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才開門的動靜他聽見了,還以為是蘇流。
“是你?”兩人異口同聲。
就在上午的時候,他們剛剛見過面,而且對彼此的印象十分深刻。
“你怎麽會在這裏?”穆野問,視線看向朱厭手裏的房卡,僅管這鑰匙在他手裏有一萬種可能,但最直接的還是想到朱厭也是夜皇的人。況且夜皇有所謂的高級MB,可以陪客人出臺,被包養,他出現在碧海青天也不稀奇。
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測,穆野并不會下這種定論。
朱厭笑了,“你在等蘇流?”不以賣萌賣呆蠢為主的反派們總是如此機智。
穆野點頭,他從朱厭眼裏讀出了對方對自己濃厚的性趣,居然讓他感到一絲窘迫。
“原來你是他的金主,我想他是不會來了。”朱厭走過去靠近穆野,視線來回打量他猶沾着水珠的精壯身軀,順手将房卡扔到到沙發,“換我怎麽樣?”他原先就猜穆野不是普通的警察,他的身上布滿着好些陳舊的傷痕,有的不細看認不出來,有的看着很可怕,不是形狀,而是它所在的位置,幾乎能夠致命的地方。但就是這些傷讓朱厭知道這個男人時常在生死邊緣作戰,從事着危險的工作,而且,一定殺過人。他像野豹一樣蓄滿着爆發力的身體朱厭十分喜歡,俨然勾起了他施虐的欲望。
穆野問,“你是夜皇的人?”
朱厭從穆野手中拿過毛巾,仿佛兩人是多年的好友,他慢慢的擦過穆野的胸膛,隔着一層毛巾,仍能感覺到手底下這充滿力量的肌肉,讓他非常的想将他綁起來。朱厭的手帶着毛巾落到穆野圍在低腰處的浴巾上,再擡頭對上穆野的視線,“你說呢?”
穆野說,“不是。”
朱厭比穆野要矮上幾公分,與穆野對視他需要微微揚着下巴,“為什麽?”
穆野抓住朱厭不太老實的手,環上他的腰後把他摟入懷裏,“你的眼睛告訴我。”
朱厭的呼吸一緩,“那我的眼睛還告訴你什麽?”
穆野微微笑道,“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這個像少女們口中的優質美少年想當TOP。
迥異的膚色和截然不同的氣質,就算偶爾一眼看去像是瞧見了自己年輕的時候,穆野在初初的別扭過後,另一種無法忽視的感覺不斷的從心底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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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終于遇見了生命或缺的那部份。像認識了很久,想和他親近,想就這樣抱着他。
穆野的視線落在朱厭淺色的唇上,他低頭輕輕吻了一下,感覺良好。
朱厭似乎也并不感到讨厭。他很少和別人接吻,就連朱綠也不例外,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唯一的區別就是這輩子他懂得了如何更好的保護自己,身邊也相對幹淨,除了和朱綠,他并沒有在實質上同別人發生性關系。
他主動的回親過去,并加深了這個吻。穆野上次來找蘇流沒找着,又因為任務他其實也已經禁欲了很久,朱厭也差不多,很久沒有發洩過,兩人頗有點幹柴烈火的勢頭,不一會就摟抱着翻滾到了卧室的床上。
穆野手腳利落,将朱厭的衣褲脫了幹淨,朱厭幾次想翻身,奈何被穆野壓制得死死的,從朱厭眼裏讀出惱怒的穆野忍不住悶笑了幾聲,他知道這年輕人手身其實挺不錯,“好好做,別打架,嗯?”
此時朱厭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觸屏上的來顯映着淩昱欽三個字,朱厭看了眼将它打落在地。
穆野看他神色有變,調笑道,“你男朋友?”
朱厭看着穆野的眼神突然熾熱起來,他一把摟住穆野的脖子将他拉下來,在嘴上響亮的親了個,“不是。”
穆野信他,因為眼睛不會說謊。但穆野沒來得及去解讀朱厭對這個名字除了愛和喜歡之外的複雜感情是什麽,他就敏銳的感覺到了危機。
這種危機感來自朱厭。
朱厭想殺了他。
不過下一刻,穆野還沒有被這種殺意覆滅掉的欲望又再次燃燒起來。這時候他多希望自己并不能讀懂朱厭眼裏的話。
這死小子想把他玩死在床上。
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帶着濃烈的渴望,對性的,對他這個人的,朱厭眼裏的欲望像火一樣感染他全身,他簡直要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異能,精神系的。
穆野幹脆拿毛巾蒙住了朱厭的眼睛,“你真像頭小野獸,再看你的眼睛,我會把你當成闖進我地盤的雄獸。”
朱厭任他擺布,不置可否,“那會怎麽樣?”
