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泓将來登基,後宮三千佳麗,自己如何應對?想到這些,她就頭疼,而內心深處,還有一個隐秘的遺憾,就是睿王。他可能就是上元節那夜救了自己的人。若不是淳于天目的那句話,自己這會兒應該嫁的人就是他了。

可惜啊,這個緣分被淳于天目的一句話葬送。想到這些,宮卿心裏一動,會不會是慕沉泓讓淳于天目那樣說的?

想起慕沉泓似笑非笑的容顏,深邃莫測的眼眸,她覺得極有可能,唯有這樣,才能讓睿王退親。

她默默咬牙,好,且看新婚夜姐姐怎麽收拾你吧。

很快進了九月,婚期一天天地逼近。宮夫人天天扳着手指頭算日子,心裏默默祈禱,這次可一定要成啊,再不成,老娘也要瘋了啊。

婚禮的前一天,宮夫人拿着一樣東西偷偷摸摸地進了女兒的閨房,然後把門關上插上門闩。

宮卿看見鬼鬼祟祟的母親,不禁問道:“母親你要幹嘛?”

“女兒,來,娘這裏有個東西要給你。”

宮卿噗的一笑:“私房錢還是傳家寶啊?這麽神秘。”

“嗯,算是傳家寶吧。”宮夫人從袖子裏摸出一個鏡子。

“這,”宮卿接過來,沒覺得什麽稀奇。

“你看背面。”

宮卿一翻過來,頓時臉上一熱,又飛快的翻了回去。

“咳咳,這個是你外祖母傳給我的。”

宮夫人把鏡子拿過來,翻到背面,指着上面的圖案道:“你別害臊,這是夫妻人倫之道沒什麽大不了的,人人皆是如此。”

宮卿羞得不能擡頭,宮夫人将鏡子放在她眼皮下,指着上面的第一個姿勢道:“這個你好好看看,別到時什麽都不懂,沖撞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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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宮卿嬌滴滴地嗔了一句,捂住了臉蛋。

“女兒,你聽我說。”宮夫人坐到宮卿身邊,附耳說了幾句。

宮卿越發的羞澀,耳根都紅了。

“還有一件事你也記住,兩次葵水的中間,別和他同房。”

宮卿羞紅着臉問:“為什麽?”

“那幾日最容易受孕。一個人吃了青菜豆腐二十年,驟然給他一盤紅燒肉,自然是食髓知味,你再讓他日日青菜豆腐,他自然是不肯了。你新婚便懷孕,接下來的幾個月不得近身,他剛剛開葷,如何忍得?”

宮卿聽得面紅耳赤,低頭不語。

“他身份不同常人,宮裏不知多少女人巴巴地盯着他這塊肥肉想要自薦枕席。女人在懷孕的時候,男人最是容易變心,他這般血氣方剛的年紀如何熬的住?若是讓別的女人鑽了空子可就壞了。”

說到這兒,宮夫人嘆氣:“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你若是嫁個普通人,自然不必操心這些,無憂無慮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可是一旦嫁給他,你可就要事事小心,時時提防,千萬不要給人以可乘之機。先牢牢地抓住他的心,然後再懷孕,這樣也不怕別的女人來争搶。再說,你年紀尚小,這幅身板生孩子也着實危險,再等個一兩年才好。”

說完這些,宮夫人又将那鏡子放到宮卿手中,道:“你好好看看,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宮卿接過鏡子,紅着臉看了兩眼,蚊蚋般嗯了一聲。

婚禮這日,四位夫人帶着宮裏的随侍女官先行到了宮家。皇宮到宮府一路都被禁衛清理幹淨,沿路都有禁衛軍把持。所有的禁衛軍穿着皆是新定制的一套绛紅色戎裝。

迎親吉時一到,慕沉泓身着禮服先叩拜了宣文帝和獨孤後,然後帶着侍衛,傧相,禮贊大臣等一衆随從,迎親儀仗浩浩蕩蕩地從皇宮出發,到達宮府。

這時,宮卿已經準備停當,靜候在閨房。九四鳳的赤金鳳冠,百鳥朝鳳的翟衣禮服,外面是蹙金繡雲霞翟紋霞帔。

鳳冠上點翠珍珠寶石不計其數,翟衣霞帔精致華美流光溢彩,襯得宮卿一張如花似玉的面孔豔光四射,風華絕代。本就是一張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紅的絕色容顏,經過細細的一番妝容,更是讓人驚豔的無法移開視線。

