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妄斷

第十章妄斷

【魔界皇城】

自從上次魔界之王說了幾句話後,一直維持着呆洩的狀态。

院長例行檢查一番,又回去配藥了。

目送院長離去後,皇後牽着三皇子的手猶豫不定。

那時,當皇後問起什麽是裂縫,院長就把毒沼的事情告訴了她,毒沼裏出現了人類世界的東西,這情況非比尋常,院長特地叮囑不要公開,更不要随意透露給其他人。院長很巧妙地繞過了莉比娅,他怕這個性情不定的皇後會給四皇女帶來麻煩。

可是這個秘密憋在心裏,慢慢膨脹,皇後坐立不安,她覺得這是件大事情,具體該怎麽辦,皇後沒了主意。

不如找個人商量吧?

視線落在三皇子那。

不過院長叮囑不要透露出去……跟他商量真的好嗎?

“母後,累了嗎?”三皇子關切的語氣。

“……”皇後猶豫着。

“母後,您有心事?”三皇子發現了母親的神情變化,覺得可能會套出點什麽事情。

難道那次王醒了,說了些什麽?

“母後,我能幫忙分擔點什麽嗎?”

“唔……我……對了,前幾天聽說地牢有動靜,是發生什麽事了?”皇後扯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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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獄卒打架而已,傷了幾個,已經處理好,放心吧母後。”

“哦哦……”

皇後心想,這個兒子真可靠,辦事也利索。

天平往一邊側了點。

“對了,關于地牢的動靜,母後是聽誰說的呢?”

皇後坦白道:“資料室的看守。”

資料室與地牢相差隔了兩條走廊,難道那看守巡邏的時候聽見了什麽?

得找個時間過去把他殺了,知道這事情的都得處理掉才行。

三皇子微笑地望進皇後的眸子裏:“母後最近肯定有心事,要是有什麽麻煩事情,不要太費神喲。”

皇後被三皇子的眼睛吸引,似乎有個聲音在說,把事情跟他說說吧。

嗯,那麽就把事情跟他說說吧。

皇後的神情堅定下來,她牽着三皇子的手。

“是的,有點事情……”

三皇子眼裏閃過一絲紫色的笑意,就在這時,魔界之王突然有了動靜。

皇後注意到了,連忙湊過身子。

三皇子黑着臉。

王的喉嚨發出一些響動,像是有什麽話急着要說,卻被人掐住了發不出聲音。

“父皇你怎麽了?”三皇子關切地跟上去,偷偷握起父皇的手,輕輕緊了緊。

一圈紫氣悄悄蔓延開,王徹底恢複成呆洩狀态,再也沒了反應。

皇後慌了神:“找院長!快!找院長過來!”

三皇子答應着,走出門後,偷偷握緊了拳頭。

【北部冰原】

賽爾醒着,他睡不着。

傷口的疼痛和冰原的寒氣讓他止不住地顫抖,身體重傷虛弱,而魔族的體質卻讓他頑強地活下來。那層薄薄的毯子,是他能給自己的唯一溫暖,即使是一點點也好,他珍惜地裹緊了些。

壁爐的火仍然在燒,達克瀚坐在地上背靠床沿休息。賽爾微微側過頭,這個角度能看到他清秀的側臉,有幾段長發在鬓角滑落垂到胸前,在昏暗的房間裏,凝固出一種安靜的美。賽爾細細地看着他,視線落往下掃,他穿着是簡單的衣服,又薄又單調,連裝飾的紋理都沒有,就像平民那種千篇一律的灰。

明明就是個王子,卻活得跟仆人似的。

“喂……”賽爾輕輕喚道。

達克瀚沒動,好像睡着了。

賽爾努力動了一下手,碰碰達克瀚的後背:“喂,達克瀚?”