為了情調卧室的燈并不明亮,就算毛巾的遮光性不強,眼睛一蒙,也頓時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朱厭感到雙腿被分開,然後屁股上傳來涼意,才聽穆野說,“我會将威脅扼殺在搖籃裏,而不是慢慢拆吞入腹。”
手指沾着潤滑劑遞送進充滿着褶皺的入口,這輩子朱厭還是第一次讓人碰這裏,多少有點緊張,但他臉色不變,說笑道,“那你是大野獸?”
穆野不是雛,又有一雙銳利的眼睛觀察入微,動作下意識的溫柔了幾分,“嗯。”
潤滑做得相當仔細,但時間用得不久,朱厭的身體在發燙,呼吸粗重,看起來十分的興奮,穆野将早就箭在弦上的火熱強橫的擠入他緊.窒腸道時,他還低吟了聲,聽不出來是痛還是舒服。
朱厭的性.欲其實比較強,卻并不是生理上的。入獄後期沒人敢動他後,他也從來不打手槍,因為在監獄他覺得很放松,那裏沒有朱綠,沒有淩昱欽,沒有以前認識的人。
那之前性對他來說完全是一種發洩方式,對方越粗魯他甚至越喜歡,他已經不在乎生理上的感覺是如何了,總之心理上他能暢快淋漓。
坐牢時,他慢慢的轉變成喜歡把痛施加在別人身上,而重生後這幾年,他一直在克制自己,最近随着朱綠的死就像被打開了鎖,猛獸在蘇醒。
作者有話要說: =_=肉什麽的
☆、幹不掉
這才剛入夜,朱厭喜歡粗魯的方式穆野不難看出來。穆野當然喜歡床伴能熱情些,但這小子說他是小野獸還算輕了,應該再加個瘋字,朱厭高.潮的時候他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似乎每個細胞都在冒出殺意。
也虧得穆野不是普通人,承受能力不管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也算是神級了。這讓他覺得像回到了戰場上,體內的血液在沸騰。
兩人從入夜一直到大半夜,直到朱厭沉沉睡去這才作罷。
事後一支煙,清洗完後穆野靠着床頭顯得惬意,因為職業特殊,他平時并不抽。朱厭背對着他,身上蓋着床薄被睡得很熟,穆野透過缭繞的煙霧,視線落在朱厭擱在被子外面且布滿傷痕的手臂上。
他有些想不通,能住在碧海青天的人在G市也可以說非富即貴了,這樣的人為什麽會有自殺和自殘的傾向。
當然,穆野不是那種對一個人有點興趣就拽得二萬八五的要叫人查人家祖宗十八代從尿褲子開始到現在早上喜歡吃什麽的中二患者,他只是把煙熄了,躺下摟住朱厭,猶為溫存的在人後頸脖子落下一吻。
大概是體力耗盡後就睡得特別沉,朱厭一直到次日中午才醒來。
穆野早就醒了,這時候他正穿戴整齊的坐在床側邊喝着茶邊看報紙。
朱厭閉着眼睛伸了個懶腰,感覺到身體除了屁股洞還有點隐隐發疼,并沒有哪兒不舒服,他又轉了個身。
“醒了?”清朗沉穩的聲音從邊上傳來。
朱厭有點意外,他睜開眼看了看穆野,掀開被子起床,撿起自個的衣服進浴室。
他身子清爽,穆野昨夜應該是幫他清理過了。通常這種一夜情,第二天都是分道揚镳,很少有人會等在這。朱厭粗粗沖了個澡洗漱後,換回衣服出去。
昨天被他扔到地上的手機此時擺在床頭櫃上,裏面顯示着好幾個未接來電和短信。
穆野說,“我怕吵着你,給你調成了靜音。”
朱厭将之放進口袋,“謝了,我休息得很好。”他走過去彎腰親了下穆野的臉頰,這份膩歪勁簡直不像剛認識不久的人,“昨天很不錯,很期待下次。”
穆野的眼睛微微彎起來,“我也是。”
“走了。”朱厭利落轉身離開,在門前時還朝後揮揮手。
他下樓的時候碰見了蘇流,蘇流一臉擔驚受怕的表情。
蘇流昨晚後來知道自己搞錯了,連忙去31號房,可是敲了好會兒的門也沒人來開,只好離開。
