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撞邪
第二章撞邪
衛明半死不活地癱在椅子裏挂吊瓶。
一個老醫生慢慢踱進來:“衛先生,好點了嗎?”
衛明眯着眼無精打采。
KEN替他回答:“還有點燒。”
老醫生朝KEN使了個眼色,KEN跟着老醫生出了輸液室。
其實衛明健康得很,當拿到體檢報告時,老醫生也一臉詫異。除了有點脫水外,其它指标一切正常,老醫生扣下體檢報告,用中醫的路子給衛明把把脈,看看舌。衛明唇白身冷,脈搏微弱,顯然就是一個嚴重的病患。
一個沒有任何疾病的重症病患。
這個病患吃不下東西,上吐下瀉,卻查不出任何症狀無法下藥,只好用葡萄糖和鹽水吊着命。
“戚先生。”老醫生和KEN并排坐在走廊裏,“你這個朋友很健康。”
若是其他人說這話,恐怕KEN會忍不住嘲諷幾句。然而體檢報告擺在那,老醫生的幾十年醫治經驗資質擺在那,都明明白白地指向了一個病患很健康的事實。
老醫生問:“他這幾天還是什麽都吃不下嗎?”
“嗯,總是吐,只吃過幾塊餅幹。”
“戚先生,上吐下瀉一般都是腸胃不适的症狀,可衛先生并不是腸胃毛病。”老醫生解釋,“更不是食物中毒,他的腸胃好得很,準确說,他的身體無病無痛非常健康,戚先生,有句話,說了你可別笑我。”
KEN望向老醫生。
老醫生輕聲道:“衛先生他……這裏。”指指眉心,“很明顯,發黑,他可能撞上了不幹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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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KEN覺得這迷信的東西從醫生口中說出來實在很滑稽。
老醫生可能也覺得自己的說法有點好笑,唇邊挂出個自嘲的笑意,不過還是按着思路繼續說了下去:“改革開放前,我曾經跟着老師在一個鄉村裏做郎中,那時候,我曾經見過一個人,也是突然就上吐下瀉,什麽藥都治不好。”
“該不會是上香吃符就治好了吧?”KEN還是忍不住說道。
別說改革開放前,就是改革開放後的現在,很多鄉村也還是迷信得很,許多病都歸結于鬼怪作祟,寧願請神婆,也不去找醫生。
但是神婆哪能代替醫生,咒符哪能代替藥物呢?結果自然而然,耽擱醫治丢了性命的人不在少數,這種事情早已見怪不怪了。
“對。”老醫生點頭,“那個小夥子是欠了賭債,刨了墳,想挖陪葬首飾去賣錢。在那個年代還有許多鄉紳豪爺,下葬時候喜歡放金銀玉器,這些玩意在當時來說,确實很值錢。”
KEN開始思索老醫生的話。
“刨墳的當晚,小夥子就開始上吐下瀉,差點命都沒了。老師領着我去珍視,那小夥子根本就沒生病,卻無論什麽藥都治不好。後來請了個神婆,燒了符,混水灌下去,又讓人去把墳複原,偷的東西全還回去,作了場法事,第二天那小夥子就生龍活虎了。”
老醫生指指眉心:“當時那小夥子這裏也有一團黑氣。”
“嘿,蔣醫生,還不去吃飯喲?”路過的小護士朝老醫生笑笑。
“吃,吃,馬上就去啰。”老醫生擺擺手,起身朝輸液室望了眼。
燈光下,衛明的臉像紙一般慘白。
“戚先生,你可能會覺得我迷信。”老醫生說,“不過衛先生的情況确實很相似,我估計他是碰上了不幹淨的東西。”
Aaron是雙休。
周末他哪都不去,宅在公寓裏守着一個男人。
公寓裏裏三層外三層地布着結界,白龍是所有龍族中魔力最強的族類,結界強度不亞于魔界之王。
公寓看似正常,實際成了牢不可破的監獄。
有了結界,Aaron還不放心,給他多加了道封印,那封印看起來像一段小銀鏈,環在冥王的手腕上。冥王沒有反抗,反而放下了什麽重擔似的,縮在沙發裏呼呼大睡。
Aaron坐在沙發裏,支着額,頭疼欲裂。