達克瀚依舊沒動靜。

“……”那只手洩了力,悄悄挨着他的後背,偷着那暖暖的溫度。

“怎麽?”清澈如泉水般的聲音,堅硬地冷。

“我……我渴了……”乞求的目光對上達克瀚。

達克瀚移開視線沒有動。

“喂……我渴了!”

達克瀚假裝沒聽到。

“求求你……”

達克瀚起身去倒了杯水,用勺子喂賽爾喝。

冰冷的水流進口裏,瘋狂地吸取身體的熱度。

賽爾被冰水刺激得咳了起來。

“好冷……有酒嗎?”

“沒有。”

“那加熱一下吧?”

賽爾的身體冷得發抖,幾天沒吃東西,幾天沒喝過水,發着高燒的賽爾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達克瀚垂着眼不說話。

“達克瀚……我好冷……”賽爾哀求着。

達克瀚冷冷地說:“這裏不是你的皇城。”

“……”賽爾抿了抿幹裂的唇,有一股氣堵在胸前,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勺子舀了水又遞過來。

賽爾生氣地扭開臉:“不要了!”

達克瀚收回勺子,也不繼續喂他,坐回原地繼續睡覺。

賽爾閉着眼,任由淚水蔓延開,偏偏就是不肯去擦。有一種強烈的情緒讓他抵抗起幹渴。他像是一條逆流的魚,傷痕累累地沖破了束縛的網,從水裏跌落出來,心裏莫名的不甘心,讓他強迫自己停留在岸邊把自己打開放在烈日下暴曬,固執地想找回那不屬于自己的溫度。

明明那麽近的距離,卻感覺是那麽遙遠。他想起那些皇城裏的酒,那些皇城裏厚重的大被子,他們在寒冷的夜裏睡在一起的那些暖暖的日子通通都像一場夢。

蒼和天使牽手的畫面,白龍那只重傷的手,一幕幕地重現,他迷惘地尋找着,他曾經眺望的那個方向,嘗試去追尋,可最終還是失敗了。

賽爾從來沒有感到過如此孤獨,他把剩餘不多的水分全都發洩出來,自暴自棄地要把自己擰幹成一具空殼。

“別哭了。”達克瀚說,“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麽話?”

賽爾咬着牙關上自己的聲音,卻關不住那洶湧的淚水,每吸一次氣,喉嚨裏就幹得像燒了把火在烤。

“我沒有那些東西,我從來只喝雪水。”達克瀚輕聲解釋。

賽爾依舊扭着頭沒動。

達克瀚卻動了。

賽爾聽見杯子的響動聲,然後感覺到有只溫熱的大手扳過自己的臉,達克瀚吻上他,把一些微暖的水過渡到賽爾嘴裏。

達克瀚喂得很慢,他用自己的體溫暖着冰水,順着賽爾的呼吸節奏控制液體,不讓水過多積累嗆到他。

賽爾緩緩吞咽,冰冷的唇被達克瀚吻得開始柔軟起來。

喂完水,達克瀚松開口,問他:“還喝嗎?”

賽爾不說話,賭氣似地別過臉。

【魔界皇城】

蒼總想去看看父親,每次還沒接近就被士兵擋了下來。

他被隔絕在聖殿前的那條長長的走廊外,連門都看不到。

皇後的理由是王需要安靜休息,其實她是不想見到自己,蒼心裏明白。但是續命草摘回來都好幾天了,父親到底好轉沒有呢?

皇城裏沒有任何人來告訴他,他必須自己去争取情報。

賽爾他把續命草給了誰呢?不如去問問他吧,也許能得到點消息呢。

當蒼動身去找賽爾的時候,三皇子在房間裏,黑着臉,心情不佳。

阿紫覺察到三皇子不專心,轉過頭,好奇道:“主人……你有心事?”

“是啊。”三皇子抱着阿紫,一下一下地擺動腰肢,心裏卻在想其他的事情,真正的賽爾被救出去了,這事情是絕對需要保密的,追殺的魔将還沒來消息,不過看情況哥哥似乎沒有去莉比娅那。

而且母親好像還有事情瞞着自己,到底是什麽事呢?