朱厭沒生氣,看見蘇流還友善的點頭算是打個招呼。他只是覺得穆野挺合自己味口的,而且兩個人的喜好也差不多,居然都能看上蘇流這類型的。
朱厭直接去了公司,晚上還要和季鷹去參加一個晚宴。
季鷹要在這晚宴上跟一個合作人見面,完了就得回B市,他在G市游手好閑的也待了挺久,他不在意,朱厭也得轟他回去當苦力。
3點多的時候淩昱欽提着一個盛着湯的保溫筒來了。
“你昨天去哪了,我聽小劉說你今天中午才回公司。我們都聯系不上你,快急壞了。”這可說得不假,淩昱欽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就差點報警了。
淩昱欽的愛心湯朱厭這輩子嘗過很多次了,味道相當不錯,他以前都不知道淩昱欽還有這手,他想上輩子也估計只有雲柏青才有這口福。
朱厭低頭喝着還冒着熱氣的湯,漫不經心的說,“我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還會走丢不成。當然有我自己的事。”
淩昱欽又不傻,知道他不想自己多問,也就不再說這個話題,只是看着朱厭低頭時,寬松衣領下露出來的鎖骨邊上的吻痕欲言又止。
朱厭挑掉碗裏的肉,端起來一口氣喝到見底,眼睛眯起來很滿足的喟嘆口氣。
淩昱欽抽出一張紙巾給他擦了擦嘴唇,“朱厭。”
朱厭擱下碗,“嗯?”
淩昱欽說,“我也可以的。”
朱厭不明所以, “什麽?”
淩昱欽伸手從那吻痕上撫過,“我說,我也可以陪你。”
朱厭當機一秒,随即沒忍住大笑起來,還笑不可止。
在淩昱欽眼裏,朱厭現在就算身價上億,是朱氏的總裁,是別人口中年輕有為的後起之秀,是好多女員工心中的王子,他仍然是一個弱者。
聽了朱厭那天的訴說,他可能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愛多一點,還是憐憫多一點,或許這兩者已經混淆結合在一起,如今看到這種痕跡,他并非不嫉妒,只是更寬容。
他見朱厭還在笑,自己也笑了笑,伸手揉揉朱厭的頭發,手落到他肩膀時将他往椅背一推,俯身吻了上去。
朱厭睜大着眼睛看着他。
淩昱欽還沒有進一步,辦公室的門突然讓人推開了,季鷹向來大咧咧的嗓音随之響起,“少爺,該……呃?!”
裏面的人雙雙看向他,季鷹摸摸臉,笑着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在……咳,打擾了,繼續,繼續。”
朱厭見他做狀要關門離開,用手背抹了下唇,“站住,什麽事?”
季鷹嘿嘿笑着,走進去說,“我是專門來提醒你,晚上還有宴會,順便讓你也換套稍微正式點的服裝。”
朱厭點頭,望向淩昱欽說,“小劉有別的事,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吧。”
朱厭其實不矮,只是穆野比較高,他現在身量和淩昱欽差不多,三人一同回了碧海青天。
路上季鷹不時的看向淩昱欽,聽聞淩昱欽以前和朱厭是同學時更是好奇,不斷八卦一些朱厭小時候的事。
淩昱欽條條件件的說來,大多是自己和朱厭一起的事,連他自己也有點訝異居然記得這麽多這麽清楚。
正式場合的衣服朱厭其實并不少,朱綠以往每年每個季度都會讓裏德給他訂做好幾套,那時候是在國外,找的是純手工裁制,有着獨特工藝又傳承了很久,上世紀專門服務于貴族的名家。
不過他平時不喜歡穿,回國的時候行禮是裏德幫他收拾的,提早托運回來,裏面的衣服就有很多。
就連季鷹也是第一次見他穿這種正式裝,他瞧淩昱欽直愣愣的看着朱厭,搭上淩昱欽的肩膀特別自豪的說,“我們家少爺好看吧?”
