朱綠身邊的人,所以他叫朱厭的這一聲少爺就有點微妙了。
朱厭朝他點點頭,然後沖雲修微笑着伸出手,“我叫朱厭,雲先生,我的……繼父?”
人群開始竊竊私語,雲修的臉色則是各種顏色都過了一遍。
對于他杵着不動,朱厭相當自然的收回手,然後看了一圈朱家和雲家的人,側頭對葉樂盛說,“葉律師,麻煩安排個時間把母親的遺囑公示。”
葉樂盛說,“好的,就明天上午九點。”
朱厭嗯了聲,轉身對着季鷹,“季大太子爺,走了。”
人群外圍的記者一見他兩走出來,連忙上前開問,“請問您和朱綠到底是什麽關系,真的是她的親生兒子嗎?”
“朱先生,聽說您一直在國外,這次回來是為了遺産的事嗎?”
“朱先生,您知道您能繼承朱氏多少資産嗎?”
……
朱厭對着這些記者微微一笑,并沒有回答,直接和季鷹一起擠開衆人上了車。
瑪莎拉蒂像來時一樣嚣張的提早離開,雲修轉頭瞪向朱家的人,顧慮着在場外人太多,他還是忍了下來。
車子平穩駛上高速,季鷹在副駕上坐得不太安穩,東扭西歪了會,轉頭看着朱厭,“原來你還有這麽些亂七八糟的血親關系。”
朱厭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着,唇邊微帶着抹笑意,“可不是,我一直也不太清楚。”
季鷹笑起來,“真不清楚?”
朱厭說,“要不要感受一下極速的刺激?”
他沒等季鷹回答,一腳踩下油門,白色車身在公路上瞬間成了一道影子。
這條通往公墓的路上本來車輛稀少,所以一開始季鷹也不覺得有什麽,但過了一個岔口後,朱厭還是像不要命一樣的飙着車。當然如果季鷹這時候是在看賽車比賽,他也許會拍手叫好,甚至叫喊,真是漂亮的飄移!
但是現在他身在車內,那就是兩回事了。“前面!前面有監控啊親,你是想被吊銷駕照嗎?”
作者有話要說: 猜一猜下章小攻會不會出現?
☆、遺囑
朱厭一個打彎,車輪擦着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他幾乎是貼着一輛大貨車的車身漂過去的。“真抱歉,我持的駕照暫時還是國外的,算無證駕駛嗎?”
季鷹做驚恐狀叫着,“朱少爺!前面有交警了!”
朱厭慢慢降下車速,在十字路口紅燈的檔兒停下車,自顧自笑了幾聲,這才看向季鷹,“你這麽怕死啊?”
季鷹切一聲,“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不過老子現在從良了,可不希望明兒報紙新聞裏說蒼天有眼!富二代和官二代無視交通法規飙車,命喪當場,廣大人民群衆喜聞樂見,特發此賀電!”
有時候有個逗比小夥伴實在是人生幸事。
車子一直開到G市的一處酒樓,這是和季鷹早先就說好的,他要到這裏見一個人。
季鷹帶着朱厭進了一個包廂,裏面已經有兩個人在那,朱厭粗粗看了眼,面帶笑容的沖着對方微笑。
季鷹走上前,“小舅。”
方蒙笑着站起來,“可總算來了。”他說着看向朱厭。
季鷹搭着朱厭肩膀說,“哈哈,有點事耽擱了。這位是朱厭,我以前在國外認識的朋友。朱厭,這是我方小舅,跟我一樣叫就好了。”
朱厭笑,從善如流的換了個叫法,“方叔叔。”
方蒙和他握了握手,“都坐,朱厭我倒是聽說過,季鷹爸爸說還多虧你這朋友,這小兔崽子才收心呢。”
季鷹頓時抱怨,“什麽啊,明顯是我有悟性。”
幾個人說笑開,氣氛倒也不錯,随後穿着旗袍的服務員陸續上了菜。
朱厭雖然很久沒在G市了,但對就近的一些動向還是十分了解的,這方蒙是J省省長,而J省省廳就在G市。
這頓飯吃得主客盡歡,聊的不過是些家常話,方蒙對朱厭印象還是挺好的。覺得這孩子不驕不躁,重要的是能把季鷹這根歪苗子扳正。
方蒙在這坐了一個多小時,算是挺難得的了,末幾他笑着對朱厭說,“其實朱氏這幾年來發展得相當好,前景也十分不錯,未必就比B市的一些企業要差。”
季鷹笑嘻嘻打岔,“小舅你哪能這樣,朱厭是要跟我一塊的,你可別光想着J省的GDP不想想你親外甥。”
朱厭可沒季鷹嘴貧,實誠的應了句。
