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忘川
第六章忘川
【北部冰原】
黑龍王最近很煩躁。
他前幾天氣勢洶洶地領軍進攻魔界，才走了一半路，眼看都要摸到魔族的邊界了，後方傳來的消息卻讓他不得不退兵回去。
“呸！他媽的！”黑龍王陌克瀚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他剛剛從湖裏出來，幻化成人形。
玄冰空間不穩定的狀态讓他抽不出身，他得守着自己的領地，用新得到的力量去安撫玄冰空間的變動。
玄冰空間的變化造成地殼劇變，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領地被空間吞了。
他手裏幻化出玄冰，一握拳又把玄冰捏碎了。
“等着吧！”他望着湖狠狠道，“老子早晚要把魔界給蕩平！”
玄冰碎成的渣落進湖裏，蕩起高高的水花。
【魔界皇城】
三皇子最近很煩躁。
那次在會議上提出的想法，被母後壓了下去。
長老們有的同意有的反對，嘈嘈雜雜地議論。
“等莉比娅回來再商量吧。”母後最後總結道。莉比娅當時去了毒沼，缺了席。
于是三皇子的這個提議就這樣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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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記不得從哪次開始，他每次去賽爾的寝室想去吸黑龍的血，都被賽爾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他是我的奴隸，不是你的！”賽爾惱火着，最近他的心情混亂，不太想去搭理這個一條筋的弟弟，“自己去烙印幾個新的吧！”
連續碰壁，讓三皇子覺得很沒面子。
他最近的心情一直不佳。
三皇子憤怒地走在過道裏，路過妹妹的房間時候停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
妹妹已經離開幾天了，還沒有回來。
他知道她的房間裏還留下了幾個奴隸幫忙看守東西。
他不敢去動莉比娅的人。
莉比娅的奴隸全是龍族的人，藍龍，火龍，蒼龍等等等，唯獨沒有黑龍和白龍。這倆品種實在太難得了。
現在這個兩個珍貴的品種，一個藏在賽爾的寝室，一個是科學院的幹部。
全都不是自己的東西，可惡！
視線又飄去妹妹的房間大門，接着又移開。
“算了……”他努力給自己找理由，“那些奴隸全是她的近身護衛，武裝着不好下手。”
恩，對，不好下手。
心裏蠢蠢欲動，又貪婪地望向大門。
可是打起來的話，我的力量也不差呀……
“算了……”他又給自己找理由，他仔細回想一下，發現自己對妹妹的力量底線一無所知，平時看到的也僅僅是表面上的一些魔法運用。
“還是別惹她比較好。”三皇子收回視線，心裏冒出個新的想法。
他決定去地牢挑幾個新的奴隸，要好的，絕對要比他們的好！
院長最近很煩躁。
眼看已經過去幾天了，Aaron還沒有出院。
他去看過幾次，他比較在意Aaron手上的傷。而魔界醫師沒跟他多說手臂的事情，就算院長追問，也會很輕松地幾句話帶過。
似乎在醫師老頭兒眼裏，手臂的傷是小傷。
那麽難道是因為喝酒？
喝醉酒成為了住院的主要理由？
“不就是多喝了幾杯嘛。”院長嘀咕着，翻動手裏的資料，折騰好久，終于抽出一頁滿滿都是符號和元素的紙。
這頁紙裏，記載着續命露的制作方法，是他從古代文獻裏摘抄的。
他等着材料。
材料一到，就可以進行合成制作了。
院長煩躁地往大沙發上一坐，屁股挨到沙發就把整個人給陷了進去。
他擡起頭望着天花板，牆上的燭光把他的臉照得明明滅滅。
院長又拿着這張紙，從頭到尾地看，心裏在着急，他現在只能把這些飄渺的希望擺在一邊，眼巴巴地等。