魔界之王遠在魔界管不到這邊,所以這個人類世界裏,恐怕有能力與冥王抗衡的就只剩自己了,天知道冥王瘋起來會帶來什麽樣的災難,四千多年前的戰役可是歷歷在目,冥界大軍鋪天蓋地,地平線有一只巨大的畸形怪物,那東西就是冥王的本體,畸形的四肢畸形的翅膀嶙峋的骨刺,動一動便是電閃雷鳴,所到之處屍骸遍地,血流成河。
不過,現在血流成河的角色成了冥王。
夜裏帶他上來的時候,Aaron不得不脫下外套把他捂了個嚴嚴實實,擋住他滿身血跡。
冥王進來後大大方方地躺進沙發裏,把公寓當成自己的宮殿,冥王睡了多久,Aaron就睜眼戒備了多久。
Aaron狠狠噴出口煙,煙飄到冥王那,冥王皺了皺眉。
Aaron又吸了一大口,故意吹過去,煙霧輕飄飄地彌漫開,冥王打了個噴嚏,迷迷糊糊睜開眼。
紫水晶般的眸子對上Aaron的黃金瞳孔。
“醒了?”Aaron冷冷道。
冥王淡淡瞄了他一眼,翻了個身,面朝內又睡了過去。
Aaron額上青筋直跳,恨不得就地解決這只毫無防備的家夥。可問題是,正因為冥王毫無防備的樣子,反而讓Aaron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在戰争中都接觸過,彼此都了解對方的能力,如今冥王面對強悍的老對手,居然能淡定自如地睡覺!
他的自信源自哪裏?
難道他自信能掙脫結界和封印?
難道他自信能打敗我?
還是自信摧毀這個城市如同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Aaron摸摸肚子,覺得有點餓,于是去洗菜煮飯。煮着煮着,Aaron就覺得這一切實在太滑稽了,廳裏躺了一只危險的家夥,自己卻還如往常那樣生活。
不過,封印能抑制他的力量,何況還有白龍族的結界。
再說,要打的話,自己也未必會輸。
只是……
窗外傳來一些小孩的嬉鬧聲,還有不知哪家住戶在練習鋼琴,斷斷續續的音符,聽得出那人在很認真地練習。
這兒不是魔界,沒有殺戮,沒有魔獸。
和平,溫暖,繁榮,充滿着生命和活力……
冥王,你為什麽要出現啊……
冥王一直睡到傍晚才悠悠轉醒。
Aaron時刻準備着,直覺告訴他,冥王很快就會有動作了。
冥王果然動了,他坐了起來,從茶幾上撈起把刀。
Aaron緊緊盯着那把寒光四射的水果刀。
他拿刀了!他連魔法都懶得用嗎?噢Shit!這家夥真還看得起我啊!他準備用刀刺還是劈還是砍?!
冥王一臉淡定地撈起蘋果慢悠悠削皮,削完皮後一口一口地吃,啃光了蘋果又撈起個橘子剝,吃完橘子又打開盒子撈出把瓜子嗑……
Aaron冷冷道:“招待不周,真是不好意思啊。”
冥王說:“沒關系,你不必自責。”
Aaron覺得血液直往胸腔裏湧,他扶着額,努力按捺下怒氣。
冥王又說話了:“白龍……”
“叫我Aaron。”
“嗯,Aaron,那你叫我阿紫吧。”
阿紫,哼,真沒品味的名字,很明顯不是本名。
異世界王的名字都是一串強力的字符,人們可以透過這串字符搭配咒語進行借力或者召喚,所以他們不願意把本名透露出去,免得給自己惹麻煩。
要是能知道本名就好了,也許還能鉗制他……
“阿紫,你的本名叫什麽?”Aaron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冥王紅唇微動,叽裏咕嚕說了一串話。
不是魔界語言更不是人類語言。
Aaron一愣,完全聽不懂。
冥王笑了:“那是我的名字,共三百九十二個字。”
三百九十二個字?!這誰能記得住啊……
“所以你還是叫我阿紫算了。”冥王又撈過把瓜子繼續嗑。
冥王看上去根本不緊張,一舉一動鎮定得不像是在演戲。
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看他淡定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辦完了?到底是什麽事情?是解放了冥界軍隊?還是解放了自己的本體?或者是得到了什麽特殊的力量才如此自信滿滿?
