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2)

了很多,賽爾抱着它才走出幾步就累得氣喘籲籲。

達克瀚接過蟲子掂了掂:“喲,重了呢。”

蟲子用觸須碰碰達克瀚,又朝向賽爾。

賽爾紅着臉,粘在達克瀚身邊。

梁濂挑挑眉,朝虞清道:“像不像夫妻倆抱着個娃?”

賽爾聽到了,果斷反駁道:“開什麽玩笑!我們才不是夫……”話說到一半,猛地想起手上的戒子,都交換了戒子,不叫夫妻那叫啥?

達克瀚似乎有點介意:“那我們是什麽?”

賽爾的臉越來越紅:“家……家人……”

“嗯,家人。”達克瀚親了賽爾一口。

Aaron身子還沒恢複,沒有力氣扶冥王,蒼對斯利亞說:“你去扶阿紫。”

“別,你們別碰他。”Aaron推推冥王,“喂,你快起來。”

元鶴子犯愁了,Aaron的身子虛弱,不可能一路照顧冥王,剩下蒼和斯利亞,Aaron又不讓他倆碰,也對,冥王是個危險人物,但要是自己去扶冥王,估計他醒了也會再暈過去。

難道要一路扛着他爬樓梯?

正頭疼的時候,斯利亞忽然在冥王耳邊嚷了起來:“Aaron!Aaron!你振作點!”

Aaron一臉迷惑:“哈?”

冥王似乎皺了皺眉。

斯利亞朝Aaron擠擠眼:來,□□幾句。

Aaron見冥王有動靜,明白了斯利亞的用意,皺皺眉:怎麽吟?

斯利亞擠擠眼:叫痛。

Aaron思索片刻,紅着臉嗯啊嗯啊地痛呼起來。

冥王的手動了動,還是沒有醒來。

斯利亞繼續在冥王耳邊嚷:“Aaron!你挺住啊!Aaron!Aaron!”

“白龍……”冥王輕喃,心急如焚,在一片混沌的意識中強迫自己醒了過來。朦胧的視線漸漸清晰,正好對上Aaron的眼。

“白…Aaron!”冥王猛撲過去,緊張地摸着Aaron,“傷哪了?疼不疼?”

Aaron推開他:“我沒事。”

“你緊張什麽?”斯利亞揶揄道,“這裏有只天使,你還怕他挂了不成?”

賽爾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喂!下面的別聊天了,快跟上啊。”

斯利亞偷偷扯扯蒼,倆人心造不宣地上了樓梯把空間留給他們。

元鶴子嘆了聲,過去扶起Aaron,朝冥王道:“你先走。”

冥王抿抿嘴,把一肚子話憋了回去。

元鶴子在後方監視冥王。

猜得不錯,冥王果然有小動作了,一些細微的雷光從Aaron身上流竄到冥王身上,冥王正在偷偷回收殘留的力量。

冥王問:“好點了嗎?”

Aaron不答,臉色明顯緩和多了。

到了樓梯盡頭,看清那扇綠門時,衆人驚訝地發現又回到了九龍壁那。

進了綠門,往下走應該是到蟲巢,要是返程,肯定也得路過蟲巢,一條線的路程,到底是何時出現了分岔?

女娲笑而不語,在九龍壁上扳下一塊綠色結晶,結晶離開母體後褪色變成了灰撲撲的一塊。

子浩跪着接過。

女娲說:“水晶只是個中轉,你有千年修為,不必命換命,給他多少,自己看着辦。”

子浩拿着水晶,擡頭的時候淚水早已淌滿了臉。

女娲推開九龍壁,就像打開一扇門那麽簡單。九龍壁後一片漆黑,并不是來時的路。

衆人還愣在原地的時候,女娲接過達克瀚懷裏的大枕頭,示意:“去吧。”

賽爾和達克瀚牽着手跨進了黑暗中,大枕頭伸着觸須朝向賽爾,又折回來碰碰女娲。

女娲知道它的意思,勸道:“太歲呀,我們和他們,不同路的喲。”

大枕頭蔫吧着無精打采。

賽爾走出幾步,忍不住回頭看看,無精打采的大枕頭伸着觸須似乎在眺望。

女娲想了想,突然道:“等等。”

大枕頭遞了過去,賽爾接過,女娲揮手:“你們走吧。”

賽爾摸摸它:“真的可以帶走嗎?”