院長本來想自己親自去的，被皇後阻止了。
“太危險了。”皇後說，“科學院還需要你，我們會派人去的。”
距離皇後的承諾已經過去一天，沒有任何動靜。
“到底是誰去呢？”院長納悶着。
賽爾最近很煩躁。
自從父皇倒下後，作為純血魔族，他被推選為代理城主。
現在這個城主心煩意亂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煎烙餅一樣，就是睡不着。
達克瀚依舊是未着寸縷，一動不動地側躺在賽爾身邊。這幾天來，賽爾一直讓他陪着。
僅僅是陪着，沒有任何多餘的虐待。
達克瀚覺得賽爾太不正常了。
賽爾也覺得自己太不正常了。
大被子蓋在兩人身上，随着賽爾的翻身，一些寒氣被吸進來又擠出去。
他們沉默着，誰也不說話。
賽爾又在思考問題了。
他覺得最近自己成了個思想家，好幾件事在煩着他。
他去了地下資料室，卻翻不到關于Aaron的任何記錄，只有他的體檢報告，各種體檢數據表明，他毫無懸念的就是一只白龍。其他的，除了工作報告之外，什麽時候皇城，什麽時候進科學院他通通都查不到。
Aaron簡直是一個謎！
他對蒼的感情是不是藏有什麽特別的意義？例如政治上，或者其他的一些陰謀？
在資料庫裏看的又浮現出來，他在回想着看過的書。
這次是他出生以來是第一次親自進去，裏面灰塵很大，卻藏有很多東西。他去翻了一下魔法教科書，翻了一下植物學的書……他對裏面的東西都充滿着好奇，特別是翻譯過來的人類世界一些小說雜志……
賽爾胡思亂想着書裏的情節，思路又一下蹦到另一個地方。
母後把一個任務交代給他，要他安排人去赤炎山采摘一種叫續命草的植物。
“續命草是制作續命露的主要材料，要盡快找回來！”
皇後的聲音裏有着另一種期待。
赤炎山太危險，可以讓蒼過去，然後效仿找龍骨那樣，讓他死在那裏，再派個影子把草帶回來。
影子是可以複制的一種工具，但是這種工具有個明顯的缺點，就是消耗力量特別嚴重。若是直接派影子，恐怕沒有對付幾個魔物，影子的力量就耗盡了。
這回，還真的是要派個人過去呢。
但是派誰呢？
母後的意思明确地指向了蒼，她不會放過任何除去蒼的機會。
但是賽爾的想法有點改變了。
說不出是哪裏的偏差，幾段直線朝着一個方向，漸漸的有一條開始産生了彎曲走向一個弧度。
賽爾很矛盾，他搞不清楚這些情緒是什麽，他的心裏混亂着。
幹脆明天貼個懸賞公告吧。
賽爾又翻了個身，手碰到達克瀚的腰側，一段凹下去的優美曲線。
那只手停留在曲線上，順着弧度輕輕摸着，摸上了達克瀚結實的腹部……
達克瀚猶豫了一會，終于狠心扯開了賽爾亂摸的手，之後他再也不敢動了，但預料中的懲罰沒有到來。
賽爾的手溫順地被他撰在掌心裏。
他們保持着一個詭異的姿勢貼着，誰也沒動。
“我……”賽爾終于開口了。
達克瀚僵着身子靜靜聽着，賽爾卻不吭聲了。
正當達克瀚納悶的時候，賽爾把他輕輕扳了過來，達克瀚有種錯覺，他好像感覺到賽爾的眼裏似乎多了點什麽。
這種不确定的情況讓達克瀚害怕，記憶裏那些劇痛的記憶翻滾過來，他的身子又開始顫抖，他索性閉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
賽爾卻吻上他冰冷的唇，達克瀚等待着，吻過之後就是那些殘酷的懲罰，頭發的劇痛，身子上的淤青，或者是封印發動的痛楚。他已經做好準備去承受，他僵着身子不做任何的抵抗，他積極地回應賽爾，只希望能盡快滿足對方，讓他快點完事然後放過自己，讓達克瀚意料不到的是，這個深吻竟然持續着，他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漫長的煎熬，不知過了多久，賽爾終于吻夠了，打開達克瀚修長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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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事情可能沒結束，賽爾還沒有提取自己的力量，他可能還沒玩夠，接下來可能是什麽調教道具，可能是封印，可能是被拽着頭發，可能是被掐着大腿……