其實對朱氏和雲氏這些東西,他不太在意,本來打算到手以後賤賣出去,膈應一下朱家和雲家的人也好。但也不妨礙他改變主意另外做打算,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方蒙走後,季鷹想邀他一塊和些同輩朋友聚聚,不過朱厭拒絕了,說是時差還沒調過來,并且‘母親’亡故,有些傷神沒心情玩樂。
季鷹雖然不是G市人,但好歹有方蒙這個舅舅在這裏,想結交他的人可不少,把行程在嘴上透個風,就不必愁人生地不熟沒樂子可找。
朱厭回到家,陷在單人沙發裏。
偌大的一層客廳毫無人氣,即便裝飾家具不少,仍然感覺空蕩蕩的。朱厭踮了下腳,沙發就轉了起來,直到停下,他伸手拿過遙控器,打開了牆壁上有着超大屏幕的液晶電視。
音響将電視的聲音放大在客廳裏回蕩。
朱厭看着正前方,可視線卻是毫無焦點,瞳孔裏映着電視裏的畫面,僅僅像是浮光掠影,一晃而過,不做任何停留。
葉樂盛隔天一早就往碧海青天的宅子裏打電話,他想告之朱厭遺囑最終将會在朱家宣布,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去接人。
但是電話久久沒人接聽,直到他打第四次,才被人接起,朱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啞。
葉樂盛問,“少爺,您身體不舒服嗎?”
朱厭有些睡眠不足的樣子,眼睛有點紅腫,不算太吓人,但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相當憔悴。他伸手扒拉了下頭發,“沒有,什麽事?”
葉樂盛就将這件事解釋了一下。
朱厭說,“嗯,知道了,你不用過來接,告訴我地址就可以。”
葉樂盛就報了地址,朱厭其實是知道的,朱家大宅,不過他從來都沒有進去過就是了,這輩子是,上輩子也是。
在這個幾乎人人用上手機的時代,家裏頭的電話就快成了擺設,這別墅也是,電話僅在客廳放着,沒有連接到房間的分機,外形也像是民國時代的老古董。朱厭擱下話筒,打算回房間再補一下眠。
雖然說季鷹在G市不愁沒地方住,比如他小舅家,但年輕人總是不喜歡待在長輩身邊的,既然朱厭這裏可以居住,他也樂得省在那麽一點住酒店的錢。早上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将近十點,朱厭給他配了鑰匙,他剛進屋就差點被絆倒了,看着屋裏像臺風過境一樣的場景他足足愣了近一分鐘,“這是遭人入室搶劫了嗎?”
這時候,朱厭剛剛停好車,他看一眼後視鏡裏的自己,拿出墨鏡戴上才下車。
朱家的宅子相當大,他的車從大門駛進去好一段路,這才到主屋附近,一下車,外邊就有人在等着了,然後引他進大堂。
廳堂裏形形色.色坐了好些人,有朱家的人,也有雲家的。
葉樂盛見他來了,就站起來迎過去。
有個女人酸溜溜的說,“也不知哪來的野種,架子可真夠大的,讓我們大家夥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
朱厭微笑說,“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沒睡好。”他也沒有多說,轉頭看向葉樂盛,“可以開始了?”
葉樂盛點頭,打開了密封的文件袋。“茲證明朱綠,女,出生于……”
不得不說,朱綠為朱厭考慮的還是很多的,她的遺囑用公證形式,而且早就通過審查産生了法律效力,就算朱家人最後想弄些有的沒的,仍然會是以公證遺囑為準。況且朱綠的死亡實在太過意外,他們這些人甚至從來沒有想過朱綠已經立了遺囑。
朱綠名下的東西轉交得幹幹淨淨的,不落一分一毫的全給了朱厭一個人。
朱厭站在葉樂盛旁邊,隔着墨色鏡片看着在座的那些人能開大染房的臉色,面無表情。
直到葉樂盛念完最後一個字,朱厭接過遺囑公證書轉身就走。
朱仲華喝道,“站住!”他見朱厭聽話的停下腳步,有點滿意,“葉律師,我女兒怎麽會立這樣的遺囑?”