各種心虛讓三皇子越想越焦慮,有一些本不該自己牽挂的,他卻當成自己的事那樣關心,就像被催眠了一樣,而三皇子卻絲毫沒有覺察。

“主人,再大力點……”阿紫吻上三皇子,貼心地幫他分散注意力。

“嘿嘿,寶貝,別急。”三皇子加快了撞擊速度,漸漸的,被一股欲望沖了腦子,那些所有煩人的事情又統統被他抛得遠遠的。

“啊哈!啊哈!主人好厲害……主人心情好像好起來了……”

“嘿嘿嘿!”三皇子瘋狂地沖刺,心裏被愉快的情緒占據。

以後有什麽事,都跟阿紫說說吧。三皇子心裏忽然冒出個聲音。

“嗯,好的,以後有什麽事,都跟你說。”三皇子不知不覺地念了出來。

“太好了,主人。”阿紫微笑起來。

【北部冰原】

白天,冰原的溫度依舊是極低,紛紛揚揚的大雪沒玩沒了地下個不停。

賽爾從昏睡中醒來,發現自己手腕上多了圈紅繩,散發出熟悉的力量。他手舉到眼前,認出是莉比娅的一小段頭發。

房間裏靜悄悄的,達克瀚不在。

他去了哪呢?

門突然乒乒乓乓響了,賽爾吓得彈了起來,慌亂地退到床角,用毯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外面的人也不說話,一個勁敲門,敲了沒幾下就停了,門外安靜下來。

賽爾支起耳朵仔細聽,确認門外的人離開了後,才終于松了口氣。

達克瀚回來的時候,賽爾正卷着薄毯縮在壁爐前烤火,他抱着膝蓋坐在地上,在壁爐的火光下,灰撲撲的毯子從頭卷到腳,把他裹成了一只黯淡的毛毛蟲。

達克瀚把幾個潔白的雪原果遞過去,招呼他吃東西。

賽爾縮在毯子裏發抖,視線落在果子上,又轉回去看着壁爐的火。

達克瀚把果子剝了皮,把鮮美的果肉遞過去:“吃吧,早點恢複,好給我操。”

賽爾不理他。

達克瀚也不勉強,把果子放到賽爾身邊:“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這沒你要的食物。”

“……”賽爾偷偷瞄了眼身邊的果子。

這時候,門又響了。

外面的人也不說話,乒乒乓乓的直敲門聲,力度大到恨不得把門給砸了。

賽爾趕緊後退到角落裏縮着,這個位置很巧妙地被牆擋住,門口那角度看不進來。

達克瀚掃了賽爾一眼,過去開門。

黑龍王陌克瀚正一臉黑氣地站在門外,寬闊的體積把門堵出片黑暗的陰影。

“操他媽的!你剛剛滾哪去了!浪費老子的時間!拿走!”黑龍王把肩上的一袋東西狠狠摔在地上。

達克瀚撿起袋子,掂了掂:“謝了。”

黑龍王陌克瀚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兇狠地瞪着弟弟:“要不是那個臭婆娘,老子才不想來呢!”

“是啊,都怪那個臭婆娘。”旁邊幽幽飄來個聲音。

“是啊!等老子回去肯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啊!夫人……”聲音軟下來,“你……呵呵,你怎麽來了?”

“你不帶我來,我只好偷偷跟着呗。”莉比娅陰森森地在鬥篷裏笑着,擠到門邊,黑龍王陌克瀚乖乖地讓出位置。

達克瀚的視線對上四皇女。

“你的朋友救出來了嗎?”四皇女搓搓手,“外面真冷,我可以進去嗎?”

賽爾緊緊縮在角落裏發抖,羞恥的經歷讓他選擇了逃避。

“抱歉,不太方便。”達克瀚穩穩堵着門,同時也堵着四皇女朝房間裏眺望的視線。

黑龍王陌克瀚一把扯過弟弟的領子,狠狠瞪着他:“小子,別太嚣張!”

