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9)

位嫔妃?”

“你!”獨孤太後氣得發抖,卻被噎得無話可說。

慕沉泓放軟了聲音,道:“母後勿氣。靈慧的婚事,兒子心裏倒是有一個合适的人選。此人有勇有謀,才智過人,睿王之亂中,為保護卿卿和皇嗣立下大功,朕已封他為安國将軍。”

宮卿露出笑靥,“不錯,靈慧表妹與衣将軍,倒真是一對璧人呢。”

兩人一唱一和,轉眼間便将鄭靈慧安排了婚事,獨孤太後的如意算盤落了空,心裏又恨又氣,卻也無可奈何。再看兒子對宮卿的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只覺得紮眼刺心。

芥蒂一旦存于心中,便很難消除。宮變那日的情景和争論,獨孤太後一絲沒忘。她深知經歷了那一場争吵,宮卿絕不會再對自己真心實意,所以她才急着想在後宮之中安上一位可靠的親人。但是沒想到的是,兒子居然明着就拒絕了,翌日便為鄭靈慧賜婚。

衣鵬舉和鄭靈慧的婚事舉辦的熱熱鬧鬧。

帝後親臨衣府主持婚禮,堪稱無上榮光。

鄭靈慧是個聰慧女子,性情也開朗,歡歡喜喜下嫁,并沒有半分委屈。她本就是武将之女,對武将天生有份傾慕親和之心,衣鵬舉又生的英美高大,很合她的眼緣。

比起被獨孤太後強塞進慕沉泓和宮卿之間做個不讨喜的妃子,這個結局更加的完美。

宮卿看着一對新人,心裏高興之餘,也有些難過,因為還有一對新人,此刻還被關在刑部。

離開衣府,宮卿便對慕沉泓道:“皇上打算何時放了慕靈莊和沈醉石。”

慕沉泓頭疼地扶着額頭,揉了揉太陽穴,道:“母後就是不肯松口。”

“阿九已經故去多日,母後也該放下了。這幾日,趁着她高興,皇上再提一提。”

慕沉泓伸手撫着宮卿日漸隆起的肚子,點頭道:“好。”

第三日,鄭靈慧帶着新婿來給獨孤太後請安。獨孤太後看着鄭靈慧一副新婚喜慶的模樣,也只好放下心裏的遺憾,和鄭靈慧說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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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慕沉泓攜了宮卿前來給獨孤太後請安。鄭靈慧見過帝後之後,便和衣鵬舉告退離宮。

眼看獨孤太後神色愉快,慕沉泓便道:“母後,刑部已經查明,慕靈莊和沈醉石對睿王叛亂并不知情,兒子想放了兩人。”

獨孤太後一聽臉色一沉:“睿王殺了你妹妹,你也該殺了他的妹子才對,居然還要放她出來。你怎麽對得起阿九?”

“母後,阿九之死于靈莊無關,而且她已經被削去了郡主頭銜,是為平民,睿王之亂的黨羽兒子不會放過,但無關之人,朕也不能亂殺無辜。”

“慕昭律死了也難解我心頭之恨,要讓沈醉石和慕靈莊給阿九陪葬。”

宮卿道:“母後,慕靈莊已經是沈醉石的妻子,她早已不是郡主,懇請母後念在沈大人曾與我有恩的份上,放了他夫婦二人。”

獨孤太後本來就對宮卿私自出宮一事耿耿于懷,此刻又是怒火上湧,便口不擇言訓道:“你倒是好意思說,你私自出宮,去找沈醉石,傳出去可是什麽光彩的事麽?你在同州住了數日,和沈醉石同居一條巷子,這等傷風敗俗之事,怎能讓世人知曉?居然還到處宣揚他是你的恩人,真是做事欠考慮。”

宮卿臉色一變,氣得咬住了唇。萬萬沒有想到,獨孤太後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母後此言差矣,我當日為何離開宮城,母後最是清楚不過。為了阿九,母後置我和腹中孩子不顧,也置皇上不顧。”

獨孤太後一聽宮卿揭露當日之事,生怕兒子心裏生了芥蒂,立刻便倒打一耙道:“是你自己私自離京,我可沒趕你出去。你離宮之後,我立刻派了獨孤铎去四處尋你,怕你有個閃失,誰知你竟然去投奔沈醉石。”

宮卿氣道:“母後,我做事光明磊落,有衣鵬舉和衆人作證。”

獨孤太後冷笑:“那你被睿王挾持去了他的別院,其中發生了什麽,又有何人作證?”