宮夫人暗暗看着,心裏又是歡喜又是惆悵。這貌若天仙的寶貝女兒,從今日起,便成了慕沉泓的人了,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宮卿此刻緊張自是不提,除此之外,她還餓。已是黃昏時刻,她只在上午用了一份清淡的糕點,然後就不能再進食了,不僅如此,連水都不能喝,宮府到皇宮還有一段距離,以免路上內急。

頭上的鳳冠沉甸甸地壓得她脖子疼,肚子又餓,她心裏盼着慕沉泓趕緊來,她好快些解放。

終于,耳邊響起了炮竹聲,府外迎親的儀仗到了,不多時,一陣熱鬧的嬉笑聲到了繡樓之下。

慕沉泓帶來的一衆朝廷權貴之子,還有數十個朝中年輕俊秀的兒郎組成的迎親隊伍,跟在迎親傧相身後,起哄喊道:“催妝了催妝了。”

宮夫人從窗戶看去,發現迎親的傧相中居然有沈醉石。

造孽啊,這不是拿刀子在沈大人心口插刀子麽,這必定是阿九的主意,讓沈大人眼睜睜地看着死心啊。宮夫人暗暗嗟嘆。

有人喊道:“沈狀元快催妝。”

讓沈醉石做催妝詩,真是一樁痛苦的差事,平素文思泉湧的他,此刻根本就沒法做出驚采絕豔的詩句,心裏一團亂麻。衆人熱熱鬧鬧地催着,全然不知道他心裏的煎熬。

沈醉石仰望着繡樓,緩聲道:

本是傾城色

何須脂粉污

流光寸金日

莫為梳妝遲

宮卿團扇遮臉,聽着沈醉石的聲音,心裏也是遺憾。若不是阿九,今日自己嫁的人應該是他吧。

宮卿被趙國夫人和魏國公夫人扶着,下了繡樓。

紅毯從繡樓階下一直鋪陳到宮府大門外。上面鋪滿了喜果,花生,棗子等物,宮卿團扇遮臉,走的極慢,這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從此,自己再也不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少女了。

心情百感交集,依依不舍,卻又無可奈何。一切都和自己原本設想的不一樣,甚至是背道而馳。

走在紅毯上,看着這條通往皇宮的路,想到即将面對的未來,心裏的不甘和遺憾,也格外的明顯。

她緩緩走出宮府大門外,慕沉泓帶着迎親儀仗已經等候在此。

按照婚俗,前來迎親的女婿,若想進門必定要先被娘家人一番痛打,才能将新娘請出閨門,奈何這位是太子殿下,于是便改為在門外等候新娘出來,不必親自進去讨打。

宮錦瀾看着女兒,心裏又是高興又是傷感,道:“爾往大內,夙夜勤慎,孝敬無違。”