女娲點頭,拍拍大枕頭:“你有你的路,我不該約束你。”

大枕頭用觸須碰碰女娲,似乎在告別。

子浩走進了黑暗中,随後蒼與斯利亞牽着手也走了進去。

梁濂牽着虞清,虞清并不急着走,問女娲:“這路通去哪?”

女娲笑了:“能不能出去,就看你們自己了。”

梁濂牽着虞清的手緊了些:“不怕,有我在。”

“誰怕了?”虞清漲紅着臉,拽着梁濂就走了進去。

冥王扶着Aaron路過女娲的時候,女娲道:“謝謝你。”

冥王撇撇嘴:“這一切還不都在你把握中?”

“天意吧。”女娲說,“不試試又怎麽知道不行呢?”

目送衆人漸行漸遠,女娲嘆了一聲,摸摸九龍壁。

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重建家園,為了複制出完全一樣的歷史,甚至不惜幹擾人類世界。然而結果總是出乎意料,投下的種子卻種出了另一種契機,女娲早已發現人類的命運有着無限可能,他們創造的,遠比它們安排的要精彩。

賽爾走出一段路後回頭看看,九龍壁關閉的那一刻,他看見女娲朝他們點頭微笑。

無邊的黑暗讓賽爾失了神,無論斯利亞怎麽打出光魔法,濃稠如墨的空間就是照不亮。衆人如瞎子,小心翼翼地摸索,生怕撞上什麽東西。

東西沒撞上,倒是黑暗中無端端沒了路,腳下的地面突然消失,失重的感覺讓他們失聲驚呼出聲。

達克瀚與Aaron最先反應過來,同時變身接住了下落的衆人。

黑白雙龍剛穩住了身子,突然一陣冰涼的壓迫感襲來。

白龍一愣,等回過神的時早已嗆了幾口水。

黑龍一把撈住白龍,朝背上吼道:“你們快開氣膜!”

一圈圈氣膜互相牽連,形成大帳篷籠罩了衆人。

賽爾渾身濕透,驚魂未定地抹了把臉:“咳咳咳水?哪來的水?!”

達克瀚說:“好像是湖。”

龍身幽幽磷光下,能看清周圍游過一群又一群的小魚,達克瀚吞噬了一堆魚後舔舔嘴:“不錯,淡水魚。”

白龍軟軟地吊在黑龍身下,黑龍搖搖他。

冥王急了:“別搖!沒見他不舒服嗎?!”

元鶴子早就爬到黑龍背上,朝冥王道:“那你還留在他身上幹什麽?你以為你很輕嗎?”

冥王不理他,就是粘在白龍背上不肯走。

黑龍又搖搖白龍。

“唔……嗚咳咳咳……”終于被搖醒。

白龍體型漸漸縮小,在被水流沖走之前,達克瀚一爪子撈過,Aaron渾身濕透地躺在龍爪裏,冥王維持着氣膜,還不忘翻出次元口袋,掏出毛巾和衣物,想了想,又掏出風筒,然後開始解Aaron的衣服……

感覺到視線,冥王擡起頭,發現圍觀的群衆一臉等看戲的表情,怒道:“看什麽看!”

梁濂說:“又不是看你,你緊張什麽?”

斯利亞故意扯扯濕答答的衣服:“我也濕了,怎麽辦?”

元鶴子眼一瞪:“別想着搞小動作!我就在上面監視你!你敢擋的話你試試?”

解了一半的衣服還敞開着,冥王可不想Aaron就這樣暴露在觀衆眼前,正發愁的時候,達克瀚把爪子移到胸前的鳍下,鳍成了天然的屏風,正好阻隔了觀衆們的視線……

Aaron是被風吹醒的,醒來後,見到觀衆們齊刷刷地別過臉。

他記得好像是掉進了水中,然後就沒了意識……咦?衣服是幹的?頭發……頭發也是幹的?奇怪,難道是一場夢?

斯利亞故意掀起衣角,擰出一把水。

梁濂也故意拍拍滿是水的衣服,發出吧嗒吧嗒的響動。

冥王坐在一邊,垂着頭不敢看Aaron。

梁濂牽上虞清:“我們走,別當電燈泡。”

子浩也站起來:“我也得走了,有船嗎?”