達克瀚已經準備好。
房間裏又凝固起來。
沉默。
達克瀚已經準備好。
沉默。
他終于忍不住朝賽爾望去。
賽爾垂着頭，正失魂落魄地跪在他的腿間。
蒼一大早又出去拿食物了。
作為魔界的大皇子，沒有仆人給他送食物，蒼就像被隔離開一樣獨立的存在。
斯利亞在房間裏有點無聊，常年征戰的天界将軍非常不習慣這樣靜止的時間，他東翻翻西翻翻，總想給自己找點什麽事情幹。
他害怕靜止下來，記憶裏會飄進一股焦糊的味道。
他拿起次元口袋，把手探進口袋裏摸索，好像有個櫃子。
斯利亞皺皺眉，櫃子裏好像有一格格的什麽？
繼續摸。
好像有三層。
手往下點。
好像是書，而且是好厚的書。
手夾住一本，從口袋裏掏了出來。
“字典？”斯利亞啞然，翻翻，全文字，內容有點枯燥。
伸手進去又掏了一本。
“家常菜秘籍？”翻了翻，好像挺有意思。
繼續掏。
《魔戒》，《生活與健康》，《家常菜秘籍》……
斯利亞覺得挺有意思的，于是坐在床上看了起來。
蒼路過大殿旁邊的公告欄時候，有幾個魔将正讨論着上面的一張懸賞。
皇城裏常常會有一些任務，找不到合适的人，或者是懶得去找人的時候，都會把任務列出來一張張貼在公告欄裏。
蒼走過去。魔将們發現了他，立刻四散着離開。
公告欄前，蒼孤零零地站着讀取牛皮紙上的情報。
赤炎山，續命草，緊急……懸賞金……
懸賞金是個很大的數字。
蒼擡手把牛皮紙給撕下來。
他主動接下了這個任務。
他已經知道，是誰急着需要續命草。
父親……
續命草，難道制作生命水晶用的？
要是生命水晶有現成的就好了，他覺得應該去跟斯利亞打聽一下，他心裏琢磨着，如果斯利亞不願意說，那他再出發去赤炎山。
Aaron的酒醉早就好了，可是手臂的傷還是老樣子，紗布下外翻的肉焦黑着，還有血滲出來。
醫師老頭兒正在幫他換藥。
“你惹誰了？”老頭兒問。
Aaron躺着，像被抽走了靈魂，醫師老頭兒根本讀取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為了你女兒嗎？”老頭兒猜測，“你的女兒肯定很漂亮，難道她認識了個壞男生，做老爸的不放心？哈哈哈。”
“嗯，是啊。”Aaron順着老頭兒的思路把謊言扯了下去。
“你什麽時候帶女兒過來啊？我有個兒子，改天咱們讓孩子們見見呀。我兒子呀，雖然醜了點，但是心地很好呢。”
“你兒子也在皇城嗎？”Aaron問。
“在，棕色的頭發，唔，有點胖，他穿着铠甲，喜歡用三尖槍，哦對了，他小時候貪玩，把額頭摔了，留下一道疤。”
Aaron努力拼湊着對方的形象。
“漆黑的铠甲閃亮着，鬥篷是紅的，靠着肩膀左邊綁着綢帶。”老頭兒把綁帶纏好後，開始收拾東西，“他揮動武器的樣子真帥。”
“藍色的三尖槍，底部鑲嵌了一顆紅瑪瑙。”Aaron幫他補充道。
“是啊。”
“他住哪？”
“你猜。”
“皇城的西部。”Aaron回答他，“英雄紀念墓園。”
久遠的記憶湧現出來。
他曾經在戰場上見過他。
他們都是前鋒将領。
他揮舞三尖槍的模樣令他印象深刻。
“你兒子早就……”Aaron有點惱火，“你為什麽要騙我？”
“你的女兒真的存在嗎？”老頭兒問。
蒼回房間的時候，斯利亞正在研究《家常菜秘籍》。
“你……”蒼覺得這情況有點好笑，“過來吃點吧。”
面包，火腿，鹹烤肉，漿果。
“跟書裏對不上。”斯利亞指指書裏的圖片，“為什麽不吃這些呢？”
“魔界裏沒有。”蒼坐到斯利亞身邊，“對了，有件事想問你。”
“唔，什麽？”
“生命水晶在哪？”
那些拒絕的詞句，拒絕的語氣，拒絕的神情，蒼統統幫斯利亞想好了，就等他自己把答案鑲嵌進去，沒料到斯利亞卻一臉的茫然。
“我不知道。”斯利亞想了想，把那些屬于水晶守護者的秘密全都告訴了他，例如抽取記憶，例如腹部的守護者刻印。