宮卿拜別父母,被扶到鳳轎前。

十六擡的鳳轎,富麗堂皇,雍容華美,紅色流蘇上綴滿珍珠。

典儀宮女站在轎前,手捧金盆,上面放着一柄玉如意。

慕沉泓拿起玉如意,撩起鳳轎的珠簾。

安國公夫人扶着宮卿登轎。

雖近在咫尺,慕沉泓卻瞧不見新娘的容顏,一柄團扇将她的臉蛋遮擋的嚴嚴實實。

趁她彎腰的那一刻,他想偷看一眼,她偏生将那團扇遮得密不透風,堪堪擋住他的視線,撩得他心癢難耐,渾身冒火,恨不得一把就将她那纖纖玉指手中的扇子給搶下來。

珠簾複又垂下,慕沉泓登上輿車,鼓樂聲中,迎親儀仗離開宮府,朝着皇宮而去。

東宮裏火樹銀花天光不夜,張燈結彩十裏流光。處處流光溢彩,花團錦簇。

樹上挂滿紅色宮燈,廊下是一水兒的琉璃燈,丈寬的紅毯從宮門一直鋪陳到寝宮,紅毯兩邊擺放着數不清的蓮花燈,綿延盛開,紅豔如火。

帝後身着禮服,等候在正殿,慕沉泓和宮卿踏着紅毯一前一後走進殿中,行三跪九叩之禮。主婚人蔣同貞頌了賀詞之後。帝後先行離去,前往乾明宮,大宴群臣。

前來協辦婚禮的命婦和準備着鬧洞房的權貴夫人們便簇擁着新娘進了洞房。

宮卿坐在喜榻之上,團扇遮面,看不見室內的情形,只聽得耳邊嬉笑聲不絕于耳。

喜榻前圍滿了人,等着看新娘卻扇。一屋子夫人,慕沉泓是唯一的男子,他原本就殊色驚人,今日一身紅色冕服,卓然玉立,滿面春風,越發襯得他風神秀雅,俊美無俦。

包括江王妃,趙國夫人,魏國公夫人,鹹陽侯夫人,長平郡主,首陽大長公主在內的女人們,最喜歡看的場景莫過于鬧洞房。只可惜這是太子殿下的洞房,不能鬧的太過,她們笑嘻嘻地圍了一圈,等着看新娘子。

“卻扇吧,卻扇吧,我們等急了。”幾位年長的命婦,笑呵呵地起哄。

“太子快吟詩。”

這合卺之禮的關鍵部分便是卻扇了,卻扇之後飲了合卺酒,才算是禮成。

慕沉泓笑着吟道:“新婦見花燭,羞色勝雲霞,為君輕卻扇,豔傾三春花。”

衆人擊掌笑道:“新婦卻扇卻扇。”

可是,新娘手中團扇紋絲不動,衆人皆笑。

“太子再來一首。”

慕沉泓也笑,頓了頓道:“眉黛如遠山,笑靥似朝霞,花好月圓夜,團扇莫相掩。”

新娘的團扇依舊紋絲不動,衆人笑得更歡暢。

“太子今日大失水準。”長公主仗着自己是長輩,今日又是喜慶之日,便開起了慕沉泓的玩笑。

“太子心急火燎,哪有心思作詩。”

“是啊是啊,巴巴地都想着趕緊洞房,哪有心思作詩啊。”

頓時,洞房裏笑聲震天。

慕沉泓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可疑的紅暈。

這位太子殿下平素高高在上,衆人面前一向溫文爾雅,又生了一張出塵脫俗的嫡仙面孔,舉止如清風朗月,清貴i麗。誰又曾見到他窘迫的模樣,難得見到一次他被人戲弄的場面,可真是大快人心,大開眼界。

宮卿心裏窩了小半年的火氣,眼下正燒的旺旺的,就等着這一刻呢,心道,還得意啊,今天不讓你做一夜的卻扇詩,難解我心頭只恨。

慕沉泓又連着做了五首卻扇詩,宮卿就是不拿下團扇。

衆人笑得震天響,太子殿下的臉色越發的好看。

太子再接再厲,新娘還是不拿。

衆人笑得直打跌,都看得出來,新娘子這是存了心思想要為難太子殿下。沒想到太子居然也有被人戲弄的時候,哎哎,谪仙一般的太子殿下啊,看來今夜新娘是存心要讓你江郎才盡啊。

十幾首之後,慕沉泓心火也旺了起來,作詩難不倒他,可是良宵一夜值千金啊,做個毛線的詩啊,床上做行不行啊。

于是,太子殿下清了清嗓子,緩緩道:“洞房映花燭,團扇掩紅妝,上元解燈謎,辟邪戲明珠。”

宮卿聽到前兩句,嘴角還噙着一抹暢意的笑,聽到第三句的時候,怔了一下,再聽到第四句,她手中的團扇情不自禁一下子拿開了。

+++++++++

太子:濕巾大銀,身為一枚才華橫溢的太子,你代筆的那幾首卻扇詩簡直太不像話了,完全拉低了我的英俊指數啊

濕巾:殿下,我盡力了,我承認那是我胡謅的……默默對手指

太子:你打算怎麽賠償我的名譽損失呢?