葉樂盛也不拐彎了,說得相當直接,“夫人這幾年沒病沒災,立遺囑的時候神智完全沒問題,當然也沒有受到任何威脅,她只是覺得愧對朱少爺,這些算是給他的補償。”
朱仲華沉默了一會,因為他在這個家裏威信還是相當有的,別人見他開口講過話,盡管心中有諸多不滿,一時也不敢搶話。
老人死了女兒,心裏十分難過是真的,但有些事,他也不得不考慮。“朱厭,這些年我們朱家雖然沒有接觸過你,但是我知道你母親不曾虧待過你,現在你母親去了,我也老了,朱家這些家業本來也是應該交到你們年輕人手上的,但是聽說你一直在國外讀書,咱們朱家的事情你還沒有柏青來得了解,你接手公司的事也不急于一時。說到底你們是兄弟,柏青吧,也該是法定繼承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朱氏
朱厭轉身看向他,“你是想讓我放棄遺産繼承?”
朱仲華道,“當然不是,只是你現在還年輕……”
朱厭指着雲柏青,“他不是比我還小?他行,我就不行?不過可惜的是,他到底是姓雲,不是姓朱。哦,對了,至于雲家的那些股份,雲修先生,有意向的話,可以找我談談價錢。”朱厭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自己的名片,手指一拈朝着雲修丢了過去,“當然如果你不想要,那我只能随便賣給別人了。”
他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聳肩,又對朱仲華道,“忘了說,雖然我不是姓雲而是姓朱,但是,我從來不是你們朱家人。”朱厭摘下墨鏡,露出紅腫的雙眼,那憔悴的模樣比朱家那些人要感動人心太多了,“如果你們想同我争奪財産,也請過段時間,讓我媽媽走得安心一點,別讓看她看見她這些親戚的醜惡嘴臉。”
他這回不再停留,任朱仲華怎麽叫罵,全當耳邊風,驅車離開朱家大宅。
朱厭回到別墅裏時,季鷹正在指揮鐘點工收拾房屋,他看了眼幾人,上樓進房間,關門。
季鷹見他淡定異常毫不驚訝,就知道這約莫是朱厭的傑作,不由嘀咕,看着斯文,還是這麽暴力啊。又看眼四分五裂的家具飾物們,慶幸昨夜沒有回來。
朱厭進入房間,順手将文件扔在一邊的壁櫃上,整個人趴倒在床中。
朱綠死了,他并不開心,也沒有覺得這就是解脫。他也沒有那麽執着的認為朱綠把他當成替身,他甚至相信朱綠是愛他的,是真心對他好的。
但同樣的,如果不是朱綠,他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就算上天重新給他一次機會,發生過的事情就是發生過,他沒辦法當成黃粱一夢毫不在意。
接下來的幾天,朱厭正式接收朱綠的事情,盡管朱家和雲家想方設法的給他下絆子,卻沒有給朱厭造成多大的難題。
其實上輩子,朱綠也悄悄的将許多股份都繼給了朱厭,當然這些都是在她死後才被別人發現,但當時朱厭已經被逮捕,并且很快經證實定下罪名入獄,根本沒人去告知他。
那時候的葉樂盛對朱厭也不上心,經過朱家人的幾次阻撓,他也不是非要見上朱厭才行,只想着等他出獄再給他也沒什麽區別。
後來朱厭死在獄中,朱綠做為別人的妻子和母親,這些財産就轉給了雲家父子。
不過這輩子就完全不同了,不僅僅是葉樂盛,朱綠原先帶着的助理,秘書,幾個分公司的經理都已然認識朱厭,有時候跟着朱綠公幹出國也能見上一面。現代人可談上什麽忠不忠心的,但至少職業道德還是有,給錢的才是老板。
秘書把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助理更是能幹的将行程調整到新老板能适應。
朱氏這幢商務樓叫華京大廈,當初設計得十分時尚,就算到現在這年頭,看起來也不顯得老舊,反而別致新穎。
朱厭沒有穿正裝,很休閑的黑色長袖衫,牛仔褲,圓形寬領使得能看見他的鎖骨,還有狼牙吊墜。身上的衣服讓人叫不出牌子,不過看料子還是挺好的。前臺小姐臉色紅撲撲的,一雙眼睛閃着光,聲音甜美的問他,“先生,您找誰?”
朱厭看向旁邊的專用電梯,笑了笑,“十五層,有會議。”他伸手拿起話筒,直接撥了內線,朝着那邊說了幾句,就将話筒遞給前臺小姐。
姑娘聽了後一個勁點頭,挂掉電話的時候說話都有些結巴了,“總、總總裁您……”
朱厭笑,“我現在還不是,不過我可以上去了嗎?”