淩昱欽這才收回視線,尴尬的整理起自己的領帶,小聲應道,“他一直都是。”
季鷹這回是應另一個京中太子黨的邀請,陪他投資個電影玩玩,不過這晚宴不是讓明星走紅毯的,重頭雖然是在G市的幾家娛樂影視公司身上,但說到底來這的人都是為了求一個運氣,要是能和紅背景的人談上幾分交情,有些事就好說多了。
有的東西過不過,有時候确實是他們一句話的事。
朱厭他們三個人到場窩在一個角落裏,季鷹一雙眼從場上的每個人臉上掃過,打趣說,“你要找一個小明星玩玩麽?我覺得吧,真是蘿蔔青菜什麽都有,任君挑選。”
淩昱欽的臉一黑。
朱厭說,“你覺得哪個好?”
季鷹手一指,“那個女的,穿淡綠禮服的那個。”
朱厭看了眼,“不好看。”
季鷹恍然,“哦,我忘了你喜歡男的。”他的視線又在場中溜一圈,最後一拍淩昱欽肩膀,“這個怎麽樣?”
朱厭端着酒杯往沙發背靠去,“你的小夥伴來了。”
何瀚同一位導演從內場走出來,季鷹順着朱厭的提示一眼就看到了,他站起來走了過去。
朱厭對淩昱欽說,“你跟着去。”
淩昱欽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多結交些人,也就點點頭過去了。
他兩走開沒多久,就有一個中年男人湊了過來,遞給朱厭一張名片,笑着問,“你是哪家公司的,還沒出道的新人?”
朱厭見名片上寫着經紀人的職務,笑了,“怎麽?”
中年男人聽他這樣問,心裏就有數了,臉上的笑容又熱切了幾分,“我覺得,你的形象非常适合當藝人,有沒有興趣?”
朱厭搖頭,“暫時沒興趣。”他保持着謙和的優雅,但中年男人知道談話到此為止了。
這個男人的到來好像打開了某扇大門,接下來朱厭連着收到好幾名片,紀經人有,編劇有,攝影師有,還有導演的等等。
雖然他沒有表露出來,但朱厭實際已經在感到煩,所以最後他站起來朝宴會廳的鋼琴走去,說了幾話後,那位鋼琴師就讓座了。
朱厭在琴譜上翻了幾頁後試彈了幾個音尋找了下手感,一首悲怆奏鳴曲從前期微微的頓滞到逐漸流暢。
作者有話要說:
☆、裏德
如今上流社會的俊男美女其實不少,人家有錢,能娶到漂亮老婆,能養個帥氣男人,生下來的孩子如果不是臉被糊過,基本是有底子的,再打扮打扮,比起明星們也不差。
淩昱欽看着朱厭的側臉入神,這場子裏的人在他心中沒有一個人比得上朱厭好看,小時候朱厭是豪門深宅裏的貴公子,就算後來有過不堪的經歷,現在看起來仍然是那麽一塵不染,淩昱欽簡直要冒出一顆少女心,他聽季鷹玩笑的叫朱厭少爺,那他現在真的想把朱厭當王子,當然他不是公主,而是騎士。
與此同時,淩昱欽也隐約的覺得,自己仿佛已經錯過了什麽。
錯過了朱厭應該有人陪着他的時候,錯過了他在國外的生活,錯過了他的世界。像他的朋友,諸如季鷹,皆非泛泛之輩,而自己卻什麽都不是。
就是這次晚宴過後,淩昱欽将重心放到了工作上,雖然對朱厭關懷不斷,但是明顯有事沒事跑去找他的次數變少了,以至于後來在雲氏穩握大權的同時,還真當起了朱厭說的朱氏的代理總裁。
當然,這些是後話。
就在朱厭收獲名片一堆的這天,裏德也從國外飛回來了。
季鷹是見過裏德的,雖然次數不多,但他對這個看起來十分嚴謹的外國男人印象非常深刻,那一板一眼的少爺尊稱,似乎永遠一身白襯衫燕尾服黑領結,頭發總梳得一絲不茍。
季鷹和朱厭晚上回碧海青天,剛打開門,就看見裏德對着朱厭行了個執事禮,“少爺。”他似乎早就等在這兒了,站得筆直,身後還跟着一個外傭。
裏德這時候也才四五十歲,但是看起來比朱厭回國後要蒼老了許多,仿佛時光在他身上飛快的流失,連他的眼睛看起來都有些渾濁。
朱厭看着他彎起唇角露出個笑容,和他擦身走進房裏,倒是季鷹還打了個招呼,“你回來那真是太好了,我明兒就得回B市了,厭都是自己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該有個人管理。”
裏德說,“季少爺放心吧,伺候少爺是我的職責,我必盡心盡力。”
