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陳秋韻還在絮絮叨叨的, 紀纭疏知道她的性格向來如此,以前在她面前的時候,陳秋韻也是這樣不厭其煩地說着喜歡。
但其實喜歡這兩個字, 得兩情相悅的人說出來才讓人心動, 紀纭疏對陳秋韻毫無感覺, 聽得多了不僅不會被感動,反而還覺得心煩。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 陳秋韻的性格還是沒有變化。
紀纭疏不說話,就這麽冷冷地看着她,陳秋韻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 從那種狂喜中清醒過來。
她也想起了自己跟紀纭疏的尴尬往事。
更重要的一點時,紀纭疏明明已經分化成了alpha, 她的身上卻有着omega的信息素。
陳秋韻剛才一心沉浸在omega信息素的甜美味道裏,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 說不定這個omega跟紀纭疏關系匪淺, 更有可能,她根本就是紀纭疏的omega。
陳秋韻雖然天生對alpha抱有一種偏見, 卻也知道她們對自己的omega有着濃重的占有欲。旁人別說是嗅聞她們omega的信息素了,哪怕只是簡單的提及,都會讓alpha感到不悅。
陳秋韻一直把紀纭疏當成omega, 還沒能完全接受對方已經分化成alpha的事實。
直到對上面前女人冷淡而疏離的目光時, 陳秋韻才恍然回過神來,她已經犯了紀纭疏的大忌。
但想到剛才從紀纭疏身上聞到的茶香味,陳秋韻仍然有些戀戀不舍。
她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麽香的信息素, 明明已經淡到幾乎聞不出來了, 可那絲絲縷縷的味道飄進鼻子時, 還是讓陳秋韻心神一振。
按理來說, omega并不會因為同類的信息素而感到心動,她們甚至會排斥同類的信息素。
可陳秋韻是個例外,她從分化之前就喜歡香香軟軟的omega,小時候的玩伴也全是那種漂亮可愛的女孩子。
雖然後面她自己也分化成了omega,但陳秋韻的取向卻并沒有因此發生改變。
這個世界上的oo戀并不多,但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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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像陳秋韻這種天生的oo戀還是不多見。
大部分的oo戀都像顧依依那樣,嚴格來說,她們并不是喜歡omega這個屬性,而是因為自己喜歡的人是omega自己,恰巧自己也是omega,所以才成了oo戀。
陳秋韻則是天生的,只喜歡omega這一種屬性,從她對紀纭疏的态度變化便可以窺見一二。
紀纭疏還是那個人,性格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過,只是屬性從o變成a罷了,可陳秋韻對她的熱情仿佛一夕之間消失了。
她以前可不會像現在這樣,當着紀纭疏的面誇贊別的omega。
當然了,不管她做什麽,紀纭疏的內心都毫無波動。
只是陳秋韻一直纏着她,非得知道那股茶香味信息素的主人到底是誰,讓紀纭疏感到厭煩。
她不可能在未經江枝洛允許的情況下,貿然将對方的信息告訴一個不相幹的人,更何況不是紀纭疏對陳秋韻帶有偏見,而是她真的覺得陳秋韻不靠譜。
哪怕是抛開從前那些恩怨糾葛,讓紀纭疏以一個非常客觀的态度去審視陳秋韻,她還是覺得陳秋韻壓根就不适合江枝洛。
還是別把omega往火坑裏推了。
紀纭疏不說話,陳秋韻的心裏就跟貓抓似的。
她這個人其實是有一點犯賤的基因在骨子裏的,倒不是說她有多麽深情,而是對于自己感興趣卻得不到的東西,陳秋韻總是表現得格外固執。
她以前未必有多喜歡紀纭疏,可紀纭疏避她如蛇蠍,陳秋韻明知道對方不堪其擾,卻非得腆着個臉湊上去。
只是她向來懂得把握那個度,不會真的鬧到撕破臉皮。
她後來會跟紀纭疏絕交,也不過是因為她知道紀纭疏不可能接受自己,便下定決心不再打擾紀纭疏,紀纭疏正好求之不得,兩個人默契地淡了聯系罷了。
陳秋韻現在回想起之前的那些荒唐事,其實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可她看着紀纭疏那張矜貴冷漠的臉,一句對不起就怎麽也說不出口。
她雖然追求人的時候沒臉沒皮,卻終究還是有那麽一點兒自尊心在身上。
不用想也知道,她要是真的給紀纭疏道了歉,紀纭疏只怕會把她從頭到腳諷刺一遍。
她可是親身體會過,在外人面前克制有禮的紀大小姐,私下裏究竟有多毒舌的。
陳秋韻總算閉上了嘴巴,紀纭疏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我不會告訴你的,你也別想打她的主意。”
陳秋韻從她的話裏聽出了她對自己的嫌棄,只是她早就習慣了,內心毫無波動。
“這麽說來,她真的是你的omega了?”