☆、70

宮卿氣得臉色發白,起身便走。

慕沉泓被激怒了,起身道:“母後,此事休要再提。朕相信皇後。”

獨孤太後道:“我不管,總之慕靈莊不能放,我要她和沈醉石都死在阿九的墓前。”

慕沉泓不理會獨孤太後,疾步走出了椒房殿。“卿卿。”慕沉泓上前兩步,追上宮卿,輕聲道:“母後口不擇言,你別放在心上。”

“我清白磊落,為了保住孩子費盡心機,反倒受此羞辱。”宮卿珠淚滾滾而下,甩開了慕沉泓的手。

慕沉泓急忙摟住了她的腰身,柔聲道:“卿卿,我信你。”

宮卿仍舊氣憤難耐,不言不語回到寝宮。

慕沉泓放了手頭的事,陪着小心,百般讨好。

“好卿卿,是我不好,你想怎麽出氣都成,可別氣着了自己。”

“好卿卿,你如今懷着身孕,母後那邊不必去請安了,等生下孩子再說好不好?”

宮卿一聲不吭,沉着臉。

慕沉泓便一個勁的哄,急得滿頭是汗。

半晌她才嘟着嘴道:“你放了慕靈莊和沈醉石,我便不氣了。”

“自然會放,你放心。”慕沉泓拿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她的嘴唇,笑道:“好卿卿,讓我親親。”

“不。”她将臉蛋一扭,絕情地給他一個後背。

他也不敢強求,只好陪着小心,笑道:“好好好,都依了卿卿。”

慕沉泓言出必行,立刻放了慕靈莊和沈醉石,又将沈醉石恢複了原職。

獨孤太後知曉之後,又是一番大鬧,慕沉泓全然不為所動,任憑獨孤太後怎麽鬧都不改主意。登基為帝的他,和當日身為太子的他,行事作風完全像是兩個人。

獨孤太後知道,自己是再也不能随意掌控這個兒子了。他如今已經是萬人之上說一不二的皇帝,不是身居高位卻無實權的太子了。

時日飛逝,轉眼由春入夏,宮府傳來消息,宮夫人生了個兒子。宮卿喜極,挺着肚子要去看望母親。

慕沉泓如今是一百二十個小心,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裏,那裏放心讓她出宮,苦苦哀求讓她等宮夫人滿月了,接進宮裏來讓她瞧瞧母親和弟弟。

宮卿那裏等得及,賭氣不肯吃飯。

慕沉泓慌得龍顏失色,立刻安排皇後歸省,此刻皇後娘娘便要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是要摘了給她的。

宮府和皇宮雖是不遠的距離,那皇宮的儀仗卻是浩浩蕩蕩,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到。宮錦瀾因為宣文帝的遺命去守皇陵,宮夫人也去陪了半年,直到快要生産才回到宮府。

宮卿嫁入皇宮之後,這還是第二次回到娘家,一切都還是當日模樣,不過府中多了一個寶貝弟弟。

宮卿對自己沒有兄弟姐們一直心懷遺憾,也深知父親巴心巴肝地就想要個兒子繼承香火,所以對這個弟弟還沒見面,便愛到了心尖上。

宮夫人剛生産,也不便出來接駕。宮卿徑直進了宮府,穿過後花園,到了宮夫人的卧房。

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面傳來嘹亮的哭聲。

雲卉和雲葉都喜不自勝道:“一聽便知小少爺多有力氣。”

“定是白白胖胖的。”

宮卿進了內室,乳母丫鬟正圍在宮夫人的床榻前。

“母親。”

宮夫人見到女兒挺着個大肚子便忍不住嗔道:“你這孩子,真是個急性子。”

宮卿笑着湊到床前,只見宮夫人身邊的襁褓裏躺着一個白白胖胖的小人兒。

雖才出生五日,卻已經瞧出那眉眼五官都繼承了宮夫人的美貌,眼見将來也是個禍水。

宮卿愛不釋手地摸着弟弟粉粉嫩嫩的臉頰和小手,喜滋滋道:“爹只怕要樂翻了。”

“那是自然,他這輩子也沒什麽遺憾了。”

“弟弟可取了名字?”