“哦。”蒼若無其事地站起來。
斯利亞敏感地拽着蒼：“你去哪？”
“拿食物，看起來不夠吃。”
“真的？”
“真的。”
【魔界赤炎山外圍】
出發已經兩天，他們日夜兼程，不敢多浪費時間休息。
父親在等着。
蒼一刻都不想停留。
他們幻形，或者是踏風，總之在各種各樣的速度中，斯利亞一直是牢牢牽着蒼的手。
拉手臂也好，拽衣袖也好，為什麽偏偏就是掌心對着掌心那樣牽着呢……
“你放手好嗎。”蒼問。
“不好。”斯利亞答。
他們已經進入赤炎山範圍，周圍的空氣熱起來，幹裂的土地，漆黑的樹木，再往前點就進入山腳了。
這兒沒有生物，所以蒼也不必去費心尋找隐蔽的地方。
“我要休息了，你放手好吧？”甩也甩不開，蒼心裏惱怒着。
斯利亞忽然親了蒼一下。
蒼冷着的臉，被親得更紅了。
“你睡吧。”斯利亞靠着樹幹坐下。
蒼順勢坐到他身邊，被牽的手裏是一片溫柔的熱。
斯利亞往蒼的身邊靠了靠，緊緊貼着他。
“你睡吧，我守着。”
有我守着你。
【魔界皇城】
地下資料庫裏，賽爾正在看人類世界的小說。
自從上次來查Aaron的檔案後，他就開始迷上了這個地方。
這兒的一切都是那麽新奇，他讀着人類世界的書籍和報紙，想象着那個世界裏的繁榮和色彩。一些文字描述讓他很喜歡，都是魔界裏沒有的東西，太陽，月亮，綠綠的樹，鮮豔的花，男人和女人那些不同的服飾，不像魔界那樣千篇一律地暗，還有一些小說裏描寫的各種彩燈花燈，電腦游戲，節慶假日，煙火晚會，還有友情愛情等等等……
他每天處理完工作後，都會來到這兒，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裏。
他看得入了神，完全沒注意身後的動靜。
直到三皇子一臉怒氣地站在他面前，投下的影子把賽爾吓了一跳。
“皇子……皇子……”資料庫看守匆匆忙忙跑了過來，三皇子示意他退下。
等人走遠了，三皇子冷冷瞥了眼賽爾，什麽也沒說，擡手一團黑色火焰丢了過去。賽爾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那火焰把手裏的書點燃了。
賽爾被燙到，丢下書，書很快就化成了灰燼。
賽爾直視着三皇子冷冷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你這是幹什麽？”三皇子兇狠地問回去，他上前用力扳着哥哥的肩膀，“你最近變得好奇怪你知不知道，啊？”
賽爾用力打開三皇子的手。
三皇子怒火中燒，索性一揮手，地上的書和櫃子上的書統統被點燃，周邊的書櫃冒着火光熊熊燃燒，範圍還在不斷擴大。賽爾驚恐地望着那些漸漸化成灰的書籍不知道該怎麽辦，從小在皇室長大的他沒有任何救火經驗。
幻化出冰刃丢過去，冰刃卻很快融化成水蒸發進空氣裏。
他只會這種初級的水系魔法。
賽爾憤怒着一拳打向竊笑的三皇子。
“好啊。”三皇子捂着被打腫的臉，爬起來扯着賽爾的領子，兇狠的眼神，“就是看了這些書害你變得莫名其妙了！我為了哥哥好！哥哥居然還打我！”
賽爾面對大火的無可奈何轉換成一種怨恨的情緒發洩在拳頭上。
士兵們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蔓延的火焰和扭打在一起的兄弟。
【魔界赤炎山】
走了整整一天，終于到赤炎山腳了。
斯利亞手裏挂着衣服，光着上身，袒露着強壯的胸脯，胸前的兩個乳頭是淡淡的紅褐色。
“你不熱嗎？”他不解地望着蒼的背影，那衣服是一抹沉重的黑色。
“不熱。”蒼說。
“不熱？”斯利亞摸了下自己的臉，揩到一手的汗，身子也濕着，晶瑩的體液亮亮地勾勒出凹凸的曲線。
天使體質的他也熱得受不了了。
“蒼，我很熱，為什麽你不熱？”
“不熱就是不熱！”
斯利亞走前幾步，猛地抓住蒼的手。
滿手是發燙的觸感。
“你明明很熱，為什麽不把衣服脫了？”斯利亞的汗從脖子上流下，滑過鎖骨，胸前的肌肉輪廓格擋着，汗水沿着兩胸之間的乳溝滑落，又遇上了腹肌，沿着凹下去的地方一路蜿蜒下滑，最後流進了皮帶紮着的空間裏。