紀纭疏不是才二次分化成alpha沒多久嗎,這麽快就有omega了?
陳秋韻的語氣裏充滿了羨慕,她雖然表現得風流多情,嘴巴上成天不着調,其實長這麽大還沒談過戀愛。
因為她看上的omega不是有對象了了,就是不喜歡omega,根本不會接受她的告白。
陳秋韻也想擁有一個香香軟軟的omega女朋友!
她瞪了一眼面色平靜的紀纭疏,心裏突然升起了一股濃濃的嫉妒。
紀纭疏怎麽就那麽好福氣呢?
以前做omega的時候,明明不是oo戀,卻還是有很多的omega暗戀她,悄悄地給她寫情書。
現在分化成alpha了,肯定更招omega的喜歡。
不然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有了女朋友。
反觀她陳秋韻,就差把“我是oo戀”幾個字刻在腦門上了,可偏偏就是沒有omega喜歡她!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紀纭疏才不管面前的人究竟在想什麽,她已經完成了白盈莺交給她的任務,可以跟白盈莺交差了。
紀纭疏其實還考慮過直接讓司機送個果籃上來,她自己連親自來看一眼都不願意。
只是後來考慮到萬一白盈莺問起陳秋韻的情況來,她沒話說,紀纭疏才纡尊降貴地走了這麽一趟。
現在人也看了,陳秋韻活潑得很,不就是摔斷條腿嗎,反正又不會死,不用她多關心。
想到這裏,紀纭疏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既然你準備休息了,那我就先走了。”
陳秋韻:???
陳秋韻目瞪口呆,她什麽時候說過要休息了?
紀纭疏真是張口就來,說的一本正經的,連陳秋韻自己都快相信了。
“你不再坐一會兒?”
她一個人還挺無聊的,即使紀纭疏不怎麽待見她,陳秋韻還是希望能有個人留下來陪自己說說話。
只是紀纭疏記挂着樓下的江枝洛,她跟陳秋韻又确實沒什麽好說的,便微微搖了搖頭,“不坐了,我還有事。”
陳秋韻見她一副恨不得立馬離開的樣子,那一瞬間忽然明白了什麽,“你不會是來醫院有事,順便過來看看我吧?”
紀纭疏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陳秋韻低聲罵了一句,還真被她猜中了!
她就說,紀纭疏怎麽會有閑心親自來醫院看她,感情她只是順帶的!
她打量着紀纭疏的臉色,嘴裏啧啧兩聲,“我看你活蹦亂跳的,也不像是生病了的樣子,你來醫院做什麽?”
陳秋韻說着,眼珠一轉,“該不會是陪你的omega來的吧?”
她對那個茶香味的omega充滿了興趣。
哪怕不能追求對方,做一做朋友也是可以的!
紀纭疏聽見這話之後,臉上的神色徹底冷了下來,她警告般地看了一眼陳秋韻:“我說了,不準打她的主意。”
陳秋韻還是頭一回見紀纭疏如此維護一個omega,她撇了撇嘴:“不問就不問,小氣鬼。”
紀纭疏不想再跟她廢話,拎着自己的包準備往外走,身後的陳秋韻忽然問道:“你跟顧依依還是好朋友嗎?”
紀纭疏頭也不回:“廢話。”
顧依依又沒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她為什麽不跟對方做朋友?
陳秋韻看着紀纭疏出去之後,還關上了病房的門,頓時無趣地放松身體靠在了床頭,嘴角的那一點笑容徹底拉平了。
“憑什麽嘛,大家都是同樣的心思,憑什麽她就可以?”
她嘟囔了一句,又想起來紀纭疏現在已經不是她喜歡的omega了,心頭那股不公平的感覺總算緩緩散去。
她才不要什麽alpha呢,她只要乖巧的omega!