宮夫人唇邊浮起一絲笑意,頓了頓道:“叫譽。”

“宮譽,這名字好。是父親取的麽?”

宮夫人笑道:“我辛辛苦苦生的兒子,當然是我取的名字啦。”

宮卿寵愛地搖着小弟弟的手,柔聲道:“阿譽快快長大,阿姐要讓你成為京城裏最最快活逍遙的人。”

一月之後,到了宮卿臨盆的日子。

一早,慕沉泓便心如亂麻,坐立不安。宮卿這廂肚子剛剛疼了一下,他便臉色發白,立刻道:“快,快叫人來。”

宮夫人已經出了滿月,很不放心女兒第一次生産,便也趕到了宮裏陪着女兒。一見慕沉泓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她便好笑:“皇上且出去吧,這女人生頭一個孩子是要疼上一天的,還早着呢,皇上該幹嘛就幹嘛去。別在這兒添亂。”

被下了逐客令的皇上有點尴尬,但又舍不得走。就在那宮室外頭來回散步,幾圈下來,背在身後的手都被自己捏青了。

到了下午,那陣痛便強了起來,一波一波地時間越來越短,宮卿疼的受不住,哭出聲來。

宮夫人心疼不已,一邊拉着女兒的手,一邊說着些寬慰的話。

宮室外頭的那個罪魁禍首,聽見宮卿的哭聲,眉頭蹙的更緊,手指都快要捏斷了。

宮夫人雖然口中說沒事,其實心裏也擔心的要死。宮卿畢竟只有十八歲,腰身又細,這分娩也是很要體力的一件事。女兒從小被捧在手心裏嬌滴滴柔弱弱的養大,四指不沾陽春水,從未做過一件體力活,何曾受過這種痛入骨髓的罪。

瞧着女兒喊疼,宮夫人心疼的都要碎了,自然那外頭的皇上也快要瘋了。

直到了黃昏時刻,孩子才呱呱落地。

聽見孩子的哭聲,等得肝腸寸斷的皇上三步兩步跑上玉階,問道:“皇後怎樣了?”

“回禀皇上,娘娘一切安好,生了位公主。”

皇上捂住心口,默默念了聲阿彌陀佛,這才喜滋滋道:“把公主抱出來給朕瞧瞧。”

宮夫人在裏間聽見了噗的一笑:“這爹可真夠性急的。”

幾位嬷嬷将小公主清洗幹淨,包裹好。宮夫人親手抱着出了內室,将孩子遞給慕沉泓。

皇上正欲伸手去接。

宮夫人眉頭一蹙,“皇上手抖成這樣,可別摔着了孩子。”

皇上急忙收手,探頭去看襁褓中的女兒。

小人兒眼睛雖然閉着,眼皮卻彎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可見是一雙漂亮的眼睛,肌膚粉嫩如花瓣,那嬌滴滴粉嫩嫩的小嘴像極了宮卿。

皇上目不轉睛地看着,笑得眉眼都睜不開了:“好看,好看。”

宮夫人又噗的笑了,一向英明神武貌若谪仙的皇上這愣笑的模樣,還真是可笑。

正在這時,只聽見裏頭宮卿軟綿綿有氣無力的聲音:“母親,讓我瞧瞧。”

宮夫人笑着将小公主又抱了進去:“當娘的還沒瞧上一眼了,當爹的搶了先。”

宮卿累的全身無力,濕漉漉的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眼,穩婆給她換了衣服,将她頭發擦幹,這才将小公主放在她的身旁。

宮卿一見孩子,就覺得再疼再苦都值得了。

宮夫人喜滋滋道:“小丫頭粉妝玉琢玲珑可愛,将來必定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當娘的最喜歡的就是別人誇自己的孩子,宮卿笑得無比順暢開心。逗弄着孩子柔弱的小手,心裏甜的快要溢出蜜來。

“皇上,您不能進去。”