在裏德眼裏,朱厭就是一個惡魔,他引誘自己的母親行悖德之事。裏德深愛着朱綠,這一點朱厭早就看出來,上輩子朱綠死後,做為一直叫朱厭為少爺的‘自己人’,他沒有為朱厭的事操心,甚至憎恨朱厭,只差落井下石。
在裏德看來,朱綠是沒有錯的,是朱厭在誘惑她,使得朱綠最終被他害死。
他得知朱綠死了,十分傷心,一下子就老子十來歲。他在國外無法知道具體情況,但是他總覺得這事和朱厭脫不了幹系,所以自己來G市了。
朱厭回來後生活還是相當自律的,早起準時去上班,不過三餐都是在外面解決。現在裏德回來,起來就有早點可以吃,還都是合他口味的。晚餐也特別豐富,有時候辦公較晚,還有宵夜。
不止朱氏,和埃裏克的,和季鷹的,淩昱欽也時常會來征求他的意見,朱厭其實很忙,他通常将文件帶回家,在書房一直忙碌到淩晨。
書房的門并沒有上鎖,門把被轉開的時候,朱厭還以為是裏德,他盯着電腦屏幕的視線沒變,手指在文檔上輸入一連串的英文,開口說,“這種時候你不該來煩我。”
作者有話要說: 一 一忙成狗就原諒我的短小吧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跑走!
不知道為什麽
☆、一 一□□
來人将門反鎖回去,語氣相當輕松,“但是過不了多久,我就要離開G市了,想在走之前履行一下我們共同所期待的下一次。”
朱厭砰的合上手提,“怎麽是你?”
穆野絲毫沒有擅闖民宅的自覺,“不然你以為是誰,外面那個在花園裏神色憂郁的老管家?”
朱厭一點不意外他能找到自己的住處以及猜測出裏德的身份,“所以?你這是專程上門來打炮的?”
穆野一本正經點頭,“可以這麽說。”
穆野編制于國家機器,與特種部隊又有些區別,許多任務都更為隐晦和機密,而且屬于他這小隊裏的成員較為特殊,如果将各自身份背景公開,估計會讓人大跌眼鏡。他們全是真紅二代三代,甚至父輩基本集中在中央政權,在這些出息的官孩子們默默無聞出生入死的同時,也有像季鷹(沒改邪歸正前)之類的熊孩子,成為了官富二代們的代言。
穆野經常因為任務在國外,有時候和一些外籍傭兵們厮混在一起,驅于某些國家利益而參加戰争,有時候接到任務能在一個地方一待一年有餘,回家探親的時間實在有限。
這不一知道他有空閑,家中長輩奪命連環CALL,就差出動部隊來G市綁人了。
穆野現在年紀不小,但他還是單身,婚姻和感情生活已經越過他執行什麽危險任務成為父母頭等關心的事。
穆野很早前就向父母出櫃了,說自己只喜歡男人,但是母親認為他之前一直在部隊裏待着,周圍都是些糙老爺們,難免在年輕的時候對自己的性向出現誤解,因此她此生差點就只執着于扳正兒子的性向。
最近知道兒子得空,看中了好幾個女的,就等他回B市相親去,他實在是煩不勝煩,這麽多年來,世界各地像蘇流這樣的人有過好幾個,但讓他真正動心的一直沒有,對于朱厭談不上一見鐘情,但至少他有種特別的感情,覺得要是能處上,帶回家去也是不錯的。
一來,可以讓家裏的長輩死心,二來,這小子長得和自己像,媽見了大概會喜歡些。
當然了,這些的前提是他能把朱厭搞定。
裏德在快10點的時候端着熱茶上二樓,他在書房門前停下,剛想敲門就聽見裏面來斷續的呻吟和說話聲,朱厭的聲音他自然熟悉,另外一個則是陌生的男音。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轉身離開。
這樣的情況他曾經撞見過好幾次,都是朱厭和朱綠在房裏的時候,他當然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朱厭的襯衫只解開了幾個扣子,褲子脫到了腳裸處,恰好限制了他的行動。他此時雙手撐着桌子,腰微微往下壓将臀部往後湊去,穆野在他身後扣着他的胯部,一下一下的幹進他體內深處。
穆野線條漂亮的背部新添了幾道紅痕,可見他們已經激烈過一次了,至少那會朱厭的手能夠得着他的背。
“我們交往吧。”穆野突然說。
朱厭微微張着唇呼吸,兩側臉頰暈染上淡紅,眉頭蹙着又松緩開,不停的反複着在欲海裏掙紮,但還不至于無法思考,乍然聽見,也沒有馬上回答穆野,而是過了會才問,“為…為什麽?”