——
江枝洛從沉睡中醒來,鼻尖聞到了一股暖暖的甜桃香,她的眼睛都還沒有睜開,便聳着鼻子往前湊了一點兒,那股桃香味更濃了。
江枝洛強迫自己睜開了酸疼的眼皮,雖然從昨晚到現在,大部分時間她都處于昏睡當中,但其實江枝洛睡得并不安穩。
傷口一直在疼,因為發燒,江枝洛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無法集中精力思考。
她睜開眼睛,盯着虛空看了兩分鐘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身旁放着一件女人的外套。
那股誘人的甜桃香就是從外套上散發出來的。
毫無疑問,這件外套的主人是紀纭疏。
江枝洛不知道紀纭疏是什麽時候來的,她有些懊惱,遺憾自己沒能跟紀纭疏說上話。
她知道紀纭疏要來,早上潤了喉嚨之後,江枝洛強撐着精神等了一會兒,最後實在抵不過困意,還是睡了過去。
幸好紀纭疏給她留了一件外套,江枝洛聞着alpha的信息素,心中的失落被沖淡了一些。
她忍不住用那條健康的胳膊将外套攏進懷裏,臉頰在衣服的領口上輕輕蹭了蹭。
紀纭疏很喜歡穿這種小西裝外套,衣服的質感柔軟舒适,即使是磨蹭着臉頰上的軟肉,也不會讓人産生不适。
江枝洛蹭完之後,知道房間裏面沒人,又像癡漢般的将自己的臉埋進了外套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在聞外套上的那股桃香味,被臨時标記過後的身體需要alpha信息素的安撫,可标記自己的alpha不在身邊,江枝洛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平息自己內心的渴望。
不知道姐姐去哪裏了。
江枝洛猜想alpha可能去了公司,紀纭疏工作很忙,能抽出時間來看她實屬不易,江枝洛理解她。
可理智上理解是一回事,感情上她舍不得紀纭疏走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知道姐姐下一次來看她又是什麽時候。
江枝洛還得再住院幾天,等胳膊上的傷口恢複的再好一些之後才能出院。
她抱着alpha的外套在被窩裏賴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伸手探向床頭櫃,想看一看自己的手機。
誰知這一摸,卻讓江枝洛摸到了一點別的東西。
像是塑料紙。
因為胳膊上的傷實在是太疼了,江枝洛活動的範圍很有限,剛才醒來時,她又被alpha的外套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是以她并沒有發現床頭櫃上多了點別的東西。
直到此刻江枝洛才發現,床頭櫃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束狐尾百合。
她還殘留着困意的眼睛猛地睜大了,努力挪動自己的身體,發現實在無法做到之後,便打電話把自己的保镖叫了進來。
“江小姐,您醒了。”
保镖幫她把床升起來,又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坐直身體,随後才問道:“您要吃點東西嗎?”
江枝洛連早飯都沒吃,保镖以為她醒來之後怎麽也該吃東西了。
誰知靠坐在病床上的omega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般,只是略顯激動地指向床頭櫃上的花:“把它拿過來。”
保镖從江枝洛的眼裏看出了興奮和期待,他雙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束花,放在了江枝洛的面前。
江枝洛好像頭一次見到百合似的,高興的不得了,她在被子上蹭了蹭自己的手心,确認沒有出汗之後,才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撫摸着百合的花瓣。
指腹下柔軟的觸感提醒她,這一切都不是她的幻想,而是真的。
江枝洛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唇,聲音裏帶着不易察覺的輕顫:“這花是誰送來的?”
盡管她早已經猜到了花是誰送的,但她仍然想确認一遍。
保镖:“是紀小姐送過來的,她來的時候您已經睡着了。”
江枝洛對這束花可謂是愛不釋手,保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也不會相信,江枝洛竟然會對一束普通的百合如此喜歡。
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小公主什麽樣的名貴花朵沒見過,她喜歡的恐怕不是這束百合,而是送百合的人。
保镖于是又道:“紀小姐走的時候問了我一個問題。”
江枝洛立馬将目光從百合上面挪開,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她說什麽了?”
保镖把今天上午紀纭疏問她的那個問題重複了一遍,同時也說了自己的回答。
江枝洛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姐姐果然還是沒有相信她。
江枝洛知道自己的話破綻百出,只是紀纭疏沒有拆穿她罷了。
其實早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會有怎樣的後果。
江枝洛不是沒有把握将事情做得更完美,但她總想試探一下紀纭疏,想試一試對方在明知道這是自己的計劃之下,還會不會配合自己。
所幸結果并沒有讓她失望。
只是這樣做未免也太冒險了,江枝洛輕易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去試探紀纭疏。
她知道紀纭疏是一個十分驕傲的人,不喜歡被人玩弄在手心裏。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紀纭疏不願意被她試探,江枝洛早已經想好了對策。
如果這個計劃成功,她便能從中窺探出一兩分紀纭疏的心意,如果失敗了,江枝洛很有可能會直接告白,将所有的事情都挑明。
幸好紀纭疏沒有生她的氣。
她跟紀纭疏的這場拉鋸戰,暫時是她處于上風。
但這一切都建立在紀纭疏願意配合她的前提下,一旦紀纭疏抽身離開,江枝洛就是滿盤皆輸。
所以為了能讓紀纭疏永遠配合她,江枝洛會不斷努力增加籌碼。
除了算計之外,她還得讓紀纭疏看見她的真心。
保镖又道:“江小姐,剛才我們在樓梯口發現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
他跟紀纭疏的司機一直注意着那兩個人,只是那兩人雖然鬼鬼祟祟地往這邊看了好幾次,卻并沒有走過來,他們也沒法做什麽。
江枝洛眉頭微蹙,“什麽時候?”