濕巾:下一章,我會讓你滿意的。

卿卿:哎哎,你們在說什麽

太子:我們什麽都沒說啊

☆、41

眼前是一張俊美無俦的臉,眉目清雅,目中含笑,隐含促狹。

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心裏一陣狂跳,難道是他?

衆人樂道:“卻扇了,卻扇了。”

“真是絕色佳人啊。”

長公主拍了拍手,止住衆人的歡笑和贊嘆,“好了好了,該喝合卺酒了。”

宮卿已經聽不見耳邊的笑聲,眼中只有慕沉泓溫柔的眼眸和帶着促狹的笑意。這怎麽可能呢?怎麽會是他呢?她心裏砰砰直跳,不知是震驚,是歡快還是激動。她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人,居然出現在洞房花燭夜,的确讓人又驚又喜,可是那個人是慕沉泓,又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無措之際,趙國夫人和安國公夫人已經端過來金盤,龍鳳合卺玉杯裏盛放着瓊酒。

慕沉泓端起酒杯,笑吟吟地看着她。

宮卿恍惚如夢,也端起酒杯。

她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眸,終于找到了藏在心裏的那種眼神,的确是他。

近在咫尺的慕沉泓,和那夜救了她的人,終于重合在一起。

她被他太子的身份迷障了,從未想過是那個人會是他,所以見過他無數次,被他調戲過無數次,都壓根也沒往那裏想過,也從未仔細地看他的眼神。

此刻回想起來,那人戲谑的語氣,促狹的眼神,無一不是慕沉泓私下和她在一起時的典型做派。她心裏跳如脫兔,此刻無暇多想,合卺玉杯放在她的手裏,兩人共飲之後,洞房裏的衆人齊聲賀道:“太子嘉聘禮成,益綿景福。”

長公主笑道:“太子可是等急了,我們這些煞風景的快快散了去。”

嬉笑聲中,衆人散去,宮女也悄然離開,寝殿裏一下子靜了下來,只有一對龍鳳高燭映着一對新人。

熱熱鬧鬧的洞房單獨剩下兩人,頓時氣氛便變得暧昧起來。眼前這個讨人厭的太子,轉眼之間他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心動之人,于是籌劃了好久的新婚夜整人計劃便泡湯了,驚喜交集又意亂情迷,好是糾結。

苦苦忍耐了數月的慕沉泓立刻化身為狼,伸手抱住了美人,笑吟吟問:“是不是很意外?”

宮卿羞赧地用手撐着他的胸膛,猶自口頭頑抗:“我不信。”

“我有信物。”他伸開手,掌心裏是一顆珍珠,正是她當初衣服領口上的珍珠。

她咬着唇,無話可說,臉上紅暈漸深,眸光閃閃,漸漸柔如春水。 這幅小模樣真是無比可愛。

“就知道你會耍賴。”他得意地一笑,伸手把她往懷裏一帶緊緊地摟住了,她一時不适應被人摟着,便想要推開他。

慕沉泓一手環着她的細腰,一手伸到她眼前,露出手腕,“你看,這裏還有一道傷痕,是那夜栗特人的火鉗所燙。”

宮卿低頭一看,果然他的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的傷痕。那一夜,那個栗特人手裏拿着火鉗。人證物證都在,的确就是他了。她心裏又驚又喜,卻又暗暗懊惱,怎麽不早說,居然瞞了這麽久,好讨厭。

