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房路過珍慧門口時,見珍慧倚在陽臺上,樣子有些沉悶,彤若笑了笑,走了進去,悄悄的,走到珍慧背後時猛然一喊,把珍慧給吓了一跳。
珍慧回過頭來嗔道,“做什麽老是這樣子,該讓程少爺好好管管你。”
彤若側過身去,“誰管誰還不知道呢,倒是你,肯定是被四少爺管的命。” 又道,“對了,最近都沒看到他,前些天跑的倒瞞勤快的,難怪你今天這樣的表情了。”
珍慧嘆了口氣,“前天去姚安辦差了,可能也得好些日子才能回來,說不定比你那程少爺回來都晚。”
“姚安?”
珍慧笑道,“怎麽樣,想不想去?”
彤若有些心動,那是她們從小長大的地方,還有老宅子在那邊,想了想,笑道,“你要千裏追夫,不怕讓人笑話?”
珍慧臉色一紅,嘴上還硬,“我也只是想回老家看看嘛!”
彤若也不再跟她鬥嘴,自己确實也想回老家看看,最近幾日過得很是無聊,當即就遣劉媽去托人買了兩張第二天的火車票。
她怕父親不同意,就來了個先斬後奏,留了書信,偷偷摸摸的提了行禮便去了火車站。
火車上坐了五六個小時,終于到了姚安。
這是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在西北地區屬于比較靠南處,溫度也比臨城高了些,人少了許多。
老宅子是彤若母親和珍慧母親娘家的,以前管事兒的是老太太,也就是彤若和珍慧的外婆。
人走了以後,殷銘琦就把孩子們也接走了,這大院子就空了,只留下一對年老的夫婦看房子,他們是老太太家的傭人,跟了老太太一輩子。
李媽看到兩位小姐回來了,非常高興,接着行禮,讓老頭子出去買菜買肉,自己領着她們去房間休息。
房間還是她們離開前自己的房間,只是少了許多東西,還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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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媽說有定期來打掃的,知道她們早晚會回來看看。
珍慧惦念着景庭,等李媽一出去,就拉着彤若要去街上轉悠,希望可以巧合的遇上景庭。
彤若說,“大小姐啊,你一個大姑娘家的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已經是抛下了面子了,再去跟他‘巧合’的遇上?他有那麽傻嗎?巧合的一塊兒來了姚安,巧合的在大街上遇上,這麽多巧合?一眼就能看出你的小心思,以後成了家還不把你拿捏的死死的!”
珍慧笑問,“那怎麽辦?”
彤若想了想,道,“明天出去買些禮物,把左鄰右舍,整條街的人都拜訪一下。當然不是我們去,讓李媽送去。我們外婆家也是名門望族,很多人關注,這樣立馬會傳出消息說,誰誰家的小姐回來了!這是那些人吃飽了沒事兒幹最喜歡談論的事情,你是督軍家未來四少奶奶的事情,這裏不少人知道,老早以前就訂好的。準會有人把消息傳到四少爺耳朵裏的,他一聽到自然會上門來找你了,理所當然接你去行院住着,你之後就要耐心的等,不然要讓人看輕浮了!”
第二天,她們果然就這麽做了,而那些好事之人也确實不負衆望的把消息傳了出去,兩天後,果然付景庭就上門來了。
景庭到柳家大院時,彤若正站在一顆大樹上,那樹是顆參天古槐,她站的很高,高過了老式大屋的房頂。
她的半個身子被樹葉擋着,頭伸出來,一手緊緊的抓着枝杆,另一只手揮着,對樹下的珍慧說,“你讓開,我跳下去。”
珍慧急的滿頭大汗,不讓開,也對她揮着手,“不能跳啊,太高啦,這下面全是石板磚。”
彤若側過頭往背後的樹枝上瞧了一眼,立馬又轉過頭來,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險些就跳了下來,但還是緊緊抓着樹枝穩住了。
珍慧喊着,“你等等,我去叫人拿梯子來,千萬不能跳!”說着轉身就跑開了。
彤若在樹上顫顫發抖,忍不住回過頭去又望了眼身後,這回吓得轉過頭來立馬就跳了下來,眼睛一閉,就等着下一刻鼻青臉腫,甚至是殘廢,因為她是在自己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跳的,跟摔差不多,必會傷的很重。
就在那一剎那間,一個身影忽然閃了過來,雙臂把她接到了懷裏,兩個人被那落下來的猛力一帶,齊跌倒了,擁着在地上打了兩下滾兒後甩開,并排的躺着,背貼在地板上。
彤若睜開眼,側頭一望,瞳仁猛得放大,驚訝道,“四少爺!”
景庭也側過頭來,淡然的問,“你沒事吧?”
彤若搖了搖頭。
兩人不再說話,撐起胳膊站了起來,各自拍打着身上的灰塵。
彤若覺得有些尴尬,手往右邊一指說,“珍慧剛剛走開,一會兒就回來了。”景庭點了點頭,她又不知該說什麽好了,景庭問,“你們哪天到的?”
彤若說,“前天到的。”
景庭笑道,“你父親都快急瘋了,發了電報問我有沒有看到你們。”
彤若有些不好意思,“我一到這裏就發電報回去了。”
景庭點了點頭,“他應該是在沒看到你的電報前就給我發了電報。”又問道,“對了,樹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彤若詫異道,“你怎麽知道?”
景庭笑着不說話,她也笑了,“是蛇啊,我最怕了,看一眼就直起雞皮疙瘩,原本只是去撿落在樹上的風筝,下的時候才看到上面有蛇!”
景庭頭一擡,果然看到樹梢上有只蜻蜓樣子的風筝,這會兒依舊挂在那裏,他笑着說,“這種事情可不是女孩子幹的!”挽了袖子就準備上樹,彤若忙道,“有蛇呢?”景庭回頭一笑,“我還抓過蛇呢?”
彤若不好再攔,眼看着他走到樹下,撿了根樹枝打量了一下,就一手抓住一個分叉出來的枝杆,一手拿着樹枝,身體輕盈迅捷的一擡就到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