穆野的手指在二人交合的地方打轉,指腹輕輕撫着朱厭被撐得不見褶皺的入口,“我喜歡你這裏。”
朱厭笑了。
穆野這晚在朱厭房裏留宿,次日清晨兩人一起下樓,裏德已經準備好早餐了,看見穆野,堯是他知道朱厭昨晚跟男人睡覺,那個男人很可能沒有離開而打算處驚不變,也不由愣了愣。直到他看見穆野堂而皇之的入座,才對朱厭說,“十分對不起,少爺,我不知道您有客人,只準備了您的早點。”
朱厭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人老了有時候性子就越來越像小孩,幼稚。
朱厭拿起一個豆沙小籠包塞到穆野嘴裏,“沒事,我和他分着吃就好了,不夠你再做。”
裏德,“……”
穆野好笑的站起來,“你好好吃,我先走了,電話再聯系。”
他要先回B市應對一下老媽,以及辦理一些手續,到時候再回G市和朱厭進一步交流。
雖然昨晚朱厭拒絕了,但他并不是容易氣餒的人,早就知道這事需要時間,被拒絕也不意外,而且他感覺得出來,朱厭對他還是挺有好感的。
淩昱欽一邊吃飯,一邊看着一份策劃案。
雲柏青坐在他的對面,滿腹心事的樣子,看着淩昱欽欲言又止好幾次,不過淩昱欽的注意力始終沒有放到他身上過。
雲柏青撥了撥盤裏的食物,終于還是決定開口,“學長,我今天随爸爸去機場接一個客戶的時候,看到了朱厭。”
淩昱欽這才擡頭看他,表情有點訝異,據他所知,朱厭最近的行程裏并無離開G市的安排。
雲柏青倒是沒有着搬弄是非的想法,只是他之前跟淩昱欽表白,被淩昱欽拒絕了,淩昱欽告訴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就是朱厭。
雲柏青那時候以為他們已經好上了,但是仔細回想一下,淩昱欽并沒有這麽說,而且他今天看見朱厭和另一個男人舉止親昵。他只是覺得應該告訴淩昱欽,讓對方重新審視一下對朱厭的感情,也順便再給自己一個機會。“我看見他在車裏跟一個男的接吻。”他只看見穆野的背面,也沒有多停留,很快就離開跟上雲修了。
淩昱欽抓起杯子喝了口水,“那又怎麽樣?”
雲柏青說,“我覺得他們态度很……你知道兩個人間根據他們的關系總會有一種微妙的氣氛,就好像那種熱戀中的粉紅泡泡?我覺得他們是戀人!”
淩昱欽看着對面這個少年瞪着一雙圓眼睛,臉頰随着說的話而鼓起來,忍不住伸手揉了他一頭柔軟的呆毛,“好了,我知道了,趕緊吃飯吧,午休時間快到了。”
雲柏青顯然不滿意他的敷衍,“學長……”
淩昱欽說,“吃飯。”
雲柏青,“……哦。”
作者有話要說:
☆、作死的裏德
葉樂盛趕到朱氏的時候已經是下班的點,他匆匆忙忙的到朱厭的辦公室,“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朱厭将文件夾放一邊,擡頭帶笑的說,“也沒什麽急事。”他說着從抽屜裏拿出兩個透明的小密封袋,裏面分別裝着幾根毛發和血液,“就是想拜托你找可靠的人幫我驗一下這兩個人的DNA,看看是否有血緣關系。”
這袋子裏的東西分別就是穆野和他自己的,他這麽做有一半是心血來潮,有一半也是因着有點好奇的心态。
他知道朱綠當初是在B市讀書,看上的也是B市的一個公子爺,之前聽穆野無意說起自己是B市人,就動起了這心思,因為穆野是B市人,又和自己長得這麽像。朱厭倒是沒想過會不會穆野就是他親爹,最多考慮過是否湊巧就是他爸的近親,譬如弟侄之類,因為他看起來很年輕。
葉樂盛拿着東西離開後,朱厭也沒再投入工作,而是靠着椅背腳底碾了下,将椅子帶人轉了個向。
透過落地窗看着天際被夕陽染紅的雲霞,朱厭眼底露出一絲迷茫。
他重生以來還不至于說到一直處心積慮的地步,只是耍了幾個小心眼,為了讓他自己活得更好,可活着又是為了什麽?