美人咬住了櫻唇,想起這半年來屢次被他調戲,又屢次被他解救,對這位救命恩人,直是又愛又恨。

半是嬌羞半是嬌嗔的眼神,配着那薄如胭脂的醉人紅暈,紅滴滴的櫻桃果子小口,若有若無的淡淡清香,真是色香味俱全的一道美味佳肴,勾得慕沉泓神魂颠倒。

突然她覺得領口裏一涼,他竟然将那枚珍珠放進了她的衣領中。

“哎呀,我的信物。”說着,他伸手便去摸,那珠子在她身子裏早已滑的不知去向,他的手也就四處摸來摸去,“認認真真”地找。

宮卿知道他是假意找珠,真心調戲,又羞又急,卻又躲避不開,被他圈在懷裏,吃夠了豆腐,高處低處,前面後面,上上下下都摸了個遍,自然,未找到珍珠。

他笑得開懷暢意,“是這個麽?”他輕輕點了點胸上一處。

她羞得說不出話來,将他使勁一推,某人正色道:“把衣服脫了找吧。”

她急了,忙說不行。

“那不行,信物丢了,你一定會耍賴皮?”說着,他便毫不客氣地去脫她的翟衣禮服,她當然不會乖乖就範,左遮右擋,可惜,根本就不是對手,很快被他剝得只剩下貼身的內衣。

白色軟絲的亵褲,嫣紅色的抹胸,雪白嬌嫩的肌膚,春光乍洩。

這一番掙紮頑抗,宮卿已經累的嬌喘籲籲,筋疲力竭,頓覺自己原本設想的報仇計劃真是太自不量力,和練武的他比力氣,簡直是雞蛋碰石頭。

他也順手脫了自己的禮服,輕裝上陣。

輕衣薄衫相對,已是箭在弦上,她一眼看見他跨下鼓了一大塊,又怕又羞,下意識地就想要躲遠些。可惜還未落實行動,就被他勾到了懷裏。

他忍不住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下,“小丫頭,方才存心讓我出糗,不肯卻扇,你說我該怎麽罰你。”

宮卿嗔道:“誰讓你讓我幾乎嫁不出去,又将我定好的婚事攪黃。”

慕沉泓立刻露出無辜的笑靥,“你的确是有母儀天下之相啊,這個的确不假。”

宮卿撅着小嘴,不是很信,卻也無從辯駁。沒有證據,誰又敢去質疑天機。

慕沉泓用一指點着她的櫻唇,笑道:“居然讓我足足做了十三首卻扇詩,且看我怎麽報仇。”

“你欲如何?”宮卿萬沒想到他居然倒打一耙,她本來精心準備了各種報仇法子打算在新婚之夜大展拳腳,結果一首卻扇詩将她的計劃全盤打亂,她不能恩将仇報啊。

他惡狠狠道:“我要咬你十三口。”

“別。”宮卿伸手便去掩他的嘴,沒想到卻是自投羅網,纖纖小手被他緊緊抓住,一枚白嫩嫩細軟軟的食指馬上就被他放到了口中。

咬指尖會很疼吧,她忙道:“殿下大人大量,不會咬人的。”

他兇巴巴地望着她,作勢一咬。

“啊,”她禁不住嬌呼了一聲,其實一點不疼,不過是被他“兇惡”的樣子吓的好了一聲。

他莞爾一笑,将她食指放在口中吮了一口,這才笑嘻嘻放開,上下打量着她,道:“接下來咬哪兒呢?”

“腳趾頭。”她情急之下,紅着臉喊了一聲。

“好啊。”沒想到他當真,将她腳上的羅襪一脫,就握住了她的纖纖玉足。

這個姿勢一下子讓她想起了那日在馬車上,他就是這樣握住她的腳,看光了她的大腿,接下來,又想到了更遠的一次,他用玉扳指勾破了她的裙子,摸了她的大腿,一時間,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嬌羞中又生出一股懊惱來。

“你那夜将我裙子勾破,是不是故意的?”

“那夜,委實不是故意,是東風多情,将輕紗吹到了我的扳指上。”

“當真?”