結果,一大群人誰也沒能攔住皇上,誰也不敢真攔皇上,慕沉泓踏進了內室,疾步走到床前。

宮夫人很識趣地起身,将床邊讓給了皇上。

“卿卿,你辛苦了。”慕沉泓将手放在宮卿的臉上,萬分痛惜地撫摸着她的臉頰。

“可惜是個公主。”

“朕喜歡女兒。”

宮卿嘟着唇嗔笑:“可別叫母後聽見。她老人家這會兒不知道多失望呢。”

慕沉泓附她耳邊低笑:“咱們下回努力。這日子還長着呢,你想生多少,夫君都能滿足你。”

宮卿臉色羞紅,嗔道:“你快出去。”

“叫朕再好好瞧瞧咱們的公主。”慕沉泓逗弄着女兒的小手,柔聲道:“贏兒,叫父皇。”

噗,宮夫人和宮卿都齊齊噴了。那有這麽性急的爹。

皇上嘿嘿窘笑了兩聲,戀戀不舍地走了。

獨孤太後聽聞宮卿生了個公主,滿心的歡喜便消散了一大半。

趙國夫人進宮來賀喜,獨孤太後悻悻道:“又不是皇子,有什麽好道賀的。”

“皇後還年輕,生皇子是早晚的事。”

“哀家越來越覺得,兒子要越多越好。向婉玉幾時生産?”

“再有兩月。”

獨孤太後點了點頭:“但願是個兒子。”

慕贏滿月,慕沉泓大赦天下。在暢春苑大宴群臣,朝休三日。

宮卿私下道:“是不是有些太鋪張了?”

“朕一把年紀才得了嬌兒,樂一樂怎麽了?”

宮卿噗的一聲笑了,“皇上一把年紀了?”

“你去翻翻史書,像朕這般年歲的皇帝,兒子都會打醬油了。”

宮卿笑不可支:“那你怎麽就?”餘下的話她不好意思說了。

他笑吟吟道:“還不是等着你,為你守身如玉。”

她笑靥如花,“才不信。”

他貼着她的粉頰,低聲求道:“今晚上好不好?”

她臉色一紅,推開他:“不好。”

“好卿卿,朕都忍了十個月了。你摸摸。”

“不要,”她将他推得更遠,媚眼如絲的笑:“皇上前二十年,都忍得好好的,十個月算什麽。”

“好卿卿,求你。”他将她壓到床上,可惜無論如何哄求,她只肯讓他親親摸摸,就是不肯讓他進去。

慕沉泓又愛又氣,重重地将她啃了幾口,這才氣喘籲籲地放了她。

“好,再等兩月,等贏兒百天,瞧朕怎麽收拾你。”

宮卿咯咯笑道:“怕你不成。”

轉眼到了慕贏百天,宮中又是一番慶賀。

想到慕沉泓滿月那日的話,宮卿也就着意打扮了一番,等着他過來。誰知到了掌燈時分,他卻還沒來。派人前去打聽,回來禀告說是皇上今日因為給公主慶賀百天,政事尚未處理完畢,讓娘娘先歇息。

宮卿聽到這番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好招不怕濫,皇上您這一招欲擒故縱,可是用了好幾回了。

于是,暮色濃濃,皇後娘娘親自前去給皇上送宵夜。

禦書房前李萬福一見到皇後鳳駕,立刻要進去禀告。宮卿擡手止住了他,笑吟吟地搖了搖頭。

李萬福便識趣地退到一旁,給皇後娘娘挑起了簾子。

宮卿悄步進去,只見皇上一手支颌,另只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龍案,眼前的奏章厚厚的一沓,就在眼前,可惜皇上顯然心不在焉,翻閱的速度簡直慢的驚人。

宮卿暗自好笑,皇上您故技重施好幾回了,好歹您也換一招啊。

悄聲走到了近前,宮卿這才柔聲道:“皇上。”

慕沉泓一擡頭,眼中立刻閃過喜色,“卿卿你怎麽來了?”

宮卿将宵夜放在桌上,故意扭身要走:“皇上不想讓臣妾來,那臣妾就回去了。”

“別走。”他幾步上前将她摟住了。“好卿卿可是善解人意了一回。”他笑吟吟将她抱起來,放到了龍案上。

“卿卿好久沒喂過朕了。”

宮卿只好打開食盒,将宵夜拿出來,用湯匙喂了他一口。

他蹙了蹙眉:“不是這樣喂。”說着,便湊上去蹭了蹭了她的唇,用意不言而喻。

“皇上也太挑剔了。”宮卿只好含了一口,嬌羞地喂給他。

這般一口一口的喂完,宮卿臉色紅撲撲的看着他:“皇上吃飽了麽?”