或許是為了報複,讓雲家的人不好過,讓朱家的人坐如針氈。但這些是遲早的事情,朱厭有十足的把握,那麽這之後呢?
他時常在這個問題裏迷失,有時候想岔了,就會給自己來上一刀。
朱厭想起穆野那雙銳利的眼睛,想起他那晚問的話,笑了笑。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也許可以再找個人做伴,好好過完老天重新給他的這一輩子。
晚上朱厭在家裏用一個人的燭光晚餐,裏德的手藝還是不錯的,這些中式餐點他也做得美味可口。朱厭把丸子裏的碎肉沫挑出來,只吃外面那一層魚丸皮。
裏德候在一邊,站姿直挺。
這餐桌是歐式宮廷的,配着房子的風格屬于實木,一切還按照着朱綠的喜好。朱厭懶得改裝室內,他既然還願意住在這裏,就絕不是個矯情的人。
他不止會彈鋼琴,還會拉小提琴,會好幾門外語,會各種交際舞,朱厭也曾像現在的孩子一樣,從小就讓朱綠盯着在學習之餘請各類專長名師來教導他。不同的是那些父母是為了體現自己孩子的優秀,朱綠純粹是為了欣賞,為了滿足自己的幻想。
裏德看着朱厭盤子裏逐漸堆積起來的碎肉渣渣,忍不住開口,“少爺,夫人教您的禮儀難道你都忘了嗎?”
朱厭喝了口酒,“因為我不喜歡,我為何要因為所謂的禮儀而強迫自己?”
裏德說,“紳士不會給自己失禮的行動随便找借口。”
“哦親愛的裏德,你是希望我能為我的失禮而向你道歉嗎?”朱厭看向他,“可你別忘了,我是你的主人。”
裏德對着朱厭的視線沒有移開,那雙渾濁的眼睛變得清明起來,“對主人的不敬之罪,主會寬恕我的。但是你,勾引自己的母親亂倫,甚至最終将她殺害,你之罪将無法得到原諒,你會下地獄的!”
朱厭微微一笑,“你說我殺了我母親?”
裏德說,“你無法在我面前掩藏你對夫人的憎恨,只有夫人才會傻傻的相信你是愛她的。”
朱厭手裏的筷子抵着瓷碟,将裏面的五花肉戳了個對穿,“很可惜這案子早就結了,當然你可以上警察局說,你的主托夢給你,殺人兇手是我。”
裏德看起來并不憤怒,他的聲調很冷靜,透露着一種難以扭轉的決心,“我會找到證據的,将你送上法庭,讓世人知道你的罪惡。”
朱厭面上還挂着笑,但眼底已經逐漸冰冷,“是嗎?就怕……”
“Doll and bear dancing,jump jump ah ah left,right,left,They jumped in circle dance ah……”
裏德:“……”
手機鈴聲在這偌大空曠的餐廳裏顯得突兀,朱厭閉眼吸口氣,拿出手機,“你真應該感謝來電的人。”
他按下接聽鍵,穆野的聲音那頭響起,“朱厭?”
“嗯,你到B市了?”他一邊接聽,一邊扯餐巾擦了擦嘴,然後站起來回二樓。
穆野的這通電話來得很是時候,阻止了很可能發生的一起別墅藏屍案。
作者有話要說:
☆、暴力受
穆野學着年輕小夥追女友那套,因着是異地相隔,一天要打一通電話,兩人倒是談得來,什麽都聊,而且穆野懂得多,朱厭也感興趣,譬如槍械,格鬥技巧,各地風情……就差說相逢恨晚了。
DNA的鑒定一般來說需要一個周期,因着朱厭沒說急,葉樂盛辦事又一直謹慎仔細,力求毫無差錯,所以在時間上也沒要求他的醫生朋友,只求精準。
這日他拿着鑒定報告去朱氏找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