他笑嘻嘻道:“當真。”

她嬌哼了一聲,仍舊不信。

他笑呵呵道:“我乃君子。”

她嬌哼:“登徒子。”

“既然如此,我就不能白擔了虛名。”說着,将她小小纖足舉起放到嘴邊,嗷地一口咬上去。

“別啊。”她吓得閉上了眼睛,卻覺得腳背上酥酥的一癢,他居然親了一口。

她羞澀又震驚,他居然會親她的腳啊。

“下一口咬哪兒呢?”他放下她的腳,目光上移,堪堪落在她的大腿上。

“不要。”

他握住她的腳踝,往上一擡,那薄如蟬翼的亵褲便行雲流水一般地褪了下去,堆在大腿根。

他望着她的雪白大腿,笑眯眯道:“下一口就咬這裏好了。”

“不要,別。”她慌忙地往下扯衣服,卻被他的手擋住了,低頭當真是在那雪白的大腿上輕輕咬了一口。

她肌膚極嫩,就是這樣輕輕一咬,那雪白的肌膚上便留下了一個紅印,香豔無比。

宮卿既覺得羞澀,又覺得刺激,躲又躲不開,心裏怕急了,下一口他要咬那裏?

他目光打量着她,故意往那不該瞧的地方瞧。

她扯過被子便要蓋住自己,誰知道他動作更快,将那被子一腳挑開,撲到了她身上。

“我來當卿卿的被子如何?”他壓着她,笑着咬住她的耳垂,舌尖伸到了她的耳廓裏,細細地舔了一圈,瞬間,一股奇異的電流便流傳到了全身,她又癢又怕,身子越發的酥軟無力。

他的唇移到在她的櫻唇上,細細的輕輕的咬了一口,然後舌尖伸進去,含住她的丁香小舌,一陣令人無法喘息的親吻似乎将她肺裏的空氣都抽了去,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親吻,心跳的快要蹦出胸膛。

“喜歡麽,卿卿。”他松開她,在她耳邊啞着聲音問。

她害羞地不肯回答,閉着眼睛,只覺得胸上驟然一緊,是他的手。

她立刻就睜開了眼,忙不疊的去推。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放在頭頂,那玉白色的高聳在他身下呼之欲出,玉峰的邊緣已經若隐若現。

手指卻被他牢牢握在頭頂,只能用指尖徒勞地在他的掌心裏撓了幾下。

“好癢。”他笑了一聲,低頭咬住那抹胸的帶子,用力一扯。

雪光一閃,玉白的兩團高聳便露了出來,頂尖上綴着兩顆紅潤潤的甜果兒,嬌豔欲滴。

“這一口,就咬這裏好了。”他啞着聲說了一句,便低了頭。

她羞得幾乎昏過去,扭着身子想要避開。可惜,那紅果兒已經被采撷到了他口中。

一股子酥軟到骨子裏的快感險些讓她叫了出來。

她嘤嘤低呼,扭着身子想要避開,卻怎麽也避不開,紅果兒被他含着吮着,還細細的咬了一下,她嬌滴滴的驚呼了一聲,“不要。”

他放過紅果兒,又在周圍的雪團上咬了一下,幾番折磨刺激,美人已是嬌喘連連,臉色紅如煙霞,眸光含水。

他的喉結滾了滾,聲音暗啞:“等會兒再咬。”

宮卿暗暗松了口氣,以為他要放過她,才要勉強凝集一些力氣想要掙脫他的懷抱,結果發現自己大腿間抵上了一處硬物。

她自然知道這是什麽,瞬間,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他托起她的腰身,貼在自己身上。那雪一般滑膩柔嫩的肌膚,嬌軟媚香,胸前的兩點紅果兒更是顫巍巍的風情萬種,妩媚勾人。

他伸手探向桃源處,尋找水源,她拼命閃躲,想要将那驟然闖入的手指拿出來。

“別動,不然我咬這裏。”他啞着聲音,手指揉着那顆小核,她羞極,手掌撐着他的胸膛使勁一推,結果胸前的春光乍現,她又急忙停手。

待手下一片濕潤,他分開她的腿,托起了她的臀。

“好卿卿,讓我進去。”