不管哪一樣,對于人類世界來說,都是場巨大的災難。
Aaron覺得應該問一下:“你來這個世界到底有什麽目的?”
冥王放下瓜子殼,愣愣盯着桌面。
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
好嘛!你終于不淡定了?
Aaron覺得自己肯定點了個導火線,接下來應該就是引爆炸藥了。
來吧!我不怕你!
冥王說:“Aaron,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Aaron扶額,再次按捺下即将噴湧而出的怒氣,乖乖地起身給他倒了杯水,當杯子撰在手裏的時候,Aaron心裏又開始一遍一遍模拟把水往這冥王頭上淋下去的情景。
這杯水最終還是平平安安遞了過去。
冥王一飲而盡,抿抿嘴回答:“不知道。”
Aaron盯着冥王,想從他的表情裏找出一些線索。
“我真的不知道,我醒來就在這個世界了。”冥王撈過水果刀,“你仔細看。”一刀往自己手指上削去。
Aaron還沒反應過來,只見眼前鮮血四濺,一根手指頭噗通一聲落到茶幾上,褪色變成了一坨泥巴,然後這段泥巴迅速地風化成一灘灰燼。
冥王一臉痛苦,朝Aaron揚了揚斷指,斷口出不停地冒血,沒幾秒,血漸漸止住了,植物發芽般,一根完整的手指頭出現了。
這是冥王的修複能力嗎?不可能啊!
Aaron忍不住伸手去摸摸,手指頭完好如初,一點劃痕都沒有。
冥王拿起刀子,這次是往脖子上抹去,力道之大,把脖子開了道深深的口子,鮮血噴湧出來灑了一牆一地。
冥王痛得秀眉緊皺,聲帶被割斷無法說話,只好指指脖子,示意Aaron仔細看。
脖子裏有大動脈連在心肺上,一旦割破,血液奔湧的速度迅猛無比止也止不住。
冥王的臉越來越白,血還在冒,傷口卻開始修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成原狀,除了皮膚沾滿血外,一點都看不出傷疤。
冥王虛弱地笑笑:“就算把頭割了,也能再生。”
Aaron震驚得話都說不出。
冥王躺進沙發裏,看起來快暈了。
Aaron小心地摸上冥王的脖子,有脈搏,有體溫。
“你殺不了我。”阿紫輕聲道,“我死不了。”
四周血紅一片,牆壁上,地毯上,茶幾邊,水果盤,杯子上……還有溫熱的血液滴落,忠誠地證明剛才發生的一切。
冥王虛弱地陷在沙發裏,再次昏沉沉睡過去。
Aaron點燃煙狠狠吸了口,隐隐覺得有事情好像掀起了個角。
賽爾每天都堅持往外跑,達克瀚陪着他,吃完飯去散步,逛街……
賽爾心裏明白,要想早點适應這個世界,必須主動往外走走,曬曬太陽,吹吹風。
結果賽爾跑着跑着,順手找了份工作。
當蒼得知賽爾工作的事情,已經是幾天後了。
“你工作了?!”蒼聲調都變了。
“嗯,是啊。”賽爾把一塊排骨夾到達克瀚碗裏,達克瀚親了他一口。
蒼非常緊張:“是什麽工作?”
“房産銷售。”賽爾的城主經驗讓他口才出衆,加上身材高挑面貌俊朗,本來現場招聘只是好奇去試試,結果就被錄取了。
“什麽銷售?”蒼以為自己聽錯了。
“房産銷售,就是推銷住宅,放心吧,哄哄人,帶去看看房子,就那麽簡單。”
哄哄人?沒聽錯吧?這個任性又暴躁的皇子居然願意拉下面子去哄哄人?!
