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北歸過十八歲生日的那天, 北母還特地給她打了電話。
本來以為女兒會不開心，這麽重要的十八歲生日，父母還是以電話隔空的形式陪伴她。但沒想到, 她很開心。
說是大姐姐跟她的同學陪她過的生日。
很熱鬧。
也很特別。
北母聽後, 特別欣慰。
當初做的那個決定還真的沒有錯。
電話挂斷的時候，北歸還對北母說了句，媽媽，這麽多年, 您也辛苦了。
北母在電話裏，險些落淚。
她的女兒, 好像在一瞬間懂事了好多。
北歸挂了電話後, 臉埋在應疊的肩膀上。
自從跟應疊擁抱了之後, 北歸就感覺, 她的身體，對她有一種很莫名的吸引力。
讓她總會在忍不住地想要更靠近一些。
應疊知道她今天的情緒，肯定是有所起伏的。
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無聲安慰着她。
“從來都沒有這麽多人，幫我過過生日。我也從沒有收到過這麽多的祝福。嗯。”北歸輕聲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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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疊安撫她說：“以後你的每一次生日, 都會這麽熱鬧的。”
北歸：“真的嗎？”
應疊點頭：“如果是你喜歡的話。”
“我一直都還以為, 你是一個喜歡清淨的人。不太喜歡人多的場合。當時我室友和同學們說, 要幫你一起過生日的時候, 我其實是拒絕的。我怕你不喜歡那樣的場合。”
“要早知道你是喜歡的, 就不選擇在鬼屋了。”
“還害你被吓到。”
應疊的肩膀，因為常年訓練的緣故，特別寬和厚實。
北歸找了一個非常舒适的位置靠着。
這麽聽她說話，感覺耳朵酥酥麻麻的，特別舒服。
“沒有啊。我當時不是被鬼屋吓到的。而是我沒有看到你。心裏就害怕了。”
應疊笑話她：“這麽不想跟我分開的嘛。
北歸大大方方承認：“嗯, 當然啦。”
啊？
應疊聽着她篤定的語氣，覺得有點不太對。
北歸也反應過來，就添了句：“畢竟我，聽不太見。在別人眼裏，其實就是一個小聾子。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怕別人笑話我。因為你會顧我周全。”
沒想到自己說過的話，她會記得這麽牢。
應疊笑着說：“是呀，大姐姐會顧你周全。你走到哪裏，都不要害怕。”
北歸閉着眼，大腦無比放松。
她無意識地說：“那我可以為大姐姐做些什麽呢。”
嗯？
做些什麽？
“總不能都是大姐姐你在付出，我什麽也不用回應吧。”
應疊糾正她：“你只要不讨厭，我對你的好，就可以了啊。而且，我這也不算付出呀，只是本能地想要保護你。想要對你好。”
這話讓北歸心跳加速。
她是不知道，作為大姐姐，她的魅力有多大啊。
“那你是只對我一個人這麽好嗎？”
“目前來說，就是你。其他人，我才懶得管。”
北歸心裏樂開了花。
“那是為什麽，你想要對我好啊。”
“為什麽？”
“對啊。為什麽呢。”
應疊被問住了。
這她也不知道啊。
反正這小孩她，她第一眼就瞧着挺喜歡的。
沒有理由吧。
就想給她自己可以給她的。
“沒有為什麽喽，就是想陪你長大哩。”應疊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
北歸聽她說完，心裏咯噔了一下。
沒有理由？
怎麽可能會沒有理由。
所以自己在她眼裏，始終就是個小屁孩？
她只是想過陪自己長大而已。
不知道為什麽，北歸突然胸口一窒。
靠在應疊肩膀上的腦袋悄悄移了移位置。
應疊結束了在莫大附屬高中的實習，很匆忙，都沒有來得及好好跟她帶的學生道別。本來應疊就不擅長道別，再加上，她一直沒把自己當成是老師。
而且學生也有自己的學習任務，不必要去打擾。
她在這裏這段時間，對于她來說，也是很特別的。
本來以為她之後回到學校訓練，就很少有機會回莫大附屬高中。但沒想到，很快她就再來了。
給北歸過完生日，她第二天她起的大早。
先給她準備好早餐，然後跟着她一起出門。
北歸以為她去晨跑或者是回莫大。
但沒想到，她是送她回學校。
“你班主任那邊，我已經跟她都說好了。你直接回去上課就好。”兩人走在去學校的路上，應疊跟她說道。
“好。”
“還有，牛奶要趁熱喝呀。”
“知道的。”
“嗯，我想想啊，還有，你那個同桌。”
“我同桌？”
“對，那個男同桌。”