他邪魅一笑:“更餓了。”說着,将她撲倒在龍案上,低頭嗅着她的粉頸。“卿卿好香。這衣服真是好看,特意穿給朕看的是不是?”

這新做的見裙,高腰低胸,襯着她飽滿的胸脯呼之欲出。她一聽臉便紅了,這可真是冤枉,她并非特意穿了這件衣服來勾他。生育之後胸圍突增不少,便做了幾件新裙子,這條胭脂色的間裙最是得她喜歡,今日贏兒百日特意穿上。

他解開了她的腰帶,将那一對豐腴飽滿的雪白捧了出來,“卿卿這裏越發的美了。”幾番揉摸親撫之下,她氣息漸急,嬌聲道:“別,別在這兒。”

他笑吟吟道:“就在這龍案之上懷個龍子如何?”

“你,”她一聽他要當真在此,便急了,想要脫身下來。

他那裏肯放,将她玉腿一擡,壓在身下。

只聽撕拉一聲,那間裙便又被他撕開了。她這會兒真是懊惱不已,當日穿了一回間裙,被他撕成十幾瓣,如今舊事重演,他這撕裙的毛病又犯了。

他一邊撕裙,一邊悶笑:“這裙子果然妙極,多謝卿卿美意。”

他這麽一說,倒像是她故意穿了這間裙讓他撕的,她又羞又氣,一邊心疼自己新做的漂亮裙子,一邊嬌聲嗔道:“皇上撕破了,一會兒我還怎麽回去。”

“一會兒朕抱你回去。”來不及細細研磨,身子一挺便迫不及待得進去。她久未經房事,驟然被侵入,便嘤咛一聲。

他放慢速度,慢慢将那花道撐開,兩人都禁不住吸了口氣。苦熬了數月,此刻再也按耐不住,一進去便一發不可收拾,禦案上的奏章筆架都被震翻在地,地上一片狼藉。

桌上燭臺搖搖欲墜,他單手扶住那燭臺,借着這燈光仔細的看她。

如雪如玉的肌膚,染了一層金粉之色,曼妙豐滿,讓人血脈膨脹,平素她害羞,房事都是抹黑進行,今夜卻是在燈下,清晰無比地看着她的曲線起伏,看着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臉上染着嬌豔欲滴的□之色,真是勾魂攝魄,媚骨天生。

曠了許久越做越饞,足足在那龍案上折磨了她小半個時辰,他這才放了她。美人軟如一灘春水,周身肌膚都是粉的,胸上無數個紅印,像是片片櫻花落在雪上。

他餍足地舉起燭臺,想要看看她。宮卿羞極,一擡腳将他手中的燭臺踢翻了,屋內頓時一片黑暗。

慕沉泓笑道:“卿卿好腿功。”

宮卿忙道:“皇上快點燈,李萬福見燈滅了,必定要進來。”

話音未落,就聽見外面李萬福的聲音:“皇上,皇上。”

慕沉泓朗聲道:“沒事。”

屋內一片寂靜,只聽見裏面窸窸窣窣的不知是什麽聲音。

李萬福挖了挖耳朵,皇上,奴婢可什麽都沒聽見。

宮卿生了個女兒,獨孤太後自是失望不已,也正好有了理由給慕沉泓後宮裏添幾個新人。自然,她也不會明說,只是将慕沉泓禦書房裏的四個宮女換成了她精心挑選的四位美人。

男人那有不喜新厭舊的,她就不信,兒子面前整日晃着這如花似玉的美人,會不動心,不嘗嘗新鮮。

宮卿初時還未關注,一心撲在女兒身上,直到有一天偶然去禦書房,才發現禦書房的侍女換了人。她一氣之下,掉頭就走。回到宮裏,叫了李萬福來問,才知道是冤枉了慕沉泓,乃是太後親自安排的人。