“我們回去吧。”莉比娅扯扯丈夫,“改天再來。”

達克瀚關好門,從袋子裏掏出一些幹面包和烤火腿,遞給角落裏的賽爾。

賽爾擡起纏滿繃帶的手,接過一塊幹面包和火腿肉,一口口吃起來。長期空虛的肚子突然被食物填充,讓賽爾又忍不住想反胃,但他強忍着,慢慢吞咽食物。

“拿水來。”賽爾習慣性地發布命令。

“……”達克瀚不理他。

賽爾回過神,趕緊換了個說法:“我……我渴了,可不可以……”

“啧!”一杯水放到眼前。

賽爾拿起杯子,緩緩喝了口,冷冰冰的液體凍得他咳了起來。

達克瀚假裝沒聽到,自顧自收拾木材。

“你……你是不是問她借了頭發?”手腕上的紅繩正散發能量補充到賽爾身上。雖然不多,但四皇女長期喝龍血轉化成的力量沉澱積累,讓賽爾的魔族體質加快了自我修複。

不過,畢竟發絲是斷了,儲存的能量有限,随着力量流失,紅繩正逐漸變灰。

那時候感覺到妹妹的氣息,就是因為這條紅繩吧?

達克瀚往壁爐裏添了幾根柴火,随口嗯了一聲。

“你是怎麽說的?”

“我說去找一個朋友。”

賽爾輕笑出聲:“真是幼稚的借口。”

“是啊。”

“然後呢?”

“結果她什麽也沒問,就割了段頭發。”

賽爾噎了噎,不甘心地追問:“你之前有沒跟她說什麽?”

“說什麽?哦對了……”達克瀚對上賽爾的視線,“那天我身上疼得厲害,她說我臉色不太好。”

“就這樣?”

“嗯。”

幹面包裏特地夾了點奶酪,火腿肉上特地塗了些香油。

都是賽爾喜歡的口味。

賽爾吃着吃着,眼眶就濕了。

【魔界皇城】

蒼正在敲賽爾寝室的門,敲了好一會,門才打開。

賽爾一臉冷漠地望着蒼。

“賽爾……”蒼緊張地問,“續命草給過去了嗎?”

“什麽?”賽爾一臉茫然。

“紅色的,就是前幾天給你的,你把那把草給了誰?”

“不知道。”

“啊?”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賽爾把門關上了。

蒼一臉迷惑地愣在寝室門前。

三皇子與阿紫完事後,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間,正好在賽爾的寝室門前,見到蒼發愣的身影。

“怎麽了?”三皇子走過去,緊緊盯着蒼。

“不,沒什麽。”

三皇子眯着眼,躊躇的蒼在他眼裏像一個發現了什麽秘密的小孩,神情慌張地想掩飾。

“對了,今天餐廳有紅漿果,去晚了就沒了哦。”三皇子貼心地幫他找了個臺階,“讓仆人給賽爾送去就好。”

“嗯,是啊……那我自己過去餐廳吧……”蒼順着現成的臺階下坡,匆匆忙忙逃了。

三皇子望着蒼的背影,收撚了笑容,捏緊了拳頭。

【北部冰原】

賽爾吃了食物,恢複一些點力氣,他又挪到壁爐前,卷着毯子烤火。

這裏簡陋得沒有計算時間的東西,外面大雪飛揚昏暗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夜晚。

賽爾包在薄毯裏,在壁爐前固定成一個灰沉沉的雕塑。

達克瀚拿着藥和繃帶,示意他去床上躺。

賽爾商量着:“在這吧,這兒暖……”