“蒼,我知道你擔心什麽。”賽爾眨眨眼,“別忘了,在魔界時候我做過城主,接待過不少來客。”
“那……公司多遠?”
“隔壁街,半小時車程。”
“你竟然會搭車?!”蒼震驚了,來人類世界後,還沒來得及帶賽爾坐公交車。
“會,看看就懂了。”賽爾覺得蒼的表情實在太好笑了,“我還辦了張車卡,你不必擔心啦。”
“喔……喔……”蒼像個父親,對初次工作的孩子心心念念,“路上要注意安全啊。”
來自兄長的關心讓賽爾臉滿臉通紅。
賽爾和蒼開始了早出晚歸的生活。
也許是兄弟同心,或者是心有靈犀,蒼與賽爾一致反對自己的另一半去工作,寧願自己辛苦賺錢供着養着。
于是公寓裏剩斯利亞和達克瀚倆宅男……哦,家庭婦男才對……
這天下班晚了,賽爾推開門,發現柔和的燈光下,達克瀚和斯利亞窩在沙發裏偎依着睡着了。
賽爾心裏直憋氣,大吼一聲:“喂!”
“唔……?”達克瀚悠悠轉醒。
“哦……你回來了……”斯利亞迷迷糊糊摟着達克瀚想把他推起來。
從大門的角度看去,倆人宛如新婚夫婦,甜甜蜜蜜卿卿我我。
恰好這一幕,被随後而到的蒼盡收眼底……
這一餐晚飯吃得很沉默。
斯利亞和達克瀚對視一眼,有點搞不懂這對兄弟在鬧啥別扭。
晚飯後,蒼居然主動摟着賽爾窩在沙發裏看電視。
斯利亞與達克瀚并排坐在另一個沙發上,心裏直納悶。
“吃點蘋果吧?”斯利亞削了個蘋果,切好,見蒼和賽爾倆人視若無睹臭着臉屁都不放一個,只好讪讪地與達克瀚分吃了。
蒼不動聲色地撈起個橘子狠狠地剝,橘子皮濺出的汁正好飛進了賽爾眼裏,賽爾淚汪汪地紅了眼,覺得要是擡手擦的話會顯得自己在哭似的。
笑話!本堂堂魔界皇子才不是在哭呢!
“賽爾……”達克瀚望着賽爾淚光閃閃的樣子,覺得應該說點什麽。
賽爾起身就走,進房間後狠狠甩上了門。
斯利亞推推達克瀚:“去,快哄哄。”
達克瀚朝斯利亞挑挑眉,斯利亞朝他眨眨眼。
達克瀚輕手輕腳地過去打開門,閃身進去後門又悄悄關上了。
電視裏在播連續劇,大雨中,女主角一個勁地喊你為什麽不愛我為什麽不愛我。男主角一臉苦逼相地回答我愛你可我們不能在一起……
蒼心裏直罵這編劇,搞個劇情也那麽狗血,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看新聞……
女主角又哭了,音樂響起,下一秒卻沒了聲音。
斯利亞按了靜音後,放下遙控器。
“喂!你不看我還要看!”蒼剜了斯利亞一眼。
斯利亞神秘兮兮地擠到蒼身邊。
“怎麽?”蒼推他。
“仔細聽。”
“聽?聽什麽?”