想了想,她起身抱着女兒去了獨孤太後的寝宮。

獨孤太後見到她,依舊還是不冷不熱,對長孫女也只是看了看,問了幾句。

宮卿已是母親,獨孤太後不喜歡她,她無所謂,但不喜歡自己的女兒,心裏便是十分的不痛快,再想起禦書房那四位如花似玉的女子,更是郁悶。

坐了一會兒,宮卿吩咐乳母抱着慕贏去了外頭曬太陽,對獨孤太後道:“母後,臣媳有話單獨要對母後說。”

獨孤太後看了看她,便吩咐宮人退下。

“母後,那禦書房的四位宮女,臣媳已經換到了別處。”

獨孤太後一聽便怒了:“後宮還沒輪到你一人獨大。你生不出兒子,哀家就要管。”

“母後的心意,臣媳替皇上心領了。母後放心,臣媳一定會生出皇子。”宮卿頓了頓道:“父皇是怎麽仙逝的,皇上并不清楚內情,但母後應該心中有數。臣媳并不想深究此事,只是母後若是做的太過分,臣媳也難保會向皇上說說當時的情況。”

“你,你敢威脅哀家!”

“母後,臣媳不願母後和皇上生了嫌隙,所以此事只字未提。家和萬事興,我們雖是皇家,也應如此。臣媳只想後宮平平靜靜和和美美。母後是皇上的生母,臣媳定會孝敬。只是臣媳善妒,還請母後體諒。後宮其他事情一切都好說,都由着母後做主。獨獨給皇上納妃這一點,臣媳不能容忍。”

宮卿說罷,起身施了一禮。

“母後保重身體,臣媳告退。”

獨孤太後心虛加上氣惱,竟是半個字也不說不出來,眼睜睜看着宮卿帶着公主離去。

這一番交鋒雖然一舉絕了獨孤太後的念頭,但是生兒子的壓力就像是一個無形的大網罩着宮卿的頭頂之上,于是也只能積極配合皇上的努力耕耘,于是慕贏半歲,她再次有孕。

這一次懷孕和前一次不同,才三個月便顯懷,到了七八個月,肚子大得可怕。薛林甫診斷是雙生子。

慕沉泓又驚又喜,這一次更是萬分陪了小心,恨不得将宮卿捧在手心裏,進進出出都是數十人跟着侍候着,到了七個月,便早早地将宮夫人連帶着小國舅宮譽都接到了皇宮裏,陪着宮卿。

到了分娩之日,慕沉泓無心上朝,一如上回,在外頭等着孩子出世。

寝殿內,宮卿躺在床上,緊握着母親的手,疼的滿頭是汗。

宮夫人心疼的說道:“但願這次生個兒子,可不再受這生育之苦了。”

現在宮卿可謂是萬事順心,生兒子是她唯一的壓力,雖然慕沉泓對她寵愛有加,對公主慕贏也愛如掌珠,可畢竟皇位要後繼有人,她無論如何也要生個兒子出來。

獨孤太後近來閑話也多,話裏話外的意思便是宮卿若是生不出兒子,必須要給慕沉泓充實後宮。這種無形的壓力,催生了宮卿的焦慮,雖然她喜歡女兒,但還是期盼這一胎能生個兒子。有了皇位繼承人,這前朝後宮才能安穩。

這第二次生育比第一次快得多,午後孩子便生了出來。

宮夫人一看是個小公主,頓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回生了個公主,這下可別生一對公主啊,蒼天。

獨孤太後命犯九女星,可是連着生了四個女兒才打住。這種基因不會遺傳吧,宮夫人這心簡直都要蹦出喉嚨眼了,心裏狂念阿彌陀佛。

慕沉泓等在外面,聽說是個公主,歡喜之餘,心裏有點忐忑,同宮卿一樣,他也喜歡女兒,奈何這皇帝的身份放在那兒,生兒子簡直就是一項鐵定的任務,只能超額完成。

宮卿懷的果然是雙胞胎。很快,第二個孩子呱呱落地,宮夫人提心吊膽的看了一眼,待看到那顫巍巍的小雞雞時,頓時狂喜地跳了起來,也顧不上女兒了,跑到外面對等候着的慕沉泓道:“皇上,兒子,兒子。”

皇上激動地站起來,顫着聲道:“當真。”