“怎麽了嗎？”
北歸不知道應疊為什麽好端端地提起他。
明明他們兩個應該沒什麽交際。
而且，她那個同桌跟她一樣，也是不怎麽愛說話的。
“就是，你那個同桌，好像挺在意你的。你過生日他也有特地準備，然後找同學啊什麽的。然後你耳朵不舒服的事情，也是他來找的我。”
“啊？”
北歸有些詫異。
她不知道她的同桌，為她做過這些事情。
雖然，在北歸的記憶裏，她高中的同桌好像一直是他。但是她對他并沒有過多關注。
就連名字，可能都要想一會，才會記起來。
“嗯，我沒別的什麽意思。就是想說，人家畢竟做了什麽事情，對吧。總不能什麽都不知道。該說謝謝，還是要跟人家說聲謝謝的。”應疊是好心提議。
畢竟學生的情感，都很純本。
也很實誠。
北歸大概聽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就是覺得，那個男同桌挺不錯的呗。為自己做過挺多事情。
得好好謝謝人家。
可她也為自己做了不少啊。
為什麽不讓自己謝謝她。
“我知道了。”北歸語氣淡淡。
應疊也不知道自己這麽說對不對，但就是覺得，同學之間，處理好關系，總比不打照面得很。
而且馬上就要畢業了。
珍惜好當下的時光。
最重要的一點是，應疊感覺北歸其實也沒有那麽排斥跟其他人相處。只是覺得，她耳朵的毛病，不方便跟人接觸而已。
可是，真心想要跟你接觸的人，其實是不會在意你到底是聽得見，還是聽不見的。
真心要跟你玩的人，即便你聽不見，她也會想辦法，讓你明白她的意思。虛情假意跟你接觸的，即便你耳朵聽得再清楚，她也會到處亂說是非。
應疊打小就跟不同的人接觸，雖然關系淺淺。
但她總是可以處理好每一份關系。
這也是有她的過人之處的。
“那中午可能就沒辦法一起吃飯了哦，晚上估計也不行。但晚自習，我可以來接你。”
“不用那麽麻煩的啦。”
“你這意思是，不想我來接你下晚自習嘛？”
應疊聽出了她語氣裏的小生分，試探性問道。
北歸怎麽會不想她來接自己下晚自習嘛，她巴不得見到她，更別說可以陪她一起回家了。
但又心疼她。
每天得來回坐車，還要訓練。
當初她不就是為了圖個方便，才住到這邊來的。
但現在，實習結束了，她為了要照顧自己，又得來跑了。
可北歸不會表達出來。
應疊看了看時間，快要上早讀，就提醒她說：“好啦，你快去學校吧，我就不進去了。一會我回本校那邊報個到。”
北歸想要在說些什麽，但應疊在催她進校門。
好吧。
就這樣吧。
目送北歸進了校門，應疊才轉身離開。今天她要回本校報道，然後開始訓練。
啊！
真的是想到以後每天又要趕車來回，就挺痛苦的。
但是又覺得很踏實。
如果她搬回學校住了，心裏又牽扯着一個人住的北歸。還不如，她折騰一些呢。
但應疊怎麽也沒有想到，等她到了學校以後，才發現——
訓練隊改了地址，到她住的地方附近訓練了！
也就是說，她以後，不用來回趕車，而且，中午還有時間陪小孩一起吃午飯。晚飯也是！
這個消息對于應疊來說，真的太讓人激動了。
白跑一趟的氣憤，在瞬間消失。
她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了莫大附屬高中，正好可以趕上跟小孩吃個中飯。她特地給小孩發了簡訊。
告訴她，中午到校門口來一趟。
應疊先到的校門口。
她想小孩可能在上課，沒有回信息。
等她下課看到了，就會到校門口，她呢，就帶她去好吃的。
應疊站在學校對面，那個位置一眼就可以看到從學校出來的學生。等待的過程中，一點都不覺得漫長。
可漫長的是——
當她看到，小孩跟一個男生，說說笑笑從校門口走出來的那瞬間。
那個男生，還是應疊認識的。
早上她還跟北歸說，要她好好謝謝人家的，男同桌。
應疊也不知道自己看到這樣的畫面，為什麽本能地躲開了。
手機裏小孩沒有回她的簡訊。
應疊躲在他們倆都沒有看到的地方。
看着他們漸行漸遠。
他們去的方向，是應疊以前帶北歸常去的小吃街。
應疊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麽滋味。
就是覺得悶悶的。
她的小孩，中午不是應該跟她一起吃飯的嗎？
為什麽沒有跟她說一聲，就跟別人一起吃飯。
可是——
小孩跟誰吃飯，為什麽要跟她說呢。
自己這麽火急地趕回來說是要跟小孩一塊吃飯，到底是為什麽呢。
看到她沒回自己的消息，卻跟別人一塊吃飯。
為什麽心裏會這麽不舒服呢？
應疊站在樹底下，不停地對自己反問。
作者有話要說： 熱心的讀者們：這還能是為什麽呀！
哈哈哈哈
姐姐妹妹勇敢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