“噓……”
空間裏靜悄悄的,漸漸,好像哪裏傳來一些聲音。
似乎有人在呻吟,要是認真聽,還能聽見另一個人的暷息和一些細微的水漬聲。
房間裏,賽爾衣着整齊地趴在床上,庫子被褪到了膝蓋。
“放開我!嗚……”
“賽爾……我忍了好幾天了,怕早上你起不來,就等你放假……”達克瀚太了解賽爾的身體了,每一次頂進都挑着敏感的位置進攻。
賽爾即使不想承認,身體早已誠實地蓄勢待發。
(本段已删,請解鎖)
“不要……不要啊……”
大廳裏,斯利亞按下遙控器,電視恢複了聲音。
蒼紅着臉,心虛地縮了縮腿。
斯利亞挑挑眉。
“啧!”蒼推開吻上來的天使,紅着臉逃進了浴室。
天使緊随而入,閃身進了浴室,順手鎖了門。
“你你……”
“一起洗呗?”斯利亞剝去衣庫,挺着通紅的東西走向蒼。
蒼被他逼得貼在牆壁上:“你……你想怎樣……”
“上你。”斯利亞壞笑着,壓着蒼深深吻了下去。
“不要……唔呼……我不要……”
斯利亞把蒼翻過去扶着牆,低頭吻上他的脖子,沿着脊椎一路往下,蒼敏感地震了一下。
(本段已删,請解鎖)
斯利亞動幾下,覺得太吃力了,于是退了出來,蒼以為他不做了,松了口氣,挨着牆蹲下休息。
“蒼,過來。”斯利亞岔腿坐在浴缸邊。
蒼蹲在牆角,像受傷的小動物。
“蒼,來,它在等你呢。”
蒼扭開臉,縮着身子一動不動。
“別這樣……”斯利亞可憐兮兮地望着他,“我就快了……嗚嗚……”在淚汪汪的視線攻擊下,蒼終于心軟了,扶着牆慢慢挪過去。
(本段已删,請解鎖)
“來親我一下。”斯利亞閉眼等待。
蒼飛快地在斯利亞臉上蜻蜓點水地碰了一下。
“差評!”
“那你想怎樣?”
“再親一下。”
“斯利亞!我明天還要……”
“你明天放假。”斯利亞壞笑着,“賽爾也是。”
“呃……”
“來,聽話,再親一下。”
“哼!”蒼狠狠別過頭,發絲亂亂地濕在紅撲撲的臉側。
斯利亞失神地望着他:“蒼,你真美。”
“應該是帥才對吧?”
“哈。”斯利亞笑了。
那笑容就像綠葉間落下的陽光,暖暖的溫柔。
蒼失神地望着,被吸引一般移不開視線了。
蒼閉上了眼,斯利亞也閉上了眼,兩人緊緊摟着,火熱的唇深深嵌在了一起。
第二天,魔界的大皇子和二皇子癱軟在床上,只感全身酸痛,腰都不在原位了。
斯利亞和達克瀚忙進忙出,煮粥喂食家務活通通包辦,趁着兄弟倆熟睡的時候,模範丈夫窩在廳裏,竊竊私語地交換某些經驗……
所有人都以為日子會這樣平淡又甜蜜地度過。
平靜中暗藏的洶湧他們完全沒有覺察到。
就連冥王也以為躲在白龍結界裏很安全,他們找不到。
然而冥王實在太低估他們了。
某大廈頂層,一個穿鐵灰色西裝的男人站在空空的房間,眉頭緊皺。
破碎的玻璃窗已經換了一塊新的,滿地的碎渣也被清掃幹淨。
按下開關,天花板上密布的小筒燈開始亮了起來。随着開關閉合,小筒燈一圈滅一圈亮,就像嵌在天花板的法陣。
“趙先生,這燈重新裝了,全部都沒問題。”瘦瘦高高的男人一臉謙卑。
趙先生踱到落地窗前俯瞰城市。
陽光下,道路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沒想到出差離開幾天,就被他逃了。
“找到了嗎?”
“還沒……就連子浩只狼妖也感覺不到他……”
“你算算他逃跑幾天了?”
廖先生還真的掰指頭去算。
“再怎麽跑,也不可能出這個城市。”趙先生懶得看他。
分布在城市周圍的結界還沒有任何異動,說明他沒有出這片範圍。
他要逃,到底是逃去了什麽地方才能消失得如此徹底?
“找,掘地三尺也得把他找出來!”
“是……是……”廖先生點頭哈腰,“屬下這就去吩咐。”
聽着廖先生遠去的腳步聲,趙先生推了推眼鏡。
逃,你以為真逃得掉嗎?
只要在這個城市裏,我早晚能找到你!
冥王,你等着!
作者有話要說: 河蟹了一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