“佛祖保佑啊,可算生了個兒子。”宮夫人激動的眼淚都冒了出來,比自己生宮譽的時候要激動百倍,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若是宮卿再生不出兒子來,宮夫人都要急瘋了。

皇上也等不及了,直接就和宮夫人一道進了內殿。

穩婆正在給一雙龍鳳胎擦身子。

皇上激動地手指哆嗦,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笑得合不攏嘴。

“卿卿辛苦了。”

宮卿這會兒一點力氣也沒了,聽說第二個孩子是個皇子,頓時覺得心情好的無可比拟,好似千斤重擔一下子沒了。

也不理會皇上在她耳邊激動的絮叨,閉眼便睡了。

兩個孩子并排放在小床上,看上去一模一樣,像是兩個粉團。

皇上喜滋滋道:“都說剛出生的孩子醜,朕的孩子怎麽就這麽好看呢,唉,果然爹娘長的好,孩子就是不一樣啊。”

宮夫人:“......”

幾年之後,帝後攜手坐在禦花園的致爽亭裏,看着一群孩子在牡丹叢裏玩耍。

大公主慕贏穩重嬌憨,二公主慕萱活潑俏皮,年紀小小便出落的水靈精致,可見日後的絕色之姿,小太子慕蓂也是一副俊美不凡的好相貌,卻最是淘氣。一起玩耍的還有岳磊的兒子,霍顯的兒子。

領頭的是小國舅宮譽,不過只比大公主慕贏年長了一個月,卻處處一副長輩的樣子,像模像樣地端着舅舅的架子。幾個孩子都乖乖的聽舅舅的話,唯獨慕蓂卻是陽奉陰違。

皇帝的眼珠子牢牢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心道:這小子跟自己小時候可是真像。

皇後眼裏只有兩個女兒,心裏想着,我這兩個明珠般的嬌兒,将來給她們找個什麽樣的驸馬為好呢?

皇帝轉頭見皇後正在出神,便握着她的手道:“卿卿在想什麽?”

“我在想自己當年險些嫁不出去。”

皇帝莞爾,嬉皮笑臉道:“卿卿要秋後算賬麽?”

宮卿嬌嗔地橫了他一眼:“我要未雨綢缪。”

“卿卿說來聽聽。”

“女兒們一眨眼可就及笄,不能像我一樣,等到适婚年紀才想着擇婿,匆忙之間也難得找得到合适的驸馬,不如現在還挑幾個男孩子備選,一來可以有很長的時間來考察,二來也讓女兒們和他們培養感情。”

“卿卿說的極是。朕有個主意。眼下要挑選太子伴讀,正好多挑選一些,明着是太子伴讀,其實是驸馬的備選。”

“皇上和臣妾想的一樣,這國子監裏都是三品之上官家子弟,就從國子監裏挑吧。”

“朕想在國子監裏挑一些品學皆優的孩子,另立一個國子太學,就在東宮裏撥出一個宮室讓他們居住,也便于考察其品行脾性。”

“皇上這主意好。”

十日之後,國子監裏送呈了一份名單。

岳磊之子岳峥嵘,霍顯之子霍延,沈醉石之子沈秦,定遠侯之子獨孤卓,安國公之子向明遠,吏部尚書之子許尚。這些孩子宮卿都見過,出身自不必說,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等她看完,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還有個孩子漏掉了。衣鵬舉的兒子衣蓁,剛和萱兒蓂兒同年同月同日生,又生的聰明伶俐,将來配我們萱兒,最合适。”

皇帝噗的笑道:“你真是想得太遠了,萱兒這才幾歲。”

宮卿哼了一聲:“反正不管,我要早早地給女兒們訂下婚事,不能重蹈我的覆轍,我娘當年一個女兒都快操碎了心,我這可是兩個公主,一定要早早謀劃。”

皇帝捏了一下宮卿的鼻子,笑吟吟道:“你這個京城第一美人難嫁是因為被朕看上了,可和你沒有提前定親沒半點關系,後來你就是訂了親,還不是黃了。”

宮卿跺腳:“好啊,果然是你串通了淳于天目。”

皇帝立刻正色道:“是天意。你看你的确是當了皇後,母儀天下啊。”

總之,這件事,打死不能承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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