明知道這就是必須的程序,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怕,又不顧一切地掙紮。

他等不及了,渾身冒火,握住她的腰身,往裏一挺。

美人痛呼了一聲,眼淚瞬間就奪眶而出。嬌滴滴的女兒身,四指不沾陽春水,何曾受過這種痛,嬌怯怯地如同一朵花骨朵,硬生生要被催着盛開。

她雙腿緊并,嗚嗚咽咽地喊疼,不肯容納。

他停了停,微微抽離身體,噙着她的唇,細細的親吻。等她不那麽緊了,又微微往裏送了送。

她立刻又是一聲嬌喊,顫巍巍地帶着水音兒,分明是疼得緊。

他實在是為難,又不舍得她疼,又恨不得想要将她在身子下狠狠地揉碎了。

她眼汪汪地看着他,低聲哀求,這幅梨花帶雨的樣子卻更勾人,他耐着性子親着她的耳廓, 誘着哄着,她咬着唇嘤嘤嗚嗚地不肯答應。

僵持了半晌,他實在忍耐不住,一狠心往裏一送,将那含苞的花蕾硬生生撐開,直觸花蕊。

一聲慘呼幾乎寝宮外的人都聽見了。

李萬福揉了揉耳朵,心道:太子殿下真威猛。

他一進桃源便樂而忘返,力道便控制不住地重了起來,催開的花蕾不堪承重,被暴風驟雨摧得花心亂顫,落紅瓣瓣。

美人在身下哀哀求饒。

“叫我一聲太子哥哥。”

她咬着唇不肯,這稱呼太肉麻。

他猛地一動,她忍不住尖叫了一聲,立刻喊道:“太子哥哥。”

這委委屈屈,眼淚汪汪的模樣越發楚楚動人。怎麽愛都愛不夠,他恨不得将身下之物融在她的花心裏,力道更狂。

雨驟風狂之後,他支起身子,将她抱在懷裏,用那嫣紅色的抹胸擦了她的身下。

那喜帕上的落紅剛好兩塊。他咬住了她的耳垂,低聲笑道:“你看,這像不像那株牡丹,比翼雙飛?”

她根本沒心思看,身子又疼又倦,眼都不想睜開。

“當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的調笑只讓她羞惱,恨恨地瞪他一眼,“壞人。”方才那麽用力。

“我只在你這裏壞,好不好?”他一語雙關,手也沒閑着,輕輕揉着她的紅腫之處。

她羞得難以自制,一記粉拳就捶了過去。

他笑嘻嘻地握住她的拳頭,放在心口,暧昧地問:“還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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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濕巾:殿下您還滿意嗎?

太子:遠遠不夠啊,我忍了這麽久,吃素了那麽久,根本就不解饞啊

濕巾:那,浴池裏再來一次鴛鴦戲水,殿下覺得如何?

太子:妙極。

☆、42

美人一聽立刻斷然拒絕:“不要。”

慕沉泓親了親她的臉頰,柔聲問:“餓不餓?”

美人橫了一眼,你說呢?

他笑嘻嘻道:“我也餓。”

“那你怎麽不吃?”新郎可沒聽說過不許吃東西的。

“我吃了啊,只是沒吃飽。”他笑嘻嘻地看着她,她這才明白過來,當即粉臉一紅,嗔了他一眼。

“我已經讓李萬福備好了吃食,等我去叫他們擺上來。”

說着,慕沉泓披衣起身,叫了人進來。然後又進了喜帳幫宮卿穿衣。

那嫣紅色的裹胸上紅紅白白混了他的和她的愛液,自是不能穿了。

宮卿羞紅着臉道:“你幫我拿一件新的來。”