姑娘連忙說,“您請您請。”
朱仲華在今天召開董事會的會議,想着把朱厭給壓下去。雖然說一直以來朱氏的事業全是朱綠在打理,但到底朱氏是他一手辦起,即便朱厭手上現在有朱綠給他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朱仲華在其他幾個股東裏的威信還是在的。加上那些人大多都朱家沾親帶故的,偏向朱仲華也在所難免,畢竟朱厭在他們眼裏是外人。
朱厭從電梯裏出來,助理小劉正抱着一疊文件袋子,看到他,連忙走過去,“董事們都到得差不多了。”
朱厭在他的帶領下走向會議室,路上偶爾遇見幾個員工,都好奇的看着他。
小劉替他打開門,跟在他身後一起進去。
朱仲華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側目看着朱厭,哼了聲,“姍姍來遲就是你的作風?”
朱厭笑着搖頭,“沒辦法,年輕人的生理時鐘和老年人總是不一樣。你不是說這些東西遲早要交到我們年輕人手上,怎麽,又感興趣了?”
朱仲華深吸口氣,見他入座,也不再和他計較嘴皮子上的事,“今天讓大家來,很簡單,公司總要再繼續正常運營下去,需要一個人來坐綠兒的位置。”
朱家的一個旁親朱逾接口說,“老爺子說的是啊,我看不如就老爺子您親自回來吧。”
朱仲華說,“我到底是老了,沒那麽多精力,不過朱氏是我們大家的心血,總不能交手給什麽也不知道的人。”
朱厭坐在一邊用手支着下巴,視線慢吞吞的一個一個人的看過去,在他們說得差不多時,朱厭道,“照你們這麽說,不就是誰的股份多誰坐董事長的位置?”
朱仲華道,“是這個意思。”
朱厭看起來有些幸災樂禍,“朱老先生,你手上不過20%的股份,我有我媽媽給我的40%,還需要開這個會議?”
朱仲華冷笑道,“原本這種事投票就行了,但為了避免你覺得我們大家合起來欺負你,才用股份多少來決定,你手上是有40%沒錯,但不代表其餘40%也是你的。”
朱逾又适時道,“我當然是支持朱老先生。”
“啊……”朱厭一臉詫異的模樣,“原來要這樣算。那麽,朱仲華先生的20%加上朱逾先生的8%,朱萼女士的5%,藍蔓老女人的7%,朱楓先生的8%……咦,沒人了嗎?怎麽算起來你們只有48%?”
藍蔓也就是朱仲華的妻子,聽朱厭叫她老女人臉已經黑了,這時候也壓根沒想那麽多,直接就說,“就算48也比你40要多。”
朱仲華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他明明記得股份并不是這樣的分布,“小劉,還有誰沒來?”
小劉一板一眼說,“葉樂盛葉先生有朱綠夫人贈給他的2%,葉先生今天事務所有事,所以并沒有來,但是他已經打過電話知會,無條件支持朱厭少爺。另外,并沒人缺席,還有10%的股份一直屬于朱厭少爺。”
朱仲華已經忍不住,猛拍了一下桌子,“這是怎麽回事?!”
小劉說,“朱總在國外有自己的事業,夫人很是支持,她有意培養少爺為接班人,其實早就将朱氏很多少事都知會了少爺,少爺有收購朱氏股份,夫人一直默許。”
朱厭在一邊笑着掃過那幾個人一眼,說起了風涼話,“誰沒手頭緊的時候呢,賣個一點兩點股份,真沒人會怪你們的。20%夠養老嗎朱老先生,要不要買點兒?”
朱仲華覺得氣血上湧,伸手指着朱厭怒道,“你這,你這孽子!”
朱厭站起來,雙手撐着桌面微俯着身,“真不好意思,既然如此,這CEO的位置我只好将就着坐了。剛才誰說朱氏是你們的心血?真是這樣的話,要麽跟着我好好幹,要麽趁早散夥。如果誰對我不滿意,可以滾出朱氏,誰想另起爐竈跟我對着幹……我會讓你們手頭連一閑錢都沒有。散會。”
朱厭和小劉離開會議室,那幾個人坐着面面相觑。
就算對朱厭再不滿,他們還是向着朱氏的,如果他們拿着朱氏的商機賣給別人得到錢,但錢這種東西總有花完的時候。如果他們手裏擁有朱氏的股份,而朱氏不倒,那錢可就會源源不斷。
作者有話要說: 摳鼻,寫這種劇情太考驗爛作者的智商了,有不對的地方不要和我追究。
☆、會所相遇!