虞清點頭:“岸邊有鴨子船,擠擠應該坐得下。”

賽爾責怪地瞥了達克瀚一眼:“有岸不去,偏上這個小島。”

達克瀚苦着臉:“見岸就上了,沒想到在湖中央……要不我們游過去?”

“哼!”賽爾扭過頭。

游?開玩笑!本堂堂皇子怎麽可以那麽丢臉地游過去呢?!

“喲,難道你不會游泳?”梁濂一語道破。

斯利亞說:“他老公會就行了。”

“……”憋氣中。

“生氣了?”摸摸賽爾濕濕的臉。

“沒有!”賽爾抱着大枕頭,快步跟上虞清他們。

斯利亞牽着蒼也走了。

剩下的悶騷三人組依舊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元鶴子問:“Aaron,感覺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Aaron睡了一覺,恢複些力氣。

冥王說:“那回去吧?”

元鶴子點頭:“嗯,回去吧。”

鴨子船就在岸邊,虞清拿不準到底離開了多少天,不過這些都無所謂,能平安回來就好。

鴨子船是四人座,虞清梁濂進了去,子浩和元鶴子也進了去,元鶴子進剛坐下,又想起什麽,馬上起身走出去,無論什麽時候,他也忘不了監視冥王這個重任。

“等等。”賽爾把大枕頭放進水裏。

大枕頭入水後恢複成龐大的體積,浮在水上像是巨大的果凍。

“你會游泳?”梁濂好奇。

大蟲子晃晃觸須,仿佛叫他們快點上來。

冥王怕蟲子,果斷鑽進了鴨子船。

深夜,月下,一艘鴨子船咯吱咯吱地駛向岸邊,後面不遠處,大蟲子馱着衆人,像是水上浮萍,慢悠悠地跟着鴨子船漂。

上岸後,子浩拿着水晶就要趕去生命科學院,Aaron攔住他:“現在是深夜,你去了也沒用,要早上九點才開門,天亮了我跟你一起過去,先回去睡一下吧。”

子浩感激道:“謝謝你。”

大蟲子還浮在水裏,賽爾催促:“快變枕頭呀。”

大蟲子擺擺觸須,像在對他們說再見。

梁濂明白了:“它想留在水裏。”

達克瀚摟着賽爾:“它有它的路,我們可以改天來探望它呀。”

賽爾悵然若失,大蟲子用觸須碰碰賽爾,然後緩緩地沉入了水中。

回到熟悉的世界,緊繃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一放松,各種疲勞就迫不及待地湧了上來。他們都累壞了,互相留下聯系之後便各自離去。

只有元鶴子沒走。

直到Aaron打開公寓門,元鶴子也還忠實地守在門外。

Aaron明白元鶴子的意思,笑道:“你進來吧。”

咦?等等!好像哪裏不太對?!

冥王愣在一邊,見兩人又翻衣服又收拾房間地忙碌,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

元鶴子有早睡早起的習慣,洗完澡,換身衣服就進了房間,門吧嗒一聲關上了。

冥王緊張地瞄着房門。

門又開了,動靜不大,卻把冥王吓了一跳。見到元鶴子幻化出三尖槍,冥王臉色鐵青地繃緊了身子。

槍化成霧氣融化進空氣裏,形成一層結界。

元鶴子瞪了冥王一眼:“你別想着逃!”

吧嗒,門又關上了。

公寓裏分布了三尖槍的力量,冥王躺在沙發裏,這下想睡也睡不着了。

Aaron回到熟悉的卧室,心裏滿是感慨,這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身子沉甸甸地疲憊,有什麽等睡醒了再說吧。

Aaron閉上眼,感受着熟悉的床榻,熟悉被子,熟悉的枕頭,還有熟悉的……呃?氣息?

轉頭,冥王果然縮在被子裏。

“喂!你這是什麽意思?!”Aaron推他。

冥王擺擺手:“別鬧,我好累。”

Aaron好郁悶,心裏還在想該如何把他給弄出去,被子裏的男人就已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冥王睡着了。

冥王的側臉有着柔和的線條,在Aaron身邊睡得毫無防範。

Aaron嘆了聲,躺回去愣愣盯着天花板。

冥王……元鶴子……

這日子好像過得越來越奇怪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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