“別穿了,一會兒吃完了去洗。”他挑了一件明紅色的袍子,替她穿了。

李萬福已經帶着人進了寝殿,悄無聲息的擺上了一桌的吃食。東宮司儀帶着幾名宮女進來,宮女将喜帕交給司儀,将床上的被褥被單都換了新的。

屋子裏彌漫着一股暧昧的情愛氣息。宮卿忍着不适坐在桌前,低頭羞赧不已,她們看見了那被單也不知道怎麽想

很快,宮女內侍都退了出去,屋子裏只剩下兩人。

新婦容色明豔,嬌羞無限。只穿了一件寬寬松松的袍子,越加顯得風姿綽約,飄飄欲仙。想到那內裏的無線風光,慕沉泓心神一蕩,伸手挑起她的下颌。

他的眼珠特別黑,幽幽的看不到底。她看見自己映在他的眼眸裏,正是一副嬌滴滴羞怯怯剛承了雨露不勝柔弱而又風情豐潤的模樣,頓時便羞赧地別開了臉蛋。

他心裏軟軟膩膩的如同放了一團甜蜜蜜的酥糖。伸手将她抱到膝上,環着她的腰,啄着她微微腫了的櫻唇,“卿卿,卿卿。”一遍遍的低聲呢喃,好似念不夠她的名字。

她低低應了一聲,心也像是被軟軟的一團蜜液泡着。

他低問:“我每日都在心裏叫你無數次,你聽到過沒?”

她莞爾失笑:“你心裏叫的,我如何聽見。再說,”她媚眼如絲,斜睨着他:“你心裏九曲十八彎,誰能猜出你的心思?”

“哪有九曲十八彎,明明只有一根直腸子。上元節那日,你信誓旦旦地對向婉玉道,我絕不會嫁給太子。我巧合就在隔壁,聽得一清二楚,當時,心都碎了。”

她吃了一驚:“你聽見了?”

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惡狠狠道:“不肯嫁我,我就偏讓你嫁給我。”

“你娶我是為了和我賭氣?”她生氣地嘟着小嘴,小臉蛋立刻拉了下來。

“當然不是。”他親了親她的櫻唇,笑笑不語。

她又橫了他一眼,兇巴巴問:“那你是為了淳于天目的那句話娶我麽?”

“當然不是。”

“那為什麽?”美人沉着臉,氣勢洶洶,不依不饒,俨然拿出了宮夫人的女王風範。

慕沉泓只是笑。

“快說。”美人惱了,伸手擰住他的腰間的肉,偏生他常年練武,腰間肌肉特別緊,擰了兩把卻還沒擰住。

他将她的小手捂住,低笑:“等你吃飽了再告訴你好不好?”

嗯,也好,吃飽了好有力氣逼供。

餐點十分精致,宮卿用的不多,心心念念一會兒要逼供他吐露實情,對自己究竟有幾分真心。

他也沒心思用,心心念念一會兒是繼續一次呢,還是繼續兩次呢三五次是最好不過了,不過她初承雨露,恐怕受不住。

吃過飯,李萬福進來帶人收走了餐食,又低聲道:“殿下,水都被備好了。”

“嗯。你退下吧。”

屋子裏的宮女內侍又都退了出去。

宮美人很女王地睨着太子殿下,“可以說了吧。”

“你小時候跟着宮夫人進宮看望向太妃,我就記住你了。”太子殿下開始袒露心跡歷程。

“什麽時候?”

“好似是兩三歲的年紀吧,你叫我臺子哥哥。”

那麽久遠?宮卿噗的笑了,櫻桃小口彎成一道月牙。

慕沉泓捏了一把她的小臉,笑道:“後來總算是叫清楚了人了,叫我太子哥哥,軟糯糯甜絲絲的,比那蜜果還香甜。我最喜歡聽你叫我哥哥,可惜後來卻不肯叫我了,見了我便躲得遠遠的,為何?”

“長大了自然如此,男女授受不親。”記得那會兒八九歲的時候,宮夫人便告誡她別和太子多說話。等再長到十三四歲,便極少帶她進宮了。

“後來再想見你一面就難了,只能在宮宴上遠遠地看着,心癢難耐。好不容易等你及笄,巴巴地想要娶了你,你卻一心想着嫁給別人,真是可恨。”

說着,便又惡狠狠地親了她一口。

她嬌羞又俏皮地笑:“你當真氣了?”

“自然。”

“你還說呢,我屢次被你,”

“被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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