朱萼拎起自己的名牌小包,“我還有點急事,既然散會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一開口,其他身個人也吱唔起來。
朱仲華坐在原位,神色陰晦。
藍蔓見其他人都走了,這才說,“其實,我們也是朱厭的外公外婆啊,他倒是有句話說對了,柏青好是好,我們打小就疼愛他,但他到底姓雲,還不如朱厭,随了母姓。”
朱仲華冷哼,“你以為他會認你嗎?”
藍蔓眼眶一紅,便哽咽起來,“那還不是因為你,當初要不是你執意要綠兒去落胎,她也不會我們生疏,要不是你不肯認這外孫,也不會變成這樣。現在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外孫還拿我當仇人看……”
朱仲華不耐煩起來,“行了!”
朱厭坐到朱綠的辦公室裏,簽了幾份文件,見了幾個部門的負責人,下午同埃裏克開了個視頻會議,到了晚上,季鷹迫不及待的來接他出去。
一見面,又是拍肩,又是握手,“喲,朱總,久仰久仰。”
朱厭不客氣的給了他一拳。
季鷹充當司機開着車,在車上說,“今天哥帶你去會所玩兒,你說你是G市人,還不如我來得熟悉。”
朱厭笑着沒說話,季鷹嘴裏的高級會所他當然不可能沒去過,就算他向來不喜歡,應酬需要也必須得去,只是相較于這些,他更喜歡将肉欲和污黑都放在臺面上的低級夜店而已。
季鷹一身名牌,又曾經來露過臉,門口的迎賓小姐見了格外熱情,看向朱厭的時候眼神就變色了,可不是,那一身衣服就跟路邊攤上買來似的,看不出名堂還眼生,就那張臉長得非常好看,大概就是被這位少爺包養的角色。
進了裏面,那經理還算有眼色的,不但問及朱厭還頗為有禮,“季少,包間都準備好了,這位是?”
季鷹笑哈哈的和朱厭勾肩搭背,“給你介紹,這位是朱總,以後可是你們G市的新秀啦!還不好好伺候着。”
朱厭笑道,“別聽他瞎說,你好,朱厭。”
經理算是受寵若驚的和他握手,就連忙引着二人去了七層。
這兒的七層,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上來的。
季鷹早早定好了包廂,他兩剛進沒多久,就有幾個漂亮的妞兒拿着酒水進來了,十分老練的坐到兩人左右。
季鷹混得如魚得水,朱厭不動聲色的推開往他身上靠的小姐,站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旁邊一個小姐說,“朱少,這是套間,裏面的房間有的。”
朱厭微笑,“外面的比較透氣。”
朱厭開了房門出去,走過回廊找到廁所,到裏面的梳洗臺開始洗手。
想着裏面那女人在倒酒時不小心蹭到他的手,他就洗了一遍又一遍,又想到那些女人挺着大胸往他身上蹭,不時拍一拍衣服。
他倒不是有潔癖,完全是一種來自于心理上的厭惡。
這時隔間裏突然有人說話,“蘇流,我們昨天見過的那位季少,聽說背景可深着呢。”
另一個隔間裏被叫做蘇流的男人笑着接嘴,“得了,你就別肖想,人家只對女的感興趣。”
原先的那個就笑了,“哪兒呢,怕只是沒有玩得那麽瘋,聽張姐說今兒可是帶了個情人過來,長得比我們可漂亮多了,我也看見過一眼,還真不錯。”
那蘇流倒是不接話了,一會傳來水聲,然後他從裏面出來。擡頭正從鏡子當中看見朱厭,當下愣着脫口而出,“是你……”又突然停住像是反應過來自己認錯人。
“怎麽了?”隔間的男人這時也出來,顯然他也很是訝異,“這不就是季少的……?”
朱厭慢吞吞的又洗了一遍手,然後才用正眼看他們,細打量他們的幾眼,轉身就走。
蘇流喃喃道,“好像……”
另一位說,“像什麽?瞧他一臉看不起人的樣,還不一樣是賣的。”
朱厭回包間,女人們就圍上來,朱厭這回直接躲開,冷着臉說,“我對女人沒興趣,你們這也有男的吧?”