達克瀚放下藥物,伸手去解賽爾的毯子。

賽爾抓着毯子的手緊了緊,達克瀚拽了幾下,毯子依舊嚴嚴實實地卷着,兩種力度僵持不下,達克瀚很幹脆地松開手。

兩人沉默起來。

最後是賽爾動了,他把毯子打開,露出纏滿繃帶的身子,溫度太冷,他僅僅是把毯子揭開,卻并沒有褪去。他披着,把所有知覺放到後背上,繼續貪戀毯子裹出的溫度。

“把毯子脫掉。”達克瀚說。

“冷……”

達克瀚也不跟他廢話,很爽快地把毯子剝開,賽爾像是被剝了葉子的粽子,冷得直打哆嗦。

達克瀚上藥的時候貼得非常近,賽爾感覺到他散發的體溫,還有熟悉的氣息,他回想起與達克瀚相擁的情景,忍不住伸手想碰碰他,達克瀚拍開賽爾的手,繼續扳着臉給他上藥。

小腹和屁股上的傷最重,達克瀚溫暖的手像羽毛般拂過,那感覺實在太過熟悉,賽爾必須集中精神,才能把一種欲望抑制下去。

達克瀚的手摸在賽爾的屁股上,給他按摩着,好讓藥快點吸收,

賽爾心虛地夾緊腿,不讓達克瀚碰。

達克瀚擡了擡眼皮:“你配合點好嗎?”

“……”賽爾別過臉,等感覺情緒緩和點,腿再打開,達克瀚繼續上藥,把他的身子摸得越來越熱。

火光下,一根柱體在硬起膨脹,那種從小到大的緩慢過程被光線忠實記錄着。

“你硬了。”達克瀚冷冷道。

賽爾紅了臉,他非常尴尬,即使抑制了情緒,卻抑制不到身體的變化。

明明是個傷患,怎麽搞得像欲求不滿似的……

“是啊……”賽爾撇撇嘴,“你要操嗎?”

“不。”

“……”賽爾扭過頭努力觀察柴火。

達克瀚說:“都硬成這樣了,你自己解決吧。”

“……”繼續倔強地觀察柴火。

達克瀚似乎有意無意延長上藥時間,賽爾抖着身子就是不去釋放自己。

終于塗完藥,賽爾把薄毯繼續裹在身上,緊了緊,又把自己卷成一個毛毛蟲,腿間暗暗用力憋着。

達克瀚覺得有趣,問他:“你是想等我操的時候才射?”

“是啊。”賽爾心裏惱火,繼續觀察燃燒的木材,他鐵了心要用眼睛去把木材的組合元素一個個給盯出來。

達克瀚從後面環抱着賽爾,吻上他的耳垂:“那我現在操你好不好?”

賽爾靜靜感受着達克瀚的體溫,他的手從毯子裏伸出來,攀在達克瀚的手臂上。

“騙你的。”達克瀚的氣息吹在賽爾臉側,“我早晚要玩你,但不是現在。”

賽爾的視線落到手腕那段頭發上,感覺到自己的心跟那發絲一樣,正在漸漸地變成了灰。

【魔界皇城】

三皇子坐在豪華餐廳裏,望着桌面那些精致的水果思考問題。

阿紫依舊靜靜躲在偏門後。

蒼來了,跟往常一樣與三皇子面對面坐着。

三皇子也跟往常一樣,東扯西拉地閑聊。

“這個黃色的漿果是東邊部落進貢的,你嘗嘗。”

“唔,挺甜。”

閑扯了幾句,三皇子故意道:“這個也不錯呢,這個紅果子賽爾最喜歡吃。”

“嗯是啊。”

“蒼,你覺得賽爾胖了點不?”

蒼想了想:“沒啊,沒胖也沒瘦。”

“他最近總是在寝室,真懶,說不定天天睡覺呢。”

“哈,是啊……”

三皇子還想繼續套話的時候,門被敲響。

士兵匆匆忙忙進來,瞄了眼蒼,向三皇子彙報道:“一名奴隸打傷了幾個守衛。”

“奴隸?”三皇子眯起眼,“奴隸可以随意走動嗎?什麽奴隸那麽厲害啊?”