蒼移開視線。
自從在房間裏發生的那次肉體接觸，蒼總覺得自己好像變得奇怪起來。
他開始無意識地逃避斯利亞的眼睛，還有那些肌肉輪廓。
明明是主人和奴隸。
皇城裏其他人也是這樣的嗎？
“你覺得不好意思嗎？大家都是男人，怕什麽？”斯利亞終于問出來。
不知道是周圍的空氣太熱還是什麽的，蒼的臉一直是淡淡的紅。
斯利亞望着蒼的臉蛋，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你真美……”
“……”蒼無語地加快了腳步。
溫度越來越熱，蒼覺得自己不脫衣服也不行了。
斯利亞主動接過蒼脫下的衣服。
“還沒到嗎？”斯利亞問。
“快了。”蒼回答。
“好熱。”
“嗯。”
話題好像到這裏結束了。
他們開始沉默。
沒走多遠，斯利亞問：“還沒到嗎？”
“快了。”
“嗯。”
“嗯。”
“你為什麽要救我呢？”突然問。指地牢裏。
“換個話題吧。”蒼不想回答。
“不換。”
“啧。”
“還沒到嗎？”
“……”有點憋氣。
斯利亞識趣地閉上了嘴。
【魔界皇城】
聖殿偏房內，皇後陪着昏睡的丈夫，思考一個問題。
賽爾的變化讓她覺察到什麽，卻又把握不定，兒子好像被誰影響着，那個尖銳又果敢的賽爾慢慢地變得柔和，挂在眉梢和眼角的溫柔開始替換輪廓上的硬。
三皇子說是受到書的影響，他已經把地下資料室給燒了，還好，那個區域的大部分都是人類世界的小說報紙雜志而已。
皇後下令把資料庫封了，上了幾層結界，沒有她的批準任何人都不準進入。
魔界之王倒下後，皇後成了最權威的發言人。她很抗拒大皇子蒼這個雜種，她把二皇子擺上城主的位置。她面對事情總是猶猶豫豫搖擺不定，賽爾确實幫了很多忙，但是……
皇後思索着，心裏有個想法，要是這個兒子不行，就撤了，換三皇子做城主。
可這樣處理到底好不好呢？
唔，還是再觀察一下吧。
科學院裏，院長覺得自己快瘋了。
Aaron還沒出院不說，那個找續命草的人出發了但是沒人詳細告訴他那是誰，他也不敢主動去打聽。
四皇女莉比娅給他帶來一個震撼的消息，她不能帶科學院的人去自己寝室參觀，只好親自過來一趟。她努力地形容比劃，還把藏在兜裏的小小MP3悄悄掏了出來。
這次的毒沼之行的收獲是冰箱，空調，席夢思床墊……
之前還沒有出現過的物品。
她覺得必須得找個人商量一下。
蒼大哥和斯利亞已經出發去赤炎山了，她不知道蒼大哥什麽時候回來，于是找上了院長。
院長只看了一眼，很快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他緊張地叮囑莉比娅，這個消息千萬要保密，不要告訴其他人。
莉比娅說：“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嗎？”
院長感到為難，他不确定這個女孩是不是可以信任的人，他最信任的朋友卻在沉睡不醒，他不敢報告給皇後，皇後那猶猶豫豫的性格讓他覺得很擔心。
“我也不清楚，還要調查一下。”院長打了個官腔，“事情未确定之前請保密。”
“好。”莉比娅答應。
望着皇女遠去，院長的神色開始凝重。
他回想起王的靈魂說的那幾個字，他明白過來。
沒時間了……
沒時間了，門正在打開！
但，為什麽會打開呢？明明在那場戰役裏已經完全把裂縫閉合了呀！
院長思索着，王曾經跟他提起過，跟随王把縫隙閉合的有五個人。
一個是棕色頭發拿着三尖槍的人，一個是綠色頭發的女人，一個是獸人族的祭司，一個是天龍族的人，還有一個是……
銀白色的身影閃現出來。
Aaron，那是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 預覽君：快唱啊！我聽着呢！
存稿箱：……（這家夥是哪冒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