季鷹一口酒直接噴了。
小姐呆呆點頭,“有……”
朱厭坐下去,拿起酒喝了口,“替我叫個男的過來,有個叫蘇流的?就他了。”
可不是朱厭想刻意報複什麽的,他完全沒放心裏去,只是那蘇流長得确實有幾分姿勢,而且看起來幹幹淨淨的模樣,挺舒心的。
季鷹這會也讓那些小姐下去,只留下了一個,他湊近朱厭神秘兮兮的樣子,“早先就懷疑了,問你你也不回答,嘿,哥們又不會嫌棄你。”
朱厭沖他一笑,悶頭喝酒。
那邊蘇流進包間,看見季鷹和朱厭有點忐忑不安,倒是季鷹含笑的打量他,像兒子相親似的對這個未來‘媳婦’還算滿意,一副長輩臉朝朱厭那揚揚下巴,“站着幹什麽,還不坐過去?”
蘇流這才露出笑容,點頭坐到朱厭旁邊上,就替他倒酒。
朱厭握住他的手,就着喝盡杯中的酒水,摟了他的腰站起來就朝裏面的房間走去。
季鷹吹個口哨,對着懷裏的姑娘耳語,“這麽猴急,真是憋太久了。”惹得姑娘直發笑。
季鷹後來帶着姑娘到了另一個房間去,在半夜神清氣爽的出來,看時間覺得朱厭也應該完事了,他還算靠譜,回包廂裏去敲門,基本這是一種從小被教育長大的潛意識的責任感和謹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也幸虧他這種謹慎,才沒出大事。
他去敲門的時候,裏面半天沒回應,季鷹奇怪就擰開門把直接進去。
房間裏除了幾件亂扔的衣服,空無一人。
季鷹叫了幾聲也沒回答,他正想走,聽見洗浴間裏傳出嘩啦的水聲。都是男人也沒啥好避諱的,季鷹直接走了過去,差點沒被吓尿。
那叫蘇流的男人被剝得精光的,全身青紫鞭痕交錯,他的雙手綁在身後,看那扭曲的角度,完全是胳膊脫臼了。這種地方為了情趣,房間裏也會準備一些道具,現下那蘇流後面就插着根軟管,他側躺在磚地上,腹部脹大得跟十月懷胎的女人一樣,膝蓋青紫,看起來像是跪了很久沒支撐住才倒下。
灌腸的工具連接着沐浴用的水龍頭,熱水還在源源不斷的流着,而他本人大概是被完得狠了,此時脫了力,壓根沒力氣掙紮,只能任由水灌進去,季鷹覺得下一刻他那個肚子就會炸開。
季鷹看他出氣多進氣小,手忙腳亂的替他松綁拔管子,然後去房間用內線叫來經理,讓人喊救護車。
“擦,這玩得太狠了吧?對了,朱厭呢?”季鷹一拍腦門,又重新沖進沐浴間,看了看後扯開浴簾,就見朱厭正趴在浴缸旁,他倒是衣褲齊整,只是那浴缸裏放滿了水,而他把頭浸在裏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朱厭!”季鷹連忙去扶他,好在剛離開水面,朱厭就咳嗽了聲,整個人軟綿綿的靠着季鷹,臉色緋紅,睜開眼睛還一臉迷茫的樣子,醉态憨然。
莫皓白從特殊通道進去,正看見幾個護工推着一個人出來,像他這樣經常玩的,一眼就看出發生了什麽事。回包廂裏瞧着穆野說笑道,“現在小年輕啊,玩得實在太狠了。你難得來一趟,來個新鮮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一 一小受是個S
☆、一遇再遇
包廂裏沒開亮燈,只有一盞落地燈昏暗的光芒打在地毯上。穆野坐在沙發中,單手拖着酒杯,陰影裏只隐約瞧見個影子,“不了,照舊就好。”
莫皓白聳肩,“成,我去給你叫,叫什麽來着,蘇流是吧?”
季鷹扶着朱厭貼着廊牆走着,剛好撞上開門出來的莫皓白,季鷹扶穩朱厭客氣道,“不好意思。”
莫皓白樂了,“季鷹?”
季鷹擡頭看去,詫異道,“莫哥,你咋在這兒呢?”
莫皓白說,“哦,到G市這邊有點事。”他說着視線掃向趴在季鷹肩窩的朱厭,半張側臉在走廓柔和的燈光下還算清晰,莫皓白霎時驚了,“他是?”
季鷹将朱厭摟得緊了些,“我朋友。”
莫皓白想,這不就是幾年前在機場看見過的小穆野。
季鷹看莫皓白那巴不得把人解剖一下的打量,笑着說,“莫哥,他喝醉了,我得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