“是名男天使。”

蒼驚訝地站了起來。

三皇子驚喜地站了起來。

斯利亞一拳打在守衛身上,守衛摔倒在地,胸前的盔甲被打得粉碎。

他只有一個人,而守衛的數量卻還在源源不斷地增加,斯利亞朝周圍看了看,裏三層外三層,要突圍并不容易。

“別急,小天使。”一個領袖模樣的守衛朝部下使了個眼色。

守衛們拿着刀劍慢慢接近他,包圍圈漸漸縮小,斯利亞握緊了拳頭,手裏有金色的光暈浮現。

“都住手!”三皇子及時趕到。

守衛們齊刷刷地收斂身姿,給城主讓出一條路。

斯利亞依舊戒備着,當看到蒼的身影出現時,他才收斂了氣息,心虛地盯着腳下的地板。

“按照皇城法律,奴隸是不能到處行走的哦。”三皇子假裝驚奇地發現地上幾個癱倒的守衛,“還打傷了皇城士兵呀啧啧。”

蒼張了張口:“城主……他……”

“把他關進地牢!”三皇子打斷蒼,果斷下達指令,堅定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回響轟炸,他等這個機會好久了,他也想要個天使做奴隸,一直苦于找不着什麽理由,這下好了,小天使自己送了上門,闖禍了!

這次蒼沒再說什麽,垂着眼望向地面上的一道裂縫。

幾個守衛過去,狠狠扭着斯利亞的手臂,用鐵鏈綁着,推搡着他往地牢方向走。

蒼面無表情,心裏卻在沸騰焦慮。

三皇子按捺下心中的激動,故作淡定道:“蒼,你回去吧,等長老院來處理。”

等我來命令長老院那些人處理。

全城通告審判後,就沒有人能救你們了!

寒冷的夜裏,蒼失眠了。

他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他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床是如此的空曠。

他坐起來,掏出煙,卻想起沒有點火的人,于是他解開次元口袋,掏出那個打火機,啪嗒啪嗒地努力按着,打火機啞着聲就是騰不起火苗。

蒼惱火地把打火機和煙全丢到一邊,頹喪地耷拉着頭,用手捂着臉。

斯利亞,你為什麽要出去啊…

這次你要我怎麽救你啊…

三皇子也失眠了。

他興奮得睡不着。

“主人?”睡在一邊的阿紫疑惑道。

“阿紫!呼呼……太好了阿紫!”三皇子大力摟着阿紫,用力吻進他的唇裏。

“主人,主人,還要更多……”阿紫開始喘息起來,身子扭動磨蹭三皇子。

三皇子舔着阿紫的胸口的肌肉曲線,吮吸起他的乳=頭。

“阿紫,他們都快下地牢了,太好了!太好了!”

“唔……主人………”阿紫主動把自己的褲子褪到大腿下,三皇子急不可耐地把阿紫的大腿折起來擡高,一挺腰狠狠撞了進去。

阿紫的臉疼得皺了一下,但他很快換上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臉色緋紅地喘息起來。

“阿紫,我真是太高興了,阿紫!”被興奮沖刷的三皇子仿佛有發洩不完的力氣,把阿紫撞得啪啪直響。

“啊哈……主人好棒哦……”