保镖說道:“就在紀小姐離開病房之後。”
江枝洛猜測有可能是跟着紀纭疏過來的記者,她知道今天早上紀纭疏開了新聞發布會,現在一定有非常多的人關注着紀纭疏,有人跟了過來實在不足為奇。
總有那麽些人有獨特的渠道。
只是病房被保镖守得嚴嚴實實的,跟過來的人找不到機會一探究竟。
江枝洛忽地有些擔心紀纭疏,她想給紀纭疏發消息提醒她,又想到紀纭疏恐怕比她更清楚,這件事情宣布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
她怕打擾到紀纭疏。
江枝洛思慮再三,最終也只是輕聲嘆了一口氣,“行了,你先出去吧。”
“那您……”
江枝洛知道他想說什麽,她擺了擺手,“不想吃飯,沒胃口。”
她擔心紀纭疏,哪裏還吃的下飯?
可她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江枝洛抿緊嘴唇,心中頓時有了一個令她欣喜萬分的猜測。
紀纭疏的司機就在門外,可那人還是敲響了病房門,能有這樣的權利的,似乎只有一個人。
江枝洛趕緊讓保镖将花放在床頭櫃上,快步走到病房門前,從裏面拉開了房門。
她看不見外面的人究竟是誰,卻聽見保镖說道:“紀小姐。”
江枝洛無意識地抓緊了手中的東西,手下的觸感似乎跟床單有些不太一樣,她猛地反應了過來,想把東西藏起來,卻已經遲了。
紀纭疏剛走進病房,就看見江枝洛把一件白色的小西裝外套塞進了被窩裏,只可惜有一截袖子露了出來,被紀纭疏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視線直直地盯着那一截袖子。
江枝洛順着她的目光低頭看過去,被自己的愚蠢鬧了個臉紅。
紀纭疏的外套已經被她折騰得皺皺巴巴的,顯然沒法再穿了。
“對不起,姐姐……”
江枝洛紅着臉偷偷看了一眼紀纭疏,見alpha的眼裏似乎含着一絲笑意,這才在心頭松了口氣。
“吃早飯了嗎?”紀纭疏在病床前坐下,半句沒提自己的外套,似乎當那一截暴露在空氣中的袖子不存在。
江枝洛面不改色:“還沒有,我才醒不久,正準備吃飯呢。”
紀纭疏也不知信沒信,她讓人送了蔬菜粥進來,江枝洛現在只能吃一些清淡的東西。
omega受傷的是右手,左手拿着勺子吃飯不太方便,動來動去容易牽扯到傷口,紀纭疏主動接過勺子,“我來吧。”
江枝洛受寵若驚,被意外的驚喜砸得半天也緩不過神來。
她剛才真的不是故意在紀纭疏面前表現出不方便的模樣,江枝洛一邊為紀纭疏的體貼感到驚喜,一邊又擔心alpha會誤會她的意圖。
她這回是真的沒想套路姐姐。
不過這話不方便直接說出來,江枝洛只得接受了來自紀纭疏的溫柔。
紀纭疏也沒怎麽做過這種事,她見別人喂粥的時候都得用嘴唇試探一下粥的溫度,可她跟江枝洛如今的關系明顯不太适合做這種動作,紀纭疏只能多吹一會兒,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喂給江枝洛。
有點兒涼了。
但是江枝洛不在意,她的心裏被甜蜜塞滿,再也裝不下任何事情。
可沒吃兩口,江枝洛忽地蹙起了眉頭,等紀纭疏再次将勺子喂到她的嘴邊的時候,江枝洛不着痕跡地嗅了嗅紀纭疏的手指。
她藏在被窩下的手指猛地抓緊了手中的外套,連呼吸都比剛才快了幾分,心口起伏的弧度增大,又被主人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江枝洛直勾勾地看着紀纭疏,将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視線不斷地流連在紀纭疏的臉上和手上。
紀纭疏察覺到她的視線之後,也不知怎麽回事,忽然有種身體一緊的感覺。
江枝洛在看什麽?
江枝洛當然不可能回答她,她也沒有收回自己的視線,只是那雙含水的眼眸慢慢地紅了起來,像平靜的湖面泛起了圈圈漣漪。
姐姐的身上,為什麽會有陌生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