“嘿嘿哈哈哈!”三皇子摟着阿紫瘋狂地大笑着。

正當皇城裏,兩個男人一個煩惱得失眠,一個興奮得失眠的時候,有一個女人也失眠了。

兩個男人一個女人一直睜眼到天亮。

正當兩個男人還沒什麽行動的時候,這個女人終于忍不住開始動手了。

第二天一大早,失眠的皇後頂着個黑眼圈,召集了長老院的幾個高層,祭司院的幾個高層,科學院院長,賽爾,三皇子,以及破天荒地喊來大皇子蒼。

“我有點事情,請大家出點主意。”皇後決定把一個問題抛出去讓他們煩。

三皇隐約覺得母後要說什麽了。

院長也隐約覺得皇後要說什麽了。

皇後很暢快地給他們堅定着信心,她把心裏憋了很久的秘密背書一樣傾瀉出來。

毒沼,空間裂縫,兩界同時關閉,磁場扭曲……

皇後把一個重擔子抗起來走出一段路後終于在他們面前放了下去。

長老祭司們震驚了。

三皇子震驚了。

院長也震驚了。

賽爾跟着他們一起震驚。

蒼也愣了。

“在場的各位都是皇家幹部,此事請不要公布出去。”皇後很貼心地補上一句。

大家都是高層,都是自己人,應該沒什麽關系的,不公布出去就好。

皇後把秘密傾吐出來後就像放下個石頭一樣輕松起來,臉上挂起柔和的笑容。

長老們嗡嗡嗡地讨論開來,各種意見傳遞着,封鎖毒沼,戒嚴,派人秘密去封閉裂縫等等等,皇後喜滋滋的,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再大的煩惱,分散到各個人的手裏就碎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且這個項目是自己交代的,要是做成了,自己也很有面子。

她對自己的決斷很滿意,又故意強調着:“要把裂縫閉合必須兩界同時扭曲磁場。”視線瞄上了蒼,又怕蒼不懂,特地解釋了一番,“必須有人要去人界。”

蒼懂了。

皇後的信息很明确,你在那邊呆過,熟悉那邊的環境,去的人就是你了,那就過去吧不要再回來了,眼不見心不煩。

蒼主動站起來。

“我去吧。”他說。

長老祭司們又讨論起來。

“你知道過去的方法嗎?”一個長老問。

“不知道。”蒼回答。

“總會有辦法的。”皇後的視線幽幽飄向院長,院長開始冒汗。

“母後,我有個請求。”蒼及時抓住這根救命草。

“哦?”

“我要求帶我的奴隸過去。”

“可以啊。”總之你滾出皇城就行了。

“陛下,”另一個長老拿出串報告,“大皇子的奴隸現在在地牢裏,他……”

“放了。”皇後打斷他,沒耐心聽長老的長篇大論,一心怕蒼會反悔,又給大祭司加一句,“記錄好,他們兩人一起去,寫個通告備案。”

大祭司在會議記錄上手起筆落,一個難題在皇後的決斷下一錘定音。

三皇子目瞪口呆。

院長啞口無言。

還有一個問題懸在會議裏,但是皇後相信院長會解決這個難題,查文獻也好,找資料也好,問什麽人也好,只要有院長在,就總有解決的辦法。

沒有什麽是院長解決不了的。

“也許去了毒沼就有辦法了。”一個長老摸着胡子。

“我過去看看。”蒼又主動把話穩穩接住了。他好不容易抓到條繩索,生怕他們會反悔,無論是塗了什麽毒,或者是勾了什麽刺,他緊緊拉着斯利亞,心急火燎地從一個個危機裏一步一步往上爬。

皇後對他的回答很滿意。

毒沼那麽危險,你自己一個不小心死在那也不錯。

皇後覺得這回做了個很爽快也很正确的決定。自己在猶猶豫豫的性格裏,終于撥開雲霧看見明月,光輝潵在自己身上,皇後的英明形象高大偉岸起來。

她在路口插上個指示牌,蒼主動走上去,那條路裏埋了兩個地雷,他随便踩一個都是皇後喜聞樂見的結局。

但是她沒想到,這個指示牌把路過的三皇子給撞翻了。

散會的時候,皇後心情愉快地離開。

三皇子走在後面,黑了臉。

院長也走在後面,黑了臉。

他媽的這個蠢女人!兩人心裏同時想。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好吧,反正我也餓了,等第二更完了,就去吃飯。

預覽君:中午12點一更,晚上9點一更?

存稿箱:嗯。

預覽君:羊總說,你一高興就會早洩,你快點高興,早點洩光,我們好出去!

存稿箱:……操!你才早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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